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抵达了鲤鱼山顶的四名青衣中年男子,脚尖一个轻盈的踮地,从各派掌门人的头顶上方,踏踩山风高调无比的跃过之后,他们降落在了一株枝繁叶茂的苍松前。

四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双足非但触地无声,就连一粒尘土都没有掀扬起。如此登峰造极的轻功,不禁令齐唰唰掉转过头来的各派掌门人,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

他们向来都认为自己的轻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高超境界。可跟眼前的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了大巫,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就在各派的掌门人,双眸恐骇瞅望向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之时,一屁股落座在地面上,后背依靠于粗壮大树干间的铁长老,则依旧在默默的埋头享用美食呢。

将手上已经啃咬干净的鸡腿骨头,朝着山风拂漾的地面上随意一扔,铁长老那黑中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左手,递伸向了腰间捆系着的某一沾满污渍的补丁大袋子。

从脏兮兮的补丁大袋子内,又掏取出了一条油腻腻的鸡腿之后,身着破烂衣裳的铁长老,再次吧唧吧唧的埋头啃咬了起来。

四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其中三个人的黑眸,同时漫不经心的扫了扫铁长老,心中忍不住无语的嘀咕了起来:喂!我说那个啥…

老铁啊老铁,临来鲤鱼山顶前,你都啃了二十条油腻腻大鸡腿了。如今到了这鲤鱼山顶,你怎么还再埋头啃油腻大鸡腿呢,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会撑死自己么?

至于另外的一名青衣中年男子,若不是脸上此时覆盖着黑白面具,他下巴上的一大把胡须,保证每一根都气的竖直了起来。

靠啊,这个该挨千刀的混帐老铁,昨夜居然又趁他不注意,溜入进了沧月国第一酒楼的厨房内,偷走了他准备卖给客人的美味可口大鸡腿?

原来,这四名以生死门的黑白面具遮掩真容,轻功登峰造极的青衣中年男子,其中的三个人乃是丐帮的金,银,铜九袋长老,至于另外的一个人,则是地位仅次于九袋长老的--八袋锡长老。

见到众人全部选择沉默不语,似乎谁也不愿意冒险的担当出头鸟,都不怀好意的等待着别人先开口,向四名忽然出现鲤鱼山顶的生死门中人,索取化解奇毒的良药。

平日里性子比较急噪的点苍派掌门,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牙齿倏地一个紧咬,声音携裹十足颤抖气息的道:“生死门,我们已按时的抵达了鲤鱼山顶,现在…”

然而,点苍派掌门那颤抖无比的话语,还未来得及从发黑的唇中溢完整呢,扑通的一声响,假冒生死门弟子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却是倏地一下单膝跪倒在了地面上。

就在各大小门派的掌门人,被眼前的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忽然间向他们下跪的古怪举动,给弄的后脊梁骨阵阵阴风冰冷卷刮的时候。

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启动的薄唇中,所奏出来的无比洪亮声音,让他们知道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令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突然间单膝跪地之人,并不是他们这一众掌门人,而是另有其人。

“属下恭迎门主,恭迎副门主。”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的恭敬话音刚落,循着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瞬间定格住的视线,众掌门人再一次纷纷的掉转了过头去。

“嘶…”同时掉转过脑袋来的一众掌门人,顿时仿若大白日里活活见到了鬼般,忍不住集体的猛抽了一口冷气。

演戏嘛,当然得演全套,否则是会暴露出破绽的。

因此呢,屁股仍旧落座在地面上,后背依靠于粗壮大树干间的铁长老,脑袋掉转过去的一瞬间,亦宛如受到了天大的惊吓般。

“嘶…”铁长老不仅鼻间猛吸了一口冷气,左胳膊更是逼真无比的一个颤抖,令那啃咬了一半的油腻大鸡腿,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间坠落到了地面上。

表面上做出一脸恐骇神情的铁长老,内心其实却在哀怨万分的嘀咕着呢。呜呜呜--我敬爱的少帮主啊,等您办完了事情,您可得陪我老铁一条鸡腿啊!

您不知道啊,这一条牺牲掉的油腻大鸡腿,可是我昨夜悄潜进金长老的沧月第一酒楼之内,冒着被金长老狠狠揍歪鼻子的风险,给偷偷装放进补丁袋子里的。

谁叫他上个月一不小心,砸碎了金长老藏放于丐帮内的一坛子女儿红呢。金长老可是爱酒如命的人,令金长老的一坛子美酒白白的喂了土地,金长老还不气的朝他直跳脚?

若不是帮规摆在那儿:丐帮弟子必须相亲相爱,绝可以打架斗殴,否则便会按照帮规处理,被可怜兮兮的驱逐出丐帮。暴跳如雷的金长老,不活扒了他的皮才怪呢?

自从啃过了金长老第一酒楼内的鸡腿,他对沧月国其他酒楼内做出来的鸡腿,便只有四个字的评价--食之无味。

可惹恼了金长老的他,因此而受到了金长老的惩罚。金长老说了:一个月之内,绝不会将第一酒楼内卖剩下来的鸡腿,送到丐帮给他享用。

吃第一酒楼内的大鸡腿,已经完全吃上了瘾的他,只能每夜找个大黑布罩头,悄悄溜进第一酒楼的厨房之内,冒着被金长老当贼般痛扁一顿的危险,偷完油腻腻大鸡腿便撒腿就跑。

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表面上虽然做出了跟铁长老完全相同的恐骇神情,心中却在唳冷无比的语道:你们两个人,终于肯现身了么?

这一个人,便是那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实则性情孤僻,武功卓越,以金扇子为索命武器的金扇帮少帮主。

铁长老和金扇帮的少帮主两个人,那惊恐无比的神情是装模做样的,可其余各派的一众掌门人,双眸内弥漫开的惊恐神情,却是真的不能够再真了。

映入各派掌门人眼帘之内的,是穿着一袭绣花的蓝色锦衣,脸上同样遮戴着生死门的标志,阴森渗人的黑白面具,此时此刻正并肩而站的两个人。

这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令他们在场的一百多位掌门人,毫无一丝的察觉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

更让他们恐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是,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此时正轻迈着步伐,从他们的面前缓缓穿过,朝着四名青衣中年男子所处的方向走去。

可是当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从自己面前缓穿而过的时候,无论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距离他们是多步之远呢,还是仅隔一步之远,他们竟然完全捕捉不到这两个人的气息。

明明是两个大活人,气息却飘渺的宛如空气般。

若是他们此刻闭上了眼睛,这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恐怕就是凑到了他们的鼻尖底下,跟他们面对面的紧紧相贴着,他们亦无法察觉到这两个人的存在。

天哪,这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内力究竟高深到了何种境界啊?难怪…

生死门的人能够在一夜之间,令他们全都莫名其妙的中了奇毒呢。就凭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这深不可测的恐怖内力,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办不到的啊?

假冒生死门门主的高个蓝衣男子,自然是轩辕焰。

内力已经到达登峰造极境界的轩辕焰,从各派掌门人面前走过的时候,催动内力暂时掩去自身的气息,肯定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儿。

假冒生死门的副门主,个子稍矮的蓝衣男子,毫无疑问的,除了上官凝月还会是谁呢?

她这个令二十一世纪的黑道,个个闻风丧胆的魅影无边,索命死神,即便没有一身登峰造极的内力,没有炉火纯青的灵力,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懂得,如何巧妙的掩去自身气息。

就在各派的掌门人,惊吓的身躯宛如化石般,一动不动的定格在原地之时--

已经抵达金银铜锡四位长老所处的位置,身躯倏地一个掉转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启唇同时的笑语道:“各位掌门人,下午好。劳累你们站了这么久,是我生死门招呼不周。大家不用如此的拘束,赶紧入座歇一歇脚吧?”

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此话是什么意思啊?

入座?坐在哪里啊,坐到冰凉的地面上么?难不成…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刚刚出现,便要给他们一众掌门人,来个难堪无比的下马威?

令他们这些在江湖中威名显赫的掌门人,集体的落座在了冰冷地面上,然后迎风傲站的生死门门主以及副门主,便可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眼神,嘲讽的俯视他们这些卑微的坐于地面上,以往雄风荡然无存的狼狈掌门人么?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笑音刚落,各派掌门人立刻便感觉到,浑身上下被寒冷的阴霾笼罩了起来,此种寒冷彻骨的阴霾令他们几乎快窒息了。

到底要不要坐到地面上啊?若是不乖乖的坐到地面上,会不会激怒到这温柔的笑音里,暗藏着锋利刀刃的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

捏握的手掌青筋直冒的各派掌门人,双眉死死的拧皱起来的同时,黑眸惶恐中卷裹挣扎的瞅扫向了其他的掌门人。

他们自己落座在地面上歇脚,那是一回事儿。

可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出言让他们落座在地面上,那便是另外的一回事儿了,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侮辱啊。

他们不敢不坐的,可他们又谁也不愿意带头先坐在地面上。万一过了今日,他们真幸运的被生死门解了奇毒,亦被生死门慈悲的免去了血洗之灾。

那么…这一刻,是谁带头先落座在了地面上,这个人必定会被众人贯上--“江湖中最懦弱最无能的掌门人”头衔的。

原本单膝跪地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身躯倏地一下站立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道:“各位掌门人,门主和副门主让你们坐,也是心疼你们站累的双脚。你们可千万不要想歪了,赶紧的坐吧?”

话音刚落,金银铜锡四位长老的右手,令后背间剑鞘内的冰冷长剑,齐齐寒芒闪耀的出了剑鞘。

什么情况,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为何忽然的拔剑?

难不成…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在无声的警告他们:若还不赶紧的落座在地面上,便会立刻索取了他们的性命么?

碧空如火艳阳的淋漓笼罩,金银铜锡四位长老的手上,那一把仿若染了红血的长剑,绽放出一团刺目的光芒之后,横扫向了各派掌门人如今所处的方向。

“嘶--”见到金银铜锡四位长老的剑芒袭扫了过来,再一次猛抽了口冷气的各派掌门人,膝盖当即不由自主的一软…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道歉

先前,示警的黑白生死木令,让各派掌门人心神恐惧。跟后,又莫名其妙的身中奇毒,让各派掌门人面目全非。

刚刚,假冒生死门人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故意施展出来登峰造极的轻功,让各派掌门人的心中,更增添了深深的惊骇。

紧接着,假冒生死门的门主与副门主,悄无声息出现在鲤鱼山顶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又令各派掌门人心中的惊骇到达了极限。

各派的掌门人,虽然在数量上占尽了优势,奈何心理上却早已处于弱势,再加上他们如今,还身中着束手无措的奇毒呢。

因此,各派的掌门人,对眼前数量虽只有区区的六位,却令他们畏如鬼神的“生死门”人,又怎么敢冒险的产生一丝反抗举动呢?

金银铜锡四位长老,那齐齐出鞘的四把长剑,汇聚成了一团耀眼的光幕,朝着各派掌门人所处的方向,唳冷袭罩而来的一瞬间--

膝盖不由自主一软的各派掌门人,双眸内原本弥漫着的犹豫色泽,当即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们也顾不得将双腿交盘,纷纷狼狈无比的一屁股落座在了地面上。

铁长老自从抵达了鲤鱼山顶,他的屁股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地面,所以此时此刻的铁长老,只要双眸间卖力的盛绽恐惧气息,口鼻内连续奏出害怕的声音就好。

至于金扇帮的少帮主,虽然与各派的掌门人一样,狼狈不堪的让屁股着了冰凉的大地,可他却在拼命压制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如今却只能像个乖孙子般,无可奈何的落座在地面上。

用一种仰望的卑微眼神,去审视“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的动机,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尊严尽丧,受到了奇耻大辱。

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剑尖迸射出来的,各派掌门人误认为的索命寒芒,只是在各派掌门人的头顶上方,急速的转了一个圈后,朝着各派掌门人的两旁边,四株枝繁叶茂的苍松树干袭飞了去。

砰的一声炸响,四株枝繁叶茂的苍松,被四道剑气击撞的轰然倒塌。苍松轰然倒塌的同时,四柄长剑回到了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后背间的银色剑鞘内。

心中憋笑的金长老,双眸俯扫了扫一众坐地的掌门人后,冰冷声音夹杂嘲讽的道:“生死门诚邀各掌门人到来,当然会为各掌门人备上雅椅。各掌门人又何故要弃雅椅不坐,而令肮脏的尘土玷污贵体呢?”

银铜锡三位长老,双眸同样在俯扫着一众坐地的掌门人,不过他们的心中,却在暗暗的嘀咕着:生死门的门主啊,瞧瞧你造的孽。

昨夜若不是你,亦或者是你生死门的弟子,粗鲁无比的一脚踹开听松居大门,想动用毒蛊袭击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

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今日也不会临时增加了一幕剧情。

让尊严彻底尽失的你,屁股狼狈万分的落坐在地面上,以惩罚生死门昨夜想要动用毒蛊,袭击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的坏心眼。

你此时虽然是屁股狼狈的坐了地,可你同时也连累了各派掌门人。

若不是因为你,各派掌门人又怎么会受到这般委屈的待遇呢,你真应该对各派的掌门人,诚恳的致上一份内疚万分的歉意啊!

不知道生死门的神秘门主,双耳若能够听见银铜锡三位长老,心中正在暗暗嘀咕着的嘲讽话语,他又会作何感想呢?

是郁闷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当场喷血而亡了呢?

还是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双眸怒火旺盛的燃烧,一脸抓狂的反驳道:你们能否别睁眼说瞎话呢,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我造的孽,到底是谁造的孽啊,让各派掌门人尊严尽丧,狼狈无比落座在地面上的,可是你们的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

再说了,我才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的人呢。我生死门都隐退江湖那么久了,我就是将脑袋想破了几个洞来,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招惹到了,你们的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

令这两个该挨千刀的煞星,假冒我生死门的名义,在沧月国境内掀起如此大的阴风鬼浪,弄的沧月国上上下下惊恐不安。

可惜,生死门的门主双耳无法听得见,银铜锡三位长老心中暗嘲的话语,所以生死门门主的感想,自然是无从得知了。

能够得知的,是金长老薄唇中的嘲讽话语刚落,落座在地面上的各派掌门人,双眸内虽不敢流露出一丝的愤怒情绪,可心中却在不停的咒骂,想要摧毁了生死门门主祖坟的感想。

因为金长老薄唇中嘲讽的话语刚落,落座在地上的各派掌门人,左右两边那宽敞无比的山地,忽然宛如遭遇了地震的侵害,迅速的拉裂分割了起来。

轰隆轰隆的剧响,尘土漫天扬卷,山顶的地面一阵猛烈晃动之后,漫天飞卷的尘土纷纷坠落,猛烈晃动的山顶地面恢复了宁静。

原来,先前被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剑气击塌的四株枝繁叶茂苍松,其内是暗藏着绝妙机关的。四株枝繁叶茂的苍松一倒塌,绝妙机关当即便启动了起来。

绝妙机关的迅速启动,令落座在地上的各派掌门人,左右两边那宽敞无比的山地,各裂开了一道宛如小溪般宽的巨缝。

山地裂出宛如小溪般宽的巨缝瞬间,一硕大的光滑青石板从巨缝内窜升起,正好将裂开的巨缝塞填的是密不透风。

塞填住巨缝的青石板上,置摆着一把把黄檀木制成的椅子。由于椅子的四个脚嵌在青石板内,所以当青石板从地面窜升而起的时候,没有一把椅子摇晃倒塌。

每一把椅子的椅面上,都铺垫着一毛绒绒的彩色垫子,想来是为了让各派掌门落座的更舒服些。每一把椅子的椅背后,则耸立着一根细长的翠竹竿。

绿色竹竿的高高顶端,迎风舒展着各色各样的织锦旗帜,每一面迎风舒展的织锦旗帜间,都龙飞凤舞的绣着各门派的名号。

碧空艳阳的淋漓萦绕之中,旗帜上龙飞凤舞绣着的各门派名号,佛若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场景十分的壮观瑰丽。

见到如此壮观瑰丽的场景,众掌门人这才心中直骂娘的顿悟。

原来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先前所谓的让他们落座,是让他们按照旗帜上绣着的门派名号,各自落座在属于自己的那一把黄檀木椅子上。

只不过呢,让他们舒服的落座在椅子上之前呢,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并没有忘记羞辱他们一顿,令他们颜面无存的屁股着一着大地。

先狠狠的煽你一巴掌,然后再赏你一颗甜甜的红枣儿。

面对畏惧如鬼神的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如此不怀好意的逗猴般耍弄,心中敢怒,口上却不敢言的各派掌门人,又能够怎么办呢?

只能够憋的一肚子内伤,令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中,然后从地面上迅速的爬站了起来。

双眸朝着左右一阵瞅望之后,内伤憋的几乎想吐血的各派掌门人,脑袋一个颓废无比的低垂,陆陆续续朝着属于自己的座位走了去。

很快的功夫,各派掌门人全都落座在了椅子上。

每一把黄檀木的椅背上,皆用红漆涂出了一个小圆圈,小圆圈内则用黑漆喷图着数字,这些数字从一排列到了一百零六。

显而易见,到场的掌门人共有一百零六位。

喷图着一号数字的椅子为尊,喷图着一百零六号的椅子为末。根据各门派在江湖中的地位,丐帮铁长老落座在了一号尊椅上。

江湖中威名远扬的少林派以及武当派,地点并不在沧月国的境之内,否则二和三号两把贵椅,自然非少林和武当两大门派莫属。

如今,落座在二三号两把贵椅上的,是点苍派的掌门和崆峒派的掌门,金扇帮少帮主落座在了第十五号椅子上,名气最小的流沙派掌门,则落座在第 一百零六号的末椅上。

白云悠漾,艳阳高悬的碧空,景色妖娆如画。鲤鱼山顶上的天然风景,同样秀美如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打造出的人工风景,亦是壮丽如画。

美中不足的,便是踏登鲤鱼山顶上的人了。六位遮戴着恐怖黑白面具的“生死门”人,一百零六位浑身肌肤漆黑无比中,闪烁着阴幽绿芒的武林人士。

但愿不会有樵夫忽然来鲤鱼山上砍材,否则他没被山上的如画风景迷死,倒会被山上这一大群宛如鬼魅般的人,给活活的吓死。

拂撩大地的山风,是温暖而又柔和的。不过对于各派的掌门人来说,这风中却藏着令他们不寒而栗的凶猛野兽,随时都可能将他们的身躯残忍撕碎。

椅子上,有些掌门身躯宛如石雕般僵硬定格着,有些掌门挥袖不停的擦拭着额头冷汗,有些掌门双手则死死揪拽着裤子。

他们辛苦的抵达鲤鱼山顶,都是为了化解奇毒。可自从领教了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那折磨灵魂的屈辱手段之后,他们谁都不敢主动的开口,要求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解毒了。

“邀请各派掌门齐聚鲤鱼山顶,首先是为了向各派掌门致上诚恳的歉意。生死门最近研制出一种毒药,急着想试一试此毒药的效果如何,便未经各派掌门的允许,擅自拿各派掌门和弟子试了药。”

各派掌门人营造出来的窒息气氛,被轩辕焰的温柔笑音给打破了:“令各派掌门和弟子受苦了,生死门真的很抱歉!”

轩辕焰的笑音越是温柔,各派掌门人越是感觉毛骨悚然。这不,轩辕焰的温柔笑音刚刚落下,坐在椅子上的各派掌门人,全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他们至所以会身中奇毒,是因为生死门在试药,这话谁会信啊,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的。生死门内弟子多的是,完全可以拿自己人试药,何必劳师动众的拿所有门派来试药呢?

各派掌门人当然不会信,可是他们又怎敢出言反驳呢?反正生死门门主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只要待会给他们解了毒,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古怪签到

“当然,本门主若仅仅只是口头上的道歉,不足以洗涤各派掌门的满腹委屈。”

垂眸,掌心慵懒摩挲手指的轩辕焰,薄唇间笑溢出了更加温柔的声音:“本门主当亲自给各派掌门解毒,方能显示生死门道歉的最大诚意。”

--那你就快点儿赐解药啊!

轩辕焰愈发温柔的笑音刚落,各派掌门人立刻气急败坏的呐喊道。

不过,这一声气急败坏的呐喊,轩辕焰可是完全听不见的。因为呐喊声并非出自于各派掌门人的口中,而是来自于各派掌门人的心底深处。

“只是呢…”故意拉长笑音的轩辕焰,停止了掌心摩挲手指的慵懒动作。

墨眸魅扫了扫一众掌门人之后,轩辕焰这才启动薄唇继续的笑语道:“在本门主亲自给各派掌门解毒前,希望各派掌门赏一个面子,能够答应本门主一件事儿。”

求求您了,就发一发慈悲吧,不要再心理变态的耍玩我们了,把解药赐给可怜的我们吧。

您要再这么乐此不疲的耍玩下去,恐怕等不到您赐解药给我们,我们就已经被您给吓的集体肝胆俱裂,气绝而亡了。

听到“生死门门主”的话,不知道“生死门门主”又想出什么花招,对他们已经无法承受重创的脆弱灵魂,进行折磨施辱的各派掌门人,脑袋不约而同的一个往下低垂,满脸欲哭无泪的痛楚表情。

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左侧和对面,见到各派的掌门人脑袋低垂,谁都不敢出声回应轩辕焰。

感觉到太过于“冷场”的铁老长,先是抬指弹飞了破烂不堪的衣摆上,一只看似精神十分旺盛的深褐色小跳蚤。

咦,身上怎么还躲藏着一只小跳蚤呢,他昨儿个明明将身上的小跳蚤,给逮捉的一干二净了啊?

眼角微微抽搐的铁长老,心中虽在暗暗的嘀咕着,漆黑颜色中闪烁着绿幽芒的唇中,迸射出来的颤抖话语却是:“不知…”

为了化解冷场局面,卖力扮演着内奸的铁长老,自然得适时的,用颤抖恐惧的声音,去接下轩辕焰那无人回应的话语。

只不过呢,铁长老的黑唇中才迸射出两个字来,他这原本就少的很可怜的内奸戏份,却被金扇帮的少帮主给高调抢夺了去。

落座在十五号黄檀木椅子上,脑袋同样低垂着的金扇帮少帮主,将手中的那一把金扇子,倏地转了一个完整的圈后,启唇问道:“不知生死门的门主,想让我们答应您什么事儿呢?”

金扇帮的少帮主,唇中奏出来的声音虽然是颤抖恐惧的,不过他却似有意若无意的,加重了“生死门的门主”这六个字。

假冒生死门的人,先对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奇毒,然后又令各派的掌门人齐聚于鲤鱼山顶。

居心叵测的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呢?难道…假冒生死门的人,是想令沧月国各派的掌门,今日全部的横尸于鲤鱼山顶上么?

倘若各派的掌门人,今日真的全部横尸于鲤鱼山顶上,那么沧月国的人心骇惧崩溃程度,恐怕就会到达了极限,整个沧月国将陷入难以控制的慌乱局面。

也就是说,假冒生死门的人,心中真正想要对付的,其实并不是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而是整个沧月国。

可那也不对啊,假设他们真想索取了各派掌门人的性命。

完全可以令各派的掌门人,身中那瞬间便气绝身亡的剧毒,又为何会对各派的掌门人和弟子,施下了只是暂时的面目全非,但不知道究竟何时会毙命的奇毒呢?

况且,他昨夜曾经悄悄的来过鲤鱼山顶,想仔细的查探一下鲤鱼山顶上,是否埋伏了能够令人致命的危险机关,但他却是一无所获。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这鲤鱼山顶上,确实还是如他所料,设置下了绝妙的机关。只不过呢,绝妙的机关竟然是深藏于地底下的,难怪他昨夜没有任何的发现呢。

出乎他所料的是,鲤鱼山顶上设置的绝妙机关,却并非是令人致命的危险机关,只是一把把安全无比的,令人舒服落座的黄檀木椅子。

足以证明,假冒生死门的人,似乎并不想索取各派的掌门人性命。

倘若他们不想索取各派掌门人的性命,那他们以解毒为名,令各派掌门人齐聚于鲤鱼山顶上,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