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欣因尴尬而微红的小脸,风清夜温柔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想吃肉了?”

拿下那只缺了口的鸡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禁口几天也足够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是应该换点饲料。风清夜俨然将白欣当猪养,“晚上,带你去福满楼。”福满楼是京都最出名的酒楼,里面的厢房可是要排着队预定的,当然,夜王可就另当别论了。

古树下,百花旁,紫色华服,墨发及腰,一把玉扇在手,玉佩在腰,笑得风流倜傥。仔细一看,好一个英气少年,英眉大眼,红唇粉颊,坏坏的笑容更添一分痞气。

风清夜嘴角微抽,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反而是一旁的小八,满眼惊艳,没想到白欣穿起男装来,还有模有样的。

“走吧。”白欣一收玉扇,从嘴角的弧度看得出心情极好。可不是,来到京都这么久,还没有好好逛逛,怎么能不把握机会了解一下古代的风土人情。

轻叹一口气,身后的两人默默地跟了上去。

京都果真热闹非常,明朗的夜空圆月高挂,宽阔的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吆喝着,酒楼店家挂着红彤彤的灯笼,让白欣想到了现代的元宵节。

街道中的主仆三人可谓是秒杀全场,夜王居然出现在夜市?无数的目光刷刷刷地看向他们,南陵第一美男,不是想看就能看的,还有旁边那少年,约莫十五,也是一身的光华,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采,过几年还不知道会怎样的玉树临风。风清夜一个眼刀射过去,震慑数人,他极其讨厌这群人看白欣的眼神。

“那个是什么?”白欣眼冒精光。

“糖人。”

“那那个呢?”指着一团白白的东西。

“水晶糕。”

“那这个呢?”白欣左手两只糖人,右手一袋水晶糕,此刻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把华丽的匕首。

“小公子好眼光,这可是北罗的玛瑙匕首,削铁如泥。”小贩一看夜王居然来到自己弹子前,脑子里嗡的一声,金主来了!笑得谄媚。

“多少钱?”管她削不削铁,拉风就行。

“二十两。”小贩高兴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小八一听,蹭到摊前,拿起那匕首左看右看,“夜王殿下你也敢骗!”

“小八,给钱。”风清夜淡淡丢下一句话,搭着白欣的肩膀向前走去,小八欲哭无泪,二十两啊!他好几个月的工钱。

“嘿嘿,小哥,给钱吧!”小贩伸出双手,笑得合不拢嘴。在白欣挑衅的眼神中,小八愤愤地丢出了银子。

周围的目光更加炙热了,你说,两个美男勾肩搭背,其中一人还温柔如水地捋着另一人的发丝,多么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啊!

风清夜难得见到白欣如此单纯的一面,而这样的她是别人不知道的,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自然是宠着她。

“咦,这里是哪?”前方的路被五颜六色的灯光照亮,白欣抬头一看,“怡香楼”三个大字印入眼帘。风清夜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额头不由得冒出三条黑线。

京都最热闹的,当属万花楼和怡香楼。所谓温饱思淫欲,像京都这样繁华的地方,娱乐之所尤其多。几乎每个男人,都知道万花楼那如水的姑娘,和怡香楼那俊雅的男倌。在南陵,男宠一词并不稀奇,不少达官贵族的后院里,除了貌美小妾,还养着那么几个清秀男宠。

咳嗽一声,“欣儿,我们去别处看看。”风清夜拉着白欣的手就想走,可是身旁的佳人一动不动。

对着那对沉默的眸子,良久,无奈地轻叹道,“只此一次,随我来。”

三楼的厢房内,三名男子淡定地坐在桌前,准确的说是两个半。这个厢房设计独特,打开窗户,可以纵览整个怡香楼,而其他的宾客不注意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风清夜悠闲地泡着茶,白欣则好奇地俯瞰着楼下。怡香楼的内部是圆形构造,一楼中间一个舞台,周围摆满了席位,人潮涌动,且皆是男子,个个衣冠楚楚,也是,没点背景的人是养不起男宠的。

“哎呀,夜王殿下许久没来了,今日可赶巧,咱怡香楼的头牌晚上要为大家献曲。哎呀,这位公子长得可真俊呀!”门口进来个肥婆,穿得大红大紫,一双眯眯眼贼溜溜的,看见白欣的脸后直放精光。白欣恶寒,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怎么,想把她卖了?

等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小八和白欣齐齐看向那喝茶的男子。

难道王爷,经常光顾?小八默默的泪了,王爷不收小妾,难道是这个原因?

白欣则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着风清夜,思考着他是受是攻这个问题。论长相,肯定是受,可是脾气,又是攻,好矛盾的一个人。

一阵清风拂过,风清夜转眼间来到白欣面前,将她压在墙上,“欣儿不必怀疑,本王的取向还不够清楚么?”语气暧昧,一双眼睛透着邪魅。

温热的鼻息靠近,染烫了白欣的脸颊,这个模样,在旁人看来好似欲拒还迎。门口的肥婆看见这一幕,笑而不语,又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

啪!龙鳞鞭一出,击碎了一张凳子。风清夜闪得快,不然可要重伤了。笑着拍了拍衣袖,看向肥婆,“绿姐儿,你家主子呢?”

绿姐儿一哈腰,“主子前几日刚来信,不久就会来京都了。”

“恩,去忙吧。”风清夜甩袖坐下,无视白欣抗议的眼神。

这个男人,三番两次调戏她,换成别人早就断手断脚了。无奈风清夜的实力在她之上,想到此处,白欣心中大大的不满。不错,风清夜是个高手,只是为人低调,从不参加晋级大会,具体实力多强,无人知道。

“欣儿,这里的老板,你也认识。”风清夜修长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笑得别有深意。

“谁?”…

就在此时,楼下一阵惊呼,而后空灵的歌声传到众人的耳里。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刀光影,挥舞弹指间。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

不是英雄,你不在我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

…”

悦耳的琴音,灵动的琵琶,悠扬的短笛,将这歌声凸显得越发恢宏。

白欣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头牌?一眼望下,台中三名女子排坐在白衣男子身后,琵琶、吹笛。

而中间那一袭白衣,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在弦上跳动,愁眉雾眼,柔和的鼻梁,妩媚的唇形,看得白欣惊艳万分。这男子虽不及风清夜,却是别有一番柔弱的韵味,让人忍不住想给予他疼惜。

阁楼那别样的目光,白衣男子微微抬眼,此景化成一汪秋水…

33 英雄救美(上)

阁楼那别样的目光,白衣男子微微抬眼,却只能看见那一张张贪婪的笑脸,屈辱,不甘,悲凉,指尖的动作渐渐加快。

“遥看空山远,凌苍茫一水间,若隔前世别洞天。

日落燕山巅,雨萧瑟镜湖前,把三生仇怨弹指间,幻灭。

诸子风华显,谁竞逐指九天,问当时荣辱身后劫。

非问善恶别,但谈笑处惊变,别一腔热血荐轩辕,纪年。

…”

白衣男子晶莹的双眸,空洞地望着前方,让白欣看得不由的心里一紧,这男子约莫十六左右,眼中却有与年龄不符的哀伤,空灵的曲子诉说着无尽的故事,这是怎样一名男子,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台下的宾客们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惊艳,几个月前就听说怡香楼来了名头牌,只是未能见到庐山真面目,期待了许久果然不负众望,真的是一个极品美男,不少人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摸向自己的腰包,今天的钱带够了吗?

一曲终了,白衣男子缓缓起身,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大变化,转身欲走,却被台下的人叫住了,“绿姐儿,开价多少?”

“是啊!老子等了许久,就等今天了,开个价!”

“真是极品啊,绿姐儿快出来,别让小公子等急了哈哈。”更是有人粗俗地抹掉了嘴角的口水。

台上的白衣男子袖中的拳头紧了紧。

这时候绿姐儿夸张地扭着肥臀走上台来,轻轻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示意他下去,对着宾客们赔笑道,“不好意思呀各位客官,今日只是花凉的首次献曲,标价在三天之后,客官们到时候别忘了来捧场呀!”挥了挥彩色手帕笑得好不谄媚。

台下的宾客们嘘声一片,失望不已。

“还要三日?老子现在就忍不住了!”

“罢了,那本公子就回去准备准备,三日之后,花凉必定是我的!”

“哼,痕兄,前阵子被你标回去的绿柳,伺候得不周到吗?哈哈哈。”另一名男子眼中透露着不悦,他对花凉也是势在必得。

“花凉?”白欣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确实符合他给人的感觉,如花般唯美,却气质幽凉。

小八连连摇头,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出色的男子,怎的沦落到这里,可惜了。”白欣认真的点了点头,“同感。”

原本正悠闲地喝着茶的风清夜,默地放下茶杯,“欣儿,花凉真有那般出色?”好似不经意地一问,却掩盖不住其中的醋意。

转过头来,看着那绝色男子,白欣邪恶地笑而不语。

花凉微低着头,在两名女子的带领下走上了右边的楼梯,在中间的拐角处,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只听见撕拉一声,花凉猛地向下栽去,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摔到了一楼。

“嘶…”四周猛吸了一口气,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花凉敞露的雪白肩膀,突出的美丽锁骨,莹润的肩头,让那群猛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白欣眉头一皱,楼梯上某人阴毒的笑容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花凉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剧痛,待他反应过来时,肩头的冰凉和周围猥亵的目光让他顿时羞愤不已,薄唇微抿。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鞋履,身体被一阵温暖覆盖住,侧头一看,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紫色外袍。

一双白皙的小手出现在眼前,头顶传来悦耳的声音,“没事吧?”抬头一看,那纯净而关怀的眸子倒映出此刻狼狈的自己,那温暖的笑容,没有半分虚假,却让他觉得自己的影子如此肮脏不堪。

低下头来,不敢看那对纯净的眼睛,花凉的眼里微有湿气,挣扎着要起身,已经磨破了的手却被温暖附上。

好冷,白欣微微用力,将这个倔强的男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将自己的外袍紧了紧,盖住了那破损的白衣。

众人不满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好不容易可以一饱眼福,居然坏他们好事,哪知道那名少年冷冷一扫,那眼神好像锐利的刀子,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原本想要吐出来的粗话被生生堵了回去。

花凉只是微微点头,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却有那么一丝不舍,这样的碰触他居然不排斥,偷偷地用余光瞥了白欣一眼,那英气明朗的面容却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底。

白欣对着花凉微微一笑,抬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墙角那名始作俑者,眼里的警告带着浓浓的杀意,让人觉得脊背一凉,那人低下头来后退了几步。

接下来的表演让宾客们很快了状态,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

“没想到你这人还有点优点嘛。”出了怡香楼,小八在白欣旁边笑着说,在怡香楼的那一幕,他和王爷都看在眼里,那个莲花似的男子,实在不该如此受人践踏,可是,有时候他人的命运,不是谁都可以改变的。

白欣却有点晃神,三日之后,标价,花凉,这几个字一直在她脑海里转悠,有一种人,就是会让你不自觉地为他担心,为他抱不平,想尽自己的一分薄力改变点什么。

风清夜将白欣的反应看在眼里,这个女人脑袋里想着什么他可清楚得很,虽然这种路见不平无伤大雅,而且怡香楼还是那人的地盘,要是闯了什么祸,到可以将烂摊子丢下让那人去收拾。只是,他实在不喜欢白欣为了一个才刚刚见面的男子担忧,不爽,真的不爽。

狠狠地捏了一下白欣的手臂,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正要破口大骂,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张脸,唇上的触感让白欣好像触电一般,愣在那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周围的人立刻幻化成冰块,天啊,夜王居然吻了一个男子,神啊,带我们走吧!更是不少频频对夜王暗送秋波的少女们瞪大了双眼,一挥衣袖掩面而去。

风清夜留恋地舔了舔白欣的薄唇,而后一挑秀眉,“不准你在本王面前想别的男人,还有,三日不准出王府。”

白欣的魂魄终于回归地球,什么?三日!这个男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风清夜嘴角微翘,“走吧,去吃肉。”回味着刚刚那个吻。

看到众人惊恐的目光,白欣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凌乱了,“风清夜,老娘要杀了你!”吼声震耳欲聋,群众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而后紫衣少年如疯了一般在街道上狂奔着。

这样的场景无疑成为今夜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34 英雄救美(下)

太子府内,暗灯霓虹,奢华的房间内弥漫着醉人的香气,粉色的帷幔中两个交叠的人影,一室旖旎。

修长的素手在龙弦的胸膛上轻轻的转着,女子撒娇道,“哼,香琳那日好委屈,殿下下手真重。”

龙弦一手挑了挑斐香琳的下巴,一手揉着她滑腻的香肩,惬意无比,“傻瓜,不下手重点,夜王会放我们回来吗。”可是只有他知道,那日自己是真的火了,不过这几日斐香琳使尽了浑身解术,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什么怨气都烟消云散了,“怎么,还疼么?”轻抚着斐香琳的小脸。

“可疼了。”俏皮地嘟着小嘴,撒娇似的推开了龙弦不安分的大手。

“哦?让本太子帮你揉揉…”男子再度扑了上去。

翻云覆雨之后,女子娇喘连连,趴在男子的身上,再睁眼时,却是令人无法察觉的彻骨阴寒。

入夜,夜王府的偏僻柴房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某个小厮在柴房隔壁的院子里解手时,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烧焦味,抬头一看,浓烟滚滚,下人们顿时乱成一团,好巧不巧的是,夜王白天被皇上召进宫内,现在还没回来。

火势迅速蔓延,大有将夜王府夷为平地的趋势,连府里的暗卫都出动灭火,没有人发现,阴暗的角落里那对狡黠的眼睛。

白欣身着黑衣,半蹲在假山后,确认时机已到,打了个响指,偷偷地从侧门溜了。

哼哼,以为派暗卫监视我,我就没辙了?风清夜你太小看老娘了。白欣坏笑地拐到小巷子里,从准备好的包袱中掏出一套衣服,这衣服可是她偷偷潜入风清夜的房里搜出来的压箱底。迅速换上,呵,还挺合身。

出来之时,已经是一黑色华服的翩翩小公子,那一脸的得意,如沐春风的笑容,让街上的行人纷纷侧头,惊艳不已。

今夜的怡香楼,宾客爆满,人声鼎沸,连楼道就挤满了人。可不是,今日是头牌花凉的竞标之日,那日首次献曲,花凉名动京都,有钱的没钱的,今日齐聚一堂,有的图饱个眼福,有的就为抱得美男归。

“绿姐儿,快出来,爷等得不耐烦了!”

“是啊,把花凉叫出来,本公子今日就是为了他来的!”

“万花楼今日有活动呢,老子可是忍痛不去看那小翠表演,绿姐儿就快把花凉带出来吧!”

绿姐儿在后台偷偷看着宾客们的反应,笑得脸都抽了,终于拉开帷幔走了出去,笑呵呵的,“客官们久等了,花凉这就下来了。”一挥手,对着楼上的男倌们示意。

在众人火热的注视中,花凉身着红衣,慢慢地视野。宾客无一不眼前为之一亮,如果说白衣的花凉是雪莲,那么红衣的花凉,则是妖娆的牡丹,没想到红色也如此称他。

花凉移步到台中,静静地站在众人的视野中,面无表情,可在某些人眼里,却好似世外之人。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三,三百两!”还不等绿姐儿开口,有个肥胖男子哆哆嗦嗦伸出三根手指头,眼冒精光。

“我出五百两!”立马有人叫价。

“呵,本公子出,一千两。”这就是当日那名痕姓公子。

一千两?这么凶狠!不少人低吸了口凉气,四周开始窃窃私语。痕公子一脸得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台上的花凉。

逃不过了吧,袖中的手一开始就不停地,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如出一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英气的脸,花凉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自嘲道,他居然会期盼那名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出现。出现了又如何,皆为男子,花凉本身就十分排斥,也许那人,也是厌恶这样的自己吧,连自己都觉得肮脏不已,何况是那般灵气之人。

痕公子敏锐地抓住花凉那一抹微笑,心中狂喜,看来他也是中意自己的,美梦即将达成,却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

“三千两!”

三千两?没听错把?相当于一个县一年的进贡了。众人惊讶地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聚集在一名少年身上。那少年一脚跨在凳子上,整个人舒坦无比地倚在靠背椅上,左手一只夜光杯,右手一个大苹果,睁着大眼看向台中之人,缓缓地咬了一口苹果,惬意无比。

“方才是小公子说话吗?”绿姐儿眼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日夜王身边的公子。

“不错,三千两。”

花凉有些站不住脚,是他?他真的来了。眼里不自觉地透露着期待,欣喜。

痕公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欣,一咬牙,“五千两!”

五千两?群众们凌乱了。“五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绿姐儿高声囔道,四周鸦雀无声。

“五千一百两。”白欣笑道。

痕公子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这个小子是跟我杠上了?“六千两!”

“六千一百两。”白欣瞥了一眼脸色发青的男子,笑得痞气。

只听见啪的一声,痕公子摔杯而起,“八千两!”

正当众人的目光转移到白欣身上,期待着她喊出更高的价钱时,一眨眼,那么黑衣公子居然不见了,突然又出现在痕公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好阔气,八千两抱得美男归,恭喜,恭喜!”

痕公子差点没吐血,他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目光呆滞地任白欣从他怀中抽出一大叠银票,数出八千两,交给早已乐得合不拢嘴的绿姐儿,“怎么,还不送痕公子进房?”白欣笑道。

“对对对,小公子说得对,来,将痕公子和花凉送进房!八千两啊八千两。”绿姐儿已经忍不住开始数起了银票。

花凉只觉得心中一沉,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一脸俏皮的少年,他就这么,将自己让给了别人?

似乎察觉到那绝望的目光,白欣转头对着花凉眨了眨眼,看得后者一愣。

他,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在众人的推攮下,两个呆愣的人被一起送进了高级房,当然了,春宵一刻值八千。

看着眼前柔美的红衣男子,痕公子吞了吞口水,八千两啊,心里瓦凉瓦凉的,一时间竟不知从何下手。

“不管了,老子豁出去了!”撕拉一声,痕公子恼羞成怒,将自己的外衫撕成两半,八千两,怎么的今晚都要玩够本。刚跨出一步,只觉得眼前一黑,居然昏死在花凉脚下。

一切来得太突然,花凉还在回味刚刚白欣那个眼神,眼前的男子居然就倒在了地上。

“呵呵,药效挺快。”房里突然响起的另一个声音把花凉吓了一跳,只见白欣从屏风后乐悠悠地走了出来,蹲在地上拍了拍痕公子的脸,“啧啧啧,八千两,亏你喊得出口。”

“公子,你…”花凉喜形于色,果真,他是来帮自己的。

白欣拖起地上的死猪,冲着花凉喊道,“愣着干嘛,还不来帮忙。”

“…”

两个人将痕公子搬到床上,白欣利落地撕碎了他所有的衣服,当然,只剩下一条亵裤,并且将这些布条随地乱扔,造成一副案发现场的样子。

拍了拍手掌,白欣看向正盯着自己的花凉,出人意料地伸出手去,将花凉的外衫撕个破烂,“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木楞地点点头,看着欲转身离去的白欣,不由得阻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