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手颤抖万分的捏住黑火令,另外一只手则按捂住疼痛心口的二十名地级护法,微点头轻轻回应道南宫雪衣的同时,亦将那再次涌上喉颈处的鲜血,给苦苦的吞咽进了肚中。

嗖嗖嗖的声音响起,南宫雪衣与二十名地级护法们,脚尖朝着地面倏地一个踮起,衣摆随风哀凉卷动的消失在了原地。

如樱红唇勾勒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容颜间流转妖娆笑意的上官凝月,玉眸先是慵懒无比的扫了扫,利用坚硬的无形气墙来做掩护,迅速施展轻功逃离的南宫雪衣,以及灵宫二十名地级护法的狼狈背影。

接着,容颜间妖娆笑意盛绽更浓的上官凝月,玉眸又嘲讽万分的扫了扫对面的地上,南宫雪衣和二十名地级护法,口中所喷溅出来的二一十滩凄艳血花。

伴随着南宫雪衣一干人等的撤逃远去,无形的气墙已经开始缓缓的松散,无形气墙的僵硬程度亦开始慢慢的减弱。

此时,上官凝月若再拂奏起血琵琶的威音,无形气墙便会立即的荡然无存。此时,上官凝月若骑上血鹫之王的大背,朝着南宫雪衣一干人等追捕而去,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不过呢,上官凝月没有打算浪费体力追捕,对南宫雪衣等人继续的进行勾魄索命。他们今日至所以会挑衅她,是奉了灵宫圣帝的命令,所以灵宫的圣帝才是罪魁祸首。

这一笔令她心中十分不爽的挑衅之帐,她日后自然会好好清算的。

至于何时清算,便是等到她体内的灵力,成功突破极限的时候,亦是她与焰前往灵宫寻觅药材的时候,痛痛快快的跟灵宫算一算。

身躯倏地一个调转,上官凝月移步到了轩辕焰的面前。

左胳膊朝着轩辕焰的右胳膊间亲密一挽,魅眨着玉眸的上官凝月,声音柔笑缱绻的道:“焰,我们可以回幻影宫了。”

今日她和焰便准备动身,去往三国寻找罕见药材。不过在动身之前呢,她和焰先得回一趟幻影宫,准备一些路途中的必备品。

譬如说沧月,北翼以及西辰三国的详细地形图,譬如说路途之中所要食用的干粮,譬如说寻找三大神秘门派的秘密武器。

“嗯!”微点了个脑袋的轩辕焰,修长手指伸向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将上官凝月的左右肩头间,那因为拂奏血琵琶的威音,而沾染上的些许尘土温柔掸掉后,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朝着血鹫之王的面前走了去。

听到上官凝月说可以回幻影宫了,血鹫之王便已经乖乖的弯下了庞大身躯。

待到上官凝月四人与小金貂球球,全部落座在了它的宽背上后,血红翅膀卷风猛烈振拍的傻宝,身躯噌地一下飞蹿向了高空之中…

清晨的风,一如往昔的吹绿大地。午后的艳阳,依旧尽情的妆缀红尘。

夜幕降临的时候,皎洁明净的月光,更是眷恋的给大地披上一层梦幻银纱。偶然飘泻的蒙蒙烟雨,亦不忘寻找高山清泉,陪它一起谱奏天籁妙音。

宛如流水的时光,在白云悠悠的闲荡,百花绚丽的翩舞,绿叶欢乐歌吟的如画风景中,悄无声息的笑逝离去…

眨眼之间,已是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以来,龙耀皇朝境内发生了几件事情。几件令龙耀皇朝的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用来唠嗑磨牙,开怀大笑的趣味事儿。

听说--半个月前,瑞王和瑞王妃不知为何事吵架了,结果瑞王妃一气之下,居然将府内瑞王最喜爱的古玩字画,名剑宝刀,通通送进了不同地点的当铺中。

后来,一脸无语表情的瑞王,怀揣了数百张的当票以及巨额银票,几乎跑遍了龙耀皇朝境内的大大小小当铺,这才将那些他最喜爱的古玩字画,名剑宝刀,给完整无缺的赎回了王府。

听说--前几日,棋瘾突然窜冒的大将军上官浩,抱着棋盘跑去瑞王府,找棋艺出神入化的瑞王对弈,结果与瑞王一共对弈了三十局棋,大将军每局棋都被瑞王杀的片甲不留。

待脸色难看无比的大将军上官浩,自尊心大损的拂袖离开王府之后,心疼将军爹爹的瑞王妃,立刻两眼直瞪的责怪起了瑞王。

说什么瑞王就顾着漂亮的赢棋,也不知道让一让她的将军爹爹,害将军爹爹输的脸面彻底无光。于是,大为恼火的瑞王妃,极度不爽的收拾起了包袱,跑回将军府小住去了。

后来,满脸委屈表情的瑞王,几日之间都快把将军府的门槛给踩塌了,无数次的向瑞王妃诚恳道歉,这才获得了瑞王妃的原谅,将瑞王妃给成功的迎回了王府。

又听说--昨日清晨,不仅仅和好如初,感情比之先前更深浓的瑞王和瑞王妃,一时雅兴大起的跑到花园中,耳鬓厮磨的挥墨作起了画。

当批阅完无数奏折的龙耀皇,忽然的酒瘾大泛,拎着美酒跑去瑞王府的花园,准备找瑞王一起品尝上等美酒,乐叙深厚的兄弟情谊之时,埋头忙着挥墨作画的瑞王和瑞王妃,居然对龙耀皇来了个视若无睹。

气的嘴角忍不住直抽搐,瞪眼吹鼻的龙耀皇,当即便下了一道口谕:说什么瑞王和瑞王妃为了作画,居然无礼的冒犯龙威,便罚他们两个人三个月内不许出王府,闭门慢慢的挥墨作画。

三个月之后呢,除非瑞王和瑞王妃,向龙耀皇上交了两百幅不许重样,且必须是以自己的构思,甚至还得令龙耀皇赞不绝口的风景画,方可解除掉闭门禁足的惩罚。否则的话,便罚瑞王和瑞王妃继续的禁足三个月,闭门慢慢的挥墨作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故意放风

晨雾缓缓的升起,宛如一层薄薄的白纱,将红尘万物妆点的朦胧幻美。一座巍峨险峻的青山,经过乳白晨雾的温柔渲染,倒也多出了几分秀逸之韵。

此青山位于沧月国的帝都五十里之外,虽是一座默默无名的高山,可山间景色倒十分的宜人。

古树参天,茂盛的翠叶,锦绣裹枝。

姹紫嫣红的山花,遍地环绕,随风飘摇出沁脾的幽香。潺潺流动的蜿蜒小溪,疑是银河倒悬的飞瀑,尽情的溅珠喷玉,滋润着周边的嶙峋怪石,虬结萝藤。

山间欢腾的瀑布无数条,其中一条悬空飞泻的瀑布前,静躺着一块光滑如镜的白石。

此时此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正亲密相偎的落座在光滑如镜的白石上,任由对面飞花碎玉般的清凉瀑珠,轻轻落洒于发丝间和脸颊间。

白石的左边,两棵古树并排的迎风而耸。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个人,背舒靠于其中一棵古树的树干间,埋头轻声细语的笑谈着。

血鹫之王傻宝,宽背则舒靠于另外的一棵古树干间,时而低头琢一啄微痒的颈子,时而偏头理一理两肩稍乱的毛羽。

至于尾巴左右摇摆的小金貂球球,正来来回回的蹦蹿于两棵古树的枝杈间,忙着采摘枝杈上结满的香香野果,哈喇子宛如线条流淌的解馋呢。

白皙的手腕浅抬,指尖接了一滴飞溅而来的瀑布水珠,脑袋侧歪的上官凝月,红唇娇启的问道:“焰,无痕飞鸽传递来的信纸上,写了一些什么?”

“无痕说…”已从袖筒内掏取出一封信函,且从信函之内抽出一张信纸的轩辕焰,墨眸阅览了信纸上的一半内容后,嘴角当即微抽的回道:“易容成我的他,最近不仅仅累的要昏厥,腿几乎也快跑断了。”

“不仅仅累的要昏厥,腿几乎也快跑断了?”玉眸疑惑的魅眨了眨,垂首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轻轻的一吹,令指尖所接的那滴晶莹瀑布水珠,随柔柔的晨风缓坠到了地面上。

“筋疲力尽的无痕,为了好好的休息下…”墨眸继续的瞅望着白色信纸间,无痕公子发“牢骚”所写下的黑字,轩辕焰嘴角不禁抽搐的更厉害了。

“因此,他决定找璃皇兄演一场戏。演一场我和你因为挥墨作画,竟然彻底无视璃皇兄的存在,从而冒犯了璃皇兄的龙威,被惩罚闭门禁足的戏。”

启唇说完,轩辕焰将掌中的信纸递给了上官凝月,伸手接过信纸的上官凝月,垂眸阅览完信纸间无痕公子写下的“牢骚”,身躯倏地朝后一个斜仰,捧腹哈哈大笑了起来。

无痕公子飞鸽传递来的信纸上,写的正是龙耀皇朝最近一个月来,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用来唠嗑磨牙的三件趣味事儿。

只不过呢,当无痕公子将“发牢骚”的信函,塞进鸽腿上所绑着的绿色小竹筒内,然后放飞传递消息的信使白鸽之时,龙耀皇朝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用来唠嗑磨牙的趣味事儿才两件。

第一件趣味事儿,便是龙耀皇朝百姓们听说的--生气的瑞王妃,将瑞王收藏的无数古玩字画,名剑宝刀给送进了当铺中,然后瑞王怀揣着大把当票和巨额银票,辛苦奔波当铺赎回东西的事儿。

第二件趣味事儿,便是龙耀皇朝百姓们听说的--瑞王令输棋的大将军上官浩自尊心大损,导致动怒的瑞王妃搬回了娘家,然后瑞王又反反复复的踏踩将军府门槛,诚恳道歉迎回 瑞王妃的事儿。

等到机警无比的信鸽进行百里追踪,今日好不容易将无痕公子的信函,成功送到了轩辕焰的手上之后--

信纸上无痕公子所写的,他要找龙耀皇轩辕璃演一场戏,令“瑞王和瑞王妃”因为冒犯了龙威,被皇帝轩辕璃惩罚闭门禁足的这场戏,已经在龙耀皇朝的境内上演,并且被龙耀皇朝的老百们争相传送开了。

翻了个白眼的轩辕焰,先是表情凌乱的看了眼捧腹大笑的上官凝月,接着薄唇微微弯撇的溢道:“无痕这个家伙,即便故意的向某些人放风,也无须用这么损的招吧?”

如今在龙耀皇朝境内,隐藏着不少沧月,北翼以及西辰三国的密探。

无痕这么做的用意,他和月儿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很。无痕是为了高调的告诉沧月,北翼以及西辰三国密探,自己和月儿一直待在龙耀皇朝境内呢。

只是…易容成他的无痕,和易容成月儿的雪影阁女护法,完全可以每日手牵拉着手的,带着一大群王府的侍卫,招摇过市的逛逛龙耀皇朝各类店铺,这样隐藏于暗处的三国密探们,不就知道他和月儿未曾离开过龙耀皇朝境内了?

可他倒好,居然上演起他和月儿吵架闹矛盾的戏码。这不是给他和月儿的完美爱情,添上了几滴不完美的污点么?

报复啊,无痕这个家伙绝对是在刺果果的报复。

报复自己和月儿于雪影阁的乐膳厅内,居然无视落座于餐桌对面的他存在,只顾忘情的缠绵腻歪!

报复自己和月儿笑他是个费心劳神的老妈子!报复自己和月儿给他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需要他头疼无比的去处理啊!

“招的确损了点,效果却是更佳。”坐直了身躯,停止大笑的上官凝月,晃了晃手中的信纸道:“三国密探已经无须躲在暗处,偷偷的对我们进行严密监视了。光从喜欢说闲话的老百姓们,那漫天横飞溅洒的吐沫之中,就深信我们没有离开龙耀皇朝了。”

“不过呢,你这个家伙…”葱指倏地搓点了点信纸间无痕所写的字,上官凝月嘴角亦有些抽搐的语道:“虽费神的在帮我们解决后顾之忧,却也不该给我塑造出一个,易激怒的毛躁性情啊,真的很损我平日威风凛凛的形象。”

“月儿,你说…”臂膀交叉而起的轩辕焰,立刻一本正经的问道:“待我们成功的聚齐几种药材,顺利的返回龙耀皇朝之后,我们是否要用绳子将无痕捆绑起来,然后将无痕狠狠的暴捶一顿呢?”

听到轩辕焰的问话,纤纤葱指抽离开信纸的上官凝月,迅速的点了个头,正色庄容的回答道:“焰的提议不错,必须要将无痕暴捶一顿。”

语毕,双眸对望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不约而同的咧嘴妖娆一笑。

如此倾国惊世的蛊惑艳笑,令原本美如画卷的青山风景,令原本绰约多姿,争奇斗艳的红尘万物,瞬间皆成了失色的庸俗之物。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中清楚的知道,他们彼此所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正所谓纵然相交满天下,知己又能有几人呢?

对于那推心置腹,为了让他们两个人安心的寻找药材,自身犯险的住进瑞王府内。

替他们两个人毅然铲除“荆棘密刺”的无痕公子,他们两个人…有的只是震撼心灵的满满感动,又怎会舍得狠心的暴捶无痕公子一顿呢?

玉眸滟波流转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掌心倏地一握,催动灵力将信纸粉碎于无形之后,如樱红唇勾勒出一抹邪肆弧度的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沧月国的帝都逛一逛了!”

“嗯,是时候游逛沧月国的帝都了。”墨眸内盛绽着万种撩人风情的轩辕焰,嘴角魅笑缱绻的一扬,右手五指与上官凝月的左手五指,柔情缠扣的从光滑白石上站起了身来。

玉眸慵懒扫向一旁两棵古树的上官凝月,红唇柔笑的溢道:“银狼,你们四个委屈一下,暂且在此山上多逗留些时辰。待我和焰将事情顺利办妥,会给你们四个发射联络的信号,通知你们去往何处汇合的。”

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与焰向来势如水火。

他们此次前来沧月国,只为夺取生死门门主手中的,那一株罕见的药材泣血花,而不是来找沧月国太子夜逸风干架的。

若是带着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以及夜逸风曾经妄图得到的灵器血琵琶,大摇大摆的走进沧月国帝都内,那么只会节外生枝,破坏他们夺取药材泣血花的计划。

所以呢,很容易暴露行踪的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以及替她暂时看守着血琵琶的银狼与青豹,得等到十分恰当的时机,方能进入到沧月国的帝都内。

“是!”其中的一棵参天古树处,接收到了指示的幻影银狼和青豹,身躯倏地一个恭敬挺直,声音臣服万分的回应道。

摆放在银狼和青豹脚边的某个檀木箱子,经晨风温柔的嬉戏撩拂间,其内静静睡躺着的灵器血琵琶,似乎亦对上官凝月微奏出了应答之音。

“是!”另外的一棵参天古树处,鹫音恭敬应答完的血鹫之王傻宝,脑袋继续偏扭向了自己的两肩,利用尖长锐嘴啄理起了稍乱的血红毛羽。

至于正趴在古树的粗壮枝干上,嘎嘣嘎嘣啃咬野果壳的小金貂球球,毛茸茸的爪子冲着上官凝月可爱的一挥后,再次埋头吞食起了美味可口的野果仁子。

“出发吧!”玉眸绽娇的上官凝月,俊眸含宠的轩辕焰,声音艳笑弥漫的齐声说完,宛如一对从天而降的神仙伴侣,白皙掌心亲密的相贴,修长手指幸福紧扣的朝着青山脚下走了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惊人的打赏

沧月国--幅员辽阔,经济富庶,帝都更是繁华昌盛。

放眼望过去,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皆以雕花的紫色石砖铺地。栉比的府宅屋邸,鳞次的商铺店阁,亦全部都是橙墙紫瓦。

地面上紫色的石砖伸展,半空中紫色的琉璃瓦飞翘。经过艳阳的淋漓笼罩,紫色光芒尽情的缠卷闪耀,寓意着--帝都紫气弥漫,祥瑞普降沧月。

锦绣大街,处于沧月国帝都的正中央部位,此街乃是一条贵族之街。

因为居住于锦绣大街附近的,不是官宦富绅,便是豪门巨贾。所以,高耸于锦绣大街上的各类型商铺店阁,皆属沧月国之最。

货物最齐全的胭脂水粉铺,手工最精绝的衣料铺,种类最多样的干果铺,名人字画,奇瓷怪器搜罗最广的古玩铺等等等…

此时此刻,各种各样的店铺分布于锦绣大街的两侧,热情商家的招揽声不绝于耳。

来来往往的奢华镶金马车,精致气派的嵌玉软轿,身着价值不菲锦衣绸缎的买家们,亦在繁荣无比的锦绣大街上,绵绵不绝的穿梭着。

时间的悄悄流逝之间,高空艳阳渲洒的溢彩金辉,愈来愈夺目耀眼。嬉戏拂漾于大地的风,亦是愈来愈暖和舒服。

锦绣大街的东面,呈三个口字耸立的紫檀木牌楼处,有两个白皙掌心紧紧相贴,五指亲密缠扣的人,从牌楼中间的门缓缓迈入,走进了热闹非凡的锦绣大街内。

这二人刚步入锦绣大街之内,便立刻引来了众多妙龄女子的齐齐注目。

刚从胭脂水粉铺内踏出,左手捏握着一盒名贵胭脂的绿衣女子,右袖筒立刻半遮掩起了芙蓉面,两颊跃染一团红云的轻问道身侧之人:“姐姐,这是谁家的公子,竟会生的如此玉树临风?”

“妹妹,你问的是哪一个啊?”被问话的黄衣女子,脸颊亦霞云迅速的蹿飞,秀眸大放光彩的盯望向了右前方。

绿衣女子那原本轻掩着红唇的手,当即没好气的碰了碰黄衣女子胳膊,芳心急速的跳动,声音娇嗔十足的道:“哎呀,就是左边那高个儿的!”

循着绿衣女子痴迷的眸光望去,只见左边那高个儿的年轻男子,身袭着一水蓝色的锦袍,水蓝色锦袍上精绣着碧翠的竹叶。

眉如远山,眸若星辰,薄唇挺鼻,容如冠玉的他,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带子,银色带子上刺绣着洁白的云朵儿。

墨发用一银冠松散的束挽着,柔柔的风一个轻轻撩拂,宛如丝绸般滑顺的墨发,从两肩处翩然的舞起,将慵懒无比的魅惑风情尽泻。

“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姐姐我又岂会知道呢?”微微摇头的黄衣女子,启唇淡回道的同时,双眸朝着右前方深锁的更紧了些:“我刚刚还想问一问妹妹,你可知道右边的那美少年,是谁家的公子呢?”

循着黄衣女子陶醉的眸光瞅望去,只见右边的那位美少年,个子虽略嫌矮了一点儿,年龄亦略嫌小了一点儿,可他那出众万分的丰姿神韵,却丝毫不逊色于左边的那高个俊男子。

眉如墨画,眸如湖水,唇如艳桃,一张脸简直占尽了春风秋月之色。

他同样身袭着一水蓝色的锦袍,水蓝色锦袍上精绣着碧翠的竹叶。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带子,银色带子上刺绣着一簇簇粉色兰花。

墨发用一银冠松散的束挽着,暖洋洋的风一个轻轻撩拂,宛如丝绸般滑顺的墨发,从白皙的两颊柔柔的漾过,浑身盛绽出了令人神魂颠倒的魔韵。

“瞧他们二人那一身几乎相同的装扮,必定是出自于一家的兄弟吧?妹妹我既不认识高个儿的哥哥,又岂会认识那个儿稍矮的弟弟呢?”

微咬了咬红唇的绿衣女子,不禁暗自的下了一个决心。

待她回到了府邸之后,定要将那高个少年的丰神俊姿,给栩栩如生的画与卷轴之间,然后悄悄出动家族的势力,查到高个俊少年的来历。

然后…她便想方设法的结识那位高个俊少年,以便自己的倾心爱慕,能够如愿的发芽开花。而不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九转曲折不见头。

无视四周齐聚来的妙龄女子倾慕眼神,身袭着水蓝色 锦衣的高个俊少年,与身袭着水蓝色锦衣的矮个美少年,就这么大手牵拉着小手的,一脸悠哉笑意的朝着正前方走了去。

“瞧瞧这哥俩,感情可真是好啊。”一年岁较长的老者,抬手捋了捋微白的胡须之后,扭头对着身旁的中年男子道:“出来逛个街,都紧紧牵拉着彼此的手,生怕对方会不小心走丢一般。”

“可不,瞧瞧人家的这深厚兄弟感情,再想想我家的那两个混帐臭小子。”点了个头的中年男子,粗声粗气的开口道:“每天不是你揍的我鼻青,就是我扁的你脸肿。哪里像是一对亲生兄弟,简直就像两个结了百年之怨的仇人。”

瞅着渐渐远去的两少年俊逸背影,中老年男子们是赞不绝口,少年男子们则是一脸的嫉妒。

至于那一群妙龄的女子,两颊上飞染的红霞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沮丧表情。她们就好象忽然间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惆怅失落的很。

倘若,将芳心暗许于高个俊少年的女子们,得知那高个俊少年的如画容颜,其实不过只是一层精致细薄的皮,而那一层精致的薄皮之下,掩藏着的则是更甚百倍的倾国容颜。

那么…她们此时恐怕就不是痴傻的楞在原地,而是无法承受住芳心的急速跳动,直接昏厥在了柔风缭绕的大地上了吧?

倘若,将芳心暗许于矮个美少年的女子们,忽然得知那矮个美少年的如画容颜,其实同样只是一层精致细薄的皮,而那一层精致的薄皮之下,掩藏着的不仅仅是更甚百倍的惊世容颜,更掩藏着矮个美少年的真正性别。

那么…她们的一颗爱慕芳心,恐怕会瞬间的破碎成片吧?破碎成片的芳心,不是因为将情错寄了人,而是因为无法克制的妒忌,从而活活碎裂成片的吧?

不错,那名令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高个俊少年,便是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将真正容貌用薄皮巧妙遮掩的轩辕焰。

而那名令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矮个美少年,毫无疑问的,便是龙耀皇朝的瑞王妃,瑞王轩辕焰深情浓爱的上官凝月了。

踏风的双足缓缓移动着,一双俊眸时不时的左瞅右望。

轩辕焰看似在悠哉浏览沧月国的帝都,最热闹非凡的锦绣大街两旁,那一排排迎风傲耸着的奢华建筑。可他的一双俊眸深处,实则却隐泻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深邃捕捉气息。

柔暖的风中,飘来了阵阵沁人心脾的菜香。

菜香来自于轩辕焰的左前侧,一栋橙墙紫瓦的高楼之内。此酒楼的匾额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为朱红色,那六个朱红色的大字则是--沧月第一酒楼。

此酒楼的匾额至所以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至所以为朱红色,那是因为匾额乃沧月皇帝所恩赐,字乃沧月皇帝所亲题。

咯吱停步的轩辕焰,脑袋倏地一个侧转之后,墨眸笑看向了上官凝月道:“悦弟,嗅闻此沁脾的菜香,顿觉饥肠辘辘。不如我们暂止游逛,进入酒楼消除饥饿可好?”

磁性十足的声音,可这磁性悦耳的声音,却并非轩辕焰自身的真正声音。足以证明,轩辕焰不仅仅易了容貌,亦巧妙的易了声音。

“悦弟其实早就饿了,宣哥哥若是不开口,悦弟便准备直接拉拽宣哥哥入酒楼了。”

轩辕焰的磁性话音刚落,一道清脆无比的少年之音,当即便从上官凝月的唇中笑溢了出来。很显然,遮掩了真正容颜的上官凝月,同样遮掩住了真正的声音。

沧月国的第一酒楼,服务态度自然亦是一流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刚踏过酒楼的门槛,一名酒保立刻满脸热情的迎了过来。

“两位爷好,欢迎两位爷驾临第一酒楼。”酒保先是礼貌无比的躬了个身,接着直起身来的酒保,声音笑意弥漫的道:“二,三,四楼如今已经满座,一楼还有两个空桌,其中的一个空桌位于正中央,另外的一个空桌临窗靠壁,不知两位爷选择哪桌入座呢?”

对眸笑望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异口同声的道:“就选临窗靠壁的空桌吧。”

“两位爷,有请。”酒保当即摆了一个恭请的手势,然后腰微弯的前方带路,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领入了临窗靠壁的空桌。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躯相挨的入座在了椅子上,酒保双手恭谦的奉上了酒楼菜单。抿唇浅浅一笑的轩辕焰,按照上官凝月的口味,点了第一酒楼的几样名菜。

“两位爷请稍等,菜很快便会送上。”收回菜单的酒保,又是一个礼貌的躬身,启唇迅速的说完,酒保转身离开了桌边。

半盏茶的工夫,第一酒楼内另外的六名酒保,手各自的端着青花瓷碟,朝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如今所落座的方向,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

将青花瓷碟轻放在了桌上,六名酒保摆碗的摆碗,放筷的放筷,置杯的置杯,斟茶的斟茶。

一阵愉悦的忙碌之后,六名酒保并肩站立成了一排,恭敬的弯腰,齐声的语道:“二位爷请用膳,小的们不打扰了。”

语毕,六名酒保同时的转身,便欲迈步离去。

就在六名酒保转身的刹那间,捏筷夹了一条香气腾腾的鸡腿,放入进上官凝月碗中的轩辕焰,忽然出声的唤道:“等一下。”

倏地一个掉转身,六名酒保脸上的笑容,依然热情如火的问道:“不知爷还有何吩咐?”

“第一酒楼的服务,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周到。”薄唇微微翘弯的轩辕焰,将左手探伸进了右袖筒内,声音悦笑缱绻的道:“如此周到的服用,令一向吝啬无比的爷,忍不住有种打赏的冲动。”

“第一酒楼的宗旨:顾客就是上帝,为上帝服用,是第一酒楼的荣幸。”六名酒保容颜粲然一笑,同时的开口语道:“所以爷千万不要打赏,今日能够为爷服务,我们已经感到荣幸之至。”

“爷难得有打赏的冲动,若是没能够打赏出去,爷会觉得很没面子。如此一来,觉得没有面子的爷,便无法愉悦的用膳。”

俊眸流泻耐人寻味笑意的轩辕焰,左手握成拳头状的从右袖筒内伸了出来,启唇缓缓的溢道:“第一酒楼既然奉客人为上帝,必定希望上帝愉悦用膳吧?”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六名酒保的身躯立刻再次一弯,声音歉意十足的道:“小的们真是心拙,竟令爷觉得不愉快了,恳请爷见谅。对于爷的打赏,小的们该欢欢喜喜接受才是。”

说完,六名酒保直起了身躯,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

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酒保,朝着轩辕焰落座的方向更近了一步,双手亦朝着轩辕焰的面前恭敬伸了去,代替其余的五名酒保接收起了打赏。

轩辕焰捏握成拳头状的左手,朝着此名酒保的眼前伸了去。

当轩辕焰捏握成拳头状的左手,缓缓摊敞开的那一瞬间,六名酒保瞅望见了轩辕焰的掌心内,那执意要打赏的两样东西,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以及一枚…

六名酒保脸上的笑意仍然如旧,可他们的心却是倏地一惊,灵魂更是猛然的一震。天哪,不会吧!此男子掌心间的那一枚东西,分明就是…

除了那名上前接收打赏的酒保之外,其余的五名酒保双足则是微微的一动,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将轩辕焰那摊敞而开的左手,用身躯给巧妙的遮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