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香楼如今已经是南陵第一红楼,白欣失踪的这半年,都由百里岚接手,一方面注意着江湖的动态,一方面积极地寻找着白欣的下落。

“公子,花凉倒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传闻。”花凉抬起头看着那目若朗星的男子,“江湖上最近出现了一方神秘的势力,他们招数古怪,办事犀利,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而且,他们自称是,佣兵。”

“佣兵?”百里岚咀嚼着这个词,佣兵,士兵的一种么?“可知幕后头领?”

花凉正了正神色,“关键就是,没有人见过佣兵头领,只知道是一个行事狠辣的人。而且,这方势力极其古怪,他们的兵器构造十分邪门,简单却杀伤力十足,而且,每个佣兵都不是以内力取胜,而是以诡异多变的招数取胜。”

百里岚好奇地挑了挑眉,“这些都是败在佣兵手下的江湖人士所说。花凉补充道。

“什么时候的消息?”百里岚有种奇妙的感觉。

花凉微微一笑,“一个月前。”这支突然出现的势力,会不会和白欣有关?这正是花凉所希望的。

百里岚若有所思,“继续查。”

“主上。”黑鹰和云鹤担忧地看着那名受伤的男子,宫羿每次回圣族圣坛后,总会带着伤回来。

忍住疼痛在伤口上洒下药水,“找到了吗?”这是宫羿每天都会问的问题。

黑鹰和云鹤惭愧地低下了头。

“臭小子,你果真还在找白丫头的下落!”就在这时,雪姨突然闯了进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那脸色阴郁的男子。

雪姨使了个眼色,黑鹰和云鹤就静静地走了出去。

“要是让那帮老头子知道你还在找她,可会有大麻烦的!”雪姨接过宫羿手中的药瓶,粗鲁地拉过了他那条受伤的手臂。

“嘶——”火辣辣的疼痛让宫羿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雪姨看着心里心疼。圣族的那帮长老不是东西,为了提升宫羿的圣子之力,每天让他拼了命地练习那些有害身体的秘术,要不是圣子之血的恢复之力快,每天这么折腾,宫羿哪能受得了。

“哎,孩子,断了那个念头吧。圣子是不能婚嫁的,雪姨不能看着你,走上你娘那条不归路啊!”苦口婆心地劝导着,可是雪姨知道宫羿是听不进去的。如果那丫头在,说不定能有办法对付那些顽固的老头,可是现在那丫头失踪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段时间如果让那些老头知道宫羿并没有放弃情爱,那么,他就很可能受到族规的惩罚。

宫羿冰蓝的眼眸慢慢闭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雪姨知道,他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默默地退了出去,离开之际,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半年,欣儿,为什么你还不回来,以你的武功,难道江湖上还有谁能牵制你?居然夜王和百里岚都没能找到你的消息,孤星楼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你去了别的国家?

无数的可能性在宫羿的脑海里转着,最后,他疲惫地倒在了床上,沉沉地睡了下去。

这是西晨国边界的一个禁忌之地,无人敢踏入。放眼望去,没有半点绿色,只有荒芜的沙地,光秃秃的山岩。

据说,这里住着阴间恶鬼,任何人踏入,都是有去无回,而只有少数人知道,这里只是人间容不下的“恶人”唯一的居住之所。

简陋的平房,朴素的砖瓦,却有不少孩童的欢声笑语,朴实的妇人编着竹篓,织着布,等待着她们的丈夫回家。

“哈哈哈,这次的任务完成了,老大说的没错,那林仕不过是只纸老虎!”不远处传来了豪气的笑声。

院子内的妇人惊喜地抬头,“娃子,你爹回来了!”对着屋内喊着,自己也站起了身来,将手往衣摆上一擦,就急急忙忙迎上前去,仔细一看,这妇人的半边脸居然都是被烧伤的疤痕,甚是狰狞,可是她的脸上却荡着幸福的笑容。

“嫂子,陆大哥可是连你家娃子的老婆本都赚到了,晚上可以好好庆祝一下,哈哈哈。”果真,几名男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其中一名男子对着冲出院外的妇人大喊道。

陆威一把抱住那妇人,“夫人,我回来了。”

妇人的眼眶中泪水打转,“嗯。”

“好拉好拉,进去吧,咱们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娃!”后面的几名男子勾肩搭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爹爹!”一个小男娃从屋内冲了出来,光着小屁屁,穿着小红肚兜,一把就抱住了那伟岸的男子,奶声奶气地撒娇着。

“呵,我家大胖小子都这么高了!”陆威将小男娃扛在了脖子上,“兰兰,可有老大的消息?”

那妇人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纸信封。陆威打开一看,咧开嘴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走,这次可以陪你们娘俩半把月!”

傍晚时分,这个平静的小村庄外扬起了一阵风沙,急促的马蹄声远远地传来。村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纷纷赶到了村口。

风沙下的人影渐渐清晰,“老大!老大回来了!”“真的是老大!哈哈。”欢呼声此起彼伏。

只见一名深紫色华服男子一跃下马,脸上张扬的笑容英气十足,满意地看看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陆威脸上,“不错,这次你们做得很好。”

“那当然了,老大给的那些武器,真是没得说,平日里兄弟们一点都没偷懒,都按着老大的方法训练着呢!”有个痞痞的男子站了出来,笑的时候眼睛微眯,带着点邪气。

华服男子笑道,“他们我都不担心,就你,绝对是训练逃跑第一人!”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哄堂大笑。

那痞气的男子面上一红,“老大,我,我哪有。”

“哈哈,东林,别说了,先让老大歇息一会。”陆威大笑,那华服男子变在几个活泼孩子的拉扯下进了村子,只见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几名侍卫说道,“你们在这守着。”

“是!”众口齐声。

宽阔的大厅之内,紫服男子端坐在主位上。

“老大,我们已经照您的吩咐,把价钱抬了两倍。”陆威打开一个包袱,里面居然是满满的银子。

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数目,“嗯,不错。把这些分给兄弟们。”

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们的老大总是这么慷慨,几乎所有接任务所赚的银子,都给了这个村子,这里的老人小孩,才有银子出去看病读书。

“另外,我这还有一个任务给你们。”紫服男子从袖子中抽出一张纸条,“有人悬赏五百两纹银,取临城知县的项上人头,你们谁接?”

“临城知县,董文?”陆威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神恶煞。

“怎么?你和他有仇?”紫服男子有些惊讶,陆威向来稳重,喜怒不形于色,这次反应却这么大。不经意地瞥见那紧紧握住的拳头,青筋暴起,“那么,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陆威默不作声地将那纸条收进怀中,“对了,老大,这次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说。”

“东冰国向南陵国下战书了。”陆威一开口,所有人都奇怪了,“怎么回事?东冰一向与南陵没有瓜葛的,怎么会突然挑事?”

紫服男子微微顿了顿,“原因?”

“说是要南陵恢复太子之位,否则就发兵。”陆威说着,自己也思索起来。

突然,那东林一拍掌!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只见他奸笑着,“我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情。你们知道,东冰国王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吗?”

“是什么?”众人疑惑道。

只见东林脸上泛着银笑,“嘿嘿,东冰国王,好我这一口!”说完,得意地往脸上一抹,自以为是妩媚至极。

“你?!呕!”众人低头呕吐。

东林一甩手,“你们看不出来吗?他好,这一口!”说罢,比了个兰花指,快速地眨了三下眼睛。

所有人顿时捂住嘴巴,“断袖之癖!”

紫服男子嘴角一抽,难道,龙弦去做东冰王的入幕之宾了?不由得觉得一阵恶寒。

“呵,不过南陵这次是遇到麻烦了。”东林话锋一转,“南陵自从白家两位将军被草职,其他的将军要么年老,要么气盛,根本没有可以独当一面的武将,只剩南陵战神风清夜一人独挑大梁。”

“可是,听说这夜王孤高自大,特别是半年前开始,就变得更加喜怒无常。”

众人来了兴致,南陵夜王,连他们远在西晨边境的禁忌之人都知道他的声名。

只听啪的一声,“老大,怎么了?”

紫服男子脸色有些凝重,“我还有事要办,陆威,再有任何消息,就飞鸽传书于我。”

“是。”

望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众人疑惑,“怎么了?从未见过老大这幅样子。”

漫漫黄沙,策马奔腾,一道紫色身影快速移动着,“半年了,半年了,还有三个月,给我三个月!”

狂风肆虐,竟生生吹断了那碧玉发簪,一头墨发飞扬,仔细一看,英气的女子身着紫色华服,眉头紧锁,满腹心事…

96 西晨之国

威严富丽的西晨皇宫内,三名年轻的王子骑在赛马上,在宽阔的场地上奔跑着,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弓箭,马匹奔跑在场中时,只听咻咻咻三声,三支长箭准确无误地射在了那箭靶上的红心当中。

“好!”其中一人拍手笑道,“师傅知道我们进步这么快,一定会高兴的!”这人是西晨的三王子西鍠。

二王子西理勒住了缰绳,马匹停了下来,只见他俊朗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嗯。”他也想让师傅看看他的特训的成果。

“师傅这会应该回宫了,走,找她去!”大王子西临翻身下马,搭着两个弟弟的肩膀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王宫的中央大殿里,西晨王在宽阔的书房内翻看着奏折,“报,护国公主回来了!”一名公公恭敬地禀报。

“嗯。”西晨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放下了奏折,只见一名紫衣华服男子慢慢走了进来,不错,这个人就是白欣。

“欣儿,最近你的那支佣兵太活跃了点,大臣们都闹到我这来了。”西晨王慈眉善目,一点也没有责备白欣的面子,那些奏折推成了一个小山,他连看都没看。

白欣笑着,那帮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却让她十分放心。

“是不是丞相带头上奏的?”白欣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出来,定是那个狡猾的余丞相担心自己的心腹一个个被暗杀,才想到要请求朝廷的帮助铲除佣兵。

西晨王往后一靠,从桌上的一角抽出了一封信函放在桌前,“这次,要神不知鬼不觉啊。”

白欣打开那信封一看,比了个ok的手势。“对了,皇上,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西晨王微微惊讶,很少看见白欣这么谦虚的语气,“都说了,你是西晨的护国公主,也该叫我一声父皇,什么事,说来听听。”

西晨王即使是面对三位王子,都不会自称是“我”,而在白欣面前却一点都没有帝王的样子,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定会惊掉下巴。

“我想提前取出西晨圣莲。”白欣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白发帝王。

此话一出,西晨王僵住了表情,“不是说好,再三个月吗,难道,你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三个月,可是,他们能等吗?“不是的,是私事。”

西晨王犹豫了一会,私事?白欣不是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么?第一次见到白欣,是在宫内的荷花池里,当时她仰面躺在水池中,一身红衣,吓坏了宫内不少妃子。昏迷了数日,醒来之后居然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叫白欣,外号金蝎子。

“是不是,你想起什么了?”白欣只是淡淡一笑,“嗯。”

半年前,白欣成功进入时空隧道,去了另一个世界的熠国,将自己的凤舞圣环留给了白芷。可是,像凤舞圣环这样的武器秘宝,一旦认主,要想舍弃,定会耗去其主人的精血,白欣却执意要这么做。

强行与凤舞圣环分离,耗去了白欣的大半体力和精神力,所以风清夜在将白欣召回的时候,她已经头昏脑胀意识不清,强忍着疲惫,可是一出时空隧道,那强大的空气扭曲力终于将白欣的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于是就化成了那颗红色流星掉落到了远在天边的西晨国皇宫内。

要不是龙鳞鞭护主,在落到地面的瞬间缠上了树枝,白欣才能掉进水池,否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恐怕白欣已经去另一个世界旅游了。

强大的冲击力让白欣产生了间接性失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金蝎子这个外号,之后的日子里,每每看见一些特殊的场景,她的脑海中总会出现一些十分熟悉的片段和画面。

然而,失忆的白欣却表现出了她在现代的行事风格,果断狠戾,还有那强到非人的武艺,让西晨王很是欣赏。

如今的西晨是特殊时期,刚刚经历了奸臣的暴动,在丞相的帮助下才能稳住朝政,铲除奸臣,可是没想到,承相居然居功自大,在朝中嚣张跋扈,可是西晨王念其旧情,而且西晨国在上一次的暴动中内损极大,为了养精蓄锐,所以对丞相的多般无礼举动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

突然出现的白欣,对丞相表现出了极大的威胁力。西晨国是一个男女平等的国家,女子也能从文从武,因此,西晨王将白欣封为护国公主,给予了绝对的权利,在朝中与丞相势均力敌。

白欣这个爱憎分明的性格,以及一身的正义感,让西晨王十分放心,相信她不会和丞相一样。并且,西晨国的神医有把握能完全治好白欣的间接性失忆,以及补回白欣体内耗损的经脉,当然,前提是要用西晨国的至宝圣莲。

圣莲五十年开一次,一次只有一朵,是练武之人的补气珍品。可是这圣莲却又极其麻烦,要在盛开后三个月才能采摘,这样药效才能发挥到最佳。在这样一个需要武道人才的国家,这圣莲有多么珍贵,可想而知。

其实以白欣的性格,真要拿这西晨圣莲,明抢就可以了,可是西晨王的慷慨和信任,让白欣决定不这么做。而且,白欣也有自己的打算,远在南陵的那四个男子,在她失踪后的半年,肯定乱成一团了吧,既然要回去,那么她就要打点好一切,不止为现在,更为了将来。

一个是南陵的夜王,一个是孤星楼的楼主,圣族的圣子,一个是无忧堡堡主,一个是北罗王子。她白欣若没有一点背景和势力,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在神医的调理下,如今白欣只会偶然间失忆,但其余大多数时间,她还是记得过去的事情,但是神医说,这种症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严重。一想到会完全忘记过去,白欣的心里就不自觉地抽痛,所以她决定,一定要等自己完全痊愈,才会回南陵,这段时间,就让她报答一下西晨王的恩情,为他铲除异己。

“欣儿,你知道,圣莲三个月后才能采摘,否则,神医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完全治好你。”西晨王说的是实话,白欣也算幸运,半年前圣莲就盛开了,只要3个月,她的病就可以完全治好。

“可是,我等不了。”白欣的突然转变让西晨王很疑惑,可是她的过去,又是西晨王不方便去询问的。

“或许,我可以帮你呢?”西晨王膝下只有三子,对于白欣,他还真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白欣思考了一会,终于将陆威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西晨王哈哈一笑,“你这丫头,原来是南陵的夜王妃啊,想帮他?嗯,我西晨倒是可以借此机会与南陵交好。”也许,还能见到那个人。

白欣有些窘迫,又将其他三个男子的事情说了出来。西晨王愣了许久,“你,你…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女儿!”

这一句“不愧是我的女儿”,让白欣心里一阵触动,她是名孤儿,从未尝过父母的疼爱,而在西晨国的这半年里,这位老国王,却给了她十分珍贵的父爱,也许一开始是有目的的,可是如今的真心,白欣也能感觉得到。

“圣莲就不要那么着急取了,南陵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西晨王看着那张英气的小脸,真是越看越喜欢,怎么都觉得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三名男子风风火火地赶来,连通报都不管,直接进了书房。

“父皇,师傅呢,我们要给她看看成绩!”三王子西鍠最先开口,看见前面的白欣,立刻咧开了嘴笑道,“师傅,哈哈,我和皇兄已经学会了你那招骑马射箭了!走,我们练给你看看!”

不错,三位王子的师傅,就是白欣。在这半年内,白欣的雷厉风行让西晨王的三个儿子十分敬佩,那望尘莫及的武功,更是让他们自愿拜白欣为师。顺便一提,西晨国边境的禁忌之地,是有一次白欣帮西晨国打败边境的一些反叛者,无意间闯入的。

禁忌之地,其实是各个国家的通缉逃犯聚集的地方,这里也许有恶人,但大多数,都是真正的无辜之人,他们身上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忍受着别人对他们的憎恶和恐惧,成了四国中的“禁忌之人。”

而白欣,却从未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

她教他们格斗技巧,教他们打制特别的武器,将他们团结在一起,形成了白欣自己的佣兵团。只要价钱合理,他们接受所有委托任务,以此养家糊口。禁忌之地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每一个有本事的人,都有自己的特长,白欣很巧妙地将他们的特长运用在一起,以其百分百的成功率震慑四国,在四国之内一举成名。

当然,除了西晨王,没有人知道,这支佣兵团,居然是西晨国护国公主的私有。所以在丞相上奏,请求朝廷派兵围剿佣兵团的时候,都被西晨王给压下来了。

白痴才会出兵镇压佣兵团!那些暗杀朝廷命官的委托任务,全部是西晨王自己的杰作,他出钱,白欣出力,铲除丞相身边的心腹!西晨王每次都会对丞相说,“这支佣兵队伍行踪诡异,你如果查得到他们的所在地,朕,就派兵镇压!”每每看见丞相那吃瘪的表情,西晨王就一阵暗爽。

白欣的训练可不是白盖的,佣兵团行踪飘忽,办事利索,从未留下过任何蛛丝马迹,也不会有人想到,这佣兵团的聚集地,就是禁忌之地。

“你们,别有事没事缠着欣儿了,不是给你们三支军队了吗,训练得怎么样了?”西晨王笑着,这三个儿子,与白欣的关系十分要好。

“都照师傅的方法训练着,确实比以前大有长进。”大王子西临一脸骄傲,看着自己亲手训练的士兵逐步成长,心里说不出的满足,还有对白欣的敬佩也日益增加。

西理偷偷地盯着白欣的侧脸,斯文的脸颊微红,见她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不自然地将目光瞥向另一边,他怎么觉得,师傅瘦了。

“西理,想什么呢?”白欣当然注意到了别扭的西理,三个王子中,数他性格最为内向,且西理生性善良,白欣就是担心他太过软弱,所以就格外地关注他。“你的军队呢?”

西理没想到白欣会突然问到他,立刻手足无措,“我,我…”

西晨王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好像猜出了什么,也是,白欣这样出色的女人,在西晨国是找不到了,可是,自己的这个儿子,能有办法让白欣动心么,而且,西晨王觉得,两个人并不适合,作为父亲,他也不好和西理直说。

“走,带我去看看。”白欣微微一笑,跨着大步走到了前面。

西鍠和西临相视一笑,跟了上去,西理却紧张无比,师傅要去看他训练的军队?

飞扬的沙场上,放眼望去,将近千名士兵在操练场上,整齐地做着一套诡异的动作。这是白欣作为特工时,接受过的训练,这一整套动作长久练下来,可以提高臂力和整体的速度,提升整支队伍的战斗力。

而另一边,还有一千名士兵背着沙袋,在做俯卧撑,没有人监督,每个人的姿势却是极其标准。

白欣满意地笑了笑,看来这段日子她不在,三个王子都没有偷懒。

在另一个方块上,摆着数十块箭靶,这些士兵骑在战马上,在奔跑的时候射向那箭靶,可是,能射中的人寥寥无几。

白欣说,在动态的情况下,只要射箭的技术提高了,那么远程攻击就不成问题。

这些士兵资质普通,但只要长久训练,定会有不错的成绩。西理静静地跟在白欣身后,他觉得,师傅认真的表情,真的很美,白欣身上那连男人都无法超越的气魄,深深地吸引着西理,看着看着,西理的目光就转不动了。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啊!王子,小心啊!”一名失手的士兵惊恐地喊道,他方才一紧张,力道过猛而且偏离的轨道,那箭居然就朝着发呆的西理射了过去。

白欣犀利的眼神射来,红光一闪,那利箭就这么被劈成了两截掉了下来。

收起龙鳞鞭,白欣走到西理面前,眉头微皱,“你可知道在战场上分心,会有什么下场吗?”这个二王子,经常会发呆,“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想你。”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西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方才白欣问他,他不过是条件反射地回答出了心里话,见西蝗和西临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白欣有些微愣,她没听错吧?

“想你,能不能教我,鞭子…”

“…”

97 人定胜天

“父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西理的心思在沙场上,今天师傅要教他们新的战斗技巧,王兄和王弟已经去了,他不希望自己迟到给师傅留下不好的印象。

“理儿,你们兄弟三个,是时候成家了。”西晨王在宣纸上挥舞着手中的毛笔,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说着这句话。

西理心中一惊,“父王,我,我,我不想。”

哪知道,西晨王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尤其是你,我已经给你物色几名姑娘,明天就招她们进来让你挑选。”

“不!”西理冲动地往前一步,西晨王冷冷地抬起头来,那眼神中警告的意味浓厚。

西理在三位王子中性格最为内向,并且从不会忤逆西晨王的意思,可是西晨王却了解这个一向低调的儿子,他的性格最是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情,没那么容易改变。

“父王,我,我有喜欢的人了!”西理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西晨王说出了心里话。

只听啪的一声,西晨王将手中的毛笔重重地摔在桌面上。

“你觉得你有南陵的夜王骁勇?有无忧堡主的机敏?有孤星楼主的实力?有北罗王子的权势?有的话,本王就允许你走自己选择的路!”

西理一愣,这四个人他都听说过,可是关他什么事情。“父王,这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本王老糊涂,看不出你的心思。欣儿不是一般人,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出色的四个男子,理儿,她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西晨王苦口婆心,希望他能理解。

西理终于明白过来,他不是没想过,像师傅这样出色的女子,身边肯定有不少的追求者,而且他也从未想过要驾驭她。

“只要,能在她身边看着,孩儿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