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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娘声音暗哑的叫了一句,抿了抿那显得干躁的唇片:

“我知道你现在了得了,几乎没有人能被你放在眼里,你想做的事,的确不会轻易罢休,但是,你是为娘从小带大的,你的性子,为娘多多少少还能摸到一点。那就是,但凡答应下来的事,你言出必行。今天,为娘,有一事相求,请人看在我们母女一场的份上,一定要答应!”

“什么事,母亲但请吩咐就是,何至于要动了这种手段?您先把簪子收起来,若是伤了,那便是沁儿大孝了!”

云沁劝着。

燕娘不为所动,说道:“不管你知道多少,我要你就此罢手,关于我的事。以后,再不许派人去查访。你若不答应,今日,我就死在这里!”

燕娘下手狠的厉害,那尖尖的簪头,伴着她那个“死”字,刺了进去,立即有血水滴落。

云沁连忙道:“好,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眼见得她松了一口气,戒备之态稍松,她连忙将簪子夺了过来,扔到了地上,无奈的叫道:

“母亲您是做什么呀?好端端死啊活的…”

“你答应的。不许食言。你若食言,为娘只能一死!”

燕娘拉住了云沁的手。

“是是是。我答应的,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就是从今往后,要好好的吃饭,好好的过日子。可好?”

她扶起母亲,给她止血包扎。

“好!以后,娘会好好活着的。”

燕娘低低的答应了一句。

云沁又安抚了母亲好一会儿,这才让春姑姑把中饭端上来,母女两人一起吃饭,囡囡也被放了进来,一口一句姥姥,还做鬼脸给姥姥看,燕娘脸上露出了几丝的笑容,只是在云沁看来,这笑容是极为复杂的。

午饭后,母亲吃了药,睡了下去,云沁出燕园,去了祟园,囡囡一进崇园,就跑着找云灿玩去了——为了防止她出嫁之后,云灿孤苦无依,她和三哥商量了一下,让三哥收容着云灿,行教养之职。

此番来,她是来辞行的,因为秦逍说,他们得赶回去南燕去,老宅那边准备了一个黄道吉日,就为了再次为他们的大婚办一场体体面面的酒席,到时,燕帝也会一并驾临。由于时间有些紧迫,这一两天内有可能就要离开。

当然,她还是会回来的,母亲的病是最最放心不下的。行程上少则半个月,多则两个月。

与三哥一聊,便是一个下午,傍晚时分,她又去见母亲,见母亲睡醒,正在吃点心,精神好了很多,她又叮咛几句,随即告辞,回了沁园。

一进沁园,管家就将她引去品香阁,晚膳已经准备妥,所有人都等着开饭,看样子是在等她的。

她瞄了一眼,发现秦逍和秦扬、秦丰俱不在。秦夫人笑着和她打招呼:“阿逍和阿扬出去办事了。有交待下来,明儿个一早,我们就动身回去南越。走的匆忙,只留了一封信给你!”

说话,秦夫人自怀里取出一信,递给她。

秦扬的妻子仇氏莞然一笑:“果然是新婚夫妻如漆似胶,不光让母亲亲自叮咛,还特意写信解释。五弟妹,真是好福气!”

云沁也不理这一句打趣,微笑着当众揭了信来阅读。

秦逍是这么叮嘱她的:父亲母亲会带着大嫂二嫂他们先行回去,她呢,不必同行,先往汝阳城,到时,他还有事想麻烦她。等办完了事,他们夫妻一起打道回府。

那汝阳城和边关很近,秦逍此去,极有可能是为了破坏龙氏和萧氏的修和。

他到底想到达到怎样一个目的,她暂时还不太清楚,但他既然这么说了,她遵照着做总是没错的。

第二天,她往云家堡拜别了母亲,就和公公婆婆,以及两个妯娌分道扬镖,与她同行有罗成,以及段仁,清风明月,清袖,当然还有小囡囡,贺海没有跟来,他还在第一楼内理账。四大长各自回府。

赶了五日路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汝阳城。

段仁将她带去了一间别馆,然后将她请进了一间密室,那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沙盘,勾勒着一个复杂而立体的地形图,插了很多旗,共有三种颜色:黑和白,两股力量对峙城下,另一有股红色的力量,以包围的形态将黑色旗帜所管辖的地域围住,但是那些红色的旗帜,并不多。

如果说,旗的多少意味着兵力的众与寡,无疑,这三股力量当中,白色的旗帜最多,红色的最少。

这样的作战沙盘,云沁不是第一次见。

以她对于附近地形的了解来说,她很清楚的知道:白色代表的是龙家的人马,黑色则萧家的兵卒,而那一些红色的旗,应该是秦逍的势力所在。

她看罢,凝神。

秦逍这是想做什么?

借着龙家对萧氏进行敲诈之即,来个窝里的趁机把萧恒赶下台吗?

正她出神,一双手悄无声音揽住了她的腰,脸被狠狠亲了一下,一声叹息在耳边响起:

“怎么办呀?沁儿,如今本公子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想死我了!”

是秦逍,含着笑,出现在她的视线。

云沁回神,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亲近,总归有些难以接受,但她尽其所能的适应:

“我看你忙的很,怎么可能有空想我呀?你瞧瞧啊,几天不见,这边已被布置成这样一副模样,说说看,你这是想逼宫,斩龙头吗?”

“云阁主的眼光,就是利!”

秦逍笑了一下,搂着她的腰,站在地形盘面前:“一早就在实施了,就是在等一个机会。沁儿,这一战,我们只许胜,不许败!我要让萧恒偿命,就此夺回这一片大好河山,你说可好?”

他指了指那一片版图,述着他的雄心大志。

云沁侧身看他,忽然觉得他身上突然迸射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能让万民敬仰——这个男人,生来就是让人膜拜的料。

“有几成把握?”

她思量着问。

“六成!但有了你,至少有八成胜算。最最关键的一件事,得由你帮我去完成!”

他倾过身去,指着黑色的旗帜所安插的中军帐:“知道当今主帅是谁吗?”

“张亮!”

她答着顺溜,这些功课,之前,她自已早已作足。

这个张亮,乃是西楚一猛将,有久经沙场之能事,这番,萧氏大败于龙族后,楚帝将老楚调了过来。

多年前,她与这张亮在东越国的时候见过一回,当时,她是司六的身份,和司靖一起帮张亮查出了女儿惨死之因,救回了唯一的孙子。

“你这是想让我以司六的身份见他,游说他为你办事?可行吗?”

云沁一语就道破了他的目的所在。

她啊,就是这么的冰雪聪明。

秦逍笑的深深,带着赞赏之意:“凭着司六先生的口才,难道还有办不到的事吗?”

“别恭维我。那张亮是一个相当耿直的老家伙,你把希望全托在我身上,我会惶恐的!”

她皱起弯弯的眉。

这不是小事,而是事关成败的大事。

“放心,你只要现身在约会地点,我便有十足的把握让张亮倒戈助我!”

云沁见他说的如此自信,越发的迷惑,也不知他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但到底还是答应了一下来。

龙氏军帐,龙隽之收到了一封信,字体绢秀飘逸,上面只有一行字:

“纵然他嫁,思君终难忘。回乐峰前,可否晤一面。从此,别去,永不见。”

这是云沁的笔迹。

待续!

第八十五章,诡计,天庆公主

更新时间:20131211 20:44:32 本章字数:6060

龙隽之捏着那透着馨香的纸,盯着那上面的字,右下处落着她的大名,以及,约定的时间和地址。睍莼璩晓

他轻轻咳了几下,低声问身前的丘明:

“云沁离开云城,来了汝阳城了吗?”

她的行踪,他一直让人留心着。

“据探子回报,是!攴”

丘明有些担忧的看着主子,这信,是云七小姐让人送来的,也不知道上头写了什么。

“怎么来的?她离开云城有几天了?”

“刚来,路上行了五天。秦家人兵分两路,秦老先生他们往秦山去了。云七小姐,带着人来了汝阳城!逄”

“秦逍呢?”

“秦逍、秦扬、秦丰三人,不在这两拨人当中,现在查不到他们的下落!”

这件事,透着古怪。

龙隽之马上站了起来,直直的走向了挂着地形图的墙边,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灼灼的盯着上面所点示出来的敌我双方的对峙情况:

“这样看来,秦逍应该也来了汝阳城!”

如果,他真是前朝李卫之子,如果,云沁当真是天庆公主,这一次,龙家和萧家在这边塞之上谈判,秦逍必会来破坏,就目前而来,他还不确定秦逍的势力在西楚国境内到底有能有多大的渗透,但他敢来,必是来一搏的。

而且,还把云沁卷了进来,他这是已经把身世和她说了呢,令她为复旧国而来,还是依旧糊里糊涂蒙在鼓里,被人利用了?

在天上,作为璃和的她,心思良善,但为了他们的爱情,她敢挺身,与天庭作对,最后,看到尘世上因为他们而生灵涂炭,而卧不安席,食不知味。

在现代,她有军政家族背景,为维护社会和协稳定,而潜入贩毒集团内部,最后以身殉职。

在九州,她有一个倔强的性子,在自己弱小的时候,面对险恶环境,她擅用智慧去排解;当她强大时,她愿意撑起羽翼,将弱小护在身旁。

她就是这样的,见不得不平事,每每跑出去伸张正义。

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她会努力去做好自己的责职,尽可能的保护她的子民的!

“报!”

他正想着,门外,响起了张涵的急报声,紧接着,他闯了进来:

“大公子,事情不妙!”

龙隽之转身,问:

“怎么了?”

“萧群被人救走了!”

李涵一脸的凝重,这话令丘明也一凛。

由于跑的急,他喘了一口气,才又道:

“石将军假借家主口谕,暗中将人带了出去,大摇大摆出了城…刚刚,您令属下去把萧太子请过来。去了那里后才发现人被带走了。而后,属下让人去查:发现石将军带着他的人,正在拔寨离开。”

石将军,名为石碚,乃是龙家一个重要的家臣,对龙家向来忠贞不二,是可以信赖的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倒打一耙?

第一家族,二三百年以来,一直封界锁国,不与其他国家有所往来,有谁能和石将军这个元老级人物攀上关系?

秦逍,还是胡为?

他思量着,萧帝答应割地,却要等上这么一段时日,龙家主因为他伤在床上,倒没有在意这件事,一门心思在扑在如何救他这件事上面,而忽略了他的目的——现在真相了,他们这是找到了某些龙氏家臣的弱点,在玩拖延。

很显然,那个人,不会是秦逍。

要么就是萧恒,要么就是胡为。

这当中,胡为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实在是因为,这个人的来历背景太过于神秘不可测,在这个世上,恐怕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方神圣。

现在,龙隽之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从第一家族出去的,因为他对于龙氏有着一些寻常弄权者所没有的了解。

“现在情况如何?”

“已经平息,但是石碚将军自裁。萧群下落不明!家主已经在全面搜查!可能已经回去萧氏军营。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泡汤了。”

李涵恨恨的,实在不明白石老将军怎会如此做,太对不起家主的信任了。

他自然不知,萧群其实才是真正的龙大公子。

龙隽之锁紧两眉,因为这样一个变化,局势变的相当的不明朗。

关键还在于,他身上被人种了蛊,到时,那胡为肯定会借这件事,逼他们退兵的——之前,此人绝口不提这件事,大约是因为他昏迷不醒,性命垂危,他拿着这件事说事儿,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

现在不一样了,他活了回来,萧群又被人带了出来,接下去,就该轮到他们来讲条件了。

好在胡为并不知道萧群的真正身份,事情还不至于糟糕透顶。

那个人做梦也想不到,二十一年前,他导演的那出好戏,会出现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想除掉的金家皇子,被抱到了岑妃身边,岑妃之子又被调包,被龙夫人带回了龙家,龙夫人所生之子又被胡为错抱,带去了鬼谷。

那些年,他的确以为自己是萧家人,直到后来遇上了龙家主,才知道了真相。

之后,龙夫人认他作了儿子,龙家主愿意栽培他,助他夺回金氏江山。

他们自然还是念念不忘当年一并失踪的长子的,并且一直在努力寻找那个孩子。

这些年以来,他龙大公子之所以保持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一则是因为他拥有着萧缙的身份,不宜让外头的人看到他的原来面目;二则,龙隽之这层身份,他只是暂代,说不定以后真正的龙公子回来了,他好让贤。三则,他姓氏,将来了夺得天下,总得恢复自己的姓氏。

半个多月前,他去云城,一半是因为是想从云佰万身上寻找剑庄所在,结果,这件事,被云沁给搞砸;另一半事,就是为了萧群,想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里,将他带回边关,既是想用他现有身份去狠狠要胁萧恒一番,也是为了认回萧群。

那番,龙隽之对萧群说:他是金氏后人,那是蒙他的。

那番有根有据的说词,主要是用来迷惑他,然后,他又故意显露了几招只有萧缙才会的功夫,令萧群吃惊走神,而失手被擒,将其带回了龙氏大营。

这当中,自然是有原因的:龙家主必须亲眼见到萧群。龙家人的遗传基因很奇特,每一代龙家子嗣的腹部,都与生俱来有一个黑蛟龙的图腾。

这胎迹,也奇怪,小的时候没有的,长至成年,年满十八周岁,腹部肚脐处会渐渐生出一团黑。

这团黑,一年比一年黑,而且还会起变化,三年后,定形,形成一个明显的蛟龙模样。

这是龙家家族中的一个秘密,除了龙家长辈,晚辈们待成年以后,才会知晓,并被叮嘱牢守秘密。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若没有家族图腾,便不是龙家人。

龙家曾因为这个原因,处死过几个孽种。

而萧群身上的的确确有这样一个图腾。

这件事,龙家主已经亲眼鉴定,那时,龙隽之还在被人追杀的路上。

这几天,萧群天天会被带来和他说一会儿,他想通过他,了解云沁这些年独自流落在外的所经历的事。每天,他都会准时的被带来,今天到了点,人还没到,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接着就收到了云沁的信,然后,不好的消息再度传了来。

龙隽之低着头,看着手中这张纸,直觉一场暴风雨要袭来,心里疑惑重重:

胡为对龙氏,明显是怀着仇恨的,说不定,六年前秦山关的事,会与他有关。可他现在反过头为帮秦逍他们,这件事,实在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逍呢,在诏关附近屯下了南燕国的兵马八万之众,整日里在诏关内练兵,一直在盯着龙氏和西楚这场仗,谁要是敢把烽火带到他们的领地上,他们就会拿起兵器自卫。

现在反过去再看这件事,或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秦山关一带,有可能已经被秦逍控制住,待时机一到,他便引兵进来,着楚人之服,以勤王之名,以勤王之名,将萧恒困在这里,而后挟天子自立,一并将太子捏在手上,再翻出前朝后裔的身份,那些旧臣,自会纷纷拥护。

何况,云沁身上还有一层云中阁阁主的身份,名声如此响亮,或多或少必能吸引朝臣归顺。

若一切如他所猜测的这般,以秦逍的交际能力,一定早已与朝中王侯暗中联络妥当,又有胡为大力支持,初步稳定朝堂上的局面,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他,真不愿这么想。

偏偏他的猜想,每每来的该死的准。

龙隽之有些发闷,低头看着手上的信,而后下了一个决定:

“小丘,备马。我要出城一趟!”

丘明一怔:“爷,大夫让您卧榻静养,哪也不能去,什么都不要动!”

“不行。我必离去见个人。你要是不放心我,就让张涵带着几个人,易一下容,跟我一起走!”

龙隽之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当然,也是有例外的:放掉云沁,是他几辈子以来,做过的最最后悔的事情。一旦遇上感情的事,一旦面对的是她,他总是会失去判断的能力。

“爷这是要去哪里?”

“汝阳城!”

丘明和张涵顿时大惊,齐叫起来:

“那是萧氏的重兵把持的地方,您怎么能…”

“我要去的是回乐峰。在城外,我们打扮成香客,还是可以去的。那边的乐山佛,天下闻名,我们去瞅瞅,拜拜,说不定就能去灾去劫!另外,我想亲自去查看一下现在外头的形势。”

丘明和张涵彼此对视了一眼,无奈,只好去筹备。

回乐峰,有一大佛,脚踩青山,头顶青天,一派慈笑,睇视着人间。

云沁第一次来回乐峰,时金秋,满山红叶,分外红艳,远远望,让人不得不惊叹一句: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回乐峰半山腰上,有一个宽阔的平台,上面生着一片古松,一片白色大理石栏杆,围出一片观景台,台上有座古亭,亭内站着两个人,一个墨衣少年,风度翩翩,风流倜傥,满面含笑着,一个是褐衣老者,头发斑白,目光如炬,宽额方脸,尽露武生气象。

身后,临立站着数个侍卫,皆便衣。

这二人,一个是女扮男装的云沁,一个是萧氏主帅张亮。

晌午后,云沁带着人,来到这里时,张亮早已等在了这里,一见,这位老先生就眼神咄咄的盯视着她,而后有礼一揖,感叹道:“原以为司六兄弟早在地坛殒逝,老宿听闻,无限伤惘,没想到小兄弟能幸免于难,这真是老天眷顾。”

云沁笑着打了一个打呼:“可不,居然没死,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觉得不是?呀,瞧瞧瞧瞧,多年不见,张老先生风采不减当年,还是这么的威风八面,武气腾腾,实在是老当益壮。小老弟我好生仰望!”

“该仰望的是老宿,多年前,小兄弟只是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啰啰,如今呢,不仅成为了一阁之主,而且还和秦家联上了这么一门良缘,真是可喜可贺吧!老宿未能喝上小兄弟一杯水酒,真是生平一憾事!”

张亮含着笑,唏嘘着。

“要喝酒,容易的很,他朝若有机会,云沁必当请您痛饮三百杯!”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若非今时老先生身负要责,我等必当请人备上美酒,想着酒会误事,只好以茶待酒来会老友!”

“是是是,日后有的是机会,今日,实在不宜吃酒!来来来,今日喜见小友,以茶代酒,敬小老弟!”

一杯饮尽,一老一少开怀而笑,笑声直上云宵。

笑止,坐定。

“对了,你家孙儿如何怎样了?”

云沁问及了那个父亲虐待的几乎成自闭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