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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路》。”女孩有些羞涩地说。

“是的,一首《生路》送给大家。很多事情是在透支快乐,所以要量力而行、及时止损,放自己一条生路。”她笑着站起来,“这首歌你们会唱吗,难度有点高。”

“会!”“不会!”呼喊交织在一起,沈念柯指了指头顶的摄像机,“这样吧,摄像机随机去找人,我数到10,摄像机对准谁,谁就上来跟我一起唱好不好?”

“好!”

随着粉丝的呼喊,摄像机在体育馆上方飞快掠过,踪迹不定,沈念柯开始数,“1…”

“2…”

“10!”

摄像机倏地停下,镜头慢慢对准了一个人,沈念柯回过头,看到一个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口罩的侧脸。熟悉的场景令她眼中涌出些泪意,当男人转过头、摘下口罩以后,人群里忽然爆发出热烈的叫喊声。

是孙树瑾。

他对着镜头招手,大方站了起来,由工作人员领着往舞台上走。

沈念柯慢慢转过身,看着他从侧面的台阶拾级而上,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泛着白,他身上一件普普通通的棉服,却穿出了风采卓然的感觉。

直到他握着话筒站到她身边,沈念柯才从失神中找回一丝理智,她想问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N市,想了想又觉得这个问题太傻,看他丝毫不慌乱的神情,明明就是一早就安排好了,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她忽然想起他下午那通电话,最后一句应该就是这层意思,他给了她提醒,但她迟钝地没有发觉。

她安静看着他,孙树瑾笑了笑,先对台下的粉丝们解释,“我来这边也是凑巧,家人喜欢N市的特产,快过年了,我就过来买些年货。来现场也没跟念柯打招呼——”

说着他偏过头,视线落在她脸上,“看来把她吓得不轻。”

他这个借口想得太拙劣,粉丝凡是长了脑子的都知道是假的,这阵子她们家念柯跟他的绯闻传了一次又一次,心里也都琢磨两个人的事儿呢,虽然他们看起来还不打算公开…反正尖叫就完事了。

沈念柯这时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目光温温柔柔地落在他身上,“是有点意外,没被吓住。”

孙树瑾笑了笑。他握着的话筒贴在腿边,于是这声笑只有沈念柯听得见。她脸红了一下,就见他的视线往下,挑剔地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的长腿。

这么冷的天,露给谁看呢?

沈念柯忽然就读懂了他的眼神,赶紧假咳几声,对着身后乐手比了个手势。舒缓的音乐声响起,台下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台上这对璧人身上。

要说沈念柯找什么样的男朋友,粉丝们也是有要求的,现在远远地望着大屏幕上沈念柯在孙树瑾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都有些欣慰。

不管绯闻是不是真的,他们在一起的话,她们不会有任何意见。

什么叫登对,什么叫般配,这就是了。

唱着歌,沈念柯的心慢慢平静,也终于敢在这首情歌里与身旁的男人对视,孙树瑾视线胶在她脸上不放,她被他看得脸热,左手忽然被他握住了。

她的心一颤。

台下粉丝全疯了。

沈念柯感觉耳返要被粉丝们的尖叫冲出耳朵,她按了按,佯装镇定地对着台下一笑,仿佛这只是一个为了表演才呈现出来的没有任何情感意义的动作。

天气这么冷,唱完一首歌,她的掌心全是汗。

要到后台换衣服,沈念柯从升降台下去,孙树瑾则从侧面下台,跟粉丝们挥挥手以后,从侧门走了。

他直奔更衣室。

小陈跟沈念柯在里面,勤姐在门口等,勤姐看到他,笑着问,“来找念柯啊?”

“嗯。”孙树瑾点点头,直接推门而入。

沈念柯身上本来便穿的少,稍微脱下一件就很诱人,何况现在仅穿了内衣裤,小陈在0.01秒内反应过来,飞速离开这个暧昧的空间,孙树瑾顺手将门锁了。

沈念柯对上他的眼神,忍不住护着胸后退一步。他紧逼过来,她的后背贴上了墙,她被冷地一缩,退无可退,人被圈进他按在墙上的两只手间。

“瑾瑾,我冷。”

“你还知道冷啊?”他本来想凶狠,一讲出口却发现声音哑了。

“穿厚衣服跳舞不方便。”她小声解释,在他越来越暗的眼神里轻轻推了推他,“一会要上台演出的。”

“知道。”他不知何时已经拉开了棉服的拉链,里面是一件宽松柔软的白色毛衣,笑了下问她,“要进来吗?”

“怀里吗?”

“毛衣里面。”

沈念柯想了想,有点害羞,但是太冷了,他看起来又不想让她快点穿衣服,只好弯下腰,顺从地钻进他的毛衣里,脑袋从宽松的领口挤了出来。身体紧紧贴在一块,他温热的手掌按住她腰后,渡过来一阵阵热气,她感觉没那么冷了,人要出来,却被他制止,他现在才记起来算账似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刚刚有人喊,要你娶他?”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粉丝开玩笑的。”

“但我看你挺开心的。”

“我——”她那时的确笑场了,顿时百口莫辩。

“你怎么?”

“…”

“怎么不说话?说啊。”

“我只是——”

话被他的吻打断,她没有防备,他的舌已经探了进来,口中顿时盈满了清新却热烈的男性气息,她也眷恋着他的温度和味道,闭上眼轻轻回应,他一睁眼就见她这副乖巧又享受的小模样,手慢慢往下,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用力揉了一下。

“嗯…”从她唇边溢出一声,她能感觉到他贴着自己的某处迅速变化,赶紧推了推他。

他顿时气恼,还未完全丧失理智,她一会要登台,他于是低下头,狠狠地咬住她肩头。

等沈念柯从更衣室出来,小陈跟勤姐瞬间围了上来,勤姐心直口快,“你们在里面干嘛呢?”

沈念柯红着脸摇头,“没干嘛,换衣服而已啊。”她说完往前走去。

勤姐见她一副小媳妇样,回过头望着紧紧关上的那扇门,心里叹了句:禽兽!

这场演唱会很成功,最后一首依旧是她的出道歌曲《天生好命》,这是一首旋律轻快的歌曲,唱的是好运跟快乐,却也是唯一一首只要听到粉丝的大合唱她就忍不住要掉泪的歌。

“下场演唱会,3月10号,Z市见。”她含泪对台下鞠了一躬。

有人把现场录制的二人同台的视频放上网,没多久,微博多出两条热搜,一条是#孙树瑾沈念柯演唱会同台#,另一条是#孙树瑾粉丝要上天台#。

已经在去机场路上的孙树瑾:…

沈念柯赶紧点进第二个热搜看了看,原来是孙树瑾粉丝看到了视频,他今晚的打扮跟看沈念柯的眼神让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暧昧跟恋爱气息,粉丝们大喊失恋了,要上天台。

“这怎么办啊?”沈念柯看着他。

“不怎么办,顺其自然,没人真的会跳,”孙树瑾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到了机场,我们就要分开了,你会不会想我?”

坐在最后排的小陈跟勤姐立马往窗外看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嗯,你录完春晚早点回来。”

“好,”孙树瑾握了握她的手,因为车里还有别人在,没有更亲密的动作,只一下下摩挲着她手背,“机票已经买好了,到时回来见你一面,然后去爷爷奶奶那边过年。”

沈念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已经不在了,她格外羡慕孙树瑾还有隔代的亲人,“那替我像爷爷奶奶问好。”

勤姐跟小陈一下子支起了耳朵,“爷爷奶奶”,喊得这么亲切呢?

然后两人又听到孙树瑾慢悠悠地说,“改天你有时间也回去看看他们,上次打电话,他们还总念叨你,问我你长大以后怎么就不记得他们了。”

诶?

他们两个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关系?什么长大?他们小时候就见过爷爷奶奶了?

提起这个,沈念柯也有点羞愧,她前几年跟陈敬在一起,每年惦记的都是双方的家人,倒是也想孙树瑾的爷爷奶奶,只是怕过去惹陈敬不开心,还会落人口舌。她用力点了点头,“好,等有时间你陪我一起去,我好久没吃奶奶做的槐花饼,有点想吃。”

“嗯,她每年盼着你过去,冰箱里特意为你留了槐花,只是你一直也没过去,我就代劳了。我不爱吃,但盛情难却。”孙树瑾神色淡淡的。

沈念柯抱着他胳膊晃了晃,“以后我一定常常过去,你也跟我一起啊?”

孙树瑾侧过头看她一眼,笑了声说,“只要你想,以后每年都能一起。”

沈念柯没听出他的潜台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回头对勤姐说,“勤姐,听到了吗?以后过年不能给我安排工作了噢。”

勤姐看着沈念柯这副找到靠山忘了娘(?)的样子就来气,冲她摆了摆手,“行行,知道了。”

第五十章

孙树瑾录完春晚赶到机场, 却被通知飞机延误, 特意空出来的时间打了水漂,他只能干坐在候机室, 给沈念柯打电话。

她那边很热闹, 接通电话的时候她还在跟沈珏拌嘴,过了会她才语气兴奋地对着手机喊, “要回来了吗?”

孙树瑾按了按额头, “飞机延误,回到A市后就会跟我爸妈一起去老家,爷爷奶奶如果一时看不到我回去,就会忧心难过,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念柯我——”

沈念柯心里划过淡淡的失落, 不过更能理解他,“没关系的, 反正年后有时间,我就会跟你一起看爷爷奶奶, 到时候就能见到你,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到了老家跟我报个平安。”

孙树瑾听着她那边人语声,忽然有些羡慕她无忧无虑的温馨, 他这一年到头都在忙, 四处飞,参加各种商演、活动,像一只衔着树枝飞过海的鸟, 途中在海面随意落脚,过了会就有得起飞。十二点已过,在这个辞旧迎新的关头,陪在他身边的只有经纪人、助理。父母习惯了他这样的生活,也没打来电话过问他的行程。

“念柯。”他忽然喊她。

“嗯?”

“你爱不爱我?”

心上像被小锤敲了几下,沈念柯耳尖红了,看了眼正盯着她看的沈珏,小声说,“是啊。”

他的声音却倏然冷了,“我是想听这个吗?”

市区禁放烟花爆竹,这个时间世界很安静,客厅里尤甚,沈念柯能感觉到沈珏几乎是在屏息听她跟孙树瑾的电话,她拿手遮了遮听筒、只为给自己心理安慰似的轻声说,“我爱你。”

沈珏眉头跳了跳,敢情他大半夜不睡陪她守岁,就是为听她跟别的男人说这个的?

孙树瑾的语气有所缓和,却依旧冷冰冰,话中冷意足以扎人,“不想让沈珏听见?爱我这么见不得人吗?”

沈念柯顿时有点委屈,她只是小心翼翼跟羞涩,他怎么能这么曲解她?语气还这么差。新春佳节,他没有给她新年祝福就算了,逼她说句情话就跟她欠他的一样。“我爱你”这三个字,深情又美好,他这样步步紧逼,丝毫浪漫都不剩,气氛直降。

更何况,孙树瑾也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三个字。

为什么要她先说?

先说也不是不可以,可他的态度怎能这样冷漠差劲。

过去闹矛盾吵架的场景一幕幕在她脑海中翻过,他那回莫名其妙从清晨就不理她,她到如今也没搞清楚原因,他因为她跟商守青吃了顿饭就生气,面对她刻意示好也无动于衷,就连请她到孙家吃饭也是一副她听话是天经地义的模样,他脾气差她一早也知道,可三番两次地这样对待她,还是说明他对她的在意不够,所以才会屡次不顾她的感受,只顾自己发泄情绪。

心里忽然有丝涩然,她原本以为孙树瑾喜欢她这么多年,跟陈敬是不一样的,可原来男人要找茬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的,字字句句直插人心。

大过节的,她不想说话伤人,更何况身边还有沈珏在,可转而又想,他明知沈珏就在她身边还这副语气,根本没为她想过要她怎么下得来台。她实在做不来低声下气,走远了压着嗓子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飞机延误不是我造成的,你怎么能把气撒在我头上?我刚刚说话声音小又怎样,那我还是讲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

孙树瑾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外面开始下雪了,广播里再次提醒他的航班要继续delay。他一时没说话,觉得这样无理取闹的沈念柯没那么可爱了,他心里有些疲惫,为什么她不能体谅他的辛苦,在这种其他人都有家人陪伴而他孤单一人的雪夜,为何不能凡事顺着他意思来。这很难吗?

让她服个软、叫声好听的,是践踏她自尊了还是会剥了她的皮?

都不会。

她以前很听话,她为什么忽然变了?刚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温柔体贴,他恨不得每天都能跟她黏在一块,分开的每次他都恋恋不舍地想将她一起带走。现在还是每时每刻都想跟她腻在一起,可是感觉不一样了。谈恋爱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等能冲昏头脑的热恋过去,人的缺点就慢慢暴露出来,她之前会主动哄他的,为什么她胆子越来越大,敢顶撞他了?

是他把她惯坏了。

女人不能总惯着。

孙树瑾沉默着,她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他讽笑了一声。

“嗯,”她指尖捏得发痛,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忍再说重话,毕竟万家团圆的日子他人在外面,一时半会坐不上飞机回来,心里着急窝火是肯定的,她让自己心情沉下来,“既然这样…那先挂电话吧,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再谈。”

说完,她的手放在挂断键上,迟疑着是否要按下去,那边的声音忽然没了,她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来看,发现电话已经被他挂断。

心中的委屈一点点胀大,她胸口难受,对着窗户轻轻吐着气。

明明最初只是一件小事,为何忽然会闹成这样?她心里不是很明白,揉了揉涩痛的眼眶,指尖擦到一点泪意,她赶快拿手背抹去泪痕。

她又站了一会才往沈珏那边走,沈珏虽然好奇,但没有偷听癖,她躲出去就证明不想让他听,那他就不听。只是当他看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睛跟鼻尖,他迅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孙树瑾那个混蛋欺负你了?”他没压住音量,爸妈的卧室传来咳嗽声,沈念柯赶快拉了拉他胳膊,做了个“嘘”的手势。沈珏本来就对孙树瑾抱有成见,她遂没多说,还扯了个谎,“他说飞机延误,年前跟我见不到了。”

“…你就为这个哭?”

沈念柯点头,再多说要撑不下去,她背对着沈珏摆了摆手,“我先去睡了,晚安。”

卫衣帽子被人捉住了,她动弹不得,回头瞪着沈珏,但鼻子红通通,怎么都瞧着有点脆弱委屈,“干嘛啊?”

沈珏在她脸上仔仔细细观察一番,最后问,“没骗我?”

她扯回自己的帽子,“骗你做什么,我困死了。”说完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接下来几天,沈家接待客人,沈念柯有些忙,忙于应对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各路小辈对她感情问题的拷问,她都模糊带过。想到孙树瑾,她情绪又低落下来。那天他飞机飞到A市时是凌晨六点,大年初一,他该知道沈念柯早早就起床,却没打电话,只发了一条微信。

两个字——到了。

沈念柯也学他的简洁,回复:好的。

他发来一个微笑表情。

她跟他讲过这个表情的意思,所以他是在故意表达不满,沈念柯回过去一句,委屈巴巴:我讨厌你。

孙树瑾:好的。

她将他“大猪蹄子”的备注改了,换了他名字。两人在吵架冷战的时候,大猪蹄子都算得上爱称,而吵架的时候也没什么爱可言。

她不知道这两个字单纯是为了报复她的那句还是他不解风情,她没再回复。路婷给她打来电话,说有点想她,沈念柯便承诺等她有空了马上就去医院看她,路婷很开心,又道,“刚刚有人打电话给我,说孙树瑾向我们基金会捐了钱,念柯,是你们商量好的吗?”

沈念柯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亮,说不是,“是他个人行为,我没参与。”

挂掉电话以后,沈念柯翻到孙树瑾的号码,正要拨过去,一条微信消息跳了出来。是勤姐发来:念柯,卢雅微博关注了你,我们帮你回关了。

卢雅?

沈念柯不禁皱了下眉头,她们几乎没有交集,卢雅为何忽然要关注她?还是赶紧回复了一个好字。她紧接着登陆微博,带着疑惑去了卢雅微博主页。她五分钟前刚刚更新一条微博,内容很简单——新一年,更坚定。

配图是一张自拍照,她穿了件枣红色的高领毛衣,领口遮住下巴,她慵懒地看着镜头,长发自然地纷乱着,眼神迷离而性感。

沈念柯点了个赞以示友好。

手按了返回键,顿时又一个激灵。卢雅照片的右下角好像露出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影子绝不简单。不知为什么,她胸口发闷,去接了杯热水喝掉,才好了一些。

孙树瑾没想到会在中医院碰到卢雅,奶奶这几日腿脚水肿,她不愿被冰冷的仪器检查、只相信中医,于是他带她过来。至于卢雅来做什么,他不清楚,只是两人在走廊视线对上,卢雅客气地对他一笑,他也礼貌点头致意。

后来他陪奶奶从刘医生那儿出来,路过坐在塑料凳上的卢雅身边时,他余光看到她正对着自己拍照,仿佛没有看到他,于是他没再多此一举,目不斜视、挽着奶奶胳膊径直走过。

“孙树瑾?”她却轻声将他喊住。

这下不能装没看到了,他回过身来,让阿姨扶着奶奶先走,奶奶看了看这边,嘀嘀咕咕地颤巍巍跟着阿姨下楼去。

“有事?”

卢雅对他晃了晃手机,“很快不是要一起上节目么,微博加了你关注,我看已经有人帮你回关,但还是跟你打声招呼。”

“嗯。”他迈开长腿要走。

卢雅又将他喊住,她皱了下眉头,一副抱歉又困扰的模样,“对了还有件事,加了你关注以后,微博为我推荐沈念柯,我手滑点了关注,粉丝那边都有提醒的,再取关也不好,所以现在我跟她也互关了,这没关系吧?”

孙树瑾看她一眼,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你再关注一下祁真、岑樱和池轶,《我想跟你在一起》的嘉宾就齐了。”

卢雅想了一会,“是个好办法。你先走吧,不打扰你。”

孙树瑾下楼坐进车里,奶奶从后座贴过来,在他耳旁问,“刚刚那个女孩是谁啊?”

孙树瑾说,“一个歌手。”

“一脸精明相,我不喜欢。”奶奶说。

孙树瑾笑了笑,有些无奈,“奶奶,人家也不需要您喜欢。”

奶奶没接他的话,问他,“念柯呢?这小丫头今年还是不过来?”

提起沈念柯,孙树瑾脸上笑意立马淡了不少,这几天他没找她,沈念柯也没跟他联系,估计过得逍遥自在呢。他摸出手机看了看,刚刚手机调了静音,有几个未接电话,来电人都是马哥,孙树瑾发动车子,戴上蓝牙耳机,拨去电话。

“你要跟我说卢雅关注我的事?”

马哥一顿,“对啊,你这么快知道了?之前你放假也见你再关心什么微博关不关注的。”

“在医院碰到卢雅,她自己说的。”

“怪不得。”马哥应了一声,又说,“你跟念柯在微博可以多多互动,很快要拍先导片,节目组到时肯定也会提出此要求,不如你们主动一点,免得到时候显得刻意、惹人反感。”

“嗯,”他顿了顿,最终没多说什么,“挂了。”

沈念柯给他打电话,他那边占线,假期业务也这么忙吗?她送走今天过来串门的亲戚,从冬日肃杀的冷意里走入了温暖的室内,将手机收进大衣口袋。鼻子忽然有点痒,她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沈母从厨房探出头、望过来,关心道,“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