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铮低笑了下,“洗澡?”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猜的。”

他欠揍的笑了下,孟盛楠不吭声了。

“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孟盛楠问:“什么?”

池铮沉默了下,好像从墙壁上看见她。湿发披在背上,全身光裸。她胸脯很软,一只手掌就可以握住。眼神正闪躲,脸颊绯红。池铮不自然的动了动喉结,沉沉吐了口咽。

“干你。”

作者有话要说:“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这句话和英国作家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有关。是说人人都渴望‘月亮’,但并不是谁都能摆脱‘六便士’。前者代表理想,后者代表现实。江缙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意有所指,怎么说呢。或许对很多人而言,孟盛楠配的上更好的,可她只喜欢池铮。尽管他什么都没有,穷的叮当响。或许对她而言,池铮就是‘月亮’。其实江缙也在暗讽自己,一生都在折腾,到头来追求的是什么呢。

感觉自己在做语文阅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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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收到哲学鼠的红包,很开心。我打算用他的钱买些明信片,你们每一个人的ID我都记得,今天这一章的留言里可以写下你们最喜欢的话最想说的话,我到时候抄写下来。在这个故事完结的时候寄给你们,作为大家不离不弃的报答。

我爱你们,双手合十。

新年快乐。

、○-4-4

杭州的夜晚比江城清凉,小杭喜欢跟着外公转。孟盛楠一个人睡不着,跑去和外婆睡厢房。老太太72岁,耳灵眼亮,绣起花来没人比得上,人闲不住。屋子里的床上,外婆一边绣花一边和她说话。

孟盛楠趴在边上逗猫。

“下辈子我也想做猫。”

外婆笑了声,“羡慕它日子舒服是吧。”

“吃了睡,睡醒了又吃,多自在啊。”

外婆又笑了声,“瞧把你懒得。”

她乐了。

“过了年得25了,你妈现在还催不催了?”

孟盛楠摇头笑。

“有喜欢的人了?”老人笑眯眯的问。

她静了一会儿点头。

“今晚打电话那个?”

孟盛楠眨眨眼,“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太太扬眉:“看你那眼神我就晓得喽。”

后来睡下,关掉了灯。有月光从窗帘缝儿里钻进来,屋子里有那么点温暖的光芒。外婆没睡着,和她说一些以前的事,她凝神静听,脚边躺着猫。

过了会儿,老人问:“楠楠呀,那孩子做什么的?”

孟盛楠在黑夜里有停顿了几秒。

“外婆。”

“嗯?”

孟盛楠:“他要是什么都没有呢?”

外婆笑了笑,“现在没有,以后慢慢不就有了。”

她轻轻‘嗯’了声,笑。

“你喜欢就行了。”

孟盛楠拥着被子往外婆身边靠了靠。

外婆拍着她的背,“睡吧。”

“嗳。”

黑夜里,孟盛楠嘴角带笑,不禁想到他说那下流的话,忍不住又笑。那时候池铮正敲代码,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他皱眉揉了揉头发,看了眼手机,沉吟片刻。然后拿起,拨了一个号。那头几乎是立刻就接起,却迟迟不见开口。

池铮点了根烟。

“怎么,两年没联系都不会说话了?”

那头忽的笑了下,“是啊,词穷。”

池铮咬着烟,摁开打火机又摁灭,反反复复。他眸子沉静,漆黑如墨,募得低笑了声,“还是不是兄弟?”

“一天是,一辈子是。”

池铮‘操’了下,“你们这些搞文学的说话是不是都这样?”

那边笑了声。

池铮丢开打火机,一手拿着烟吸了口,“这两年忙什么呢?”

“老样子,瞎混。”

池铮连废话都懒得讲,直入主题。

“我有个想法,要不要一起做?”

那边半天没出声,过了好久才缓缓道:“那事儿——”

“别跟娘们儿一样,给个准话。”

那头顿了顿,声音认真恳切:“就等你这句话了。”

池铮沉默了下。

“明天一早我就动身。”

“离得开么你?”池铮问。

“没二话。”

池铮笑了下,“成,到时候接你去。”

短短几句话,该说的都说了。房间里又是一阵寂静,池铮在微光里吞云吐雾。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动身去机场接人。天气预报说好的多云转晴,却在去时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隔着条路,俩人对视了几秒。

男人提着包,突然笑了。同时迈开步子走近,重重的拥抱了一下。池铮笑道:“一路辛苦。”

一笑泯恩‘仇’。

男人低头又抬起,“打今儿起,我陆怀这条命就是你的。”

池铮沉默了下,“媳妇儿都不要了?”

男人脸都笑烂了。

一路风雨无阻,到店铺。陆怀站在门口端详半天,“这名儿起的够懒得。”

池铮靠在玻璃柜上,摸烟递过去。

陆怀摇头,“戒了。”

“喝点酒?”

陆怀又是摇头。

池铮皱眉,“也戒了?”

陆怀耸肩,“当年就是酒惹的祸,哥们发过誓一辈子都不会再碰了。”

池铮一时半会儿没吭声。

“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陆怀问。

池铮道:“挺好。”

陆怀点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丢给池铮。

“做什么你?”

陆怀双手平举,“不是我的。”

池铮沉吟,“那货的?”

“他说他给你肯定不会要。”

池铮抬眼:“你给我就会要?”

陆怀笑了下,“现在也还不回去了。”

“怎么?”

陆怀说:“他给了狠话,不要就扔了。”

池铮抽着烟没说话。

陆怀道:“收着吧,也是他的心意。就当做项目启动资金了,让他也当回股东。”

池铮低笑了下。

陆怀知道这便是默许了,他问:“咱现在做什么?”

“找房子。”

陆怀问:“百来平米的够么?”

“够了。”池铮说,“我到时候再弄几台电脑。”

陆怀是那种行动派,两天的时间就捣腾出一套房子。装修好的二手房,在昆明路金鼎小区,租期一年。那是个三室一厅,在十七楼。客厅宽敞,陆怀摆了几张两米长的桌子,放置着四五台大型台式电脑。池铮又花了一天半的时间组装插线,全是最好的硬件,一切弄完后两人都累的瘫睡在地上。

池铮烟瘾大,靠在身后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

陆怀寻着机会问:“这两年你一直单着?”

池铮叼着烟笑了声。

“几个意思啊到底?”

池铮淡淡抬眼,不答反问:“你一直一个人?”

陆怀叹了口气。

“看你也单着,兄弟至少还能寻着点安慰。”

池铮挑眉,“那真是对不住了。”

“怎么着?”

池铮说的不温不火,“前几天刚脱单。”

陆怀明显不信,“得了吧你,要真有你能耐得住性子?”

池铮笑了下,看似不经意的问了句。

“我记得当年你和姓江的那货一起参加的新概念。”

陆怀:“是啊,怎么问起这个了?”

“巧了。”

“什么呀说清楚点。”

池铮勾唇,“我那位你估计也认识。”

“谁啊?”陆怀来了兴趣。

池铮故意卖关子,“急什么,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卧槽。”

池铮又开始漫不经心的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陆怀聊。后来夜深,陆怀就在房子里安营扎寨了。他动身回店铺,俩个地儿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他走在路上,一边摸兜找烟,一边打电话给孟盛楠。

第一次没人接。

池铮皱眉,又拨了一次,这次过了好大一会儿那边才接通。孟盛楠的声音带些没睡醒的慵懒软腻,她将手机贴在耳边‘喂’了声。池铮眉头却皱的更厉害,她不知道她这样对他有多撩拨。

电话里没人出声,孟盛楠睁了睁眼去看来电显示,一瞬间就清醒了。

“池铮?”

她叫的小心翼翼,池铮淡淡的‘嗯’了声。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她问。

池铮:“很晚了?”

话音一落他去看时间,才惊觉已经十一点多。

孟盛楠应声,“都快凌晨了。”

池铮塞烟到嘴里,身边有汽车经过。孟盛楠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忍不住问他。

“你在外面?”

“嗯。”

池铮吸了口烟,又道:“这两天忙,没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知道。”她轻声说。

池铮好笑,“你知道什么?”

孟盛楠被他问住,磨蹭着说:“最多就是接了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