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的东西,苏悉也不会如此执着,但那关系到七叶花,关系到清醒药剂,更关系到晋升先天,绝对不允许有闪失。

见苏悉面露焦色,卫凌风抬手间招了那傻愣愣着的小二哥过来。

卫凌风的声音冷冽逼人:“刚才卖花的小姑娘住哪,你可知道?”

如此强大的威压下,小二哥控制不住打了个冷颤,接触到卫凌风冰川般的眸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

“还不快说?”卫凌风身上隐隐有一股狂霸之势。

小二哥咽了咽口水:“我、我说,我说,那小姑娘就住在石榴街二十三号,顺着这条街往东走,就是本城的贫民区,石榴街就在那,很好找的…”

话音未落,前面两人已经飞上白马,纵马扬鞭,绝尘而去。

哎呀妈唉。小二哥摸摸脑门,上边全是冷汗。他暗自嘀咕,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比当今陛下还让人敬畏,吓的他腿都软了。

贫民区在南面,这里与繁华的东区不过一炷香的马程,可是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番情景。

这里的屋宇低矮破旧,窗户漏风,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百姓身上穿的也都打了补丁,小孩子在地上爬着打滚玩泥巴,生活状况连城郊的农人都比不上。

卫凌风放缓马速,顺着门号找过去,很快便看到了一幢破旧小木屋上的数字,正好是二十三号。

两人下马正欲去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训斥声,还有小女孩的哭声。不过听到那哭声,苏悉就知道没有找错地儿。

只见里面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出来。

“还不快将银票还回去?就算是捡来的,也必须要还回去…咳咳…”

“娘亲…真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捡的,而是一位好心的大哥哥送的。”小女孩哭的很委屈。

“无缘无故怎么可能会给你这么多银子…咳咳…你别骗娘亲了,这银票咱们要不起…咳咳…”

“因为弦儿说了好话,那大哥哥听了后,特别的高兴,所以赏的,弦儿真的没有骗娘亲。娘亲…有了这银票,咱们就可以治病了,您就不会离开弦儿了…弦儿不要成为孤女嘛…”听声音,小女孩哭的极为凄惨。

“娘亲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你失去自由身啊孩子…咳咳…你、你快将银票还回去…快去!”最后一句,她说的极其严厉。

原来竟是将那一千两当成了买身钱…苏悉卫凌风对视苦笑,苏悉抬手就敲门。

很快,那叫弦儿的小女孩眼里含着两泡泪,屁颠屁颠跑来开门。

在看到卫凌风后,她双眸顿时晶亮,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拉住他的袖子就往里面跑,边跑边兴奋叫嚷:“娘亲娘亲,你看,就是这位大哥哥给我那么多银子的,就是他!”

她真的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大哥来的实在太及时了。不过她不解地想,大哥哥怎么会知道她被娘亲冤枉了呢?不管了,能还自己清白就好了。弦儿小脸蛋上勾起一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非常可爱。

苏悉抬眸扫视四周,发现室内果然如外面一样破旧,只有一张残缺的桌子和一张床,床上的棉被有些破了,不过洗的很干净。

一位大婶正歪在床上,脸色蜡黄,隐隐泛着黑气,病容很明显,她掩住唇角不停的咳嗽,似乎将肺都要咳出来了。

屋内只有这位大婶和弦儿,那么刚才喝斥弦儿的就是她了吧。苏悉记得,弦儿喊她娘亲。

苏悉等她咳嗽完了才道,“您怎么称呼?”

刘婶抬眸望去,淡然伫立的苏悉,气质非凡,眼里透出智慧的光芒,脸上又带着恬淡却不失风仪的微笑,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飘逸出尘。

刘婶心中微怔,忙抚着床沿挣扎坐起身来,“姑娘喊我刘婶就可以了,千万别说‘您’,小妇人实是担当不起。”

苏悉淡淡一笑,“那我便直接唤你刘婶吧,你也别怪弦儿,那的确是赏银,而不是什么卖身钱,你们就安心收下吧。”

一千两能够买回一朵七色花,没有比这更赚的了。要知道同为清醒药剂主要药材之一的断魂草,那可拍出了一千万的高价呢。

“这怎么可以…咳咳。”刘婶挣扎地将银票递回去,“我们不能平白无故地收下,实在是不行的。”

苏悉淡淡一笑,“你安心收下吧,我还有事要麻烦你呢。”

“不知姑娘吩咐的是什么事,我拖着这病体,只怕会办砸了事。”刘婶忐忑不安道。

苏悉浅浅而笑,却不回答,反而望着刘婶道问道,“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一直咳嗽,可是病了?”

弦儿扬着小脸,可怜兮兮道:“娘亲从昨日凌晨采花回来后就一直不舒服,所以这两天才由我去卖花。我们已经请了郎中,还给开了药,可是娘亲的病却越来越重,还不断的咳血…呜呜呜…”

弦儿的眼泪像开了水闸般,滴滴答答往下流。

苏悉见了于心不忍,便道,“我来瞧瞧吧。”

她的医术算是中西医结合,如若连她都看不出来,那刘婶是真的凶多吉少了。如若刘婶走了,弦儿就会成为可怜的孤女。

苏悉坐到床沿上,越是把脉,面容就更显凝重,最后,她定定地望着刘婶:“你是不是碰触过一种通体漆黑的花,那花的气味有种苦杏仁的味道?”

问这句话的时候,苏悉的声音带了一丝颤音。如若真是那种花的话,苏悉觉得她快要…

刘婶想了想,最后虚弱地点点头,“我想起来了,还真的有,不过那花实在不吉利,我便没有采回来。难道我的病跟那花有关吗?”

苏悉道:“何止有关?你这不是生病,根本就是中毒的征兆。”而且中的是毒中之毒的黑茶花。

刚才她见到七叶花后就知道,伴着七叶花的是一种黑茶花,七叶花能救人而黑茶花含有剧毒,两者相生相克,相伴而生,只要有七叶花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黑茶花。

刘婶听说自己中毒,不由吓了一跳,“那、那怎么办?”

“黑茶花的毒用七叶花的根方能解。”苏悉从花篮里取出那朵七叶花,递给刘婶,“你仔细看看,这朵花是从什么地方采的,只要找到它的根须,我就有办法将你的病治好。”

刘婶知道,苏悉没有必要骗自己,她想了想就道,“这些花都是从南山采回来的。”

“但是南山很大。”苏悉对南山很熟悉,不仅是因为那块山头在官府的档上写着她的名字,而且她是在南山追踪到安亚,也是在南山被慕容无极追的九死一生。

“南山东北方向有一条小径,往上走两千米,那有一处迷雾最浓烈的断崖,跳下断崖后…”

“跳下断崖?”苏悉愣了。跳下断崖对于刘婶来说是那么容易的事?

“是的,我有一次不小心掉进去,才发现那断崖只是外面看起来凶险,其实距离悬崖五米的下面,多出来一块天然平地,就在那块平地上,长满了各种鲜花。而那朵黑色的花,就在最中间那块巨石后面,很好找的。”

苏悉和卫凌风越听越惊奇。

断崖下面五米处多出来一块平地,长满了奇花异草,而上面被浓烈迷雾笼罩,所以没人看出其中蹊跷?原来南山上竟还有此等玄机吗?

告别了刘婶后,两个人马不停蹄就往南山赶去,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南山。

南山秋色浓浓,就像画家手中的一大块调色板,纵横交错。山边上苍翠欲滴的松树,为山上绣了一层绿边。数较多的白杨树,形成了黄灿灿的底色。天空有种忧郁的蓝色,大地的面貌是稳重而朴实的色彩。

秋天的山上,体会出的是一种安静、一种沉稳的心情。树叶应该是刚刚凋落不久,还没有干枯,踩上去是软软的。树林间云雾早已经散去,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秋天独有的味道。

山路不好骑马,卫凌风和苏悉便弃马用轻功在小径上行走,走了一会出现了岔路口,一个往断崖的,一个往溪谷。

卫凌风忽然顿时脚步,下一刻苏悉也顿住,两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微微颔首。

“有打斗的声音,而且…动静很大。”苏悉望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她能感觉到那一方空气都引起了强烈波动。

卫凌风乌黑的眼珠如黑曜石般浅浅发光,眼底透出傲然绝世的锋芒,“如若猜的没错,应该是两位先天强者在此地决斗。”

如此强烈的空气波动,就岩浆狂涌,大地裂变,这绝不是十级强者能够引发的动静。不过,什么时候帝都又多了两位先天强者?如若他们不怀好意,遭殃的便是东云国。

“难得有机会见到两位先天强者的打斗,怎么可以就这样错过?走,瞧瞧去。”苏悉目光中隐隐跳着一抹兴奋的光芒。

卫凌风虽然觉得如此做有些冒险,不过苏悉决定的事,他也不会违背,只是将灵力收敛,全身处于随从应敌的警戒状态。

于是,两个人收敛气息,悄无声息地靠近打斗地面,藏身于矮灌木丛中,望着那场山崩地裂般的战斗,眼底皆是兴然的灼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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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将后面的大纲理顺了,所以一直木时间码字呃…现在台风还没到,不过家人都聚在一起讨论这个话题,偶也不能一个人躲房间里码字嘛~先传这么点喔,明天开始继续万更。

0083第082章出人意料

他们一个穿白袍,另外那位一袭蓝袍。从苏悉的眼光来看,白袍老者占了上风,不过也只胜过半筹,要想分出胜负,只怕短时间内是不能了。

看着他们战斗,苏悉似乎心有感悟,静静地看着,脑海中不断地涌现每一招每一式。她的记忆力极好,将这场战斗像是刻录一样记在脑海里。

忽然,苏悉目光往下落,却见不远处站了一个清丽少女,只见她一袭白色的拖地蝶圆纱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黄色花纹,身子纤细体不胜衣,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闪着对这个世界的新奇和迷茫,看年纪不过十二三岁。

此刻,她的十指纤纤捏紧成拳,双眸紧张地望着正在打斗的白袍老者和蓝袍老者。

苏悉不经有些好奇,不知她担心的是哪一位呢?

正在这时,苏悉倏然发现一条黑影正朝小姑娘蹑手蹑脚地走去,那轻如尘埃落地的声音,小姑娘并没有引起警觉,她的全副心生都在那场战斗中。

“啊!爷爷--”小姑娘突然发生一句惊呼,因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此刻正分毫不差地贴近她的雪白细颈的血管。只要她稍稍一动,鲜血就会如泉水般狂涌而出。

此刻,站在小姑娘身后威胁她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苏悉的熟人。

南陵国的二皇子风瑾。

白袍老者抬眸望去,眼底窜出两团火苗,声音冰冷:“风恨天,叫你徒弟放开灵儿。”

暗中偷袭小姑娘,是为不耻,但是蓝袍老者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哈哈大笑,“瑾儿,做的好,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哈哈哈--”

“风恨天,你最好祈祷你徒弟拿匕首的手稳一些。”白袍老者一股威压朝风瑾射去。

风瑾顿觉令人窒息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一股死亡的阴影将他笼罩,吓的他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脚下一软差点跪倒。

正在此时,他师父风恨天冷哼一声,一股灵力自他袖中发出,将白袍老者的力道阻在半空,两人功力本就不相上下,现在也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风恨天负手而立,冷笑道,“白苍云,如果想让你孙女活命的话,你就自己了断。”

白苍云冷肃道:“你就不怕隐逸村的全力追杀?”

“怕,但我更怕你和蓝海联手。”风恨天笑道。

很显然,白苍云和小姑娘是一起的,而风恨天和风瑾是一伙的。既然风恨天说害怕白袍老者和蓝海大师联手,那么,谁是敌谁是友就一清二楚了。

苏悉想,风瑾和她是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他千辛万苦叫了他师父过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对付她。如果这次不趁着白袍老者出手,下次等风瑾的师父,那叫什么风恨天的对她出手,吃亏的就是她了。

这就是押宝,大不了她赌了。

苏悉和卫凌风对视一眼,卫凌风点点。

于是,苏悉从靴子里掏出那柄寒气森冷的玄铁匕首递给卫凌风,卫凌风悄无声息地靠近风瑾的后面,风瑾则全副心思都放在他挟持的小姑娘身上,没有注意到卫凌风的靠近。

“嗨,风瑾殿下,好久不见哈。”苏悉忽然钻出来,挥手跟风瑾打招呼,她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苏悉?她怎么会在这?风瑾眉间一皱,正欲威胁,下一瞬他却感觉到一股死亡的阴影自后笼罩而来。

因为当苏悉分散他心神的时候,卫凌风已经将玄铁匕首贴近他咽喉。

风瑾双眼似喷火而出,他就知道,只要苏悉出现,他准会倒霉!他这次请师父过来,目的之一就是除掉她,她倒好,没等自己出手却先让自己栽跟斗。

“奉劝你们一句,别多管闲事,不然的话,你们死定了!”风瑾厉声警告。

卫凌风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紧了紧,吓得风瑾再不敢说话。

苏悉的态度,比起卫凌风来显然就亲切多了,她好心地提醒道:“风瑾殿下,你不要再激动地扭来扭去了,这匕首不长眼,它认不出你的尊贵身份。”而且,卫凌风似乎很想一刀了结了你。当然,这句话苏悉很好心的没有说出口。

“你--”风瑾眼底似欲喷出火来。因为他颈项间的匕首不经意间划破了他颈项,鲜血染红了月白色长衫。

“你关顾着瞪我有什么用?还不快将小姑娘放了?我都说了这匕首不长眼了。”苏悉很想提醒他,他身后的宁王已经动杀气了。

正在风瑾犹豫间,卫凌风阴狠一笑,手中更加用力,在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重重划出一刀!

“啊!”玄铁匕首本就寒气很重,风瑾在没有任何灵力护佑下,被匕首冻的全身冰冷,伤口更是痛楚难当。

“铮--”一声响,风瑾手中的匕首已经落地,而小姑娘也被苏悉拉了回来,而风瑾依旧在卫凌风手中。

风瑾的师父倒是想救他,但是被白苍云这位先天强者拦着,丝毫用不上力。

白苍云被他们师徒阴了一把,心中早已存了怒气,如今有机会报仇,他又岂会白白放过?

只见白苍云似笑非笑地望着风恨天,“风恨天,你们师徒不是最喜欢背后阴人吗?现在被人阴的滋味如何啊?”

风恨天仇恨的目光从白苍云脸色扫过,然后缓缓落到卫凌风身上。

“小子,不想死的话,就放开他。”他骤然用力,用先天强者的威压瞬间朝卫凌风袭去!

那是一种强大到让日月失色的力量,普通的十级强者根据无法抵挡,别说抵挡,只怕下意识就会下跪臣服。

但是卫凌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傲然挺立,衣袍猎猎生风,随风飘舞的红色丝绒外袍,将他显得更加阴柔邪魅。

他深黑色的冷眸如寒潭般幽冷,鼻梁高挺,淡粉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眉宇间有一种搏击欲发的森冷霸气。

白苍云原想出手阻止,随即一想,便又住了手,捻着一根山羊须,笑眯眯地看这惊采绝艳的少年到底能坚持多久。

风恨天已经加诸了十分的灵力,一般能坚持到一盏茶时间,那么说明其精神力可以达到上等,这已经是异常难得了。

白苍云想着等卫凌风坚持过一盏茶的时候后他再出手,但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卫凌风坚持了一盏茶、两盏茶、三盏茶…他虽然面色赤红,面露痛苦,呼吸短促,但是依旧傲然挺立,脊背挺直。

直到一刻钟过去了,他才缓缓地弯了弯膝盖,但还是坚持着不向风恨天下跪臣服。

白苍云哈哈一笑,抚着山羊须,对风恨天道,“风恨天,你也差不多点得了,这少年的精神力可是超等,比你那草包徒弟强的不是一点两点,你别因嫉妒而生恨啊。”

面对白苍云的奚落,风恨天冷冷一声,拂袖将灵力收回。

他知道白苍云说的对,刚才白苍云对风瑾出手的时候,不过几个呼吸的瞬间他就抵挡不住欲下跪,但是这少年居然能坚持一刻钟…而且还不忘放开挟持的人质,哼!

风恨天在此前一直觉得自己徒儿的资质天下间少有,小小年纪就达到九级,晋升先天那只是时间问题,他将来的成就未必就会比自己查。但是!在这山间野林中,看着看起来年纪与风瑾差不多的少年,竟然有十级的力量,还有那少女,看着年纪更小,竟然比风瑾还强些。

东云国当真是能人辈出,绝对的长江一浪推一浪,一浪没死一浪上,最后江河湖海上全是浪…

正在这时,一道清亮却愤怒的声音响起。

“白痴!你敢挟持我!你竟然敢挟持我!”灵儿刚才被苏悉拉回来,现在终于回过神,纤细手指指向风瑾,双目欲裂,很有暴跳如雷的征兆。

苏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发飙,余光扫去,见白苍云前辈抚额,无语望天,于是,她觉得会有好戏看了。

果然,纤细的小姑娘像是吃了炸药,抡起拳头怒气冲冲就往风瑾冲去--

其实苏悉很想说,虽然风瑾受了伤,可他毕竟还有九级的灵力在,不是这种野蛮的打法能够战胜的。

但是--

事情的发展却远远的出乎苏悉的意料之外。

只见那瘦的像竹竿风一吹就倒的小姑娘,此刻就像变形女金刚,速度奇快,抡起的拳头虎虎生风,非常吓人。

很难想象,那样瘦小的身体内会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蛮力。

在她的追杀下,风瑾顿时面如土色,拔腿就跑,但是没等他跑出几步,后面的女壮士拳头已至,轰一声重重砸到他后背。

风瑾顿时被打趴在,那力道大的差点将他陷进泥地里,即便如此,当灵儿将风瑾拎起后,地上还隐隐有一道人形坑。

苏悉顿时瞪大了眼,无声叹息:强啊,这简直是天生神力啊。同时,她也对惹到女壮士的风瑾报以十二分的同情。

风恨天正欲插手,但是被白苍云狠狠鄙视了一翻,“你不会以为你堂堂九级的宝贝徒弟,比不过我那不过八级的小孙女吧?”

“哼!”风恨天甩袖,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场中二人。

似乎刚才的只是开胃菜,如今才进入正题。灵儿一手拎着风瑾,另一只蕴含无穷力道的小粉拳一下一下砸到风瑾腹部。

每打一下,她就咆哮一声,“你特么敢挟持我!你特么居然敢挟持我!你特么竟然居然敢挟持我!”

苏悉不经也像白前辈那样无奈抚额,无语望天。

什么叫做颠覆?

当你看着一个纤瘦的似欲乘风归去,满脸纯洁无辜,眨着一双小白兔般求保护的眼神的小姑娘,转眼间变成一个力大无穷的女壮士而且还不断的爆粗口…

苏悉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女壮士打累了,这才将血流满面蜷缩着身子不断颤抖的风瑾随手丢到一旁,拿出丝帕擦擦手,然后一脸天真笑容地跑到苏悉身边,对她甜甜一笑。

苏悉不由自主侧身,与她的距离控制在一臂之遥。

但是灵儿似乎毫无所觉,热情地扑上去,挽住苏悉的手臂,笑得无辜而纯洁,“姐姐姐姐,我打的好不好看?你快点夸我嘛,快点快点。”

苏悉唇角僵硬了一下,呵呵一笑,“你下手…可真不轻啊。”那一拳拳的就像在打沙包。

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一脸骄傲,“姐姐你不知道,我才用了七分力呢,要是用上十二分,就更好玩了。”不过她转瞬又一脸嫌弃地瞪了风瑾一眼,“可是,就他那破身体,要我用上十二分的力,早被我打成肉泥了,真讨厌。”

都将人打成这样了,还嫌弃对方的身子太弱,使得她的神力没有用武之地,这得寸进尺四个字,当真是后继有人了。苏悉在心中叹道。

“你的力气可真够大的,小时候也这么有力气?”苏悉经不住好奇道。

小姑娘似乎对苏悉很有好感,恨不得苏悉多与她多话,见苏悉问,她便歪着天真可爱的小脸努力回想,“应该是吧,爷爷说我两岁的时候,有一只豹子想吃掉我,结果就我掀翻了的。”

苏悉目光一阵收缩,她想象着,一个身子小小的小女童,摇摇晃晃着小短腿,朝龇牙咧嘴的豹子走去,那豹子阴笑着,觉得自己午餐有着落的时候,却被小小的拳头一下掀飞。

她要是那只豹子,也会极度的不甘心,呕血十斤,郁闷到内伤…

正在这时,风恨天已经扶起风瑾,目光如毒蛇般在在场四人身上一一射过,最后停留在卫凌风和苏悉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你们好好活着吧,因为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白苍云和灵儿身上,那宛如诅咒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恶毒,一字一顿,阴狠笑道:“还有你们。”

说完,他背着风瑾转身离去,转瞬间就消失在茫茫林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