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跟霜打的茄子似地,闪亮的眼眸子都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太无赖了也,她怎么就被这看似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大兵给缠住了?是不是军人难找对象,她这有把柄在他手上他就紧攥着不放,想抓个便宜老婆?

不要吧——他们无冤无仇的,不用这么打击报复吧。深呼吸,吐气,看他,说,“不用这样吧,这起诉谁脸上都不好看,这多大点儿事啊,真要这么来…”她那脸只能揣兜里装着,哪好意思出现在人前,得多少人指指点点?

“不通过法律手段也行,私人解决吧,以身相许你同意。这样吧,我姐夫就是律师,找他做公证…”

“不,不…”不嫌丢人么?

夕夏赶紧打住,试图再劝,“你听我说,以身相许这话不是说说就好的,你说以身相许,是打算要我怎样?结婚?你不认为你这话说来太草率了?”

庄孝漆黑如墨的眸子看着她,结婚?他没想过啊,他只是单纯的想把她留住,他对她比对任何人多三分心跳,多三分按耐不住,多三分想控制,多三分保护的**而已。

不是要结婚啊,拜托,他才多大啊,结婚是什么概念他都不懂。'以身相许'就是结婚吗?他还真不知道。

“也不是要…结婚,嗯…我,其实我是…”

“你自己都没弄明白,你怎么能抓住一点恩情无理的要求我呢?施恩莫忘报,你还是军人,人民的公仆,说得来这还是你的责任…呐,当然,你就是见死不救也不会负刑事责任,但是,你会受到社会道德的谴责。再来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很无知?”夕夏总算拉回主导权了。

她真怀疑这人,二十八?除了他这幅皮囊,十八倒更像,完全是个蛮横的大男孩嘛。

一旦拉回主导权,夕夏又回到那副自信孤高的表情,对嘛,这才像她,哪有人还是雄性,把她拿住了的?

“我喜欢你——”庄孝突然抬眼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是纯粹和认真。看着她微微讶异的杏眼再重复,“我喜欢你,你接受我成吗?”

夕夏微愣了一秒,又回过神来,幽幽的看着他,“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拒绝男人啊,她是能手,对他这样儿的,就不能给他半点希望,一点火星子都不能给,否则他会认为你是在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你还要我赔偿你的损失吗?这是六百块,你拿着吧,我总得谢谢你昨晚没让我露宿街头。先这样了,我下午还有事,再见!”夕夏把钱往他手里推,他不接,她直接搁座位上转身开门下车,长发一撩,走了。

庄孝有点发愣,被拒绝的滋味儿不好受,他纠结的不是被云夕夏拒绝的这茬儿,而是他想不明白,竟然他会被人拒绝?怎么会有人不屑于他?他不想承认,可云夕夏看他的眼神,确确实实就是不屑,他很糟糕吗?他是他们特种部队的神话,是各军区争着抢着要的军事天才,她怎么就不屑呢?

庄孝再抬眼看出去的时候,夕夏人已经走进学校了,她在跑,难道是怕他再缠她?其实他想多了,夕夏就是被太阳晒得头晕才跑。

云夕夏是庄孝一帆风顺的人生中第一个变数,她的出现,让庄孝开始正视自己,正视一些从未想过的问题。

不过,与此同时,庄孝还未浮出的爱情就被云夕夏无情的摧毁了——呜呼哀哉!

14,何处不相逢

外语系和文传系联谊,在晚上有个化妆舞会。夕夏宿舍三美女这时候正愁苦扮演什么角色,黎子一脸无所谓的说:

“'L'很好,我就这样。”

朱衣正试衣服,扭头回来瞪她,说,“你想吓人还是吓鬼?”

黎子'嘁'了声,看夕夏,说,“夕夏,你想到没有,咱三扮什么好?”

夕夏刚才莫名其妙想起庄孝那小子了,虽然那荒唐事儿过去了半个多月,不过现在想想那小子应该被她打击得够厉害。那人一看就专横霸道成习惯了,不是身边人维护,军队里的人能有他那性子?再听他似乎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明显那小子家世好,有后台撑着呢。

“大兵!”夕夏想也没想直接嘣出两字儿,出口她自己也愣了,朱衣和黎子两都看着她。

“什么?”

夕夏一愣,正色说,“大兵。”

朱衣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想想,不错。扔下手里的衣服,跑过去抱夕夏说,“夕夕,是不是你想来个大反差?我觉得大兵好啊,希特勒那种,帅啊!”

黎子不大满意,大兵什么呀,哪有她的'L'好?

这三人一向秉着公证的态度决定任何集体出动的事儿,也就是在意见冲突的时候会举手表决。所以,最后少数服从多数,黎大美人只能跟着前面两人去选迷彩服。

谁都知道这家'世界末日'是全京都最大的迷彩服装店,据说这家店的老板有心要把楼上两层也盘下来,弄个迷彩服装城,夕夏心里想,这真是够魄力了。这店子本来面积够大的,谁家服装店开这么大?楼上再扩出来,倒觉得这幕后老板是图显摆。

这里的迷彩服基本上都是改良过的,颜色、款式什么样儿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款儿,没有他这没有的型儿。

夕夏上次接活儿就是这家店开业时候的showgirl之一,但是她没进来,只知道这家店挺大,没想到进来才知道,这简直就是个迷彩世界。

没一会儿黎子和朱衣就不见人了,夕夏选了条迷彩长裤和吊带回头问两人,“这套怎么样?”

话落才知道两影子都没了,左右看看,还真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摇摇头,自己进去换,试衣间里夕夏磨蹭着要不要出去。有点儿面儿红,她很怀疑,她胸部有这么明显嘛?还是她自己看有点儿视觉错误?

夕夏提提胸前的衣料,想着该换件别的,这实在不大好。可这一出来吧,和庄孝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呆了,傻愣愣的看着。庄孝看见云夕夏的时候就跟触电似地,当下身躯就僵了,眼睛发直的看着她。

他是觉得他在这女人面前脸子都丢完了,那天回去后咆哮了三天想通了某些事儿,可某些事儿一通,回头就记恨起被女人拒绝这茬子事了。很恼火,他谁啊,竟然被女人拒绝,他小爷的面子往哪儿搁?

也就是不见,他不找人麻烦,可这是她自己撞上枪口的,那就怨不得他了。见她的这第一眼,他心里是悸动的,可立马仇恨就涌上心头了。看她就赌,就烦,就恼,就想撕人!

夕夏先是一愣,继而想的是现在军队戒备很松?怎么这人随时随地都能出现?还逛街?

匪夷所思啊!

野战和海公子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有什么勾当,庄孝那人不像海公子生了张八卦的嘴,他回去一字儿都没提,所以野战和海公子到现在还以为他俩关系继续不纯洁中。

野战拽着海公子要走,海公子一个劲儿的盯着夕夏看,这女的真是够绝了,每一次见每一次感觉不同,瞧那身段儿…啧啧,怪不得孝哥那么迷…

“哎呦——孝哥!”海公子还流口水呢,被庄孝一掌朝脑门上拍下去,桃花眼一瞅一瞅的横着庄孝,敢怒不敢言,他也就看看了,怎么地?看看还不行啊?庄孝给他一记狠眼儿,海公子立马灰溜溜的跟着野战转去另一区。

庄孝继续和夕夏小眼瞪大眼,夕夏眼眸子上瞟,拉下眼帘不看他,转身看镜子。这一看,'唰'地一下红了脸,怪不得刚才那小子死死盯着她看。她这…

上帝,为什么你不提醒我?夕夏拧着眉懊恼。

庄孝走近她,对她的不理不睬很不满。咳了声,斜眯着狭长眸子目光落在她胸前,然后说,“呿,也就那样儿,比我想的差远了。”

夕夏拧着的两道细眉瞬间高高的耸起,转头抬眼看他,冷声开口,“跟你有关吗?”

庄孝哼哼,“无关,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这样儿身材就不要学别人玩性感,穿成这样只会丢人现眼。”

天知道庄孝心里怎么想的,他也不是非得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实在是他心里赌。她穿这样儿勾引谁呢?穿了等于没穿,脱了得了。女孩子家家的勾三搭四,成什么样儿?看她怎么嫁得出去。庄孝依然斜眯这眼儿盯着她,心底狠狠的编排着。

夕夏一听,先是怒了,可压着气儿深呼吸,再吐气,犯得着拿别人的嘴贱来气自己嘛?抬眼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幼稚!”

不气了,她心情好得很,本来她是要换一件的,可小蛮腰一扭,就这套。

庄孝登时心里那邪火儿'噌噌噌'直上头顶,手一伸拽着她,往身边一带。实在是她和他比身形上相差太大,她一百六十六不矮了,可庄孝一百八十九的个儿生生高了她好一大截儿,她跟他一比,简直瘦小得可怜。

庄孝拉着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最后一狠心直接握上人姑娘腰上了,紧紧的掌着,触感有点儿**。

“别以为你是当兵的就能耍流氓,我一样可以告你!”夕夏抬眼瞪他,气得牙痒痒。

庄孝本来只是不想她走,她这么一闹他反而不想放手了,再往身边带,她软软的身体直接贴上他的身躯。他一震,低头看她,她也一愣,身子瞬间绷紧,抬眼警惕着他。

应该庆幸,夕夏是第一个庄孝允许近身的女人。

“你…”她瞪他,暧昧的空气逐渐稀薄,自认为口齿伶俐的云夕夏这时候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夕夏表面是强势,自认为对男人了如指掌,可接触男人,她真是从来没有,除了醉酒那晚,她是连男生的手都没碰过。接活儿时也是刻意避着与人过近的接触,每次酒会出场,她都是全身武装,手套,长裙,从来都是她的装束。她怎么允许男人占她便宜?

可现在…

15,爷已经决定了

“我数三声你不放我就喊人了!”夕夏冷冷的望着他,冷冷的出声,眼神清冷,幽怨得如同正释放毒信子的毒蛇。

有那么一种人,只要合眼了,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好,都觉得那是在对他释放某种讯息。夕夏对庄孝来说,那就是合眼缘的那个人,无论她做什么,他看来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就眼下吧,这要是换别人,哪怕是野战或海公子这么冷眼斜着庄小爷,小爷那也是毫不客气飞脚就踹的。可眼前人是云夕夏,没错,就是那合他眼缘的女人云夕夏。他不恼,他还一厢情愿的觉得这女的在勾引他,没错,是在勾引他。

“一…二…”

他就看着她正嗫嚅的红唇开开合合,有点心血翻涌,按捺不住了。庄孝闭上眼深深吸气,睁开眼来眸色一片赤红。夕夏的'三'还没开口,庄孝双手一上一下箍住她,扣住她后脑唇朝她小嘴直直压下去。

“你…”'流氓'两字儿被庄孝吞进了肚里。

夕夏惊讶后的第一反应是被侵犯了,接踵而至的是恼怒。这小子会不会吻啊?他压根儿是在咬!

庄孝确实不会吻,压着她的唇只觉得又软又甜,想要更深入又不得其门而入,只能不停的压在她唇上来回碾磨,含住她的唇用力吸又不停的咬,她唇上抹的那层润唇膏一点一点的被他吞噬干净。

疼——

这是夕夏的感觉,庄孝扣住她的头,想要深入,奈何她不合作,终于放开她,微合的眸子看着她娇花诱红的脸,眸色再次变了变。

该怎么说呢,他要品尝她的味道,想要侵占她味蕾的**翻腾咆哮。张张嘴,盯着她被他侵犯得微微红肿的唇,她眼里尽是恼意,他不管,压下头,又亲上去。

现在他明白了,他真喜欢她,真喜欢云夕夏。

很奇怪,这感觉就是这么强烈,这么直接,就想把她顷刻间吞噬,让她为他所有。

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往往需要激情来催化,是的,不是这次零距离接触,庄孝不知道对云夕夏是什么心思,喜欢吧,比喜欢还更多一点,更深一点,更强烈一点。

庄孝有点儿气她,她张嘴会死嘛?强劲的舌狠狠顶着她的唇齿,就是进不了,庄孝撒气的咬了下她的唇,夕夏吃痛,呜咽着。庄孝又进攻,还是无功而返被挡在外面。

终于败下阵来不横来了,放开她的唇,却紧紧把她往怀里抱,箍得紧紧的,都听见勒得骨头声儿响。

“断了腰断了——”夕夏气急败坏的低吼,疼啊——

“臭小子放开我!”夕夏被箍得肺里的气都挤没了,他越横来她越火大,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某一点来说,夕夏和庄孝还真像。

庄孝今天之前还是一肚子火气,一肚子仇恨,这眼下啥都没了,只剩跳得没节奏的心跳。这算上赶子人家姑娘了,注定他吃亏的,这示弱当然是也是他了。

想放的,刚松了下,又箍紧了,夕夏那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庄孝说,“女人,今天起,你是我庄孝的人,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事儿爷已经决定了。”

夕夏有那么一下是恍惚的,怎么又旧事重提?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神经错乱!”夕夏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说话了,不断推他,庄孝总算放开她了,松开她的一瞬间,夕夏得了自由的手扬手给庄孝一耳刮子甩去,不过手到空中就被庄孝抓住了,捏着她手腕,紧紧握着,并不理会她任何的不满。说:

“既然你是我的人了,你该穿什么我有权决定…这件,对,就这件了,你身上这件脱了,换这件。”庄孝转身从架子上取了件长袖浅色迷彩纹的衣服说,侧头看她,自动无视掉她眼里的喷火喷发。

“去换!”庄孝抓着夕夏往试衣间里拉,夕夏气得没办法,想钻出去,庄孝手一伸,又把人给拽了回来,“换!”

“你…”被这莫名其妙的混账小子气得无语,眼下又不得不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冷眼瞪着庄孝,伸手把人推出去,说,“滚出去——”

'嘭'一声儿把门关上,庄孝站在试衣间外面等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走,转身敲敲门,喊,“女人,生娃呢这么久还不出来?”

夕夏在里面坐着网上聊天呢,反正门反锁了,她安全得很,就等黎子和朱衣找回来。不过听见庄孝那让人牙痒痒的话,她瞬间来气,可想了想,又释怀了。随他怎么说,她就不出去,她不信他能等多久。

庄孝踹门,门被踹得震响,严重影响了里面夕夏的心情。很快有专员过来查看,庄孝回头一瞪,那小姑娘吓得面色一白,点头哈腰的道歉,她哪知道是老板啊?赶紧转身跑开。

庄孝接着踹门,夕夏无奈了,捂着耳朵也不行,这店里的人就任这小子这么嚣张?瞬间开门,撑大黑亮的瞳孔瞪着门外黑脸的男人,“你是不是出门时候忘吃药了?怎么神经兮兮的?”

庄孝看见她就不恼了,她说什么他都不恼,就一个劲儿的盯着她傻瞅,“嗯,不错,就这件。”

夕夏白了他一眼,这人有病!

庄孝能不知道她心里有多不满?知道,不过他最能自动忽略这些,他认为这些对他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伸手去拉她,夕夏都快恨死他了,闪身又躲开,她动作再快,哪能快过庄小爷啊?庄孝早看透她的动向,快她一步挡在她身前,伸手圈住她,她等于是自己投怀送抱,给小爷抱了个正着。

“这才对嘛。”小爷乐颠颠儿的说。

夕夏被僵硬的身躯撞得生疼,抬眼狠狠剜了他一眼,这小子看似单纯,却是能让她吃亏的第一人,能让她无言以对的第一人。

“配鞋子去。”庄孝拉着她往女鞋那边走,轻驾就熟的拽着她往最左边的鞋专区走。

庄孝给她拿的是双过踝并改良过的军靴,这鞋是庄孝自己画的图稿,他不懂设计,找专人再设计加工的。这店子里的东西衣服款式出自他手的多,可鞋子就那么几双,而且是限量的。看见她的时候庄孝想的就是他这双刚面世的鞋,果然,很合她。

庄孝蹲地上给她换,夕夏本来还在火头上,可眼下有那么些难为情了。她缩着脚,庄孝抬眼横她一眼,握着她的脚不松。

16,一窝贼友

黎子和朱衣两抱着一大摞战利品找过来时都惊呆了,还没敢认。

那坐着被大兵伺候的姐们儿是夕夏?黎子、朱衣两对望,视线又划拉过去,突然闻到奸情的味道。

快步走过去,一下拍在夕夏肩膀上,侃着,“唉,我这是人品不行还是怎么地?我和朱衣在那边挑半天也没来个大兵伺候,夕夏,感觉如何?”

夕夏被黎子一拍,心脏当下一个收缩,身子不由自主跳了下,转头抬眼望向黎子,黎子正抖着眼角儿给她飞眼呢,一脸的暧昧,那意思是说'行啊你'。

庄孝在给夕夏另一只脚穿袜子,她一抖他紧紧的握住,抬眼狠狠瞪向黎子,然后再继续。穿上鞋子,把裤管压进鞋襟里。

夕夏一脸的不乐意,想说什么没说,看见自己姐们儿也啥都不想说,她现在此刻眼下心情很不爽,就从没被人这么控制过。不爽,不爽到极点。

庄孝起身抬头,朱衣'哇'了声儿,黎子也愣了下,“酷——”

这么帅的男人还来卖鞋了?当那什么模特搓搓有余啊。立马又回头看一脸土鳖样儿的夕夏,说,“你赚到了。”

庄孝立马笑了,靠近夕夏,大掌握在她肩上说,“我是她男人,我叫庄孝,你们是夕夕的朋友吧?”

所谓异性相吸,庄孝那副皮囊又生得实在无可挑剔,那充满阳光味道的一笑,就跟给黎子、朱衣两罐了碗**汤似地。啥也没表示,立马接受了这个基本上不大现实的事。

朱衣一步跨过去,她想潇洒的勾搭庄孝肩膀吃点儿小便宜来着,奈何踮着脚都够不着那个儿,只能作罢。

“你俩奸情多久了啊?夕夕,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瞒我们瞒得可紧乎了,怕我们抢啊?”

朱衣话落黎子挤上夕夏旁边坐着,勾搭上夕夏的肩背说,“美人儿,啥时候的事儿?”

眼角惯性的挑挑,飞眼过去,黎子那飞眼儿正是不咋地道,不是飞眼,倒更像眼皮儿抽筋。

“听他瞎说,我的事你还不知道嘛?”夕夏转头无奈的看着瞎凑热闹的贼友,她什么脾性她们还不知道?她现在这情况会谈恋爱嘛?朱衣不明白,黎子还不知道?真是——瞎凑合什么呀。

“美人不高兴喏——”黎子基本上明白这状况了,原来是这威风凛凛的大兵上赶子咱姐们儿啊。这事儿常发生,频率多得她都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这大兵长得比学校那些愣头青实在养眼太多,推着夕夏,眼角又是一个抽筋,说:

“考虑下呗,对你又什么影响。”

庄孝立马看出来这两朋友对夕夏的影响了,这要是把她身边的人为己用,他机会不是多很多?

收银台结账时候,夕夏三还在掏钱包,庄孝一张卡甩出来,“刷我的!”

一卡下去,全刷了。

夕夏脸色发青,难看得很,她从不拿人手软,更不需要一陌生男人给她买东西。

“钱都给他,我跟他没关系。”夕夏说,边从包里拿钱。

夕夏不高兴,可两贼友欢喜啊,边拖边拉,把人带走了。黎子回头给庄孝一不伦不类的并且说是眼皮儿抽筋更贴切的飞眼儿,大声儿说,“没事儿,你忙啊,夕夏交给我们了,会让她吃饱穿暖不遭麻烦的。”

庄孝难得友好的挥了挥手,黎子是夕夏的死党,比朱衣关系更近,问刚还对庄孝没特别感觉的黎子,为什么这时候这么热切?

答案绝不是给付了衣服钱,而是他们出来时候庄孝要拉夕夏的手,结果黎子和朱衣一左一右把位儿给占了,黎子瞧他一脸的落寞,一不小心良心了一把让了位,庄孝眼疾手快的抓着夕夏的手时转头就给了黎子一狼狈为奸的飞眼儿。

没错,黎子就是觉得那一记飞眼特正宗,特有深意,顿时把这强势还带点儿木讷的大兵佩服得五体投地。飞媚眼儿黎子练的日子用日历堆叠起来老高一沓,可至今还被认为是眼皮儿抽筋,她容易嘛她。瞧瞧人庄孝,飞得那个正宗,那个自然。所以当下,她那心立马叛变了。

虽然说这么做不地道,可她也是基本观察过的,人庄孝对夕夏挺好嘛,还蹲地上给穿鞋,多体贴,大学时候恋爱单纯,暂时不用考虑别的事儿,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呗。

栗子知道夕夏为什么一直单身,追云大美人的男生几大卡车呢,可美人愣是不屑。夕夏那是压力太大,她承担的过多,让她没办法停下脚步来谈恋爱,没课时候拼命的接活儿,接活儿干什么?不是无聊好玩,就是赚钱。

别看夕夏表面光鲜,想着她的处境,黎子酸从心里来。她是看庄孝这人挺好,应该不是贪图夕夏什么,就凭这点,她是希望夕夏考虑的。

庄孝看着夕夏被她两贼友架出去,野战和海公子啥时候在近身的都不知道。

“孝哥,怎么不送夕夕回去?”海公子说。

庄孝转头一脸自得的看着海公子,不答话。庄孝心里现在此刻眼下别提多美了,叹一声——怎一个'爽'字儿了得。

“孝哥,不会军队了你?”海公子仰头喊着转身离开的庄孝,庄孝回头说,“晚上有事儿,你回去给我打份报告交代下。”

海公子和野战都愣了下,小爷可从没无视军规,今天…

“走火入魔了——”

庄孝回了庄家一趟,因为他姐和姐夫回庄家了,晚上吃过饭他才离开,看时间都已经快八点了,赶紧开着车往夕夏学校去。

这是外语系和文传系的联谊会,主题是化妆舞会来着,可女生们个个儿打扮得跟斗鸡似地,没有最耀眼只有更亮眼的,谁说只有高级交际场合才有群芳争艳?这学校一个样儿,合计是给平时压抑久了,这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展示自己,人人都不惜下血本一露,欢乐为主的化妆舞会生生成了商业晚会。

夕夏三进场的时候愣了下,也惊艳了一把,同时也第一时间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再齐齐投向班长。义愤填膺的念着:靠之,耍人玩儿呢!这是化妆舞会嘛,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们三就跟走错地儿的爱丽丝一样,跟这完全不搭调。

17,英雄救美

班长走过来朝他们三上上下下的打量,忍不住的笑,又打住,再说,“你们这是…很特别!”

班长哽了半天,竖起大拇指对着她们,朱衣性子最直,对着班长就喷,“姓曹的,你到底什么意思,追不到我们夕夕故意害我们出丑是不是?”

班长瞬间脸色发窘,垂着眼偷瞄夕夏,半天才迫出句话来,“我没有,你别误会啊。”

夕夏笑笑,转身就走,今天心情真是太不美丽了,被个发神经的小子缠上已经灌了一肚子火气,现在还来这儿丢人,肺都快炸了。

“夕夏——”黎子转身跟出去,真够丢人现眼的,回头狠狠瞪了眼班长,跟朱衣说的一样,这人故意的吧。

“诶——别走啊。”朱衣回头两姐们儿都走远了,冷一鸣是看见她们三出现的,可挤门边时候夕夏人已经走远了。朱衣转眼看见冷一鸣,脸一红,想走的心立马没了。

“冷帅——”朱衣看着冷一鸣,刚对班长的怒气也没了,娇娇的喊。

冷一鸣朝外面看,朱衣说,“她们走了…”

“里面太吵了,出去走走吧。”冷一鸣说,冷一鸣先走出去,班长推推脸上的黑框镜,有点不满,没说什么。

冷一鸣和曹班长是同宿舍的,冷一鸣从大一进校就有光环在身上,在宿舍里站头的就是他。曹班长不是不服他这点,而是冷一鸣这人有点轴,属于那种有事儿了跟你说话,没事儿不搭理人的那种。宿舍人对他虽有微词,但他就是本事啊,你还能怎么着。

朱衣很快跟上去,回头对曹班长说,“你跟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