“没问题,大喜的日子。”科洛十分赞同他的提议。

顾初汗颜,这到底是谁的大喜日子?

结果,这两人还真是十分不要脸地蹭烛光晚餐了,也不管陆北辰的那张脸冷到什么程度,嘻嘻哈哈地钻上了车,不但蹭吃蹭喝,还蹭了陆北辰这个新郎官做司机。

等到餐厅后,可想而知餐厅侍应生的神情,一遍遍跟陆北辰确认,“先生,您定的是情侣位吧?”

罗池和科洛十分不长眼地多搬了两张椅子在旁边,科洛嚷嚷着说,“这么大的空间多我们不算多,呵,这里夜景很美啊,有助消化!”

502赖账

就这样,原本属于两人浪漫的烛光晚餐,因多了罗池和科洛这两只超大瓦的电灯泡就变了味道,烛光晚餐成了聚餐,更诡异的是餐厅侍应生还按照烛光晚餐的标准进行得设计布置,这一幕看上去奇怪极了。不过好在这三男一女的颜值相当,陆北辰的外形自然不在话下,罗池一脸英气,科洛周身透着妖孽,顾初被三个男人圈在中间,像是只漂亮的小鹌鹑,羡煞旁人。

可她心里的苦怕是只有自己才清楚,侍应生们各个诧羡的眼神误以为她有多抢手,引得三个帅哥竞折腰,事实上她更觉得自己是在面对俩情敌,罗池和科洛完全是冲着陆北辰去的。

没人会看懂他们四人间这微妙的复杂关系,就好比她不明白明明是她的男人,怎么就无端招了两个情敌在身边?

当然,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热闹。这阵子案子催得紧,罗池每天就跟上紧弦的陀螺似的一天24小时转,这件案子牵扯了陆顾两家,又当着科洛的面,顾初虽然心急但也知道不方便问太多,可即便如此,她也能感觉得到许是这案子已经到了峰回路转的阶段,否则罗池不会允许自己休息一天。

他在席上的话特别多,可能是这阵子憋的,而科洛平日里也是个话唠,这两人在餐桌上就跟唱双簧似的,你来我往的很是激烈。相反,陆北辰的话就很少,大多数都是在听罗池和科洛瞎贫。这俩人从现在的工作辛苦聊到了学生时代,又从学生时代讲到了兴趣爱好,罗池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科洛更是神侃,把自己吹成了世间仅有的神探福尔摩斯。

直到,陆北辰开口对顾初说,“明天周末,我们回趟琼州。”

罗池闻言后一下子打断了科洛的喋喋不休,笑嘻嘻地凑过来,“明天你们去琼州干什么?待几天?”

“我们结婚这件事总要通知一声长辈。”陆北辰慢条斯理地回答,“所有关于我这边的取证工作都已经完成了,所以能待几天取决于我太太。”

顾初低着头敛着眼,耳朵却被陆北辰的这声“我太太”烫化了,这似乎比一声陆太太更具传染力。挑眼看他,他也在笑看着她,她就变得不好意思了,借着喝果汁的空档来平缓幸福带来的冲击力。

科洛啧啧两声,很显然他不满陆北辰的这声称呼。罗池可不管科洛的情绪,一把揪住陆北辰,“我也去。”

顾初门清罗池一同前往的心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清清嗓子,故意问,“诶?你有时间吗?”

罗池倒当真了,思量之余开始盘算时间,一脸认真,“明天跟你们出发没问题,我这边可以随时保持oncall的状态。”

顾初心想着这英雄还真是难过美人关,不过转念一想,其实罗池和顾思这两个人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只是顾思心里有个小结她是清楚的。刘继强的事给顾思打击不小,如果那件案子不是罗池负责的话,顾思有可能就同意罗池了。但恰恰是罗池太清楚她跟刘继强的始末,所以顾思才会别扭。男女之间相处,尤其是一对看上眼的情侣,都是由最开始遮遮掩掩的美感到最后彼此熟悉,罗池和顾思正好倒过来,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遮掩的美感,十分暴力地人性赤luo相见,换做她是顾思也会心有余悸。

陆北辰慢悠悠地抿了口红酒,“我们同意你跟着去了吗?”

“这是我的自由吧?”罗池笑道,“你怎么能干涉得了?”

陆北辰放下酒杯,似笑非笑,“你忽略了一个事实,我和顾初结了婚,是两口子,从法律上讲我就是顾思的姐夫,顾思是我的家人,你说我有没有权利去帮她筛选适合交往的对象?”

一句话顶得罗池满脸通红,半天甩了句,“陆北辰,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拯救银河系的事儿这辈子才命这么好?怎么什么便宜都能被你捡着?”

这话刚落地,顾初在那头挑眉瞪他,“罗池,听你话的意思,我是便宜货呗?你找死是吧?我可是顾思的亲姐姐。”

罗池忽然觉得自己是触犯了太岁,忙斟酒赔罪,“别气别气,我向来喜欢信口开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是那个意思吗?来来来顾小妹,我自罚还不行吗?”

“罗池,我说你平时也挺聪明的,怎么就在称呼上喜欢压我一头的习惯还学不会改呢?”顾初忍着笑故意挑刺。

罗池冷汗都下来了,忙跟她碰杯,“陆太太、陆夫人、哎呀…陆嫂,嫂子!”

陆北辰在旁强忍着笑,悠哉哉地喝酒。顾初其实对罗池这一系列的称呼都很感兴趣,尤其是最后那一声“嫂子”,他是从陆北辰这边轮辈的,陆北辰比他年长一些,所以这声嫂子叫得合情合理。这是一种专属称呼,代表了她和陆北辰亲密无间的关系,这种感觉让顾初觉得比吃了蜜还甜。

“哎,杯子拿低一些,没大没小的。”顾初清清嗓子。

罗池马上放低姿态,将酒杯近乎低到她的杯底了,“嫂子教训得是。”

顾初满意地抿抿嘴,浅尝则止。罗池又继续腻歪她,“嫂子你看吧,我这个人平时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更不可能花天酒地招猫逗狗的,我对顾思的心思其实你也懂…”

“嗯,你的态度还不错,值得表扬。”顾初原本就比罗池小,现在仗着嫂子的辈分一下子就变得理直气壮有话语权了,“但是罗池,你伙同科洛搅合我和我老公的烛光晚餐算怎么回事?这笔账又怎么算呀?”

罗池的脑筋转得快,赶忙圆话,“哪里是搅合?今天是你们二位的新婚大喜,我们这不是给你们庆祝吗?人多热闹。”

“生搬硬套,理由不够充分。”顾初没满意,黛眉一扬。

罗池见她小脸的表情一变,翻脸跟翻书似的,心里就没底了,哪还敢继续招惹,见劲头不对就立刻转移作战对象,举起酒杯冲着陆北辰,“陆兄、陆兄,你倒是说句话啊,再不济咱们都是同一战线的友人吧?你可不能看着你老婆这么欺负我。”

陆北辰耸耸肩膀,不置可否。罗池急了,这关系到他未来幸福生活的问题,岂敢大意?开始打同情牌,“你自己说说吧,咱们俩有多少次在一起出生入死的?这份友情容易吗?中国这么大,上海这么大,上天怎么就偏偏捏合咱俩在一起合作?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有句话说得好,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我下辈子还想遇见你怎么办?那只能成为亲人,你看,你为了咱们俩能在下辈子见着面也得帮我撮合这件事吧?”

顾初从旁听着汗颜,她做陆北辰老婆的人都没想过下辈子还能遇见这茬,罗池倒是高瞻远瞩啊。不过他可真是能说,但怕是这招对陆北辰也不起什么作用,他那个人最受不了这些腻歪人的话。果不其然陆北辰抬手示意他止住话头,说了句,“想明天跟着可以,两点,第一今晚饭钱你掏了;第二别让科洛来打扰我们。”

科洛一听急了,“哎哎哎,我一声不响地在吃饭,怎么就招惹你了?”

罗池瞧见这一大桌子的浪漫晚宴,一拍桌子,“不就一顿饭钱吗?waiter!”

侍应生上前,他豪气万丈,“提前结账。”

侍应生训练有素的,很快列个单子出来,罗池接过一看,账单长长的一串,再看最后的金额,傻眼了,扭头盯着陆北辰咬牙切齿,“你要不要懒到鲜花都让这家餐厅帮着订啊?”餐厅订的鲜花比外面贵出十倍之多。

陆北辰双手一摊,“我要餐厅准备的是烛光晚餐,这是他们的服务项目,包括在内。”

罗池一挥手将侍应生打发走了,科洛好奇,扯过账单一看,笑得差点抽过去,“罗池罗池,这一顿能吃去你几个月的工资吧?”

“那个,咱们商量商量呗。”罗池凑到陆北辰跟前,神情谄媚,“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公务员,哪有那么多钱?这家餐厅光服务费就能收到35%,吃钱呀?”

顾初抻头瞅了眼账单,看见金额后也着实跟着肉疼了一下。陆北辰可不管想那么多,悠闲地晃着酒杯,好心替他解惑,“原本应该可以不用这么高的,但因为多了你们两位,这顿饭的成本就高了,我带我老婆来吃饭,为什么要替你们两个埋单?”

罗池哑巴,暗自懊恼不已。陆北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要么你结账,明天享受温柔乡;要么我结账,明天你抱着你的钱包继续孤家寡人,自己选吧。”

科洛在旁看笑话。

“或者还有第三条路。”陆北辰浅笑。

罗池催促,“快说。”

陆北辰朝着瞧热闹的科洛抬抬下巴,“找个人有钱人帮你分担也可以。”

罗池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大手用力在科洛肩膀上一拍,“这条路可以通罗马!”

“喂,关我什么事?我这个人胃就跟手指甲那么大,能吃多点东西?凭什么帮你分担?”科洛才不想做冤大头。

罗池发挥了小宇宙,学着陆北辰说话的逻辑,“第一,今晚算是他俩的新婚吧?咱俩请新婚夫妇吃饭有什么不对?第二,你得有住的地方吧?人家两口子不可能让你进新房的门,你也识趣点,别仗着为陆北辰出生入死过就有恃无恐,俗话说的好,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说的就是陆北辰这号人,换句更白的话就是他见色忘义,所以,你别指望他能容忍你打扰他的新婚之夜。”

两大条理由十分充分,然而科洛朝着他晃了晃手指,“nonono,第一,对于他俩结婚这件事我的意见很大,所以谈不上请客庆祝;第二,住不了新房我可以住酒店,所以,我没有帮你分担的理由。”

“你住酒店当然没问题,但我会让我同事三天两头去查你的证件,你最好别犯一丁点的小问题,否则我同事会时不时请你到警局来品咖啡。”罗池见招拆招,“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科洛,你这个职业在国内可算不上正大光明,我想找你麻烦很容易。”

“你太狠了吧?”科洛惊讶地看着他。

“你在国外牛,在我们中国你的那些人脉可未必管用。”罗池笑得阴险,又怕吓着他,来了招缓兵之计,“这样,大不了我奉献出我的住所给你,保证让你吃得好睡得香,前提是帮我把这顿饭钱付了。”

科洛挑眉,“不是共同请客吗?”

“你当罗警官我的家是那么好住的?”

科洛今天算是理解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了,咬牙妥协,“你家能看见全上海的灯火吗?”

“我家只能看见对面人家的灯火,废什么话,先去结账。”罗池成功地保住了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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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晚餐被破坏,但事实上顾初过得很开心,尤其是在节省了一大笔银子之后。餐后罗池扯着科洛没让他继续闹腾,爱心奉献叫了两名代驾,四个人分两拨就各奔东西了。

回新房已是晚十点多了,陆北辰知道她怕那些会爆炸的玩意,二话没说先将其摘了,只剩下满眼的百合。折腾了一天顾初也十分倦怠,窝在沙发里不愿动弹,陆北辰换了家居服出来,见她懒得像猫,忍不住笑了,上前坐下来,顺势压在她身上,语气暧昧,“床单被罩都换新的了。”

503欠债的是顾家

男人的气息不怀好意,可在经过法律认证后这种不怀好意似乎就变成了顺理成章。顾初贪婪他的气息,干净又渗着you惑。干净,跟他的职业有关,严肃认真,白大褂下容不得一点玩笑;you惑,只跟他是男人有关,温柔缠绵,微笑之下晴欲欲盖弥彰。

新房这里不同于老洋房那边,绝佳的挑高设计充分满足了视觉的享受,外滩之外的灯火都尽收眼底,宽敞弧线形无接缝钢化玻璃设计,放眼毫无阻碍。

顾初恍惚总有坠入云间的感觉,看着陆北辰的脸总会想起他曾经说过要在这片灯火最绚烂的地方为她安家的话,如今他做到了。他成了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陆北辰不会蠢到这个时候跟她商讨婚礼细节的问题,对于在怀里软成水的女人,他的原始欲望取代了一切理智。他压头下来,薄唇痴缠又贪婪。

“别在这…”客厅的窗子太大,她总有种幕天席地之感。

陆北辰低笑,“也对,洞房花烛总要正式点,回卧室。”话毕,手臂一撑将她抱起。

顾初搂紧他的脖子,羞笑。

卧室的视野也尽是宽广,打远绵延的是燃了外滩的霓虹,再远是落了一幕的星辰。虽说知道没人能看见,但顾初还是轻声央求,“窗帘…”

陆北辰充耳不闻,唇成了游动的蛇,席卷芳香。

落地灯的鹅黄闯进了卧室,与窗外不灭的烟火交织,抖落在男人坚若铜墙的身躯上。顾初觉得自己变软了,然后化成了水,朝着四面八方流淌。

他的唇一路攀岩,最后来到了她的出处。

这一刻,顾初的央求成了动人的喘息。

他的身体强壮有力,成了唯一拯救她的利器。他便给了她利器,成了支撑她身体的铁柱。

他在她耳边低喘,“我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也是…顾初迷陷于他眼底的痴缠神情,呢喃。

最后还是场幕天席地,男人负责浇灌,女人负责承受。她的身体成了沃土,在他的耕作下最后成了汪洋,她承载了他的滚烫,温暖着他的热情。

许久后,男人给予的狂风骤雨终究停了,她无力推了他的胸膛,沾了他肌理流淌的汗珠,她嗔怪,“你怎么这样啊?”

陆北辰明白她的意思,双臂撑在她的脸颊两侧,低低笑道,“婚前我可以节制,婚后就不需要了吧?”

“你纯心故意。”她红着脸。

陆北辰轻捏她的脸,“你现在是最佳生育年龄。”

顾初一听,脸一扭埋进枕头里。陆北辰被她逗笑,薄唇戏弄她的脸颊,“不准背着我吃药,听见了吗?”

“你还说?”顾初干脆把枕头抵他脸上。

陆北辰爽朗大笑。

歇息良久后顾初才缓过力气,像只被淋过雨的耗子似的钻进浴室。花洒之下,她简单冲洗,一股股热浪顺着水流而下,他给了她好多。

陆北辰在卧室里待不住,不管不顾地敞开了浴室的门,痞里痞气地靠在门口观赏美女出浴图。顾初瞧见他的身影,瞪他,“有人知道堂堂陆教授是个偷窥狂吗?”

“没人知道。”陆北辰笑得发邪,“我在外面向来正经。”

“关门。”

“为什么?”陆北辰悠哉,“我看我自己老婆洗澡犯法?”

“就算是夫妻也要有隐私。”

陆北辰盯着热气氤氲之中曲凸有致的身影,一时间又起了邪念,长腿一迈进了浴室,随手把门关上。

“喂,你别得寸进尺啊…”

陆北辰从背后将她一把搂住,坏笑,“你都习惯尺长了。”

“别…”

浴室里又是一番沸腾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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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阳光很好,只是空气渐凉了。顾初从床上迷迷糊糊爬起来的时候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老洋房,闭着眼摸着门就出来了,结果进了昨晚陆北辰放气球的房间,一脚踩下去,只听一声巨响,紧跟着是她歇斯底里的惨叫。

陆北辰听见动静快速上楼,顺着动静找到了顾初,她这下子彻底醒了,单腿直立在红粉菲菲的气球中央,另外一只踩了气球的脚说什么都不敢放下了,见到陆北辰像是见到了救星,朝着他拼命挥舞着手臂,如同身上有跳蚤在爬似的。

“陆北辰救我!”

昨晚就是怕她听见动静害怕,所以陆北辰的做法只能将一大堆的气球堆在另外一间客房里,谁能料到她会进这间房?又气又好笑地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像是训斥却多少宠让,“在自己家能被吓到,这世上也只有你了。”

“小心你的脚啊,前面有一个别踩着了!啊,陆北辰,旁边还有一个!”她吓得将脸埋在他脖子里。

陆北辰忍俊不止。

早餐丰盛,陆北辰从婚前到婚后始终在早餐这一项目上扮演着暖男的角色,不过顾初认为他大多数对她还是温柔备至的,除了晚上。一入夜他就开始了人狼传说,由温文尔雅扭脸成了原始野兽。

所以,顾初还挺感谢陆北辰昨晚的手下留情,按照他追求刺激的程度,没把她扔进气球堆里满足他BT的需求算是仁慈了。

一天之计的美好在于晨,晨光与这早餐的格调相搭得甚好,可美中不足的是,餐桌上多了一个程咬金。

罗池。

他竟一大早就穿戴整齐奔到家里来了,陆北辰对他尚算友善,分了一套餐具给他。见两人像是连体婴似的进来,他呵呵直笑,“虐单身狗是吧?”

“罗池?”顾初着实被他这种不请自来的劲儿给惊到了,赶忙从陆北辰身上下来,坐在了他的对面,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又问,“我眼睛没出问题,是吧?”

“货真价实的我。”罗池正了正领带。

顾初瞅了瞅他,又瞅了瞅陆北辰,陆北辰忍着笑没说话,她又把视线拉回罗池身上,上下一指,“罗池,你需要穿得跟黑衣人似的吗?”

对面的罗池着装极为严肃,黑色西装衣裤,白色衬衫,黑色领带,就差一只黑墨镜了,打从进来顾初就觉得这身太眼熟,冷不丁想起黑衣人的电影。当然,有时候陆北辰也会一身黑,但至少会在领带上找亮点,哪像他似的,跟只黑乌鸦。

罗池笑脸相迎,“着装,能看出一个人的素养,着装,能体现出一个人的诚意,着装,能——”

“陆北辰我饿了…”顾初打断了罗池的话,扭头对陆北辰说,一脸的楚楚动人。

陆北辰二话没说,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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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入琼州的时候,阳光就没那么媚了,来了乌云起了风,小区里的老古树落了一地的叶子。还没下雨,树下依旧有街坊在聊天,见顾初随同倆男人一起进了楼道,街坊们开始指指点点。

岑芸今天没出门,专门留在家中等候。一个小时前她接到了顾初打来的电话,告诉她下午会到琼州,岑芸听出顾初话里有话,便问起究竟,顾初告诉她,姨妈,我结婚了。

她没刨根问底,只是回了句,等你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