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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王妃竟熟知前朝历史。还以前朝名后名帝作榜样,加以标榜,好大的气魄。”

云沁吃吃一笑,双手摸着脑门,显得有点皮皮,一径在那里眨眼,抿嘴的样儿,惹人怜爱的很,接道:

“气魄没有,偷懒闲散的心倒是有一颗。

“八姑,我觉得,这世上女子太多太多,非要养出一种脾性,真的没意思。

“随天性而为,远比用礼法约束来的强。

“再说了,王爷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一个个都那么娴良规矩,那不是要闷坏了他!

“我看着呀,王爷原本就是一个闷葫芦呢,再加一个闷葫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那日子多无趣。

“对了,姑姑,王爷平常时候是怎样一个人?

“在自己的园子里也是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吗?”

有一丝异样的激赏的光芒在八姑眼里一闪而过。

而云沁,则以一种微笑的好奇的、很小女儿的眼光看着八姑,此人深受萧缙的器重,又曾是贵妃身边人,更是看着怀王长大的一长辈。

这样一个人物,对于怀王必是忠心不二的,但同时,她知晓着怀王的脾性及喜好。

现在,此人想来研究她,摸透她,只要利用得法,她也能反过去通过她去研究萧缙。

这当中的利弊,共通的。

所以,她没打算在这个八姑面前如何如何演戏,而是用自己的真性情去和她交涉。

本质上,她与她,并没有利益上的纠缠,人心都是肉长的——怀王府能栽培出一个重仁重义且以法度人的主子,与他身边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与这位八姑也必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一个人,只有自身心正,三观正,才能将一个尚处于培植阶段的好苗子往一条正路上引。

是故,对付这样的人,不能太虚假,而需要以心易心,慢慢渗透,如此才能达到一个良好的效果。

八姑来东院给她的第一个感觉是,她是一位不错的长辈,没有什么架子,说话也是一团和气,不像许嬷嬷,也不似彩姬,那种防备猜忌的眼神,叫人看着生恶。

此人令她不知不觉就想起了母亲。

小的时候,母亲也是这么的唤自己起床的,总是不厌其繁的教导她,不会强逼硬迫,只会循循善诱。

“王爷是怎样一个人,您以后慢慢总会知道的不是?”

八姑哪是那种浅薄之人,微一笑,就将敏感话题一带而过,那些事,她哪会承意提。

“我等不及以后,八姑,您是王爷的姑姑,在您眼里,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好奇,您能给说说吗?”

坐到装梳台前,八姑开始替她梳发,姣好的脸孔上始终挂着一个温温的笑容,好半天,在云沁以为她是不想再回答的那一刻,低低的答上了一句:

“王爷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好孩子!王妃,日后时间久了,您总会了解的。不必急于一时。”

她以一句“好孩子”作了总结。

多笼统的一个概念。

既有作为一个长者该有的语气,同时也搪塞了她的追问,回答的真好。

“八姑姑,我就是很着急呀,拜托您了,就说一些王爷生平的嗜好给我听听嘛!既是夫妻,我想我总该对他做一些功课的,好叫他喜欢我!”

对着菱花镜,云沁看着自己的青丝在八姑的手上绾成了一个个漂亮的花髻,八姑却垂着眉,似乎将所有心思全用在了上面。

八姑听得这话,趁着往妆台上挑珠花时,对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净白姣美的脸上,漾起几丝因为岁月而留下的细纹,给她平添了几分慈祥之美,轻轻道:

“功课倒是得做做,不过,得等王妃真正用心在上头的时候。

“王妃,您的心里,当真有王爷吗?

“您当真能做得到与王爷同心吗?

“有句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而见人心。

“喜不喜欢,爱不爱,不是光凭嘴巴说说就算是了!

“只要王妃一心一意待着,王爷一定能感受得到。

“到时,王爷自也会倾心以待,一定愿意您去了解他,为他生儿育女。

“我们这些底下人呀,对于王爷的认识,皆带着各自的偏见,不是全貌,只有自己用心去看了,才能看到一个属于你心里的那个人。

“王妃,您想了解王爷,得靠自己走近他心里去。而不是从外人的嘴里获知。”

这一番话,令云沁心头猛的一跳。

“小姐,早膳备好了,您今天想穿哪件衣裳,青儿给您去取来!”

青袖适时走了进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云沁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话题给带过,转头,明媚的笑着答了一句:

“就那件淡杏色的,绣着琼花的那件,挺好看的,我喜欢!正好配这个发式,很婉约大方,不过,好像有点不合适我这个脾性。我呀,还是喜欢干脆利索的,但今天是去天龙寺,这样妆扮,清雅,挺好!八姑姑您说是不是?“

八姑看着,一径淡笑,眼也温温的,唇角也弯弯,看上去,是如此的好脾气,好好人一个似的,可是,能在岑贵妃身边被使唤的人,能在那一场劫难中活下来的人,怎会没有本事?

强将手下,哪有弱兵!

八姑是厉害的角儿。

她的话,句句耐人寻味。

膳后,云沁带着青袖和八姑姑到前院时,将和彩姬留了下来,彩姬有点不甘,云沁责了一句:“身子不爽,就别强撑着,好好歇着去。日后总有时间叫你服侍的。”

彩姬也觉得人不太舒服,无奈听从。

到正气厅时,木紫琪和宁以春都已候在那边。

木紫琪正在吩咐准备香火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上,一径在和两位总管说话,看到她们来时,就迎了上来,看到八姑姑时,微微一怔,怀王身边的人,木紫琪怎么可能不识。

“八姑姑,您怎么…”

八姑姑微笑,欠以一礼说:“奉王爷之命,如今八姑在东院奉职!”

木紫琪“哦”了一声,心下明白,王爷这用在监视她,却摆出了一艳羡的笑容:

“王爷对姐姐呀,就是好!”

云沁随意笑了一个:“可不是!王爷这么厚爱,真是叫人受宠若惊!”

宁以春呢,蒙了一片粉红的面纱,掩去了那一脸的癣啊痘啊,露出一双挟着怨恨的眼珠来,见到她时,冷嗖嗖的横瞪着,明显还带着一些兴灾乐祸的味道,必是听说了昨夜的传闻。

她没理这个可笑的孩子:都说古代的女娃早当家,大族里的尤是,可惜这位,长岔了,火候奇差。

没一会儿,萧缙在岳离的陪同下,自门外走进来。

云沁转头看到萧缙身上穿的衣裳时,张嘴,楞了——

这人,今天特别的英俊:以玉束发,那发面梳的光滑溜秋的,双目炯炯生亮,精神焕发,还微微带笑,那笑令他倍显亲切,仿佛一下子就能将距离拉近过来。

她楞,不是因为那笑,而是他穿的衣裳。

萧缙穿的是一件杏黄色的锦袍,袖口、襟口是另拼的,颜色略显深,镶着霜白嵌银丝的走边,退掉朝袍,脱下墨色,这样的衣裳,令他敛了几分严谨和威慑,少了几分王者的苛厉,多了几分风流贵公子的飘逸与俊爽,几分贵族的优雅,便是那硬铿铿的鬓角,也柔软了几分。

原来,一脸刚毅冷硬的他,也有这般年轻、朝气的神彩,挺让人赏心悦目的——风度翩翩一美男。

仿佛,一下子,他从遥不可及的云端走了下来,蜕变成了可亲可敬的邻家大哥,不再是那个让人必须高瞻远瞩的王。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名满天下的怀王,年纪真的还挺小,才二十一岁而已。

这样的年纪啊,在现在文明里,还是一个混迹在大学里的大孩子。跨越一个空间,回溯千年岁月,在这里,二十一岁的他,手捏大权,众望所归,名声赫赫,可令万民敬仰。

古今之比,差距极大。

她微微惊了一下,因为这一刻,这么一张年轻、阳光的脸膀,更因为那一件衣裳——居然也穿杏色。

见鬼的,看上去像是情侣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木紫琪和宁以春也惊艳了一眼,同时也意识到他们两个人穿的颜色,那么接近,就像约好了似的,二人的目光流转出几丝怪异之色。

萧缙也看到那个女人,杏白的裙,以红色绣成的漂亮琼花,很相得益彰的搭配,将她衬的粉嫩赛玉——

他们穿了同一色系的衣裳,所不同的是,他的颜色偏深,她的色彩偏浅…

这只是巧合!

两个人凑巧就喜欢上了同一种颜色,没什么大不了。

他不想见怪,感觉还是有点怪。

云沁、木紫琪、宁以春纷纷见礼。

萧缙点了点头,收笑,冷静的眼神,在女人们脸上一一瞟掠过,回头又向总管吩咐了几句,领头走出去,三个女人坐马车,一人一辆,王妃的车行在最前面,依次是木紫琪和宁以春,他依旧骑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天龙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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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颠箥,颠的人那是一个昏昏欲睡,云沁最习惯的还是骑马。

比如,萧缙骑的那一匹,名为飞虎,便是罕见千里名驹,浑身雪白通亮——

传,原本那是野马,烈的不得了,萧缙在塞外军营平流兵时候遇上的,他花了九天时候才将那马儿给驯服。

那马,精健傲骄的不得了,灵气四足,一旦诚服,便认主,认定了一个人以后,就只效忠于他。

多感性的畜生呐!

没来西楚时,她很早就听说,萧缙爱马成痴呢,大婚之前,他身边正名份的女人没一个,小妾小婢也不设一位,马呢,一匹匹,全稀罕的让人双眼发红,又羡又慕,恨不得抢上一匹自己养着。

在现代文明,很多人都认为豪车是一个男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之一,而在古代,能养起得名驹的,那便是权势圈里的狠角儿。

她也喜欢马,以后,她一定要想法子往他手上弄一匹过来玩玩。

而今日,她是第一回见他骑这飞虎,杏衣白马,天晴如画,高坐于马背之上,人如玉,俊无双,一路引来多少人回眸一顾——

哦,靠,这人,一句话:原来也是包一枚呀!

云沁忍不住掀帘子往外头看,心里直嘀咕。

人家看人,她看马,馋上嘴了啊!

“王妃,在偷偷看什么?是不是忽然觉得王爷很俊美威武?”

八姑微微笑着问。

云沁放下帘子,抿嘴笑:“当然了,当然了,俊美无俦,威武无俦…看得人好不喜欢…太喜欢了…喜欢的不得了…”

她夸的,其实是马。

青袖垂眉,懂那意思的,嘴角直抽。

八姑不懂了,觉得王妃的语气有点怪,怎么就把“喜欢”两字说的这么的脸不红气不喘呢,疑狐的看了一眼以后,应道:

“王妃也生着好模子,您与王爷,可谓是天作之合!”

青袖听着,嘴角又一抽。

云沁笑的越发深。

什么天作之合,也许还是天敌!

她忍着笑,缠着了八姑问东问西,引开话题。

八姑那边,只要不涉及敏感话题,该回话一定回,一路之上,倒也其乐融融。

一个时辰以后,车队来到天龙寺门口。

跨下马车,一座庄严肃穆的国寺便入目而来。

天龙寺的气势极为宏大,山门的正门是一座面阔三间的单檐歇山顶建筑,它坐落在三米高的石台上,左右配以硬山式侧门和八字墙,整体配置高低相衬。远而观望,寺院内,一间间寺宇,群落,起伏跌宕、错落有致,白墙红瓦,显得金碧辉煌、大气磅礴。

天龙寺虽为皇家寺院,但同时也广纳天下香火,此刻,天龙寺内来来往往皆是香客,在看到一行贵人在士卫的护卫下开过来时,纷纷让开一条过道,一个个睁着好奇的眼在观望,揣测着这些是怎么一个来历的大人物。

这是在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如牛毛,寻常百姓遇上这种阵势,不会回避,只会观望。

“原来是怀王带着新妃来还愿…”

有人低低的在人群里道破,因为认得怀王,那语气有些沾沾自喜。

“啧,新王妃,倒是漂亮呢!”

另有人在轻赞,一双双眼,发光似的往几个尊贵女人身上偷瞟。的

西楚的风气还算开化,女子们是被允许抛头露面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们在人多场合,没有诸多避讳,这风俗,三百年来,已经成为习惯,据说是前朝圣武文德皇后所畅导而遗留下了这样一种民风。

云沁转头看了一圈,看到很多人在围观,天龙寺的平台上,一位身穿金色袈裟的大师领着一众僧人候着,看到他们时,便跨开大步迎了上来,捏着佛珠,老远就笑的打起个招呼,声音宏亮若钟鼓:

“阿弥佗佛,王爷一路辛苦。方正在这里恭敬多时了!”

萧缙打了一合什,微笑有礼的接答道:“由劳大师久候!”

“哪里哪里!王爷,里面请!”

云沁没有多理会他们的交谈,目光怔怔的看着被“史学家”称之为天下第一庙宇的天龙寺。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座国寺,按理说对这里是极度陌生的,可偏偏,她觉得看着这里的花草树木倍感亲切,有种异样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就连面前这个光头和尚,也好像是有点眼熟,真是奇怪的紧。

“这位是方正大师!”

萧缙忽然转头向女眷介绍起来,木紫琪和宁以春是认得的,慕容瑶则在奇怪的走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妃,还不快来见过大师!”

他点了她的名。

云沁回神,转头过来,含笑的打了一个招呼:“大师好!”

“原来这位便是慕容家的小姐。阿弥佗佛。老讷有礼!”

方正大师慈眉善目,双手合什,温笑的目光,闪动着一些异样之色,在几位王妃身上一一掠过,像是在研究着一些什么。

云沁一早就感觉到了!

几个人彼此见礼罢,一起入内,开始一路路的参拜,一路路跪叩,方正大师一路相陪。

身为正妃,云沁能并列在萧缙身边,与其齐跪齐叩首,木紫琪和宁以春都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叩拜,以此来彰显王妃和侧妃的尊卑之别。

近距离的和这个男人靠的这么久,男人身上那种内敛的危险气息,在无形中散开来,这种气场,远远不是那夜里那个冒牌货可以比拟的,能给人以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叫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努力与他保持距离,叩完最后一个头站起来以后,就退开,站到了边上。

那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往她身上瞟了一眼。

她弯唇,还以一个付应性的虚笑,转头,装作在瞻仰佛像,慢悠悠的往外走,正好看到木紫琪在不经意的往萧缙身边靠。

这个木紫琪,对萧缙情有独衷,是一门心思,想着法的想接近他,而宁以春,虽然爱慕之心,但对于萧缙,敬畏之情更胜其他——他并不给木紫琪特别的照顾,一个女人,在娘家被宠上了天,到夫家若不得宠,那种落差,她一时之间,恐怕很难适应,心态上肯定很不平衡。

呵,真不知那位宁太后,这是在做什么盘算?

这是将自己亲侄女送上来给死对头虐的吗?

她低头,扶着长长的裙摆往外去,今天阳光真好,天,蓝的心旷神怡,云,白的不染尘埃,花,艳的如火似霞,树叶,绿的娇翠欲滴,庙寺叠嶂,佛塔入云,人客络绎不绝于道,显出一片繁华之景,而花香四溢,沁入鼻间,叫人心旷神怡

她想去看风景,未跨出门,一阵嫩嫩的惊呼声,从外头急而乱的传递来,刺耳之极,打破了这里所有的祥和意境:

“不好了,不好了,妹妹落水了!救命,救命…快来救命啊…”

话音落下时,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急乱的大叫起来:

“天呐,造孽啊,这是什么事了?天呐,谁来救救我的孙女啊,谁来救救我孙女啊…她沉下去了,她沉下去了…我的丫丫啊,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云沁目光一利,心头一惊,急步往外探看,情知是有孩子落水,听那声音,不是很远,出殿门时,她匆匆扔下了一句话:

“王爷,那边出事了。我去看看!”

也没等萧缙怎么回答,她就提起裙摆往那边飞奔了过去。

青袖不作二话,紧跟上,八姑姑呆了呆,追了一步,轻叫了一声:“王妃…”

作为一个王妃,她怎如此爱凑热闹呢?

不宜啊不宜!

可人家不理,没停下来:那性子是自我行素的。

萧缙正在和方正大师说着话,也听到了哭救声,不由拧了一下那道锋利如宝剑的眉,转身走到殿前时,看到不远处的莲池边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越过那些人头再往远处一些,但见那九曲木桥上有三四人拼命的跑去;再过去,一老一少站在半中央,无助的看着湖面。

而落水的地方,生着一些稀稀疏疏的睡莲新叶,孩子呼救的小手,在绿叶间渐渐沉没下去,没有再挣上来,肯定已经吃饱了水,再没力气动作了。

他看的真切,心头惊跳了一下,看尽杀戮的他,面对政敌时,下手绝不手软;然,面对无辜人濒临危险时,却也会紧张会心软,会愿意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帮上一帮——前世,有个女子在他身边教会了他这样一个习惯:助人为乐。

那丫头曾跟他说过: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方正大师也赶了出来,也有看到,见那情状,面色一凛,想到的是昨夜师兄方真说过的一句:今日寺中有大劫:劫来何时,无从知,劫消何人,无从知。

“快去救人!”

萧缙一拂袍子,沉声命令身边的岳离,岳离应声先一步飞奔而去,他紧跟其后。

木紫琪楞了一楞,在婢女的搀扶下,急急的出殿,也想跑过去一看究竟,心情异常烦躁不安,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若有人死掉,是不吉之兆,会触一辈子霉头——新婚行礼,名门王侯家,喜欢到天龙寺预约一个时间段,清场还愿。这规矩,历来已有。但是,怀王并没有使了特权,以至于他们一行人来还愿时,闲杂人等聚拢四周,竟闹出这晦气事儿。

不是她不大度,而是这关乎一辈子的事,谁乐意自己的姻缘出现问题?

“这有什么好看的?那里有那么多的人,哪需要王爷去多管闲事!再说,这本是天龙寺的事,方正大师,你们这里是怎么办事的?怀王爷来还愿,您怎么没有事先做好措拖。还愿遇上丧事,那可是一辈子要触霉神的。怀王府年年给天龙寺捐这么多的香火钱,这便是你们的回敬么?存心叫怀王府晦气是不是?”

宁以春一直没怎么说话,到这时再也忍耐不住,严厉的叱了一句,与身俱来的骄横气息乍露无疑,神情薄然而怒。

方正大师是德高望重的佛门子弟,在重佛教的西楚,便是太后见了也得礼遇三分的,听得如此叱责,不由冲她看了一眼。

他哪能不知这位跟在太后身后的小祖宗那脾气,在太后面前还算乖巧,到了别人面前,那种专横从来不知掩饰,这样的一个人,嫁给怀王,还这么蛮不讲理,早晚会吃亏——怀王身份虽金贵,仁心道义长存心头。这是他与其他人最大的区别所在。

方正大师不想与一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先忙着吩咐身边的小师父:

“快快快,过去看看!”

一顿,回头对宁以春行礼:“宁侧妃,霉与不霉,幸与不幸,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今日晦,不代表他日晦,今日吉,不代表他日吉。宁侧妃,还是稍安息怒。”

道完,他紧跟而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以春被堵了话,气郁于心,却无人再理会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