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是吧?看你以后还敢这么喝!”

语气是恶劣,动作也粗鲁,坐近她,夕夏要移开庄孝把人扯身边来,手给按压太阳穴。

他就不明白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大半夜一个人跑出喝酒,还酒精中毒,她知不知道那很危险?

“你轻点,疼。”夕夏皱着眉喊,庄孝立马跟了句,“疼死你得了。”

话是那么说,可小爷手上动作确实轻了,夕夏转头看他带进来的东西,保温桶装的,伸手去拿。后面庄孝看着她那么自然的动作没说话,但嘴角有很明显的笑意,她在他面前至少没有要刻意避忌什么。或者,她潜意识里接受了他?

夕夏拧开盖子,里面果然是热汤,应该是醒酒的吧。夕夏划出淡淡的笑,拿这里来就是给她的吧,拿着匙子就喝。

庄孝眉头狠狠拧了下,想说什么,没说,可没说心里又不痛快,手上停了,扯着她的手黑着脸说,“洗漱了再喝!”

夕夏回头琉璃眸子看着他,眼角一勾,笑着说,“有什么关系?”

庄孝被蛊惑了,自我催眠着,好吧,其实也没关系。

“夕夕,做我女人吧,我会对你好的。”庄孝突然说。

夕夏愣了下,轻笑起来,没答话,庄孝按压她头的双手往下,整个抱住她,说,“我是认真的夕夕,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别人有的我都有,别人没有的我也有,夕夕,答应我吧,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吗?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夕夏顿了下,保护她?她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

“名牌包,首饰,车子,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摘下来,真的。”庄孝立马接口,是,他相信他有那个本事,只要她要的,他都能给她。

“什么都有了,只差最重要的,我对你没感觉。”她眼里,他就跟盛夏是一样的,再亲近,那也隔着层别的东西。

“夕夕…”庄孝收紧抱着她的手,她心里还喜欢那个高傲的家伙?他不明白,那小子有什么好?脚踩两只船,这种人就该拖出去崩了,她还念念不忘?

“庄孝,如果你还纠缠这个问题,以后就不要来见我。”夕夏冷冷的说。

庄孝胸口堵了老大口气,松了手,“好,我不说,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夕夏几口把汤喝了桶子搁床头,把人推下去,说,“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庄孝当下有点来火,夕夏从被窝里抬起头来,两眼微眯笑起来说:“谢谢你,庄孝。”

庄孝看着她把被子盖头上,心里动了动,好吧,他认栽。走过去,伸手把她的头拯救出来,“别闷着了…你睡吧,我就这坐着。”

夕夏点头,又睡过去。

庄孝看着夕夏睡过去起身出去,野战和海公子也在医院候着,看着庄孝出来都咧着嘴巴笑,看来今天是回不了军队。

“情况怎么样,还好吧?”野战问。

庄孝点头,看样子没什么大事了。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夕夏就不正眼看他?他哪点不好了,怎么就不喜欢他?

夕夏出院了,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庄孝进病房她人就不在了,卫生间没有,外面走廊也没有,庄孝当时就怒了,捏着拳头一拳砸在墙上,他现在恨不得撕了那女人!

拨通夕夏的电话,在通话。庄孝一声怒吼,转身追出去。

不停在拨号,半小时后终于接通了,庄孝红着眼对着电话大吼:

“女人,你赶紧给爷死回来!”

夕夏心疼得颤抖,听见庄孝那话火也上来了,早上的感激瞬间消失,“庄孝你发神经我不奉陪,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没空招架!”

说完就挂了,前面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回头为难的说,“小姐,到县下的镇上真没办法,我这一去,回来的油钱我开三天也赚不回来,您还是坐长途车吧。”

夕夏急得声音都在抖,盛夏和同学打篮球,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她要是坐长途最起码也得明天才到得了。医院等着她的不是别人,是她的亲弟弟。

“要不这样,我付你两倍的车钱行不行?我弟弟在医院里,很急我必须尽快赶回去,师傅你行行好吧…”

前面那司机想了下,勉强答应,“那好吧,看在你弟弟的份上,我就送你去。”

夕夏赶回镇上时盛夏已经转送到县里的医院了,夕夏赶紧又打车往县里去。盛夏高二,陪送到医院的还有他的同学,都穿着球服,看来都是从球场上撤下来的。

夕夏赶过去的时候,盛夏的同学在说着他的情况,说是大家跟往常一样,盛夏刚进了个三分球,球落地,他人也倒地上了,突然倒的,当时大家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看人一直在地上没动才知道是出事了。

里面的医生出来,夕夏赶紧跑过去,“我弟弟怎么了?”

医生看着她问:“病人的父母呢?”

“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夕夏掩去心里暗涌的心情,是,他们相依为命,没有亲人,或者说,他们从来就没有过父母,他们就是彼此。

“病人患有急性非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目前病人骨髓目前纤维化区与造血区呈交替性斑块状分布,请尽快办好住院手续,接受化疗。病人是单核细胞性白血病,这类急性白血病起病急,过程凶险,希望家属尽量配合医院,以便控制病人的病情,得到最好的疗效。”

医生说完就离开,夕夏脑子瞬间炸裂开来,白血病?怎么会是白血病,慌慌忙忙拖住医生,“医生医生,请等一等,我弟弟只是有点贫血而已,怎么会是白血病?是不是错了,我弟弟,不会得那种病的医生…”

“小姐,这是家族遗传,病人从出身就潜伏这种病毒…”

医生解释了很多,夕夏却听不进,家族遗传?可她和她妈妈都没事,为什么弟弟会遗传?

难道,病是盛夏的父亲遗传给他的?

怪不得,怪不得妈妈在盛夏父亲走后狠心丢下弟弟不管。

“盛夏,盛夏…”夕夏眼泪止不住的滚出来。

31,拒绝

夕夏请了假一直在医院陪着盛夏,盛夏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没有一丝血色。握着弟弟的手,一定会好的。医生也说过国内成功案例很多,她的盛夏一定会平安出院,再回到学校的。

“姐…”盛夏醒来看见夕夏,微微的笑着。他快半年没见到姐了,这病来得真好。

夕夏赶紧擦去眼角的泪,回头看着盛夏,“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盛夏摇头,只是觉得疲累,不疼。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大家把他送上车时他是有些意识的,到医院才完全晕沉过去。

“姐,我好想你…”盛夏的手轻轻抬起,两手都扎着针管,只抬到一半就扯住了。

“我回来了,盛夏,姐答应你,不走了,永远陪着你,好不好?”夕夏握着盛夏的手,轻轻放下。再伸手摸着弟弟苍白的脸,心疼的看着,眼里的泪怎么都忍不住,忽又背过头去。

这个美丽的少年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伸手去拉他的姐,确只能碰到她的衣服。

“姐,姐别哭,我没事…姐,我没事,只是营养不良,躺两天就没事的。”

盛夏坚信自己就是太累了,他已经三周星期没正常睡过觉了,要迎接期中考试,他们学校不是最好的高中,可里面都是按成绩说话的,好成绩就决定一切。期中考完这才松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体力不支,在球场上晕倒。

他没想到的是姐会赶回来,看她着急的样子,盛夏心里揪扯着,他知道不该这样吓她的。

“姐…”盛夏又喊了声,声音已经弱下去,他知道错了。

这个少年很小就懂事了,别的孩子这样的年纪最是叛逆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可他没有,他一直都那么懂事,那么听话,姐姐就是他的一切,姐姐的话就是圣旨,姐姐让他考最好的大学,他起早贪黑的用功,他唯一的信念和坚持就是永远不让姐姐失望。

夕夏擦干泪,重重吐了口气,这才转头看他,强颜说,“我知道,我是心疼你,盛夏…”

夕夏俯身抱住他,轻轻的说,“盛夏,姐姐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你不能有事,知道吗?”

“嗯。”盛夏坚定的应着,他没事,他很健康,他还要考最好的大学呢,他当然没事了。心里在叹息,唉,他这个姐姐啊,他当然知道,这是她的爱。

盛夏从来都不会嫌他姐姐啰嗦,不论姐姐唠叨多久,他都会听着,还会笑着点头,一一记下,一一答应。他们的生命里,只有彼此。

夕夏在医院都快一周了,盛夏的耐性快到尽头了,每天都想着回学校,看见他姐又强压着烦躁,他不想在住在医院,他要回去念书。

“姐,我已经好了,让我出院吧。”盛夏央求着,低低的撒娇。

夕夏给了他一个微笑,继续削平果,医生说了,配合化疗得多吃苹果和柑橘含多维生素的水果,还得多吃高蛋白的东西。所以盛夏每天都会被他亲爱的姐姐逼着喝一大杯牛奶,还有至少一个苹果,拜托,他真不喜欢喝牛奶,那味儿让他想吐。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严重贫血,还得让你再住一阵。”夕夏心情平静后说话的语调永远是那副幽幽慢慢调子,不论对方多么气急败坏,她还是那么从容优雅。

“姐——”盛夏不满,大喊一声。

夕夏抬眼看他,对着他宠溺的笑,“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啊?给,吃完,不准再扔了,扔了我就打你手心。”

夕夏苹果递给盛夏,转身往外走,“我出去一下,我回来前你不准乱跑。”

说完站在门口等他的话,盛夏苦拉着脸勉强答应。夕夏淡淡一笑,这才放心出去。盛夏叹口气,这个姐啊,他已经长大了,还把他当小孩看。拿着手上削得平整的苹果,又笑起来,就因为有这样的姐姐,让他从小都没有失去过爱,即使父亲没了,母亲不要他了,他依然是幸福的。

夕夏出门那笑就不在了,一张脸冰冷冰冷的,眼里焦急的神色尽显。

盛夏住院,医疗费不少,她手里的存款就那么点,她是有时间都在接活,可每个月出去她和弟弟的生活费,还有每学期的学费外,她哪里还有什么钱?

现在手里的钱存的都是下学期的学费,她和盛夏两人的学费得一万五千多,这才进医院就花掉一大半了,以后怎么办?

家里就她和盛夏两个人,她不可能撇下盛夏出去赚钱的,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怀疑的,到底该怎么办?

出医院才知道今天的太阳这么烈,阳光从天上打下来无情的刺进地面,无情,是的,就像现实的无情一样,容她挣扎一下都不行。

远远就看见冷一鸣了,夕夏心被扎疼了一下,想忽略他,却怎么也忽略不了,还是走向他。

“你怎么来了?”

这话,很熟悉啊。

“我来找你,我听说你弟弟病了,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冷一鸣看着她的眼睛说。

夕夏也看着他,冷一鸣也高,但是不及庄孝,也没有庄孝厚实,他更单薄。夕夏没有心情再想别的,他已经和朱衣在一起了,很不懂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他把她当什么了?

“我喜欢你,夕夏,我爱你。”冷一鸣突然伸手抱住她,夕夏皱眉,伸手推他,他抱得紧。

夕夏知道,如果她非要推是可以推开他的,可她好像依靠这个怀抱,盛夏的事快把她逼疯了,她真的好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靠一靠。

“我知道你也以为我和朱衣在一起,不是,我喜欢的是你,是朱衣一厢情愿…夕夏,那晚你知道我有多狼狈吗?”冷一鸣顿了下,似乎强压回忆,然后再说,“夕夏,相信我,我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夕夏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冷一鸣说,“你也知道那些人会把人说得多坏,他们一直嫉妒我,往我身上泼的脏水还少吗?你也知道,他们有多排斥,说那些,只是让所有人更远离我,你不明白吗?”

似乎他有点偏激,夕夏想说点什么,想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她自己现在一团糟,哪有心思管别人?

“对不起,即使你和朱衣没什么,我也不能…接受你,我弟弟…”不,盛夏会好的,夕夏眼里泪水在打转。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我知道你现在不想想这些,你放心,我会等你的。弟弟还有你,你别担心,我们一起守护他,好吗?”冷一鸣说。

“可是…真的要,很多的钱…我不想连累你…”夕夏已经无助的哭了出来,情绪突然间崩溃,那么多的钱,她从哪里去找?现在还在化疗,以后还有换骨髓…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

冷一鸣听了很奇怪的是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朱衣的二十万,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32,家徒四壁

那天朱衣提了个大包,她说里面是二十万,冷一鸣冷哼了声转身就走,几天都没正眼看过朱衣一眼。

或许,冷一鸣眼里,朱衣真就什么都不是。

可现在,冷一鸣突然想,如果那钱他给夕夏,夕夏会不会…

冷一鸣更紧的抱住夕夏,“没事,有我呢,有我在钱都不是问题,你放心,夕夏,我会帮你的,相信我。”

夕夏彻底放松哭了一次,承受的压力太大哭过后就放松了。

“谢谢。”

夕夏接着冷一鸣递来的纸擦干泪,吐着气说,她说谢谢,不是谢他会帮她,而是谢他在她最无力的时候借给她的五分钟怀抱。允许自己脆弱五分钟,五分钟后,她还是她,还是盛夏最信赖的姐姐,还是盛夏唯一的依靠。

“夕夏,你要去哪?”冷一鸣跟上夕夏,还是诧异夕夏前后的情绪改变,前一刻的小鸟依人,这一刻的坚强冷漠。

夕夏还在收拾心情,淡淡的说,“我回家一趟,盛夏的功课不能丢,还有医药费…”

算了,跟他讲这些做什么/让他跟着一起烦,他们什么都不是,何必拉着他呢。

夕夏是回镇上,一是盛夏的课本,再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医药费了。从她念高中开始就没再接受左邻右舍的接济了,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可现在盛夏医药费那是笔很大的数,她想镇上的邻居应该会帮她一点,隔壁的婶子一直对他们很好,她应该会借,还盛夏以前念小学的班主任,也会借一点吧,还有镇外的张爷爷,她以前念书的时候经常帮他干活来着,多少也会借…

想着又心酸了,摸摸脸颊,还好没流泪。对,没什么好哭的,她还有盛夏,盛夏一定能好,谁没生过病?她相信盛夏能好的,只要能治好盛夏,做什么她都愿意。

夕夏上了车,冷一鸣也跟着上车,夕夏回头莫名的看着他,“你要跟我去镇上?”

冷一鸣点头,“我陪着你才放心。”

“不用了,只是回家一趟,很快就回来的。”这是委婉的在拒绝他,可冷一鸣不肯,他想去她家看看,见见她父母也好。

“你别去行吗?”夕夏看他坐下,直接给话了,就站着也不坐,和冷一鸣僵着。

冷一鸣叹口气,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介意他去她家,换言之就是在拒绝他。如果,他能给她钱呢?她回去一定是筹钱去了,冷一鸣不确定她家是什么情况,或者情况没那么遭?如果没那么遭,夕夏刚才哭又是为什么?

“我陪着你我才安心。”冷一鸣说着就伸手把她往身边座位拉,“坐下吧,你在怕我吗?”

夕夏转头看他,是被他说中了,她是怕他去她家。她家什么都没有啊…夕夏以为对爱情已经死心了,可似乎还没有。因为她介意冷一鸣知道她的身世,无父无母,家里什么都没有。

“别怕,我只是陪着你,我才安心。”冷一鸣倾身拦住她的肩抱着,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孩,从大一进校见到她那一刻起就喜欢了,不止一次想像这样搂着她,想得都快发疯了。

他想,他是爱她的。

车开了,夕夏看着窗外,终于冷静下来,然后说,“一鸣,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我们不可能的,我现在真的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我家徒四壁,没有父母,只有我和弟弟相依为命,现在他病了,你知道吗,是血癌。”

冷一鸣拥住她的手僵了一下,血癌?不是,他还反复在想'没有父母'那句话,没有父母,可她和她弟弟都在上学,钱是怎么来的?

不是冷一鸣市侩,而是他家庭也不好,家里他和他哥两个小孩,他大哥中学就退学了,只供他一个念书,可因为他念书家里还欠好几万的债,所以这个问题上他想的很多。

为什么她家不是像朱衣家那样?没有父母,那不就是孤儿?

他爸妈辛苦这么多年供他念大学,就是涂个好的前途,绝对不会允许他毕业后娶个孤儿回去的。而且,弟弟还是白血病。

夕夏一直在说,冷一鸣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心里却前前后后想了个彻底。

夕夏看着窗外,她能感觉到他犹豫了,虽然他没说话。苦笑了下,是啊,长得美又怎么样,她这样的条件,配得到爱情吗?

“一鸣,你好好考虑,你这么优秀,我不适合你。”

冷一鸣也笑了,拥着她说,“做不成爱人,我们也是朋友,夕夏,我帮你,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夕夏点头,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退出了还是会…坚持?

转头看他,冷一鸣又笑起来,揉着她的发说,“别想了,傻丫头。”

语气中的一丝宠溺,突然让夕夏眼中泛泪,几若沦陷在那一丝宠溺中。她,从来就没得到过任何人的宠溺。直直的看着他,她有好一点的条件该多好,这个男生,她一定会抓住的。

可…

算了,他也退缩了吧。

冷一鸣到了夕夏家才知道'家徒四壁'的真正含义,有点发愣。看着她的身影走进空荡荡的屋子,或许刚才还有一丝侥幸,认为她说那样的话是在试探他,现在信了。她家真的什么都没有,墙上挂着张黑白遗照,那是她父亲?

冷一鸣有点不能接受,整个人都有点泄气。她那么光鲜亮丽的女孩,他看她平时穿的衣服,用的东西都不像是这种出身的,怎么会…

如果只是恋爱,或许没关系,可他想拥有她,他想以后能和她结婚。他是个比较传统的男人,恋爱当然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进来坐啊,我去收拾我弟弟的课本。”夕夏回头当然看见了冷一鸣脸上的表情,不过她现在已经释然了,有缘无分吧,她也不强求。

她就是这样,和弟弟相依为命,这没什么丢人的,她很自豪,因为她懂事的弟弟。

夕夏出去借钱去了,夕夏让冷一鸣在家里休息,等她回来。

冷一鸣看着她出去,坐着没动,他确实需要好好想一下。不是他势利,因为他没有资格选择,他家的情况也很尴尬,如果他坚持要把她娶回去,那他这辈子得多奋斗多少年?

冷一鸣最后想到了朱衣,如果…

打定了主意心里就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夕夏出去很久了。

冷一鸣起身往楼下走,不知道她往那边走的,只能在街上左右看着。

夕夏回来了,浑身都累,这些都不重要,钱啊,她该怎么办?

“你怎么出来了?”夕夏问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担心你,借到钱了吗?”冷一鸣问。

夕夏笑笑,自己先上楼,好久才'嗯'了声。冷一鸣笑着,他早就料到的,谁会借钱给没有偿还能力的人?他爸妈去借钱的经历他是亲眼看见的,跪在人家门口的都没借到一分。

33,孤男寡女

“夕夏,别担心,有我呢。”冷一鸣说话了。

夕夏还是淡淡的笑笑,没当回事,他能帮她什么呀?

冷一鸣突然板正她的身子说,“听着,夕夏,我有钱,我能帮你,我说的是真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心疼,你不是要借钱吗?你借我的,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夕夏看着他,突然想起好像班上有人说冷一鸣其实也是富二代,他这样说,或许他家真的挺有的。

可这跟她没有关系,她跟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他家怎么可能借钱给她?

“不可以的…”

“怎么不可以?”冷一鸣突然间抱住她,将她的头压在胸膛,“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的亲人就是我的,我们一起照顾他…或许,只要你愿意,我们将来,还会组成一个家庭,我会一辈子爱你,不离不弃。”

冷一鸣说得有点动情,他发誓,他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夕夏再次痛哭流涕,点头,僵硬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