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月儿是拥有七彩灵力在身的人,所以月儿怀孕的过程,自然与寻常的孕妇不同。前几个月,宝宝会显得比较小,后几个月便一切如常了。”

轩辕焰爱妻胜命,因此,对于上官凝月这一刻所说的话,自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原来如此。”

疑惑尽消的轩辕焰,掌心柔抚着上官凝月的秀发,眼神盛绽无限爱意的道:“月儿,一口气怀了四个宝宝,你实在太伟大了!”

粉腮飞染艳丽的云霞,葱指柔戳轩辕焰的胸膛,上官凝月娇羞的回道:“哪里是月儿伟大啊,伟大的人是焰!”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娇艳欲滴的如樱红唇,便被轩辕焰的暖暖薄唇牢牢覆盖住了。

室内摇红的喜烛,仿佛能读懂世间的情意,见到小两口浓情蜜意的爱吻,随风欢舞的更愉悦了…

室外--

夜风徐徐的回荡间,银色月光梦幻洒落的屋顶,五块碧色的雕花瓦片,被人悄无声息的掀揭开了。

五个屏住呼吸的人,就宛如准备入室盗窃的飞贼一般,正从左到右的趴贴在房顶上,窥视室内的场景呢。

这五个不“识趣儿”, 悄悄的掀揭开瓦片,偷窥小两口闺房之乐的家伙,毫无疑问的,自然是:天机老人、无痕、轩辕璃、萧寒、夜逸风。

只不过呢,没有欣赏到天机老人的口中,那所谓的精彩绝伦、不看绝对会后悔的好戏。

反而,瞅见了室内的小两口,浓情蜜意爱吻的画面,以及又听到了,上官凝月已身怀龙凤双胎的喜讯儿。

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情绪,潜藏于眼底深处的夜逸风,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之后,身躯坐直的仰望起了天边皎月。

俊美无比的脸庞间,冷若冰霜的表情虽已褪。

可是,气质仍旧遗世独立,仿佛与红尘格格不入的萧寒,亦同样身躯坐直,抬头仰望起了天边皎月。

你心有所属,是你的事;我默默的爱你,是我的事。

只要你永远的幸福快乐,这一份默默的爱意,我会当作秘密一样,永远的珍藏在心底。

抬头仰望天边的皎月,萧寒和夜逸风两个人,默默的祝福着上官凝月。

眼睛直勾勾的盯瞅着室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浓情爱吻的画面儿,眉开眼笑的轩辕璃,自然也在祝福着自己的弟弟和弟媳。

至于无痕,瞅望着室内浓情爱吻的画面,心头却是一阵阵的悲痛,晶莹的泪珠在眸中打转。

日出月隐,月升日落。

太阳和月亮,虽然皆光芒四射,能够照亮世间。可是,太阳和月亮,却永远无法

同时存在。

轩辕焰就如同璀璨的太阳,上官凝月则如同皎洁的月亮。

他们两个人,无论是风姿神韵、本领智谋、出众才华,都足以震天撼地,光芒耀射世间。

可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性命,却更犹如太阳和月亮一样,最终将无法同时的存在。

无痕越想,鼻子便越酸,心便越悲痛。

拳头倏地一个用力捏握,无痕的俊眸紧紧眯闭了起来,强忍着不让苦涩的泪珠儿坠落。

趴在无痕的身侧,窥瞅爱徒夫妻俩幸福蜜吻的天机老人,似乎感应到了无痕心间悄泻的伤感,伸手轻拍了一拍无痕的肩头。

此刻的恩爱逾恒,不久的生死离别,一想到这儿,天机老人的一颗心,又何尝不是痛如刀割呢?

只是,一颗心如今即便再痛,那也得掩饰的不留痕迹。

否则的话,月娃娃和焰小子两个人,所剩余的短短五个月快乐时光,谁来尽力的守护呢?

喜烛艳丽摇红,甜蜜洒落一地的室内,轩辕焰暖暖的薄唇,恋恋不舍抽离了上官凝月的樱唇。

将上官凝月从椅子间拉起,左臂圈着上官凝月的纤腰,右指爱抚着上官凝月的粉腮。

轩辕焰薄唇魔冶的一勾,柔柔的笑语道:“月儿,天色已经很晚了,咱们也该休息了。明日一早,咱们还得动身前往灵宫呢!”

“嗯!”

轻轻应道的上官凝月,胳膊回拥着轩辕焰的腰,脑袋朝着轩辕焰的肩头一靠,二人朝着室内西侧方向移步走了去。

室内的西侧,一张大床贴墙摆放着。

粉红色的纱帐间,悬挂着无数个彩色的同心结;艳红喜庆的锦被,美绣着栩栩如生的百子千孙图;一对呈心形的锦枕,精绣着活灵活现的鸳鸯戏水图。

艳红喜庆的锦被四周,洒落的无数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每一颗都硕大无比,浑圆万分,寓意着--早生贵子。

“这个帅老头,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耍,疯疯癫癫的,真没想到…”

瞅了一瞅床上的摆设,轩辕焰俊眉笑扬,声音戏谑十足的道:“替我们张罗的婚床,却是如此的认真用心!”

“居然说帅老头疯疯癫癫?”

噗嗤的一笑,上官凝月娇捶了捶轩辕焰的胸膛:“小心帅老头听见了,吹胡子瞪眼睛的冲进来,揪你耳朵不给你睡觉!”

“吹胡子瞪眼睛的冲进来,帅老头已经留情了。”

牵拉着上官凝月的手,一同落座在了床边。

轩辕焰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房梁某处,薄唇间笑述起了天机老人以往的“劣迹”。

“你不知道,他曾经趁我熟睡的时候,青面獠牙的冲进我寝室,然后满地打滚的鬼哭神嚎着,那才叫恐怖渗人呢!”

室外,屋顶上--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嘴角一阵猛抽的天机老人,一连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呜呜呜,瞧一瞧,他这教的什么徒弟嘛。

难得认真一回,给徒弟将婚床布设的如此漂亮,结果呢,徒弟没赞不绝口的夸奖他也就罢了,居然还背后说他坏话儿?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番对话,拼命忍住笑意的轩辕璃,身躯小心翼翼的坐直,催动内力对天机老人传起了音。

--喂,我说那个啥…帅老头啊,人家小两口要休息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撤退了呢?

这个帅老头,说带他们来赏精彩的好戏。

结果倒好,精彩的戏码没赏着,不敢喘气怕被发现的他们,却差点没憋气憋昏死过去。

--撤啥撤啊,赶紧趴下,好戏即将上演!

唇角坏坏的一勾,同样催动浑厚内力的天机老人,将声音送入了轩辕璃四人的双耳内。

等了老半天儿,冷风吹的半饱。

如今,终于等到精彩的好戏上演了,轩辕璃四人自然不愿错过,相互间对望了一眼之后,他们当即以最快的速度,身躯继续趴贴在了房顶上。

轩辕璃四个人,这方刚刚的趴好,喜烛艳丽摇红的室内,奏响起了一连串的“霹雳啪啦”爆响声。

紧接着--

双手叉腰的轩辕焰,脑袋对着房梁倏地一仰,唇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狮子吼:“帅老头,你干的好事!”

玉眸无语的一翻,风中彻底凌乱的上官凝月,臂膀则是一个交叉,嘴角连抽死抽的道:“帅老头,你顽皮的也太过了吧?”

与此同时,房顶处--

终于赏到精彩好戏的无痕,额头一滴冷汗悄悄的滴落。

夜逸风和萧寒两个人,脑袋当即齐唰唰的扭转,瞠目结舌的望向了身右侧的天机老人。

“哈哈哈--哈哈哈--”

至于轩辕璃,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厚厚的房瓦间,仰头捧腹,唇中无法控制的奏出了爆笑声…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宝宝对话

从衣兜掏出一条油腻腻的大鸡腿,“吧唧吧唧”的啃咬了几口之后,对于爱徒的狮子怒吼,天机老人这才笑嘻嘻的回应。

“焰小子、月娃娃,此种别出心裁的闹洞房法,可是老头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很好玩吧?”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除了轩辕璃依然在捧腹大笑,无痕额头滴落的冷汗,由先前的一滴增加到了两滴。

无痕正在考虑,是否趁室内的小两口,发威冲上房顶之前,先撒腿开溜比较为妙呢?

夜逸风和萧寒两个人,则是有点同情轩辕焰了。

拥有这么一个调皮捣蛋、极爱恶作剧的老顽童师傅,轩辕焰必定时常感到头疼吧?

室内--

发丝间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小两口,脸颊抽搐无比的瞅望了彼此一眼之后,异口同声的回了起来。

“好玩?是啊,的确好玩,好玩到我夫妻二人,很想拔光你们五个幸灾乐祸赏戏者的头发!”

轩辕焰从大厅进入婚房的路途中,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五个人在鬼鬼祟祟的尾随。

一众丐帮的长老,已经醉的呼噜声如雷,所以轩辕焰根本不用回头,便知道身后尾随的五个人是谁。

而,以轩辕焰对天机老人的了解,自然也早就猜到,天机老人会做出趴房顶偷窥的“缺德”事儿。

他的恩师老头,一旦玩性大起,九头牛都拉不回。

既然,他家的顽皮老头,极不厚道的想偷窥,身为孝顺徒儿的自己,又岂能败坏老头偷窥的勃勃兴致呢?

因此--

瞅见喜床漂亮摆设的轩辕焰,便悄悄的给了上官凝月暗示,故意与上官凝月一唱一和,说了天机老人一些“坏”话儿。

轩辕焰原以为,说老头疯疯癫癫的,会将老头气的鼻歪歪、眼斜斜。

随后,老头吹胡子甩辫子的跳下屋顶,跑到后院对着小母鸡、大公鸡、老绵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去。

然而,轩辕焰万万都没有想到,他家的顽皮老头,今夜的玩性,并非趴趴房顶偷偷窥如此简单,居然…

喜床的两侧,是一对呈龙形凤状的金色帐钩。

就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身躯相偎的落座在床边,伸指挑拨帐钩内的粉色纱帐一瞬间--

“轰”的一声响,喜床的四根圆形脚柱子,彻彻底底的塌陷到了地砖内。

若非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反应敏捷,倏地一下闪离了床边,恐怕此时,他们已随床板一起坠落到了地砖间。

这也就罢了,床板坠地的一刹那,床上洒落的无数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竟然速度如箭般的飞起。

完全没料到还有后招,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发丝间就这么塞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放眼整个无名山庄,敢如此的捉弄他们。

并且,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飞射速度之快,非但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避闪不及,甚至还颗颗嵌入了发丝。

除了某顽皮无比的老头,有胆量和能耐可以办得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绝对不做第二人选。

“我说老头,你们五个人是自己乖乖的进屋来,被我夫妻二人拔光头发呢?还是…”

轩辕焰胳膊抬起,十指温柔的舞动,替爱妻摘下发间“凌乱装饰”的同时,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

“等我夫妻二人摘除完发间的装饰,然后上屋顶逮你们呢?”

房顶--

瞅了一眼啃鸡腿的天机老人,无痕、轩辕璃、萧寒以及夜逸风倏地站成一排,异口同声的撇清关系,表明清白。

“不关我们四个人的事,我们四个人是被帅老头放狠话威胁,迫不得已才来此处的。”

语毕,无痕、轩辕璃、萧寒以及夜逸风四人,速度一个比一个快的,瞬间逃离了危险房顶。

只不过呢,无痕施展轻功逃离屋顶之前,潜藏惆怅气息的秀眸儿,淡淡的扫了一眼天机老人。

无痕心中清楚的知道,天机老人跑来闹洞房,目的有二。

其一:满腔愁郁无法泻,只能苦中寻乐,乐中暂忘苦。

其二:以天机老人的往昔作风,他跑来闹洞房才是正常之举。

若是今夜,天机老人一反常态儿,没有跑来捉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反而会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感觉不对劲。

无痕临逃前淡扫的眼神,天机老人并未忽略,唇角涩涩的微勾了勾之后,天机老人恢复了顽皮作风。

“喂,你们这四个小子,也太没义气了吧?老头好心好意的,带你们来赏精彩的大戏。结果呢…”

手中细长的鸡腿骨头,朝着四人逃离的方向“咻”的一扔,天机老人扯着个大嗓门道:“临危之际,你们竟撇的一干二净,还逃之夭夭?”

“哼哼,赏精彩大戏?老头,你这是亲口承认…”

天机老人的话语刚落,室内,传来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冷哼音:“闹洞房是假,捉弄我们才是真么?”

“咳咳咳,我说那个啥,焰小子、月娃娃啊…”

听到了厚厚的瓦片底下,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摩拳擦掌音,找不到人帮腔的天机老人,也只能自行解救了。

“老头刚刚是胡说的!正所谓洞房花烛夜、正式闹喜时,这闹喜闹喜,越闹才越喜嘛,老头也是一番好意儿送喜,你俩不会真拔光老头的白发吧?”

“闹的地摇床塌,闹的我俩头发像鸡窝?”

抬指,理了一理彼此凌乱的头发,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齐翻着白眼的道:“这还叫送喜?你是送惊吧!”

“嘿嘿,床塌了,你俩半夜翻身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滚落到地上了;头发变成了鸡窝,你俩半夜翻身的时候,就无须烦恼将头发弄乱了。”

眸子滴溜溜的转动,天机老人巧舌如簧的狡辩道:“老头多好啊,处处替你们着想!”

“我们将你的白发拔光,也是为你着想啊。”

眼神一个交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默契十足的回道:“那样的话,你就不用每日劳神编麻花辫子,四处费心的寻找鸡冠花戴了。”

“呃,那个啥啥啥…”

双掌倏地一抬,捂住了精心编扎的麻花辫,天机老人岔开着话题:“亲亲焰小子、亲亲月娃娃,你们也累了吧,赶紧休息哦,老头不打扰你们了!”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席卷而起,天机老人的身影宛若流星般,“嗖”的一声响逃离了屋顶。

室内--

双耳微微的一动,知道天机老人已逃,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当即白眼猛翻,齐声的吼道:“臭老头,回来!”

又是“嗖”的一声响,重现屋顶的天机老人,手指捏着自己的耳垂,像个犯错的孩子般脑袋耷拉着。

“呜呜呜,老头知错了啦!不要拔光老头的白发嘛,老头留了那么多年,很不容易的!”

抬头,眼睛没好气的瞪了一瞪,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异口同声的道:“我说老头,你逃跑之前,能否先把五片房瓦盖好呢?”

“哦哦哦!”

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般,天机老人的衣袖一挥。

五片掀揭开的碧瓦,被施展隔空移物功夫的天机老人,送回原位的一瞬间,天机老人再一次消失在了屋顶。

室内--

知晓天机老人已飞远,瞅了一瞅床腿柱子陷地的大喜床。

嘴角微抽的上官凝月,表情哭笑不得的道:“焰,你说的没错,这个帅老头,有时候顽皮起来还真令人头疼!”

装模作样的揉了一揉太阳穴,轩辕焰声音戏谑十足的道:“今夜,爱妻总算深刻体会到了,为夫往昔被老头折磨的有多惨!”

紧接着,臂膀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一揽,轩辕焰柔笑的语道:“爱妻,床腿柱子虽然塌陷了,喜床还是完好无损的。不如,咱俩就这么凑合着睡吧,明早再跟老头算帐?”

如樱红唇弯弯的魅勾,上官凝月戏语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有令,为妻岂敢不从呢?”

喜烛熄灭,粉色纱帘翩舞。

银色月光梦幻的照耀,美绣百子千孙图的锦被展开,亲密无间的相拥、幸福入梦的小两口,美的神笔仙墨难以描绘…

月隐星稀,万籁俱寂。

黑夜之纱缓缓的褪去,一缕金色的曙光,穿过贴双喜剪纸的木窗缝隙,落在了随晨风轻舞的粉色帐帘间。

粉色帐帘内,脸颊轻贴,发丝缱绻。

双臂拥抱着对方的腰,睡容绝美无比,展现浓情蜜意的小两口,依然沉醉在香甜万分的梦境中。

但--

晨风柔柔的撩拂间,忽然响起了一道笑意七分,疑惑三分的嫩嫩童音:“咦?三弟,娘亲怎么还没醒来呢?”

回应含笑童音的,是一道怒火十足、似乎很不爽的童音:“你问就问,踹我做什么,找抽啊?”

冷冷的童音落下,一道令人骨头酥软的童音响了起来:“大哥,三弟,你们小声一点嘛,人家无法安睡了啦!”

含笑的童音,又一次奏响了:“二妹,大哥真服了你。你怎么才说完话,便又闭眸睡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