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的是什么?”战川这种时候最讨厌。

梁潇拿手肘撞一撞他胸膛,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梁潇喉咙一阵发紧,战川压下眼睛里的火热,抬手看表,“第二批物资今天到,我得去盯着。你慢慢点,先走了。”

梁潇一转身,他还真走。

就、这、样、走、了!

一整天梁潇心里都憋着气,较着劲。一整天战川没再出现过。

镇上的妇女自发过来帮她整理药品清点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梁潇昨晚没睡,下午的时候直犯困,她去后院洗脸,隐隐隔着窗户听见前头的对话。

“那个陈总好帅哦,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嫂子,你这么大年纪就别想了。”

“要死了。我想,人家也看不上咧,我说的是我家洛娃。”

“你家洛娃才十七吧,这么着急干什么。”

“过几天就十八了,不是我急,这不是好不容易相中个好男人嘛。”

“你别想了,人陈总是梁医生未婚夫,整个镇子都知道。”

“那有啥,只要男的愿意,四个老婆都能娶。我们不介意。”

梁潇抹了把脸上的水,确实这里男人可以娶多个老婆,四个算什么,六个她都见过。

外边的对话还在继续,“再说了,我女儿那是十里八乡一枝花,男人都爱年青漂亮的。就算那梁医生长得还不错,年纪那么大争得过我女儿吗。”

年纪那么大?!梁潇扯扯嘴角,二十六岁正是女人风情万种的时候好不好!

外边的人还越说越兴奋了,“哎呀,我今晚就以感谢的名义代表镇长请陈总去家里吃饭,几杯酒下肚把小两口往房里一关,生米煮成熟饭他总不能不认帐吧。就这么定了!”那位阿姨笑得呀眼睛缝都没有,好像战川已经是她准女婿了。

梁潇甩干手若无其事出来,阿姨们立刻收声,自顾忙着手里的活连大声吭气儿的都没有。

眼看着天擦黑,药品都点清楚摆放好,只剩空的包装盒包装带凌乱堆在屋中间,梁潇也没心情收拾了,她盯着桌上的手机。

打?

不打?

脑子里有个声音跟她说,再不打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她抓起手机,烂熟于心的号码,这回终于不再是“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电话通了,她捏着手机心跳加速。

“喂。”从话筒里听到战川声音的那一刻梁潇突然怔住不知说什么。

“喂?”战川又喂了一声。

“你没有换号?”梁潇的声音有些哑却是质问。

“没换。”

“那为什么现在才接我电话?”她打了这个电话无数遍。

“忙。”确实是忙。

“你在哪里?”她直接问。

“有事?”他没答。

“我想见你。”

“现在?”

梁潇捏紧手机,“现在。”

“…”那边半天没了声音,梁潇以为电话断掉,“喂?”

“开门。”门口和电话里同时响起的敲门声那不是一般的惊悚。

梁潇压制了一天的怒火直冲头顶,啪一声拍下手机就去开门。

“你…”她的嘴就只说出一个字,猝不及防无处可逃的吻,凶狠承载着所有思念激烈爆发的吻。她推拒的手被战川轻易就扭到身后,她的身子被他紧紧揉进怀里,恨不能揉进自己身体里。她一路后退,撞得办公桌都移了位,他强悍搅入,霸道肆虐。

大门都没有关,外边的天才刚擦黑,要是有人路过,里边的情形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被迫含着他的舌头含糊出声,“战川…停…”

战川大手一挥,办公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全落在地上,他一提就将她压上桌,修长的腿挤进她腿、心。

停?要他的命么。

门大开,窗户大敞,这里是诊所,随时都可能有人来!梁潇着急,咬他,他完全不在意甚至好像感觉不到疼。听见外边似乎有脚步声,她更急了,直咬到他的嘴唇充血。这样战川都没放开她,拉着她两腿缠上他腰腹,两步就要后院,一脚踢开她卧室,这回没忘了关门。

战川一把将梁潇扔上床压身下去,梁潇感觉床板要塌了,“战川!”

战川堵着她的嘴,“嘘,有人来了。”

果然听见脚步蹬蹬进了诊所,“梁医生,梁医生?”

“诶?明明听见屋里有声响的。”是白天来帮忙要战川当女婿的大嫂。

房间里战川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人身体紧紧贴着,震得梁潇全身像过电一样麻。战川不理,一点都没有要接的意思,梁潇瞪他,费劲抽了一只手从他裤兜里搜出手机挂断。

“诶?怎么不接我电话。不接电话就发短信吧。”老人编辑短信的时候喜欢把内容念出来,“陈总,你白天教我说的话我已经说给梁医生听到了。她现在不在卫生所,可能是去找你了。好,发送。”

战川的手机立刻就收到短信,震动。

梁潇在黑暗里瞪他,她的眼睛要是能变成利剑,一定在战川身上戳两个窟窿。

“战川,你能再无耻点吗!”

战川埋在她颈子里低笑,“能。”

听着外边脚步声离开,梁潇开始挣动,“你混蛋!”

“你不是想死我这个混蛋生怕我被别人抢走了。”战川蹭着她颈侧细腻的肌肤,呼吸浊重。

“你!”梁潇根本挣不动,稍微动一下,那床就响得惊天动地。

战川压着她,哑着嗓子,“想不想我?”

都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含住她的唇,“我好想你。”自问自答。大手也没闲着,从衣摆往上推连着内衣一起堆在锁骨。梁潇感觉胸尖一疼,他咬她,畜生!那疼,扩散出一阵一阵酥麻,他的舌头轻、捻、缠、绕极尽玩、弄。

梁潇受不了,好想叫,只能咬住自己手指。

舌头换成了指尖,粗砺的捻弄,他咬着她耳垂,“还敢说不想我,都挺、立了。”

梁潇想骂他,一张嘴,“啊——”

他的手指什么时候已经探到花、心,轻轻一刺,半指滑腻。

她双手抠进他肩膀,大口喘着气,身子却自觉躬起来迎、合他的手指。他舌头搅进她耳窝,她要崩溃了,她要崩溃叫出声了。

“再等等…现在进去会弄伤你。”

梁潇摇头,双手胡乱在他身上摸,不知要找什么。战川笑抓着她的手握住热杵,那里已经硬得要爆了,“128天,每天晚上我都梦到你,梦到身体要爆炸。”

“为什么不来找我?”梁潇眼泪流下来。

“为了能长长久久的这样抱你。干!”她的手无意识捏紧,战川撑到极限。长裤被扭成一团扔到地上,他拨开她就捅进去。太久没有做,她紧得要把他断掉,竟、然、动、不、了,他额头都逼出汗来。

他耐着性子亲她,勾着她的舌头与他胶缠,慢慢地缓缓的…一冲到底。

“啊——”她叫出声,他受了鼓舞一般,抬起她长腿勾在自己腰间,横冲直撞,可怜的单人床咯吱咯吱乱响。然后,嗵——一声,小木床光荣牺牲了。战川索性铺了厚厚的被子直接在地上。

这一晚,他们疯狂的做、爱,疯狂的把身体嵌进对方身体里,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分离。

夜,很静。人,很累。心,紧紧相贴,清明如镜。

战川温暖的手掌贴在梁潇小腹,“还疼吗?”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枕着他手臂翻个身贴着他心口,“早就不疼了。”

战川低头吻她,“对不起。”

“那不是你的错。”

“武胜判了,终生监、禁。俞华和陈易胜诉,陈博林被踢出董事局。我消失了四个月,整整花了四个月才骗过他们做局收购万城,俞华和陈易终于他妈上钩了。”战川说着,感觉胸口一疼。

梁潇恨得咬他,抬头眼眶泛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这四个多月我有多绝望吗?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战川抱紧她,一声一声道歉,“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终于能理解你爸爸一直以来想要保护你的心情。所以我答应他,我走了。这场仗只能我一个人去打,而且一定要赢。这样我才有资格娶梁家千金,这样才配得起梁家的掌上明珠。”

梁潇仰着头亲他,“你真傻。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不离不弃。”

战川撑开她掌心,变魔术般,戒指从她指尖戴进去,“你这辈子想甩都甩不开我了。”

梁潇翻身骑坐在他身上,“我想给你生个猴子。”

“梁小姐,是不是该先回家扯个证。”

机场,梁启国和陈博林列队迎接这对新人。陈博林看上去身体状况非常不好,都快脱形了,陈家现在战川当家作主,他还是随战美龄姓,只是外边都称他陈总。陈博林没剩多长时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儿子成家立室是实话,梁启国却不是因为成全老朋友的遗愿才答应。他看到了战川和梁潇在一起的决心,认同了战川能接替他的位置更好的照顾梁潇。他不要求女儿一定要大富大贵,但一定要让他安心,平安一生。

这一次,梁潇直接从机场被送到婚礼上,订婚都跳过了。

战川握着她的手,“梁小姐,还逃婚吗?”

梁潇叹口气,“年纪大了,逃不动了,凑合嫁吧。”她伸手拽住战川领带,“不过,你要答应陪我做十件事。”

“一起去看海,看日出,赤着脚,牵着手在海边漫步。清晨起床你睁开眼时吻你说“我爱你”。送你一把簪子,每天晚上我来拔。照大头贴,一定要彼此贴身携带(以后有孩子了就带全家的)。教你做菜。约好做同一个梦。周末,坐在阳台藤椅上晒太阳看书。听你靠着我的肩膀描述未来的模样。一起去民政局。生个像我的儿子,像你的女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