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开口说道,“去旅游啊!要去多久啊!诺诺和亚拓不在家里,好冷清啊!哎!我们会很想他们的!”

“就是啊!耀司啊!依依啊!早去早回啊!”

“奶奶们啊!等着你们回来哦!”她们几人望着两个小家伙,乐呵呵地说道。

“哦!那就去吧!打算去哪里啊?”席光祖倒不反对,随口问道。

席耀司想了下,望了眼钱依依,目光柔和,他沉声说道,“我们打算去英国!”

那是…

他对另一个男人,许下的承诺…

在家里休息了几日之后,一行人终于由德国飞往英国。

一月的伦敦虽然没有柏林那么寒冷,但是雾气弥漫。

甬道的出口处,席耀司一手牵着爱妻钱依依,一手抱着诺诺前行。诺诺抵不住飞机劳顿,终于睡着了。瞧着小家伙睡得那么香甜,当然是不忍心把她叫喊醒,也就放任她继续睡了。钱依依拿了外套裹住了她,只怕她睡着的时候会着凉。

而他们的身边,还跟随着小绅士席亚拓,以及席耀司的心腹阿Ben。

钱依依则是牵着席亚拓的手,只怕他会走丢。

其实席亚拓这么聪明的孩子,他要是会走丢,还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她还是会牵着他的手,仿佛这个样子,就能安心一样。亚拓起先并不怎么乐意,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已经形成了独来独往的性子。但是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钱依依的举动。他的小手,会轻轻地反握住她。不知不觉的时候,他们就真的成了一家人。

席耀司事先早就安排好一切,一出机场就坐上了房车。

钱诺诺平躺在座位上,盖着厚实的外套继续好眠。

席亚拓俨然是大哥哥风范,坐在她身边照看她。

两个小家伙平时就有趣,诺诺更是天真可爱,席家上下都喜欢他们。席亚拓聪明俊秀,不爱说话的性子活脱脱就是席耀司的翻版。但是一遇上诺诺,亚拓的话就会明显增多,诺诺总能把他的潜能给激发出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房车朝着酒店而去,席耀司伸手将钱依依搂入怀里。

他低下头,凝望她美好的侧脸,“累吗?”

钱依依依偎着他,却是望着对面的两个小家伙,“耀司,你之前对我说,要到我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呢?”

“明天你就会知道了。”席耀司呓语说道。

当天凌晨,他们在下榻的酒店休息。

直到下午一点,孩子们睡饱了,又开始没完没了地闹腾。钱诺诺嚷嚷着要吃冰淇淋,席亚拓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听话,钱诺诺睁着大眼睛,柔柔的童声格外好听,“亚拓哥哥,诺诺吃要吃冰淇淋,诺诺最爱吃冰淇淋了。”

“不行,冬天不可以吃。”席亚拓将涂抹了奶油的面包片递给她,“你吃这个。”

钱诺诺舔着面包片上的奶油,小声说道,“吃完面包片,再吃冰淇淋。”

“不行。”

“那我不吃了。”诺诺不高兴了。

席耀司和钱依依两人一来到餐厅就瞧见两个小家伙在闹,钱依依笑着走到诺诺身边坐下,“诺诺乖,你看天这么冷,吃冰淇淋会肚子疼哦。妈妈一会儿带你去儿童乐园,然后买好多好多糖果好不好?”

“好!”诺诺一听有糖,双眼弯成了两只小月亮。喝了口牛奶,不忘记望着席亚拓说道,“亚拓哥哥不好!”

席亚拓不理她,却蹙起了两道小眉毛。

席耀司微扬嘴角,明显是在看好戏。

用过餐点,一家四口换了衣服出发了。

酒店坐落在泰晤士河畔附近,河畔两旁是漂亮公园,沿路是一幢幢陈旧的老房子,老房子看上去有许多年岁,仿佛和这座城市一样古老。而那些生气勃勃的商店和饭馆,却为城市注入了活力。热闹的街头,充斥着散步、跑步和骑马的人们。

午后的阳光明媚灿烂,正是适合散步。

“少爷,这边走。”阿Ben沉声说道,指了个方向。

钱依依不知道要席耀司要带她去见谁,但是来到了这个国家,她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那个叫童天爱的女孩子。听说她嫁给了秦氏财团总裁秦晋阳,现在定居于英国,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阿Ben带领着他们走进了公园,早晨的公园,空气清新。

钱诺诺瞧见滑滑梯,拉着席亚拓兴高采烈地要去那里。席耀司朝阿Ben使了个眼色,阿Ben立刻跟着两个孩子去了。钱依依则挽着席耀司的手臂,狐疑问道,“耀司,你说要带我来见一个人,那个人是在这里吗?”

席耀司轻拍她的手背,挽着她朝前走去。

林荫道的尽头,公园的娱乐活动区,孩子们欢乐的笑声不断响起,他们在玩耍。而这里除了是孩子们的乐园之外,更是附近一些居民平时喜欢散步的去所。忽然,席耀司停下了脚步,钱依依也顺势停了下来。抬头望去,却瞧见一对男女推着婴儿车在漫步。

男人高大英俊,一张硬朗帅气的东方脸孔,温柔不失霸道。女人娇小玲珑,长发随意挽起,已然是可爱的少妇。他们一人推着一架婴儿车,车内躺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那是一对可爱的双胞胎,蓝色宝宝装的是个小男孩,粉色宝宝装的却是个小女孩。

童天爱弯腰替宝宝盖好了被子,她徐徐抬头,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前方另一对东方夫妇。忽然,像是不敢置信,眼底闪烁起惊奇。

秦晋阳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瞧见了那两人。

“依依?”童天爱惊喜呼喊。

钱依依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会在这里相遇相见,“天爱。”

席耀司冷酷的俊容有些诧异,依依和这个女人认识?

钱依依和童天爱相视一笑,竟然是久违的感觉。

阿Ben忽然匆匆赶来,神色有些异样,“少爷,伊小姐的电话。”

席耀司接过手机,听见电话那头的伊盼儿失魂落魄的女声幽幽响起,惹得他心惊,“裴焕…裴焕死了…”

不远处的秋千架,席亚拓轻轻地推着钱诺诺,她高兴地大喊。

那笑声宛如天籁一般,在碧蓝的天空盘旋。

IV伊盼儿VS黑崎闻奕 chapter1:受到召见

日本&东京。

日本位于欧亚大陆以东、太平洋西部,由数千个岛屿组成,众列岛呈弧形。日本东部和南部为一望无际的太平洋,西临日本海、东海,北接鄂霍次克海,隔海分别和朝鲜,韩国、中国、俄罗斯、菲律宾等国相望。包括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四个大岛和其它六千八百多个小岛屿。

而它是一岛屿国家,并且位于太平洋火山地震带上,火山活动频繁。

转眼,已是三月中旬。

从三月开始一直到四月,都是樱花盛开的烂漫时节。此刻,寒绯樱、山樱、石割樱都争先绽放出美丽的花朵。白色、粉色或淡紫色的花瓣,远远望去,如云似霞,极其美丽。这满树的烂漫,是全世界的人都为之向往的所在。

微风徐徐吹拂,淡淡的花香就肆散在空气中,十分怡然舒爽。

许多游客都喜欢在这个时节赶来日本赏花,所以从三月开始直到花季结束,都是旅游观光的旺季。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伴随着樱花的美丽,人们期待着那份热烈、纯洁的感情。而这个时候,街头便会看见一对对的恋人,携手或搂肩,亲密地谈笑。

很多时候,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当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会感觉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又有太多的时候,太过习惯于这份幸福之中,所以太过习以为常。

等到失去的时候,遍寻不着。

※※※

东京。

晚上八点整,夜幕的降临,却才刚刚拉开这旖旎绮丽的一夜。

有多少动人的故事是在晚上发生,又有多少失意的人在晚上无法入眠。而在东京买醉或是买乐的人,多得数不甚数。东京的Pub、俱乐部、夜总会总是宾客络绎不绝,或清纯或美艳的兔女郎们总能勾起男人们的欲/望。

在东京,如果要问起最为有名头最让名流人士津津乐道的场所,那么“俪都夜总会”如果敢自诩为第二,那么恐怕整个东京的情/趣场所没有一家敢认第一。

俪都夜总会,日本排行首列的夜总会。

俪都夜总会虽然建立的时间才短短两年不到,但是据说它的背后有极其强大的势力撑腰。细数日本,无数大大小小的帮派,而最具规格的组织只有两个。其一是烈焰盟,烈焰盟由于获得上界“天皇”特许独立,所以成就至今。其二是更具势力的山口组,山口组确是得到了“天皇”的全方位支持,几乎纵横了整个日本,无往不利。

所以,山口组以及烈焰盟在日本可谓是两大帮派。

只是山口组前任老大黑崎罡由于痛失爱子已经不管世事多事,最近两年烈焰盟少主倒是有些反蹿。不过这些都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不为人所不知道的却是,真正统治着整个日本的黑道的人并非是山口组的老大也并非是烈焰盟的少主,而是人称“地下皇帝”的神秘男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几乎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除了日本皇帝、国家管辖委员以及两大帮派的重要头目与他有过接触之外,其余人等都不曾瞻仰过这位“地下皇帝”。

据说,他由上任“天皇”卿点,而上任天皇在不久之后就逝世。据说,曾有人怀疑是他暗杀了上任天皇。据说,他举手投足之间投射出一股地狱里来的王者气息。据说,他出入都戴着鬼面面具。据说,他露出的那一只左眼可以慑人心魂。

当然,这一切都是道上之人的传说。

这位“地下皇帝”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还是个未知之谜。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男人,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话说回来,而这座俪都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据说正是这位“天皇”。只是让众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却是,据说上任天皇逝世之时,将自己的独生爱女托付于他,按道理来说,他们两人应该完婚才对。但是,时至今日却都没有一丝消息泄出。而且,天皇投资了这样一座奢华的夜总会,不知道上任天皇的千金心中作何感想?

看来天皇的婚事,恐怕生变啊。

※※※

俪都夜总会。

后台的高级化妆间里,拥有完美比例的女人正穿着黑色丝袜。纤细的手指勾勒着丝袜,随后慢慢地抚过自己白皙柔嫩的肌/肤,光滑的小腿一直延伸到同样诱人的大腿,性感的三角地带穿着性/感的丁字裤。

黑色的贴身丝裙包裹住完美的曲线,大V字的领口处别了一朵黑色的玫瑰。

红唇香艳,秀挺的鼻梁,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是两枚无价的宝石一般。只是眼底的光芒太过深邃,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丝丝光芒,会让人感觉到一抹无形的伤痛。这样动人的容颜,配上一头妩媚到了极至长卷发,倒也不没有显得突兀,反而感觉更加惹眼。

只要是正常男人,恐怕没有一个能够抵挡这种风情的女人。

黑玫瑰,昵称伊儿。

初来俪都夜总会短短一个月时间,却已经红到发紫。前来俪都夜总会的男人们哪个不知道哪个不晓得她的存在,她就像是一朵散发出独特气息的玫瑰,人如其名,黑玫瑰,美到让人想要采摘。不过,要小心了,因为玫瑰可是有刺的。

而黑玫瑰的刺,更加蛰人。

高级化妆间的门突然被人轻轻地敲了几下,随后,有人将门打开了。穿戴华丽闪片鱼尾裙的嬷嬷桑俪姨是这座俪都夜总会名义上的老板,虽然已过四十岁,却保养得非常好,身材丰盈,乍看之下顶多三十多岁,绝对让人无法猜想已过四十。

出入这所夜总会的男人们大多数是公子哥儿或是某某会社的社长、经理,就连政府要员也会来此处寻/欢/作/乐。而俪都夜总会一向将这些私密保护得滴水不漏,所以让那些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们极度崇尚。

俪都夜总会虽然是一家情/趣场所,可是它却也有自己的准则。

如果客人要“翻牌”,那么这位小姐必须是自愿才可以。如果小姐不自愿,即便是出再多的钱也没有用。当然了,来这里的客人都十分识趣。毕竟这家俪都夜总会的后台够硬够厉害,没有人敢随便造次。

想当然,谁敢跟神秘的“地下皇帝”作对?

原本俪都夜总会的红牌花名叫“娜娜”,但是自从“伊儿”到来之后,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被她独特的魅力所惑,无一例外全都拜在她的黑色石榴裙下。每次她出场,都是一袭性/感又纯然的黑色丝裙,胸口一朵黑色的玫瑰。

久而久之,“黑玫瑰”便成了她的代名词。

但是伊儿她从来只陪酒不陪夜,已经一个月时间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让她点头允诺。据说期间,烈焰盟的少主宫本烈也被她的丰采所慑服,为此特意连续三天卿点她。奈何佳人硬是理也不理,依旧顽固堡垒,丝毫不动心。宫本烈相貌堂堂,而且身为烈焰盟的少主,在俪都夜总会可是姐妹们争先恐后想要巴结的对象。

哎!谁知道无往不利的男人竟然在小女人面前败下阵来。

而宫本少主本人倒是笑笑,并没有什么芥蒂。

但是众人私下都流言蜚语说得上天入地了,恐怕是伊儿痴心妄想,想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来迷惑对方,好让宫本少主彻底迷恋上她。不过事实证明,她确实做到了如此。宫本少主每次来就是开口点黑玫瑰,但是她却在他三次要求“翻牌”后,拒绝了他的卿点。

只要是他点名,她不会再去。

她这一举动惹得夜总会里的姐妹们气红了眼,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扒了皮。

这不,宫本少主前脚到了,俪姨后脚就进了黑玫瑰的专署化妆间。俪姨扭着臀走到了黑玫瑰的身边,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疼爱地说道,“伊儿啊,宫本少主今天又点你了。你今天去不去啊?”

“抱歉,俪姨,我还是老样子。”伊儿红唇微扬,吐气若兰。

俪姨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从一开始的惊愕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倒也不会在大惊小怪了。她点点头,收回了手,“知道了,那我这就去回了宫本少主。不过,伊儿啊,女人这辈子啊不要要求太多,能找到个愿意疼你的人那就是福气。”

“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呢!”她可是过来人,见过多少悲悲合合,宫本少主算是男人中比较出色的,论外貌论身材论家世论地位,那都是一等一。

伊儿依旧微笑,细声细气地说道,“我知道,俪姨!谢谢你!”

“哎!那我可就走了啊!我去回了宫本少主!”俪姨再次重复了一遍,见她依旧执着已见,摇摇头,走出了化妆间。

随后,门被轻轻带上了。

等到人走了以后,她这才转过身来到了化妆台前。弯着腰,替自己补妆。只是在这个时候,若即若离的芙蓉脸庞上才会显露出一抹愁绪。那么淡,淡到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察觉出来。旋开口红,为自己原本就殷红的唇抹上又一抹瑰丽。

夜的开始,又一场戏的开始。

※※※

凌晨三点。

从八点一直到凌晨两点,夜总会里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等过了三点后,同意“翻牌”的姐妹就随客人去了夜总会大厦的套房里共度一夜。此刻,伊儿也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当然了,她再次拒绝了客人的“翻牌”。

包厢里,她朝着客人淡然一笑,站起身来。

只是刚打开包厢的门,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年近四十的男人,饿如狼,显然已经喝多了,他依旧不肯放过她,“伊儿,你就跟了我吧。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别墅?钻石?还是车子?”

“先生,您喝醉了。”她似乎对于这样的场面习惯,不慌不乱。

“我…我没有喝醉…最清醒的就是现在…”男人说完,打了个酒嗝。

她突然感觉到楼道里两道慑人的注目,扭过头望去,却发现那头却是空无一人。只是另一头,响起了沉稳的男声,“伊儿小姐!”

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有人上前将紧抱住的男人拉开了。

她松了口气,身前同时站了一道高大身影。西装革履,洁白衬衣,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并不会太过刺鼻。不用抬头,她都知道是谁,“谢谢宫本少主!再见!”

“伊儿!”宫本烈没有拦她,只是深沉地望着她,“你在等什么,等谁?”

她停下脚步,有礼地转身回道,“宫本少主说笑了,伊儿无亲无故。谢谢宫本少主,晚安!”说完,她再次转身离去,眼底的那抹阴郁曝露。

回到自己的化妆间后,她开始用湿巾卸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么陌生又熟悉。放慢了动作,将脸上精致的妆容统统擦去。下一秒,一张素颜清丽的容颜赫然映入自己眼底。她几乎都快要忘却,自己本来的样子。

已经多久了?久到她记不清了。

自从他走了以后,她足足封闭了两年。如果不是想要查找到害死他的真正凶手,她也绝不会离开台北前来日本。每每想到他,心里总会像是刀割一般得疼。即便是疼,但是她已经掉不出一滴泪了。因为她的泪水,随着他的死训,一并埋入地下。

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让她哭泣。

她将湿巾丢入了一旁的纸盒子里,伸手理了理长发,不经意间一缕水蓝色的发丝在乌发中晃过,绚丽得刺目。仿佛是挑染了一般,但是却又如此自然天成,好象本身就该存在似的。若不是太过隐蔽,恐怕会再次卷起日本的挑染风潮呢!

纤细的手指熟捻地搓起那一束水蓝色发丝,缠绕在指间。

她突然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赫然浮现起那张棱角分明帅气惑人的俊容,只是太过遥远,迅速地淹没于黑暗中。每次想要细细去看,总是遍寻不着。什么东西在心里攀爬,她突然觉得酸楚难挡。

扬起了唇角,想起了些什么,无力地轻声叹息,“…”

「喂,亲爱的盼盼,我们来照大头贴吧?」

「谁和你照,你那么多Fans,你找她们去啊!巨星Mars招招手,全世界的影迷们都要尖叫颤抖啦!马上蜂拥而来,你随便挑随便选,你想和谁拍就和谁拍!我可没兴趣拍那种无聊的东西!给我闪开!」

「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为了你,我可以马上隐退哎!怎么样?感动不感动?要不我委屈一下,搬来和你住?虽然你这里小了点!要不,我们结婚?」

「感动你个头,我没兴趣!告诉你,三十岁之前我觉得不恋爱也不嫁人!你想都别想!」

「那怎么办?盼盼…我想要你…」

「滚!」

「…」

指间的那一束水蓝色发丝忽然落下,她突然有些疲惫,不打算先洗澡沐浴。直接转身走向了连通化妆间的套房。躺到床上,寒冷的被褥包围着自己。那个他,再也不会在半夜突然潜回她身边,然后拥抱着她睡觉了。那个他,再也不会在第二天清晨给她做早餐了。

那个他,她再也骂不到了。

人是不是只有到了失去,才会意识到自己从前是多么得不懂得珍惜?

可以再来一次吗?

可以让她重新再拥有一次吗?

裴焕…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为什么总是不说话呢?我很想你,你知道吗?

※※※

夜空之上,星光闪烁起迷离的光芒,

距离东京近郊的天价别墅,位于山顶之上。别墅内,一大片竹林从前庭一直蔓延至主别墅。一阵秋风而过,竹子随着秋风瑟瑟作响。一路上淡紫色的灯光洒下更为朦胧的光芒,映衬着月光,显得更为幽深神秘。

每相距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名黑衣保镖静静守卫着。

他们纹丝不动,仿佛石人一般,每三个时辰换一拨人马。二十四个小时,没有间断地守卫。

踏着月光而去,别墅里亮着昏黄的灯光。而四楼的某个房间里,却时不时传出女人尖锐的叫嚣着,伴随着瓷器被摔碎在地的“哐啷”声。在即将黎明的凌晨四点,这份喧哗彻底打破了夜的寂静,却也拉开了序幕。

奢侈的诺大套房里,穿着真丝睡裙的女人苍白了容颜,恨恨地将东西摔碎在地上。一旁的女佣倒没有过份惊讶,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只是在一旁轻声劝慰,“藤原小姐,您小心割破手,少爷说了,如果您在割破手,就只能送您去专门的机构疗养护理了。”

“放肆!”女人听到她这么说,忿忿然地冲了过去。

下一秒,房间内响起了掴掌声。

“啪——”她扬手打在了女佣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原本娇柔略显病态的五官显得更加阴霾,白皙的肌/肤已经没有血色,几丝长发凌乱地帖服着脸庞。她无力地朝前倒去,却被女佣搀扶住了,“去把少爷叫来!我要见他!我要马上见到他!”

“藤原小姐,少爷说了…”女佣死板地开口,重复着近一个星期以来的同一句话。

“滚!给我滚出去!”女人使出了全身力气,将搀扶自己的女佣推开了。迈着踉跄的脚步,朝着套房外奔去。跨出房门的瞬间,她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再次朝前倒去。同时,有力的臂腕将她搂进了怀里。随后,她被人打横抱起了。

“闻奕…你回来了…”女人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把这个女佣辞掉,我讨厌看见她!”

男人深邃的眼底泛滥起一丝光芒,朝着女佣瞥了一眼。女佣识趣地退出了套房,连带将房门关上了。男人抱着女人走向了套房内的卧室,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大床上。伸手顺了顺她的长发,声音明明温和,却不带一丝温度,“春日,你已经辞退很多女佣了。”

“闻奕,你别生气。我听话。你陪我睡觉。”藤原春日听到他这么说,已经明白他在生气了。急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套房里原本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床前小灯,此刻朦胧的灯光照耀而下,终于也将男人的脸庞照亮。一眼望去,会让人心中一惊。脸庞上戴了一副鬼面面具,狰狞的鬼面,却代表着权利、千金、欲/望的象征。只是两片并不丰润也并不薄锐的唇瓣,显得更加淡漠。

戴着鬼面面具的整张脸,只露出了左眼。

可是那左眼,狭长深邃并不灼热也不冰冷,眨眼抬眸的瞬间,让人感觉泛起桃花。不得不遐想,这副面具之下,是怎样一张英俊而又邪魅的容颜。只是没有人见过他面具下的真面目,当然,除了…

因为有了他陪伴,藤原春日感觉到一阵莫名安心。

“闻奕…你陪我睡…你不在…我睡不着…”藤原春日喃喃说着,动手摘下了他脸上的鬼面面具。

顷刻间,一张能够让男人自惭形秽让女人失声尖叫的俊容曝露于空气里。浓密的黑发有些凌乱,却无碍于那份魅力。黑发下,那一双炯亮的双眸熠熠生辉。可惜得是,这样一双深邃如深海海底海水的双眸,却总是显现不出任何情绪。

淡若朝露,却又凝聚了夜的精髓,展现于清晨最美的时刻。

男人默然地将面具放到了一旁,径自将衣裤脱下,随意地甩到了身后。有人已经将被褥掀开,他躺到了床上,她下意识地紧偎入他的怀里,小声央求,“闻奕…你抱抱我…从前…你最喜欢抱我了…”

“春日…”果然,有力的臂腕将她抱紧在怀里。

藤原春日舒服安然地“恩”了一声,这才闭上了双眸,“闻奕…你亲亲我的脸…你还没有亲我…”方才的暴戾以及焦躁统统不见了,此刻,她乖顺得如同最为可爱的洋娃娃,等待着主人的赞美以及宠爱。

男人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不要总是闹脾气。”他在她耳沉声说道。

“好,只要你多回来看看我,不要总是在外面忙。听说黑崎叔叔最近病了,而且还病得很严重,你正在卿点人选接管山口组是吗?”藤原春日虽然已经闭塞在家中近两年了,可是这点消息还是有手下会前来通告。毕竟,黑崎叔叔也已经算是她的公公了。

黑崎闻奕闭上了眼睛,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是该走了,我母亲都走了。他还留着作什么。”

“你还在怪黑崎叔叔将你母亲囚禁的事情?医生都说了,黑崎阿姨当时已经疯了。如果不将她隔离,那么会伤害到你和…”她说着,突然停顿了下,又是继续徐徐说道,“…和闻彦的。现在闻彦也已经走了,都让这一切过去吧。”

她将脸紧贴向他的胸膛,眼底却闪烁起明明灭灭的光芒。眨了下睫毛,那份光芒隐约,“闻彦走了,我的母亲走了,黑崎阿姨也走了。到现在,黑崎叔叔也要走了。你会不会也离开我?闻奕,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黑崎闻奕几乎是潜意识里跳出来的想法,沉声允诺。

只是心里,流淌过一股不知明的感觉。

藤原春日这才安心地舒缓了一口气,吻了下他的胸膛,“对不起,闻奕,我的身体好差,我好难过,作为妻子,我无法满足你。我为你挑选的女人,你都没有碰过。俪都呢?去那儿找一个?该怎么办呢?”

“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乖乖吃药,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闻奕…”她的声音渐渐虚弱。

“睡。”他不再多说什么,只吐出了一个字。

※※※

下午三点。

俪都夜总会。

化妆间的房门紧闭,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扰”。而一旁覆有映花墙纸的墙壁上,金漆的招牌雕刻着“黑玫瑰”三个字,附加一朵黑玫瑰花朵的图案。楼层的电梯突然打开了,俪姨一扭一扭地朝着化妆间奔来。

由于事情紧急,她甚至都顾不上敲门问声,直接用房卡将房门打开了。

俪姨焦急地奔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了。她又是迈着连环步朝着连通的套房而去,握着门把手将套房的门打开了。套房的卧室里,蔚蓝色的窗帘紧拉着,透不出一丝光芒。而大床上,穿着吊带黑色睡裙的女人还在安睡。

其实她早在化妆间的门被人打开的时候就醒了,可是她就是没有睁开眼。

心里总有个感觉,那个等候了多时的机遇要来临了。

果然,俪姨慌乱又兴奋的女声在下一秒响起,“伊儿,快醒醒。这次你一定不能拒绝了,你要是再拒绝,就别想再活着离开日本了。伊儿!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