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她直接裹着浴巾出来, 打算去卧室再穿。

好死不死恰好碰上了回来拿文件的徐南烨。

一时间两个人都挺尴尬的。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肌肤之亲,本来同在屋檐下,干什么都是合法的,没必要扭捏。

褚漾抓着胸口上的浴巾,身体开始慢慢升温。

她光着脚跑回卧室,刚把卧室门锁上,被挡在房门外的男人就叩响了门。

褚漾贴着门问他有什么事吗。

男人清冽低沉的声音响起,拿文件。

褚漾心里疑惑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把文件落在卧室里。

但她没时间细想了,只能说,等我换好衣服就给你开门。

男人不动声色的拒绝了她换衣服的申请,漾漾,我很急。

褚漾咬唇,她不知道他有多急,但涉及这种工作问题,她不敢太任性。

她自我催眠反正也不是什么都没裹,心一横就给他开了门。

徐南烨进来了,浅眸扫过卧室四周,最后落在了褚漾身上。

褚漾问他,你文件呢?

徐南烨说,不记得放在哪儿了。

他居然也会犯这种迷糊,褚漾蹙眉,心里想帮他一起找算了,免得耽误他工作。

她抓好浴巾,找了圈能看到的地方,发现没有他说的文件。

褚漾掀开了床上的被子,又把枕头拿开,还是没看到。

她爬上床,弓着腰往床头柜与床角的缝隙看去,怀疑文件是不是掉到里面去了。

徐南烨站在床边,眸色渐深。

她身上堪堪只裹了一层浴巾,薄薄的布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线,两条细藕般的胳膊与圆润的双膝作为身体的支撑跪在床上。

背脊修长,蝴蝶骨微微凸出,再往下便是不堪一握的细腰与交叠的长腿。

褚漾找不到,语气有些失落,没找到你的文件。

她正欲起身,却忽然被男人覆上,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

褚漾睁大眼却不敢回头,声音颤抖,师兄?

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不是很急吗?

徐南烨状似认同般的轻轻叹气,是啊,很急。

褚漾想拒绝,整个身子已经被男人掰了过来,醇洌温热的呼吸直接被唇对唇的渡进了口。

亲吻的间隙中,她矫情的挣扎着。

男人手指捻上她的下巴,温柔却又强势,漾漾,我可没有跟你做表面夫妻的打算。

他的眼镜早已不知道被丢到哪儿去了。

褚漾明明白白看清楚了他双眸中潜藏的欲?望和占有。

时间接近傍晚,天空被夕阳染成暧昧的红色。

褚漾浑身瘫软的躺在床上,她现在连手指尖儿都是酥麻的。

徐南烨真的还有工作,见他快要出门,褚漾想问问他文件找到了没有。

她勉强坐起身,发现男人手上真的拿着一本蓝色的文件夹。

只是她没看见,这文件夹是男人是从书房直接拿出来的。

不过那之后,虽然他们的关系依旧有些别扭,但至少在这方面没隔阂了。

其实之前的频率,褚漾是很喜欢的。

偶尔多几次也无所谓,多躺会儿就行了。

但最近真的…不太行。

就在卧室里待上一整天,她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总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开始又结束,结束又重来,反正她不行。

她两条腿像是失了线的木偶横倒在床上,连起身走路都觉得费劲。

木偶师徐南烨却还能再用他手中看不见的线,将它摆成自己喜欢的角度与姿势。

拖得了一天拖不了永远,褚漾还在周六这天软着腿回家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褚漾决定好好跟他谈谈。

她径直来到徐南烨的书房,坐在他旁边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

男人轻轻挑了挑眉,语气平和:“想说什么?”

褚漾好半天没说话。

徐南烨也不催她,一边儿等她一边儿垂下眼眸继续看文件。

男人鼻梁上架着眼镜,因为头颅微低,眼镜稍稍滑落至眼脸下,银色镜框像是精巧的笔触线,勾勒出他清俊英挺的五官。他唇色偏粉,肌肤细腻温白,穿着浅色的家居服,头顶的护眼灯打在他身上,为他整个人笼上一层极为浓重的书卷气,却又有着旁人难以靠近的淡淡矜贵与疏离。

褚漾咽了咽口水。

其实次数只要适当减少一点,她完全可以接受的。

“漾漾,”徐南烨忽然抬头,用指尖扶了扶眼镜,唇角微扬,“如果看够了的话,可以告诉你想跟我说什么了吗?”

褚漾说不出口。

她觉得她要是跟徐南烨赤白白的说了这事,就是对他这身高洁优雅气质的玷污。

“哥哥,”褚漾忍着羞耻心,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出口了,“咱们周末,能不能别一整天待在卧室了?”

男人或许是没料到她会说这个,瞳孔微张,有些失笑。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往常淡定温和的模样,悠闲的将文件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交叠着,神色松懒。

“你想试试别的地方?”

褚漾张着嘴,愣了。

她穿着宽松的套头衫,长发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有几缕细碎的发丝贴在细长的脖颈上,灯光将她精致的侧脸照亮,小巧的耳垂上,款式简单的白钻耳坠正摇摇欲坠。

很快地,她的脸颊迅速泛红。

男人眼里满是笑意,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

“我不是这个意思,”褚漾低头,神色羞赧,“次数能不能减少一些,我,我受不了。”

徐南烨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并没有发表意见。

褚漾咬唇,忽然站起身来到他身边,又坐在了他的腿上,手环着他的脖子,开始撒娇。

她已是用自己这辈子最做作的语气来请求:“哥哥,求你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渐渐来到她的腰间。

他扬眉,嗓音慵懒:“这跟我没关系。”

褚漾觉得这男人实在没有责任心,这都能甩锅,语气顿时有些不好:“这怎么跟你没关系?”

“你想减少次数,就该反思反思你自己,”徐南烨微笑,语气无辜,“不要勾引我。”

褚漾茫然的眨眼:“我怎么勾引你了?”

徐南烨语气轻巧:“你现在不是?”

褚漾猛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徐南烨却又将刚刚抱过她的手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漫不经心的问她:“新的香水?”

“我不擦了,以后在家绝对不擦了。”

褚漾退后几步,开始反思自己:“你觉得我还有哪里勾引你了,你说,我立马改。”

徐南烨低低笑了两声,摇头:“没用。”

褚漾皱眉:“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徐南烨将手放在膝头上,姿势优雅,“你这个人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勾引。”

吐气如兰,娇媚柔软。

嗔怒喜乐间风情万种,哪怕她再刻意小心,他的防线还是能在一秒钟就尽数倾塌。

不过他还是给她出了个主意:“也有个办法,可以稍微减少一下频率。”

褚漾又看到了生的希望:“什么?”

“到这儿来,”徐南烨冲她勾勾手指,“我教你。”

褚漾走过去,被男人一把抱起放在了书桌上。

徐南烨轻轻笑了:“今天不戴了。”

“……”

最后徐南烨躺在椅子上,褚漾靠着他的胸膛,他轻柔的用手指替她理好被汗水打湿的额发。

褚漾声音都哑了,还不忘骂他:“老变态。”

真是久违的称呼。

徐南烨从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回应。

“嗯。”

一开始也不是没想过稍稍矜持些。

只是徐南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情难自禁。

包括刚结婚那会儿,他原本是想给她充足的时间准备好,但那次看她围着浴巾,红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他面前,连脚指头都害羞的蜷缩成一团。

他欲不重,一旦生出想要的念头,便容易所求无度。

表面夫妻?想得美。

给她时间是一回事,他总要捞点什么好处的。

也不枉他等这么久。

如今得到了,更是不知餍足,恨不得把之前缺失的日子全都补足回来。

他又有些懊恼了,刚刚还是应该戴上东西的。

不然就又平白浪费掉了十个月。

他心里全是绮念,眸色也跟着深沉了几分。

纵使下?腹隐隐又起了念头,男人的脸上仍是温和又淡然的神情。

这湿靡的空气和他清隽的气质混杂在一起,矛盾却诱人。

男人心中所想,怀中的人通通不知道。

他当然也不会告诉她。

92 番外:忘崽

拿清淡如菊人设剧本的徐司长表里不一, 不但腰好,射程还准。

质量还高。

具体参考司长夫人的肚子。

羊羊小朋友出生在一个晴朗的晴天。

妈妈生下他时八斤,十足十的健康婴儿。

爸爸在产房外待了一整天, 笔挺的西装已经有些皱了,抱起他的时候,那双温热宽厚的大手小心翼翼地, 生怕将这个瓷器一般珍贵的小婴儿给弄疼。

羊羊不习惯男人身上这股清冽陌生的气味, 他还是喜欢妈妈柔软香甜的怀抱。

为了表示抗议,羊羊哭的很大声。

爸爸是个新手爸爸,面对儿子的哭嚎, 他显然也有些迷茫了。

虽然儿子吐了他一身的口水, 把他本来就皱巴巴的名贵西装给吐脏了,但他仍然还是低头, 轻轻的在儿子额上吻了下。

羊羊此刻如果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所能得到的父亲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吻, 那他一定不会哭。

很可惜他不知道。

所以等上了幼儿园, 爸爸跟他说要他晚上去自己的房间睡觉, 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羊羊的眼睛遗传自他的美人妈妈,又大又亮,双眸像两颗未经雕琢却近乎无暇的宝石。

所以泫然欲泣时, 和他妈妈一样楚楚动人。

性格也是一模一样,十分会找借口。

“我的床太小了,爸爸妈妈的床很大,很舒服。”

爸爸瞥了眼羊羊的小胳膊小腿, 无视了他的理由。

哼, 不让他睡,他有的是办法睡。

某天晚上, 羊羊抱着自己的枕头敲响了爸爸妈妈的房门。

妈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羊羊吗?怎么还没睡啊?”

羊羊刚想开口,爸爸低沉的声音又响起:“羊羊你自己睡。”

“……”

他的房间好大,好黑,而且还没有妈妈的香味。

羊羊撇嘴,踮着脚伸手去够门把手,没用。

房门锁了。

羊羊抓着枕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控诉:“爸爸妈妈是坏蛋!”

这一哭诉把家里的阿姨给吵起来了。

阿姨也知道小孩儿不能一直跟父母睡,但小小的娃娃抱着自己的超人枕头委屈巴巴的站在房门口,就只是想和爸爸妈妈睡一起,谁忍心拒绝他呢。

毕竟是亲生的,最后爸爸妈妈还是放他进来了。

等羊羊终于在妈妈温柔的哄睡声中慢慢熟睡过去后,爸爸起身将他小小的身子抱起,送他回了房间。

第二天,羊羊发现睡在自己房间里,于是气冲冲的去找正在吃早餐的父母质问。

妈妈果断甩锅:“你爸爸把你抱回去的。”

爸爸正欲开口,就听见羊羊用极低极为无助的口气问他:“爸爸,你不爱我了吗?”

爸爸:“……”

他觉得这不行。

很打扰他和老婆的生活。

一般只会给儿子买书当礼物的爸爸破天荒给儿子买了一台VR游戏机。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不太认同他这种做法,孩子还这么小就给人买游戏,沉迷了以后念小学不认真读书怎么办。

爸爸很淡定:“放心吧,不会的。”

这位爸爸自己从小就文静,学习也自觉,又端的一副清风明月谦谦君子的模样,既然是他生出来的儿子,那应该也不会调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