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提拉点完了菜,然后将菜单交给老白。

等着上菜的间隙,霖霖和睿睿自然是坐不住的,就在不远处的沙发跟前玩,这儿的包厢宽敞舒适,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不会四下乱跑。

许情深还是介绍人,这老白要是和苏提拉真成了,她觉得自己那就是功德无量啊。

老白现在眼里只有人家姑娘,以前跟着蒋远周出来,那都是以他为第一位的。蒋远周双手交扣,手指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敲打几下。

“一会回去,我陪你去趟书店。”老白跟苏提拉说着话。

“好啊,”苏提拉听到这,双眼放亮,“我家女神的新书上市了,签名版的,我还没去买呢。”

许情深闻言,不由问道,“什么书啊?”

“言情小说啊。”

蒋远周朝着许情深凑过去,在她耳边说道,“怪不得到现在才谈男朋友,言情里面都是白马王子。”

许情深肩膀动了下,“我也喜欢看言情,喜欢里面的情节。”

“是吗?”苏提拉来了兴致,“我就喜欢虐心的情节,每次看女主把男主虐的死去活来,我就觉得好爽。”

老白满脸宠溺地盯着苏提拉,蒋远周身子往后靠,“老白,听见了吗?她喜欢虐心的。”

“我也喜欢看虐文啊,”许情深接了口,“不过每次完结的时候,我都希望作者能多写点甜蜜的,不然心脏受不了。”

苏提拉不住点着头,“你都看谁的小说?”

“我看得很杂,只要对胃口就行。”

“那你看看《不负时光不负你》,刚上市的,虐得要死,里头的女主是弹钢琴的,我很喜欢。”

有了共同的话题,现场的气氛热络不少,许情深将名字记下来,“改天我也去买一本。”

“必须要看,这书写了好几年了,不过作者才修稿上市。”

老白看她兴致勃勃的,他眼里的笑意跟着藏不住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待会我们搬一车回家。”

“那也不用,买那么多看不完…”

“只要你喜欢就好。”

苏提拉听到这,脸色陡然红了,毕竟这包厢内还有别人,她想将话题赶紧扯开,可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苏提拉双手不住交握,“那个…那个作者叫圣妖,网络也有连载…”

“圣妖?”蒋远周一脸说不明的神色,“单从名字听来,这男人不简单啊。”

“人家是女的…”

“我还以为是个老大叔。”

许情深拉过蒋远周的手,“你不看小说,肯定不关注这种。”

服务员很快进来上菜,菜上齐后,老白起身给几人倒满了鲜榨的果汁。许情深让霖霖和睿睿坐下来,老白用橙汁敬了许情深一杯。“蒋太太,下次您再把宋佳佳叫上,我也想请她吃顿饭。”

“是要谢谢她,将提拉介绍给你吗?”

“是。”

许情深坐回椅子内,“好啊,老白,作为回报呢,以后蒋先生这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反正你有我的手机号。”老白没敢答应,蒋远周手臂压向桌沿,身子朝许情深倾过去不少,“我能有什么风吹草动?”

“我怕惦记你的人太多。”

“这倒是。”

老白面对这样的狗粮,再也不用一个人泪流满面地往下吞咽了。他拿起手边的筷子,不住给苏提拉夹着,“吃这个,这个好吃。”

苏提拉旁边的碗碟内都快被堆满了,她害羞地垂着头,“我自己来就好,我也吃不掉这么多。”

而不过一会,她碗里就已经空了。

这样的聚会挺有意思,散席后,老白负责送苏提拉回去,许情深则跟着蒋远周下了楼。

司机将车停在得月楼的门口,蒋远周让两个孩子分别坐进了安全座椅内,车子缓缓开出去,许情深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蒋远周跟着挽起唇瓣,“笑什么?”

“我在想,恋爱的最初阶段,应该是最好玩的吧?”

“你是想说老白那副畏手畏脚的样子?”

许情深真想看看蒋远周脑袋瓜里都有什么,他总是能想出这样的一些形容词。“很多人都说,爱情到最后会变成亲情,所以我一直觉得,最开始的爱情是最美好的。一旦变成了亲情,是不是说明爱的成分就少了?”

蒋远周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我们之间,一直都会有爱情,就算到了八十岁,我的身边还会是你。”

“为什么不说一百岁呢?”许情深抬头看他。

“那就一百岁,干脆两百岁好了。”

许情深被逗乐,轻笑出声。

第二天,许情深来到星港医院,走进电梯的时候,听到几名护士正在讨论着什么,应该是电视剧的情节吧?

许情深按了楼层键,透过电梯镜面看见几人手里分别抱着一本书,花花绿绿的,不像是专业书。

电梯门打开后,许情深径自往外走,经过导医台,看到护士拿着本书,正在拆封。

许情深顿住脚步。“这是什么?”

小护士听到动静声,抬了头,“许医生,这是蒋先生的助理拿来的,见者有份,每人都送了一本呢。”

“老白?”

“是啊。”护士拿了桌上的另一本书递向许情深,“这是特地给您留的。”

许情深接过手,看了眼书名,这老白可以啊,果然买了一车来送人,这是爱屋及乌呢。

回到办公室,许情深将书放到办公桌上。

中午时分,正好是休息时间,一个电话打到了许情深的手机上。

她一看来电显示是老白,许情深走到窗边接通,“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的,似乎是刻意压着,“蒋太太。”

“老白,有事吗?”

“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了许言。”

许情深噢了声,“然后呢?”

“我坐着蒋先生的车,我让司机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蒋先生呢?”

“蒋先生还在饭店,我回来替他拿份资料。”老白记得昨晚许情深跟他说的那句话,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许情深了。“许言好像要走过来了。”

“她是不是要出院?”

老白这么一听,注意到许言原本站着的地方,还放了些东西,“应该是,按理说她今天可以出院了。”

“这么巧?每回都能被你们碰见。”

“蒋太太,我一会拿了东西正好要走,要不要带上许小姐一程?”

许情深视线看向窗外,“你是替蒋先生来拿东西的,你不怕耽搁了他的时间?”

“也是。”

“所以,她出院,你就让她出院好了。”

老白朝司机指了指,一边示意他将车子往里开,一边点头说道,“好,我明白了。”

司机踩了下油门,许言认出了那是蒋远周的车,刚要走过去跟他打招呼,居然看见那辆车完全没有要等她上前的意思,直接开进了医院内。

22你可以叫她蒋太太,或者幸福的小女人!

一个月后。

许情深坐在车里,老白跟蒋远周正在说着话,“老爷那边会直接过去。”

霖霖和睿睿坐在后面,许情深对蒋远周的堂弟并没有多好的印象,毕竟接触过的几次当中,他们都是互相看不惯彼此,蒋远周甚至为了她,还对他动过手。

可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们不得不去。

来到举办婚宴的地方,蒋东霆比他们早到,旁边的老友跟他说着话,一抬头,他面上扬起笑来,“蒋老,远周来了,我们这些人当中,我看最幸福的就是你了,远周不光事业有成,他媳妇还给你生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幸福啊。”

外人都以为霖霖和睿睿是双胞胎,都是蒋家的骨肉,可这个血缘问题至今是个谜,蒋远周更不给他单独亲近孩子的机会。

蒋远周带着许情深朝这边走来,两人手里分别抱着个孩子。

“蒋老,我过去打声招呼。”

“你是长辈,应该他过来才是。”

蒋远周正好也走到了跟前,他给许情深作了介绍,“这是萧伯父。”

“萧伯父好。”

“不用客气,远周,好久没见了。”

蒋东霆站在边上,蒋远周怀里的睿睿穿着格子的小衬衣,还打着领结,炯炯有神的大眼看向蒋东霆,他忽然张了下口,“爷爷——”

蒋东霆心里瞬间软了,“睿睿,我的宝贝孙子。”

蒋远周见他伸出了手,满脸期待,他想要抱着睿睿避开,许情深在旁却是说道,“睿睿看到爷爷开心吧?给爷爷抱抱。”

男人站在原地,蒋东霆一把将孩子接了过去,他满眼地激动,将头跟睿睿靠在了一起。

“这是小公主吧?长得真漂亮。”萧伯父看到霖霖,不禁想要逗她笑。

“是,这是我女儿。”许情深笑道。

男人对许情深并不了解,只是有所耳闻,知道蒋东霆跟她关系很差,确切的来说,是蒋东霆自始始终不肯接受许情深。但从许情深方才的举动来看,她倒是挺识大体的。

蒋东霆抱了会,蒋远周上前将睿睿抱回怀里,然后拉过许情深的手,“前面还有不少亲戚朋友,我们过去打声招呼。”

“好。”

许情深跟着蒋远周走出去,她放慢了脚步。“其实,我挺害怕参加婚礼的。”

“为什么?”蒋远周停了下来,视线落到她脸上。“是不是因为我们还没办?”

“不是,”许情深将霖霖放到地上,“每次别人的婚礼,好像都会出点事。罗静的、凌时吟的,还不知道这次怎样呢。”

“这有什么好怕的?”蒋远周忍俊不禁,“那个罗静和凌时吟婚礼上的事,都是我搞出来的,再说,那些不都是好事吗?”

霖霖在前面跑着,许情深拉了下男人的手掌,“我就不跟你一一过去打招呼了,我去看着他们。”

“好。”

许情深跟在两个小家伙后面,霖霖最喜欢气球这些东西了,婚礼现场布置的眼花缭乱,她看见气球就要伸手去摘。

蒋远周站在人群中,自然会有人过来同他攀话,他视线一直盯着妻儿的方向,他是真不喜欢这种应酬,他觉得简简单单地看看孩子,这种活就不错。

男人想到这,唇瓣不由勾勒起来,他是不是老了?居然有了这种心态。

“蒋先生,我敬您。”

蒋远周回过神,看到了对方递过来的酒杯,他两手空空,这时,正好一名侍者经过,托盘上摆了几杯酒。“蒋先生。”

男人看了眼,“我不喝酒,去替我拿杯饮料。”

“是。”

蒋远周同方才那人说了几句话,侍者的声音再度传到他耳中,“蒋先生,您的饮料。”

他一个转身,从她手里接过了杯子,视线轻抬下掠过她的脸,蒋远周有些讶异,“许言?你怎么在这?”

“我过来帮忙。”

“帮忙?”

许言压低了眼帘,“我朋友在这个酒店工作,我…我着急想要找份工作,所以过来了。”

“你身体吃得消?”

“没关系。”

许情深站在两个孩子身后,看着霖霖和睿睿在草地上玩耍,蒋东霆走了过来,许情深听见脚步声,视线望过去。

她看见了蒋东霆,也看到了蒋远周正和一名侍者说着话。

蒋东霆盯着不远处的两个孩子,嘴里却是说了话道,“被两个孩子绊住了脚步,你的生活还有自由吗?”

“当然有,”许情深也不示弱,“我照样可以上班、也可以好好照顾他们。”

“许情深,远周身边太多的人想要钻空子了,你防得过来吗?”

许情深盯着远处,看到那名侍者的背影有些熟悉,她稍稍侧了下脸,许情深认出了她来。“你是说许言?”

“有危机感了?”

“真逗。”许情深嘴角展开,“她有哪点能比得上我?”

蒋东霆冷笑声,“你未免也太有自信了。”

“说实话,我一直在怀疑许言,有些事太过凑巧了。”

“什么许言不许言的,现在远周的事,我也操心不过来。只是作为女人,大多喜欢飞蛾扑火,你能迷惑得了远周五年、十年,那么十年后呢?他依旧魅力加身,而你却不得不服老。”

许情深双手抱在胸前,“谢谢提醒。”

不远处,有人喊着waiter,许言应了声,她脸上扬起笑,“蒋先生,我先过去招呼。”

蒋远周见她挺起身,似乎是用劲过猛,她小脸刷的一下惨白,许言深呼口气,快步向前。

“蒋先生,这人跟您认识?”

“算认识吧。”

男人不以为意地指了下。“都是穷得叮当响的人,要不然的话,会过来端酒?一站一天,那可不轻松啊。”

蒋远周手腕轻晃,耳朵里又钻进了另一阵声音,“叫你半天现在才过来?什么意思?”

许言手里换了托盘,“对不起,我方才替人去拿饮料了。”

“瞧不起人是不是?”

许言的声音倒是不卑不亢,“不好意思,客人忽然多了起来,可能一下子没照顾到您。”

满脸横肉的男人从托盘上拿了杯酒,朝着许言脸上泼去。

蒋东霆和许情深看着,许情深的眉头皱起来,“许言能进这儿,也是您创造的条件?”

“你为什么非要认为,那个女人跟我有关?就因为我不想你跟远周在一起?”

“不,还因为她太多小习惯跟我一样,我这人是不相信凑巧一说的。”

蒋东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但也算给了否定的答案。“我要真想创造条件,我一定找个配得上远周的人。”

“是啊,这样说来,还真是冤枉您了。”许情深看到蒋远周的视线也望了过去,许言双手握紧手里的托盘,头发都被红酒打湿了,脸色越发显得苍白,许情深面无表情道。“许言不论从外形、学历、工作…噢,还有家庭背景,说来这话是挺搞笑的,但却是事实,她哪点都比不上我。难道仅凭她姓许,还有那一点莫名其妙的相似感,她就想取代我?那这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故事了。”

许言被人泼了杯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白走到蒋远周身侧,也没说话。

“你就是个端酒的,”那名男子朝着许言指了指,“我泼你酒,也是看得起你!”

“先生——”许言似有怒气,那股怒火在她眸子内烧了起来。任谁遇上了这样的事,都受不了,男人挑高眉头,“怎么样?”

她手掌收紧,却不得不垂下了眼帘。

蒋远周的视线落向远处,看到了许情深,许情深朝他勾了勾手。

男人快步朝着她走去,许情深往他手里的杯子内看了眼,“没喝酒吧?”

“没有。”

老白也过来了,“霖霖这是和气球杠上了。”

“她就喜欢那些玩意。”

老白走过去,一把抱起霖霖,“没关系,叔叔给你拿。”许言收起眼里的难堪,这是她的工作,受了再大的委屈都只能往肚子里面吞。

男人重新拿了杯酒,然后转身离开。

她抬手擦拭着面上的酒渍,只能赶紧离开这,去好好收拾下。

许情深余光睇过蒋远周脸侧,看到许言快速地朝着远处走去,她轻抬下下巴。“远周,那是许小姐吗?”

蒋远周头也没回,“是。”

“这才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她养好身子了?”

“既然她能出来干活,就表示好得差不多了吧?”蒋远周不以为意地接过许情深的话,“她自己的身体,她应该最清楚。”

“远周,你觉得许小姐跟我像吗?”

蒋远周闻言,视线落到许情深的脸上,他不由失笑,“你还真把老白那些胡话听进去了?”

“不是,”许情深轻挽住蒋远周的手臂,蒋东霆还站在这,许情深目光看向他,“是爸说,许言有我的样子。”

蒋东霆就算是傻了,也不可能会主动去说起这样的话题,他不想跟许情深争辩什么,只能冷笑着,“我连许言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她像你?”

“爸,您怎么自己说过的话,全忘了呢?方才明明是您说,一个许言就能取代我。”

蒋东霆的面色变了又变,“真是胡说八道!”

蒋远周握住许情深的手掌,“确实是胡说八道。”

“难道…许言跟你认识?”蒋远周满眼的严肃,“你不会这么无聊吧?”

蒋东霆胸腔处剧烈地起伏几下,“我只说过,等到十年以后,是个女人都能取代许情深。”

“走。”蒋远周听见这话,自然不爽,拉着许情深离开了。

距离婚礼开始还早,霖霖和睿睿拿了气球,开始玩闹起来,老白也跟在后面。

穆家。

穆太太坐在沙发内,凌时吟和穆成钧下了楼,“妈,今天不是要出门吗?您还不准备下?”

“我哪有这个心思出去。”穆太太双手轻按太阳穴,“但你们是必须要到场的,时吟,你陪着成钧去吧,还有老二他们我也告诉了,我就不去了。”

“妈,您就当出去散散心…”

穆太太摇头,“那么热闹的地方,我受不了。”

凌时吟收回了嘴里的话,不敢再出声,穆太太一直沉浸在穆朝阳逝世的悲伤中难以自拔,她坐到穆太太身侧,“那我和成钧待会就过去。”

“好。”

付流音准备下楼的时候,听到楼下有说话声传来。

穆太太拉过凌时吟的手掌。“时吟啊,今天是蒋家的重要场合,你肯定会碰到很多熟人,我知道你性子好,你凡事让着点,千万别在那样的场合跟人起冲突。”

“妈,您不用担心,我怎么会跟人起冲突呢?”

付流音听在耳朵里,蒋远周的堂弟结婚,许情深肯定是要去的。凌时吟恨她还来不及,真能那样太平吗?

穆太太起身,让旁边的佣人陪她出去散会步。

楼下的客厅内就只剩下穆成钧夫妇了,凌时吟看向身侧的男人。“老公,我怕就算是我避着都没有,万一许情深非要针对我呢?”

“那她打你一下,你就狠狠的双倍还给她!”

付流音往后退了步,这夫妻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不相信许情深会去故意招惹,反倒是凌时吟,满肚子坏水,还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付流音急匆匆回到房间,推门进去,穆劲琛正好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撞见什么了?行色匆匆的。”

“没,没有啊。”

付流音走到床边,男人擦拭着湿漉的头发,他健硕的身子抵着床头柜,手掌压在后面的抽屉上,“你昨天出门了吧?”

“嗯。”

“买什么东西了?”

付流音来到他跟前,视线落到他身后,“没买什么。”

男人直起身,一把将抽屉拉开,不小的抽屉内塞满了东西,他随意掏出一盒避孕套,“这些,都是你买的?”

她乖乖作答,“是。”

“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付流音伸手去拿,一手捏住了盒子,却抽不出来,“你不能每次都不做措施。”

“就算你买了,我也不一定会用。”

付流音听到这,小脸上明显有了恼怒,“这是对我最起码地尊重。”

穆劲琛将手里的东西朝着床上一丢,他猛地拉过付流音,将她箍紧在怀里,他狠狠地抱着,不给她挣扎的余力,“尊重?我让你爽,让你叫,就是对你最好的尊重!”

女人小脸涨得通红,“万一怀孕了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穆劲琛手一松,她转过身就要跑,男人身子往前,双臂再度将她紧抱着,他薄唇凑到她耳畔,呼出来的热气在她颈间四下散开,“怀孕了,生下来啊。”

“你!”

“放心。”穆劲琛左手手掌贴向付流音平坦的小腹处,“我有分寸。”

“这跟分寸有关系吗?”

穆劲琛手指钻进了她的衣角内,指尖在她腹部摩挲,“我这个月,没要你几次。”

是,没要她几次,可每回都是睡到半夜把她弄醒。

没有任何的商量或者温存,上来就是最直接简单的方式,穆劲琛曾经一张冷漠脸地说过,他没心思。但有时候实在是憋不住了,又没那种心情,他就零交流地要她。

“就算一个月一次,也要做好措施。”

付流音按住他的手腕,“待会还要出门,我衣服还没挑选好。”

穆劲琛的手总算松开,付流音走到另一侧,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梳妆台,付流音一边观察着穆劲琛,一边坐了下来。

她拉开其中一个小抽屉,手掌伸了进去。

“妈在下面吗?”穆劲琛陡然开口。

付流音吓了一跳,“在。”

男人见她鬼鬼祟祟的,一看就在动歪心思,他坐向床沿,并不去拆穿她,穆劲琛甩了几下脑袋,付流音回下头,见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赶忙别过头去。

手掌摸到了里面的药盒,付流音拿出来后,取了两颗药丸出来,再把东西塞回去。

穆劲琛擦拭着头发,余光看到付流音起身,“你又要去哪?”

“口渴,我去楼下走走。”

男人没说话,眼看着付流音走了出去。

来到楼下,穆成钧和凌时吟都不在,付流音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佣人从厨房出来,跟她打过招呼,“二少奶奶。”

“妈呢?”

“太太去院子里了。”

“噢。”付流音朝厨房看眼,“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二少奶奶说笑了,里头都是我们下人的活。”

付流音拿着水杯,喝过了水后,她抬起脚步往厨房走,佣人忙要从她手里将杯子接过去,“二少奶奶,我来吧。”

“不用,洗个杯子而已,我自己来。”

付流音走进厨房,“在炖汤吗?”

“不是,这是大少奶奶的燕窝。”

付流音洗净了杯子,“大嫂的?”

“是啊,凌家每过一段时间都会送来,太太和大少奶奶都有,这一份是大少奶奶的。”

付流音笑着转身,却不想脚下一滑,差点摔跤,手里的玻璃杯掉到了地上,佣人吓得面色发白,“您别动,站着别动!”

付流音果然没敢动,佣人盯着她的脚下,“我去拿东西清理下,二少奶奶您站在原地,千万别扎到脚。”

“好。”

佣人转身出去了,付流音往边上挪了两步,转身将炖盅的盖子掀开,把两颗药丸丢了进去,她拿起旁边的匙子搅拌几下,然后将盖盖回原位。

佣人回来的时候,付流音还是站在原先的地方,好像一步都没挪动过。

地上的玻璃渣子很快被清理干净,付流音抬下脚,“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