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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粪车现在却变成了最大桎梏,她不能将粪车和小乞丐小飞从监牢中变的消失,先前准备的易容的物品,先前用过一次后,已经没有了,只好作罢。

就在她有些不舍地准备推着粪车和小飞离开刑部大牢时,却发现从拐角那边走过几个服饰鲜明的人来。

看情况,这几个人显然也是准备离开刑部大牢的,因为对方走的路线恰好就是柳折眉被带走的路线,她不由地多关注了几分。

等这几个人走的近了,她在灯笼的微弱光线下,才看到对方是锦衣卫。

这一行三人,行走起来,步伐很快,显然也没把她假扮的倒粪水的老头放在眼里,风一般从她的身边卷过。

锦衣卫到刑部大牢来了,是他们找的柳折眉吗?

如果是他们,根据时间来推断,柳折眉应该没有时间被受刑。

这么一想,她心中无来由地松了一下,然后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

与小飞一起离开了刑部大牢,将那些粪水处理干净后,她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小院。

与这个哑巴老头谈了一席话之后,她将身上的银票留了一大部分给对方,这些银票中的大多数,本就是她当初从镇守太监府弄的,能用到这里,她也不心疼。

最主要的是,这些孩子将来可是她的徒弟,各个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她这个师父看着很碍眼呀。等她解决完柳折眉的事情,在好好安置他们。

从哑巴老头的小院离开之后,她换回了自己的衣裳,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得回到客栈洗个澡,将身上的粪水味清洗干净,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就回柳宅去。

任凭秦韵怎么想,都没想都柳宅竟然有人守株待兔。

唐婉虽然没在柳宅找到秦韵,可蹲点这基本的行事法子,她怎么会放过。

结果,秦韵第二天从客栈醒来,仍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出现在柳宅门前时,就被留守在柳宅周围的锦衣卫给抓了个正着。

“秦小姐,我家百户大人有请。”为首的那个锦衣卫小旗并没有对她动粗,反而礼敬有加。

“啊,这是为何?”

其实,秦韵在靠近柳宅时,已经发现了异常,可她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所以,才没有选择离开。

当她看到一队锦衣卫时,还是难得地愣了一下,她第一个念头,想的却是,自己刚以这幅面目现身,锦衣卫就找上门来了,难道是太子这小屁孩,两天的时间都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想找她挨揍?

☆、085,刚认亲爹,去见亲娘(必看)

秦韵这种人的心脏要比普通人强悍一些,所以,看在这些锦衣卫表面上对自己还算恭敬的份上,秦韵也没怎么打算反抗。

反而,她此刻已经把自己的角色切换到弱女子的模式,一个弱女子,面对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如果还能逃走的话。没准她就真的变成了京城的最知名人物,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不仅如此,这一队锦衣卫的服务态度还超乎常人的好。竟然还为她准备了一顶舒适的轿子。

“属下只是奉命行事,姑娘请上轿。”这锦衣卫小旗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小旗,可他却是唐婉的心腹手下,对自己百户大人所要做的事情也有一个简单的了解,现在任务完成了,她自然也不允许出现什么别的变故。

“好吧,偶遇不如想请,本公子就随你们走一趟吧。”虽说对方一句话就喊破了她的女儿身,可这时她就不承认不承认怎么的。

就算秦韵再没有常识也知道,大明朝的女子地位有多么低,如果她就这么直白地暴露女子身份,当今的皇上和内阁大臣们怎会允许她有继续揍太子那小屁孩。

略显几分风流写意的她将手上装风雅的折扇一收,就准备躬身上轿子时,柳宅的门这时也打开了,走出了几人。

正是柳折眉的丫鬟夏儿与几个留在宅中的护卫。

其中那个最年幼的看到她这幅打扮,神情一愣,显然已经认出了她,当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几步道:“敢问这位大人,要将许姑娘带往何处?”

在这些护卫们的心目中,秦韵的地位是很奇特的,有了上京路上的遭遇,他们似乎一讲习惯将秦韵也看做是柳宅的主人之一,更何况,秦韵在最关键的时刻,也算救了他们的命。

如今柳折眉进了刑部大牢,众人正是缺少主心骨的时候,秦韵这时回来正是时候,他们虽然也惧怕锦衣卫,可至少也要知道前因后果才是。

昨日这些锦衣卫搜了秦韵住过的房间,这些护卫们都看在眼里,只是当时秦韵人不在,也没搜出什么犯忌的东西来,他们不敢过问。

事后虽然也知道锦衣卫派了许多人留在这里监视,可他们也想着秦韵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让这些锦衣卫慢慢等着吧。

可谁知这位许姑娘竟然自投罗网起来了呢?

于是,他鼓起勇气开口道。

夏儿的神色同样复杂,她很是无来由地特别厌憎秦韵,觉得这个女子先是死而复生,后来又与自家侄少爷牵连不清,自家侄少爷就开始经常遭遇危险,觉得秦韵是个很不祥的女子。

要是平日里,她巴不得这女子被锦衣卫带走,再也不要回来,可现在正是想办法救侄少爷的时候,这个女子不是很厉害吗,她还指望对方想办法救人呢,自然把心中的厌憎暂时埋在心中,在那年轻护卫询问时,她也没刻意打断。

“锦衣卫办事,闲人勿扰。”这锦衣卫小旗不管是处于那种原因,都不会直言奉告的,干脆只用这一句话就将他们打发了。

秦韵自己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凭着职业本能,她又觉得应该不会有多大危险,当下,停住即将上轿的脚步,转过身来道:“你家侄少爷现在在牢中安好,你们不用担心。”

说完之后,也不用人家催促,就主动上轿了。

特工选拔是很严格的,方向感绝对要强是最基本的条件,总不能路盲进来吧,那样,别把自己丢了就不错了,还想完美地完成任务。

所以,秦韵虽然坐在轿子里,可对方既没有将她的眼睛绑起来,也没有使用任何干扰手段,这就让她可以很方便地记住一路上经过的各个路径的显著标志。

也让她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一路上,顺便悠闲地再次从轿帘的缝隙中,欣赏四百多年前,这座古都的街景。

这轿子走着走着,经过的路径行人越来越少。然后她惊奇地发现他们拐进了一条胡同之中,还别说,这胡同的样子跟迷宫一样,一路行过,两边的建筑几乎是一模一样,要是普通人第二次来,根本就找不到路。

其实,这锦衣卫小旗带秦韵走的这条路就是到秦家老爹所住的宅子的后门,那宅子的前门,就是方大少奶奶进的那个门。

大概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到了目的地,在这一个时辰之间内,在秦韵看来,有将近半个时辰,这些锦衣卫们就是抬着她在胡同绕圈子。

她很想告诉对方:亲,别绕了,你们再怎么绕,都绕不晕我的,刚才那个拐弯处,咱们已经经过三次了。

可想了想,对方找自己意图不明,她还是不用友情提醒了吧。

更何况,她的职业本能随时告诉她,尽可能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才能在关键的时刻,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最优秀的特工,手底下总会藏着几张没有打出的牌。

这是一所宅子的后门,靠近这宅子虽然没有感受到丝毫杀气,可她仍不敢大意。

当她刚走出轿子时,这宅子的那扇并不大的后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一位长相俊俏的锦衣卫来。

得,还是一女的,当她走下轿子,手中的折扇唰一下打开,做作地摇了两下时,对方的眼神也同时落在她的身上。

明朝的锦衣卫服饰颜色是很鲜明的,穿在别的锦衣卫身上是怎样的感觉,秦韵不知道,可这位身穿飞鱼服的女锦衣卫穿着,第一眼,还是给了她惊艳的感觉。

秦韵觉得不论是现代还是现在的自己,那长相虽然不到倾国倾城一百分,可八十五分总是有的,可眼前这女子,依照她后世的审美眼光,觉得这女子至少能打九十分。

即使到了后来,她才知道,大明朝和后世的审美眼光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像这样一位生着一双桃花眼,个子有一米七过一点的长腿妹妹,在这时代,不是很受欢迎的,如果面部轮廓再深邃一些,几乎都要被认为是丑陋了。

唐婉在见这位师姐之前,也曾在心中描摹过这位师姐的长相,可当她第一眼看到从轿子走出的人时,那气度,在一瞬间,让她以为时光倒流了,见到了第一次见到自家师父的模样。

平心而论,秦韵现在的长相跟秦家老爹只有二分相似,可气度这东西,实在是很难描述的东西,秦韵现在做出这幅样子,也只是一种保护色罢了。

秦韵下了轿子,并没有被动等待,她习惯自己掌控主动,所以主动走向了站在门边的这位女锦衣卫百户大人。

在对方面前站定,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戏谑,四分认真,用已经收起来的折扇在对方的下颌点了一下道:“这位大人可是要招婿,看上了在下,特意想强抢民男?”

“啊,你!”唐婉因为刚看到这位师姐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初见自己师父的日子,有些慌神,可没想到,下一刻,就被这位师姐给调戏了。

尤其是这句话,听的她眼角只跳,要不是这位是师父的亲生女儿,她发誓,一定会将对方一脚踹到对面树上去,这就是师父口中那个乖巧可人的师姐,不会这次又找错人了吧。

想到这里,她收敛了眼中的惊讶与难以置信,直言不讳地问道:“姑娘可是姓秦闺名一个韵字?”

“本公子姓秦名韵。”

秦韵刚才特意说出这句雷人的话,其实也是在试探对方,不过经过试探之后,观察对方的反应,觉得对方的能力和反应和自己比起来差远了,可是让她纳闷地是,虽说她这是女扮男装,对自己的长相没有做出什么大的调整,可对方怎么一见面就识破了她女儿身呢?

难不成,这大明朝还有能勘破她易容术的人?

“接姑娘来,是因为一个人想要见你,请!”

秦韵也没有客气,只是心中嘀咕,太子小屁孩,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你自个的身份了吗?

可等真的进了门,她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料错了一件事,因为她记起,当日在方府时,有一队锦衣卫上门时,也曾问过同样一个问题:“姑娘可是姓秦闺名一个韵字?”

虽不知方大少奶奶现在怎样了,可当她想到这个问题时,心跳无端地加快了许多。特别是看到这个平常的院子并没有其他人,而有一个熟人就在不远处捂着嘴哭时,她开始发现事情明显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

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想起的方大少奶奶,她现在这幅样子的贴身丫鬟万雪儿。

万雪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秦韵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她假扮的可不是在方府的唐家表妹,她既然使用了那个跟自己在现代名字一样的原身的样貌,她是得了失魂症,失去了记忆的,自然是不认识方大少奶奶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当她开始调查方大公子新娘子的名姓时,对方竟然是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大概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吧。

可她知道这个名字时,已经到了京城,已经变成了晋王世子的表妹许姑娘,她后来几次报过秦韵这个真名,要是有心人就会留心到这个破绽,她不是失忆了吗,当初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怎么知道了,莫非是恢复了记忆?

不过,显然并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留心这个问题。因为老熟人方大少奶奶这时早从宅子的那边跑了过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着道:

“小姐,奴婢终于再次见到你了,看着你好好的,奴婢再高兴不过了。”

方大少奶奶虽然在这宅子里住了不到两日,可她心中有鬼,每日红豆提心吊胆的,然后,她又发现了一个不知让她是喜还是忧的现象。

她住在这宅子里,彻底的被无视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男人,似乎病的很重,不时有剧烈的咳嗽声,她听着有些揪心,可心虚的她又不敢轻易出现在对方面前,唯恐对方一开口对她说的话,就是揭破她的谎言,然后冰冷无情地命令手下的锦衣卫处置了她。

这宅子里,除了几名出入的锦衣卫之外,宅子的下人只有两人,一人就是那个守门的老头,另一人就是厨房做饭的一个婆子。

除了这些人外,这里没有一个能够说话的人,她也试图想去厨房,帮那婆子的忙,可一来,她这么多年也没在做过厨房什么粗活了,动手能力实在不咋地,二来,这厨房做饭的额婆子做出的饭菜,虽然味道很是不错,可面相却长的很是凶恶,也不爱说话,那双眼睛看着你时,会让你晚上做噩梦。

所以,当她在昨天下午,在厨房中晃悠了一会后,再也受不住了,今日乖乖地一个人待在房中。

可她知道这个男人还是等着见那个蠢丫头的,她无所事事之下,一直留意院中的动静。

没想到这么快,她又与这个蠢丫头见面了。

“你是谁,本公子风流倜傥,你别把鼻涕眼泪涂抹在我的衣袍上。”

在这里见到万雪儿,又听她口中所说的话语,这让秦韵不得不想到另一个可能。

只是这有可能吗?她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狗血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在现代时,她是一个孤儿,没见过亲生爹娘,后来也凭借自己的职业暗中查找过,可一直没有什么线索。

虽说表面上在孤儿院,还是以后被带走,被收养,她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可是对人类来说,自己的父母是谁,这是一个永远的问题。

找不到,总是一种遗憾。

穿越到这时代,同样是个没爹没娘的,她原本以为自己活了两世,就这样了,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点不同了。

“好了,你先别哭哭啼啼了,回自个房中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唐婉有些不耐地道,她对取代自己师姐身份的这个丫鬟,总是不要喜欢。

不过被这丫鬟这么一搅合,她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看来这次终于找对人了,可以对师父交差了。

“是,奴婢这就回房,小姐,老爷这些年可都是想着你的,天可怜见,老爷终于回来了。”方大少奶奶万雪儿没有继续表演主仆情深的戏码,含着泪粘起身来道。

要说万雪儿看到秦韵出现,先前还是有几分担心的,可看到秦韵看着她,满脸茫然的样子,就觉得这个蠢丫头应该还没有恢复记忆,难怪这行为说话都怪怪的。

这样一来,她的谎言就不会被戳破,她暂时还是安全的,就算这个蠢丫头与那个男人相认了,想必最憎恨的人还是方峥。

方大少奶奶万雪儿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秦韵再不明白,可就真的变傻子了,真的是原身那亲爹在失踪五年后又出现了。

说实话,秦韵第一次听到秦家老爹在上京赶考的时候失踪的事情后,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秦家老爹五年都没回家,没准早就变成死人了,现代那样的治安环境下,失踪人口都时有发生,更别说,这个时代了。

当然,她还有第二个想法,那就是秦家老爹五年前,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在古代,虽然早就是个十岁孩子的爹了,可这年纪,放在现代,那还是一风华正茂的年轻小伙呢,没准,人家考中了进士,变成了陈世美,改个名字,被招亲了呢?

这样一来,乡下的这个拖油瓶女儿就成了累赘,自然不会再继续关注。

可现在看来,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小,反而还有第三种可能。

在这一刻,她手心竟然出汗了,在别人亲爹面前假扮别人闺女,可这是考验心脏的活计。她迅速在心中整理策略。

可面上却还继续装作失忆的模样道:“老爷又是谁?你们到底找本公子来,有何意图?”

她这话音一落,对面房间里面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片刻后,里面才传出声音道:“婉儿,让韵儿进来吧。”

“是,师父。”

秦韵听着这咳嗽声心中也是不由地一颤,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心口有些痛,就像当初她在净坛寺碰到方大公子一行的感觉。

那时,她还奇怪这身体的感觉,误认为这身体不会有什么隐疾吧,可等她弄清楚与方大公子的恩恩怨怨后,她才知道,这身体里也许还保留着原身的某些意识,在遇到与原身有重大关系的事件和人面前,这身体就会产生本能反应。

自己身体现在的反应大概就是由于这个缘故吧,看来,父女之情是怎么也割断不了的,不因为换了一个灵魂而完全消失殆尽。

“师姐,也许你现在忘记了所有的事,但师父是你的爹,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师姐进去吧,有什么话都可以对师父说。”唐婉看着这位据说失去记忆的师姐还是一副进不了状况的样子,当下又道。

“哦,里面的那个咳嗽的人真的是我爹?”秦韵仍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心中则在很快猜测房内人的真实身份,有一个锦衣卫的徒弟,是不是说这个免费爹也是锦衣卫中人,这样想来,自个找太子找爹,这爹就找到了。

可即便是锦衣卫,这秦家老爹这些年又在干什么,为何对唯一的女儿不管不问呢?

可要是真的认了这个爹,还不了解这个便宜爹的性子,是不是像孙悟空一样,从此头上就被戴了紧箍咒呢?

依照自己的性子,能和对方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吗?

“师姐说的这是神话,爹和女儿有随便乱认的吗?进去吧!”话音一落,就将她硬生生地推了进去。

刚进了房间,光线有些暗,她过了片刻才适应,抬眼望去,就看到床头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面相虽然清俊,但肤色发黄,一看就是病的不轻的样子。可对方的眼神还是吸引了她。

那真的是一双面带慈爱的眼睛。看着这样的眼神,秦韵竟然不由地眼眶就湿了。

虽然这种感情有原主本身的原因在内,可她不得不承认,第一眼看到秦家老爹的眼神时,与对方产生的那种隔阂好像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可就让她就这么喊一个陌生人为爹,她还真的有点喊不出来呀。

“韵儿,过来,让爹看看。”秦家老爹虽然对自家女儿一身男装的打扮有点讶异,可他的性子本质上并不是那么古板,要不然,完全可以考取进士的他,不会阴差阳错进了锦衣卫。

秦韵站在原地没动。

“韵儿,你在心中是不是还在记恨爹对你这几年不闻不问,咳咳,爹不是故意的,咳咳,完全是个意外。”秦家老爹目带急切道。

大概是情绪真的收了原身影响的缘故,这一刻,秦韵心中也不由地有了深深的感伤,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在不自觉中褪去了伪装,表现出了真实的自己。

对床上那个男人的呼唤,她终于做出了回应,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对方的床前站定。

等靠的近了,才发现对方的唇竟然是青紫色,看到这一点,她就觉察到对方的病可能并不简单,倒有些中毒的症状。

对方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可临了,却又收回了手,带着几分惨淡而喜悦的笑意道:“韵儿如今长成大姑娘了,好!”

“爹,你终于回来了,韵儿好想你。”秦韵身子一低,就扑到了床上男人的胸前哭啼道。在这一刻,她最终还是决定认了这个爹,当即开始狂飚演技,将自己带入那些狗血电视剧的认亲场景中,可对孤儿的她来说,这场认亲戏码中,她是真的有几分真情实意的。

而且,她也需要为秦韵这个真正的身份正名。

只是,想起已经消失不见的原身,她的心中不免也多了几分伤感,人生没有如果,并不是每一次分离,就会有一个美好的相聚,有些失去的就永远再也回不来了。

秦家老爹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韵儿可是想起了爹,这就好,这就好,咳咳。”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他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爹,你这身子是怎么了,可看过大夫了?”秦韵开始将角色切换成父女情深模式。

“不碍事,咳咳,爹的身子不碍事,我儿不要太过担心,婉儿,你进来。”

“恭喜师父找到了师姐,父女团圆。”唐婉就在门外,听到召唤声,就走了进来,也走到了秦家老爹的床前。

“咳咳,韵儿,这是婉儿,是师父十年前收的徒儿,在锦衣卫中任百户之职。以后你们姐妹要互相帮衬。”秦家老爹拉起秦韵一只手,又拉起唐婉一只手道。

“师父请放心,婉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姐的,不会再让师姐受委屈。”唐婉知道自家师父中的毒不轻,要是再找不到解毒的法子,身体恐怕也支撑不了几天了,现在说出这种话来,分明是希望自己以后能多照看这个师姐,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爹,韵儿也会照顾婉儿师妹的,您放心。”听着秦家老爹这几乎托孤似的话语,她越发觉得这秦家老爹的身体状况可能很差,可惜,她学艺术,唯独对中医把脉之类的并不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