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 no estas mas a mi lado corazon,

亲爱的,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Y en el alma solo tengo soledad,

我的灵魂只剩下孤独

Y si ya no puedo verte,

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Porque dios mi hiso quererte,

为什么上帝要让我爱上你

Para hacerme sufrir mas, sufrir mas, sufrir mas

使我遭受如此多的折磨

第五十一回

“暗”的一切都如同她记忆中一样,未曾改变,一如既往的冷颓魔魅。

吧台内侧,依然是那把吉他,落满灰尘。

她径直走过去,取下,拭去岁月的痕迹,轻轻拨弦。

聂湛纵容的笑,遥遥对着她,举起杯中的酒致意。

一曲终了。

那日之后,其实生活也没有太多的改变,她还是在她租住的小公寓里,照样的上班下班,照样的日出日落。

夜班的时候,他会来接她,即便来不了,也总有龙浩或者唐利风,神情尊重,礼数周全。

并没有夜夜纠缠,也没有刻意回避,所有的一切,似乎就那样自然而然的发生。

偶尔的肌肤相亲,她在黑暗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沉沉入睡。

暂时忘记,所有孤冷的伤寂。

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的一曲吉他,她弹,他听,并不过多言语。

他没有让她搬来和他一起,也没有让她辞了工作或者别的什么,她的任何决定,他都不干涉,有种不讲道理的纵容。

只是,夜里,他常常会到她租住的公寓,没有给过他钥匙的,但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弄坏门锁,然后进来,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搂着她,一枕安眠。

她嫌每次换锁麻烦,索性多配了一把钥匙,拿给他的时候他没有接,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我直接过来帮你交房租吧。”

幽黑的眼底有光影,一闪而过,待她细看,又只见得,一贯漫不经心的冷淡,就那样看着她。

她无端的有些心乱,收了手中的钥匙,放到门外花盆下面:“爱要不要的,别每次都把我的锁弄坏就行。”

他一笑,也不迫她,转动杯中的MACALLAN,一饮而尽。

他们在凌晨时分离了“暗”,他开车载她回公寓,没有上楼,直接发动车子离开了。

林朗也并不以为意,一个人上楼,放着意大利语的磁带,边听边洗漱,然后睡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是在夜里被惊醒的,他的手,冰凉的温度,却慢慢点燃她身体的簇簇火苗。

她微喘,伸手推他:“我明天有早班。”

收回手,蓦然惊觉,掌心粘稠,有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

就要起身开灯,却被他抱住,动弹不得。

“你…”

话未完,已经被他吻住,激烈而缠绵。

深吻过后,他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搂着她,气息渐渐的静了下来。

她在他怀里,平复喘息与心跳,想要起来,他却一用力,搂得更紧。

她不敢太挣扎,只得在黑暗中抬眼,借着隐约的月光看他深刻的轮廓:“我得看看…”

他只是搂了她,淡淡开口:“死不了。”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

清晨时分,他还未醒,于是她轻轻移开他的手臂,想要起身,而他只是无意识的一用力,揽得更紧。

林朗有些挫败的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而聂湛也在此刻醒来,低低一笑,松了手。

她起身,拿来医药箱,返回卧室的时候,他倚在床上抽烟,似笑非笑的看她。

她也不忸怩,一会还得赶到饭店上早班,没时间浪费,直接走到床边,掀了他身上的薄被。

看到他衬衣上,大片干涸的暗色血迹,心里面还是不由得一紧。

有衬衣遮着,她看不真切他的伤势,犹豫了一下,终是伸手去解他的衣扣,做都已经做了,再忸怩反到是矫情得彻底。

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正对上他暗黑的眸,闪着玩味的笑意,林朗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本就有些僵硬的手指,更是不听使唤。

聂湛终于低低笑出了声。

林朗被他笑得恼了,索性一用力,刷的扯开了他的衬衣。

过大的动作扯动了他的伤,疼痛的感觉上来,他却笑出了声,按灭烟蒂,看着她,眼底有激赏和纵容。

待到林朗看到他身上的伤时,不禁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小性子。

他的伤并不太严重,也做过简单的处理,本来已经干涸,因为刚才自己的一用力,重又裂了开来,有新鲜的血液,不断涌出。

她收了赌气的心,低着头开始为他消毒,上药,包扎,并不熟练,可是动作轻而细致。

聂湛一直看着她,微微低着头,长发随意的盘起,露出柔和而优美的颈项,白玉一般无暇的肌肤,有着另人心折的美丽。

如同受了蛊惑一般,他伸出手,略微粗砺的指,在她娇美细腻的颈间肌肤上游走。

林朗怕痒的微微避开,抬眼,却撞进他黑眸深处的柔光。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而那极短的一刻,已经足够他敛回心神,不在意的笑笑,收回了手,眼底又是惯常的漫不经心,甚至于让她以为,方才的一瞬不过是她的幻觉。

他重又点燃一支烟,对她一笑:“不是有早班吗,老十二在下面等着。”

林朗看了一眼他的伤,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医院他自然是不会去的,也就用不着她浪费口舌,反正如他说的一样,死不了。

她拿了自己的包,走下楼,唐利风很快的下车,为她开了车门,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林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其实你们没必要来接我的,我自己可以。”

唐利风透过倒车镜看她,兴味盎然的一笑:“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挺新鲜的。”

第五十二回

五月,时光绵长。

林朗跟着意大利语的磁带轻声朗读。

她的手机响了,是母亲。

接起,说了自己的近况,问了父母的身体状况。

没有提关于林射的一切,无论是她还是雅筑,都那么刻意的在回避。

雅筑在电话那边抱怨:“没事的时候,多和家里打电话,这孩子,也不知道我们多想你。”

她安静垂眸,没有说话。

怎么会不知道,她也一样,无法抑制的想念,常常看着电话出神,却很少会往家里拨。

原来,她还是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

挂了电话,水也烧好了,她起身,兑了杯温水,从抽屉里找出药片服下。

聂湛恰巧出了卧房,拿起茶几上的酒往杯中倒,一面随意的问:“怎么了?”

她放下水杯:“没事。”

起身准备出门上班,却被他握了手腕,稍一用力,拿过她手中的药瓶。

他的神色没有改变,只是眼底,晦暗难测。

开口,声音还是淡淡的:“你一直在吃?”

林朗点头,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自从和他在一起,她一直有吃避孕药,纵然知道难免会有负作用,但她绝对没有心理准备去迎接一个孩子。

没有专门告诉过他,也没刻意的瞒着,如今他看见问起,她也就说了,想他这样的人也不会想要孩子的。

聂湛慢慢拧开药瓶的瓶盖,将药片全部倒在手心里,林朗正想开口,却见他已经将手里的药片放进了酒杯。

药片遇到烈酒,有气泡不断,他一松手,杯子在地上碎裂开来,有清脆的声响。

林朗定定看着他,一个字也不说。

聂湛抬头,看她不说话,就那样看着自己,一笑,伸手拨了拨她的长发:“你再不走上班要迟到了。”

她还是不说话,看了他几秒钟,然后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就要出门。

开门,却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淡淡传来:“下次我会用套。”

她转身,只见得他的背影,重新取了酒杯,倒满MACALLAN。

到了饭店,还工作不到一个小时,有同事匆匆赶来,想要与她换明天的班。

她想了想,自己明天也没什么事情,于是笑着应了。

出了饭店的门,时间还早,她便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有车子,悄无声息的接近,黑色的奥迪,她并不陌生,车上的人,她同样不陌生。

那人下车,喊了声“林小姐”。

她叹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已经被他一用力,挟进了车里,车子很快开走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到了车上,那人很快松了手,说了声抱歉。

林朗嘲讽的笑笑:“还是暴力比较能解决问题。”

那人有些尴尬的转开眼:“对不起,首长想要见你。”

林朗还是笑:“所以我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将视线调向车窗外,她不再开口。

车上的人,她是见过的。

第一次,在饭店,何部长的私人晚宴上,他跟在他们身后,当时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聂湛身上,对那人只有一个大概模糊的印象。

真正记住他是在不久前,那天她下了早班,正打算搭公车回家,他开着车子拦住了她,语气恭谨,林小姐,可以请您和我去一个地方吗?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走自己的路。

那人或许也察觉到自己的唐突,拿出了名片,说,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只是首长想见见你。

林朗有些诧异,面上却是神色如故,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你们首长费心思的。”

那人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微微一怔,而她也不再理会他,径直往前走去。

那人一直开着车子,缓慢的跟在她身后,引来街上无数人的侧目,林朗也不理会,自顾自往车站走去,不一会公车来了,她上车,看到那辆奥迪终于停下不再跟来。

不曾想到,今天,他竟然会用上这样强硬的手段。

车子很快到了一处很隐蔽的庭院式楼房。

那人下车,为她开门,到了这个地步,林朗也不愿意再为难他和自己,下车,随着他往屋内走去。

屋内的人显然等了很久,见到她,微笑着站了起来:“林小姐,对不起,很冒昧的把你请来了。”

第五十三回

林朗看着眼前的何一远,那是处于中国政坛权力顶端的人物,每一句话,都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影响力。

聂湛身边的人她见过不少,其中不乏极为出色的,但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暗色的痕迹。

她一直记得最初在饭店的邂逅,何一远自然是不用多说,其余跟随的诸人,一眼,也就能够辨出,绝对同“暗”,处于两个世界。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权威的意味,习惯于发号施令,高高在上。

不是没有好奇过聂湛同何一远的关系的,只是他不提,她也不问。说到底,他们都是自私的人,习惯了自我防护,骄傲而自制,知道怎样的距离,才是最安全。

只是,林朗看着对面那双相似的眼,很多事情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现在,那双眼里闪着难辨真假的笑意,亲自为她斟了杯茶,他说,林小姐,很冒昧的把你请来了。

语调温和,却没有半分歉然。

林朗接过,微微一笑:“因为聂湛?”

何一远并不掩饰,直接微笑点头:“是。”

林朗随他在藤椅上坐下,依旧微笑:“其实您大可放心,我和他的关系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也不会发展到需要您费神的地步。”

何一远呵呵一笑,不再客套的叫她林小姐,直接喊了她的名字,也并不问她是否介意,他笑道:“朗儿,我今天让罗秘书请你过来,可不是为了上演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的老套剧情,我不是一个有门第观念的人,而你也有足够傲人的资本。”

林朗微笑摇头:“我的确不知道您带我来这的目的,只是觉得,无论哪一种,我都不会是您想象中的,合适人选。”

何一远笑着起身:“我们到庭院里走走,空气很好。”

林朗没说什么,随他出了侧门,走进庭院,不算太大,却清幽别致,他的警卫员和罗秘书跟在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聂湛没有跟你说起我的事情吧?”

她微笑着摇头。

何一远一面向前走着,一面状似随意的开口:“我和他的关系相信你早就猜到了,不好奇为什么他姓聂,我姓何吗?”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这个外人,不方便知道。”林朗还是微笑摇头,轻巧的断了他的话,并不想过多的介入。

何一远停步,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赞叹:“聪明的姑娘。”

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嘲讽。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恰此时,罗瑞端了药和温水上前:“首长,该吃药了。”

何一远接过,依旧看着林朗微笑:“他是随母亲姓的,因为我不能让外界知道,这是我的儿子。”

别说是林朗,就连罗瑞也是大惊,眼底担忧,终究是压抑住没有说话。

林朗看着他,心里不是不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