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姐,我已经想好对付你的法子了。”

万毓宁恨不得起身抽许情深一巴掌,她朝四周看了看,最终压下嗓门,“许情深,你想怎样?”

“我就想试试看,如果万小姐消失了,我的生活从此以后会不会风平浪静。”

“你想怎么让我消失?”

许情深坐直身,上半身往后倚,“你等着瞧。”

“许情深,你别太猖狂!”

佣人听到万毓宁一声怒喝,回头看了看。许情深似乎也吓了跳,冲佣人问道,“盯着万小姐吃药了吗?”

“还没呢,等吃过早饭就吃。”

“怪不得,万小姐这病还真挺重的,药一停就发作,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好了。”

佣人回头继续熬粥,“是啊,许小姐担待着点吧。”

许情深扬了扬眉头,伸手握向万毓宁的手,“红药水的事,你肯定记得很清楚吧?蒋远周动怒的时候,是不是挺吓人的?”

万毓宁想要起身,许情深却按住她的手不放,“你说我现在要是抽自己一个巴掌,蒋远周会不会认为,那是你打的?”

万毓宁轻眯下眼帘,使劲想要抽回手,许情深音调往上扬,“万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有话好好说。”

“别动手啊——”

万毓宁深知,她现在首要的就是安分,不能惹事,可许情深要真这样做了,蒋远周肯定又得发火。

许情深抬起自己的手掌,伸开五指,那样子嚣张极了,万毓宁气急败坏,她情急之下举起了右手,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扇了下。

许情深笑出声来,并将手收回去。

不远处,传来蒋远周下楼的脚步声,佣人也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

万毓宁捂住自己红肿的面颊,伸手指向许情深,“你打我,你打我。”

“怎么回事?”蒋远周循声而来。

许情深站起身,摊开两手,一脸的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万毓宁捂紧面庞,声音委屈,“她打我。”

蒋远周来到两人跟前,将万毓宁的手拉下去,她自己下手也够重的,面颊上几道红印子像是刻在脸上似的。“谁打你?”

“她,她!”万毓宁跺着脚,手指不住点着许情深,眼眶通红起来。

许情深睁大双眼,也觉得难以置信,“万小姐,你自己打自己就算了,怎么还冤枉我?”

“远周,她打得我好痛。”

蒋远周盯着万毓宁看了眼,“是不是今天又没吃药?”

万毓宁神色一怔,“你,你说什么呢?”

佣人赶紧将药拿来,还端了杯水,“万小姐,赶紧先把药吃了吧。”

“我说她打我,你们都不信?难道我会自己打自己?”

蒋远周脸色也有些冷了下来,“她向来不会去主动打人。”

显而易见,蒋远周对许情深连一丝怀疑都没有。许情深心头微软,语气也适当柔和下来,“万小姐,从你住进九龙苍后,这儿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之前的就算了,但是你不惜伤害自己来陷害我,你的行径,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

“许情深,你别在这装,刚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不想跟你争什么,”许情深身体还有些虚,“万小姐,说话要凭良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万毓宁一听,朝着蒋远周道,“远周,你听到了吧?”

“行了!”蒋远周怒喝出声,“万毓宁,打自己好玩吗?要不,你再当着我的面来一次?”

“我,我真没骗你!”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也别留在这了。”

万毓宁手捂向面颊,方才要不是许情深说要打她自己,她怕蒋远周信了许情深的话,她也不至于抢先一步自扇耳光,如今好了,就算她满面红肿,蒋远周的怜悯没换来,倒换得一身嫌弃。

许情深端详下万毓宁的脸,“这么厉害的一巴掌,手肯定也很痛吧?”

万毓宁不懂她的意思,只是狠狠瞪向她,许情深伸出手来,手掌心内并无异样,她上前步拽住万毓宁的右手,然后将她的掌心摊开。

因用力拍打而泛出来的红还未褪去,许情深勾下唇角,“万小姐,手还疼吗?”

万毓宁将自己的手收回去,紧紧握拢起来。

蒋远周看在眼里,只是摇了摇头,其中不乏失望,甚至是厌烦。

“我先上去睡会。”许情深经过蒋远周身侧,男人冲她看眼,“去吧,我今天在家陪你。”

“嗯,好。”

万毓宁跌坐进椅子内,那只手掌还紧握着。

蒋远周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起脚步要走。

“远周。”

男人没有停留,万毓宁的远周二字落在了空气中,被他的漫不经心击打着,碎成了一片片。

许情深睡了一上午,中午时分,蒋远周让她下楼吃饭,万毓宁一直躲在楼上就没再下来。

吃过中饭,许情深走进院子,蒋远周拿了件外套出去的时候,她正蹲在一块空地前,盯着她栽种的那些草药。蒋远周替她将衣服披上,“这么冷的天,还是进屋吧。”

“不要。”许情深轻道。

她蹲在那里,双腿发麻,手指拨弄着跟前的枝叶,“蒋远周,有件事我必须跟你坦白。”

“什么事?”

“那些幻觉反应的确实是真的,你是蒋先生,不可能不结婚。”

蒋远周也蹲到了许情深的身侧,“我以后肯定会结婚。”

“所以,我那也不算是幻觉吧。”许情深手指落到地上,指尖渗着凉意。

“就算我要结婚,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相亲呢?”

许情深勉强勾起笑,“你日理万机,要自己发展一段恋情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相亲应该更靠谱。”

蒋远周轻笑,“确实。”

她心里咯噔下,各种酸楚冲撞而来,原来她不知不觉正在在乎的这样多,冰冷的手指被人拉过去,蒋远周将她的手包拢在自己掌心内,“你看,刚好握住。”

许情深象征性地勾了勾嘴角,蒋远周目光灼灼落到她脸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是男女朋友?”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那也是你单方面的意思,我同意了吗?”

许情深拉了拉自己的手,“那你是什么意思?”

男人朝她凑近,越来越近,直到唇瓣即将印上她,许情深往后稍退,蒋远周将她拉回自己跟前,“跟我好好在一起,我不需要别人的家世作为嫁妆,给我锦上添花,我只需一位灵魂伴侣,让我每每牵肠挂肚就好。”

许情深双眸圆睁,一颗心好像落定了,可却又好像被抛得更高,当有一天摔落的时候,会不会比今天还要痛?

“蒋远周…”

“许情深,如果哪天我要娶你,你也不要太吃惊。这个世上,没人规定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没有千山沟壑,也没有那么难,说到底别人在乎的家世,就是钱和权。许情深,这两样我都不缺,我就缺一个你。”

许情深感觉到有刺眼的阳光钻入她潭底,那一抹光亮瞬间炸开,她该是喜上眉梢的,可却做不出一点点的反应。

“蒋…远周,你这算是在跟我表白吗?”

“当然是,毋庸置疑。”

许情深鼻子冒出酸意,“好,我接受。”

蒋远周笑了笑,许情深跟着展颜,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或许,他们会因性格不合或者别的原因而分开,又或者,相处之后变成了彼此不可或缺的人,所以,恋爱这种事,谈了才知道。

万毓宁站在三楼的窗边,看着蒋远周凑向许情深,跟她前额相抵,阳光其暖融融,拂去了冬日里的寒冽,像是在他们肩头批了一层薄薄的纱。

他最宠溺万毓宁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动人美丽的场景。

万毓宁手掌摸向自己的脸,指尖碰触到,痛得又将手收了回去。

第二天,蒋远周并不在九龙苍,许情深拿出手机,她将那种致幻药的名字记了下来,并且在网上下了单。

她追查下快递信息,显示正在配送中。

许情深忙给宋佳佳打了个电话。“佳佳,你在家里吧?”

“在啊,你要回来吗?”

“我马上来。”

“好。”

许情深拿了包出去,司机将她送到目的地,她推开车门之际同司机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跟朋友吃顿饭,到时候我自己回九龙苍。”

“是。”

来到宋家,许情深有钥匙,开门进去,宋佳佳听到动静声从卧室出来,“情深,你可算回来了。”

“我还有些东西在这,收拾下。

“啊?你还真要搬走啊?”

许情深走进自己的卧室,“嗯。”

“看吧看吧,大别墅就是好…”

许情深一把将宋佳佳攥进去,“帮我收拾。”

“拜托,我才是房东好吗?”

两人在屋内吵吵闹闹的,门口传来喊话声,“许情深,快递!”

“咦。还有你的快递送到这儿来?”

“噢,对,可能是之前换货的,地址没变。”许情深快步走去,将门打开,她签了名后取过快递盒。

宋佳佳好奇地凑过来,“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许情深回到屋内,将它塞进行李袋中。宋佳佳也没多问,就是个快递而已,能有多稀奇?

许情深请宋佳佳在外面吃了顿饭,然后才打车回九龙苍。

坐在出租车内,许情深拿出那个快递盒,将上面的纸撕下来,再将包装盒拆开。快到目的地时,许情深提前下了车,将撕碎的信息纸和包装盒分别丢进了两个垃圾箱,这才拎着行李,走了二十来分钟回到九龙苍。

蒋远周还在外头,许情深走进客厅,万毓宁窝在沙发内看着电影。

佣人见到她拿着东西,忙要上前帮忙,“许小姐,我帮您拿上去吧。”

“不用了,又不重。”

许情深抬起脚步往楼梯口走,万毓宁朝那名佣人看了眼,在这九龙苍内,所有的人都在讨好许情深,而把她当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万毓宁将手里的水果砸到佣人身上,“难吃死了,什么东西!”

许情深来到二楼,看到另一名佣人正要往三楼去打扫,许情深开口唤住她,“万小姐正在发脾气,你下楼看看,以后不要留人单独跟她在一起,省得吃了亏。”

“是。”

许情深眼见那人快步下了楼,她将东西放到一旁,然后快速往三楼而去。

万毓宁的房门是敞开着的,许情深知道三楼没人,她径自往里走,她来到床前,将万毓宁的床头柜拖开,再将兜里的药盒拿出来。

许情深取出那板药,药丸有一半已经被抠出来,还揣在许情深的兜内,她将那板药放到地上,再将床头柜推回原位,将它完全挡住。

她没有在万毓宁的房间多逗留,动作也是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和犹豫。许情深快速回到二楼,她拿了行李走进主卧,第一时间就进了洗手间,然后将兜里的药丢进抽水马桶内,愉快地冲掉。

傍晚时分,佣人上楼来,“许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许情深答应了句,“蒋先生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到家。”

许情深开门出去,穿了条酒红色的连衣毛呢裙,下楼的时候,看见老白和蒋远周都在客厅内坐着。

许情深过去几步,蒋远周朝她看看,她再次抬脚时被地上的毛毯绊了下,差点跌倒。蒋远周说了句小心,起身搀扶住她。许情深轻拍两下胸口,走到旁边的沙发前坐下来。

抬眼的时候,忽然看到茶几前有两个小朋友,都挺小的,顶多也就四五岁吧。

男孩专注地正在搭积木,身上一件薄款的羽绒服,皮肤白皙,长得…很像蒋远周。

许情深看向旁边的女孩,她一件小斗篷披在肩上,黑色的打底裤加靴子,潮范十足,细软的头发编出好看的发型来,而长得…很像她。

许情深不着痕迹捏了把自己的大腿,好痛。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蒋远周的余光落在她手上,再将视线看向许情深。她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前方,小男孩抬了抬头,一块积木被女孩拿了去,他摊开掌心道,“给我。”

“陪我玩别的嘛。”

“你喜欢玩的,我都不喜欢,你是女生。”

“女生怎么了?我也喜欢小汽车啊。”

男孩轻摇摇头,“你干嘛不跟妈妈去玩?”

“妈妈说的,让你多陪陪我。”

男孩挥挥手,“那是因为妈妈想要爸爸陪,所以把你丢给我。”

“你骗人!”

“那你自己问她咯。”

女孩委屈地嘟起嘴唇,那样子,特别惹人怜爱,她两个眼圈开始泛红,头一抬,嘴巴蠕动几下,冲着许情深大步走来,“妈妈,哥哥骗人是不是?你最爱的是我。”

“对,我最爱的是你。”许情深笑着回道。

蒋远周在旁边一听,耳朵立马竖起来,老白也被这莫名其妙的话震得哑口无言。

难道,许情深这是又出现幻觉了?蒋远周的脸刷的冷下去了,最爱的是你?看许情深的目光,明显不是朝着他而去的…

她又看见了方晟!

什么?她最爱的是方晟!

她承认了,她居然承认了!

蒋远周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就在昨天,她分明还不是这样的,难道只要方晟出现的时候,许情深就会把他抛的一干二净?

许情深双手伸向前,小女孩趴在她的腿上,“妈妈,哥哥不陪我玩。”

“没关系。”许情深看向旁边的蒋远周,女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我让爸爸陪我。”

她听到这,也是有些难以置信,什么?她和蒋远周,结婚了!?而且还生了一双儿女?

这这…这个世界也太奇妙了吧!

许情深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有欣喜、有不相信、既疑惑又不敢问出口的样子,蒋远周端详着她的表情,然后看到许情深面露娇俏道,“宝贝说要跟你玩,你看我干嘛?”

蒋远周摸不着北了,“什么宝贝?”

“女儿啊!”

蒋远周朝老白看看,老白轻耸了耸肩,男人将视线落到自己跟前,“你说,女儿要跟我玩?”

“是啊。”

“我们的女儿?”

许情深皱眉,“你怎么当着女儿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蒋远周脸色瞬时一松,“我说错了,除了女儿,还有谁在这?”

许情深朝着茶几另一头一指,“儿子在搭积木呢。”

一儿一女,这样的生活可真是好,就连蒋远周都动了心,他软下嘴角,“好,我陪她玩。”

老白也乖乖地闭起了嘴巴,没有插话进去。

他看着蒋远周配合着许情深的幻觉,开始乐此不疲地充当一个父亲的角色。尽管这样的场面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觉得滑稽,但他们却沉浸其中。

万毓宁下来的时候,看到许情深不知道正跟什么人在说话,还指着蒋远周道,“爸爸说了,待会陪你看电影好不好?”

爸爸?

万毓宁几步过去,老白起身,适时拦在她跟前,“万小姐,准备吃晚饭了。”

“他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

万毓宁仔细一听,脸色刷的难看起来,怎么?许情深居然还做着要嫁给蒋远周的梦?

“远周就让她这样玩?”

“许小姐身体不舒服,只是偶尔出现下幻觉,过几天就能彻底好。”

万毓宁推开老白,脚步上前,“许情深,你别装了,什么幻觉?这就是你对远周的试探吧?看看他想不想娶你?孩子,呵,你倒是变个孩子出来给我看看?”

“万毓宁!”

许情深抬头,眼里所有美好的场景,都因万毓宁的出现而被击得粉碎。她一动不动坐在沙发内。

蒋远周站了起来,许情深朝他看看,“其实这两天,我的幻觉越来越严重,我怕你担心,没跟你说。”

“怎么会这样?”

许情深轻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两日我都在九龙苍,不可能吃到外面的东西。”

“装就是装。”万毓宁轻哼。

许情深目光淡淡朝她扫了眼,然后冲蒋远周道,“我觉得,九龙苍也不安全。”

蒋远周闻言,眉头明显拧起,他目光扫向老白。

“喊几个人过来,把整个九龙苍,给我清一遍。”

32拔去眼中刺(刻意安排的相亲)

“是!”

老白接到话,起身走到外面去办事。

万毓宁就想看看,许情深能翻得出什么天来。她其实根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替她办事的人让她不要打听,也是好事,省得露出马脚来。

所以万毓宁认定,接下来在九龙苍内的大翻动,跟她是一点点关系都没有的。

她转身走向餐厅,冲着佣人说道,“还不开饭?我饿了。”

“蒋先生还没吩咐。”

老白带了人进来,蒋远周让他们先上楼,他朝许情深看眼,“我们吃晚饭。”

“好。”

几人坐到餐桌前,各怀心思,许情深先将药吃了,万毓宁胃口不错,刚吃下一小碗饭,老白就下来了,“蒋先生,有发现。”

蒋远周放下筷子,伸手拽住万毓宁的胳膊,“走,一起上去看看。”

“干什么啊?”万毓宁完全摸不着头脑,“你们找你们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蒋远周冷着脸,手掌间的力道收拢,几乎是拖着万毓宁朝楼梯口走去。许情深跟在后面,几人来到三楼,万毓宁走进房间,看到自己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她神色间流露出恼怒,“你们干嘛?谁让你们搜我房间的?”

老白走过去,手里拿着找到的那板药,以及一个手机。“蒋先生,您看。”

蒋远周接过手一看,狭长的凤目浅眯,潭底顷刻间聚起惊涛骇浪,视线定定落在那几个药名上。

万毓宁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蒋先生,这是在万小姐的床头柜底下发现的,如果不是大范围地翻找,倒真不知道万小姐这…还有这种东西。”

“不是,这跟我没关系!”万毓宁好似被人重重一击,慌忙摆手,“远周,你相信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更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你不知道?”蒋远周胸口的火已经按捺不住,许情深将那药接过去,看了一眼,面色也是难看至极。“万小姐,你就恨我恨成那样?”

万毓宁听到这,似乎醍醐灌顶般,她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你,是你,许情深,你又害我。”

“我害你什么?”

“你把药故意放到我房间来…”万毓宁说完这句话,伸手拉住蒋远周的衣袖,“远周,这药是干什么用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的药,你不知道它的作用?”蒋远周推开万毓宁,“许情深昏迷进入医院,包括你方才见到的她的不正常,都是因为这种致幻药,万毓宁,原来你这样神通广大,到了今时今日,还能干这样的大事!”

“真的不是我!”万毓宁听到这,就差歇斯底里了,“我从来没有出去过,我怎么弄的药?东西在我这,并不代表就是我的…”

万毓宁张着嘴,双手不住指向许情深,“是她,真的是她,远周,你相信我!”

蒋远周握紧手掌,许情深听着窸窣声传到耳朵里,他将手机点开,翻看了一圈,最终点进微信。

万毓宁紧张的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微信的设置里头,有个**,蒋远周手指点进去,看到了一个账号,只是,里头的聊天记录已经全部被删除了。

“毓宁,你现在告诉我一声,你是真疯了,还是一直在装疯?”

万毓宁喉间轻咽下,“什么意思?”

“两个答案,你给我其中之一。”

万毓宁轻抬视线,蒋远周目光骇人,她只是同他对视上,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钻,“我…”

“你不如说你在装病,这样,万伯父也能走得安心点,至少他的自杀没将你害成一个疯子。”

万毓宁感觉肩上有重量不住在往下压,她知道,这会说错的每一个字,都将化成恶狠狠的惩罚落到她身上。“远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时好时坏的…”

“那就是还疯着。”蒋远周说完,不再看她,冲着一旁的老白吩咐道,“把万小姐送进隆港附属医院,她有病需要治疗,从此以后不准踏出医院半步。还有,她需要静心养病,手机电话等所有通讯设备,都不许送过去,以后关于她的所有消息,不必来通知我,吩咐好医院那边,照顾好万小姐。”

“是。”老白应声道。

万毓宁往后退了步,她知道蒋远周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这比把她关在小楼里还要严重的多。这已经是要将她驱逐出九龙苍了,而且,从今以后很显然要让她自生自灭。

现场的这些人中,除了许情深,万毓宁是最清楚整件事的。

药不是她的,更不是她放的,只是事情的源头,却在她身上,她也以为她已经撇的干干净净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使了什么手段,可是为什么…最后的恶果还是要她来承担?

这一点是万毓宁怎么都想不到的。

她眼圈通红,目光扎在许情深的身上,恨不得将她捅出一个个洞来。

蒋远周甚至不想再看她一眼,冲着老白说道,“把她带走吧。”

“不要,”万毓宁彻底急了,双腿发软,“远周,你把事情好好再捋清楚一遍,真的不是这样的,你总要查清楚是不是?”

“查,这还不够清楚吗?”

许情深站在旁边,看着万毓宁心急如焚,看着她有嘴说不清楚,看着她没办法了,只能抱住蒋远周的手臂。

以前,她总是这样让蒋远周软下心来,可是蒋远周真正要拒绝的时候,她的那点力气,怎么是他的对手?

蒋远周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走吧。”

“你们居然要把我关在精神病院!”

男人面色带出肃杀之气,“因为你本来就是精神有问题!”

老白朝另外两人示意,他们上前分别扣住万毓宁的一条手臂,“万小姐,请吧。”

“不!蒋远周,你答应过我爸要照顾我的——”

“你言而无信——”

“蒋远周!”

老白朝着两人使个眼色,他们拽着万毓宁的臂膀将她往外拖,万毓宁大声哭喊,“许情深,是你害我的,终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许情深闭上眼帘,感觉到肩膀处一重,蒋远周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女人的哭声一直拖到了楼下,许情深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好像一根扎在皮肉内的刺,终于被拔掉了。

万毓宁说的没错,药是她放的,可许情深并不认为是自己陷害了她。

她从未得罪过万毓宁以外的人,她也不相信,毫无关联的人会为了害她,而如此大费周章。

万毓宁被两人塞进车内,老白坐进副驾驶座,万毓宁身体往前倾,却被人按住肩膀。

“老白,你相信我吗?你肯定相信我吧,我平时根本就不能出门,我怎么能买到药?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想不到是许情深要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