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腾枫付了车费,再看夕夏,这时候才看清楚夕夏今天这身衣服,眸中惊艳一闪而过,接着立马眉头拧得死紧,很不高兴。

他说过,七天内她没给他答复,七天后他们就是正式的男女朋友,所以他现在对她的穿着表示出意见是应该的。

夕夏快步走在前面,腾枫紧紧跟着,夕夏回头皱眉,腾枫极严肃的说,“你裙子太短。”

夕夏腾地脸色暴红,有些难为情。

到家时本来以为盛夏和黎子会很激动,结果两没良心的家伙在那搭积木,夕夏那心啊,伤得血淋血淋的。

黎子和盛夏你一根我一根,玩得不亦乐乎,盛夏忙里偷闲抬眼看他姐一眼,心不在焉的喊了声,“姐,你回来了。”

夕夏生闷气,不给搭理,腾枫安抚着说,“好了,你该高兴才是,至少盛夏没让你担心。”

夕夏心里不乐意,是没让她担心,他那心整个都转黎子身上去了,哪还记得她这个亲姐姐?黎子这时候太抬眼看她,然后说,“回来了啊,刚才腾枫买了个西瓜上来,在冰箱里搁着,你去吃点吧。”

夕夏狠狠瞪着黎子,瞪了好大会儿,可黎子压根儿没再抬眼看她,这让夕夏心里相当失落。她怎么感觉这屋里她像个外人?

“腾枫哥,帮我倒杯水。”盛夏排着积木边喊。

腾枫这边安慰着夕夏,听见盛夏喊赶紧给倒了杯温水放盛夏旁边。黎子抬眼笑嘻嘻说,“顺便给我跟冰棍儿,提子那种。”

腾枫二话没说,转身进厨房开冰箱拿根冰棍给黎子,再看着夕夏问,“要吃点瓜吗?我看今天的瓜肉很红,应该很甜,要不要吃点?”

夕夏脸子完全拉下去,转移火气瞪了眼腾枫,摔门进屋。

每个人都事在忙,她就是个外人,这么久没回来竟然那么冷冷淡淡的。黎子就算了,连盛夏也这样,叫她怎么不伤心。

夕夏那摔门声震醒了客厅里玩闹的两人,莫名的对视一眼。

“你姐怎么了?”黎子先问。

盛夏摇头,“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

完了后两齐刷刷的望着腾枫,以眼神询问。腾枫叹着气,别说夕夏介意了,他看了他也不大高兴。

“盛夏,你姐这么久没回来,你是不是该好好陪陪她?”

盛夏不明,转头看着黎子,黎子对上盛夏投来的目光愣了下,看她干什么?盛夏说,“你是我未来姐夫,你怎么不陪她?我姐更需要你陪啊。”

黎子立马点头,“你俩现在这关系了,我们这是给你们机会。”

腾枫不再说话,进去敲夕夏门。夕夏在里头胃都气炸了,左右个不高兴,黎子这家伙怎么能把她弟弟抢了呢?盛夏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谁是他亲姐呢?

“夕夏,夕夏你开门…”腾枫在外面敲门,夕夏里面烦着呢,大喊,“别吵!”

腾枫顿了下,不说话,一直等在门边。

夕夏或许意识到过火了,换了身衣服后去开门,“对不起,别介意。”

腾枫笑笑,他明白,怎么会介意?

腾枫的求婚来得很快,夕夏完全措手不及。她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这些事情,腾枫就跪地求婚了。

腾枫说请她吃饭,在京都大酒店已经订好了位置,夕夏一听位置都订好了,再推也不好,就答应了。夕夏出门的时候就有些奇怪,就算去京都大酒店吃东西,也不用个个儿都穿得这么隆重吧,看着盛夏,领结都打好了。想问吧,想了想,又没问。

黎子那精神显得很亢奋,一路上都在嚷嚷国际型的大酒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连带着盛夏都坐立不住,兴奋得不行。

夕夏连连回头看黎子,腾枫又好笑,“你别这么紧张,盛夏这些日子心情开朗了不少,医生说疗程可以缩短,很快就能手术,这是好事。”

夕夏将信将疑的看着腾枫,她现在连腾枫的话都不肯相信了,谁让他们三是一伙儿的。

“我还能骗你吗?”腾枫腾出手来揉她头发,笑着说。

“随便找个地方吃吃就行了,去那么奢侈的地方,小心被记者抓到说你浪费摆谱。”夕夏说。

腾枫心情似乎很好,边点头应着,“是,受教了。”

夕夏转头看着腾枫,这么谦虚,不像他的作风啊。腾枫突然转头看她,“今天有特别的意义,所以要好一点的地方,以后一定不再这么奢侈。”

到了京都大酒店时夕夏人立马懵了,心里一个忐忑,立马有不详的预感,为什么滕市长和市长夫人也来了?

“滕市长您好,夫人您好,好久不见。”夕夏心里愁苦满怀,脸上却是毫无破绽的微笑,礼仪拿捏得恰到好处。

“爸,妈,这是夕夏,不用多介绍了吧。这是盛夏,夕夏的弟弟,这是黎子…”腾枫一一介绍,然后再向黎子、盛夏等人介绍,“这是我爸和我妈,大家别拘束,只是一起简单吃个便饭。”

“市长好,夫人好,早就听腾枫说夫人是位大美人,把夫人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今天见着您本人,我真的惊艳了,夫人,怪不得腾枫能生得这么俊,原来都是托您的福!”黎子这人本就不人生,自来熟,市长夫人给这么一夸,立马笑开了,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滕市长在五年前就很欣赏学夕夏,如今看夕夏又多了一重目光,那更是越看越喜欢,都说公公喜欢儿媳,婆婆喜欢女婿,这话一点不假。在市长夫人还带着挑剔目光的时候市长那边已经满意得不得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市长夫妇先离开了,接着黎子和盛夏也寻了个理由溜了,桌上就剩夕夏和腾枫。

滕市长和市长夫人在里间交换着意见,滕夫人说,“我觉得那黎子不错,性子开朗,我们家儿子性子沉稳,有个开朗的姑娘陪着他挺好。”

滕市长一听,有些薄怒,“别胡说,我看夕夏就很好,和腾枫那是天生一对。夕夏又有才,知书达礼的,胜过了多少大家闺秀?旁边那姑娘有什么好?一看性子就不稳重,娶回去三天一闹两天一吵,到时候麻烦有你收拾的。”

滕夫人一听,也有道理,想了想:

“我也没说儿子相中的姑娘不好,那姑娘生得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留不住,我宁愿娶个老老实实,安守本分的媳妇回来,也不要去个美得像妖精的女人,这样的媳妇别说儿子不放心,我们当爹妈的也不放行呐。”

滕市长觉得这简直是谬论,“我看夕夏的人品很好,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儿子的事。再说,管不住自己老婆是男人没本事,不是女人的错,你这么说,是认为腾枫没那本事?”

滕夫人就腾枫这么一个儿子,哪容得这么贬她儿子的?滕市长一激,夫人就没主见了,顺着市长的话立马反驳:

“我儿子没本事?好,就娶那个云夕夏回来,我就让你看看我儿子多有本事!”

另一边黎子也和盛夏在等着外面,明显这是之前商议过的,夕夏完全被蒙在鼓里。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成?”黎子脑袋塞出去偷窥。

盛夏摇头,“说不好。”

他姐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什么的人,她很有思想,如果她自己不愿意,她一定不会勉强自己。再者是盛夏多少知道他姐的心思,可他是觉得腾枫适合他姐,他相信腾枫能够照顾好他姐。

黎子忽然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么多年了,夕夏早该放下了,接受腾枫是她最好的选择,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好。”

她怎么能不明白夕夏心里一直放不下五年前的事儿?也不是说就想着和庄孝有什么,是夕夏还没放下庄孝这个人,她一天放不下,就一天接受不了别人。

“女人就该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腾枫是最适合的。”黎子说。

庄孝那样儿的,夕夏得有多累?五年前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根本不适合,能走下去当初就不会分开。

盛夏忽然拉着黎子的手,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嗯。”黎子点头,头再朝外面瞄,盛夏把她的头扳回来,有些严肃的问,“那你怎么认为?是找一个爱你的人还是…”

黎子想说笑,可看盛夏那认真的小眼神儿吧,算了。

“我吧,都行…看情况。”

盛夏有点不甘心,怎么个看情况呢?那他是有机会还是没机会?

外面夕夏在人离开后脸子就不怎么好,有点介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父母会来?”

“早告诉你就没惊喜了,你生气了?”腾枫紧张的看着她。

夕夏叹着气,她发现最近似乎老在叹气,“你早告诉我,至少我也该换件像样儿的衣服,不会这么随便就出来。”

腾枫眼睛立马亮了,又笑起来,“别担心,你一直很好,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完美的。”

夕夏摆摆手,“别,我有压力!”

腾枫看她的眼神忽然认真起来,大厅里侍者鱼贯而入,最前面黎子和盛夏,两人推着个三层的蛋糕在音乐中走出来,紧跟着是滕市长和夫人还有一些腾家的长辈。一席人把夕夏和腾枫围在中间,合唱生日快乐。

夕夏有些惶恐,她几乎都忘了生日这件事,看着腾枫,本该高兴,却高兴不起来。看向腾枫的眼神有些责备,他有些过分了,怎么能劳驾市长夫妇亲自给她过生日,这么这么无足轻重的事呢?这让她心里怎么能安心?

大家声音停下来,腾枫忽然单膝跪地,托起戒指,抬眼看她:

“夕夏,我们相守这么多年,我的为人我相信你很了解了,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夕夏手从腾枫手中缩回来,看着他,没说话。还不在状态,她本来这次是想跟他好好谈谈,感情不能勉强。她现在还不到勉强找个男人结婚的地步,她还有心,她不能害了腾枫。

“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夕夏缓缓的说。

腾枫不依不饶,再次拉住她的手,“我相信在我们婚后,你会爱上我,有很多感情都是从友情升华的,记得吗,我们大学的林教授和他夫人,还有你对我已经足够了解,感情是能培养的,我相信我是最适合你的,夕夏,嫁给我吧,让我来照顾你。”

夕夏看着他,抬眼扫了一圈围着的众人,盛夏和黎子,滕市长夫妇以及一些并没有见过面的人,他们眼里全是期待的眼神,回头看腾枫,她跟他,是真的合适吗?

有人祝福的婚姻是幸福的。

“我…”

“嘭--”

一声枪声毫无预兆的想起,震惊了所有人,厅内人慌乱散开,惊恐无度。

夕夏和黎子在当下赶紧把腾枫拉起来,黎子懊恼,又白白浪费一次机会,夕夏却是松了口气,滕市长最先镇定下来,大喝着:

“大家别慌,都别慌,安静,先安静…”

大家渐渐静下来,门口才涌入两队黑衣人,一看那形式就知道是道上的,滕市长看着领头的男人,脸色瞬间冷下来,“龙二,别太猖狂,你今天带着些人来破坏小儿的订婚宴有什么目的,不要以为有庄家靠着你就能过得安稳。”

龙二冷冷扫了眼滕市长,眼露不屑。什么目的?就是搅局来的不懂?

“少爷!”龙二侧身埋头相迎。

庄孝踩着铿锵沉稳的步子进来,“滕市长误会了,二叔不是针对各位,是家父说这大堂天花顶上的射灯坏了一盏,这不我二叔就着人来--修理了。”

庄孝声音倒没什么威胁意味,相反很是随和,只是面目很冷,眸子也清冽异常。

众人纷纷抬眼往上看,果真有盏射灯坏了,安装射灯的位置被子弹穿了个洞。夕夏也抬眼往上看,心里却排腹竟然用这么荒唐的理由来搪塞。

“庄家少爷来又是什么事?也是为那盏灯而来?”滕市长怒气盛腾,当他是几岁孩童,简直荒谬!

庄孝扯动嘴角,食指摇动,“不,我是来带我女人回家,打扰了各位,我深表歉意。”

庄孝目不斜视,目光径直盯着夕夏,慢慢走近。他周身罩了层寒冰,越近夕夏的压力就越大,不得不往后退。庄孝盯准了她,哪能给她跑的机会,在她存了那动机时候下一刻就拦在了她跟前:

“想去哪?回家了夕。”庄孝那声音,听起来别提多温柔了,可眼里的表情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认错人了…”夕夏感觉脸都被他灼热的目光灼伤了一般,虽然这么说不太高明,可她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庄孝也不恼,埋头在她唇上咬了下,逮着唇瓣往嘴里吸。

夕夏顿时小脸暴红,想死的心都有,这么多人看着呐--抬脚就朝他身上踢去。庄孝轻巧的闪开,一转身把人抱进怀里,低低的说:

“好了,我们回去闹,别在这儿打扰滕市长家的正事儿。”

庄孝单手扣着夕夏腰眼,不怕她不乖乖跟他走,转头一一扫过黎子、盛夏和腾枫,心里心如明镜。

这些,都是站在腾枫那边的人,于他也没什么用。

盛夏对上庄孝的眼神时,呐呐的出声喊,“孝哥…”

庄孝的样子和五年前有很大变化,至少黎子这时候就没认出来,可盛夏却认出来了,那是一种直觉。

腾枫出身去拦,滕市长眼疾手快的拉住儿子,“那是庄家的人。”

腾枫一时不明,难道是庄孝?可庄孝他认识,这个男人又是庄家的什么人?

“爸,夕夏是我的未婚妻。”腾枫有些气急败坏。

“可她还没答应!”滕市长也窝气,他毕竟是一市之长,儿媳妇被人当众夺走,报道出去他那老脸往哪摆?

走出酒店的时候庄孝附在夕夏耳边说,“夕,他们都没追出来,可见也不是非你不可,所以你还是嫁我吧。”

“你又想把我绑回黑屋子去?”夕夏冷冷的问,搅了腾枫一厢情愿的求婚,她是松了口气,可不等于她要接受再被庄孝绑回去。

“黑屋子?”

庄孝这才意识到之前做的有些过分,把她塞进车里再说,“要不,你带我回家?我跟你走,去哪儿都行。”

夕夏拿白眼儿掀他,没好气的说,“地儿小,容不下您这尊佛!”

庄孝看她这气恼的神情,心情莫名好起来,脸上是没什么表情,可语气轻松了不少,“夕,我现在有能力养你了,要不,你跟我走?”

前头开车的是龙二,是庄千夜的左右手,等于是庄家的两朝元老级人物。曾经看着庄孝父母走过来的历史性人物。所以如今看庄孝对女姑娘唯唯诺诺的样儿头一个就想到他老子庄千夜。

庄千夜当年对乔小妆也是百般呵护,这是庄家男人的特质吧,儿子跟老子一个样儿。

不过,谁说男儿儿女情长就一定英雄气短?庄家男人铁汉柔情,同样有鸿鹄志向。

夕夏伸手排开他的手,横着他,“庄孝,我很认真严肃的告诉你,我们早就结束了,五年就结束了,你不要在这么缠着我好不好?”

庄孝点头,然后说,“结束了还能重新开始不是吗?结束了就不能当朋友?你真是好狠心好无情。”

“我…你不要这么死缠着我,我们可以勉强算朋友,毕竟曾经…我也不想老死不相往来。”夕夏退一步讲。

庄孝点头,表示明白,“二叔,去‘可爱女人’。”

“我带你去见个人,见着他,你肯定欢喜。”庄孝今天心情还不错,情绪一直保持水平,也好说话。

这样的庄孝还有那么点儿五年前的影子,所以夕夏很放松。

庄孝很少听音乐,但是今天脖子上挂了耳机,他开了音乐,转头看着夕夏,又摘了只耳机塞夕夏耳朵里:

“听听。”

夕夏闪了下,没躲开。完了后,“谁介绍你听的?待会儿传给我。”

庄孝扯动嘴角,他多想表现出他很欣喜,可脸上就是没什么表情,很无奈。

“你喜欢都给你。”

庄孝说着,机子什么的都给她。夕夏立马脸绿了,转眼看他,“你让我搁哪儿?”

夕夏出门很少背包,手里拿的就是一支手机,完了再揣些钱在兜里,庄孝这东西是好,可对她来说确实很碍事儿。

庄孝笑出声来,“我给你拿着。”又从她身上拿回来。

可爱女人是家美容院,庄可爱闲来无事开来玩玩的。她大多时候在S市,美容院开在京都,那是为了能有借口随时回娘家,这样王子就没话说。

庄孝带着夕夏进去,直接进了老板房间。

可爱女人的装修很女人,流水线的设计,很柔美,浅粉色、浅蓝色、浅紫色系为主调,味美而高雅。里面软装用了大量的女性化元素,流苏,水晶帘,纱帘,很梦幻。

庄孝很少来这里,每次来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太女性化了这里,他跟这里完全格格不入。夕夏虽然不是很娇娆,她喜欢的东西都比较酷,比较无情,不过这里环境,是个女人都会喜欢的。

庄孝拉着夕夏坐身边不让她四处走,“要不要也让她们给你洗脸?或者按按?”

夕夏有些不大自在,赶紧摇头,“你说来这见谁?”

“等等,他睡了,过会才醒。”庄孝说,夕夏点头,心里疑惑,能让庄孝等的人得有多大牌。

忽然一惊,转头瞪着庄孝,不会是见庄孝他老子吧?

“我不等,我要走了。”夕夏慌慌的站起来,她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

“夕夕,怎么了?”庄孝哪能让她就这么离开?拉住她不让走,回头问经理,“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没说。”经理低声回答,那经理有些怕庄孝。

“哇、哇…”

这正僵着,里间传出婴儿的哭声,低低的,间断似地在哭。经理立马转身往里面走,夕夏脸色难看了,转头看着庄孝,眼神很耐人寻味。

庄孝还没看明白,经理已经抱着小娃娃出来了,小娃娃胖乎乎白嫩嫩的,眼珠子很黑,瞳孔大得几乎塞满了眼眶,滴溜溜直转,眼睫毛还沾着泪水。似乎没怎么睡醒,粉嘟嘟的手不停的在擦眼睛。

似乎是因为看见了陌生人,所以扁扁粉嘟嘟的小嘴巴,委屈,又想哭,转脸又看到庄孝,再扁扁嘴巴,朝庄孝身手。

“抱,抱抱…”声音小小的,奶声奶气的很好听。

庄孝接过小娃娃,不知道该怎么抱,夕夏看得直皱眉,伸手把娃娃抢过来,“阿姨抱哦,他会弄疼你的…”

夕夏小心的把娃娃抱进怀里,然后坐下来,让他坐在腿上,轻轻的逗着,“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多大了?”

“他一岁。”庄孝也凑过去,看着夕夏脸上的笑心里乐得不行。

夕夏忽然笑容凝固,转头看着庄孝,“他是可爱的儿子?”

“你知道庄可爱?”

“庄?冠夫姓了?”夕夏脱口反问。

庄孝没怎么闹明白,“冠夫姓,她该姓王。”

夕夏眉心拧了拧,下巴朝着小娃娃,“那这娃儿姓什么?”

“当然姓‘王’了,姐夫家是南方的大家,怎么允许他跟母亲姓?他叫王爵,是不是很可爱?”庄孝伸手拉拉王爵的手。

“舅…舅舅…”娃娃吐出几个字来,嘴里吐着跑跑,眼眸子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