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将灯打开。

许情深眼睛是闭着的,蒋远周两手撑在她脸侧,“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

“我看看。”

“…”许情深扭动几下身躯,不得已睁开眼帘,“真没有。”

“我刚才听到你的哭声了。”

“那是…因为我那时候难受。”

“我不放心,给我看看。”蒋远周说着,要去扯许情深身上的被子。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但是我刚才手重了…”

许情深朝他看眼。“跟你的手没关系,你的手做不了大事。”

“…”

东城的另一处,训练场。

场上架着篝火,长长的木条桌摆在篝火跟前,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有人吹着响亮的口哨,付流音就不喜欢听这声音,闹得慌。

她坐在台阶上,双手捂住耳朵,今晚也是值得庆祝的日子,通过终极考核的几个人都签了合同,穆劲琛培养出去的人,外面都是抢着要的。

女人手里拎着酒瓶,脚步趔趄着来到付流音身侧。“走,我们去喝酒。”

“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音音,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的话,我估计早就被淘汰了,来,喝酒!”

付流音勉强轻笑,“能出去就是最好的,我好羡慕你。”

“不用羡慕,你也可以的。”女人拉起付流音的手,“你看教官都在那边,你别坐在这,走。”

帮他们庆祝的还有新成员,这样的夜晚是最肆无忌惮的,每个人都可以完全放开。

篝火旁边放了音响,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出来,教官两手打着响指,朝不远处的付流音招手。

“过来,都过来。”

付流音一口酒没喝,应该是里头最正常的一个。

她走到教官跟前,那名教官朝另外一个女学员招招手。

付流音同他的视线对上,教官嬉笑一声,“你是穆帅教出来的,她是我教的,你们比划比划,看谁厉害。”

“你不是要我们比,你是要跟穆帅比?”

“谁说的…”

“那有什么好比的?”付流音说完,转身要走,教官见状,一手擒住她的肩膀,“去哪?”

“松开我!”

“你这丫头,平日里就横,那天考核的时候假装认输,害得我们被穆帅责罚,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

付流音挣动几下,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人,“教官,跟我们继续去喝酒,这么好的日子…”

男人上前,拉开了教官,“这段日子多亏你,我们要好好敬你。”

通过考核的另外几人将那名教官团团围起来,男人趁机走到付流音跟前,他伸手去拉她,付流音见状,赶紧避开。

“我没别的意思,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

“你的身体没事吧?那天是我不对,我只想着赢…”

付流音轻摇下头,“没事,我能理解。”

“你在这好好训练,我相信你…”

付流音和他站在一角,离人群有些距离,训练场的门被打开,一辆越野车缓缓往里开。

穆劲琛坐在后车座内,窗户打开着,他手肘支在车窗上,视线看出去,远处的身影有些模糊。

“把大灯打开。”

“是。”

穆劲琛心里有些焦躁,他今天是在穆家吃过了晚饭过来的,穆朝阳看着大儿子儿媳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的样子,免不了又要催促着小儿子谈对象。

偏偏凌时吟一听这话,表现欲更加强了。

一口一个老公将穆成钧捧得高高的,吃饭恨不得都不让穆成钧拿筷,若能喂到他嘴里,那是再好不过了。

司机将车大灯打开,耀眼的灯光射出去,正好打在两人身上。

付流音抬起手臂遮住眼帘,旁边的男人见状,干脆站到她跟前,替她挡掉了那种刺眼的不适感。

“要不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等你出来之后,我请你吃饭作为赔罪。”

“不用,”付流音毫不犹豫拒绝道,“我没有手机。”

“你把我的号码记着…”

付流音抿紧唇瓣,她不想跟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她抬起脚步想要走,男人有些不甘心,毕竟明天离开这儿之后,他要想见她一面就是难上加难了。

他挡在付流音的跟前,她往左,他就跟着往左。

“要不,我把号码写给…”

男人余下的话并未说完,肩膀处猛地被人握住,他刚要回头,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向旁边。他踉跄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定在付流音跟前,她闻到了穆劲琛身上的满身酒气。

怎么?

他也喝了不少酒?

穆劲琛忽然弯下腰,将她扛在了肩膀上,付流音整个人倒挂在他背上,十分难受。她敲打着穆劲琛的后背。“你干什么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脚步越走越快,扛着付流音大摇大摆地往前走,教官和那些学员们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付流音以后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穆劲琛带着她上楼,进了他的房间,他直直走向那张大床,将付流音丢了上去。

她双手在身侧撑了下,穆劲琛上了床,俊脸凑到她跟前。付流音喉间轻滚动,“你要干什么?”

他身子向前,薄唇封住了她。

柔软的唇瓣相触,付流音大惊失色,伸手想去推开他,穆劲琛见状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到自己怀里。

她别开脸,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你!”

“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这儿的规矩,你交不起学费,问我怎样才能留下,我想想,我现在就给你答案,我缺个暖床的。”

“你不要脸!”

穆劲琛不怒而笑,视线紧锁住付流音,“当初在SJ院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要脸。”

“那不是你情我愿吗?”

“所以,我若真不要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付流音脸色微变,“你可以把我培养出来,以后的佣金,你可以抽取大半。”

“我不需要,”穆劲琛嘴里有着明显地拒绝,“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

他嘴里的酒气喷灼在她脸上,醇香、凉冽,像是夏日里忽然吹来的一阵冷风。付流音坐在床上不能动弹,她轻咽了下口水,“什么事?”

“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要你时候的样子,记得…”男人倾过身,热气在他耳边散开,“特别特别记得我冲破那层阻碍的时候,你咬着牙忍痛的模样。”

付流音倒抽口冷气,穆劲琛勾起嘴角的笑,“你嫂子已经回到蒋远周身边了,也搬进了他们的新家。他们不可能会接受你,你想想,除了我这儿,你还能去哪?”

“当时是你说的…你让我留在这。”

“对,留你在这,是因为我要你,我说的够不够清楚?”

付流音咬着牙,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按住脖子,然后推到了铡刀跟前,她全身被人控制住不能动弹,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入绝境吗?

穆劲琛当然明白,付流音在SJ院的时候要不是被逼到了死角,她怎么可能把清白的身体交给一个陌生人?

“我现在把训练场的大门敞开,你敢出去吗?”

付流音唇角颤抖,男人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外面是漆黑的夜色,还能听到训练场上有欢呼声传来。

付流音二话不说下了床,快步冲到门口,然后走了出去。

穆劲琛推着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推到栏杆前,他伸手指着远处,“这扇门外面,有凶狠的狼,有残暴的虎,还有想将你就地撕裂的…色狼!与其落到你哥哥的仇人手里,被十个、一百个人上,还不如给我一个上,是不是?”

他将话讲的清清楚楚,付流音太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穆劲琛站在她身后,紧贴着她的背部,他伸出右手,手掌精准地握住她的下巴,然后将她的脸抬高,“看看前面的黑暗,你被关了两年,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难道你很怀念?”

付流音喘着气,没有说话。

穆劲琛咬住她的耳朵,身子紧靠着她,忽然有了摩擦的动作,付流音想要后退,穆劲琛双手握住栏杆,将她困在怀里。

“要不要现在开始,跟我撇的干干净净?”

她之前不应该抱着侥幸心理的,她想过穆劲琛可能只是单纯地在帮她。

付流音被困在原地,连脚都不能抬动。

男人身子继续往前压,付流音着急出声,“回屋。”

“回屋做什么?”

“回去。”

穆劲琛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进屋内,他修长的腿踢出去,将那扇门用力踹上。

“以后这个卧室,这张床,都是你的,你每晚都要陪我睡。”

付流音的目光落向门锁,“穆帅,刚来的女学员里,我看到几个姿色很好的…”

“什么意思?”

“你如果要潜规则,别人又愿意的话…”

穆劲琛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我现在只想睡你。”

他上前两步,两人的身高差距不少,他伸出手臂勾住付流音的脖子,她身上干净的气息钻入穆劲琛的鼻翼间,“我对你的另外一样东西,记忆也是特别深刻。”

他没有让她猜,紧接着说道,“那是你体内的东西,那种鲜艳的殷红,我想我会一直记得…”

男人说到这,嗓音沙哑到变了声,一口咬住了付流音的嘴角…

翌日,皇鼎龙庭。

许情深睁开眼的时候,身上被束缚的难受,蒋远周睡得冷,又没钻进被窝,所以手脚并用地抱着她。再加上许情深紧紧裹了层被子,她热的难受,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她手臂动了下,好不容易推开被子,旁边的蒋远周却是冻得要死。

他睁开眼帘,清醒之后觉得越发冷了,伸手将她抱紧。许情深将他推开,然后坐起身,男人迷迷糊糊的,原本清冽的眸子多了不少迷茫。

他伸手再要去抱她,“睡会,冷…”

许情深将被子抛过去,盖到蒋远周的身上,她随后要起身,蒋远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好像要冻生病了。”

“家里感冒药都有,你要觉得不够,我去医院让人给你开。”

蒋远周坐起身,“为昨晚的事生气?那是夫妻情趣…”

情趣?把她压冰冷的墙壁上,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情趣?

来到楼下的时候,老白已经来了,蒋远周让他一起吃早饭。

老白也没有客气,拉开椅子入座,“蒋先生,蒋太太,昨晚睡得好吗?”

许情深一个眼神射过去,老白就是句寻常的问候,没想到许情深这么凶。

蒋远周轻咳声,拿起桌上的筷子,“睡得很好。”

老白干笑两声,“睡得好就好。”

吃过早饭,许情深去了医院,快到下班的时候,有人敲开办公室的门。

一束鲜花被送进来,许情深让对方将花放到桌上。“谁送的?”

“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许情深看到一张小卡片插在花束中,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蒋远周三个字,她翻过来翻过去看着,再没有别的话语了。

下班的时候,蒋远周的车就在医院门口等她。

许情深手里拿着两支花,走过去将门打开,坐了进去。

蒋远周朝她看眼,他以为她还在气头上,他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开口让她上来,或者怎么才能哄她几句,没想到她自己上车了。

“蒋太太,手里的花真好看。”老白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说道。

“那当然,”许情深勾起唇角,将手里的那朵白玫瑰放到蒋远周脸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花瓣蹭过了男人精致的脸庞,“蒋先生送的,能不好看吗?”

老白笑了几声,配合地点着头,“是是是。”

蒋远周鼻翼跟前都是花的香味,他侧首盯向许情深的脸,难道是他多心了?看许情深这样子,她倒不像在生气。

许情深摇晃着手里的花,昨天的那些事,确实不算什么事,也勾不起许情深的怒火,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挑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那两支盛开的花朵时不时敲到蒋远周的脸上,迷惑的香气令人他不由深吸口气。

老白和司机端端正正地坐在前面。

许情深挨着蒋远周,男人受不了了,伸手将她手里的花推开。

她将玫瑰放到鼻翼跟前,闭起眼帘后轻嗅下,蒋远周看得入神,许情深的很多瞬间就能将他米的神魂颠倒,他强装镇定般别开视线。

许情深的手掌撑向旁边,‘一不小心’落到蒋远周的腿上,小拇指几乎按到了上头的部分,蒋远周倒吸口冷气。许情深也发现不对劲了,赶紧将手收回去。

开回皇鼎龙庭的路上,谁也没开口,在老白看来,这就和一个个寻常的日子并无两样。

然而有些事只有蒋远周是最最清楚的,许情深一直在撩他,撩了他一路,就没停过!

男人身子绷紧了,紧到了极点,谁都别碰他,不然随时都有原地爆炸的可能性。

回到皇鼎龙庭后,佣人知道他们这个点回来,晚饭也都备好了。

许情深同早上一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对老白很是热情,“老白,吃过晚饭再走吧。”

“好,谢谢蒋太太。”

几人按着老位子坐定,许情深拿起筷子,霖霖和睿睿都没上桌,月嫂在他们回来之前就给孩子喂过了。

蒋远周想着今晚要陪两个孩子玩会,霖霖喜欢听他讲故事,那他就…

蒋远周还未深想,忽然觉得桌子底下有什么不对劲。

他感觉到有异样感爬上了他的腿,蒋远周看向身侧的许情深,她好好地坐着,好好地正在吃饭,可除了她还有谁?那个位子可就坐着她一个人。

她想干什么?

许情深摆明了就是在暗撩他,别人还都看不出来,他看她,她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78许撩撩VS蒋憋憋

蒋远周想要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

但这种事…怎么不变啊?

那种触感慢慢在往上爬,这样的情节,电视里肯定也有。但是能在桌子底下这样勾引的,一般都是不正当关系。

蒋远周想了许久,想到勾引二字。

可他和许情深这样的关系,她是不需要这样的。

蒋远周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桌布带着奢华的流苏垂下去,所以她藏在里面的动作,谁也看不到。

许情深咬着筷子,面带微笑看向蒋远周。“这是怎么了?都出汗了,是不是热得慌?”

坐在对面的老白一下就干了半碗饭,实在是太饿,听到许情深这话,他抬头看眼蒋远周。“蒋先生,您怎么了?”

“我看上去像是怎么了吗?”

“面色有些红的不正常。”

许情深倾过身,抬手摸了摸蒋远周的前额,关键她身子往前靠,她抵在他腿上的动作也在向前。蒋远周推开许情深的手,。“没事。”

“昨晚冻感冒了吧?”

“没有。”

许情深坐回原位,“谁让你睡相不好,老是踢被子。”

老白听着,垂下眼帘。

蒋远周单手撑着前额,“老白,你先回去。”

“嗯?”老白嘴里还有未吞咽下去的米饭,他睁着迷茫的眸子看向蒋远周。蒋远周重复了一遍,“你先回去吧。”

“回去什么啊?”许情深赶忙阻止,“饭还没吃好呢。”

“吃差不多了。”蒋远周接过话。

许情深朝老白的碗里看眼,“这才吃了半碗,老白,你坐着,别听他的。”

“老白,回去。”

“老白,坐着。”

老白握紧手里的筷子,但他向来都是听蒋远周的,他将碗放到桌上,许情深跟着放下筷子。“老白,坐好。”

“蒋太太,我吃饱了。”

“你的饭量什么时候跟霖霖差不多了?”

老白轻笑,“今天不饿,真饱了。”

“我知道了,你口口声声喊我蒋太太,但是蒋太太说的话,你是一句都不听的。”

老白视线看向对面的蒋远周,蒋远周一语不发,他坐也不是,留也不是。

“至少要把饭吃完再走,蒋先生和蒋太太没有半路赶人走的习惯。”

蒋远周手掌撑向脸侧,右手手指一下下在太阳穴四周摩挲,他视线盯着对面的老白,双目有神,老白坐在原地没动,“蒋先生,我走?”

“坐着吧。”许情深都这样说了,蒋远周总不能拂了蒋太太的面子。

佣人端了汤出来,老白继续吃饭,席间看到蒋远周几次脸色都不好。

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难道是他坐在这吃饭,蒋先生要发火了?

老白再一想,不对啊,蒋远周从来也不是小气的人,对他更是胜似亲人,老白不解,“蒋先生,您要真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我送您去医院吧。”

“不用。”

许情深旁若无人地吃着饭。

不远处,睿睿和霖霖小跑着过来了,霖霖手里抓着个小球,到了许情深和蒋远周的身侧,她开口喊着妈妈。

蒋远周脸色微松,面上露出笑意,“霖霖,爸爸抱。”

霖霖看他眼,扬了扬小手,手里的小球一下没抓住,掉到了地上,很快钻进桌子底下。

老白赶忙说道,“叔叔给你拿。”

他一手掀起桌布,弯腰钻到桌子底下,视线一抬,居然看到许情深的腿从蒋远周的腿间收回去…

老白陡然明白过来,蒋远周方才满脸异色,原来竟是这样!

他拿住了小球,慢慢往外退,但是老白觉得尴尬啊,他应该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吧?

老白坐回椅子内,扯动下嘴角,“霖霖,给。”

许情深摸了摸自己的颈部,刚才老白钻进去的动作太快了,她没有看老白一眼。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走过去拿了球后,霖霖又回到许情深身侧。

蒋远周此时心里一松,不愧是亲闺女,可以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弯腰将霖霖抱到腿上,睿睿也不甘示弱,爬到了蒋远周的另一条腿上。

两个孩子很快玩起来,霖霖今天扎了个冲天辫,其实月嫂给她扎了个丸子头,只不过孩子爱吵闹,左抓抓右蹭蹭,头发全跑了出来,这会就一根皮筋勉强绑着,耷拉在脑袋后面。

蒋远周将她的皮筋拿下来,放在桌上,老白见识过了方才的一幕,格外安静,也不再瞎问蒋远周是否生病了。

许情深舀了汤,也开始乖乖地吃饭,不经意一回头,看到蒋远周正在给霖霖梳辫子。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霖霖的发丝,将柔滑黑亮的头发梳到左手的掌心内,霖霖停止了玩耍,安安静静地坐在蒋远周的腿上,似乎很享受。

蒋远周从来也没做过这样的事吧,也真是为难他,就连一把梳子都没准备给他,男人动作细致,很有耐心,右手重复着梳理的动作,直到霖霖的每一缕头发都被他的左手握住。

男人拿起桌上的皮筋,小心翼翼地给霖霖扎上,软软的发丝在她指尖缠绕,一来二去,一束马尾就扎好了。

许情深看得出神,不由轻挽嘴角,这是爸爸给女儿梳起来的,所以是最好看的,也是最令人感动的。

霖霖动了动脑袋,扭过头,蒋远周弯腰亲上了女儿的小嘴巴。

霖霖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许情深没来由的鼻子有些酸,霖霖抱住了蒋远周的手臂,身子顺着他的腿滑到地上。睿睿见她下去了,着急地跟在后面,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又玩去了。

吃过晚饭,许情深先上楼,蒋远周让老白留下,还有些事情要跟他说。

许情深洗过澡,换了睡裙出去,刚在床沿坐定,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许情深头也没回,护手霜在手掌上涂抹开,奶白色很快融入肤色中,蒋远周来到她跟前,蹲下身来同她平视而对。

“洗过了?”

许情深没答话,蒋远周唇角漾起笑意,“真香。”

她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露在睡裙外的两截小腿白皙细嫩,蒋远周忽然抬高她的一条腿,他手掌握住许情深的脚踝,她脚上也没穿鞋,许情深下意识按住自己的裙摆,“干什么?”

“情深,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招,蚂蚁上树?”

“放开。”

蒋远周伸手在她脚底刮了下,她痒的难受,想要将他踢开,可蒋远周手劲很大,她压根挣不开。

“被老白全看去了,你有什么感想?”

“没感想。”许情深两手撑在身侧,“敢作敢当,再说他能有意见?”

蒋远周划开嘴角,“是,他不敢有意见。”

许情深缩了下腿,蒋远周将她的睡裙往上推,他忽然凑过去在她腿上咬了口。她将惊叫声咬在嘴里,蒋远周松开她后,嘴角噙了抹笑冲她看着。

她抬起双腿,纤细的脚踝一左一右搭在蒋远周的肩上。

男人的眸子暗沉下去,视线望出去,有些风光若隐若现。

许情深的两条腿绷得那么直,蒋远周的手刚要伸过去,她就将腿放下去了。男人倒是愿意让她搭着,他似乎觉得很不尽兴,满眼的失落。

许情深抬起右手手指,朝他勾了勾,男人起身,许情深拉过他将他推倒在床上,蒋远周还未反应过来,许情深就坐到了他的腰上。

她将他的双手按住,让他的手臂交叉在他身前。“昨晚,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果然还在记仇。”

许情深挪动几下,蒋远周的脸色就变了,“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知道。”

“知道还敢来?”

许情深贝齿在下嘴唇上轻咬下,“后果?干柴烈火烧起来?”

蒋远周看着她细腻的腰肢在自己眼前晃动,许情深的身材向来是一绝,他仰躺在床上,这样看出去,就好比欣赏了一出最美好的舞蹈。他喉咙间的嗓音变了声,变了调,“情深,我就喜欢你主动,你这样子真是让我发狂…”

蒋远周坐直起身,一手搂住她的腰,俊脸凑到她面前想要亲吻。

许情深的手掌落到男人的面上,掌心内的肌肤紧绷且细致,她将他的脸推到旁边去,然后拉掉了蒋远周的手,许情深迅速站到地上,“蒋先生,冷水澡准备好了,请吧。”

蒋远周的火才被点起来,他眯起俊目,“什么冷水澡?”

“你需要降降火。”

“我可以找你…”他伸手去拉她,许情深轻盈地避开,蒋远周的手指划过了她的裙摆,丝质的爽滑感在他的指尖流连忘返。蒋远周勾起唇角,将手掌放到鼻翼间。

他迅速起身,伸手就要去抱她,许情深避开了他,很快站到床上。

“昨晚你确实把我弄伤了,你应该跟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