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子被制,唇间被东方破晓塞了红绫,眉宇之间的不羁之色,却并没有减缓多少。

尤其是看到东方破晓的时候,他的眼中更是多了一抹耀人的神采。

不是别人,正是留香公子淡月舞。

挑眉看着床上的红绫皮美男馅的大粽子,东方破晓眉尖微挑。

“怎么,做我的丫环没做够,这次又主动送上门来了?!”

初见东方破晓,淡月舞只是不敢相信。

毕竟,宫里端容皇后去世的消息,他也听到了一些。

还为此,失魂落魄了好几日。

现在,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再见到她。

淡月舞的脸上,只是露出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如果不是嘴里塞着东西,无法言语,他只怕早已经惊叫出她的名字了。

听到东方破晓的问题,淡月舞心神微凛,心中便有了疑惑。

听她的语气,却似以这间宫殿的主人自居。

这里明明是南越国皇宫,她是西楚国的皇后,怎么可能会是这里的主人呢?!

“呜呜呜…”

无奈嘴里塞了红绫,无法言语,淡月舞只能努力发出声音,表示着自己的情绪。

抬手从他嘴里扯出红绫,东方破晓顺手一扯。

淡月舞的身子立刻便凌空而起,在空中转了无数圈之后,这才重新落到了柔软的鸾床上。

缠绕着他身子的红绫却是整齐地叠好,回到了东方破晓的手中。

将红绫放到桌上,她这才抱着胳膊走回床边。

“现在说吧,来我这里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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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臂撑头,侧躺着,淡月舞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刚才那红绫,他可是知道的,那是青颜公主的东西。

也是他这次来,要找的东西。

而且身下的鸾被中,只是藏着枕头,这他也是知道的。

之前淡月舞还不懂这南越国新上位的国君悄悄去了何处。

现在又听了东方破晓这样的主人口气,他也敏锐地猜到了什么,当下,便试探地问道。

“这锦绣宫,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地方了?!”

面对东方破晓,他并没有半点紧张。

他一路赶来,南越宫中的变故自然也听了不少地传言。

进宫来偷东西,也是因为知道这宫中的变故,想要混水摸鱼。

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东方破晓。

“不仅是这锦绣宫,现在,整个南越国都是寡人的地方!”

淡淡看他一眼,东方破晓语气狂傲。

“不想被我惩罚,你最好乖乖告诉我,你来这里偷什么?!”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又要把我阉了做太监?!”

淡月舞弯着唇角,笑得邪气。

现在,他心中满是庆幸,庆幸自己这次来南越国算是来对了。

淡月舞心中明白,这丫头虽然嘴巴利厉,心中其实并不狠毒。

她虽然说的霸道,却也不会真的伤他,否则,之前也不会放他离开,现在,也不会松开他身上的束缚。

“以你的姿色做太监实在可惜了!”

侧身坐到床边,东方破晓只是探手过来,探指勾住他的下巴。

她的笑意,比他的还要邪上几分。

“寡人以为,把你送到锦安里(锦州有名的妓院,注,南越国以女为尊,所以妓院里大部分是男妓)。

只怕你比那青颜公主的宠夫百里云雨还会受欢迎,肯定会成为日进斗金的红牌,想来比你偷东西卖银子赚钱,还要来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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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她邪笑的样子,痞痞坏坏的,却是别样诱人。

捏住他下巴的手指,只让淡月舞生出一种抑制不住的本能地冲动。

“如果我说了实话,你又会如何?!”

收回手指,东方破晓脸上笑意未减。

“淡月舞,现在你是俘虏,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说实话,二是去妓院!”

腰身一挺,淡月舞便坐直了身子,凑进了她的脸。

“仔细听说,下面我要说的,可是一个大秘密!”

一边说着,他便抬手指向东方破晓放到桌上的那条红绫。

“我这次来,却是为了那条红绫和南越国的赤金雕龙牌这两件东西!”

东方破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红绫。

淡月舞故做神秘地压低声音。

“因为这两样东西,和一个宝藏有关!”

宝藏?!

听了淡月舞的话,东方破晓只是轻笑出声。

他以为她是三岁的孩子吗,竟然想出什么宝藏的说法来骗她?!

“我看,我还是叫人来送你去妓院吧!”

一边笑着,东方破晓便从床上站起了身子。

淡月舞心中一急,左手急探,便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边便随着她跳下床来。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不是想知道我留在皇宫的目的吗,其实,就是为了西门夜寒书房里的那张《千里江山》,这幅画本就是我飞鹤山庄的东西。

我所说的宝藏,秘密就在这幅画上!

画上有提及金蚕丝和赤金雕龙牌,所以我才会赶到南越国皇宫来,想要盗取这两样东西,解开画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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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脸来,注视着淡月舞向有急切之色的脸,东方破晓眉尖轻挑。

看他说的煞有介事,不像是撒谎,难道说,真的宝藏?!

“那《千里江山》现在何处?!”

一边说着,她的目光便下意识地将他从头看到脚。

“自然,是被我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淡月舞看她露出感兴趣的样子,脸上便再次露出了平日里的不羁和轻狂,一边便将握着她腕的手掌紧了紧。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拿来给你看!”

“淡月舞,我记得你一直恨我恨得牙痒,现在,为什么突然要把这样一个秘密告诉我呢?!”

东方破晓眨眨眼睛,脸上露出促狭地笑意。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淡月舞突然间把自己的秘密向她道出,是为了什么呢?!

她如此一问,便是淡月舞,也是微微一怔,心中也便升起了同样的疑问。

刚才向她说出这一切,他完全是本能地反应,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可是飞鹤山庄的秘密,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了她!

淡月舞,你疯了?!

心中,淡月舞低骂自己一句。

但是,并没有后悔。

反正说了说了,再后悔也无用。

片刻,他便恢复了常色。

“既然你是南越国的主人,我想你一定有办法弄到那赤金雕龙牌,所以…我决定和你合作!”

“合作?!”

东方破晓轻轻甩开他握着她腕的手掌,眼中精光一闪,手掌便捏住了他的衣带。

“淡月舞,我可没有看出你的诚意!”

一边说着,她稍一用力,便将淡月舞的衣带扯得松脱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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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月舞惊呼出声,本能地便要躲闪。

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将他的身体禁锢住了一样。

“别浪费力气了!”

东方破晓一边说着,一边便松开了他的衣带。

衣带松脱,淡月舞身上的暗红色袍子立刻自动分到两则。

正如东方破晓的想象,衣襟内果然是另有乾坤。

隔着轻薄的月白色中衣,隐约可见在淡月舞胸口的位置,贴身裹着一圈白布。

抬起手指,轻勾住淡月舞的中衣衣带,东方破晓笑得魅邪。

“留香公子,原来,这里就是你‘最安全的地方’?!”

淡月舞眼中闪过一抹愕色,确是没有想到,她会猜到他将画藏在身上。

不过,片刻,那愕色便被笑意代替。

“皇后娘娘亲自为在下宽衣,真是淡月舞的荣幸!”

“你应该唤寡人陛下,至于为你更衣,寡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缓缓收回手掌,东方破晓轻挥衣袖,淡月舞身上的外袍和中衣立刻便化成无数碎片,四散飞落。

月白色中衣和暗红色外袍,月与红两色的碎布如奇异的雪,从淡月舞身上缓缓飘落。

后退两步,东方破晓身上半块碎片也没有沾到。

不理会淡月舞脸上惊愕的表情,她轻轻探出右手,便将他胸口上裹着的那块白布用念力取了过去。

淡月舞再一次惊叫出声。

这一次,狂野和不羁已经不在,有的只是惊讶和恐惧。

走到桌边,东方破晓只将那白布缓缓展开。

里面,果然便是那幅《千里江山》,隐约还有淡香浮动。

那是,淡月舞身上特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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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缓缓掠过面前的这幅江山画卷,东方破晓只是轻挑眉毛。

眼前分明就是一幅很普通的山水画,她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过来,把你所说的秘密指给我看!”

东方破晓沉声命令道。

这一次,她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半点调侃之色,脸色也很肃然。

淡月舞试着动了动身子,果然,那股禁锢的力量消失了。

大步走过来,他只是疑惑地看向东方破晓的脸。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微侧脸,淡挑眉,东方破晓目光琚傲。

“淡月舞,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迎上她寒若秋水的目光,淡月舞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开玩笑。

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他上前一步,走到窗边,接着便抬起手掌,伸到了桌上画卷的右下角。

轻轻用力,便将画面揭开。

却原来,这幅画中,却有夹层。

里面的内页上,却是几行蝇头小字。

东方破晓弯下身去,这才看清,上面写的却是:

赤金雕飞龙,金蚕伴桑生。

淡月映晨露,劲草啸疾风。

日出寒夜尽,破晓旭日明。

真假总难辩,爱恨用心听。

仔细读过这诗句,东方破晓只是心中暗疑。

“这画,究竟是何人所做?!”

淡月舞轻吸了口气,看一眼她的眼色,这才说道。

“我年幼之时听父亲说过,这画是淡家先祖所做,这画卷之中,隐藏着一个大宝藏的秘密。

只要寻到画,再寻到南越国的赤金雕龙牌和金蚕丝这三样东西,便可以解开这个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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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向夹层上的诗,东方破晓心中疑惑越浓。

淡月舞说这画是飞鹤山庄的东西,为什么这上面却有着南越国的赤金雕龙牌。

晨露、劲草、疾风…甚至连淡月舞和她的名字,都饱含在诗句之中。

难道,这是在暗喻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