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倒没有把她那点惊呼声放在心里,只当是耳旁风,又是碎碎念道,“好了!快起来吧!一会儿去钱依依那里看看她!你多陪陪她!”

“你自己去!我要睡觉!或者等我睡醒了再去!”伊盼儿直觉地说道。

“我怎么去啊!你这个小笨蛋!我现在还在日本呢!”他好笑又好气地说道。

日本?…日本!…啊?

伊盼儿瞬间窒闷,总觉得这个词汇好象刚刚听谁说过。她想了半天,耳边浮现起某人欢愉的声音,这样清晰地响起。

「我要去新加坡、丹麦、日本、马德里、米兰、普罗旺斯…那么多国家呢!」

“啊——”她一下子又是大声尖叫。

裴焕吓了一跳,同样大声地吼道,“盼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难道你不知道你的音量很大吗?我的耳朵都快要聋掉啦!”

“不是啦!裴焕!依依她去旅游了啦!而且好象是今天去的!怎么办啊!”伊盼儿急了,那点惺忪的睡意,在此刻全部消散。

电话那头的裴焕也吓了一跳,“什么?今天去旅游了?她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旅游了啊?你快去她家看看她走了没有!如果她去旅游,你跟着她一起去啊!”

“她一个人去了,耀司肯定不放心,会砍死我的!”

伊盼儿飞似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去她家看看!你被砍死也就算了!依依不见了,那就糟糕了!”

“你…”

他话还没说完,伊盼儿将电话挂了。

伊盼儿迅速地收拾了自己,飞速赶到了钱依依的公寓。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又是打她的手机。可是电话关机,又没有人开门。

她扭头,瞧见了墙壁上写了一行小小的字——有人来找我吗?我去旅游啦!

日期:1月2日。

chapter47:谁的孩子

钱依依私自去旅行之后,急疯了盼儿,更是急疯了裴焕。而且那个女人,竟然连手机都不带。直接一个人,一个包包就去旅游了。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去旅游,更是没有人知道她旅游是为了什么。

也许,这其中原因只有自己知道了吧!

裴焕也不敢告诉耀司这件事情,如果让耀司知道了,估计耀司会发疯的。更或者,直接从医院里跑出来,全世界发疯一样地去找她。

那个女人,一向有着可以影响耀司的本领。

当下,裴焕无奈之下,只好暗中派人将盼儿口中的几个国家进行地毯式搜查。从机场一直到所住的酒店,包括贴身24小时跟随。

好不容易终于有了她的消息,而之后钱依依这一路上,暗中都有裴焕的人马保护。

从丹麦、日本、马德里、米兰、普罗旺斯、新加坡…

每一个国家都用相机记录而下,不管是丹麦童话里的城堡,还是日本的迪斯尼乐园以及美丽的樱花,更或者是马德里的晴空,神圣米兰的教堂…

她拿着相机细细地记录,每每都会在一个城市落脚的时候买下一张名信片。然后写下温暖的话语,再寄回台北的公寓。

一个人旅行的时候,和他分开的日子里,她恢复到恬淡的自己。

而另一头,台北的公寓,每隔几天,伊盼儿就会去公寓看邮箱里看看钱依依从世界各地各个城市寄回的名信片。

那个邮箱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坏了,所以邮箱根本就没有锁。

本来想让人来换个新邮箱,可是又怕被依依回来的时候发现不对劲。但是,看到这渐渐满起来的名信片,心里面的感觉的确是说不出来。

这就好象是人的心,因为某种东西而变得沸腾起来。

伊盼儿拿着名信片的时候,时常就会感觉到那份难以言语的感情。不管是粉色的名信片,还是黑色的名信片,每一种颜色似乎都代表了她的一份心情。

很多时候,她握着名信片,看着信里写下的寥寥几字,都会眼眶泛酸。

这些…

这算什么呢?也许电视剧里都不会出现的情节呢!太过夸张以及煽情,可是却又这样鲜明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无法忽视。

伊盼儿又将名信片全部取出,一封又一封地看了一遍。

名信片上是丹麦的城堡,童话王国。

「耀司!早上好!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我在丹麦哦!这里的城堡特别漂亮!昨天晚上我就是睡在城堡里的呢!嘿嘿!」

署名:变身公主的依依。

又一张名信片,那是日本的迪斯尼乐园。

「看!耀司!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小时侯我天天都会和你说呢!这里是我小时侯的梦想!恩!迪斯尼乐园!下次我们一起去美国的迪斯尼乐园吧?」

署名:实现梦想的依依。

伊盼儿又是匆忙地翻开下一封名信片,那是神圣米兰的教堂。

「耀司!我很厚脸皮地问你,等你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打算娶我呢?今天我在米兰的教堂里给你写这张名信片,怎么样?我向你求婚了呢!答应不答应?」

署名:厚脸皮的依依。

还有无数无数的名信片,无数无数的心情故事,无数无数的她写给他的话。

伊盼儿看着这些让自己感觉温暖的名信片,突然有些想念那个朝她微笑的钱依依。而她的坚定以及固执,在这一刻是多么美丽。

「他绝对是台北,哦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极品男人!在我心里面,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他叫——席、耀、司…」

伊盼儿想起钱依依之前斩钉截铁的话语,心里面对这位极品男人越来越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会让一个女人如此痴迷如此执着?

还是,只要是真爱的人,都会表现得如此模样?

她将名信片放回了邮箱里,将邮箱的盖子小心翼翼地盖上了。

转身走出了大楼,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望向那一片蓝天。那个叫耀司的男人,如果让她见到他,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呢!

美国。

纽约中心医院。

治疗大楼的化疗室外,桑凯琳双手环胸,不停地走在楼道里。而她似乎可以听见耀司在化疗室内痛苦的呻吟声,似有若无地响起。

她的心,被他那隐约的痛苦呻吟声纠结着。

突然,化疗室的门打开了。

席耀司惨白了一张脸,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出来。而他已经因为身体的疼痛,皱紧了眉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抬起头,瞧见了桑凯琳,以及她脸上满满担忧的神情,终究是露出一个笑容。

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痛苦的样子,这样会让他们也感到痛苦。而在之前,他已经将家人全部赶回了德国,乱发了一通脾气。

原本不想发脾气,更不想让他们伤心。可是现在,在这样一个时候,他更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天天承受在病痛的折磨与煎熬之中。

如果…如果他真得要死去…

也不希望他们看着他死去…能否让他安静地离开…

桑凯琳走到了他身后,从护士小姐那里接过了轮椅,慢慢地推着轮椅朝前走去。她的声音柔柔的,“耀司!爸爸说…那个人还在找…好象有消息了…你要加油…”

“恩!”他只是轻轻地“恩”了一声,并不再多说什么。

明明心里都知道,这只是在互相欺骗罢了。而结果,不说都已经清楚了。

六个月之后。

台北机场。

甬道的另一头,穿着衬衣牛仔裤的女孩子笑容满面地走来。而她的手中,一如她离开的时候那般,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子,如此轻巧的装束。

她走在明亮的甬道里,突然停下了脚步。将那亮得照得出人影的柱子当成了镜子,照了又照。而她的头发,也长得更加长了。

在新加坡做了个头发,现在她也算是柔媚的女人了呢!恩哼!还算乌黑柔顺!

钱依依望着柱子里的自己,有些些感慨。好象她的打扮还是有些不像样呢!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可爱甜蜜小女人,不行,一会儿到家了就得换上行头。

把这衬衣和牛仔裤给换下来,换上她在米兰的时候买得漂亮裙子。还给盼儿也带了一条呢!盼儿也就是身高比自己高了一点,身材方向和她差不多啦!

扼…好吧…

其实她的胸部,好象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点!

钱依依轻吐了下小舌头,转身继续朝前走去。而她微微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欢愉的弧度。原本以为只会花上三、四个旅行,没想到一旅行就旅行了大半年了呢!

旅行到半途,发现资金快不够了。她还留在新加坡打工了一个月,在那个小餐厅里当了侍应生,赚了点钱,继续旅行。

这样一算,自己所旅行的国家似乎超出了预计。

哎哎哎!耀司啊!她好象太贪玩了点呢!

走出机场之后,发现天蓝蓝,天气也很好。

离开台北的时候那时还是冬天,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临近初夏了呢!时间过起来似乎也不算慢,距离一年的约定只差三个月时间了呢!

钱依依感觉自己有些激动,她伸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坐入车子里,告诉司机地点之后,安心地靠着窗口闭目休息。而耀司的照片,大半年里一直放在自己身边,都没有离开过。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衬衣的前胸口袋,硬硬的感觉。

钱依依低下头开始倒数计时,三个月时间,只有九十天,两千一百六十个小时了呢!而他们这一年的约定,终于要熬到头啦!

她该欢呼雀跃才是,可是还未到时候。

耀司要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一定要抱着他向他求婚。谁规定了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向女人求婚的,她偏偏要与众不同一些。

车子一路缓缓行驶,终于抵达了自己所住的公寓大楼下。

钱依依付过钱,打开车门下了车。

阳光太过耀眼了些,她只好微微眯起了眼睛。

十一幢A楼四楼。

钱依依刚走进大楼,就急匆匆地跑到了邮箱前,将自己从世界各个城市寄来的名信片。满满的一个邮箱,居然全都是呢!

小心翼翼地将名信片取了出来,拉开包包的拉链,将这些回忆放进了包包里珍藏。

想着以后耀司要是回来了,就将这些名信片全给他看,要他记得这些是她写给他的情书!哈哈!情书?扼…好象算不上,顶多是日记了…呜…

她提着包包独自走在楼道里,终于站在了四楼的楼梯转角处。拿出钥匙想要开门,钥匙插/进了孔里,低下头的瞬间瞧见了半年自己写下的那行小字。

虽然已经淡到不行,可是还是清晰地瞧见了。

「有人来找我吗?我去旅游啦!」

「日期:1月2日。」

钥匙还插/在孔里,她却松了手,轻轻地抚摸了下那行小字。现在是7月了呢!已经七月了啊!耀司,马上就要到十二月了,你离开的时候是十二月,你是否会提前回来呢?

瘪了瘪暂时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越想越头痛,还不如不想呢!

而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熬过这几个月。

抿着嘴,终于打开了公寓的大门。迎面而来的空气还带着些粉尘,这么大半年没有人住过了。她吃了一口粉尘,忍不住呛了几声。

“咳…咳咳…”手捂着自己的嘴,走了进去,这才反手关上了公寓的门。

花了几个小时收拾屋子,满地的灰尘将自己弄得灰头灰脸的。公寓是干净了许多,可是自己已经变得浑身上下脏西西的。

急忙跑进洗浴室里洗了澡,这才感觉舒适了许多。

钱依依走出了洗浴室,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想起要给盼儿打电话。光着脚踩在了地板上,拿起了走之前随意丢在床上的手机。

按下开机键,发现手机里还是满格的电呢!

钱依依坐在了床沿,一手边擦着头发,另一手按下了储存在手机里的盼儿的号码。电话“嘟嘟——”地响着,她耐心地等待着。

下一秒,电话突然被接通了,伊盼儿那高音的女声顷刻间在耳边响起,“哇!你回来啦!你这个死丫头!说!怎么一声不响就去旅游了啊!”

“你想吓死我吗?我的小命儿都快被你给吓死啦!”

钱依依边赔罪边笑道,“我错了!盼儿!我真得错啦嘛!不要生气啦!恩恩!我也是突然想到要去旅游的,准备好了就去啦!”

“哦对了!给你带了条裙子!在米兰的时候买的呢!一会儿我过来找你吧!”

伊盼儿只好歇了声响,愤愤地说道,“好吧!一会儿你来我家找我吧!哦!对啦!我有个好朋友在这里呢!介绍你认识吧!”

“好朋友?男的女的呀!”钱依依同样好奇地问道,对于新朋友却也是有兴趣的。

总不能一味地活在从前,而他们应该勇敢直前才对!

耀司…也会希望自己如此改变的呢…

电话那头的伊盼儿,似乎也有些兴奋,她大声地嚷嚷道,“我这个朋友啊!认识了好几年呢!人可好啦!你快过来吧!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呢!”

“这样子的啊?好哎!”钱依依似乎是被她的好心情所感染了,扯起嘴角,开心地说道。

“好!那就这样啦!你快过来吧!我们已经买好菜啦,她正在煮饭呢!就等你过来一起吃啦!”伊盼儿说着,又是着急地催促着。

她连忙点头,哈腰说道,“好好好!现在就过来了!”

电话被挂断了,钱依依看着手机的屏幕露出了一个笑容。

急忙从床上站了起来,拿出吹风机将头发吹干了。又是换上了那条自己最为喜欢的裙子,这次出现在盼儿面前,可得让她吓一跳呢!

吓到她了,以后才能吓到耀司!想起耀司,心里面有微微甜蜜。

十分钟之后,她打扮齐全,拎起小巧的手提包,走出了公寓。

下了楼,又是拦了辆TAXI直奔伊盼儿所住的公寓。坐在车子里,一路上钱依依都在猜想,盼儿的这位朋友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应该是和盼儿一样可爱的吧!大大咧咧,或者是脾气火暴?也许是和盼儿是不同类型的!毕竟,毕竟互补的人在一起才会比较搭配嘛!

她想着,扭头望向了车窗。

此刻,天色渐渐黑了。

另一头,伊盼儿所住的公寓里,有人正拿着电话听筒,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使劲咆哮,“喂!姓江名旭的!你怎么会有我在台北的电话号码啊!”

厚!想来想去也只有她那位继母了!自己的亲侄子嘛!哼!讨厌!

“盼儿!不要这样粗鲁!难道你不知道温柔的女孩子比较可爱吗?”男人沉沉地教育道,却没有半点不悦的意思。

伊盼儿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在这个瞬间感觉到电话里的这个男人和某个人惊人的相似。而那个讨厌的日本人,离开台北之后,竟然就再也没有回来!

真是TMD不爽!等等!不爽?她为什么要不爽!

“盼儿?你在听吗?吃饭了吗?我来接你吃饭好不好啊?”男人继续追问着,显然是不打算放手了。

伊盼儿心中突然有些窝火,一下子冲冲地说道,“喂!姓江的!我警告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我见你很烦哎!”

“你要是再打电话过来,我保证不会再让你见到我!”她阴狠地说道。

男人一愣,却是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好好!祖宗!我不烦你了!记得下个月初回台南来吃饭!那天阿姨过生日!”

“是你阿姨过生日!关我P事!我不去!别再打过来了!最后一次警告你!”她气呼呼地说完,将电话愤愤地挂上了。

伊盼儿双手叉着腰,原本那点好心情瞬间全无。

好不容易等到依依旅游回来了,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下了。可是,却在电话挂断的下一秒,讨厌的男人竟然又打开了电话!

哼!王八蛋!江氏企业的少东?去死吧!别恶心了!自己的阿姨过生日,关她什么事情?那个女人只是自己的继母!

再说了,反正也没人会记得她!她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啊!

她越想越气,有些无法忍受地拿起了沙发上的抱枕,乱扔了一气。而她的暴躁引发出来的怒气,让厨房内的某个女人听到了。

女人探出了头,一头又长又直的乌黑头发,柔顺地贴着精致的脸庞。

如果说钱依依的美丽是因为那份皎洁,盼儿的美丽是因为那份火暴以及活力,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美丽是因为一种似有若无的冷漠气质。

越是看上去容易亲近的人,似乎越是无法亲近呢!

“盼儿!你又再发什么脾气了呢!怎么随便扔东西了!这个可是你的某个爱慕者,特意从日本买来送给你的哦!难道你真得要把它破坏掉吗?”

伊盼儿转过身,无辜又委屈地望着身后的女人,哀怨地嚷嚷道,“小语!你都不知道,那个可恶的男人,我气死了!我气死了啦!”

“恩?男人?哪个男人?”被唤“小语”的女人又是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精致的脸庞更觉亮丽以及美丽。

伊盼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公寓的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咚咚咚——”

她只好甩甩手,奔去开门,“哼!不说了啦!我最讨厌提起了!哦!她来了!我先去开门,小语你快做饭啦!她刚从国外旅游回来,肯定饿了!”

“好哎!”女人点点头,又是将头探了回去,继续煮饭。

厨房间的门被半拉上了,印有草莓图案的帘子遮挡了油烟对外的侵袭。

伊盼儿伸长了手将公寓的门打开了,开门的刹那,瞧见了门外的钱依依。而她已经改变了许多,变得十分女人味,柔柔亮亮的头发,一条娴熟的波西米亚流苏裙。

“啊!依依啊!变得好漂亮哦!旅游怎么没有把你晒黑啊!皮肤还是这么好啊!红润润的像个大苹果呢!哦!某个女人最喜欢苹果了!”

她说着,牵过钱依依的手,走进了公寓。

关上门的刹那,对着厨房里的女人嚷嚷道,“小语啊!把你的头再次探出来下下,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这个就是依依啦!”

“小语啊…”

钱依依安静地站在她身旁,同样也是万分好奇于厨房里的女人。

而“小语”两个字,让她瞬间有种错觉。

“太吵了!听不见!”厨房里吸油烟机正发出“轰轰”的声响,女人的声音又是嚷嚷地响起,却不会感觉刺耳,有些清冷的感觉。

伊盼儿又是更加大声地嚷嚷道,“小语!你先出来啦!依依来了啦!快点!把你的小头给我探出来,一会儿再锁回去…”

“小语…”钱依依呢喃了一声这两个字,忽然有些茫然。

刹那间,无法避免地让自己想起了远在意大利的羽影。只是不知道,她离开组织以后,小羽她怎么样了!而她,也没有与肯再联系过了!

也许有一天,她会带着耀司去见见小羽!自己在意大利的时候,自从开始想着要报仇之后,唯一一个所结交的朋友。

意大利黑手党皇殿下手下堂主,羽影!

然后再显摆显摆啦,羽可是个制造药剂的高手呢!当初迷晕他的药剂,都是羽制造出来的啊哈哈!想到这里,几乎可以想象耀司那张臭脸了呢!

钱依依还在偷着乐,厨房的草莓帘子突然被人掀了起来。

身材完美的女人戴着可笑的青蛙围裙,可是却丝毫无损于她的那份气质。而她那头又长又黑的乌发,垂荡在胸前,像是一帘幽梦。

钱依依几乎是在同时抬起了头,瞧见了女人的刹那,一下子闷了。

而长发的女人瞧见了钱依依,也瞬间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感慨,似乎是万千思绪,无法诉说。半晌之后,露出了一抹笑容。

钱依依心里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盼儿口中的“小语”竟然就是自己所认识那个“小羽”!而她们,竟然就是同一个人?

老天!小羽竟然从意大利来到了台北?想起了盼儿之前的介绍,她们似乎是认识多年了!那么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进入组织成为“羽影堂主”!

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心里却传递着只有对方能明白的眼神。

“来!我来介绍下!这是我的好朋友陆小语!语言的语哦!”伊盼儿似乎是个粗神经,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兴致颇高。

她又搂住了钱依依的手腕,弯着眼睛说道,“小语啊!这位是钱依依!小鸟依人的依哦!恩!是你那位表哥的好朋友的女人啦!”

钱依依又是困惑万分,“…”

表哥的好朋友的女人?她的表哥是谁?裴焕?老天!裴焕是堂堂意大利黑手党皇殿下手下羽影堂主的表哥?这是什么关系!

在这个时候,钱依依脑子有些混乱了。

裴焕的身份一直像个谜,而羽影,哦不!应该是眼前叫陆小语的女人,更是像谜!可是她不知道,她们是敌还是友了!

陆小语却已经掩去了那份错愕,保持着一贯的淡定姿态。她伸出后,微笑着说道,“你好!我是陆小语!盼儿之前有向我提起过你!”

“恩!我是钱依依!”她也同样伸出了手,与她的手交握在一起。

握手的时候,两人心里却是同样混乱。

伊盼儿笑眯眯地望着她们两人,忽然闻到了一阵糊味。她急忙冲进了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关开关,“盼儿!牛排都烤焦啦!失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