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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可她对他却产生了一股浓浓的厌恶感和恐惧感。男女之间的初次,她在迷迷糊糊中心甘情愿的给了龙奕,在痛裂中尝过男女之间的欢愉;而这一次,她感觉到的只有羞辱以及恶心,没有半分快乐,有的只能痛苦。

这样的婚姻,还有经营下去的必要吗?

她不知道。

婚姻不是儿戏,她们的姻缘,更兼顾着国家的政治形势,他们的离与散,直接会动摇国之根基。

“主子,卫王欺负你了是不是?”

清袖轻轻的问话,绪了云沁的思绪,但她什么也不说,只静静的眺望风景。

正是午后时分,秦逍还在御书房,她也曾在那里小坐了一会儿,翻了翻新送上的奏折,见没什么大事,而秦逍总是想借着公事和她说话,就没有再多留,来了囡囡的凤栖宫。子渊和云灿都住在这里,一进来,就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这些个孩子,一个个穿的格外的喜庆,在雪地上堆雪人,打雪架,玩的不亦乐乎。

云沁也穿着一身火红的凤裙,外系一件了雪裘披风,手中抱着一个暖炉,站在廊下,看着孩子们嬉闹,笑声那么的明亮清脆,心头的郁结之情,才算消散了几分。

身边没有其他人,只有清袖相伴,这丫头忍了几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要不然你不会这么久不理卫王的。而且还天天睡在凤栖宫…您不回未央宫,卫王也宿在了御书房,天天忙到后半夜。”

清袖一脸的忧心。

那天,她守在门外,门内那吱吱唔唔的声音,她险约听到了一些,后来,在替主子换衣的时候,她又发现主子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被什么咬的。而且换下的亵裤上,还有血渍。

“我很久没陪囡囡,想她了,以前,她夜夜跟我睡,现在离我身侧,太不习惯。”

云沁用话搪塞。

“撒谎。要是你们夫妻之间当真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那天您突然想让我煮一碗息子汤来吃。”

清袖一语揭穿。

息子汤可避子嗣。

就那天,卫王下令将宫中所以息子花的药籽全部烧毁。清袖根本没地方弄这种药。云沁没能吃上。

提到这件事,云沁最最烦心的事:如此一圆房,会不会落下后遗症…

那一场不好的经历,在她心里产生了极其恶劣的阴影,她倒不会因此而太过于想不开,也许现在是难受的,但时间是一块磨石,可以将那些叫人觉得痛苦的记忆,渐渐磨灭,只要别在那些记忆上结出令人更为痛苦的果实。

“主子,你不想给卫王生皇子吗?”

清袖又试探着问。

云沁的眉头蹙的更深,想到了秦逍说过的话:他要孩子。铁了心的要她生。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真是太闹心太闹心。

她没答。

事情一出,宫廷的生活,简直到了度日如年的地部。她再没办法以一种平和的心态的云面对秦逍,也没办法想象,日后要如何再和那个人有床第之欢。她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所以,她选择夜夜寄宿在囡囡房内。

每天夜里,当她抱着甜甜沉睡下的囡囡睡在床上时,总在想一件事:秦逍究竟把龙隽之和阿群关去哪里了?

龙隽之正在戒毒,他没有半分反抗之力,秦逍会不会再为难他?

最叫她纳闷的是,阿群怎么也被拿了去?

秦逍不仅把持了朝政,还令凤卫悉数听命于他,如今,她能用的人,只有罗成和清风等人。

他倒并没有完全软禁她,还允许罗成和清风自由出入皇宫。

云中阁还是她的云中阁,只认她的命令行事。但云中阁的势力,根本就不能和秦逍现的力量抗衡,云中阁只是商号,没有军队,更没有进驻朝堂。云中阁是组织着一个庞大的消息网,然,一旦秦逍对她生了防备之心,阁中想要查找一些什么事,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找不出龙隽之现在的下落。

之前,龙家主说要来和她会晤的,可惜,那天,他失约,好像去办什么大事了。至今没有再出现在洛京。

“主子,你已经嫁给了卫王,早些忘了那个人吧!”

“我知道。我有分寸。”

她轻轻的答应着。

“娘亲娘亲…”

伴着一阵喀吱喀吱的脚步声,囡囡跑了进来,走近后,还上下左右的打量,神秘兮兮的。

云沁抛开心头烦恼,扬起一抹笑:“鬼丫头,贼头贼脑的,这是做什么呢?过来,瞧瞧,弄得一身全是雪,待会湿了可有得冷。”

囡囡嘻嘻笑的蹦进她的怀抱,八爪鱼似的钳住她的腰肢,将耳朵侧在她的小腹上听了听,神情突然变的很严肃,仰头,问起话来:

“娘亲娘亲,大父说娘亲很快就要生小弟弟了。我很快就有小弟弟玩了…是不是真的…还有,他们说,娘亲要是替大父生了小弟弟,你们就不会喜欢囡囡了。先头,秦奶奶就跟我说,大父给我寻了一个师父,让我过了年,就和子渊哥哥上山从师去。娘亲,你有了小弟弟,就要把囡囡支走了吗?您舍得我走吗?”

这话,令云沁脸色一白,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一股隐隐的愤怒又翻了起来。

秦逍还真能把事情做绝,如今见着囡囡碍眼,竟想将她一并支开了去——他明知囡囡是她的命,还敢背着她,打着这样一副算盘?真真是岂有此理。

“不会,在你成年之前,娘亲在哪,你就在哪。直到你长大嫁人。”

她紧紧的将囡囡抱在怀,谁敢拆开她们娘俩,谁就是她的仇人。

“嫁了人就得离开娘亲了吗?那我一辈子不嫁人,咦,要不,以后娘亲再认个干儿子,囡囡就嫁娘亲的干儿子,亲上加亲,那就一辈子再也不用分开了,娘亲您说是不是?”

这话,不由得把怒气翻腾的云沁惹笑了——童言稚语,永远是那么清透有趣的。

清袖也笑,小公主还真能异想天开。

但她们没有想到,很多年以后,这件如今听着不可思议的事,竟会成真,她和母亲的“儿子们”演绎了一场波澜壮阔的爱情传奇。

晚宴开始前,云沁往了未央宫换衣裳,在御花园瞧见云恒面色沉沉的往御书房而去,好像藏着一肚子的火。她忽想到一件事,云恒盘的那些地,全被她让人给查封了,这个曾几次三番的想见她,她闭门不见,这番看样子是闹到秦逍这边去了。

她没在意,没走几步,清袖咦了一声:“这不是秦老夫人吗?怎这般急色匆匆的?”

闻言,云沁又停了下来,果然看到秦夫人,她的婆婆,在奴婢的搀扶下,面色惨白的跟在后面,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

在云沁的记忆当中,秦夫人是一个遇到任何事都从容不迫的贵夫人,她有足够的智慧,总能以最最温婉的手段来将看上去极其糟糕的事,圆满的处理掉,这样惊乱的失态,几乎不曾见过——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云沁想了想,跟了过去,一阵穿梭而行,来到御书房外,未上台阶,段仁见到她,马上迎上来,用无比响亮的嗓音领着一干卫士,行了一个大礼:

“给陛下请安,今日乃除夕大团圆夜,属下在此祝愿来年的沧国能在陛下的带领下,国泰民安,兴盛繁华,愿陛下青春有驻,笑口常开!”

他带头喊了一句,由他带领的卫士便齐声和了一句,声音那么的宏亮。

云沁冲他深深睇了一眼,微一笑:“嗯,那承你们吉言,爆竹声中除旧岁,新一年,朕也愿你们都能有一个锦绣前程。尤其是段统领,一直以来都是忧卫王之忧,喜卫王之喜,前途不可限量。”

说完没有多看御书房一眼,掉头就走——段仁这是故意让书房内的人知道她来了。现在进去没什么意思。

她奇怪,秦逍和云恒之间,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是她所不能知道的?

芙蓉楼上的夜宴,一派歌舞升平,亲人们聚集一堂,吃着美味佳肴,饮着美酒佳酿,赏着霓裳舞步,听着宫廷之乐,还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殿中徜徉。

云沁和秦逍并排而坐,他一直很殷勤的替她布菜,挂着如沐春风一般的微笑。

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一个完美的化身。

以前,她也觉得他完美的不像是真人,现在,这种感觉不复存在。

有时,她想把以前自己所依赖的那个男孩子,和现在这个男人作比较,然后,心会很疼。十多年的感情,被他一朝伤的支离破碎。回忆起来,倍感心酸。

她心情不快,多饮了几杯,便推托不胜酒力,带上囡囡先行退下。

离开之时,眼角的余光瞧见秦逍神情黯了又黯,秦家人往她身上瞅了以瞅,他们隐约感觉出他们之间有点不太对劲。可她没办法再演戏,好累。

“囡囡,今天晚上会有烟火,你不是很喜欢看吗?走,我们一起到望神台上看烟花吧!今天可是要守岁的,大父闲着没事,陪你和娘亲一起在望神阁一边看烟花,一边玩鲁班锁可好?”

才踏出门,秦逍追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囡囡,笑着建议,其实这一场烟花盛宴是刻意为云沁准备的,她要是不去看,他的心血就白废了。烟花是好看,可是娘亲不舒服。囡囡要陪娘亲!大父瞧,娘亲好没精神…”

秦逍的目光落在云沁脸上,她马上别过了脸。

“清袖,抱上囡囡,我们走!”

她转身领头在前,不愿和秦逍再说半句话。

清袖答应了一声,从秦逍手上抱过了囡囡,主仆三人,带着一行宫婢,很快从秦逍的视野里消逝。

一阵阵冷凛寒风吹来,把他吹的冰冷透骨。

“怎么,你们吵闹了?”

云灿自殿门内走出来,看到秦逍一身失魂落魄的模样,疑惑的问:“听说前些天,沁儿在潇湘别馆内救下了龙隽之,紧接着,你回来之后就把龙隽之给接管了。你们两个在闹什么不愉快?我听囡囡说,这几天,沁儿一直跟她睡,你呢,也整宿整宿的待在御书房…”

秦逍倚着柱子,轻轻一叹了,捏了捏眉心,很头疼。

“到底发生什么事?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夫妻俩,若一直闹别扭,可不是一件好事。你是男人,应该多哄哄她…”

云灿是真心希望这个“妹妹”能幸福。

“嗯,这件事,我会解决好的。我这就去哄她!”

秦逍拍拍他肩,没有再进芙蓉殿,唤上段仁,投入了浓浓的夜色里。

云沁又泡了一个澡。

这几天她天天洗澡,每次洗,都会死命的搓身子,把雪嫩的肌肤搓的通红通红。

其实,她的身子,并不脏,是她的感觉,蒙了尘:每一次躺到床上,就会想起秦逍曾狠狠在她身上折腾过…

这令她浑身上下发毛,想洗澡。

出来时,门口没有人守着,清袖也不知带着囡囡跑去哪了,寝殿里显得异常的安静,她披衣出来,一边叫着囡囡的名字。

“我在这里!”

园子里传来了囡囡兴奋的笑声:“娘亲,快到出来来看,大父在玩用红烛拼字的游戏,好漂亮的…”

云沁披上裘衣,推门出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眼就看到那厚厚的积雪上,用红烛所堆砌出来的三个字“对不起来”,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眼帘…

她的心,微微一颤。

他这是想向她低头了吗?

先捅上一刀,然后来道歉?

“沁儿,大过年的,你打算冷落我到什么时候?他们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我们至于要闹成这样吗?那天我被嫉妒吹昏了头脑,做事太过冲动,我向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秦逍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低低的求着:

“每个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沁儿,我们是夫妻,难道你想一辈子不理我了吗?”

“好,你放了他们,我就既往不究…你能做得到吗?”

云沁极其冷静的吐出这句话,看到的是:秦逍的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你就非要让他搁在我们当中吗?”

他压抑着情绪,低低叫,温温的神情也变得冷淡起来。

云沁吐出一口气,满口疑惑的质问:

“那你为什么就要拿他来威逼我?你放了他,我跟你好好过日子,这两者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矛盾,为什么你就不肯?为什么你非要把事情闹成这样?”

他转开了头,脸色铁青,摆明了不愿意:“总之,现在我不绝不会放人。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几句话,两个人再度谈崩。

就这时,段仁飞也似的跑来,这个善于察颜观色的统领,没顾上秦逍几乎要勃然爆发的恼怒之色,急急禀了一句:“启禀女皇陛下,皇夫殿下,永乐宫那边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秦逍借机把话题转开了去,接话问。

“云恒大人死了。”

云恒是被人谋杀的,于是问题来了,是谁杀了云恒?

待续!

第一百十二章,泰田之死,乍现惊世之密

更新时间:201419 22:35:54 本章字数:6436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里,云恒之死,无疑是一个不祥的兆头,秦逍下令封锁了整座永乐宫,严禁任何消息外泄。睍莼璩晓

云沁换了衣裳,把云歌儿唤来,叮嘱清风明月,好好的守着,不许到外头去溜达。

云歌儿抱她大腿,很黏人的声音脆嫩嫩的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紧张。”

“囡囡乖乖的在宫里待着就好。那些是娘亲和大父的事…小孩子不必操心大人的事…”

她低头怜惜的亲亲女儿的小脸,抱了抱这个可爱的娃娃,和她顶了一下头,母女俩相视一笑旒。

“嗯,那娘亲快去快回,囡囡等你一起守岁!”

“一定!”

“一定!女”

踏出凤栖宫时,云沁的心,极度不安,总觉得还会有事发生似的——

皇宫的守卫向来森严,这几天更甚,只是今夜有些特殊,秦家人和云家人都来了宫里,带了不少人进来,若有人混在其中,故意制造混乱,那也是防不胜防的。

然而,皇宫是何等的地方,但凡跟着这两家人进得皇宫的人,多半皆是亲信,都是值得信赖的,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杀人事件?

是仇杀,还是别有隐秘?

事实在提醒云沁,皇宫并不安全,最叫她担忧的是,那凶手,极有可能为了保命,会再在宫中连续作案,所以离开凤栖宫时,她调来凤卫守护起凤栖宫的安全。

怀着重重疑惑,云沁跟着秦逍来了永乐宫。

秦逍的士卫,黑压压的一片,将永乐宫围住,任何人严禁入内,当然,他们除外。

此时,永乐宫大门洞开,门口守着侍卫,云恒死在密室之内,胸口插着一把大刀,那刀,乃是他近身侍卫泰田所有,血水铺满了一地。云恒身侧的近身侍卫泰田失踪没了人影。

据这里的侍卫说,在听得一声惨叫之后,他们冲进去时并没见到凶手,也没见到秦田,当时,只有泰田一个人在殿中近身侍候,同时,他们发现了永乐宫乍现一间密室,有一条秘密隧道,连着这密室,可通往宫门外:小三儿的父亲泰田,有可能是畏罪潜逃了。

若按照表面情况来看,这是一桩轼主案,但是动机呢?

泰田为何要杀云恒?

芙蓉楼宴罢,秦云两家跪安离宫,独云恒吃醉了酒,赖在空中耍着酒疯不肯走,秦逍让人将其送进了永乐宫,另派副右统领曾范加强了永乐宫的守护,

这曾范,也是秦逍的一个得力助手,和段仁一样,颇得秦逍倚重。

云沁看到这个人时,就皱了一下眉:秦逍调动曾范,到底是来看守的,还是来监视的?

为什么她觉得这背后另有文章?

这令她想到了傍晚时候,云恒怒气冲冲跑去御书房时的光景,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若是有,又会有怎样的联系?

“关闭整座皇宫,把泰田找出来。”

斟察完现场,云沁下了一道命令。

“是!”

左统领罗成领命而去,右统领段仁瞅了秦逍一眼,见其主子点头,才抱拳相携离开。

密室内,有一张沉香木制成的案台,台上摆着一壶酒,两个杯子——对极,是两个,也就是说,当时,云恒曾和人吃酒来了,但那杯酒,是满的,那个人,并没有吃。

云恒不嗜女色,但嗜酒,闲来没有,就爱品酒,跟在他身边办事的事,皆投其所好,多半都懂一点酒,而今夜家宴,用的皆是上等的桂酿,男女皆宜。

但期间,云恒吵吵嚷嚷要吃琥珀酒,这酒,据说酿制一甲子才能饮用,一大缸酒仅能浓缩成一小坛,异常珍惜,一直是皇家专用御酒。这酒不可多饮,一小坛美酒,四五人共饮正好,两三个人饮会薄醉,独饮,则酩酊大醉。

秦逍让人取了两坛,一干人同饮,云恒饮的最多,最后还贪心的将最后半坛酒要了去。

密室酒盏中的酒,就是琥珀酒。

可惜酒撒了一地,酒坛还被摔碎在地上。

“清袖,你在外头守着,我有话要和皇夫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云沁对着尸首瞅了一会儿,想明白了一些,又生了一些疑惑,她想不通,想和秦逍谈谈,便回头遣清袖离开。

“是!”

清袖退下。

密室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她没有多看秦逍,目光沿着这密室结构来回研究着,好一会儿才说:

“云恒是不可能知道永乐宫中有一道可以通往外头的密道的。关于这件事,或许你该解释一下。”

秦逍也在四处查看,闻言一怔,转头看她。

“你别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秦逍,你在来凤栖宫前应该来过这里,不是吗?云恒住的这处地方,是你让人安排的。皇宫的结构,你曾细细的研究过,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你清楚永乐宫有密室,也清楚要如何从密道进到永乐宫。还有这酒…”

云沁端起那酒,嗅了一嗅,真是香醇,一闻,就能令人酣然生醉:

“云恒嗜酒,很珍惜这琥珀酒,今番得了这酒,轻易不会给人吃一口。能让他倒出这口酒来奉上的人,断断不可能是泰田,泰田仅仅只是一个下属,没那身份和资格吃上这坛酒。纵观整个皇宫,能让他恭恭敬敬敬酒的人,少之又少。能从密道走进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除了你,还能有谁瞒过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得这里?”

说着,她抬了头,面色平静,目光沉沉:

“有一件事,我真是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以致于要这般偷偷摸摸的私下见面?而且,你还把他惹怒了…”她指着地上碎成渣的酒坛:“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愤然砸了酒坛。秦逍,你到底和他谈什么谈崩了?”

以最寻常的现象,挖掘事件的本质,云沁在刑侦某个案件时,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智慧的人,眼光犀利而独到,总能从别人想不到的方面入手,看透一切,把深藏的某件事揭发出来。

秦逍知道,他的妻子,有这样的才华。“不错,我来过。至于为什么要来见他,这个事,你别过问。就算你现在问,我也不会说。”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同时又用另一句话赌住了这个话题。

“有一点,很明确,人不是我杀的。把人弄死在皇宫,而且还选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动手,脑壳敲坏了才做这样的蠢事。”

云沁也觉得,人不可以是他杀的,云恒之死,应该和泰田有关,但,秦逍还事瞒着她,这点不用置疑。

“好一个我现在问你也不会说!”

她自嘲的笑了一个:“看来,我对你的了解,当真是太浅太浅。同床共枕这么久,原来我们一直是一对貌合神离的虚伪夫妻!”

这句话中“貌合神离”这四字刺痛了他,但他依旧沉默——那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告诉她,这只会令他们的关系出现加速恶化的趋势。

“呵,我们这对夫妻还真是可笑,彼此之间,连最起码的坦诚都做不到。我嫁给了你,心里却一直想着别人,总是没办法放下,努力的想做你的妻子,却始终融不进这个角色;你呢,废费心思的娶我,娶到只是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躯壳。你心里明明在意,却要装出大方的样子来包容…我们都曾很努力的想靠近彼此,但结果呢,做的事,只是将对方推的更远,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的更大。秦逍,我嫁你,嫁错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好生颓然无力,却令秦逍的脸色赫然大变。

“我不该嫁你的,有些事,自己明明做不到,却强逼着自己去做,为难了自己不说,也把你拖下了地狱。”

“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