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瘪着小嘴:“我排练舞蹈了。”

“你只排练两天,其它时间呢?”

“复习了。”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的,又怂怂的。

“我说过,完成有奖,做不到有罚。”

阮绵绵低着脑袋,用极小的声音,“我选擦地板好不好,不打手板,不站墙角。”

“先领罚,再吃饭。”

阮绵绵瘪着小嘴,向外走去,沈逾看着她的背景,唇角不自觉上扬,冷眸里,有着融不化的柔情。

阮绵绵去洗手间洗墩布,书房还没擦完,就被沈逾抢了过去。

“干嘛啊。”她眨着大眼睛,软软的说道,像是在撒娇。

“吃饭去。”

“我拖完二楼再去吃饭。”

沈逾把拖布放到一边,伸手拉过她的小手,宽厚温热的掌心,替她拭去手心里的水。

阮绵绵想了下:“要不,打手板吧。”

沈逾手举了起来,作执要打,阮绵绵硬着头皮挺着不动,但紧闭的眼,出卖她微有的一丝紧张。

预期的手板没落下,而是手被他反手牵住,大掌握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往出走。

沈逾紧了紧掌心力道,不重,不轻,拿捏得刚刚好,“再不吃饭,都要凉了。”

第18章

她就知道沈逾不舍得打她, 阮绵绵嘴里塞着肉块, 使劲嚼着,“哥,你那首哥唱的真的真的太好听了,可以教教我吗?”

“想学?”

她点头:“吉它我不会弹, 但歌还是可以学的啊。”

“好。”他笑了下,声音很轻柔,见她一脸得意相, 沈逾脸色一板, “先把作业做完。”

阮绵绵:“…好吧。”

沈逾无奈轻笑,又给她夹了块牛肉,牛肉炖得很烂,强体又不长脂肪,他这几年, 基本与牛肉为主。

阮绵绵超喜欢吃沈逾做的饭, 以前他在家鲜少下厨,因为他要上学,又要实习,还是很忙的。

后来她去美国看他,住进他租的房子, 他第一次正式下厨,给她煮了好些个菜,都是她喜欢的菜式,她吃得很满足, 她哥做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吃过晚饭,阮绵绵上楼去画作业,沈逾收拾完上楼,冲了个澡,拿过手机刷了下朋友圈,看到阮绵绵两个小时前发的那条朋友圈。

配图是南大校庆,他在台上弹吉它的图片。

文字上写的是,我们的沈大教授,大家了解一下。

沈逾回了两个字:叫哥。

沈逾去了画室,一个书房,一个画室,两个人都在画建筑图稿。

阮绵绵画的手都酸了,但还是坚持,因为不完成,虽然不会被打手板,也会被罚站,她揉着手腕,内心不满的腹诽着,体罚,举旗抗议。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觉得自己灵感有些枯竭,放下画笔,拿过手机,打开朋友圈,看到同学和朋友的点赞和评论。

其中一条,沈教授,叫哥。

她咬着唇瓣窃笑,回了一个字:哥。

休息五分钟,她埋头继续。

时间越来越晚,沈逾抬头,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他起身从画室走出来,推开书房的门,阮绵绵认真的模样,让他会心一笑。

走上前,画稿框架已经形成了,虽然线条气质偏女性的柔感,但轮廓与意境,还是看出几分画稿者的思维与天分。

阮绵绵见他来了,抬起手,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怎么了?”

她抬手,比给他看:“哥,我手酸。”

沈逾拽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抽出她手中的笔,握住她的手腕,给她轻轻揉捏。

阮绵绵弯着笑眼,水汪汪的眸子,在通亮的白织灯映射下,格外明亮。

沈逾的力道掌握的很好,捏的一点也不疼,还很舒服。

她一手托腮,目光望着沈逾,“哥,再给我唱一遍那首歌行么。”

“没完成作业之前,别眼我提条件。”他虽然拒绝的态度很强硬,但望着她眼底的目光却是那么柔和,他虽然偶尔会板起脸,但真,舍不得凶她。

见不得她一丝失望,见不得她一丝不快。

哎,被她拿捏成这样,该如何是好!

由于夜色已晚,由于她手痛,所以沈逾终于发话,让她回去休息了。

阮绵绵回到房间,直接扑倒在大床上,虽然很累,但是很满足。

从衣柜里挑出一件粉色丝质睡裙,进洗手间冲澡,沈逾当初对于房间的改装应该是花了很大心思,她这间卧室应该是改动过的,有四十几平米,洗手间占了十几平的样子,一个宽大的椭圆型浴缸,可以让她舒服的泡澡。

正常设计来讲,同一楼层的次卧,一般不会有这么大的洗手间,还装了这么大的浴缸。

每天都在宿舍冲澡,她已经很久没泡过澡了。

放了水,滴了舒缓助益睡眠的精油,味道淡淡的,有点栀子花的清香。

她泡在水里,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得让她发出一丝愉悦。

拿过手机,打开微信,朋友圈里,沈逾的评论,让她笑了出来。

她回了一个字:哥。

沈逾几分钟后回了一个字:诶。

她看到后,又回了一个字:哥。

沈逾:诶。

她握着手机傻笑,她哥好逗啊,谁说她哥高冷,明明很暖很逗也很皮嘛。

再一刷新,一条评论,她以为是沈逾,结果打开一看,是沈家以前的邻居,孟明岩:卧槽,你们兄妹俩又来疯狂虐狗。

阮绵绵睡前刷了下校内论坛,同学们放假的路上,也没闲着都跑上来刷论坛。

好多沈教授的图片,她找了几张好看的下载存到手机里。

美美的睡下,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连梦都没有做。

***

次日,两人吃过早饭,便驱车去沈家。

沈清和听沈逾说让绵绵搬过去住,还是赞同的,而且他那离南大很近,上下学也方便。

阮绵绵去楼上的时候,沈清和问沈逾:“你买那处房子,是不是为了绵绵?”

沈逾笑了下,点点头。

沈清和笑着说:“你的心思倒是做的足,但就不知道绵绵懂不懂了。”

沈逾微顿了下,没说话,懂与不懂,早晚会让她懂的,只是有些事,真的急不来。

沈逾上楼时,阮绵绵正他房间的书桌前坐着,手边翻着以前的相片,见他进来,阮绵绵指着一张相片:“哥,你居然有这张相片。”

那是她大一军训的照片,他那时在美国,她拍照发给他,撒娇的说自己晒的好黑,他却把这相片存下来,还洗出来放在相册里。

她本人可是白白嫩嫩的,这是名符其实的黑历史。

“当个纪念,人生会有不同的阶段,黑一点怕什么,还是很漂亮。”

“可是,脸黑啊,现在回想起军训,都觉得很痛苦,站军姿时真的要命,太阳毒的脸上流汗都往下滴,还不能伸手去擦。”

她放下相册,指了指墙边放着的吉它箱,“哥,教教我呗。”

沈逾见她对此很热切,便点点头。

阮绵绵跑过去打开吉它箱,拿出他出国前新买的吉它,放到他手里。

沈逾坐在椅子上,她坐在床边,托着腮,等他弹唱。

沈逾拨动琴弦,低低开口:“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看着你梳妆。”

她点头,频频点头。

沈逾的目光始终落在她圆圆的小脸上,那双大眼睛,充满了情感,但他知道,她的情感很纯粹,毫无杂质,她眼底,她心里,他是她哥。

即使他唱这首歌给她,她也听不出歌声与歌词中的任何含义。

沈逾一首唱罢,和弦余音婉转。

他放下吉它,目光直视着她:“知道这歌词写的是什么吗?”

阮绵绵点头:“知道,唱给一个姑娘。”

沈逾未等开口,阮绵绵手搭在他膝盖上,撒娇的摇晃着,“哥,再唱一遍,我听了原唱,很好听,但是我还是喜欢听你唱,你唱的我最喜欢,我想录下来,以后单曲循环。”

沈逾:“…”

***

下午沈逾接到叶凡的电话,约他晚上出来聚聚。

沈逾应了下来,因为上次由于绵绵在,大家也没聚多久便散了。

他开车把她送回去,人才离开。

阮绵绵坐在沙发上,顺着初六的毛发,“明天带你去洗澡。”

喵,老子不想洗澡。

阮绵绵打开手机,播放中午录制的视频,“给你听听我哥唱的歌,是不是很好听。”

喵了个眯的,老子喜欢安静。

不过初六还是很给面子,窝在她怀里,找了个很舒服的姿势,脑袋枕着她臂弯,听着歌。

然后听了一会儿,初六睡着了,阮绵绵连续放了几次,最后放下初六,上楼去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大事,写作业。

沈逾到了约定地点,来了几个人,大家打了招呼,闲侃几句。

林响冲他打趣道:“你家小绵绵没来?”

“刚送她到家。”

“别啊,有人要失望了。”

沈逾:“谁啊?”

“叶凡啊,一个劲夸小绵绵漂亮,估计是惦记上了。”

“不想活让他随时来找我。”沈逾轻哼一声,笑中带刀。

林响噗哧乐了出来:“果然,你这个宠妹狂魔,你还打算让你妹一辈子不找男朋友,咱就不说凡子,这货是没个正形,但总归是有好男人嘛,比如,像我。”

“别,你别瞪我,我对天发誓,我对绵绵,就是妹妹,没有一点龌蹉心思。”

林响都发誓对绵绵没有任何想法,为什么沈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呢。

“行了,我闭嘴吧。”

叶凡推门进来,就听到林响的话,“哟,你丫能闭麦,你都快成主播了。”

林响冲沈逾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一会肯定要问你小绵绵。”

结果话刚落,叶凡就非常给面子的凑了过来,“你家小绵绵呢。”

沈逾抬手,掌心搭在叶凡的肩上,还没使出几分力道,叶凡已经哀嚎,“我刚才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哥,手下留胳膊。”

阮绵绵没有复习,而是一直在画图,直到她发觉,已经十二点半了,沈逾还没回来。

洗澡后上床,房间墙角感觉有什么东西沙沙响,停了一下,又响起来,然后再停一下,又响起来,好像什么东西在抓墙。

她本来就胆子小,以前没少让沈逾陪她,直到她睡着他才离开。后来住寝室了,好几个人,她也就不再害怕。

沈逾的别墅四层,好几百平米,整个房子,就她一个带一猫,她只能抱着初六壮胆,可是初六又不会说话,只会喵喵喵。

时间越来越晚,声音依旧间歇性的停下,再响起,她这胆小是天生的,没有任何原因,打小就这样,长大了好转些,只不过今天在这空旷的别墅里,又出现莫名的声音,她都快哭了。

沈逾看到绵绵的电话,急忙接起。

阮绵绵瘪着小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害怕。”

沈逾听到电话那端,带着哭腔的声音,立马放下酒杯,利落起身,“别怕,电话不挂,我马上回来。”

屋子里一众好友,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林响摸着毫无胡渣的下巴,“你有没有觉得,沈逾对小绵绵,宠得有点过了。”

叶凡咂舌:“卧槽,我才想起来,他们不是亲兄妹。”

作者有话要说:叶凡:卧槽,太刺激了。

林响:我要直播。

沈逾:滚,闭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