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战川点点头,“好得,自杀。”

“你说什么!”陈博林激动起来,伸手想碰触他,战川满身戾气他不敢靠近,“美龄怎么样了,她现在怎么样?”

战川伸手就揪住他衣领,梁潇吓得快步上前,“战川!”不管怎么样,陈博林是他爸爸。

战川没对陈博林怎么样,“你没资格喊她的名字。我今天来,两个条件:一,跪到我妈灵前三天三夜;二,把战家的古画还回来。”

陈博林满脸疑惑,“战家的古画我不是已经还了吗?”他领子被揪子身子动不了,扭着脖子看俞华,“你不是说那画早就还了吗?”

俞华眼神闪烁,声音却坚定,“是还了,三十年前就还了!”

战川揪紧陈博林,“她在说谎,三十年前,外公因为你偷走古画抛妻弃子心脏病去世。”

陈博林一脸的不敢相信,“不,不可能。我是偷偷拿了那幅古画,那是因为,我炒股亏了很多钱,如果没有本钱加仓我就会破产。我走投无路才动了歪脑筋去偷那幅画,我知道没脸面对你妈更没脸面对老岳父,我一个人偷偷出走,想等赚了钱赎回画再回去。”

“你没有,你杳无音讯,在外面娶妻生子。”

陈博林不敢看战川的眼睛,低着头,“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俞华陪在我身边。不管我多落魄多潦倒,她都不会嫌弃我,不离不弃。”聪明的女人把自己的男人当潜力股,尽心尽力帮扶栽培;单纯的女人想到的只有风花雪月。可是,没有物质基础,哪来的风花雪月?每个男人都有野心,不可能陪你风花雪月一辈子。这就是战美龄输给俞华的原因。

“第三年,股市大爆发,那支股翻了300番。之后我创立了万城地产公司,一路顺风顺水,公司越做越大。我第一时间就赎回那幅古画,还在画里夹了张支票。我知道对不起你妈妈,我没脸见她。”陈博林说着红了眼眶,他看俞华,“你说帮我把画还给她的?”

“我,还了。”俞华拳头不安的握紧,“她收了画拿了支票还嫌不够,狮子大开口,还说要跑到公司去闹,要闹得你身败名裂。”

“她根本就不知道陈博林就是锦霖。”战川一语就戳穿俞华的谎言。陈博林这个名字是他成立万城公司之后改的。

“你到底背着我对美龄做了什么?!”陈博林对俞华大吼。

俞华受不了他一次又一次对战美龄流露出留恋,“是!那幅画我没有还给她,我还把支票摔她脸上叫她不要再肖想我丈夫,那支票就当是嫖资了。我说,锦霖已经是我丈夫,我们才是合法夫妻。这价钱对她的姿色来说已经绰绰有余,我替我丈夫把嫖资付清,银货两讫。”

陈博林推开战川,一巴掌打开俞华脸上,她不敢置信,目眦欲裂。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同床多年的妻子竟是这样心肠恶毒的女人,你回来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说她早就嫁人了,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我。”

陈博林是个花心的男人,俞华早就该看透他。落难的时候,他需要能够独挡一面对他有帮助的女人。等到功成名就,他又开始怀念小鸟依人风花雪月。俞华和他的这段婚姻早已经筋疲力尽,她只是不甘心,自己成就大树,让别的女人来乘凉。何况那个女人还有一个儿子,那是要来跟她儿子争遗产的。

俞华笑,笑得有些疯颠,“我不这样说,你会这么多年乖乖地不去找她吗?那个女人啊,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一定要见你,要你亲口对她说,我怎么可能让你见她。我毁了画,撕了支票,还以‘锦霖’的名字给战美龄父亲写了封信,羞辱他。我低估了战美龄对你的痴情,她以为你只是被外面的女人一时迷住,她拼命保持容颜保持美貌,相信你一定会回头。美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自信就是这么愚蠢,最终,她的愚蠢气死了她父亲。我知道她病重,我故意支走你,让战川以为你根本就不顾战美龄死活。最后一面,我也不让你们见!”

“你!”陈博林怒抬手。

俞华扬一扬脸,“还想打我?我恶毒你又好到哪里?说到底我们都是自私的人。你是,我是,战美龄也是。”她突然看向梁潇,“潇潇,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矢志不渝的爱情,人心都是善变的,没有一个男人例外。你以为你拒绝了陈易,历经艰辛和他在一起就是真爱?”她脸上满是讽刺的笑容,“在你真正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是厌倦的开始,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加深,直到他受不了抛弃你。”

梁潇抿紧唇,很想反驳她,心里却害怕,害怕她说的是真的。

陈博林扬起的那只手终是无力垂下去,“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抬头看战川,“我能,去见美龄最后一面吗?”

多讽刺,活着的时候战美龄拼了命要见他最后一面,他不见。现在人死了,什么真情假意都没有意义了。

战川什么也没说,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他拉了梁潇的手,多待一刻都觉得恶心。梁潇被她带着走出去的时候,感觉他握她的手特别紧,紧得她生疼,他在害怕,害怕失去。

陈博林以他的名义给战美龄发丧,他在战美龄灵前真跪了三天三夜,要靠打营养针才能维持体力。战美龄的墓碑上,刻的是陈门战氏美龄,夫陈博林立。

出宾那天,战川黑衣黑裤,所有的情绪都挡在黑镜后。来了许多人,都是陈博林的朋友,梁潇就站在战川身上,她觉得他的背影…很悲伤。他明明站得笔挺踔厉,来宾中还有人议论他母亲过逝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有,到底是不是亲生。只有梁潇看到他的悲伤,那是埋在深处无奈而无法抗拒的悲伤。

夜,静得人心里生出凄凉,客厅堆着医院送来的战美龄的遗物,战川把自己关在房间。地上落了一张信纸,梁潇捡起来,那是战美龄写给战川的信。

亲爱的儿子:

请允许妈妈这样叫你一次,最后一次。对不起,太多对不起。我没资格为自己辩解什么,也不想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为自己辩解什么。妈妈只是想告诉你,芸芸众生中,找到一个你真心爱上的人是很难得的。如果那个人恰好也深爱着你,那是上天对你无比的眷顾,一定要珍惜。不要恨妈妈,也不要怪妈妈,如果人生有轮回,如果有来世。妈妈一定不会再离弃你。

梁潇是个好姑娘,你一定不能辜负她,妈妈祝你们白头到老,幸福一生。

梁潇开房间的门,战川坐在窗台边,黑漆漆的房间没开灯,只有他指尖一点猩红闪动。

梁潇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靠近,怕惊扰他。她站在他身侧,弯一弯腰将他的头抱进怀里,“战川,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见你哭过。能,哭一个给我看吗?”她的声音在静夜里比羽毛还要轻,轻盈盈的就扫在他心上。

他指尖捻灭了烟火,那一瞬的剧痛倒真逼出他几分泪意。

梁潇一下一下抚摸他头发,像哄孩子似的,“不会哭吗?要不要我教你?”

战川伸手就拉下她,黑暗中也能精准找到她的唇,他暴力辗转研磨她柔软的唇,用这种方式对她诉说他的悲伤。她懂,她都知道,仅管弄疼她,她一声没吭,用力抱紧他,热烈回应他。

第45章

黑暗中战川抱紧她, “不要离开我。”这一刻的战川让人心疼。

“好。”梁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生命这样脆弱,一生这样短, 幸福每天都在倒数计时,她不想浪费时间去猜忌验证他的心是真是假,就算他真骗她, 就骗一辈子吧。

战川睡了三天,梁潇什么都不做,寸步不离陪了他三天。他真的太累了, 背负太多,绷紧的神经甫一松懈,疲惫排山倒海。

第四天,梁潇合衣从床上醒来, 床铺旁边早已经空了,她惊醒,“战川!”

浴室的水声停了, 战川拉开门擦着湿头发出来,腰间围着浴巾, 晨光追着他身上滚落的水珠, 风光旖旎。

他屈腿上床,手指□□她长发抚顺, “你这样待在我这里没问题吗?”

她知道他问的是家里那边没问题吗?

“嗯。”梁潇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战川掌住她后脑拉近,“我们从今天就开始造人, 二比二没有胜算, 三比二胜算会高出一倍。”

梁潇望着他, 眼睛里的悲伤已经烟消云散。她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伸手推他,“我爸会抽死我。”

“不怕,我皮糙肉厚给你当人肉盾牌。”

“no,拒绝!”

战川压住她,腰间的浴巾都散了,发梢上的水珠滴进梁潇颈里冰得她打个激灵。他的脸埋进她胸脯肆意揉搓,房间没拉窗帘太阳明晃晃的,对面楼里的人能看得清清楚楚。梁潇急得脸都红了,“别,战川,窗帘…窗帘没关!”

战川在她胸前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紧张的时候那里会非常紧!”

“你,你这个臭流氓!”梁潇要被他吓哭了,大白天开着窗户做,要是被人看见,她真没脸出门了。

还好,战川并没有,脸从她胸前移开,撑起身子看着她,“我还有事要去处理,晚上回来造人,穿上你买的维多利亚,我想看。”

梁潇感觉身上一轻,战川径直去衣柜拿衣服换上,梁潇跟着起来,“还有什么事?”

战川背对着她套上衬衫,修长手指妥贴将纽扣一颗一颗放进扣眼,“有些屡教不改的人该去了结一下。”

梁潇从床上下来到他身后,“武捷?”

战川皱着眉转身,“老子怎么找了个这么聪明的媳妇,老子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梁潇瞪他,“能要点脸吗!”转而又担心,“她,看上去背景很不简单,你就这样去,会不会有危险?”

战川棒着她脸颊很粗鲁吧唧亲一口,“你老公我也不是一般人,安安心心等我回来…伺候你,别太心急。”

“滚!谁心急了!

梁潇在阳台看着战川走出小区才呼出一口气,陈易的事算是告一段落,看他的样子武捷也不在话下,最后就剩老梁那关了。战美龄发丧那天,梁启国刚好下乡,陈博林也不好意思惊动老爷子,所以梁家的人还不知道她没走成,更不知道她又和战川在一起了。

手机响了两声,这个点应该是林菀瑶给她送早餐来了,这几天真多亏林菀瑶。

她开门,林菀瑶以为战川还睡着,说话很小声,“今天怎么样?”

梁潇笑,“不用这么小声了,他刚出门。”

林菀瑶松口气,“早说啊,捏着嗓子说话很累的。”

梁潇接过她手里的早点,“以后都不用捏着嗓子说话了,没事了。”

林菀瑶点着头,“该是这样,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她看梁潇,“你怎么样?”

“我,还好。”梁潇摆好碗筷,“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林菀瑶拿着豆浆到浴室门口,两人隔着门说话,“战川和陈易家的事儿你是不是该给我讲讲了。”这几天梁潇一直担心战川都没好好跟林菀瑶说过这事儿。

“你就这么好奇啊。”梁潇放水。

“当然好奇了,这可比书上写的狗血小说还精彩,难怪说小说源于生活。”

“听不见,等我洗完出来再说。”

林菀瑶过去桌边,自备瓜子话梅,准备听故事。

梁潇换好衣服出来,“你这…听书呢?”

“哎呀,快讲快讲,等不及了。”林菀瑶推她到到桌边坐下。

梁潇喝一口豆浆,咬一口小笼包,“战川和陈易是异母兄弟。”

林菀瑶一拍大腿,“就知道是这样狗血的剧情!”

梁潇蹙眉,“到底还听不听。”

“听听听,你讲。”

“陈叔还没发家的时候和战川母亲私定终身,那个时候他还不叫陈博林,叫锦霖。”

林菀瑶睁大眼睛,“就是你出高价让我去帮忙查的锦霖?”

“嗯。”梁潇点头,继续说:“战川妈妈未婚生子,战川外公一百个看不上陈叔,但是没有办法,孩子都生了只得让他们回家。后来,陈叔炒股失败,偷了战家祖传的古画消失无踪。战川外公气得一病不起,就那样去世。”她没有讲战美龄如何将战川抛弃在孤儿院,人死为大,对的错的都已经归尘土。

林菀瑶一拍桌子,“太渣了吧!然后陈叔靠战家的古画发家娶了陈易的妈妈,抛弃了战川母子俩?”

“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那战哥还不找他们算帐,应该狠狠地让陈家付出代价!渣男渣男渣男!”林菀瑶很气愤,第一反应都是要“讨债”。

所以战川最开始想“报复”也是正常人的思维,梁潇已经试着去理解他。

她手指捏着豆浆,看豆汁在吸管里升升降降,喃喃开口,“他原本…是有‘报复’计划的,我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林菀瑶张大嘴,“你你你,你说什么?!”

“别那么激动,小心咬到舌头。”

林菀瑶收起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跟我坦白,说很早就已经放弃那个想法了。”

林菀瑶抿了抿唇,“你相信?”知道不该这样问,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梁潇咬着吸管,“我想相信。不管是对是错,想相信他。这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我也忠于自己的想法。”

“这太疯狂了。”林菀瑶喝口豆浆压压惊。

梁潇笑,“人不就得趁年轻的时候做几件疯狂的事,不然哪能说年轻过。”

“那你们以后怎么办?”林菀瑶这下可是问到点子上了,“梁叔可是眼晴里不揉沙子的人,他要知道战川一开始接近你是为了利用你,你们这辈子就等着做牛郎织女吧。”

“有他那么帅的牛郎也不错。”梁潇笑出声。

“喂喂喂,你正经点。”林菀瑶左右看一看,“他去哪儿了?”

“说是有点事要处理。”梁潇皱眉看窗外,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了。

战川直接找到武胜“窝点”,这房子是武胜找专人设计的,到处都是死角,为的就是防暗杀偷袭什么的,仇家太多。

武胜还在两个金发美女温柔乡没起,被敲门声吵醒相当暴躁,抓了床头的水晶灯就砸门上,“吵死了,滚!”

“哥,战川找来了!”门外是武捷的声音,听上去很惊慌。

武胜这才从被子里起来,踢了脚左边的金发美女,“给我拿衣服。”金发美女扭着腰下床,右边的美女给他递拖鞋。

武捷在房门口来回踱步,心焦又害怕。那次,她只是手指划破了点梁潇脸上的皮,战川就能硬生生折断她手腕。这回的事,可是她一手策划,她想一想,早就愈合的手腕好似又痛起来。

武胜终于出来,两个金发美女一左一右就套了件透明薄纱里头什么也没穿。武捷凛厉瞪两人一眼,二人吓得缩回房间。

武胜皱一皱眉,“战川来就来了,你慌什么。”

“我…他妈妈刚去世,陈易那个废物应该是把我暴露了。”

武胜压压手,“有大哥在,他动不了你,放心。”

武捷还真放不了心,战川有多可怕她比谁都清楚。

“你这样,待在房间里,别露面,我去会他。”

武捷直点头。武胜往楼下去。

菲佣已经开门让战川进来,他看上去,不像是来算帐的。

武胜赔着笑脸,“战川,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吧,真是荣幸之至。”

战川大喇喇坐进沙发,“都是大老粗就不要拽文了。”

武胜脸上有些讪,爽朗笑几声,坐到战川对面,拣一根雪茄出来亲自剪口预热递给战川。战川接过含嘴上,武胜划了根火柴,战川就着火,吸一口感觉口腔被烟充盈,神态自然超脱。

“我今天,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武胜倒是出乎意料,他甩一甩火柴灭掉火,“谈生意?”

战川斜靠着沙发,说不出的慵懒,“你不是一直想方设法要我入伙你的pmc公司?”

武胜又是一惊,“你想通了?”

战川笑一笑,烟从唇角一缕一缕溢出来,“我个人入股你的pmc公司对你也没多大意义,要是陈家的万城集团入股那才有做头。”

武胜这回是大惊,脸上都是惊愕,“你说的是真的?”

战川拿眼角看他,“我亲自上门一趟就是为了来找你开玩笑?”

武胜看上去有些激动,起身来回绕着沙发走了两圈,“条件呢?”他们这种人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得有付出。

战川抖一抖烟灰,“两个。第一,让武捷消失,你随便让她去哪里都行,梁潇在的城市她再也不要出现。第二,我可以答应你用万城的股份入股你的pmc公司。但是,前提是,你得帮我拿下万城。陈博林现在对我心怀愧疚,只要我们配合得好,拿下万城不是什么难事。”

战川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这一点武胜深信,他的提议对武胜来说是巨大的诱惑,如果有万城这么个大集团做盟友,以后他就能纵横黑白两道。开金矿算什么,竞选市长都行!

“成交!”武胜几乎都没犹豫。

“哥——”武捷躲在楼上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冲下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走!”

武胜阴沉下脸,“我已经决定了,你自己做的那些事给我好好去国外反省。”

战川觉得聒噪,不耐烦灭烟起身,“需要给时间你处理好家事我们再谈吗?”

“不用,不用,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去外面谈,边喝酒边谈。”武生引着战川往外走。

武捷还在做垂死挣扎,“战川,我不走,绝不走!”

战川连余光都没有给一个她,无视比动手更伤人。有情绪才会动手,他对她连一丝波动的情绪都没有了,她比路边的狗屎都不如。

战川这是第一次主动上武胜的车,武胜高谈阔论很是激奋。他说了什么,战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里想的是,解决了武捷,又和武胜成了同盟,梁潇安全了。要知道武捷到底是怕他的不敢正面对梁潇动手,武胜的手段比她龌龊百倍。

战川淡淡看武胜激恺高昂,陈家、武家,也该轮到他出手了。

梁潇一直等到很晚战川还没回来,实在支持不住睡着。

夜很深,窗外只有小区里交缠嘶吼的野猫叫唤声。

战川今晚酒喝得有点多,钥匙对了几次才插、准。客厅留了灯,没有人。他脱了外套随手扔地上往卧室去,才推开门,床上的景象让他口干舌燥。

纯黑真丝床单上,梁潇白嫩嫩的两条大长腿交叠着不安分磨了磨,她无意识翻个身,堪堪盖到大腿的睡裙卷起一角露出同样白嫩的臀肉,她穿的丁字。

战川觉得酒精在体内把血液都燃烧起来,他扯开领口脱掉衬衫慢慢上床,沿着她脚踝一寸一寸往上亲。梁潇觉得痒,以为是在做梦,想动动身子,动不了,迷迷糊糊感觉有点儿疼。战川大掌流连在她臀肉揉捏,或轻或重,手指不安分勾一勾裤绳。她终于惊醒,身子往床里边缩,他身上的酒味熏得她有些头晕,“战川!”有点儿恼火。

战川握着她脚踝轻松就将她拉回来,唇贴在她颈间,“洗过澡了,穿了新内衣,还喷了新香水,一直在等我?”他说话的声音都在笑。

梁潇真恼火了,“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还一身酒气,臭死了!”

战川拿牙齿夹她耳朵,“臭男人臭男人,可不得臭吗。”

“你走开,去洗澡!”梁潇拿腿踢他。

他倒听话,笑着从她身上起来,“我很快回来,等我,宝贝。”就在她面前脱光了去浴室。

“臭流氓!”梁潇摸自己脸好烫。

浴室的水声夹杂着他跑调的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