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给我留两张入场券。

书:你很高兴。

某人比较了解某人,单以声音就可以判断。

☆、Part6 全见到了

但凡带“大会”二字的似乎都有个共同爱好——无聊。

不过大会之后听滕大老板和大学同学聊天挺有趣。

滕殷这一届的老三~老七,孜孜都见到了。

老三,胖大叔,目前在做工程材料这块,老四,霸气大叔,青青师姐的情夫,是做工程软件开发的,老五好像是什么建设局的,老六王书,老七滕殷。

起初,孜孜以为这会是个高端的聚会,哪知道跟普通大叔聚会没什么两样,烟酒不离手,聊得内容五花八门,时不时还有女人的笑骂声——桌上不只孜孜一个女的,除了老四身边空着青青师姐的位子,老六没带人外,每个男人身边都带着老婆,有年纪大的,比如老三和老五的,也有年纪轻的,比如老七的。

滕殷被灌多了,不舒服,出去了,作为人家的女友,孜孜不得不跟出去照顾~

看他垂首难过的模样,孜孜真有些心疼,心道年纪不小了,也不晓得要养生。

“还是吐不出来?”一边替他拍背,一边轻声问,因为他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滕殷双肘撑在栏杆上,头低着,手里的烟还燃着,快灭时,还不忘抬头抽一口,好半天后,垂着的头才微微抬起,转向身边的孜孜,咧嘴笑一下,“抽过烟没?”

孜孜摇头。

只见他缓缓直起身,狠狠抽一口手上的烟,随即拉来孜孜入怀,以无比的强势的姿态将烟封进她的口中~

他像发狂似的箍着她,不准她后退,孜孜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欲生欲死。

第一次吻得很纯情,第二次怎么这么黑社会?虽然呛了点~但好像还是蛮刺激的。

“味道好不好?”他俯视怀里尚在迷糊的她。

“不好。”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搂紧她,下巴搭在她的小肩膀上,笑得偷到腥的猫一样,“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学抽烟。”他最不喜欢女孩子抽烟,所以决定把这个可能性掐死在摇篮里——谁知掐人的过程却是如此刺激,令人冲动,害他还想再试一次。

他今晚很高兴,十多年了,朋友第一次聚得这么齐,而且他还脱了单身,值得庆贺~

刘青青从电梯里一出来,就见阳台上站了一对交颈小鸳鸯,于是,吃完饭K歌时,拉孜孜到一边审问。

“难怪昨天我问王书,他说老七过童年去了,原来是把你给勾搭上了。”叹气,“真老了,连老七都找到对象了。”

孜孜也是前些日子才听说滕殷是同届学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比青青还小两岁,所以有段时间他们都叫他小七。

“听王书说你要考他的研究所?”掏出烟点上一根。

“嗯,不过我觉得希望渺茫。”重新拾起书本才发现现实与理想间的差距,尤其理想还那么远大。

“有老七在,你还怕王书不收你?”吐出一个烟圈。

“也是,不过老觉得不太甘心的样子。”走后门的感觉也好,也不好。

“能靠人脉的,还靠什么实力,别想那么多,日子过舒服了就成了。”用下巴示意一下闹得正凶的男人们,“都认识了?”

“他都介绍过了。”

刘青青盯着老五的老婆看半天,忽而一个冷笑,“还是那副清高的德行。”拉起孜孜,“走,我今天非把她灌倒不可!看她还有什么好装的。”

老三家的是A大外语系的系花,当年刘青青的正派情敌,谁知最后却嫁给了老五,真是冤家路窄。

不得不说,这真是热闹的一夜,一堆人喝到凌晨两点多,滕殷出去吐了三四次,洗脸洗的满身是水,衬衫皱的跟什么似的,幸亏今天穿了黑色,不然真不知会脏成什么样。

陪他从卫生间出来,正打算回包间,却发现老六,也就是王书王教授正搂着一个陌生——男人?吻得激狂~

孜孜第一次看男人吻男人,双眸不禁发亮——

都怪滕殷棒打鸳鸯,长腿一抬,直接把两人给踹开了!

王书被踹得跌坐在地上,后脑勺撞墙,而被亲的那个男人吓得撒腿就跑。

踹完后,滕殷便搂过孜孜进了包间。

“王师兄会不会有事?”等半天不见王书进来,孜孜有点担心。

“不会,他比小强还强,打不死。”说罢拉过女友,在她耳朵上亲一下。

尽管孜孜也对八卦很感兴趣,但别人的私密,若非主动告诉她,她也不会随便打探。

凌晨五点,孜孜带了三个醉鬼回到滕殷的住所——占庆和青青也在。

安顿醉鬼是件痛苦事,差点没把她累虚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滕殷的手机还在唱歌,推不醒他,只好自己接。

“老七呢?”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王书。

“在睡觉。”

“”对方好像叹了口气,随即道:“算了,让他睡吧。”

孜孜突然觉得好伤心,兴许是他声音中的无奈传达出的伤感,忙道:“王师兄,你别挂电话,我叫他。”放下手机,就去摇沙发上的人,只得了滕殷一声痛苦的呻吟。

没办法,只好搔他的痒——她似乎天生就知道他怕痒,滕殷也的确怕痒,“什么事?”被她折腾地实在睡不下去,不得不醒来。

“王师兄。”凑近他的耳侧,低声道:“他好像很难过。”

滕殷蹙一下眉头,一手搂着孜孜,一手拾起地毯上的手机,听了一会儿,嗯了两声后,眉头蹙得更紧,最后一句是:“我过去。”

孜孜怕他宿醉开车会出事,主动要求帮他开车~

滕殷仰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驾驶座上孜孜的紧张样儿,忍不住咧嘴笑起来,“算了,我们还是打车吧。”

拦车时,他问她,“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高三毕业的暑假。”六年了,“不过——没上过路。”

滕殷笑得傻瓜样儿,有这小女人在身边,时刻都这么快乐。

“带零钱没?肚子有点饿。”昨晚吃得全吐了出来,胃里空空的。

孜孜四处转头找早点摊,最后只买到一块摊煎饼和两杯豆浆。两人窝在计程车后座吃完,也刚好到A大。

一走进第二研究所的大厅,就见王书倚在楼梯栏杆处抽烟。

滕殷看一眼二楼方向,“在上面?”

王书吐着烟雾微微点头。

“还有谁?”上面不可能只有那人,否则王书不会在这抽闷烟。

“他太太。”

“MD。”滕殷低咒一句,随即交代孜孜带王书去一楼办公室~

是“带”奥,她没听错。

于是孜孜便把王师兄“带”去了一楼办公室,继续看他抽闷烟。

晨光穿过窗玻璃照射进来,正打在他背上,烟雾缭绕间,孜孜证实了昨晚的感觉——王师兄很伤心。

大厅里一阵谈笑声,有滕殷的,也有陌生人的,孜孜透过窗玻璃望着滕殷与一对男女寒暄着,不知为什么,她竟流了两滴眼泪——她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是那个男人吧?他让王师兄如此忧郁。

孜孜突然很佩服滕殷,他居然能在盛怒之下还能如此谈笑风生,换做她肯定做不到。

三个人边说边笑,那个女的还朝这边反复看了好几次,似乎说了些什么。

孜孜看一眼楼外的三人,再看一眼抽烟的王书,“王师兄,你早餐还没吃吧?我去给你买早餐。”

走出第二研究所,孜孜来到三人面前,孜孜先看一眼滕殷,后者也看她一眼,滕殷揽过她的肩膀略作介绍,“我未婚妻,这两位是庞先生,和他的太太。”

三人寒暄完,孜孜微笑——这时候微笑真是件困难事,“王教授在接一个重要电话。”给王书不来送行找借口。

滕殷接道:“晚上我做东,到状元楼,庞先生,庞太太一定要给面子。”

庞氏夫妇来找王书本就是冲着滕殷来的,听他这么说当然高兴。

又聊了几句后,终于把庞氏夫妇送走。

从校门口回第二研究所的路上,滕殷面色冷凝,但仍揽过孜孜亲一下她的脑门,奖励她刚才的配合,引来不少学生的侧目。

回到研究所的办公室,王书还在原处抽烟,见他们进来,喃喃问一句:“走了?”

滕殷没答话,只是拾起桌上的烟点上一根,“上次你怎么跟我说的?你到底还要被利用到什么时候!”

王书却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道:“他想承接滕殷在南非那个工程的路面。”

“靠!”滕殷手指捏的啪啪响。

“他们公司的财政好像出了点问题,最后一次,你帮帮他吧。”捻息手上的烟,直起身,“我去准备上课。”路过孜孜时,看她手上拿着早饭,顿一□,伸手接了过去,低道:“谢谢。”

孜孜茫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觉得王师兄好可怜,又好让人佩服,一个人竟然可以爱人爱的这么彻底,这么不求回报,这么卑微。

她并不排斥同性之爱,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没见过,如今见了,她觉得~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滕殷没说最后到底帮没帮那位庞先生,她也没问,但她想他一定帮了,他其实是个相当心软的人。

后来的后来,她知道了王师兄与那位庞先生的过往——

其实很简单,王师兄就是个傻瓜,为一个不爱自己,甚至不爱同性的男人,不惜牺牲学业,误入歧途,牺牲前途——他之所以去歌舞厅做打手,据说就是为了帮那位庞先生还债。

可惜了这么一个痴情人,可惜了这世上的女人。

防灾抗震大会之后,孜孜正式开始准备考研究所,从L城搬来了A城。因为恋爱的时间太短——她自己觉得,于是乎她没到滕殷那儿住,而是在A大附近找了处房子——以她存折上的存款为基准,不是她清高不要他的帮助,而是——而是她觉得她也有钱嘛~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点清高,的确不希望一上来就让他包养~

她学习起来还是蛮刻苦的,大概一个月后就上了轨道。

托王师兄的福,经常给她一些小工程赚外快。

鉴于她跟王书的关系发展太快,好友阿杜经常提醒她要专一,不要拈花惹草,勾搭上七师兄已经是前无古人的大喜事,不要想着享齐人之福,其实孜孜好想说她只是把王师兄当姐妹。而且,滕殷也不介意呀,反而还希望她能多开导王师兄,关于这个问题,孜孜也问过他——

“你不怕我喜欢上王师兄?”毕竟王师兄又帅又斯文。

滕殷一口咬下她筷子上的牛肉,“你虽然傻,但还不至于达到他的程度,明知没结果,非要飞蛾扑火,而且——”顿一下,“我比他强多了。”真够自富!

“谁说我不痴情了?”不要因为她爱的是同性就歧视她好不好?

“有多痴情?”

孜孜想想,“你看,我为了你都想不开要考第二研究所。”天知道她还不晓得考进去要干吗,“对了,为什么非要我考研?”她突然想起这个疑问好像还没解答。

“我要准备博士论文答辩。”他必须找个人一起学习。

对奥,他的博士学位都快拿到了,想到这儿,孜孜再次雄心勃□来,先天没有他那么好条件,至少后天要努力赶上。

两人还没说完悄悄话,王书就来办公室给孜孜发信封——又一笔外快。

孜孜捏了捏信封的厚度,好像不少,“王师兄,你不会故意多给我吧?”想说点客套话。

王书觑她一眼,拿来实验册填写数据,半天后才回答她,“当然会,你家男人要求的。”若非她家男人要求他必须让她有自力更生的能力,谁会把赚钱的机会让给她?他手下那些学生整天巴巴等着呢。

孜孜咬唇,心道王师兄真不给人面子,今晚请客不带他了!

“你当年怎么不跟他试试?”孜孜对滕殷天外来了这么一问。

连王书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她——

孜孜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忙解释,“我没任何意思。”绝对没有拿同性之爱开玩笑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她家男朋友更天外。

孜孜哑然,不会吧?难不成她跟王师兄还是情敌?

“试过一次,差点亲到——”滕殷哼笑一声。

“然后呢?”有没有亲到?她比较关注这一点。

这时,王书终于开口:“我只有27颗牙齿。”第28颗就是被滕殷打掉的,当时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莫名其妙被主动的人打掉一颗牙——这就是他不会爱上滕殷的原因,谁会喜欢一个暴力狂?

哈哈,孜孜忍不住笑了出来,也放心了。

☆、Part7 倒过来的童年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RP有问题,最近我读者留言回复不了,标签修改了三次都不出现~~

要人命喔~

下午回老娘家,可能要过些天才回来,意思就是有几天不能更,但在老娘家小家伙不归我带,我老爹想他的很,而且最近还很闲,祖孙俩关系又铁,所以我明显有时间写东西~~~

(*^__^*) 嘻嘻本篇是很久以前动手写过的,拿来看觉得好玩,于是决定继续写完,所以等过几天后,我可能会一下子贴好多好多章,因此请原谅这几天的空白吧。

我晓得大家说我是坑王,有机会截图给大家看我文件夹里有多少构思~那才叫坑王,有次被朋友说要是敢不把某篇写完,她就让我死给她看,咳,结果我真得了这么个病,差点挂掉,害她哭好久,说不是故意滴,我滴个天呐,她哪里有那么重要~

七师兄,我好喜欢,虽然不承认有原型,但是也有点,记得还是小菜鸟学生时,有次到指导老师处交作业,看到一个好有型的大酷哥,是老师的同学,差点被镇翻掉,所以后来我给老公买墨镜都买个颜色的~弄得他抗议了好几次~

唉,有的人天生就是好命嘛,灰姑娘无处不在。

其实谁都不必难过,搞不好好多人还羡慕你嘞,我身边也居然有一些同事羡慕我,羡慕我跟老公一起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七年之痒,我呸,还真不盼我好的,真有了我非砍死她们不可。

生活没啥真谛,让自己快乐,好好活着就对得起自己和亲朋好友啦,别想那么多才好。

最近很久没跟人聊天,好像话特别多~原谅我

在A大的时间,孜孜大都是在通宵教室度过的,那里是24小时开放,考研的人基本都集中在这边,滕殷出差回来也会过来跟她一起~自习。

孜孜还可以冒充一下学生,他~好像有点困难,有哪个学生穿得西装革履来上自习的?而且明显是社会人士的面目,所以孜孜莫名其妙就成了堕落的、被包养的女大学生~

孜孜最近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读书,因为她经常来的这间第三教室好像最近闲人越来越多,而且对她越来越侧目,已经妨碍到了她的正常学习,但24小时教室的长期位子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基本都被贴上了“此处有人”的标签,这让她有些苦恼,其实原本也是可以在住处学习的,但效果总是没有学校的好,东摸摸西摸摸,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丝毫没有学习氛围,她只好尽量开动自己的漠视功能,关掉一切雷达——滕殷说过,□看书都故意跑到广场上,若她实在看不进去,他也带她去广场上试试。孜孜想,还是24小时教室比较靠谱。

其实他的博士论文已经写好,前些日子刚发表到国内某桥梁专业期刊上,貌似是关于单墩高架、吊索之类的内容,所以即使是提前答辩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之所以如此勤奋,是在用老四的新软件来试算某座跨江桥的基础,好像是公司打算投分项标的某个项目。

跟太牛的人在一起,时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那么笨,幸好她跟他是不同专业,否则被比得更惨。

“请问您是七师兄吧?”某位学生提着胆子过来——他绝对不是第一个上前打招呼的人,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滕殷刚研究完老四拿来的新软件,正在玩游戏,兼等女友吃晚饭,对被搭讪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抬头看向对方,点头示意他坐到对面位子上。

“我是27专业的,姓文,跟董老师的”剩下的话基本用一句可以概括——我想你给我个机会。

“好,你把简历留下。”通常他都会这么说。

对于师弟师妹,他向来大方——不只他,老四他们也是,据说这叫做人脉培养+派别划分,校友之间可以相互提携,相互搭手,人生无常嘛,谁知道谁会变成什么样?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堵墙要好的多,所以孜孜听他的助手小李说过,滕殷的A大毕业学生不少。

孜孜本打算要吃饭的,见他在面试,便又低头看书去了。

送走今天第三个自荐的师弟后,滕殷看一下表,已经快九点了,再看看身边的小女友,好像正写得欢快——真是学上瘾了,其实他也并不要求她力争什么上游,让她考王书的研究所主要是为了骗她来A城,也省得他老往L城跑,谁想这丫头还真认真。

“咱们是吃晚饭还是夜宵?”他问。

孜孜满脑子都是数字,被他这么一问,十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