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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这样的巡按御史,就像一只恶心人的疯狗,他咬上了自家姑父,自是不能轻易被放过的,不过,这人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不在乎这一时。

要是刘浩也在太原府出了事,那也是自家姑父的麻烦,最最主要的是,这刘浩不像张槐那种皇家的奴才,被文人集团排斥,他是文人集团的一员,有老师,同年,同窗什么的,不能仓促地要对方的命,所以,刘浩还算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张槐发现他再一次被人制住后,满心的都是恐惧。

这几日,他本身就心中不安,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安,侄子的死固然令他痛心,可最让他恐慌的是,对方假扮他的样子害死了自家侄儿。

他一直在担心对方这几日再找上门来,凡是每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他都要一一地让人验过,确信不是那人假扮的,就算这样,他也无法安心,他总觉得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再盯着他。

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对方又找上门来了?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假扮别人的身份在他和刘浩密议时,就在身边,甚至,他连刘浩都怀疑上了,怀疑刘浩是不是也是被人假扮的。

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这地方又是何处?会不会有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他都不知道。

他希望对方有所求,自己先安然脱身再说。

阴暗的地方,远远地响起了脚步声,是踩着木质楼梯的咯吱声,对方终于要出现了吗?

☆、044,你到底是谁?

阴暗的地方,远远地响起了脚步声,是踩着木质楼梯的咯吱声,对方终于要出现了吗?

面对未知的事情,人都是很恐惧的,所以,张槐现在很恐惧。

尤其是在这个幽暗的地方,只有头顶上的小窗露了点光线进来。

那咯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他的面前。

当对方终于停留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跳反而稳定了许多。

他现在被捆绑的死死地,想要挣脱很难。

来人在他面前站了片刻,然后,眼前火光一闪,这地方有了光亮。

他抬眼望去,来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个鬼面具。

从外表和身形上,他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这人既然没有马上要了他的命,估计是要从他口中知道点什么,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从小长在皇宫那个地方,特别他进宫的时候,还是先帝爷在位的日子,后宫里也充满了腥风血雨,他不是一点见识没有。

可对方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什么呢?他却毫无头绪。

来人不仅将他的全身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手上还带了布做的手套,遮住了他的双手。

他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手脚麻利地将他绑到了密室正中的那根柱子上,然后,又在原来捆绑的基础上,一圈又一圈地用一根很长的绳子,将他的身子捆的像蚕茧一样,固定好。

这个过程中,他的口中塞着味道很是难闻的汗巾,他想发问,也开不了口。

自己又没能力反制对方。

看着对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一切,他原本已经平静的心跳又再一次剧烈起来。

对方先不开口问他,反而这样对他,这就说明,接下来,他势必要遭受很痛苦的折磨。

等对方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才开口道:“你身为东厂的一员,我这点招数实在不够看,还望你体谅几分。”

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加含糊,还有点苍老的感觉,但并没有听过。所以,他无法从这点上判断是否与对方相识。

可从对方行走的步履来看,他又觉得对方应该是一个出身良好的人,行走之间,有一定的节奏,而不是像那些草莽之辈,就算怎么遮掩,都掩饰不了身上的匪气。

就如同对方说的话,都转了几个弯,不像那些人一开口就喊打喊杀的。越是这样,他才越发感到恐惧。

他的恐惧还在继续累加,这人到这时,还不急着继续审问他,而是将放在他身边的两样东西,往他身边移了移。

借着不太明亮的油灯灯光,他只看了一眼,就寒毛直竖。

那是一沓纸,还有一个大大的水盆。看到这两样东西,他的心就沉入了深渊。

人家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有时活着却比死还难受,看到面前这两样东西,他已经知道要活着承受,实在比死还难。

对方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做完一切,然后才正眼开始看他,并伸手拿走了他口中那个让他几乎发呕的汗巾。

“你到底是谁,想对咱家做什么?”口中还残留的异味让他很是难受,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马上就开口道。

“既然绑了你,自然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对方站在他的面前,语调并无高低起伏道。

“不共戴天之仇?咱家不过是皇家的奴才,对皇家忠心耿耿,所做一切全是为了皇家,又何来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之仇?就算对方给了他这个提示,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无,这么多年来,多少人在他的手中丢了命,也许是太多的缘故,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皇家是他一个很好的挡箭牌,的确,他做的有些事真的不是为了自个私利。

“是吗?我可以提示一下,十二年前,一户柳姓人家。”

“十二年前?”张槐陷入了沉思之中,十二年前,时间已经有些久远了,那时,他在宫中的地位还很低。

十二年,不长也不短,十二年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他记起来了,十二年前,确实有一件事跟他有关。

他和几个人杀了对方一家三口。

可他自认那件事做的干净利落,事后并没有留下尾巴,如今这人逼问他这件事到底是为何。可他决不能承认。

“十二年前,咱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太监,跟狗一样,实在不知阁下说的是什么?”

“呵,到这个时候,你不觉得狡辩太迟了吗?看来需要我帮你长点记性了。”

柳折眉拿起一张纸,将纸放入水中,然后一点一点浸湿。

接着,从水中将湿掉的纸拿出来,贴到了张槐地脸上。

这纸张吸了水,贴在人脸上就会紧紧地粘在脸上。

也许有人会觉得那不过是一张纸罢了,可当这张纸贴在脸上时,会盖住人的口鼻,压缩呼吸的空间。

直至彻底的无法呼吸,让对方享受窒息的待遇。

此刻,张槐就觉得他快要窒息了。

如果刚是贴一张纸的厚度,一般人还能暂时承受,可如果纸张越贴越多,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那种痛苦的感觉,只要人承受过一次,就不想有第二次。

他费力地蠕一动自己的嘴唇,断断续续地模糊不清地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和柳家人是什么——关系?”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敢再狡辩了,也知道如果他不承认,对方的手段会更厉害。

☆、045,继续逼供

“我是谁,并不重要,当日和你在一起的四人是谁?说出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听到张槐吐口,不再扮鸭子嘴硬,柳折眉暂时停止向对方脸上贴纸,继续追问道。

“咱家原本以为,柳家的人都死光了,却不想还有漏网之鱼,你是如何得知,当日我们有五人,还是…。”张槐的口唇上贴着纸,发出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的,勉强可以听清。

这时,他倒是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他以为当年做的干净利落,没有引起无关人员的关注,要不是怕放一把火,引起村子其他人的注意,让他们脱身困难,那日,他们就应该彻底的毁尸灭迹。

可柳家三口都死了,还会有谁知道当年那件事呢?

不,当年的事情还有十来人知道,这些人这些年,有的已经失去行踪,不知死活,有的还活着,难不成,这人是从某一个人口中知道柳家的事的。

“这世上的事情,善恶到头总会有报应的,杀柳家全家是谁主使的?”

“主使?呵呵,谁说一定是有人主使的,就是我们看柳家人不顺眼,才动手的呢?”张槐不是傻子,他知道,要是他真的开口了,对方得到答案,他反而一点活路都没了,他就是不开口,只要争取时间,官府和东厂,锦衣卫是不会放着他失踪不管的。

“你?不过一只恶狗罢了,你都说了,十二年前,你活的跟狗一样。像你这种断子绝孙之人,有哪个胆子敢杀人满门?”柳折眉厉声道,想起那日的事情,娘亲开门看到门前几人,脸上的茫然与惊诧,相互真的应该是不认识的,又何来看不顺眼。

二十年前的张槐,算个什么东西,哪有资格看别人不顺眼,就直接灭门的。

“随你怎么想吧。”张槐硬撑着就是不吐口。

“既然不说,那就继续享受我的招待吧。”柳折眉早就知道,张槐这样的心性,是绝不会轻易吐口的。他继续在对方脸上贴纸。

强烈的窒息感,让张槐整个人开始费力地扭动起来,似乎想摆脱这个噩运。

“唔唔唔…。”

“招出其他的人。”柳折眉见状,不为所动,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个恶毒的人,可面对灭门的仇人,他心中的仇恨必须要用其他的方式宣泄。

张槐这时,就算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一张贴满纸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很是诡异。

“说不说?”

“唔唔唔…”

柳折眉又往张槐的脸上贴了一张纸。

然后,张槐不再挣扎,是被憋的直接晕过去了。

“以为晕过去,一切就结束了吗?”柳折眉自言自语。

看着对方脸上的纸上的水分越来越干,他终于将那纸张一点一点地剥了下来。

这绝不是他大发慈悲,放过对方了。

而是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对方还是不开口,在这样折磨下去,真的很浪费时间,他不保证,东厂,锦衣卫的探子们找不到这里。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来,打开小布包,里面有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氏几根钢针。

他拿出两根钢针,一手一根,狠了狠心,闭上眼睛,狠狠地扎了下去。

这一扎,并不是只扎一次,而是像扎鞋底一样,一次又一次。

下一刻,就传来张槐杀猪般的喊叫声。

张槐被疼醒了,他觉得双眼疼痛难忍,想伸出双手去抚眼睛,却记起来,他的身子还被绑在柱子上呢。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张槐嘶吼着,现在他已经感觉到脸上原先贴的纸已经没有了,可眼前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他承认他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可在过去的这么多年来,他杀人也是干净利落的,很少去虐杀对方,没想到,临了自己还要受上这一会。

“你说,皇家会要一只瞎狗吗?没了眼睛,你还能继续当你的镇守太监,作威作福吗?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他们会放过你吗?到时,你恐怕真的连一只落水狗都不如。”

“我的眼睛。”张槐又喃喃自语了一句。

他承认对方说的对,对方弄瞎了他的眼睛,就算他还活着,又有什么用,皇家是不需要一个瞎眼的奴才的。

他的前程彻底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心一片黑暗,难道真的是因果报应,十二年前,他杀了柳家的人,讨好那个人,从此从一个很卑微的太监,开始飞黄腾达,十二年后,同样因为柳家的事,他变成了一个废人。再无前程可言。

可他要是真的开口了,他的其他亲人怎么办?他已经失去一个嫡亲的侄儿了,他不甘心,他不能开口,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当年参与那件事的其他人一定会查明他的死因的,到时,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恶鬼的。

“你这个恶鬼,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你杀了我,杀了我吧。”就算活着,已经没了前程,还会屈辱地继续十几年的生活,现在死反而就是解脱了。

“灭门之仇,现在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你说不说,还是你觉得用鼻子太累赘了,也想让我帮你取了它。”

“你这个恶鬼,你将来不得好死。”张槐闻言,身子抖的厉害,继续嘶吼道。

“恶鬼?我就是恶鬼,是来自地狱复仇的恶鬼。说出来吧,当年的事情可不是你一人做的,可如今,其他人却活的好好的,只有你受此折磨,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柳折眉继续用恶鬼般的声音诱哄道。

☆、046,即将上京

秦韵虽说马上就要离开太原府了,可她对太原府的各方面信息还是很关注的,特别是张成之死的后续关注。

虽说她自认为做的还算可以,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凡是做过的,不可抹去所有的痕迹,更别说,弄死张成她本就做的不是天衣无缝,至少那天晚上,碰到的那个黑衣人知道一切。

所以,这几日,她并没有放松警惕,镇守太监张槐被人劫持,弄瞎了双眼,打断了四肢后,丢弃在一个垃圾场,差点被人当做乞丐,太原府大肆搜查,闹得人心惶惶,她要是没听说,那就太迟钝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后,秦韵还是有些吃惊的,谁干的,恐怕得知这个消息的人,都会问这个问题。

反正不是我干的,所有人都在心底异口同声道。

秦韵更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张槐,看来今年里却流年不利,就算她那晚放过他一马,还是有人不想要他快快乐乐地享受位高权重的人生呀,这不,都迫不及待了。”

不过,用指头想想,秦韵都可以猜出,此刻,在太原府各方势力心中,自己这个假张槐可能还是他们第一怀疑对象。

秦知府最近几日,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忧心忡忡,唯恐头上的官帽受到牵连,甚至专门与锦衣卫于百户进行了一次会晤,双方针对张槐之死,展开了各方面的讨论,最后虽达成了合作意向,可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却面临很大地困难。

于百户也发愁呀,锦衣卫虽说看东厂不顺眼,连带也看张槐不顺眼,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张槐毕竟是皇家的奴才,弄残张槐,就是不给皇家面子,他们锦衣卫在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线报,事后,又找不到有用线索,又必须给朝廷和皇上一个交代,当下只好缉骑四处,在太原府四处查询。

不过,这一查,倒是把刘御史给查出来了。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了。

也不是没有人怀疑秦韵,至少晋王世子就有几分怀疑。

晋王世子总觉得秦韵的身份蹊跷,行为也有点可疑,在秦韵这几日出门时,他甚至还派自己身边的近卫们跟踪过秦韵。

只是我们秦大姑娘那可是受过最系统训练的,反侦查能力可是领先了几百年,这些近卫半道上就把人给跟丢了。

越是这样,晋王世子就觉得自己这个冒认的远房表妹可疑,不过,自家这位远房表妹每日都是晚饭时分就回别院了,而张槐则是失踪了两日才被发现。

晋王世子又觉得自己也许是想多了,这太原府到底有多少能人异士,身份不明的人,还真不好说,再说,自家这位远房表妹马上就要去京城了,离了晋王府,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和晋王府无关。

就算是牵扯上了晋王府,他有的是法子摆脱关系,倒是,自家这位远房表妹可是要跟柳折眉一起上京了。

既然这家伙对这女子有兴趣,就交给这家伙头疼好了。要是这女子真的能在柳折眉身边搞风搞雨,他闲的蛋疼,也可以看看热闹。

张槐为何变成这样,没有人比柳折眉更清楚。

张槐这家伙还是挺顽固的,受了那等折磨,还是不肯吐口,他怀疑,张槐有什么把柄是落在对方手中,或者对方身份很高,张槐就算说了,也无法撼动。这才不愿开口。

现在不开口,也无妨,活着的张槐就是个鱼饵,他还想钓出大鱼来呢?

而活着的张槐,还会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太原府,是不敢待了,回京是张槐目前最好的选择。

张槐断了四肢,没了眼睛,他势必不能继续当镇守太监了,势必要回京面见上司,甚至面见皇上,这样一来,自己要进京赶考,到时,两人又可以在京城相聚了。

他知道,在他魔鬼般的诱哄下,张槐真的动心了,这世上有一种人,当他落魄不堪承受痛苦时,他们一定嫉妒和他们一起做过那些恶事,没有被发现却活的好好的人,

这种人,当他们落入沼泽地时,自个也会化身为沼泽地,将那些站在岸边的人拉入沼泽享受灭顶之灾。他们自私自利,绝对不拥有那种牺牲自己,保全别人的高贵情操,除非他要保全的人是他必须保全的亲人和朋友。

这就是恶人们的情感逻辑。

所以,他深信,张槐不管是为了引来同伙给自己报仇,还是打算拉着同伙陪葬,他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他只要能抓住这些机会,就能彻底为爹娘和铁蛋报仇。

为了不继续等待下去,加快报仇的节奏,弄残张槐,将他弄离太原府是必须的选择。

按照大明律,官员是不能在原籍任职的,要是他这一科得中,授了官职,可自家姑父在太原。

这就意味着他势必没有机会回到太原府停留很长时间。将报仇之地改在京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三日后,是个大晴天,适合赶路。

太原府到京城虽不是很远,可这一路上坐马车最快也要七八天的时间,春闱就迫在眉睫,柳折眉已经不能在太原府耽搁了。

就算张槐残了,可他现在还是镇守太监,必须要等待内阁和皇上的旨意下来后,才能离开太原,所以,还要在太原府停留几天。

不过这也无妨,到时,张槐进京时,一定会有锦衣卫随行,这些年来,柳折眉倒也未雨绸缪,在太原府的锦衣卫卫所里安了几个人手。

这几个人的忠心还是足够的,有这些人一路留意张槐的行踪,另外,他收留的那几个囚犯,也会奉他的命令,暗地里跟着。

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此刻,知府夫人秦夫人带着一干丫鬟婆子站在衙门的大门前为自家侄儿践行。

这一走,自家侄儿要是中了,虽是大喜事,可就从此离开自己身边了,甚至会几年不得见,可为了柳家,为了小宝自己,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又是必然的。

她一直知道这个侄儿是有大志向的人,一个小小的院落是关不住的。

她目中含泪,千种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