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盖上盖子,拖了皮箱就要走。

“许小姐,等等,您签个字…”

她哪里还有脸在这逗留,许言拖着箱子,逃也似地离开了。

回到原先的住处,许言翻找了半天,才在皮箱的夹层内找出钥匙,她想要打开大门,却发现门居然打不开。

许言只好按响门铃,里面传出了房东的声音,“谁啊!”

门被用力拉开,许言缩在门口,“阿姨,是我。”

“你,你怎么来了?”

许言有些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阿姨,我住在这里啊。”

“你的房子不是退了吗?”房东一手拉着门,视线落到许言的脚边,“有个男人过来,说给你安排了住处,你不需要住在这了,还拿了你的身份证过来。”

许言记起来了,之前老白是问她拿过一次身份证,但只说是办理什么手续,没说给她退房啊。

许言看眼时间,这天都晚了,那时候为了找这个房子,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劲,“阿姨,这是个误会啊,我从来没说要退房,那这样吧…您再把房子租给我好吗?”

“我这儿的房子不要太好出租,一天都没空过,现在已经有人住上了。”

许言面上露出焦急,“阿姨,您不能这样…”

房东直接将门关上了。

砰地一声传到许言的耳朵里,吓得她退了步,又一脚踢中了自己的皮箱。

穆家。凌时吟跟着穆成钧走进屋内,穆太太的声音率先响起,“时吟回来了。”

凌时吟受了委屈,这会听到穆太太的声音,喉咙口几乎憋不住了,“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穆成钧视线落向餐厅,“准备吃饭吧。”

“老二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几天就没回来过。”

穆成钧闻言,不由朝楼梯口看了眼,他这几日都忙着凌时吟的事,早出晚归,压根没注意到穆劲琛有没有回家。

凌时吟站在穆成钧身侧,她现在满腔的怒火发不出来,付流音和许情深的账可以慢慢算,但是许言的不行,她必须尽快消了这口气才行。

许言无家可归,身上又没多少钱,只能找一家便宜的宾馆暂时住下。

她现在还没有工作,蒋东霆的事又被她办砸了,现在摆在许言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回去,要么在东城重新开始,自己争口气活下去。

许言在这已经住了两天了,身上的钱越来越少,她必须尽快找到住房,尽快工作。

门铃声急促响起的时候,许言正在收拾东西,她直起身来问道。“谁啊?”

“送外卖的。”

许言快步过去,将门打开,却不想外面站着几个高大的男人,他们很快冲进来,并将房间带上。

“你们是谁?”

为首的男人一把抱住她,然后将她往房间内拖去。

许言惊恐万分,想要尖叫,到了床边,男人狠狠将她推了把,“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样,但要看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男人从兜内掏出了手机,“你如果不肯配合的话,只能我们动手,你应该明白,你是逃不出去的。”

许言想要逃,被男人一把按了回去,她尖叫着挥打对方的手,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他们人多,很快就把她按住了。

许言没法子,最后只能顺从,只要他们不碰她就好。

第二天,许言收拾了东西,这地方她是待不下去了,她特别想念家里的父母,她想着回去看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一路颠簸回到悬崖村,许言走进村口的时候,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孩子蹲在那边玩,许言走上前几步。

那几个孩子看到她,也没打招呼,却是笑着唱了起来,“许言许言,厚着脸皮,人家打工,她当小三!”

许言惊得目瞪口呆,“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谁教你们说的?”

“许言许言,厚着脸皮,人家打工,她当小三!”

她手掌攥紧,手里的箱子几乎提不住,“住口!”

不远处,有村上的妇人经过,许言颤抖着嘴唇打过招呼,“婶婶。”

女人一把拉过其中一个孩子,“回家了。”

许言追上前步,“婶婶,他们嘴里的那些话,都是谁教的?”

“许言,我们以前都当你在大城市里是乖乖地打工,没想到你…”

“我,我没做什么啊!”

“今早村里来了一拨人,直接闯进了你家,说是原配找上门,对方拿着她老公跟你躺在一起的照片…你听听,村里孩子唱的这些就是他们教的,许言,这下不光你父母丢脸,我们整个村子都跟着你丢脸啊!”

许言哭出声来,“没有,没有,根本不是那样的,照片是他们逼着我拍的,他们也没有对我做别的事,我…”

妇人拉过自己的女儿,使劲攥了几下,“赶紧走,你长大以后要是敢这样,我现在就掐死你!”

许言唇角颤抖着,这个村子,她是进不去了,她往后退了两步,其余的孩子还在唱着,那些人给了每个孩子一袋大白兔奶糖,让她们逢人就唱,许言也算是出名了。

她拿了箱子快步离开,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许言只能再度出去,不管去哪都好,至少不用淹没在别人的口水中。

蒋家。

管家匆匆进门,蒋东霆坐在沙发内,一个人对着棋盘正在出神。

“老爷,蒋先生回来了。”

蒋东霆指尖按着那颗棋子,他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蒋先生带着许小姐来了。”

“哪个许小姐。”

管家赶紧补上一句,“蒋太太。”

蒋东霆身子往后靠,“他们来做什么?”

“老爷,您就别逞能了,您每天都盼着蒋先生过来不是吗?”

说话间,蒋远周带着许情深进来了,蒋东霆站起身,看到许情深挽着蒋远周走到自己跟前。

她嘴唇蠕动下,似乎想打招呼,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蒋东霆不喜欢她,她自然也不会喊他一声爸。

蒋远周带着许情深径自入座,“呦,下棋呢?”

蒋东霆坐回原位,目光盯着跟前的儿子,想要多看两眼,但终究碍不下面子,他别开视线,“你们到这来做什么?不是说了永远都不踏入这儿吗?”蒋远周环顾下四周,目光随即落回蒋东霆的脸上,“我来找找看,这儿有没有许言、宋言、顾言…或者各种乱七八糟的言。”

38你会对我痴迷到老

蒋东霆神色如常,蒋远周一侧的嘴角勾着,“爸,许言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她。”

“什么意思?”

“她的近况难道你不知道吗?”

蒋东霆别开视线,将目光落定在许情深的面上,“算来算去,还是这个女人最好是不是?”

“您既然知道,又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

蒋远周带着许情深找上门来,就说明许言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其实从蒋远周被绑架后至今,蒋东霆对许言就没再抱过多大的希望。

“对,人是我找的,看来她肯定有哪些方面做得不够,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许情深在旁边说道,“你怎么没告诉我,是要来蒋家?你要提前跟我说了的话,我不会过来的。”

“来玩玩,之前许言被你耍得团团转,你就不好奇,蒋家是不是还藏着别人?”

许情深将手放到蒋远周的掌心内,“你带我到这来,是不是因为他找了许言来接近你,你咽不下这口气。”

“你说呢?”

“没什么好气的,以后靠近你的女人哪怕都在学我,也没关系,我许情深是独一无二的。她们模仿的痕迹越是重,就越像是跳梁小丑。”

管家站在边上,许言的事情,说到底肯定是蒋东霆理亏,但蒋远周夫妇也是一句软话都不肯说啊。

这许情深就是个另类,她但凡肯抽出大半的时间来讨好蒋东霆,久而久之,蒋东霆肯定是会接受她的,要换成了别的女人,肯定不会像她这样,当初的凌时吟就是最好的例子。

许情深抽出手掌,在蒋远周的腿上轻拍下,“走吧。”

蒋远周也没有逗留,蒋东霆抬起视线,看着两人出去,从他们进来到离开,短短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蒋东霆眼里露出复杂,管家跟在蒋远周的后面,似乎想要挽留。“蒋先生,您要不吃了饭再走?”蒋东霆看着儿子的身影出去。

短短也不过几分钟后,管家回来了,身后没有跟着别人。

蒋东霆眼里明显露出了失落,管家上前几步,“老爷,您有多久没看到那两个孩子了?”

蒋东霆一语不发,管家叹了口气,“蒋先生和蒋太太感情好着呢。”

“连你都喊她蒋太太了。”

“老爷,她是蒋先生亲口承认的,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在蒋先生身边的还是她啊。”

蒋东霆垂下眼帘,似在深思,管家想要开口,却见蒋东霆挥了下手,他现在不想听到别人的说话声,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会。

穆家。

吃晚饭的时候,家里很是冷清,穆劲琛一直就没回家。

穆太太朝门口张望着,视线随后看向付流音,“流音,劲琛怎么几天不回来?”

付流音艰难地吞咽下嘴里的米饭,自从那天过后,穆劲琛就没回过家,“他,他训练场那边比较忙。”

“再忙也不能不回家啊。”

凌时吟坐在对面,见佣人端上了汤,她赶紧起身给穆太太盛了一小碗,随后又给穆成钧准备了一份,“老公,你喝。”

穆成钧将汤碗放到旁边,凌时吟还不知道公司股份的事,只当穆成钧肯救她,那都是因为爱她,有夫妻情分在。

穆太太吃了几口,放下碗筷,“我饱了,你们慢吃。”

“我也好了。”付流音赶紧想要跟着穆太太离开。

穆太太见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流音,里面还有个汤没出来,是我让厨房特地给你准备的。”

她可不想坐在这,单独面对穆成钧夫妇。“妈,不用了,我吃饱了。”

“你跟老二结婚至今,一点动静没有,你看你身子瘦的,需要补补。”

付流音面上露出尴尬,凌时吟听见这话,握住筷子的手掌猛地一紧。付流音如坐针毡,穆太太朝着厨房喊了声,很快,一盅加了中药的汤被端到桌上。

穆太太亲自给她盛了一碗,“快喝。”

“好烫,妈,过会吧。”

“好。”穆太太也没勉强她,她冲着凌时吟道,“时吟,你帮我看着点,让流音好好吃药。”

“是。”凌时吟满嘴的不情愿,却还是只能答应下来。

穆太太带着奇奇去院子散会步,凌时吟忽然间就没了食欲,她跟穆成钧结婚这么久了,可是穆太太从来没有催过她一句。个中原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穆成钧在那方面有所欠缺,尽管有几次,男人在她身上是成事了,但凌时吟却总是没有怀上孩子。

她不由看向对面的付流音,穆成钧是长子,可到了下一辈,付流音极有可能会先生出来穆家的长孙。

凌时吟想到这,心里实在难以接受,到时候,外面的人又该怎么看她?

穆成钧手边放了个红酒杯,他端起酒杯,忽然同付流音说起话来,“老二的那个训练场你之前待过,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她抬下头,“那里面虽然严酷,但只要是进去了的人,都想走到最后。”

“你呢?”穆成钧反问,“老二又是怎么带你的?”

付流音双腿交叠,两人说着话,完全将凌时吟撇在一旁。“他带我,就跟别的教官一样。”

“那你…都学到了些什么?”

付流音脑子里忽然想起她和穆成钧的第一次见面,心里的恐惧感再度攀升,她赶紧回道,“学到了很多,至少我不会再任人为所欲为,我可以反抗。”

穆成钧似乎被逗乐了,“怎么个反抗法?”

凌时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付流音视线闪躲,她潜意识里对穆成钧还是抱着远远避开地态度。“大哥,您要对训练场的事感兴趣,您可以去问劲琛,或者过去参观一趟。”

她端起手边的碗,将里面的汤汁一饮而尽。

汤里加了中药,有很浓的药味,只是不算难喝,付流音咽下去后,推开椅子转身上了楼。

回到房间,付流音将房门反锁,穆劲琛不在,她一刻都不敢将房门敞开着。

她不像凌时吟那样会做人,会在闲暇时候多去陪陪穆太太。

穆朝阳遭遇车祸后,穆太太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付流音尽管看在眼里,但她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路都是要靠自己挺过去的,不是她一两句安慰就能帮着穆太太解除烦恼,但是凌时吟不一样,她会变着花样逗穆太太开心。

付流音洗过澡后,将头发吹干,她躺在床上看了会书。

情绪刚被带进去,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动静很小,她得竖起耳朵才能听见,付流音紧张地合起书本,“谁啊?”

外面没有人回答,只是敲门声还在继续。

这肯定不是家里的佣人,也不会是穆太太,穆太太有事都是让佣人出面。那这个家里面,除了她们,还有谁?凌时吟不可能来敲她的房门吧?

付流音想到这,陡然一惊,难道是穆成钧?

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下了床,付流音踩着地板往前,到了门口,那阵敲门声更加清晰了。

“是谁?”

“劲琛,是你吗?”

敲门声陡然静止,付流音手落到门把上,不可能,穆劲琛是有钥匙的,他不可能会有这个耐心在外面敲半天的门。

付流音将手收了回去,那阵敲门声就好似魔音一般,再度响了起来,它透过门板沉闷地传到付流音的耳中。她紧张地抬起手臂,手掌狠狠敲在了门板上。“我要喊人了,你是谁!”

穆成钧站在外面,这个时候,佣人不会上楼,凌时吟陪着穆太太在楼下散步,一时半刻也不会上来。

他右手臂撑在门板上,身子往前倾,一张俊美的脸抵向门板,“是我。”

付流音吓得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大哥?你,你有事吗?”

“开门。”

付流音这下真是慌了,“你找我?”

“我有点事,你先把门打开。”

付流音哪敢给他开门,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大哥,天都这么晚了,有事明天说吧,况且您这样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传出去多难听?”

“谁敢传我的闲话?”

付流音艰难地摇下头。“劲琛刚给我打过电话,他马上就到家。”

穆成钧冷笑下。“他到家是他的事,我让你开门,是我的事。”

“您别这样!”

“我有些资料放在劲琛这,我着急拿回去,你给我开门。”

这样的理由,就算是打死付流音,她都不会相信,“那您去书房找吧。”

“好。”穆成钧的手落向门把,他知道付流音反锁了,“那你早点休息。”

穆成钧没再继续纠缠,付流音抓紧领子,站在了原地,她不确定穆成钧是否走了,但她又不敢开门。

她只能将耳朵靠近门板,外面没有脚步声,她双手撑在门上。

耳朵里,忽然钻进了男人的笑声,付流音心猛地吊了起来,她抬起脚狠狠踹了一脚门板,然后转身上了床。

只要她不开门,外面那个变态就别想进来。

付流音视线落到床上,她伸手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穆劲琛的号码早就存在了里面,她想给他打电话,但想到那日他的所作所为,付流音又放下了手机。

穆成钧要真有种,就一直在她房门口站着,一会穆太太就该上楼了,他如果不怕麻烦,那他就别走。

付流音躺到床上,将被子拉高过头顶,可心里总有点害怕,穆成钧不会还有备用钥匙吧?

她一刻不敢松懈下来,直到许久之后,外面传来穆太太的说话声,付流音心想着穆成钧应该是走了吧?

她双手松开被子,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下去。

睡到半夜时分,有人掀开薄被上了床,付流音迷迷糊糊地被人搂在怀里。

她不耐烦地想要将对方推开,却被男人封住了唇瓣,她嘤咛几声,轻摆着脑袋。男人应该是洗过澡的,身上还带着湿意,没有完全擦干,付流音陡然惊醒,眼前漆黑一片,压根看不见跟前的人是谁。

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难道穆成钧还没走?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得睡意全无,付流音嗓音透出抖意u,“谁,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她,迫不及待的吻落到她颈间、胸口,付流音双手推着男人的肩膀,“你究竟是谁!”

到了这刻,对方似乎才听清楚她嘴里一直喊的是什么话,他恶狠狠的用手掐住付流音的下巴,“在我的床上,你问我是谁?”

付流音听出来了,是穆劲琛。

她明显松了口气,穆劲琛压下身,靠近她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意思?”

“没有,我…我睡蒙了。”

穆劲琛丢开身上的被子,他坐到付流音身侧,“我不在家的几天,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你不是不回来吗?”付流音整理下自己的睡衣,她跟着坐了起来,“噢,我差点忘了,这是你家,你想回就回,想不回来也没关系。”

男人的呼吸声有些浓重,付流音抓了下头发,她躺回大床内,背过身,“我睡了。”

穆劲琛侧过身,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我问你,就算你睡着了,但你睁开眼总知道自己在哪吧?为什么在我的房间,你要问我是谁?”

“因为你几天没回来。”

“所以出现在你床上的人,就有可能是别人?”

付流音的肩膀被他握得生疼,她皱紧眉头,“我只是下意识问了句。”

“在这个家里,除了我就只有老大一个男人。”穆劲琛自然不会将曹管家也算进去,“你以为是他?”

“放开我——”

穆劲琛一个翻身,压住了付流音的身体,她动弹不得,手臂被男人按在颊侧后,付流音气喘吁吁道,“我知道,就算我挣扎、反抗都没用,现在能为我出头的哥哥都帮不上我了,这世上,我再没一个人可以倚靠了。”

穆劲琛握紧她的手稍松,“那天的话,你还记着?”

“我跟你进了穆家,我原本以为你是能保护我的。”

男人听到这,薄唇轻启,他那日的口气是重了些,但这都过去几天了,难不成这口气还呛在她喉咙口?

“我没有保护你吗?”

“穆帅,我跟你进训练场的时候,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让我接受训练,这样的话,我哪怕以后出去,我哥的那些仇家找到我后,我也能自己保护自己…”

“还来劲了是不是?”穆劲琛压下身,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付流音,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倔呢?”

“我哪里倔?”她反问出声。

“女人要懂得适可而止,知道吗?踩着别人给你的台阶下,总比你横冲直撞摔个半死要好。”

付流音听到这,眉宇间扬起了怒气,她用力推向男人的胸膛,“走开!”

“让开,让我起来。”

“大晚上的,起来做什么?”穆劲琛强行封住她的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付流音左右摇摆着脑袋,好不容易挣脱开,她气喘吁吁地要开口。

穆劲琛大掌固定在她脑后,将她的头抬起来,他薄唇印在她唇角处,她倒是想要开口,男人的唇瓣往边上移去,瞬间就堵住了她的嘴。

她被他亲的几乎晕厥,最后没办法,付流音只能张嘴。

翌日。

餐桌前,付流音目光出神地盯着跟前的小笼包,穆成钧和凌时吟从楼上下来。穆劲琛已经在开始吃了,穆成钧拉开椅子坐到对面,视线一下就落在付流音的嘴上。

凌时吟冷笑下,“音音这是怎么了?吃早饭不小心?把嘴都咬破了。”

付流音的嘴到这会还痛得厉害,她一语不发,拿了筷子自顾吃早餐。

穆太太轻笑,“都赶紧吃吧。”

男人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是她先咬得我,我这是还给她的。”

“劲琛,”穆太太忙打住男人的话。“你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口无遮拦的。”

“妈,这又怎么了?”穆劲琛满脸的不在乎,“就算我不说,大家不都看在眼里吗?”

凌时吟拿了杯牛奶,心里说不出的复杂,穆成钧吃了片面包,就听到穆劲琛陡然开口道,“妈,我不在家的这几天,没人找音音麻烦吧?”

穆成钧不着痕迹擦下手,笑着接过话道,“这是在穆家,谁敢来找她的麻烦?”

“这可不一定,万一是家里人呢?”

凌时吟余光睇向身边的男人,穆劲琛说的这个家里人,应该是穆成钧吧?

穆成钧喝了半杯牛奶,然后起身道,“我去公司了。”

“老公,晚上早点回来。”

付流音压下眼帘,就当没听到兄弟俩的对话,她自顾吃着碗里的东西。身边没有了许言,日子清净极了,许情深下了班后,来到停车场。

老白替她打开车门,她坐了进去。

蒋远周将一杯热牛奶递到她手里,老白坐进车内,将车门关上。

“你以后别天天带着老白了,能给他放假就放假,让他巩固感情要紧。”

老白听到这,精神一震,嘴上却说道,“蒋太太,没关系的,提拉能够理解我的工作。”

“是吗?”许情深捧着杯子,她喝了口牛奶,满足地往后靠,“我昨天和宋佳佳一起吃饭了,我从她嘴里听到的,可不是这个情况啊。”

老白的后背僵住了,使了好大的劲,他这才侧过身,“蒋太太,宋佳佳是怎么说的?”

“她说,你没时间陪提拉,她常常一个人看电影、逛街,最近她感觉越来越寂寞,还有人劝她赶紧再找一个。”

“什么?”老白语气慌张,“不可能啊,我跟提拉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开心,我们相处得也很融洽。”

“融洽?”蒋远周轻笑,“那你们有过激情吗?”

老白立马噤声,眯了眯眼角看向蒋远周,“蒋先生,您说的激情是指哪方面的?”

“就是让你激烈如火的。”

老白不上套,继续跟许情深说道,“提拉是个很简单的女孩,但她也很有主见,她不会在跟我好好相处的情况下,重新去找一个的。”

“对,但她可以同时谈两个,然后比较比较,看看谁对她更好。”蒋远周乐了,随口逗他。

老白面色严肃,陷入沉思后,司机在前面拐了一个弯,老白又张嘴说道,“提拉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不是。”许情深轻撞下蒋远周的胳膊,“别胡说。”

“蒋太太,宋佳佳还说了什么吗?”

“老白,你别紧张,怎么声音都在发抖了?”许情深双手捧着掌心内的杯子,“你放心吧,在苏提拉这,你一切都好,既体贴又温柔,还特别善解人意,去她家里还知道给她爷爷奶奶买这买那,大家都夸你呢。”

“真的?”老白脸上乐开了花。

蒋远周听着,不由问了句,“那我在你家人口中呢?是不是什么都好?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跟我说过…”

许情深视线对上他。“当然好啦,这还用我说吗?我妈天天对着你就夸,我根本不用传话。”

男人心想也是,赵芳华一见到他,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话都掏出来,蒋远周听都听够了。

来到吃饭的地方,许情深下了车,她跟在蒋远周身后,老白提起脚步欲要进去,蒋远周喊了他一声,“我跟情深自己进去就好,你去陪你的提拉吧。”

“蒋先生,要不我给你们安排好座位再去?”

“不用了,你去吧。”

老白眼角眉梢染上笑意,“谢谢蒋先生。”他一溜烟似地跑了,许情深和蒋远周进入餐厅,服务生引着他们往里走。

在餐桌前坐定下来,许情深将菜单推到蒋远周手边,“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