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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琪听了,微微笑,悬了一整夜的心放了下来,已经明白,王爷表面说去那里宿夜,实际上呢,肯定另有意思,等他达到了他的目的,自然也就离开了。王爷不是那种花花公子,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性的,也有原则,怎么可能去碰那种来历不明白的女人。

所以,她不必多份担心,至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她不必忧心别人能将他的心霸占了,他的心,建着厚厚的城墙,一层一层,将其重重围着,想要进去,谈何容易。

而她已经站在他的同一个阵营里,会有足够多的时间去一点一点走进王爷的心里,对此,她满怀期待,嗯,她总能在他的世界里占的一席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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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以春呢,被训退之后,跑回自己的房,就在房里哭哭泣泣起来,恨的那个咬牙切齿。

王府的规律,府内不设小灶,各房膳食,每天晚上由各院管事嬷嬷报备,第二天大厨会准备好,膳食时间到了,各房的奴才们就去那边把食物端回园子。

她和慕容瑶真正结怨,始于萧缙离开的第二天。

那天,宁以春自那东院请安回来,越想越恼火,想自己堂堂宁家嫡小姐,却要尊称一个身份低人一等的女人为“姐姐”,还得叩头而拜,真真是憋死人。

她思来想去,想去思来,觉得得好好教训她一阵,否则难解心头之恨,就给了碧罗一瓶蚀心散,让她想法子在慕容瑶的食物里下一点。

这蚀心散,可蚀心蚀脑,是禁药。

那是以前在宫外里,她从一个制毒高手手上拿到的,用了以后,脑子会慢慢坏死,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看不出一点症状,短短三个月就能将一个人的元气给耗尽,最后瘦成一根皮包骨头似的,而且还能上瘾,其情状,就如吸了五石散一般光景,不过那效果更为严重。

她要她一寸一寸的死去。

近中午时候,碧罗带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就给她跪了下去,眼泪汪汪的说:事情办砸,不知怎么就被慕容瑶发现,那人将蚀心散给没收了去,却没有闹开来,而是让人捎了一句话过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不仁,我便不义。”

之后,就发生了中毒事件。

之后,她的脸无端就生了疮生了癣生了痘,且一个个破开了,这事儿,若不是她干的,哪还有第二个人选?

偏偏没有证据。

她没敢把这件说出来,太后警告她:别再惹事,好像知道了一些事似的。

怀王也不信她,她恨啊,摄政王派来的人,哪会存好心?

他怎么一点出不怒,都没让人仔仔细细再查一回,他就不怕后院着火吗?

她还着一肚子气回来后,又听说王爷去了东院,越发的眼泪汪汪,直把慕容瑶的十八代祖宗全给骂了。

待到后来外头传来,王爷“怒归”堇院以后,才在品姑姑的劝抚中破泣而笑,心里又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把这个女人踢出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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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呢,没有人哪能知晓东院真正发生过什么,萧缙已经发下话来,对此事缄口不议,就当从未发生过那些事。

岳阳见慕容瑶反感,曾嘀咕了一句:

“为什么只是盯着她,而不是端了她?一个毒瘤,留下迟早会生侬发烂!”

萧缙反问:“端了她?以什么理由?就算端了她,还会有别的人派进来。那就让她留着吧!现在,她没做什么恶事,不必动她,待时间一久,她一旦把狐狸尾巴露出来,再来办她…好歹我们已经知道她是了得的,那就继续研究,把她研究穿了,看她如何翻天?”

杨固更是笑的意味深长,说:

“也许,她并不是为翻天来的,要不然那许嬷嬷也不会被打了一个半死…这一次的事,我怎么觉得她是在借太后之手清理身边人似的…你们耐着性子往下看,这出戏,应该会越来越精彩的!如此一个叫人难以掌控的女人,摄政王想驾驭稳,是件难事。她是一颗活颗。歪向哪一面,那得看她真正图什么了?缙兄,你不动她,是不是有那个意思,想收服她?”

萧缙扬眉,隐隐的笑意里,全是上位者的从容睿智,那表情显然是默认了。

是啊,收服一颗棋子,远远比干掉一颗棋子来的有用。

何况,这棋子,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且,还有可能成为反扑的利器,怎能不善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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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这么陷害宁以春,怀王查得出来吗?”

清晨,青袖在替小姐上妆的时候,见房里没有人,忍不住低声问起了这个事儿:

“还有,昨儿个,揭穿了王爷的试探,那不是显露了自己的实力了吗?这样下去,会不会出问题…我们要想下手的话,越发的难了!”

这件儿,她昨夜里想了一天,想不透啊,小姐的打算呀,她是真猜想不到。

“安啦,天塌不了的!宁以春这事上,我们基本上没做什么手脚,他们就算有怀疑,也不可能查得出来,反正,查来查去事事与我们无关。越查,他们越乱。至于萧缙的试探,正好让我成功走完了下一步棋…你放一百个心,你小姐我呀,心里有底有谱着呢…哎,别上妆了,就这样裸妆挺好!脂胭口红什么的别擦了…腻人,不喜欢!”

看到青袖要给自己抹胭脂,她突然出手阻止,笑着冲她瞪眼道:

“清清爽爽多好,装成那般好看做什么?古来女子只为悦己而容,这王府大院里,一个个恶心的,妆好看了,那是自找麻烦!别折腾我的脸面了!”

青袖斜眼瞄,将胭脂盒收起来,轻声咕哝道:

“小姐也知道麻烦找上门是多么麻烦的事啊!”

“你这是废话!”

“但青儿看小姐现在挺享受惹麻烦的乐趣的——过了昨夜,王爷对您是越发的上心,不放心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嘿嘿嘿…我有我的用意,你别管!”

云沁笑,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也是不好惹的,份量越份,她的筹码就越重。

这时,屋外头有人进来,两个人齐齐转头看,是彩姬扶着额头,蹙着眉头,步子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捏眉心:

“小姐,昨夜,王爷没宿在这里?”

这事,她是一早起来时候才听说的,很震惊:据说是拂袖怒去的,而她对发生的事,完全不知情。

“可不是。王爷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临时有事。真是不凑巧,对了,昨夜让你去拿绣帕,怎么一去就没回?青袖回房就见你合衣睡上了,怎么,身子不爽吗?”

云沁以手指捋了捋刘海,叹气,而后又关心的问了一句。

“多谢王妃关心,奴婢没事!”

彩姬答了一句,沉默起来,时不时的又揉了揉太阳穴,昨夜她睡死在隔壁的陪睡间,完全没有知觉,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这事真是怪,她警戒的看了一看慕容瑶:是她搞的鬼吗?

她记得昨夜回房拿绣帕,因为慕容瑶说她绣帕上的绣工极好,想拿来看看,结果,她去拿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犯了因,坐在床上一阵头晕目眩,就栽在了下去,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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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云沁先去探看了那位被打的如今还躺在床哀哀而叫的许嬷嬷,本来发福的脸蛋儿,好像突然间瘦了一圈似的,惨白惨白的,瞅着这老太太一把老骨头了,还叫人折磨成那样,有那么一小会儿,她有点良心不安,但很快,就释怀了。

这世上,做细作的人,哪个不担着风险在办事?

就像自己的前世,为了将龙集团铲除去,她费了多少心血,用掉了多少脑细胞,最后还不是叫人一枪毙了?

要不是一命呜呼了,她至于来到这样一个落后的封建王朝,自小受了那些“欺凌”?

足足十八年了,在这古代吃人的深宅大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哪个还能保持住那种完全纯真无邪的心性。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要是心软,就会被欺,就得受苦,要想过的好,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

女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要是只想寄身在男人身上做个米虫的话,就得处处看人眼色,时时担心失去。

比如,五年前的她,比起现在来,就显得稚嫩的多,因为势单力薄,曾被人逼迫着堕胎、成亲,最后闹的和家族决裂,最后差一点就走投无路,孤立于这个能将女人生生贱踏在脚下的社会里,那时的日子,真是艰难。

在最最无助的时候,她选择了另一种生存的方式:

与其自己死,不如别人死,与其自己受苦,不如让别人受罪。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她是秦墨的时候,就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如今,她是云沁,更不会叫人宰割:宁以春想害她,想在她的饮食里放那种能令她容颜枯萎、渐渐死去的蚀心散,哼,她怎么可能叫她得逞?

以牙还牙,那是天经地义,她觉得自己下手还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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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许嬷嬷的房,天气正好,云沁带着和彩姬往园子里去转转,兴致盎然的欣赏起三月天的迷人春景,怀王府的景致呀,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好。

花坛里的花,争奇斗艳,开的极美,放眼,便是一片花红柳绿,姹紫嫣红,没有任何污染的环境,是如此的让人赏心悦目,虽然体制古老了一些,生产力滞后了一些,尊卑等级严格了一些,这时代,总还有叫她喜欢的地方。

只要让自己变的足够强,总能让自己活的舒服——只是权利者之间的倾轧,也是一件叫人觉得头疼的事。

云沁摘了几朵大红的芍药,笑吟吟的转头时,看到不远处的花径上,长身玉立的萧缙带着人要出去,在看到她时,这些人纷纷停了下去,一个个眼神深玄,如一支支箭一般射过来,恨不能将她射成刺猬才甘心。

她瞟了一眼,觉得萧缙身后多了一个高大的随从,面相不凡,正是那位冒牌货:徐来——此人看她的眼神,显得异样的诡异,有敬有畏。

她心里不觉好笑,经此一闹,足叫他们不敢小瞧。

她又在萧缙身上打了一圈,穿的是墨紫色朝服,一身王者霸气,看样子要进宫,大概是要去处置那桩案子。

想到这票事儿,她心里也纳闷呀,那案子,还真是透着难以形容的诡异,牵涉的挺广,看似与她没有什么牵连,但直觉在提醒她,肯定有联系——一张无形的网,不仅网住了他们,也将她收罗在了其中。

自决定开始北归开始,她便有了这样一个感觉。

西楚就是一张网,网住了千千万万在里头挣扎的人。

包括她,也包括怀王。所有人都在网上挣扎。

她真是好奇,谁会是那个撒网之人。

可惜,她现在搅和在这一场混水里,水又这么的深,根本就浮不出水面去探看,那位想做渔夫的角色,会是怎样一个惊人的存在?

“王爷!”

一脸的灿烂明艳的笑容,不疾不慢的走过去,福了一礼:

“您这是要出去吗?”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清丽脱俗完美托出,那姿态像极了贤妻贵妇,端庄啊,大气啊,落落大方呀,看不出一点点阴险狡诈呀…

萧缙盯着看了一眼,人比花娇,心比海深,非常非常沉得住气,全没把昨夜的事放在心上,也不怕他动怒办了她,这份胆魄,的确是惊人的:龙潭虎穴呢,只身在此,竟视若未睹。

他淡一笑,没答,只道:

“王妃倒是很怡然自乐的!”

“嗯!贱妾天性如此的!”

云沁露齿而笑,笑容就像枝头的悄然绽放的红瑛,安静,随意,自然,在风里,挟着一滴晨露,在阳光下闪亮着那诱人的晶莹。

她素手那么一指四周环境,:

“王府这么漂亮,妾身初来,又没见过外头的世界,满心欣奇,真的很喜欢在这园子里走动走动。对了,王爷,妾身是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代表妾身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王府的任何地方都能去?”

萧缙挑眉,这话里有话,这女子说话间,直用那流光似的眼神往岳离身上瞟,她说的肯定是之前岳离曾禁止她入堇园这事,昨儿个,岳离回禀过。

“除了堇园,望松阁,王妃爱在哪里走动都行!无需征询本王。诚如你所说,你是王府的女主人。”

他很明确的说明。

“堇园?望松阁?”

云沁故作疑狐的反问,一副俨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地方似的模样。

萧缙很耐心的回答:“堇园是本王住的地方。听说,之前你想偷偷溜进去?”

他没有提望松阁,把重点摆在前者。

“哦,原来那里就是王爷的寝园呀!里面挺清幽的,妾身之前一时好奇,是想进去看看,不想叫这位侍卫给轰了出来。”

“家规就是如此的,他们没有做错事情。”

“可王爷,不是说夫妻一体的吗?为什么您那边,妾身不能进?妾身虽不识字,但替王爷整理一下书房什么,妾身还是会的!王爷,贱妾不是该近身伺候您的?还是您觉得贱妾身份低微,不配给王爷?”

她一脸恍然,而后是纳闷疑惑之色,而后呢则是满面无辜,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在含怨的质问自己的夫郎。

萧缙唇角一勾:真会做戏。

他微微一笑,陪演到底:

“王妃,堇园是本王在家办公之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包括王妃,王妃若想近身侍候,日后总会机会。本王会给足够多的时间,但不是在堇园。”

“哦,原来是这样子——那句话怎么来着,嗯,我记起了,就是:女子不得干政是吧!”

她就像一个不耻下问的学生一般,认真的问着。

萧缙弯出一个笑弧,点头:

“王妃还真是一个一拨即透的妙人儿。摄政王真会挑人。本王真是有福。嗯,既然王妃已经明白了,以后就别乱闯。这也是王府家规之一。千万可再犯了。”

几片落叶飘了下来了,沾到了她头上,她没的剔掉,就这样让它们沾着,那表情看上去俏皮而纯真,听到这话,她声音脆脆、显得天真的问:

“要是再犯了,再怎样?”

“第一次,不知者不罪,若有第二次,不管怎么一个身份,都得论家规处置。对了,王妃,若是闲着空着,可是让府里的嬷嬷把怀王府的家规给你背一背,作为女主人,就得以身作则,你说是不是?”

他微笑着,眼神灼灼,语气带着警告之意,停了停后又道:

“听说许嬷嬷伤的厉害呢,没了那么懂规距的人在身边,委实不妥当的,这样吧,本王把堇园的八姑姑赐给你,日后天天带着,好好的学做怀王妃吧!”

说完,他侧过头看向岳离:

“大岳,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回头去和八姑姑说一下吧!让她搬去东院好生服侍王妃。就说这是本王的主意。王妃生性顽劣,望她多担待一些!”

“是!”

哈,他也想在她身边安插线人了。

她不动声色的一笑:

“王爷想的真周到。”

“应该的,夫妻一体,总该替王妃着想一下的。好了,本王还有事,回头我们再好好说话!”

他神情静若止水,绕开她,带着人扬场而去,只留一俊挺的背影,慢慢的隐没在花柳丽影后。

杨固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饶有兴趣的瞄了一眼,上下打量罢,说:

“王妃,风景不错,继续欣赏,请!”

云沁浅一笑,贝齿雪白的闪人眼,接道:

“杨先生,客气!听义父说先生乃是百年不可多得的断案奇才!”

杨固跟着一笑,拱手道:

“王妃严重,在下哪称得上什么奇才,兴许这心智还不如王妃纤巧呢!”

话里,弦外之音毕露。

“杨先生太自谦!本妃只知一件事,先生乃是了不得的人物,有先生在,一定可以还本妃清白的!”

云沁无辜的眨了一下眼,微风吹来,几丝乌黑的刘海垂下来,头发微乱的模样儿,显得有点迷糊,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地方具有那种可怕的杀伤力,可偏偏那种力量,就是这样无形的顾在着!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王妃既然没有做过,身正就不像影子斜的。在下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

杨固一笑离场,心里觉得有趣,如此镇定,如此从容,真是少见!

“先生自便!”

云沁站在那里目送他们一个个离后,才捧着新摘的鲜花,慢悠悠回自己的东院,在路经堇园时,往那边瞟了几眼,一片水杉葱葱,看似无人看守,可那些身藏不露的隐卫,一个个都在,想要进去,难,想要去偷点东西,难上加难。

所以,她得想法子让他自己乖乖的把东西拿出来才行。

她身后,彩姬一直一直静静的观察着,觉得王妃和王爷的对话,处处透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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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萧缙带着人去了大理寺,胡国师的尸首已经运了回来,京城最最有名的令史来验尸,摄政王和太后一起到场。便是这个时候,那四个原本近身侍候胡国师的道士,一个个皆死在了太极洞府,同时死掉的还有四名精武侍卫。

这消息传来,萧缙眯起了眼,心里着实是又惊又诧。

太极洞府那边,如今已经封查,闲杂人等不得不入。看守那边的人,皆是他三皇叔萧牧的人。

这位王叔,平常与世无争,早些年,曾为国为民做过一些实实在在的好事,颇有德名。

这番派萧牧看守太极洞府,是太后的意思,那女人的目的在于表示一种公正。

此事,事关太上皇,耿直的萧牧绝不会偏帮任何人。

可那些人还是死了!

而且还是一宗密室杀人的案子!

外头是锁着的,人全死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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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萧缙忙得到半夜才回府。

待回到自己的园子,侍女如绢还没睡,忙给做夜宵。

吃夜宵的时候,岳离在边上报禀起府里的发生的事——

“慕容瑶的举动,没有半分异常,八姑姑已经过去,还让王妃背了一下午天的家规,据说背的慕容瑶脸都快黑了;木侧妃处理府里的事,有条有理,堪称贤妇之典范,宁以春,乖乖在屋里养“伤”,各房安安稳稳的。”

萧缙听着微微笑,想着那女人被人逼着背家规,会是怎么一个光景,他随意恩了几声,权当是知晓了,眼见吃的差不多,便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你们夫妻一起下去睡吧,小如怀着身子,不宜熬夜,这边不用你们侍候!好好休息去。”

岳离和如绢是夫妻,两个人都跟了他多年,早就情投意合,一年前,他给他们成了亲,如今,这如绢是唯一一个侍在他身边的侍婢,不过,最近怀上了。

岳离的目光在如绢的脸蛋上掠过时,内敛的他,难得露了笑,如绢也温婉的一笑。他上去牵了她的手,却没走,想到了什么,又禀了一句:

“爷,太后让人从宫里传出一句话!”

提到那精明的老婆子,萧缙抬了头:

“什么话?”

“安嬷嬷来传的,那人是特意来看宁侧妃的伤的,说:家和方能万兴事。王爷一娶众美,日后后院雨露得均沾。早早诞下麒麟子才好。”

又是为后院夜宿一事。

萧缙面色生冷,讥讽一笑。

杨固一直相伴在侧,闻言,差点气岔,茶水都卡的喉咙里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笑,指着黑沉沉的窗外道:

“缙兄,瞧瞧,外头天色可不早了,今儿个可要翻牌夜洞房去?”

他呀,寻到机会就侃。

遭了冷冰眼,杀伤力十足。

他哈哈一笑,摸鼻子自找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