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进到房内,看到一家三口躺在床上,秦韵怀中躺着宝宝,柳折眉的怀中躺着自家女儿一家三口睡的香甜时,那双历尽风霜,仍美丽如昔的脸庞,嘴角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慈和的笑意来。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三个月过去了,在这三个月内,且不说小安安整个人完全长开了,任凭谁见了这孩子,都要忍不住说声,好漂亮的宝宝。

只是这小人儿还是没有哭过一声,这么长时间了,不管是府内还是外边已经传出有些风声了。

可也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议论,秦韵这一年多虽然不在京师,锦衣卫在京城的大多数事务也是归叶问处理,可大多数人都不会忘记她还是堂堂的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手中掌握着这么一支可怕的力量。

而一些对秦韵羡慕嫉妒恨的女人终于心理平衡了,并在暗地里道:“看吧,世上果然没有完美的事情,秦指挥使身为女子,叱咤朝堂,整日里与男人争斗,夫君如今又是封疆大吏,富贵荣华莫过于此,可作为女子,还不是生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儿子,我再怎么不成,我的儿子至少说话没问题。”

而秦韵由先前的担忧这会反而显得淡定了,安慰自己说,既然有她这样一个娘,自家的儿子不说话算什么大事,这样才显得与众不同不是?

“娘子,今年皇家军事学院的新生马上要报到了,要为夫陪你去参加开学大典不?”柳折眉这日从巡抚衙门回到后衙,看着秦韵一身英姿飒爽的短打开襟男装,手中拿着碳条在旁边指指画画,而那些废纸则被坐在旁边摇篮里的小安安,用小拳头撕来撕去。

秦韵这一年多特意从京城赶到江南随柳折眉一起上任,除了借机培养夫妻感情为生养下一代做准备外,最主要的是,在江南尝试建立的大明皇家学院,是培养大明未来军事人才的摇篮。

去年在她刚怀孕前后的日子里,大明皇家军事学院进行了第一次招生,如今,第一批学员已经升到了二年级,新的学员马上就要报到。

作为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首任祭酒,她由于怀孕生孩子的关系,投放在军校的精力实在不太多,现在孩子终于大点了,她的身体也养的不错了,是需要她在军校全体师生面前再次露面的时候了。

大明皇家军事学院承载着她富国强兵的梦想,她绝不允许一些投机者在里面兴风作浪,她需要在军事学院树立她这个祭酒的绝对权威。

“当然,东南六省的巡抚都是皇家学院这次开学的特邀嘉宾,夫君你也不例外。”秦韵头都没抬,随意道。

“画的这是房子?”柳折眉站在秦韵的身旁,看了看她画的图纸。

“这是军校的图书馆。”一所大学怎么能没有图书馆呢?本来去年秦韵就打算动工的,可一想,现在的印刷技术,要弄出一座大型的图书馆,还是需要时间的,再等等吧。

才拖到现在,如今她有精力来打理这个东西了。

柳折眉没有再打扰秦韵的画图工作,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放在摇篮中的儿子,因为那纸张上有炭灰的印子,将小安安的手都给染黑了。

他从儿子手中将那些废弃的图纸解放出来,从怀中摸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佩给儿子玩。

只是小安安似乎对他的玉佩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就随手扔到了一边。

“怎么,我们的小安安这么小,就知道不能玩物丧志了。”看到儿子不喜欢自己的玉佩,柳折眉反而柔了眼神,俯下身去,将小人儿从摇篮里抱出来,然后将儿子的身子举高高又放下来,举高高又放下来。

秦韵画好了图,看着这父子两玩闹,小安安虽然还是不开口发出声音,可眼神却极是灵活,黑黑的眼珠子一直随着自家爹爹的动作转来转去。

“时间不早了,这孩子也该睡了。”秦韵将小人儿从柳折眉手中接过来,敞开一衣襟,给这小人儿喂了吃食。

然后,又抱在怀中轻轻地摇着,口中哼着一首很久以前听过的童谣,小安安在娘亲的怀抱中,慢慢地闭上眼,睡着了。

秦韵看到小人儿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放在了自家大床的另一边,然后开始铺床,准备休息。

柳折眉除去衣服上了床,躺在秦韵的这一边,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间道:“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将近大半年没有夫妻生活了,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早就憋的难受,更别说,刚才秦韵喂孩子那一幕,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起歪心思的。

“嗯,已经大好了。”秦韵也知道,再好的男人又不是和尚,你不能指望他一直做个清心寡欲的柳下惠,更别说,夫妻生活本就是和谐美满夫妻本就要注重的事情。

以她的性子,也犯不着扭扭捏捏,推推拖拖,当下,翻过身去,也搂住了对方的腰。

柳折眉受到了鼓舞,整个人都觉得热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就多了动作。

然后,一切都在不言中。

秦韵生养过后,虽然也下大力气补了一番,可也没补的超标,如今比月子里稍微丰腴了一些,最主要的是,胸前因为喂养孩子的缘故,自然而然变的雄伟起来。

许多人都说,男人某些时候,就是个孩子,只有心爱女子的身边,才会让他们感到舒心与安全感。

柳折眉深深地将头埋在秦韵的怀中,似乎要想将他所有的眷恋通过这种方式倾诉出来。

秦韵的眉眼同样柔和,在烛影的阴影中,心道,作为一个能让男人时刻眷恋的女人,自个现在应该是幸福的吧。

002挠宝宝脚心的皇帝

如果说小安安不哭,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在他们夫妻两人进行夫妻生活时,不会被孩子的哭声打断。

所以,两人折腾一番,也算酣畅淋漓。

秦韵不像这时代的女子,在进行夫妻生活时,还要保持端庄什么的,她认为,真正相爱的夫妻,在这方面,还是尽情投入的好,让两个人都感觉到舒服才是。

只有让柳折眉在这方面满足了,大多数男人并不认为,在不同的女性身上发泄会使她们更愉悦。

人,毕竟是情感动物,而不仅仅是因为生理需要而交配,真正让他们感到满足的是,因为情感需要而交配。

第二日一早,身心得到满足的柳折眉就带着两个护卫和一个师爷去了下面靠海的一个县城。打算微服私访一番。

作为一省的巡抚,柳折眉现在是典型的封疆大吏了,原本可以待在衙门里听下面的报告就行。

可谁让他的娘子告诉他,在这个皇权不下乡的时代,下面的老百姓到底是怎么活的,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总要亲自去看看才知道。

别只一厢情愿地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好,为了百姓好。

就算下去看到的东西,有些是被粉饰过的,但总会让下面那些人知道,你这个巡抚虽然年纪轻,也不是随意可以糊弄的,谁糊弄你,你就可以要他们的命。

是的,柳折眉也觉得,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杀几个人头,给大家看看的。

因为他今天要去的县城,这次遭受风暴,朝廷下拨和巡抚衙门下拨的钱粮,据说大半并没有到受灾的百姓手中,而是被府县两级衙门给贪污了。

贪污就贪污吧,他自认为还不是包拯那样的眼睛揉不进沙子的官,也知道整个官场风气如此,在他没有掌握更大权力前,还不适合直接与这些人对上。

可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将那些在台风过后,受伤的百姓给活生生地赶下海淹死。只是朝廷和巡抚衙门下发的药品和粮食不够。

如果这事是真的话,那就不仅仅是贪污的问题,而是有没有人性的问题了。

柳折眉出门之后,秦韵也起床了,在现代时,她的职业决定了她的睡眠不会像寻常人那么随心所欲,到了这时代后,她也没有养成懒床的习惯,就算当初她怀中小安安时,再怎么累,她还是习惯每天早起。

起床后,她活动活动了有些酸疼的筋骨,然后就去看小安安。

小安安已经醒了,侧躺在小床上,旁边一个小丫鬟,正用手中的拨浪鼓逗这小家伙玩,这小家伙的目光随着这拨浪鼓来回转动,黑黑的,像两粒黑宝石一样,不得不说,让她显得有些冷硬的心,就觉得融化许多。

以前,她心中一直就有一个想法,小安安不哭,是不是他不愿意像小孩子一样哭泣,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带了前世什么记忆?

原本她想试探一番的,最后一想,还是顺其自然,不管小安安是怎样一个孩子,他都是她的儿子,是她怀着看着肚子一点点变大生下来的儿子。

可现在,看着小丫鬟手中的拨浪鼓引起了这小家伙的注意时,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如果小安安拥有一个成年灵魂的话,绝对不会对拨浪鼓这等东西感兴趣的。

小安安可能真的只是一个不喜欢哭的孩子。

“夫人。”小丫鬟见她站在门口清晨的阳关里,面容柔和,注视着小公子和她,忙站起身来行礼道。

“去看看,给小安安弄的米糊糊好了没?”秦韵的奶一水并不是那种很充沛的,偏偏小安安饭量还不小。

原本按照这时代的规矩,大户人家的女人很少自己喂养自己的儿女的,都是请奶娘的。

可秦韵对奶娘这个职业,打心底里有一种排斥感,所以,从小安安三个月后,她就开始给这小家伙加点小米磨成的细粉,

“是,夫人。”这小丫鬟可是锦衣卫从身家清白,各方面考察后选的丫鬟。

年龄才十岁,平常大多就是陪着小安安一起玩的。

秦韵和柳折眉夫妻如今也算富贵荣华都有了,可他们并不习惯身边围着许多下人,这府上包括粗使的丫鬟婆子,加起来也没有十个。

所以,这个名叫晴儿的小丫鬟,日子过的特不错,根本没有见识过大宅门里那种丫鬟之间上位的血雨腥风,人还是很单纯的。所以,才敢当着秦韵的面,经常去摸小安安的小脸,小手,也没多少忌讳。

房间只剩他们母子二人时,秦韵上前,伸出手指点了点儿子的小额头,然后看着小安安挥舞着小手,整个人似乎要从床上坐起来似的,才将儿子从床上捞起来,抱在怀中。

小安安进到娘亲的怀中,很快就循着奶香味的地方而去。

“小家伙,饿了吧。”娘亲喂你吃饭饭了。

片刻后,小丫鬟就将厨房准备好的米糊糊给端来了。

秦韵接过来,亲力亲为,刚给儿子喂了一口米糊糊,就见小铁子大惊失色地闯了进来。

“夫人——夫人,皇上到了。”因为紧张,小铁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秦韵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变的有些吃惊。

这个消息确实很惊人,江南距离京城那么远,依照锦衣卫的消息渠道,她事先竟然没有得到朱厚照这熊孩子出京的消息。

是这熊孩子特意交代锦衣卫的,还是锦衣卫在她离开一年多,整天都在混日子。

还不等她多想,房间的珠帘已经一阵轻响,一个年轻的的朱衣公子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公子,就走了进来。

正是朱厚照这熊孩子和他的皇后小鱼儿。

还不等她上前见礼,朱厚照这熊孩子就一步上前,一把将小安安从她的怀中抢了过去道:“秦师父,这就是小师弟了,生的真漂亮,不愧是您和柳大人的孩子。”

“夫君,你别把小师弟勒着。”小鱼儿一看朱厚照抱孩子的姿势都很不妥当。

“谁说会勒着,看我将小师弟抛高高。”说完,手一松,将小安安抛起来,马上又伸出双臂接着。

只看得旁边还没有来得及退下去的小铁子,心肝跳,心中不断腹诽道:“皇上呀,这是我家小主子,可不是您的玩具好不好,要是您吓着我家小主子咋办?”

秦韵却知道,朱厚照这熊孩子绝不会让小安安摔到地上的,他抱着小安安时,眼睛都是亮的。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的。

至于小安安,被这么抛高高,他竟然没有哭,对了,他本来就没哭过,要是真的吓哭了,倒还好了。

抛了两下,朱厚照也觉得这个行为似乎有点不妥当,孩子还是太小了,就抱着小安安,侧首看向小鱼儿道:“小鱼儿,你也来抱抱小师弟。”

朱厚照和小鱼儿正式成亲也有三年多了,由于秦韵在此之前,对这两人普及了许多生理知识,让他们身体发育成熟了再要孩子,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更健康。

朱厚照倒是照做了,两人年初才圆房,如今还没有孩子,可据说朝中有些吃饱了撑的,就已经对朱厚照登基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充实后宫有异议了,特别是,小鱼儿迟迟没有传出喜信时。

有些人已经开始乱操心了,最主要的是,有些人看她和柳折眉不顺眼,谁让小鱼儿和她也有渊源呢,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鱼儿被家人找回去,没有受过良好的大家闺秀的教育,也成了这些人口诛笔伐的理由。

甚至有几个脑残还认为小鱼儿没有后宫之主的风范,提议朱厚照废后,另则贤后,结果,自然被朱厚照发配到海南吃蚊子去了。

但没有孩子,终究是个隐忧,也许其他人觉得,孩子迟早会有的,不用这么急,可了解的历史她,总怕历史的惯性最终还是无法避免。

万一朱厚照真的没有儿子,她可能还要早点开始留意皇族中,资质不错的好苗子。

当然,这种隐秘的心思,她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

小鱼儿抱着小安安,原本有些呆萌的脸蛋一下子也变的生动起来。

朱厚照就像个大孩子一样,也没来得及和秦韵寒暄,而是将小安安的小手摊开,然后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挠了挠小安安的小手心。

小安安手心发痒,就想将自己的小拳头握起来,偏偏朱厚照这个当皇帝的不放,于是,他就挥舞着小手,将小身子往小鱼儿怀中躲。

朱厚照握住他的小手,将他身上的玉佩解下来,放在小安安的小手中。

小安安,倒是很疑惑地握住了那块玉质上乘的玉佩。

又像自家娘亲的方向看来。

朱厚照玩上瘾了,不再去挠小安安的手心,而是一把握住小安安的小脚丫子,去挠小安安的脚心。

小安安一看,脚心要被挠了,再也顾不上那玉佩,忙伸出小手试图去护住自己的小脚丫子,小小的漂亮的脸蛋上,也有了些许笑意。

003.给门生们一个惊喜

有时候,人生的事情就这么巧合,就在朱厚照他们夫妻两当晚和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用餐时,小鱼儿的胃口就很不好。

最初,秦韵以为小鱼儿是初来江南,水土不服的问题。可她看了一下小鱼儿的脸色,特别是小鱼儿本身的医术就不凡。

心中有了怀疑,忙请大夫进府诊治,月份虽然还浅,却有了滑脉的症状。

这个消息宣布,别说朱厚照与小鱼儿这对皇帝夫妻欣喜若狂,就连秦韵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长久挂在心中的一个包袱,好似一下都卸下了。

当晚,休息时,她和柳折眉躺在床上,相拥而眠,因为皇帝夫妻就住在自个家,他们两人今晚也没一起*做的事,也没多少睡意。

皇帝驾临,对任何做臣子的来说,似乎都是一种荣幸,可皇帝的安全也是一个大问题呀,虽说现在是大明盛世,可弥勒教,白莲教,闻香教这些邪教还没有彻底被她铲除。

朱厚照和小鱼儿一行虽然很是低调,但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有心人。他们夫妻俩注定这一段时日,要劳心费力了。

“娘子似乎对皇上的子嗣尤为关心?”柳折眉开口道,大概是两人很多时间是真的心意相通的缘故,他觉得,今天晚饭,皇后诊出喜脉后,自家娘子似乎对这件事过于关注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奇怪。

“当然关心,小鱼儿作为皇后,生儿育女是迟早的,现在她有了身孕,至少给前朝有了交代。”就算至亲如枕边人,秦韵也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穿越,借尸还魂的秘密。

更不会告诉枕边人,她怕朱厚照没有子嗣,他们现在费尽心力实行的政策,换个皇帝,就人亡政息。

特别是历史上的嘉靖皇帝,这皇帝智商太高,但每用到正处,整天炼丹当道士,然后也没有朱厚照这熊孩子那么好忽悠。

“放心,我们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柳折眉虽然受了秦韵很大的影响,但他毕竟是地地道道的明朝士人,在某些方面还是受了传统的影响。

他对朱厚照的感情自然没有秦韵那么深,而是将对方当做一个能实现自个政治抱负的君主,但伴君如伴虎,虽说现在皇帝对他们夫妻俩宠幸有加,可谁知过上几年,皇帝会不会忌惮他们夫妻两。

对五岁时就家破人亡的他来说,娘子和孩子能陪伴自己一起到老,远比他的政治抱负要重要。

“你说,先皇是不是真的还留了后手给皇上?”这几年,朱厚照虽然皇帝当的有模有样,比历史上不知好了多少倍,可她每每想到弘治帝临死前,与她那意味深长的谈话,张太后手中真的有一封限制她和柳折眉权势的诏书?

她能体谅,一位皇帝为了自己儿子皇位永固做的一切,但却不希望,有朝一日,被人胁迫。

“诏书这东西,也是可以造假的,如果有一日,皇家不仁,我们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我们说那诏书是假的,谁又敢说那诏书是真的。”柳折眉声音没有什么高低起伏道。但里面的肃杀之意则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雄浑的鼓声阵阵,似乎将江南温软的水都变的有了气势。

今天是大明皇家军事学院又一个开学的日子。

大明正德皇帝朱厚照之所以特意从京城微服赶到江南来,就是打算履行一下,他身为大明皇家军事学院校长的神圣职责。

过往,他虽然从秦韵的折子里,锦衣卫们的线报中得知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种种,可终归只是纸上的东西,总是觉得不够直接。

这次,为了到江南参见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开学典礼,他可是乘早就将朝中的政事全都处理完,然后找了个理由,暂时称病不起。

就是打算瞒过京城的耳目,给他的这些门生们一个惊喜。

今日,他没有穿象征他至高无上皇权的龙袍,而是穿上了大明制式的战甲和战袍。

说实话,这还是朱厚照当上皇帝后,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全身武装起来,不下二十斤,偏偏他没觉得重,只是觉得自己凭空好似威武了许多。

他甚至想着,终有一日,他会像大明的开过祖皇帝一样,叱咤风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将蒙古鞑子彻底地赶到漠北去。

原本,秦韵为了扩大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名气,不但让柳折眉发文邀请江南六省的巡抚出席,还邀请了一些比较有名望的江南士绅,当然,还有那些有名望的勋贵们的代表。

她的计划是,在今年的开学大典上先是进行一个简单的阅兵式,其实也就是按照班级走队列,然后各班打一套拳,然后又分出一些比较有特色的项目,进行单项比赛。

比如说赛马,射箭,火枪射击,武术拳击,马上对战,还有长跑一万米,五千米,一千米,投掷标枪,铅球,还有简易足球等等

说白了,这个开学大典,就是一场变相的大明皇家运队会。

但由于朱厚照这个皇帝的出现,她必须再次对学员的身份进行审核,另外,依照这个皇帝的性子,没准自己还打算下场搅合一趟,这都需要做好安排。

最重要的是,她此次还邀请了一些商家,作为大明的第一批广告投放的商家。

毕竟,当天开学大典上用的鞭炮呀,学员身上穿的衣服呀,那些飘扬的彩旗呀,以及喝水的杯子呀,等等,这些东西都可以作为广告投放。

这些广告收入,才可以平衡大明皇家学院的各种收支平衡,特别是,这次,皇帝同志的到来,可以将用的酒水这等东西,贴上御用的标签。

秦韵承认,每一次政治改革,必须有相应的阶级来支持,她就是在培养一个新兴的以资本为主的阶级,只有新的阶级对旧有的阶级造成冲击,迫使旧有的阶级不断做出改变,顺应潮流,才能将大明这条大船继续乘风破浪前行。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这些新兴的商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自然会站在柳折眉和她的船上,才能为他们在朝中地位的稳固奠定更好的基础。

自从来到江南后,秦韵也发现,江南的水太软了,将男人们的血性消磨的越来越少了,这可不行。

所以,她办这场运动会,也是为了进一步将学院的学生的血性给激发出来。

在去年一年的学习过程中,秦韵第一次为这些学生展示了一个全球地图,告诉他们,这世界上,除了大明之外,还有多少个国家,这些国家被海洋包围着,但是仍有一些人,远涉重洋,来到华夏。

现在,大明是当之无愧的天朝上国,但这些国家也在不断发展,他们中间的有一些国家,拥有和大明同样辉煌的古代文化和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