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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主子另眼相看的丫头,他可不敢轻易得罪了。

云阳甜甜一笑:“谢谢漂亮哥哥。”

一口一个漂亮哥哥,听得苏末嘴角猛抽。

楚寒屈起手指敲了她头顶一记,“在为师面前,怎么没见你如此嘴甜?”

云阳看他一眼,嘻嘻一笑:“谁叫师父长得没有漂亮哥哥好看。”

“色丫头。”楚寒状似无奈地轻叹一声,随即,躬身朝苏末行礼道:“属下见过末主子。”

“免了。”苏末望了望西边天际,天色已经有些暗沉,“进去吧,苍昊在殿内等着了。”

舒河被安置在西暖阁内软塌上,短短时间内已经陷入了昏迷,方才苏澈输入的玄冰真气已经压制不住浑身热气,身上高热不退,呼吸急促,脸色通红,看起来就病得不轻。

苏末与梅韵去了东暖阁略做小憩,楚寒与云阳便去了西暖阁。

一番查看之后,楚寒让出了位置,神色淡定地轻笑道:“公主殿下近日所学颇有一番收获,不如此人就交给殿下诊治如何?”

云阳愣了愣,下意识地朝苍昊看去,坐在御案之后翻看奏折的苍昊淡淡一笑,“丫头,你师父既说了可以,你且不妨一试。”

“可是他看起来病得很重…”云阳有些迟疑,人命关天,万一治出个闪失怎么办?

“公主殿下不必忧心,你尚未把脉,仅凭眼睛看,就能得知他一定病得很重?”楚寒走到一旁,拖了张椅子过来,让云阳坐下,“你先给他把把脉,若有什么拿不准的,师父就在这里,你怕什么?”

云阳略做思索,似乎他说得确实有道理。学以致用,若不自己动手,她对医术便是领悟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况且,她也想让九哥知道,他离开的这两个月,她可没有偷懒,学得用心着呢。

在椅子上坐下来,心里将楚寒教给她的那一套望闻问切想了一遍,探手触了触舒河额头,脖颈,又扒开他的双眼看了看,最后才执起他的手腕把脉。

细细感受着指尖下跳动的脉搏,不大一会儿,云阳抬起头,带着五分试探五分确定的语气道:“是风寒引起的重度发热。”

楚寒道:“该如何下药?”

“是药三分毒。”云阳有些迟疑地道,“师父,是不是应该先给他熬一碗姜汤去去体内积压的寒气?他是练武之人,去了寒气之后,再喝两日九味羌活汤,大抵就没什么大碍了。”

话音落下,楚寒唇边溢出满意的笑容,眼底含赞,却淡淡道:“九味羌活汤,是指哪九味?”

云阳答道:“羌活一两半,防风一两半,川芎一两,细辛一两,甘草一两,苍术一两半,香白芷一两,黄芩一两,生地黄一两,以两碗水煎成一碗药热服,辅以羹粥。一日两次,发汗祛湿,两日便可痊愈。”

待她说完,楚寒已眉开眼笑,只是他尚未说话,苍昊已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浅浅笑开,丫头倒是说得八九不离十。

“公主殿下聪慧伶俐,学医自有天赋,亦果然不负为师一番辛苦教导…”楚寒笑眯眯地说完,转头朝苍昊道:“公主殿下两月所学,主人可满意否?”

苍昊淡笑,“本王却是觉得,一碗姜汤解决不了问题。”

“咦?”云阳咦了一声,显然没有料到苍昊会这般说,“九哥?”

楚寒也觉意外。

丫头诊断得…确实没错呀。

“羌活九钱,防风九钱,川芎五钱,细辛五钱,甘草五钱,苍术九钱,香白芷五钱,黄芩五钱,生地黄五钱…”苍昊慢慢说完,唇角缓缓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药量尽皆减半,另外,加黄连二两,服足一月。”

话音落下,楚寒、云阳齐齐傻眼。

537.第537章 权当不知

“那个…”静了半晌,云阳才鼓起勇气,呐呐地道:“黄连二两,加在这九味羌活汤里并不起什么作用,而且,会苦得难以下咽…”

那滋味,大概尝过一次,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且,每日两次,还要连续服上一个月?

楚寒嘴角抽了抽,心想这说的不是废话吗,主子哪能不知道这黄连的药用,又怎会不知道这黄连有多苦?

只怕,又是舒河这家伙哪儿惹恼子了主子吧?

“本王知道。”苍昊淡淡一句,“你照办便是。”

“哦。”云阳低应了一声,目光分外同情地看着躺在软塌上昏迷不醒的舒河,在心里默默为他拘了一把同情之泪。

“九哥,那…我先去叫人送碗姜汤过来…”

苍昊点头。

云阳默默转身离去。

“主子。”楚寒走近了一些,无声无息就探手搭上了苍昊的脉门,仔细把了一会儿脉,突然咦了一声,“主子的丹田,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苍昊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翻看到其中一本奏折上的内容时,凤眸倏然微眯。

楚寒几乎立即察觉到了他身上气息的变化,神色一紧,“主子?”

“没你的事。”苍昊瞥他一眼,“本王的丹田之前破损,内力流失了不少,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你不必忧心忡忡。”

楚寒闻言吁了口气,却立即又蹙起了眉,“主子体内还有一百零八根银针封住了全身一百零八个穴位,这是怎么回事?”

苍昊道:“再多一天时间,这些银针便可以运功驱出体外。”

“封住全身一百零八出大穴而能行动自如,这绝非常人能办到…”楚寒语气隐隐流露出不同寻常的希翼,“主子,属下可否见一见给主子治疗的这个人?”

“他现在不在帝都。”苍昊道,“不过,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

九罗的大祭司,此刻应该与他的女皇陛下在一起。

“寒。”苍昊扔下手上的奏折,身子懒散地朝椅背上靠去,“去找颐修过来。”

“他们三个,此刻大概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楚寒低声说道,心里清楚主子是有事要说,直起身便要往外走去。

“等等。”苍昊叫住他,“既然没什么大碍,你就把舒河带去月萧的宫里安置,待会儿让人把药也直接送过去。”

楚寒颔首应是,“那以后舒河就住在月王宫里,还是给他另外安置一处?”

“暂时先与月萧一道住吧,筱月宫有三间寝殿,如果本王所料不差,舒桐应该也是被月萧安排住在一起了。”苍昊淡淡一笑,“他们三个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相处过了,就近点,月萧和舒桐二人也能照看一下。”

楚寒轻笑领命:“是。”

走到一旁软塌前,俯身将舒河抱起,便转身走出了西暖阁。

苍昊抬手揉了揉眉心,靠着椅背,慢慢阖上了眼。

如画的眉目,可隐约看见几分疲色

颐修和墨离走进来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副情景,一时没有出声,只静静站在一旁等候。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直到从窗户可以看见殿外已经一片漆黑时,苍昊才慢慢睁开眼,淡淡扫了二人一眼,视线掠过舒河被带离之后已经空下来的软塌,缓缓投向御案上的奏折,凤眸微敛,淡淡道:“最近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情。”

颐修吃不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些忐忑,略作思忖,恭敬回道:“危及社稷的大事倒是不曾发生过,小事情,却的确是有几件。”

苍昊道:“本王方才进宫之时不曾刻意去留意,宫外护城河修缮得如何了?”

“工部正在加紧动工,可能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颐修道。

“毒素清理干净了?”

颐修道:“清理干净了。”

苍昊淡笑着点了点头,“效率不错。”

颐修心里正七上八下,闻言咽了咽口水,“主子,那个圣旨的事…”

秋后算账的时间到了,颐修心里明白。

早在颁下圣旨之时,他与子聿就知道,主子不动怒还好,主子一怒,他们俩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心里虽时有犹豫,但最终,圣旨还是在没有经过主子过目之后就颁了下去,并且昭告了天下。

除了御封四大亲王,以及更改国名朝代、天下九州之域名,其他的都是他擅自加上去的,包括收回各方将领手中之兵权,所有兵马掌控在天子一人手里,以及行兵、官员迁调之权…

“圣旨?”苍昊眉梢淡挑,“你不是已经把圣旨颁下去了,现在再来提,吃饱了撑的?”

颐修心里一沉,俯身在案前跪下,“属下该死。”

苍昊睨他一眼,淡淡道:“本王既把政务交给你,便是随你怎么折腾,即便出了错,那也是本王之过,与你无甚关系。”

“啊?”颐修懵了一下,显然未料到擅自更改圣旨一事,居然这么容易就揭了过去,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稍稍辩解和劝说一番的,结果,所有长篇大论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了?

“有关兵权调动一事,该怎样还怎样,本王权当不知,你先起来吧。”

颐修噎了一下,主子的意思他岂会不明白?

权当不知,就是已经昭告天下的圣旨上内容除了御封四王,州城国名更改,其他的,权当是在放屁呗。

亏他和木头两人还暗自咬牙,拼着被重罚的后果再三思量才把圣旨颁了下去,结果主子一句“权当不知”就把他们的所有心思给打回原形了?

君无戏言,那圣旨代表的也是皇上说的话,应该是一言九鼎吧,怎么到了主子这里就完全不适用了?

颐修郁闷,却又不知该如何再开口,只得闷闷起身,看了看一旁沉默无声的墨离,收回视线,默默无语。

“离。”苍昊淡淡开口,“新兵训练得如何了?”

“还不能称之为精兵,但若有战争,他们已经可以出战。”墨离低声垂首,说完便默默屈膝跪下。

苍昊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538.第538章 罪责当诛

“属下请罪。”墨离低着头,声音有些紧绷。

苍昊静静注视着恭敬的姿态,面上却并无半分后悔的表情,淡淡道:“请什么罪?”

“属下…杀了五皇子。”墨离面无表情地说完,又慢慢补充了一句,“谋杀皇子,罪责亦当诛。”

五皇子苍云祁?

苍昊略微思索了片刻,“他不是与新兵一起训练?能让冷静如你都控制不住出手,他犯了何事?”

墨离抿紧了嘴角,保持沉默。

苍昊转头,“颐修,你来说吧。”

“是。”应了一声,颐修慢慢把前几日红粉佳人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事情牵涉到三位皇子,木头去军营找他们询问详情,一番交谈之后,以擅离职守有违军法之罪,命他们各领三十军棍,三位皇子不服,其间出言不逊…”

苍昊淡淡抬手阻止,颐修停下来看着他,“主子,此时墨离做得并没有错,

唯一的错,只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苍昊淡笑,“谁是上,谁为下?”

“这…”颐修语塞。

论身份,自然是皇子身份尊地位高,但那样纨绔庸碌只会惹事生非的皇子,要本事没本事,褪去那身尊贵的袍服扔到大街上,大概连乞丐都不如。

乞丐还会乞讨,他们只怕只有饿死这一条路要可以选。

而墨离,是主子的心腹爱将。

究竟谁上谁下,似乎一目了然。

“起来吧。”苍昊没再多问,对于墨离杀了一个堂堂皇子之事,似乎并不怎么上心,想也知道,是如何出言不逊才激起了墨离的杀意。

“是。”墨离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八皇子与九皇子还在宫里养伤,他们…已经不适合待在军营。”

“不适合就算了吧。”苍昊无所谓地随口应了句,“其他几人怎么样?”

墨离道:“七皇子,十一、十二、十三皇子和十五皇子都还可以,这些日子与新兵一起训练,除了体能稍弱些,尚未其他过错。”

这些皇子一向娇生惯养,即便是要适应,也需要一段时间,好在他们并不十分叛逆,除了训练严苛,其他的道不曾吃什么苦头。

“这个,”苍昊拿起一本奏折,转眸看向颐修,似乎很是不解,“本王不记得苍月律法中有规定,已经卸任的朝廷官员还可以直接把奏折呈到御案之上——或者该说,这不仅是一本奏折,它还是一份隐含威胁之语的诉状?”

折子上没有署名,但苍昊却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份折子出自谁的手。

前朝官员的笔迹,他纵不是尽皆熟悉,至少,有一部分人,他是了解得透彻的。

苍昊淡淡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司空晟,难不成还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颐修道:“不是他有通天的本事,而是他自以为自己有通天的本事。”

司空晟呈上的奏折颐修已经看过,而且不止一本,内容无非就是请求放了司空玉石。

颐修起初没有理会,对于他欲亲自面圣的要求也置之不理,未曾想到,司空晟耐性委实不怎样,到最后,威胁利诱的手段居然也全用上了。

颐修近前两步,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下面抽出最下面两本,“这是他三天前呈上来的,主子手里那本,则是今早才刚送过来的。”

“经的是谁的手?”苍昊淡问。

“是苍云慕,也是他一手着办的司空玉石这件案子。”颐修道,“大理寺卿司空落曾经是司空府的庶子,后来不知何因与司空府断绝了关系,出府自立…”

司空晟本来对这个庶出的孙子亦是不屑一顾,冷漠以待。虽司空落待在帝都,与司空府确却一直形同陌路,便是司空晟寿宴,司空落也不曾回去过——自然,司空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大概也没人欢迎他回去的。

然而,这次出了司空玉石的事情,司空晟却多次找上了这个曾被他视为陌生人的庶孙,要求释放司空玉石。

司空落态度始终冷然,不曾搭理过他一句。

于是,司空晟只得在苍云慕身上下功夫。

“苍云慕?”苍昊抬起头,俊眉微挑,“威胁还是利诱?”

颐修不无讽刺地道:“云慕说,司空晟许他一个如画江山。”

如画江山…苍昊凤眸微眯,嘴角轻扬,“倒是好大的口气。”

颐修皱了皱眉,“属下却想不通,司空玉石因为同是庶孙的身份,一直不得司空晟欢心。在司空晟眼里,唯有嫡长孙司空明渊才是司空府正经的血脉。司空玉石涉嫌陷害司空明渊,在他看来,罪责当诛——但是属下却想不明白,他费尽心思想救司空玉石出去,难道只是为了亲手处以家法给嫡孙出气?”

顿了顿,“而且,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轻言许下如画江山,且不说他口气不小胆量也大,只是他这番言行举止,到底是想做什么?”

苍昊面容沉静,神色自若,淡淡道:“你这些天,查了些什么?”

“主子,什么也没查到,司空晟的底似乎不浅。”颐修皱眉,沉吟了一下,“属下以前假扮明帝时,对这个人曾留过一些心思,他与慕容霆是死对头,但自打司空落入了朝,他便隐退于幕后,不再管事,颇有一种隔山观虎斗的意思。”

“这段时间因司空玉石这个案子,属下觉得司空府的水还藏得挺深,便让玄裳派人去查,结果查了三日,却什么也没查到。”

“司空府的水深不深,本王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苍昊淡淡道,“至于他想做什么,你不妨慢慢等着看,已经进入八月了,秋收时节已经不远了。”

颐修闻言,脑子里隐隐闪过什么,似乎那一瞬间他有些明白了自家主子话里的意思,但待他细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苍昊道:“既然查不出什么,暂时就不要查了,时机未到,司空府的事就先放放吧。”

“那司空玉石…”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苍昊冷睨了他一眼,“这也需要本王教你?”

539.第539章 此生足矣

是不需要教。

任他权势再大,也已经是“前”丞相了,况且,自家主子眼里可揉不进一粒沙子,对方愈是那般耀武扬威,愈只会加速他们的灭亡。

“苍云慕在大理寺做得如何?”

“还不错。”颐修笑道,“他很有自知之明,从不会拿自己当皇子,与人相处很是和气,办案也挺认真,徇私枉法的事暂时还没有出现过——便是之前三位皇子牵涉进了芳华姑娘的命案里,他似是有些犹豫,但最终也没刻意去包庇。”

苍昊听完,面色如常,也没什么表示,须臾,嗓音淡淡道:“没什么其他的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颐修迟疑了下,“主子,那司空府,就不需要继续查下去了?”

“不用。”苍昊道,“时间到了,他自会有所行动。”

“是,属下明白了。”

颐修、墨离同时躬身行了礼,待要离开之际,却忍不住又道:“那,待会儿主子在哪儿用晚膳?”

苍昊慢悠悠瞥他一眼,“你安排。”

颐修嘴角微扬,低声道:“是。”

两人离开之后,苍昊又看了一会儿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从中抽出了几本大致翻了下,眼神眯了眯,直接起身走向了东暖阁。

皇帝不临朝,没有修女充斥后宫,独宠一人影响江山社稷,皇帝不可儿女情长…

太平的日子过得久了,似乎各种花样繁多的问题都浮出水面了。

苍昊无声勾了勾唇角,眸光泛着冷色,真是一群吃饱了撑的家伙。

苏末还在睡觉,有了身子似乎比较嗜睡,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这一路上行来,她睡着的时间总是比醒的时间多。

见他进来,蹲在一旁给苏末捏腿的梅韵,忙就势跪下行礼,苍昊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梅韵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苍昊在她身旁的软塌上坐了下来,低头凝视着睡着时沉静的面容,怀了孩子的女子似乎身上都会自然散发出一种母性光辉,不管她性子是冷是热——就如此时的苏末,面容看起来格外安详。

苍昊天生性子冷,从未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在认识苏末之前,也从来不会刻意去想,他对未来的妻子,将给予什么样的态度。

他对女子一向大度,自然不是因为怜香惜玉,不过是因为,性子太过柔弱的女子,向来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这世上也从未有过一人,让他产生过异样的感觉——直到遇见苏末。

这个女子,以一种别样的方式走进了他的心里,从此便扎了根。甜言蜜语他从未诉诸于口,因为不需要——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能这般撩拨他的心弦。

这世人亦没有一人,有资格勉强他做任何事。

所以,后宫已经注定虚设,他的身边,唯有苏末相伴,此生便足矣。

即便怀了孩子,苏末敏锐的感官还是在的,身边多了一道自己熟悉而且无比眷恋的气息,苏末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教人迷醉的笑容,星眸微微睁开一点,随即如意料之中一般,看到了令自己着迷的男子脱俗绝世的容颜。

“醒了?”苍昊低声笑问。

苏末懒懒嗯了一声,伸手将他脖颈环住,倾身在他唇上吻了一记,如猫儿一般慵懒的嗓音缓缓自唇畔溢出:“赶了这么多天的路,骨头都快散了架了…”

苍昊低笑:“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都在睡觉的人,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有身子的人,本就嗜睡,这是本姑娘的错么?”苏末星眸一勾,眼角微微上挑,顿时流露出无边的风情,“况且,你以为睡觉睡得多了就不累啊?腰板都快断了。”

这言外之意,苍昊若再听不出,他也就不是苍昊了。

愉悦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苍昊弯腰将人儿抱了起来,让她呈放松的姿势半依在自己胸膛上,修长柔润的手带着浅浅的真气轻轻按着她腰部的穴位,苏末霎时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听起来简直堪比那什么的还要销魂。

“苍昊。”舒服得快要再度睡着时,苏末打破意志力,低低唤了一声。

“嗯?”

苍昊低应了一声,却许久没有听到苏末再出声,不由低头看去,见她微阖着双眼,神情懒怠,眉宇间却似交融着浅浅笑意,不由觉得奇怪。

“苍昊。”良久,苏末再度开口。

“嗯,我在。”

“…待云阳的生辰宴之后,举行一场封后大典如何?”苏末说这句话时眉目平和,云淡风轻,面上不见丝毫异样之色。

苍昊更惊讶了,“为何?”

“还能是为何?”苏末叹了口气,“我想做皇后了。”

封后大典。

苍昊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只要是末儿喜欢,本王自然一切照办。只是,本王可否知道是为什么?摄政女王可比皇后威风多了。”

“你上次不是还说,女人心海底针么。”苏末漫不经心地调侃,“我改变主意了,江山大业是男人的事,我一个小女子瞎掺和什么?横竖只要你不负我,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陪在你身边,都是一样的。而皇后的身份,更名正言顺一些。”

时间过得似乎并不快,但苏末知道,自己的心境有了很大变化,四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而唯一不变的是,她对苍昊的爱意愈发加深了些。

有了孩子,性子也柔软了很多,亲身感受着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成长,那种感觉,当真奇特,那些争强好胜的念头,也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苍昊淡笑,嗓音柔润,“这是打算做个贤妻良母了?”

“就当是吧。”苏末懒懒道,“封后大典似乎太麻烦了,要不然,简简单单封个妃子得了。自古以来,妃子就比皇后得宠,如此一来,我就可以真正成为红颜祸水载入历史名册了。”

“末儿。”苍昊嘴角一抽,无声叹了口气。

苏末睁开眼,颇为无辜地看着他,“女人本就善变,孕妇更是略胜一筹,苍昊,从今天开始,你要学着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