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与季布、龙且一样,无论对错只听项羽号令。

五名副将,三比二。

韩信冷冷一笑,“若武信君战死的消息泄露,楚怀王必会借将军擅自行动为借口收回军权。到时候,将军如何处置?”

性格耿直的龙且少谋略,听韩信言语间对项羽不敬,愤而开口:“拥兵自立有何不可?”

这个回答激发了韩信内心隐藏的狂傲,他朗声大笑后转身离去,就在手掀起帐帘欲出营帐之时冷声说:“如此行事与莽夫何异。是我有眼无珠,误把庸才当明主。”

虞子期与季布脸色大变,钟离昧与英布同时趴跪在地,膝行到项羽身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军当以大局为重啊。”

项羽心如刀绞,他又岂会不知其中利害。只是自小跟随叔父,在他心中,叔父与父亲无异。父亲被章邯那匹夫斩杀,他堂堂男儿不为父报此血仇,有何脸面存活于天地间。

韩信抛下帐帘,疾步欲离。

项羽虎目微闭,仰天沉默一瞬后大声说:“韩信留步。”

韩信内心略一沉吟后,停步不前。

项羽走出营帐,对着韩信的背影说:“从此之后,韩信与五副将同等待遇,随大军即刻赶往彭城。”

韩信速疾转身扑通跪下,膝行到项羽身前,“将军内心的悲痛我感同身受,只是,作为楚地最优秀的将领,将军当以大义为重。”

项羽扶起韩信,双眸略有湿润,“你乃大才。是我一时糊涂。”

钟离昧满脸欣慰。

英布脸上却闪过丝不易觉察的冷意。

虞妙戈站在帐帘后悄悄打量着外面的几个男子。自从清湖回来,她一直待在自己营帐内,不敢外出,不敢见任何人,甚至不敢前去主帐寻找项羽。

湖边时钟离昧建议韩信留下,项羽竟然当即同意,这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沛郡之事尚未忘记,他难道不知道韩信根本不屑于照顾她吗?

钟离昧是有心还是无意?如果是无意,以后让兄长提点他即可。可若是有心呢?这很可怕,因为只要是钟离昧决定的事,通常就是他与英布两个人的观点。他们两个加上韩信,项羽身边的三个人如果都要除掉她,虞妙戈觉得不寒而栗。

湖边最佳的机会已经失去,她不可能再近韩信的身。杀他已无可能,也许,逼他离开会是个不错的方法。

夕阳把层林染成金色。

刘邦不知不觉间走进树林,那林子说来也怪,走了约百米后竟突然空旷起来。他就地站着仰望半空,望着红霞密布的天空。

这时候,夕阳正一点一点坠落,这是一天中天空最美丽也最短暂的景色。

不自觉,万丈豪情涌入刘邦心间。暴秦不正如眼前这夕阳吗?虽然看似瑰丽,实则已是强弩之末,离尽头不远矣。项梁之死,会是楚地权力交替的转折点,楚怀王势必伺机夺取项羽军权。也许现在内讧对他来说并非好事,可是,也并非坏事。

计杀项梁,确实是正确的决策。

不过,海遥所提的也不无道理。如何改善消息传递过于缓慢这个问题,是当务之急。

第七章 妖娆特工,横空出世(8)

她所训练的那些女人,果真有用吗?不由自主,他再度想到这个问题上。

海遥行事虽看似荒诞,其实,有些方法确实管用。就如那个什么俯卧撑,周勃监督樊哙几日后,竟然跟随着一起做了起来。据周勃说,那个方法对锻炼体能确实奏效。现在周勃已把这种运动定为了训练兵将的必修课。突然间,他很想知道,那些女人们被海遥训练成什么样了。

于是,他提步向前走去。清晨海遥离开营帐时曾说过,她们今日会在这片树林后训练,应该就是前面吧?可绕着林子走了许久,没见那群女人的影踪。就在他准备折身返回时,右侧灌木丛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媚入骨的喘息声。

原来有人躲在这里欢好。刘邦暗笑一声,顺原路返回。

也许是欢好的女人太过欢愉的缘故,他还未行几步,又是一声传来。这一次,他听清了。顿时,心像被人突然间贯穿一刀的疼痛感伴随着当头一棒般的晕眩向他袭来,他只觉无法站立。

这个女人整日外出,居然是跟人……

刘邦一步一步挪向灌木丛。

还好,那片灌木丛虽然密集,但却不高,身形高大的他轻易地看到了灌木丛中央的那群女人。不止他愣了,他发现,围着海遥的那帮黑衫黑裤的女人们也都目瞪口呆。

而海遥正是让人惊呆的始作俑者。只见那女人神情舒畅,眼神迷离,娇喘声正是从那微张的红唇轻逸而出。

刘邦心口积郁顿泄。

一个处子居然在教经验极其丰富的女人?

他哭笑不得。这种事她教得了吗?

显然,与他有同样疑问的还有那些女人。

绿绫率先发难,“女人欢好时哪会断断续续地叫。欢愉来了,那是忍也忍不住的尖叫。”

海遥还未及回答。红楠已一脸坏笑接口,“教官,听闻你额头上的红记是守宫砂,真的还是假的?”

因近期科目特殊,训练时气氛相对轻松。没有料到这群女人竟然因此而戏耍于她,不过,念在绿绫说的也是实情的份上,她就姑且原谅她们一次。在心里安慰好自己后,海遥瞪向红楠,“你有见过守宫砂点在脸上的吗?”

红楠摇摇头,“没见过。可是,那色泽确实像……”

眼见连紫末脸上也露出一丝好奇,海遥知道,是该她整顿纪律的时候了。否则,今天的科目将会演变成了她的隐私探讨会。于是,她轻咳一声清清嗓子,然后用目光逐个扫过她们,“你们还想负重奔跑吗?”

负重奔跑是前些日子的训练重点。

负重奔跑本来难不倒她们这些武者,可是,如果一口气奔跑近百公里,没有跑过的人是不懂其中滋味的。奔跑过程中的口干舌燥与奔跑之后的腰膝酸软都不及第二日起来后拖着两条仿佛不是自己的腿走路时的滋味。

因而,一听海遥声音有异,众女人均噤若寒蝉。

海遥满意地微微笑了,“你们真的想与你们的对手欢好?”

紫末脸色骤变。

绿绫连连摆手。

雨珊小脸苍白。

红楠结结巴巴开口:“不真的欢好,你教我们这些做什么?”

海遥极为颓败,她真的败给这些女子了,她沉痛的目光再次从她们脸上扫过,“假若你们想和对手欢好,那么,我也没有权力阻止。不过,要牢记你们的使命,是要从对手身上窃取情报,而不是去调情。你们应该掌握的,是怎么样运用自己所学的技能让对手的防备心变弱,怎么样能保证你们没有任何牺牲的情况下取得你们希望取到的东西。”

第七章 妖娆特工,横空出世(9)

紫末轻轻吁口气。

红楠脸上的迷茫锐减,“自然是男子意乱情迷时防备心最弱。”

海遥点头,“不错,是意乱情迷。可是,真正的意乱情迷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我想,应该是在欲得而不可得的时候吧。”

绿绫侧首默想一瞬,“教官说得不错。我与哙……”见身边女人对她怒目相视,她赶紧改口,“我给樊哙提条件时,通常是欢好之前他难以自制之时。我明白了,教官刚才教我们的,正是让男人意乱情迷的手段。”

海遥满意地点点头。这些女人虽然理解力稍差,可是,懂得举一反三,也懂得易位思考。特别是这绿绫,身上的武勇差,但学得投入尽心。这群女人中,除了紫末,也许绿绫会是最能担当大任的人。

一直静静听着的紫末突然开口:“教官,前几日教的艳舞能否再演示一遍?”

海遥双目亮光一闪,紫末终于改变主意了?武勇修为高,又肯学习其他手段,她会成为此间最优秀的特工。难掩心头乐,她脆声说:“好。”

那是身为现代社会的杀手时,她最常跳的辣舞。男人们通常喜欢躺在床上观赏,而她则跨蹲在他们身上……虽然不会进行到最后的步骤,但却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近身手段。而且,不会失身。

刘邦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舞。那不住扭摆的臀部,那如游蛇的细腰,那媚入骨的神情……他不禁陷入沉思,这个女人怎么会懂这些?

正看得入神,忽听后面传来脚步声。

却是周勃和樊哙。

刘邦很是意外。周勃与樊哙同样没有料到刘邦会现身此地。周勃抱拳刚欲说话,樊哙已转身往回跑,他边跑边喊:“主公,我这次绝不为女色。是周勃强拉我来的。”

周勃看得大乐,“主公,那一百军棍确实奏效。”

刘邦表情虽然淡淡,但嘴角已经上抿,“何事?”

周勃略感难为情,“樊哙那厮偷偷练习刺杀技术,我看可以在将士们中推广。就向他请教,谁知他说自己学得不全,不教。我用计诱使他犯错……”说到这里,他悄悄打量一眼刘邦神色,见刘邦并无不悦,他才继续往下说,“他这才告诉我,他是偷学的。这不,今日我就强拉着他前来拜师求教。”

听到声音,海遥已赶紧停下。略微检查一下身上服饰并无不妥后,叫紫末上前,然后对众女人说:“今日教的这些,或许你们不以为然。因为你们已经历过男女情事,懂得如何勾起男子情欲。可是,怎么样才能点燃对手们的情欲,而你们却不自燃,这便是需要你们自己琢磨的。神情要逼真,动作要优美,声音要娇媚,一举手一投足都要有韵味,只要你们想就要让那些见过你们的男子过目不忘或暗恋成狂,这便是我对你们的要求。”

众女人震惊。

海遥看向紫末,“或许方法方式为你所不齿,但比起以武勇相搏既而受伤或是丢掉性命,我宁可你选择利用美色。切记,你的命只有一条。”

紫末垂睑,“紫末谨记。”

海遥这才举步,并边走边交代众女人:“接下来,紫末带队,你们既可继续练习,也可相互讨论交流。”

周勃望着从灌木丛中走出的海遥,愣了,“怎么会是海遥姑娘?樊哙那厮他……”

海遥走到刘邦身边,笑着回答:“樊哙曾躲在树上偷看过我们训练。”她不是没有觉察,只是她懒得与他纠缠。

刘邦眉微皱看向海遥。

海遥嘿嘿一笑,“他很怕我。你不要担忧。”

刘邦摇头轻笑后突然眉梢一扬,“你所教的确实让人意外。”

第七章 妖娆特工,横空出世(10)

海遥突然意识到不妙,是啊,刚才声音一起,她就发现他站在灌木丛外,想来“观赏”她的表演已经有了一阵子。顿时,心里羞窘的她面红耳赤,“你……我……”无话可说的她直怨恨自己,刚才确实太投入了,竟然没有发觉灌木丛外有人。

刘邦眼里有了笑意。也许真太纵容这女人了,现在的她,在他面前越来越随意,他基本上看不到眼前这般羞羞怯怯的俏模样了。有时候,他真的怀疑,第一次见到的她与现在的她真是一个人吗?

周勃很是尴尬。现在的主公只要和海遥在一起,常常会视他们为无形。

还好,海遥没有忘记还有其他人在场,“周将军,海遥会挑两个武勇修为不错的去教将士们。”

周勃一抱拳,“谢过姑娘。”说完,不等刘邦开口就转身大踏步离去。

刘邦看看周勃越跑越快的背影,十分不满,眉不禁轻轻一挑,这个周勃真是越来越莽撞。等回过头,却见海遥正准备往灌木丛躲,他终于气笑出声,“我有这么可怕?”

海遥眸中闪过丝狡黠,“你不可怕。可是……”

刘邦凝视着海遥,笑而不语。

海遥心头莫名一阵悸动,竟然不敢再与他相望,低下头,踱到他跟前,“来寻我有何事?”

刘邦伸出手,“陪我走一会儿。”

海遥心跳如鼓,那日惩罚过樊哙回营帐之后,她试图引诱过他。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引诱手段太差劲,还是刘邦的反应太迟钝。总之,不但没有成功去掉脸上的守宫砂,他还越来越忽视她,这直接导致了一个很重大的后果,那就是每次见到他,她心里不自觉地惶恐、羞涩,唯恐她的那点心思被他窥探到。因而,今天乍一见到他双瞳之中柔若暖风的光芒,一下子就无措起来。

刘邦好整以暇笑看着她。

海遥飞快地把手放在他的大手里,“走吧。”

走出树林,沿着驻军营地走了两圈,就在海遥有些不耐烦时,刘邦突然开口:“理论联系实际,要试过才知道有用没用。”

海遥愣了一瞬后,脸颊羞红瞪他一眼,“自然是有用才教。”

“既然教了自然得让人信服。”

海遥不解,刘邦却转移了话题,“你的心里还有他?”

一时间海遥没反应过来,“谁?”

刘邦停下步子,用手托着海遥的下巴,双目凝视着额角嫣红的印记,“你还要我等多久?”

海遥眸中闪过丝伤痛。

见状,刘邦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然后,他转身离去。

海遥呆呆望着那道高大却略显孤寂的背影,心头酸涩顿时涌出。自知项羽并不是阿积后,她很少想到过他,她爱的是阿积的人,并不是阿积的外表。说实话,她清楚知道刘邦已慢慢进驻到她的心里,她也明白,将来刘邦无论成王还是败寇,他都会一直守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在这个时空中可谓弥足珍贵。可是,隐埋在心底一角的那份情感,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在这种情形下,真的可以坦然接受刘邦的这份深情?

夜色低垂,海遥远远望着炊烟四起的营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营帐。

她仍然站在白天刘邦转身离去时的那棵树下,脑子里却不断想起雍丘城里她对他说的那番话。自从那天后,他恪守着自己的诺言,没有出格的动作,也没有暧昧不明的言语挑逗。可是自己呢,在这个男性为尊的社会里,在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军营里,若没有他纵容的默许,她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吗?

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可能。

第七章 妖娆特工,横空出世(11)

也许真的不应该这么自私下去?若无法爱上他,就不再利用他的溺爱在这里自由地呼吸。

想到这里,海遥突然不自觉地打个寒战。

她突然间就明白了,她真的害怕离开他的庇护。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已经开始在乎他了?

等到月上中天,她很无奈发现她说服不了自己。她并不是在乎他,她仍旧只是恐惧这个世界。

海遥心里不停做着斗争。

不就是欢好吗?虽然没有爱,可是,她喜欢他,这没有错。欢好并无不妥。身为杀手时为了完成任务,有时候她会在那些猥琐的对手面前脱得一丝不挂,甚至还会用自己身上的敏感部位去“抚摸”他们。比起这些来,和一个还算喜欢的人欢好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服了自己,海遥大步流星向营地走去。可是,走到主帐前手放在帘帐上时,她沮丧地发现,她真的有些畏惧。

进,或是不进?正当海遥犹豫时,巡夜经过这里的周勃奇怪地开了口:“姑娘,为何还未休息?”

海遥回头朝他尴尬一笑,“这就进去了。”

周勃一脸真诚,“赶快进去吧。主公歇下一阵子了。”

顿时,像被踩到尾巴般,海遥迅速掀帘进帐。摸黑走到自己的榻铺前和衣躺下。大睁眼睛盯着帐顶,躲过了今晚,那明晚呢?

不就是欢好吗,何惧?就这样,海遥悄悄翻身起来,蹑着步子绕过小山般的竹简走到刘邦的榻铺边。就在掀开他身上随意搭着的薄被时,她的心怦怦怦一阵急跳。

这时,刘邦突然翻了个身。

受惊的海遥一屁股坐在地上,正要快速起身逃出去时却发现他呼吸十分平稳,显然,他并未醒转。

就这样,在他的榻铺边蹲坐小半个时辰后,难忍困意的她终于和衣躺到他身边。

营帐内的榻铺搭在土地上。半夜时分,土地上的暑气被湿冷地气所取代。海遥不自觉向刘邦怀里挤去。

帐外月色明亮,隔着营帐小窗流泻进来照在地上。

刘邦突然睁开眼睛,就着微明光线盯着眼前这张脸。肤凝如脂的脸上,如月牙般弯着的蛾眉下,两排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巧却丰满的唇畔稍稍嘟起,仿佛有什么不满的心事要说出来。其实,若没有额角嫣红的印记,这张脸也是明艳逼人的。他不了解她的母亲为何会做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但他庆幸她的母亲如此做了,如若不然,她怎么可能等到与他相遇。

他并不是急色之徒。可是,把美好的心仪的女人收归已有,这是任何一个男子都渴望的。他是男子,他同样渴望。不过,她却有着自己的坚持,她希望和他欢好的前提是彼此爱上对方。于是,他等,他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今天,他却突然不确定了。她身上有太多他不了解的东西,她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随性的洒脱,那种独立的想法,都让他觉得恐惧。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耀眼的东西,他担忧终有一天,会出现另一个懂得欣赏这份耀眼,她也乐意让其欣赏的男人。

不由自主,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眉、眼、鼻、唇一路下去,他有点舍不得移开手。即便真的占有她,她就会死心塌地跟随他了吗?

他在内心里苦苦一笑,怎么可能?

海遥实在是累极了,刘邦轻柔的抚摸只让她摇了摇头。他收了手后,她再度往他身上靠了靠。

刘邦无声笑了。

其实,睡得看似安宁的海遥正做着梦。梦中的她依旧在踌躇,到底要不要和刘邦欢好呢?

因而,正当刘邦为她掖好薄被时,她嘴里突然咕哝一句,“不就是欢好吗?有什么了不起。”

第七章 妖娆特工,横空出世(12)

刘邦一愣后哑然失笑,这个下定决心躺过来与他行房却又自顾呼呼大睡的女人,他要怎么办才好?

清晨,刘邦把海遥摇醒,“起榻吧。要开拔了。”

海遥发了会呆后,突然间想到昨晚的事,她翻开身上薄被就往营帐外跑。

“你确定要这样出去吗?”刘邦的声音很是无奈。

海遥顿时停步,伸出手摸摸凌乱的头发,再低头望望着未穿鞋子的赤足,转过身低着头走向自己榻铺的方向。营帐本也不大,她转了一圈后赫然发现,原来自己铺榻的地方已是空空如也。

刘邦好笑地看着她,提醒,“大军今日赶往彭城,梳洗后我们就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