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解决的时候,水面上,却传来了秋水寒的冷笑声。

“你们全部都要为我陪葬!”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比冰还要寒冷。

月光下,他身下的冰面上有着明显的血色,身上,也是血水纵横。

这个家伙,受了洛疾风的如此重创,竟然还能不死,果然,也是非同凡响!

洛疾风立刻又冲了过去,将鞭尖甩向了秋水寒。

不过,这一次,事情竟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眼看着他的鞭子被秋水寒的冰僵住,我只是担心地大喊出声。

西门夜寒番外:有你,便不孤独!(55)

我知道,那长鞭对洛疾风,意义非常。

之前,曾听破晓提起与他的相识,自然,她也提起了那只长鞭。

眼看着,冰晶迅速顺着鞭身,向着洛疾风的手掌冻结过去,我只是皱紧了长眉。

这个洛疾风,倔强起来,倒和破晓这丫头是一样的脾气。

放下破晓,我闪身冲过去,劈下了手中的软剑。

全身内力,尽积于剑身。

我所习的武功心法,本是以热力见长,对付这些冰寒之气,应该会有些效果。

果然,剑劈断了刺向洛疾风的冰剑,也震碎了长鞭上的冰晶。

看准机会,我一把抓住洛疾风的手掌,便将他甩向船上,一边便大声提醒着洛疾风。

现在,破晓已经昏迷,我不能再将秋水寒交给洛疾风。

他已经被破晓死过一次,我们不能再他的人情。

秋水寒这个混蛋,我要亲手解决了他!

身子一闪,我直接利用隐身术隐住了身形。

声东击西。

故意撞飞身边秋水寒击出的冰剑,制造出我在他身后的假象。

与此同时,我的人也无声地掠到了他的头顶,在他抬起头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灌着我全身功力的剑,直刺而下。

我的软剑,直接刺穿了秋水寒的冰甲,刺入了他的双眉之间。

裂纹以我的剑为中心,迅速地龟裂开去。

轰得一声,整个江面上所有的冰层瞬间瓦解成无数的小块。

剧烈地动荡,江面上的大船都摇晃起来。

洛疾风呼唤我的声音隐约传来。

眼角捕捉到他抱着破晓掠向岸边,我的目光迅速地搜寻着那条紫金鞭。

探手一抓,却与鞭尖失之交臂。

西门夜寒番外:有你,便不孤独!(56)

眼看着长鞭向着江水的方向坠落,我几乎没有多想,便向着那鞭子冲了过去。

洛疾风对破晓的感情,我明白。

这条鞭子身上有破晓的记忆,之前他紧抓着这鞭子不甘放手,已经证明了他心中的在意。

我们曾欠他一条命,这一次,我不想再让洛疾风心有遗憾。

我一定要拿回那鞭子!

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那是大船在我身后裂开的声音,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我的身体。

终于,我抓住了那鞭子。

然后,便落入了江水之中,虽然此时已经是盛夏时节。

可是,这江水,却如冰一般地彻骨寒冷。

断船砸下来,刺耳的声响只把耳朵都震得生疼。

全身都疼起来,然后,我的意识便陷入了一片虚无之中,手指本能地收紧,抓住了那条鞭子。

后来,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黑暗。

似乎有一种力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掌,在不停地将我向下拖过去,拖过去…

冷啊,仿佛身体已经结了冰,僵硬无比。

冷啊,仿佛那冰水已经灌进了我的心底,直冷到骨髓去。

难道,这就是死亡吗?!

难道,就这样与破晓永远地分开吗?!

如果我死了,她会怎么样?!

我不忍想象失去我的破晓,那个时候,我失去她时是多么的痛现在还能记忆犹新。

我绝对不能就这样丢下我的破晓,还有,我们的孩子。

聚集起身体内残存的内力,我迅速用意识将那内力聚集在丹田,热性的内力,虽然已经很微弱,聚在一起也并不太多。

但是,这些微弱的内力却仍是给我带来了一些温暖和力量。

拼力踩水,我猛地向着水面钻了过去。

西门夜寒番外:此番完结!

西门夜寒番外:有你,便不孤独!(57)

新鲜的空气,冲入鼻端。

我只来得及呼吸了一口,便再次陷入了意识的虚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时间对我已经成了一种无法感觉的状态。

耳边,似乎有声音隔着千山万水传过来。

虽然很轻,很模糊,我仍是认出了那个声音。

那是,我的破晓,她在唤我的名字。

脑海中,冒出一丝清明。

终于,我有了力量,将眼睛睁开。

正如我的想象,迎上我视线的是一张我熟悉到骨子里的脸。

是,我的破晓!

我就知道,我不会死,我还会再见到她。

她的目光里,有晶亮的光芒。

唇舌依旧麻木着,我不能出声,只能展一个安慰的笑容给她。

我相信,我的意思,她懂。

看我将目光转向一旁,她立刻开口。

听到疾风没事,我的心也就算是彻底放下了。

不等我开口,她已经探手过来,将我紧握在手中的鞭子拿去送给了就在我身边的洛疾风。

果然,最懂我的便是她。

对洛疾风的感谢,我只有一句沙哑的回答。

“朋友之间不用客气,我知道,这鞭子对你很重要!”

他不说话,只是将我的手和那鞭子一起握紧。

离开江水,体内的真气一点点地流转起来,身子在破晓的怀中变得温暖,力量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拥着破晓起来,我抬脸看向东方。

遥远的东方,旭日即将破晓。

寒夜已去,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破晓不出声,只是倚在我的胸口,笑得一脸幸福。

我的心中,也同时有着幸福的满足。

就算前路还有艰辛,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可以!

只要有破晓,再冷的夜,我也不会再孤独。

因为寒夜尽头,便是旭日破晓,漫天阳光!

晨露番外:我和两个女人!(1)

这个时候,是金桑谷最美丽,也是安全的时候。

所有的金蚕都结了茧,一个个金光灿灿地挂在枝头,仿佛一只只金子做的小葫芦。

阳光下的金蚕谷会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就算是现在,已经时近黄昏,那一片金色仍是夺目。

金桑谷内的桑树有限,必须在适当的时候把一部分茧子摘除,以保证来年所有的金蚕宝宝都有食物。

保护好金蚕谷,这是母亲临终前要求我的两件事情之一。

我的母亲,是一位美丽温柔的女人。

有的时候,却也格外地严厉,和山里的原住民不同,她不仅会说另外一种语言,还会用琴弹奏动听的琴曲。

最重要的事,她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的能力,便是遗传自她。

听村里的人说,母亲的祖先并不是山里人,是从“外面”来的。

小的时候,我曾经问过母亲,“外面”是哪里。

母亲当时正在整理着筐里的蚕茧,听到我问话的时候,她很温柔地向我转过脸来。

“露儿,不要急,等你长大以后,就会知道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指小心地抚着我的头顶,眼睛里我看不懂的复杂目光。

似乎是还要再说什么,却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只是重新转过脸去,继续整理着金蚕茧,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虽然看不懂母亲的目光,却从她的哀叹中感觉到了她的悲伤。

从那之后,我再不问“外面”的事情。

我想,娘总有一天会告诉我一切的!

可是,我错了,直到娘那天被金蚕误伤中毒而死,她也没有告诉我“外面”究竟是什么样。

她只是拼尽全力从胸口取出一个包裹,白绸裹着,那包裹上还带着她的体温。

“晨露,你记往,要答应娘两件事,第一是保护金蚕谷,第二是不要轻易爱上女人!”

晨露番外:我和两个女人!(2)

爱是什么,我其实还不太懂。

随着我一天天长大,我也常看到有村子里的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女,远远地向我张望。

若我转过目光去,她会立刻脸红地烧起来。

也有胆子大些的,会把家里的烤肉和果酒,端了送到我家来,一边和母亲说话,一边却将目光不住地向我看过来。

我知道,她们喜欢我。

我也喜欢她们,喜欢她们阳光下那灿烂的笑脸,但是,我相信,那不是爱。

母亲忆起父亲时,总是目光里满是忧伤,常常会久久地抚着父亲的腰刀半天不说话。

我想,那才是爱吧!

爱,应该是深远地,无法替代的一种情感。

南夷深山的夏日,正午里总是燥热。

上午是我采集金蚕茧的时候,按照母亲教给我的方式,将那些密集的金蚕茧,隔一除二。

这一切,我做的小心翼翼。

虽然这些金蚕已经在茧里沉睡,若是不小心,仍是可能被它们误伤。

那样的话,就会像母亲一样,永远地长眠不醒。

死,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可怕。

只是,我还没有爱过,总有些不甘心的。

娘说,让我不要轻易爱上女人,并没有说不准爱。

我想,她是不想我滥情的。

我三岁的时候,父亲为了帮娘采一株草药掉下山,再也没有醒过来。

那之后,虽然有无数地男人向母亲表达到关爱,可是,母亲却一直孤身带着我。

村民们暗地里都说,娘是个从一而终的好女人。

我想,她也一定是希望我如此。

找到真爱,从一而终!

背着装满了金蚕的竹篓走向那座藏在洞中的温泉,我每日都要去那里沐浴。

远远地还未走到洞口,我的右眼皮突然轻轻地跳了两跳。

晨露番外:我和两个女人!(3)

眼前,突然现出一个背影。

肤如凝脂,发若黑绸。

那身影,正从水中缓缓站直,水珠从发上缓缓淌下,恍若珍珠滑过那光滑的纤背…

虽然只是一个身影,我的心却是控制不住地缩紧。

心底某处,有柔软的情绪瞬间充盈。

一切,只是瞬间。

很快,眼前的幻象便消失了。

虽然幻象的出现,于我已经是平常事。

但是,这一次,我的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我和母亲一样,拥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