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我猛地反吻住她唇,贪婪地感受着她的香甜而柔软,手臂也本能地将她拥紧。

悸动、躁热、疯狂…

我从来不曾有过的情绪,瞬间便笼罩了我的所有。

那一刻,我的心中所有的想法只剩下一个。

那就是,吻她…

我本能地伸出舌尖,想要一探她唇间的甜蜜。

她却突然别开脸去,高呼出声。

“混蛋,放开我,救命啊…”

后背,闪过针刺一般的痉挛,我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表演。

木窗被击破,有人冲进来,杀气暴戾。

不等我反应,她已经抬起脚,将我从她身上踢了下去,假意哭喊着,冲进了来人的怀中。

混沌退去,我的心中多了些清明,知道她是担心我受伤,才会故意将我踢开的。

起身看着对我怒目而视的玄影,我的心中有莫名的怒意。

如果他晚点来,如果他迟一些出现…

或许,我和破晓还可以多亲近一会儿。

他怎么会知道,这样的时刻,于我是多么难得?!我本能地看向破晓,目光及处,她正在悄悄向我眨着眼睛。

我心中一惊,猛地收回心神。

怎么能,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呢?!

洛疾风番外:风一样的男子!(45)

重新将目光转向玄影的脸,我低吼出声。

“不想死,就放了她!”

眼看着玄影带了破晓要走,我只是挥手甩出了长鞭。

即使是做戏,便要做足。

紫色流光化成一片鞭影,将玄影笼罩其间。

哪想他的身手,远不及西门夜寒,带了破晓,越发显得捉襟见肘。

眼看着,我的鞭尖理要扫到他的胸口。

破晓突然低吼一声,便向他的身前挡了过来。

我暗叫不好,忙着便要收住鞭势,可惜招式用老,完全收回已经是不可能了。

刷得一声,长鞭的鞭尖仍是扫到了破晓的身上。

看她呻吟着摔在玄影怀里,我的心只是一阵刀剜一般的疼。

本能地,便僵在了原地。

玄影顺势踢过一把椅子来,便带着她破窗而去。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追出窗去,目光及处,只见玄影正带着破晓一路急掠。

她趴在他的肩上,手掌上的布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正在悄悄地向我挥手,一边还不忘挤眉弄眼。

我心中知道,刚才她的一声惊呼不过只是造势而已,心中的担心和内疚,这才算是稍稍退了一些。

假意追出去,拦住听到声响冲过来的花容和其他人,我只是沉声下令,此事不可声张。

惊天在我身侧,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一切都是圣子故意安排!”

我回答地轻描淡写,心中的担心却是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强烈。

担心那一鞭是否真的伤了她,担心玄影那家伙会看出她的破绽,担心她会露出马脚…

虽然,我知道,后面的担心有些多余。

回到房内,替草儿盖了被子,躺回自已的床上,我却是也睡不着。

眼前晃动的,总是她的脸。

鼻端,似乎她的香气尚在,唇间,似乎还留着她唇的触感。

翻来覆去,无法排解,却只能一声长叹。

洛疾风番外:风一样的男子!(46)

很快,便有了破晓的消息。

之前她寄存在牧民家中的马车,莫名失窃,那牧民慌张慌张地跑上山上报告。

与此同时,花容也找到我,要我和惊天一起随她离宫办事,并且特别交待,要草儿同行。

我心中明白,是关于破晓,也便没有多问。

一路追随着破晓和玄影的痕迹,我们四人小心地跟踪。

为了配合破晓,还会时不时地做出假意袭击的样子,当然,会故意放他们跑掉。

破晓和玄影二人,却是一路向南。

这其间,我曾几次打着观察的名义,悄悄看她。

确定她确实伤得很轻,玄影对她极是恭敬,这才总算是把心放下了。

随在他们后面一路向南,天气越来越温暖,流民也是越来越多。

惊天问了路人,说是西楚国和南越国之间的落星江起了水患。

这一路行来,我也想了不少事,想起之前她的之字片语,我已经猜到这件事情应该会与南越国有关。

去南越,落星江是必经之路,如果真有水患,事情或者会受影响吧。

考虑再三,我和花容商量之后,决定越过他们,先去临江镇打探。

这其间,在京城的眼线却给惊天发来了消息,说是西门夜寒已经微服出宫,向临江镇这边来探看水患之事。

我不知道,他和破晓是已经约好,还是事出偶然。

心中,却是多少有些郁郁地闷结。

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她。

找到她和玄影的落脚点,我隔河看她,只见她正蹲在火边,向上面添着柴火。

依旧照规矩,我吹动唇间的哨子。

哨声尖削如夜鸟,连续三声,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她似是听到我的声音,向对岸看了一眼,便起身走到河边,佯装洗手。

洛疾风番外:风一样的男子!(47)

我随手将包了小石子的字条丢过去,她接在掌中,小心地端祥。

看罢之后,便向我的方向仰起脸来,露出一个笑意。

又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

月光下,她的脸上隐约沾了些水珠,仿佛一朵雨后初开的蔷薇,那么美。

我控制不住地失神,直到她走回火边,钻进马车休息,我才收回心神。

小心地离开,回到临江镇的落脚处。

这一夜,我再次失眠!

然后,便是一整天漫长的等待。

天刚微黑,我已经沉不住气。

她之路宿营之地,离临江镇并不远,现在,早应该到了才对。

草儿似是看出我的心思,只是不住地向我暧昧地笑着,几次要摸向我的手掌,都被我将他的小手甩了开去。

夜,在我的期盼中,终于降临。

我们几人一起前往之前与她约好的接头地点,一座很好寻找的五层楼阁。

没有上楼,我们只是在巷子里藏身。

直到,有类似鸟叫的口哨声传来,我立刻吹响了唇间的哨子。

她的身影出现在巷口,我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终于,又可以见到她了!

草儿急奔过去,抓住她的胳膊,一边晃着一边撒娇。

那一刻,我真是羡慕他,若我也是那般天真孩童,也可以无所顾忌地与她亲近。

可我,终究不是。

所以,也只能僵站在原地,听她仔细安排下面的事情,做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幸好,夜色很暗。

我可以悄悄地看她,不担心被发现。

她却突然向我转过脸来,温和地叮嘱。

“尤其是疾风你外形特殊,记得要特发仔细,万一被那女皇当宝贝抓了去,收入后宫,可就麻烦了…”

她语气调侃,我的心却是升起一股温暖的情绪。

至少,她心中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洛疾风番外:风一样的男子!(48)

“圣子哥哥,如果那女帝真把大哥抓了去,您一定会把大哥救回来,对不对?!”

草儿一边笑着询问,一边轻轻晃着我的袖子,意在提醒我仔细倾听破晓的答复。

垂脸看着草儿,破晓语气戏谑。

我的耳根,不由地一阵发热。

她又吩咐几句,便转身要走,花容却是上前一步,主动提出留下来守护。

她摇头拒绝,转身走向巷口。

草儿晃着我的胳膊晃了好久,我却只是站在那里,连一句哪怕“小心”二字都无法出口。

直到她走出我的视线,消失在夜色中。

草儿只是生气地甩手离去,我却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我心中明白,她之所以留下,是因为西门夜寒。

以她的聪慧,我的心思,她只怕早已经察觉,故意这般,只是在向我以另一种方式说不而已。

她想要的不是我,我也没有必要强求。

如果再刻意表明,只是会给她压力,那不是我想要的。

只要能为她做一些事情,我已经满足。

就像之前我向她承诺过的那样,她救回草儿的命,而我将会以自己作为补偿。

心甘,情愿!

第二天,我们花重金租了一艘小船,前往南越国,以商人的身法潜入锦州城,开始为破晓收集她想要的一切消息。

与此同时,九重宫的眼线也不时将各地的消息传过来。

这天晚上,草儿突然一反常态地脸色深沉,吃饭的时候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捧着饭碗,突然就惊叫出声。

“破晓姐…不是圣子哥哥,来锦州了!”

他一脸正经之色,丝毫不像开玩笑。

花容和惊天都是面露疑惑,我却忙着详加追问。

除了读心术之外,草儿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或强或弱地预见能力。

洛疾风番外:风一样的男子!(49)

从草儿混乱的言语中,我很快确定了一件事,破晓她要来锦州,而且是与药有关。

站起身,我一脸郑重地看了看惊天和花容。

“看来,我们要出去找她!”

安顿好草儿,我们分头出发,我临出门的时候,草儿却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向我说出一个地址。

“大哥,加油啊,一定要好好保护好破晓姐姐!”

他仰脸看我,一脸可爱地狡黠。

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学会留这样的心眼儿了?!

我想要责怪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蹲下身子,将他松散的衣襟拉开,我温和开口。

“听哥哥的话,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

他依如平常一样乖巧地向我承诺。

我的心中,突然闪过莫名的不舍。

心中,那异样的情绪是那样地强烈,却找不到原因。

可是,想到破晓,我仍是割舍下了那份情绪。

咬牙狠下心来,我轻轻摸摸他的小脸,这才闪身从窗子飞掠出去,向着他提过的地方急奔过去。

锦州城,早已经笼罩在一片深夜之中。

前面的夜色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顿时抽紧,忙着便闪身追了过去。

进入一道巷子,我刚要闪身出来,身上已经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道扯出了藏身之处。

不等我直起身子,脸上的面巾已经被一股异力扯了去。

昏暗的巷子里,她静静站着,如同暗夜胜开的蔷薇一般明艳。

我沉声询问。

“事情紧急,不宜多说,我要去皇宫取药,你且回去,好好照顾草儿,我一个人去便可!”

她的眉宇间有焦急之色,语气也是比平日急躁不少。

不是她受伤,能让她如此急切的,天底下也不过只有一个人吧。

“我与你同去!疾风多少还识得药物,皇宫里药品何止三间五间,你就不怕耽误了大事!”

闪身拦在她的面前,明知道她是为了西门夜寒,我还是决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