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唱完,人停在腾枫眼前,笑着望他,真诚的说:

“谢谢你,腾枫,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现在会在哪里…真的谢谢你,生日快乐!”

夕夏抬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滴,腾枫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握着摊开她的手心用脸轻轻的磨蹭,闭着眼依然关不住泉涌的热泪。

“接吻,接吻,接吻…”

不知道是谁先起哄,一拱大家都跟着起哄,一声一声的吼着:

“接吻,接吻,接吻!”

所有人把他们围在中间,呼声越来越大。

此情此景不能用理智来考虑事情,腾枫顺应民心,低头真的吻了夕夏。夕夏有些僵,但还是受了。

腾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沾了些她唇瓣上的唇蜜,看她的眼神腻满了柔情,水一般令人沉醉。伸手把夕夏抱进怀里,抱着她,有意用掌把她的脸压进胸膛,让她挺挺他为她心跳的声音。

听到没有夕夏,它,在为你而跳!

“喔--”

所以人拍手叫好,掌声雷动,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祝福和羡慕。老班长和云夕夏这一对是被大家最关注的,老班长痴恋九年,似乎他们终于看到两人修成正果一样,一个劲儿的鼓掌拍手。

一个小女孩受她妈妈指示抱着束花走近腾枫和夕夏,抬眼望着叔叔阿姨,似乎他们不理她,小姑娘伸手拽着腾枫的裤管儿,拽一下没搭理她,还抱着漂亮阿姨,又拽了一下,再拽了一下。

腾枫松开夕夏,垂眼看着小姑娘,这时候所有人也安静了,目光囧囧有神的盯着他们看。

“妈妈说,要叔叔求婚。”小姑娘把花束举得高高的,递在腾枫面前。

腾枫瞬间怔住,眼里有激动,有感恩,也有难以置信。因为这些老同学的怂恿,所以受到莫大鼓舞,接过花,提起勇气,单膝跪在夕夏面前:

“夕夏…”

夕夏吓着了,这是不是玩太大?她只答应李胜前面唱歌的部分,可没点头玩后面的。有些惶恐,腾枫的感情是她一直逃避的东西,转身想走,却即刻被腾枫抓住手腕。

“夕夏,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爱你,请你接受我!我只想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认识九年,从我认识你的时候到现在,每一天我都在等待你接受我的那一天。我不要求你付出太多,你只要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你只需要接受我对你的爱,答应我,好吗?”

腾枫说得很动情,每一句都说得真心实意,把一旁桑怂恿的人感动得稀里糊涂,有哭点底的女士已经泪花了妆容。

夕夏缓缓转身看他,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九年,是啊,他们认识真的已经九年了,好漫长的时间啊。他说,他爱了她九年,九年的爱恋,是真爱了吧。

她可以接受吗?

他的付出,他对她的好她很感动,可她对他没有感情。有一种人不是他不够优秀,而是怎么摩擦都不会有火花出现,她曾经说过,她对腾枫不会有感情,他的情传给她,可她却是绝缘体,被隔阻在外。

很残忍,可不是她能决定的,所以才一直对腾枫充满愧疚。

“腾枫,你应该明白的,我…”

腾枫赶紧点头,急急打断她的话,“我明白,我不介意,我们两个的爱情,你只需要接受,有我来付出,足够了。”

腾枫握住夕夏的手有些用力,有些激动和急切,怕,紧张,很怕她会拒绝,很怕她会立刻拒绝。

黎子那心起起落落,她不知道夕夏心里还有没有庄孝,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着年少轻狂的事?谁不是向前看,谁还能一直等着谁?

黎子双眼有些红,也是哭过,扒开人群对着夕夏用尽力气大声喊:

“云夕夏,你说你是最不幸的人,可我觉得你是最幸福的女人。一个这么死心塌地爱你的男人默默的守了你这么多年,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要是拒绝,你就是天底下最二的二傻子!”

夕夏心里很乱,这之前她的心坚定,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骗谁也骗不了自己,感情的事她真的不想再勉强自己。

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她犹豫了,动摇了,她是不是应该开始正视腾枫的感情?是不是认真考虑要不要接受他?她已经自私这么多年了,难道她还要这样继续自私下去?

抬眼看向黎子激动的神情,眼神充满疑问和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不在她的预料中。

黎子看着夕夏的迷茫和疑问,对她坚定的点头,别犹豫了!

盛夏这时候才从人群中钻出来,刚才被这些大叔大婶们给挤后面去了,站在他姐前面看着他姐说:

“姐,我接受腾枫哥做我姐夫,我相信腾枫哥能照顾你。”

夕夏眉心已经拧成了川字,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盛夏喜欢腾枫,要单说以后,她是该找一个跟盛夏合得来的人…垂眼看着腾枫,眼神对着腾枫急切颤动的眼神。他适合吗?如果是考虑盛夏的状况,腾枫是不二人选。

“我…”

腾枫跟着她深深提一口气,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死死看着。夕夏差点就要点头了,可话到嘴边被卡住。

没办法,她真的没办法点头。

“能,让我考虑一下吗?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你,我现在很乱,我需要时间考虑…对不起…”夕夏知道这样残忍,可对着腾枫,她说不出更无情的话,也做不出更绝情的方式,只能这样。

再者,她真的很需要时间好好考虑这件事。

“我答应你会认真考虑,请给我时间好吗?”夕夏又说。

腾枫眼里满是掩盖不住的失望和苦涩,可他还是点头了,然后又看着夕夏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给我回应。如果,夕夏,你想拒绝我,在这七天内随时可以,但是,如果到第七天了你还没回应或者拒绝我的话,到第八天,我们就确立恋爱关系。你答不答应?”

腾枫还是在赌,夕夏就算会拒绝,因为愧疚她也开不了口,那么不论她答不答应,第八天他们就是正式的恋爱关系。

他承认这样是有些过分,可他真的抵制不了她的诱惑,他就是爱她,为她卑鄙一点他也无所谓。

“腾枫…”夕夏顿了下听明白了赶紧出口,腾枫却在这时候回头问众人:

“大家认为我这么做可不可以?”

“可以,没问题…”

“赞同…”

“还等什么一星期,云夕夏答应了啥事儿都成了…”

“对啊对啊…”

“大家还是尊重当事人的看法,老班长这么做也是为了尊重云夕夏才这么决定的,云夕夏你就知足吧,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夕夏被大家赌得哑口无言,腾枫当年在大学里在班上的人气颇高,深得民心,而她是那种冷冰冰的‘清高女’,如今大家当然会响应她的了。

点头,“好!”

腾枫脸上终于浮出笑容来,手里的花递给夕夏,夕夏推开,腾枫又推过去。两人这事儿一定,屋里气氛就缓和下来了,大家伙儿又开始起哄,有女生酸着声儿说:

“哟,云夕夏都答应了还推三阻四呢,扭捏个什么劲儿呢这是。”

夕夏不想搭理,不过收了花,腾枫立马兴奋得一跃而起,趁夕夏一个不注意把人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儿。

“夕夏,我太高兴了,我真的,真的太高兴了夕夏…”

腾枫抱着夕夏不撒手,兴奋激动的疯样儿跟平时那个稳重内敛的他完全不一样,有些难以自持。

夕夏被腾枫突然抱住转圈有些受惊吓,被放下来时脸色不大好,又不好这时候甩脸走人,只能干瞪着罪魁祸首。

腾枫笑得开心极了,快乐得像孩子,看到夕夏那小眼神儿,知道她在生气,立马凑过去说,“我只是太开心了,对不起,以后我保证不这样。”

夕夏抬眼瞪他,可抬眼那一瞬,腾枫那张灿烂的小脸跟记忆里另一张笑得同样灿烂的脸重合在一起。夕夏心里一慌,赶紧低头。

“没事。”低低的说。

“行了,以后两个人相处时间还少吗?以后单独在腻歪,现在老班长是属于大家的…”李胜在一边嚷嚷着。

“云夕夏那不是还没答应呢,你们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一女生酸溜溜的说。

黎子不乐意了,那女的就是曾经暗恋腾枫多年的那女的,就住她们隔壁宿舍。大学时候就对夕夏横竖看不顺眼,如今姑娘都结婚生娃了还对腾枫念念不忘呢。

“劳你担心,那都是迟早的事儿,对吧夕夏?”黎子反言出口。

这晚上大家伙儿闹腾到很晚才散尽,也好在这隔音效果强,要不别的病人早来杀人了。

夕夏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腾枫的感情,一团乱。

七天,只有七天啊,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呢?工作起来都无精打采的,影响太大了。

野战当天离开新时代第一件事就是去庄孝口风,当晚约了庄孝出来,同时还要几个老战友,当然,海公子也在。

野战就是为了确认庄孝知不知道云夕夏回京都的事,事情也如他所料,庄孝果然还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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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要忙毕业答辩的事,更新不稳定,请大家谅解。大家都知道四年大学,毕业不是儿戏,很重要的,我们学校这段时间在评估,所以我们这一届毕业是变态的严格,6号的答辩让我最近压力很大,真的希望大家能体谅,感谢,鞠躬致谢

82,舍不下

野战这晚上相当兴奋,不断跟大家起杯,那几个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些摸不着头脑,野战这人要说性子上那曾经是比庄孝还收些,这几年大家都陆续退伍也不间断的聚过几次,可每次表情都淡得可以,跟庄孝两就跟打哑谜似地,谁也不乐意多说一句,弄得陪着的几人压力极大,多说几句又怕两位爷嫌燥,不说话吧那场面又实在僵。

今儿看野战这热乎劲儿,大家似乎都还没适应过来。

“战哥,您这是得了什么喜事儿了?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其中一人问。

野战起了杯就仰头灌下去,“难得聚聚,心里高兴,来,再来一杯。”

野战再起了一杯给身边陪坐的女人灌去,他身边的女人有些惶恐,想推,可手还没抬起来野战直接把酒灌女人嘴里了,辣得女人眼泪花子直飞。

野战喜欢纯的,那种一打眼儿看去很稚嫩的女人,这是圈儿里谁都知道的规矩,所以给他的女人都那一型。

灌了女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起手将身边女人推开了些,然后转向庄孝说,“庄孝,你这身边空了多少年了?要不,哥给你物色一个?你瞧我身边这个怎么样?绝对嫩--”

野战手一转,身边女人又给扳了回来,手扣住女人的脸,一张稚嫩白皙的小脸仰面抬起,野战哈哈大笑,戏谑的问,“伺候我们世子爷你愿不愿意?”

那姑娘或许真没伺候过这么难缠的主,赶紧点头,“愿意,愿意…”

野战再看向庄孝,庄孝那脸就跟寒冰冻结似地,自顾自在喝闷酒,压根儿没见要搭理他的意思。海公子赶紧说:

“孝哥不喜欢这一型,战哥你又不是知道。”

“哈哈…是,是,我怎地就忘了咱们世子爷不好这一型…不过,庄孝,人还是不要太念旧的好,该适当换换口味,没准儿还真能找到些趣味…哦,忘了又忘了,孝哥不碰女人,嗨我这真是好心多事儿呢。孝哥,您该不会是在为…守身吧?”野战一句紧跟一句,旁边海公子连连打眼色也无济于事,看样子今晚他是存心要和庄孝杠上。

野战其实也没别的意思,他心里实在太痛快了,痛了五年,眼下他的心得到救赎。庄孝这五年怎么过来的他不是不知道,庄孝能撑到今天还活着那可真是一大奇迹。可就因为这样,野战那心才更痛快。

庄孝一心装着的女人就在眼前,可人却不知道,庄孝自己不知道,那也就怪不得野战的先下手。

要说,五年前庄孝和云夕夏两人的关系就结束了,他现在出手,没有对不住谁,各凭本事。

方才的活跃气氛因为野战的话再次僵了起来,要庄孝以前那火爆脾气,此刻拔枪都有可能。哥儿几个安静坐着,小心看着,都找好了出口,这一旦战争爆发,他们得捡最近的出口走,免得伤及无辜。

眼神看着野战,又往庄孝看去。

可庄孝却不为所动,依然自顾自的喝酒,慢慢的斟上,仰头一口吞下。他喝的都是烈酒,浓度最高的那种,眼下灯光昏暗,却能清楚看清他的脸色,白如纸。

以前的庄孝,会在这一刻掀桌而起,可如今的他,早麻木了,充耳不闻,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如果现在他胸腔里的那东西还叫‘心’的话,那么他的心早烂了,千疮百孔,痛得麻木了,野战那些话,又怎么能激起他任何情绪来?

野战无所谓的笑笑,早知道庄孝是这副死人样儿了,只是他很想知道,如果云夕夏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个什么反应,不会还是那副死样吧?

海公子真觉得野战过分了,看着庄孝心里一痛,伸手去夺庄孝的杯子:

“孝哥,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又得进医院了,孝哥…”

海公子那点儿力气,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庄孝。庄孝越喝不是脸红,是脸色发白,只有海公子知道,庄孝开始胃了。那么一杯接一杯的灌,怎么可能不再进医院?

野战突然觉得无趣了,他怎么忘了庄孝现在还是个随时都要进医院的病秧子,就那样儿的,他又担心什么?

也就庄孝执拗,以为在原地等着,他爱的人还会回来,那是他蠢。野战很清楚云夕夏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再攀庄孝那根枝儿,如果她有那心思,他是最好人选。

所以,他这担心过头了,庄孝现在有什么本事跟他抢女人?

野战突然调侃:

“庄孝不是想着醉了后就能看到云夕夏了吧?那还真是只能做梦见了…”

野战话没说完,庄孝腾地起空一杯子隔空朝野战砸过去。庄孝手法一向利落干净,又快又准。而他的出手方式,野战当然也熟悉得很,看着庄孝有那动作手一动,一把扯住身边女人的头发往身前挡。

‘嘭’一声,那女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额头就被狠狠砸了个血窟窿。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庄孝声音冷得发寒,起身大步跨了出去。

庄孝的声音低沉而醇厚,跟五年前大不相同,是成熟内敛的声音。可那不是天生带来的,而是坏了声带。

“走好啊,孝哥--”后面飘来野战的戏谑的声音。

海公子看着走出去的庄孝,又看看还坐着的野战,左右为难,顿了下还是跟着走了。

野战扯动嘴角笑了下,当下变脸,厉声喝住海公子:

“陆海军,你给爷站住!”

海公子在门口停住,心里不满,野战起身出去,手搭在海公子肩上两人一并出了屋子,转向人少的地方:

“知道该怎么说话吧?”

海公子抬眼看想野战,不答话,野战笑着,说,“庄孝现在一心在事业上,我想他不会关心任何人,比如,云夕夏在京都这事儿…”

“战哥!”海公子突然生气,“孝哥等夕夏已经等了五年,我求你放过孝哥吧,他不能没有夕夏。战哥,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看上夕夏,你只是想用夕夏来打击孝哥,如果因为商业竞争,我们大可明明白白的来,为什么要做这些肮脏的事儿?这不是以前我认识的孙战,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还就乐意做这些肮脏事儿了,怎么地?陆海军,你要乐意看到我们自相残杀,你大可立马告诉庄孝,云夕夏就在京都。我这人卑鄙,你不是现在才知道,我就是公私不分,云夕夏这个女人我要定了,庄孝要跟我抢,那就做好开战的准备!”

野战话落转身再进了包间,海公子性子他太了解了,他们三人中,最珍视他们感情的就只有海公子,这是野战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的筹码。

夕夏因为那七天期限人有些郁结,心里不痛快,她总感觉自己被人摆了一道,还是身边人合着伙儿来把她给出卖了。

实在后悔,她当时怎么就答应了李胜要给腾枫什么惊喜呢,背气,真是太背气了!

商量着是说瞒着腾枫,可她现在一回想,她这感觉是自己给人懵了,那晚上的情景可不就是算计她来的嘛。

弄得美人几天来寝食难安,工作都没了心情。

野战要知道云夕夏住在哪里实在太容易了,早上的车等在夕夏宿舍楼下,看着夕夏慢吞吞的挨近一家早餐店,没多久就看见她捧着杯豆浆出来。

野战赶紧按喇叭,夕夏好像没听到,野战驱车往她身边去,摇下车窗,笑着看她。

夕夏垂眼看去,然后头转一边想着绕路走,野战赶紧跳下车挡她面前:

“怎么见着我就跑啊?好歹也算旧识。”

夕夏想装不认识来着,可他说得对啊,好歹也算旧识。实在不能怪她神情厌倦,实在是腾枫那事儿给她带来太大困扰,让她应付别的事有点心不在焉。

“巧啊,路过吧,您先行?”夕夏搭上笑说。

野战盯着她那笑,真是怎么看怎么假,看得他恨不得使手撕了她的那假笑。别说,还真上手了。

可想他动作多快了,手一上前,捏着夕夏脸颊往一边扯,下手也不是说故意,合着是对女人从来没温柔过,所以手重,扯得夕夏一愣,下一刻眸子里立马飘上两团怒火。

“死开!”夕夏怒声一喝,手朝野战手背狠狠敲去。

野战顿时愣了下,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有这动作,那就是无意识的。手慢慢送下来,手上滑嫩的触感依稀还能感觉出来。手感很不错,野战不由自主把眼神儿移向手上,回味着,想得有些销魂。

夕夏妙目横瞪,踩着小高跟儿走了。

野战很快回过神来,转身把人拉住,“上班是吗,我送你。”

没等夕夏说话,就把人给塞车里了,夕夏那个气啊,指着外面说,“我很近的!”

“再近也得走路是吧,我送你去。”野战开动车,心里偷着乐,转头看她问,“在哪?”

夕夏冷眼横着他,看着野战脸上笑快凝固时说,“舒亚!”

野战点头,手握方向盘看向前方,看然后立马转头看她,眸里情绪瞬息万变,盯着她的眼神问:

“律一集团的分部舒亚?”

夕夏刚含住吸管咽了口豆浆,觉得今早上的豆浆有些弄,太多粉渣儿了,很清楚的感觉到粉末儿在舌头上滑来滑去。因为感觉不是很好,眉头才往上堆起,一脸的苦相。

野战看着她这怪异的表情,顿住,立马又意识到刚才语气太严肃。

夕夏有点小尴尬,她哪里料到这男人会突然转头看她,实在有些丢人。撑了撑眼眸子收回表情,然后说:

“对。”

野战那表情夕夏倒没多想,她以为野战是听着她在舒亚上班,这距离确实挺近,马路对面就是舒亚大楼。

野战顿时感觉事情不妙,她怎么在舒亚工作,难道她知道庄孝是律一背后的老板?可为什么不去律一总部,而在舒亚?如果她知道是庄孝的公司,那么她在舒亚工作是对庄孝还没死心吗?可他的判断,云夕夏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女人,以她的作风,最好一辈子不再见才对。

一时间心思百转,夕夏叹声气,开门下车,“你的好意我谢了,上班时间快了,您慢慢沉思。”

野战‘嗖’地一下窜下车,停在夕夏面前,说,“舒亚这公司不行,你在里面没什么发展前途,我知道你才回来,也没来得及这么快找到好公司,不如这样,你来我公司,正好我公司翻译部招人。你要知道宏远比律一的发展前途可要光明多了。”

夕夏觉得好笑,确实她也笑了,笑得有些耐人寻味,“都说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热心给我介绍工作是好心还是出于某种目的?我在舒亚做得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再见--哦,不,还是不要见了,您贵人事儿忙,您忙先。”

野战看着夕夏不紊不慢的走近舒亚大楼,觉得这事儿有些棘手。他能肯定庄孝不知道云夕夏就在律一上班,可他不确定云夕夏知不知道律一的事,还有云夕夏的心思。

想来想去,得出结果,应该是巧合。云夕夏如果还有那心思,大可直接去找庄孝,以她在庄孝心里的地位,哪用得着这样来试探庄孝的反应?

既然是巧合,那他就该把这所谓的巧合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