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依依抓住童天爱的手,耐心说道,“天爱,你再仔细想想。”

记忆晶片,这个让多少人为之痴狂的东西。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意大利的教父尚且如此,甚至连山口组的老大也要得到。兜转了两辈人的宿命之物,它牵系得不仅仅是一场阴谋,更是两代人的感情纠葛。

“就是我觉得很熟…可是想不起来…”童天爱咬牙说道,只怪自己太没用。

秦晋阳搂住了她,沉声安抚,“没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司徒皇起身走到了童天爱面前,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了她面前,“天爱,你见过这个吗。”

水井状的晶片,他找到了记忆晶片的复制品。依旧没有“TW”的符号。

童天爱望着他掌中的记忆晶片,记忆一下子飞逝到从前。她眼眶一热,想到了妈妈,想到了从前的一切,想到了她儿时的幸福时光。童天爱伸手取过司徒皇手中的晶片,轻轻触摸,呢喃说道,“哥哥,你怎么也会有这个。”

“这个东西…”童天爱触摸着晶片,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这个东西…和妈妈的不一样…”

司徒皇眼眸一紧,沉声问道,“哪里不一样。”

“妈妈的那个,有两个字母符号。”童天爱记得十分清楚,这件东西妈妈将它锁得好好的,不让她碰一下。她问妈妈那是什么,妈妈说,那是不能碰的。小小的她并不懂,只是听信妈妈的话,觉得那是不好的东西。

直到后来,妈妈死了…

众人惊呆了,没有想到绕了一圈,这记忆晶片竟然在童天爱的手里。

难道这是注定?

伊盼儿将席若颖放进婴儿车,急急问道,“天爱,那这东西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东西…”童天爱抬头望向众人,轻声说道,“它在妈妈的坟墓里。”

坟墓里?众人再次吃惊。

童天爱想到妈妈,感觉酸涩,“因为妈妈很小心地珍藏这个东西,所以当年妈妈出车祸后,我就把这个东西烧了一起和妈妈下葬了。”

原来是这样。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却也免不了一阵感伤。

找了那么久,却已经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它到底是怎么到天爱妈妈手中的?又是谁给她的?这一切似乎都不得而知了。

司徒皇沉声说道,“没事,埋了就好。”

这么多年未完成的心愿在这个时候突然解决了,他感到无比的轻松。想到义父,他终于完成了他的两个心愿。找到妹妹天爱,至于记忆晶片,尽管没有亲自销毁,可是也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义父,你可以安息了。

气氛突然莫得伤感,谁也没有说话。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打开了。

席亚拓以及一对双胞胎又回来了,而他们三人身后还跟随着另外两人。席耀司的妹妹席楚心,以及她的未婚夫科比。五人的到来,使得气氛又回温至热闹。

“各位好。”科比有礼地打招呼。

席楚心扫过众人,视线落在陌生女人身上,有些诧异地问道,“哥哥,这位小姐是…”

“我叫伊盼儿。”不等席耀司回答,伊盼儿主动介绍自己。

席楚心望着她,心里忽然生起莫名的感觉,说不出的滋味。她微微摇头,将那份感觉甩开,“原来你就是伊盼儿,嫂子时常会提你。”

“她一定是太闲了。”伊盼儿微笑地说道,“她就是一个坐不住的人。”

“是啊,哥哥也拿嫂子没办法呢。”席楚心也赞同伊盼儿的话,两人同时望向钱依依。钱依依秀眉微蹙,望着她们两人,这笑容里说不尽的感叹。如今,楚心有了另一半,可盼儿却依旧独身。

“盼儿阿姨。”司徒无双机灵地走到伊盼儿面前,抬头望向她。

伊盼儿在她面前半蹲而下,捏了捏她的粉颊,“我猜你一定是无双。对不对?”

“阿姨怎么知道我是无双。”司徒无双天真地说道,而秦季傲却受不了地摇头,姐姐又在装在无辜了。

伊盼儿笑了,也察觉出这丫头的古灵精怪,“因为你和你爸爸好像。”

“是吗?可是大家都说我和妈咪比较像。”司徒无双说道。

伊盼儿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道,“等你长大以后,那些男孩会有苦头吃。这和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不是很像吗?”

众人轻笑出声,秦晋阳尴尬了俊容。

“少爷,少夫人。”阿Ben走进房间,沉声说道,“肯先生以及温小姐都到了。”

“人都到齐了。我们下去吧。”钱依依说道。

阿Ben又是说道,“少爷,少夫人,有人送来了贺礼。”

众人困惑,同时明白阿Ben口中的“有人”是指谁。阿Ben将一份文件拿到了席耀司以及钱依依面前,两人低头一看。

竟然是英皇财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老天,这份贺礼真不是一般得“贵”呢。

“谁送来的?送了什么呀?”席楚心十分好奇,张望了下。

钱依依将文件合上,不动声色地说道,“问候的卡片。”

“哦。那我们下去吧。”席楚心点点头,挽住未婚夫的手转身走出房间。

众人陆续而出,伊盼儿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对又一对。身后的婴儿车内,小若颖突然哭了起来。伊盼儿急忙去抱她,安抚似的,又像是自言自语,“不哭,不哭,没人把你给忘了…”

一滴泪水,落在了孩子稚嫩的脸庞上。

chapter72:佛家的传说(全剧终)

眨眼,又到了十二月。

东京变得寒冷,今年的夏天炎热,秋天却更加短暂。漫长的冬天,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结束。可现在才刚刚是冬天,三重县已经冰峰了。它是日本第一个下雪的地区,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三重县的小旅馆中,藤原春日吃力地拿着笔,她正一笔一画写着字。

她的脸已经苍白到几乎透明,青红的血管看得清晰。而身体开始浮肿,她连进食都难了。这就想是一棵树,如果走到生命的终期,树枝上的叶子全都凋落。树干也会渐渐枯萎,而后树根枯死,生命不再。

手背上还吊着点滴,她认真地写完最后一个字,将书信对折,放入信封中。

“咚咚——”有人敲门,信太走了进来。

“春日小姐。”信太走近她身边,轻声喊道。

藤原春日点了点头,虚弱地说道,“信太,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好啊。”信太想也不想,一口答应。

藤原春日将书信递给信太,手臂细得吓人,她诚恳地拜托道,“这两封信,你帮我寄掉好吗。但是,不要让他知道。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

“我知道了,春日小姐。”信太接过信,还是应允了。他知道春日小姐的时日不多了,他也知道春日小姐不想让黑崎先生担心。虽然黑崎先生吩咐过,不管什么事都要告诉他,可是他还是决定瞒下。

信太握着信,坚决说道,“春日小姐,你放心,我马上替你寄。”

“谢谢你,信太。”藤原春日朝他微笑,信太忽又红了脸庞。

突然,门又被打开了。

黑崎闻奕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都积满了雪,湿了大衣,也湿了头发。他英俊的容颜蒙上了一层水气,像是个雪人。藤原春日忍不住笑了起来,黑崎闻奕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笑得这么开心,幸灾乐祸。”

“那我不笑了。”说归说,可是她依旧在笑。

信太偷偷将书信藏进衣服里,打了声招呼,“黑崎先生。那我先出去忙了。”

黑崎闻奕微微额首,信太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黑崎闻奕以及藤原春日两人。黑崎闻奕走到床沿坐下,望着她问道,“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看书,画画。”藤原春日的回答依旧,没有变过。

“有没有吃饭吃药?身体不舒服的话要说,知道吗?”黑崎闻奕叮咛道,替她将被子盖好些。

藤原春日双手捏着被子,一双大眼睛眨着眨着就有些困了。她越来越能睡,一天中只有几个小时醒着,其余的时间都在睡觉。她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睡着,她怕一睡就再也醒不来,这个时候,她轻声喊他的名字,“闻奕。”

“什么。”黑崎闻奕握了握她的手。

“你还记得吗,两年前我们去过冰岛。基督教的神父说,两年后要去还愿。我不能去了。你去将我们挂在树上的红纸条拿回来好吗。”藤原春日闭着眼睛,轻轻呢喃。她的呼吸很轻很轻,轻到快要没有。

黑崎闻奕并不放心她,沉声说道,“春日,等我们好了,一起去。”

“不,我要你去。你去拿回来,我想看见那张红纸条。”藤原春日固执地说道,酸涩地睁开眼睛企求。

黑崎闻奕无奈,只好答应了,“好,我去。你要等我回来。”

“我一定等你回来…”藤原春日松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疲惫地睡去了。

等你回来的时候,带着另一个人一起回来…

※※※

十二月,台南。

天气阴冷,却没有下雪。

伊盼儿开着车刚刚购物回来,当她在外漂泊了大半年之后,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尽管没有一个人,可还是她的家。她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又是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走过信箱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瞧见了一封信。

信?

伊盼儿好奇困惑,停下了脚步。她伸手将信取出,瞥了眼信戳,忽然又恍惚起来。而信上颤抖的字迹,她知道不是他寄来的。伊盼儿捏着信,突然感觉十分沉重。她莫得站了一会儿,这才走进洋房。

开了灯,房子里没有一个人。

江旭出国公干去了,所以这几天她过得很清净。

电话有录音留言,伊盼儿按下了键,只听见那头响起江旭沉朗的男声,“盼儿,我这边有点忙。所以要晚几天回来。你一个人可别乱跑啊。咱妈挺想你的,就问我你怎么不去吃饭,说我这个哥哥一点也不关心你。你别再让我顶罪了,有空就多去去。”

伊盼儿听完录音,扯起嘴角笑了。

原来,失去了一些东西之后,又得到了另外一些东西。

她朝沙发上一坐,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那封信。终究还是拿起拆开了,发现连手都在颤抖。薄薄的一张纸,她小心翼翼地打开。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她的字迹歪歪扭扭。

伊盼儿不禁想到她的病,有没有好一点呢。她的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也终于看清了信上所写的东西。她握着信纸,心湖一下子泛起涟漪。

“妈妈有留东西给你,在冰岛。明天如果不到,就会被销毁了。”

信上写着一串地址,伊盼儿握着信纸,扭头望向墙壁上爸爸的遗照。她怔了下,毅然前往。

妈妈留给她的东西。

那是什么。

伊盼儿立刻订了机票,飞往冰岛。

那个陌生的国家,坐落于北大西洋中的一个岛国。

日本,大坂。

十二月下旬的午后,大坂下起了漫天飞雪。雪带来了欢乐,日本是座雪国,冰冷却又美丽的国家。晶莹的雪花降在别墅的花园里,滋润了干涸的土地。等到来年七月,这儿的凤仙花一定开得更加繁盛绚烂。

别墅的三楼,一抹白色身影站在落地窗前。

她苍白的脸庞看上去是那样虚弱,却带着淡淡笑容。

藤原春日转身望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她吃力地走向床沿。可是双腿渐渐没了力气,硬撑着走近床畔,她跌坐在地板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大床|上,两鬓斑白的老人睁着眼睛痴痴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一丝知觉一般。

藤原春日颤颤地握住了他粗糙的大手,就像是握住亲人一样。

“叔叔,你知道吗。我做错了不可原谅的事。我竟然把病毒注入到她的身体里。”藤原春日靠着床沿,四肢无力,“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我是疯了。我不敢告诉她,也不敢告诉他。”

“妈妈也不会原谅我了。”

“我更不敢去见妈妈,她一定讨厌我。”

藤原春日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只觉得一阵黑暗来袭,她恐慌地抓住了黑崎罡的大手,想要寻求力量。可是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她趴倒在床沿,气息渐渐转弱,疲惫让她闭上了眼睛。

她,可能等不到了…

可是雪,下得真美呵。

“叔叔…我知道你也一定希望裴焕得到幸福…是吗…”藤原春日的声音越来越轻,眼角流淌下一串眼泪,“你们…一定要幸福…”

床|上的老人痴傻的神情不变,可是眼眶中却有泪水悄然无声地落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信太端着一碗粥走进房间。他瞧见藤原春日趴在床沿,惊呼出声,“春日小姐!”

而她早就没了呼吸,嘴角挂着一抹笑。

※※※

北欧——冰岛

位于格陵兰岛和英国中间的冰岛,那是一个高度发展的发达国家。

首都雷克雅未克城位于冰岛西部法赫萨湾东南角,塞尔蒂亚纳半岛北侧,它是全世界纬度最高的首都,更是冰岛最大的港口城市。雷克雅未克城西面临海,北面和东面又被高山环绕,气候温和怡人,这里是最佳的居住城市。

海水泛着浪花,冬季风吹拂而来,不会太过寒冷,带着海水特有的腥味。

在雷克雅未克城一百多公里的郊外,那儿有一座教堂。

哥特式的古典建筑,坐在计程车远远就可以瞧见教堂延伸向天空的顶端。伊盼儿抬头望去,只觉得一阵悸动。

妈妈留给她的东西。

就在那里吗。

计程车在教堂外停了下来,伊盼儿下了车。她穿着米色的开衫外套,白色圆领T恤,肩上是那只背了好久都没有换过的背包。仿佛一个背包,就可以走遍世界一样。她抬头望向近在面前的教堂,闭上眼睛倾听。

一阵风吹过,教堂顶上的白鸽拍打翅膀翱翔于湛蓝天空。

头顶盘旋着嗡嗡声响,伊盼儿睁开眼睛,低头走进了教堂。

这是一座小教堂,今天不是做礼拜的日子,所以并没有多少信徒。祷告的大殿中,一整排的位置空空如也,少有人在。

伊盼儿走到最前一排,坐了下来。

背包放在一边,她双手合十静静祷告。

忽然,有人走近她身边。

伊盼儿徐徐睁开眼,瞧见一张陌生的孩子脸庞。那是一个长得十分俊美的小男孩儿,约莫有三、四岁。他一头柔顺的黑发,剑眉星眸,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薄薄的双唇,清澈的粉色光泽,以后一定会是标准的花花大少,女人们为之疯狂的对象。

伊盼儿又注意到这男孩儿的打扮,她确实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你是谁。”男孩儿开口问话,那神情却是惟我独尊。

伊盼儿不禁笑了起来,对这男孩儿感到好奇,“你又是谁。”

“我先问你的。”男孩儿反驳,眉宇一皱。

“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伊盼儿有了逗他的兴致,他真得真是可爱又帅气。

男孩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许是认同她的话,改而说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今天不做礼拜。”

“我本来就不做礼拜。”伊盼儿朝他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我来找一件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男孩儿被她搞得惊奇,“难道是宝贝?”

伊盼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男孩儿僵持了一会儿,却也不畏惧生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伊盼儿扭头望着他,轻声说道,“是啊,一件宝贝。”

对于她来说,那是比宝贝还要珍贵的东西。

男孩儿听见她这么说,更加好奇了,“什么宝贝?”

“跟你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伊盼儿卖了个关子,就是不告诉他。

男孩儿思忖了下,做了交换,“我告诉你我的名字,那你也告诉我是什么宝贝。”

“好啊。”伊盼儿一口答应。

“我姓姬,叫立行。”男孩儿说道。

“姬?”伊盼儿狐疑地念着这个姓氏,不禁诧异。据她所知,姬这个姓氏可是皇姓,传闻是东周皇帝姬昌的后裔。在中国大陆地区,传言是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家族。古老的姬氏家族,皇家的子孙,世世代代繁荣却也隐匿。

伊盼儿回神,又是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宝贝。”姬立行警惕地望着她,即便是个孩子,也知道不能让自己吃亏。他舒展着眉宇,高贵的气质,颇有皇家风范。

伊盼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姬立行一愣,排斥地站起身来,她才说道,“因为这里有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所以我要来拿。”

“究竟是什么东西?”姬立行弃而不舍地追问。

“我都还没看见,怎么知道呢。”伊盼儿耸耸肩,十分无辜,“对了,你怎么来这里?”

姬立行望着她,徐徐说道,“不和陌生人说话。再见。”他说完,转身奔出了教堂。

伊盼儿扭头望着他离开,却瞧见有人前来接应他。两个高大的男人,显然身手不凡的保镖。她不禁揣测,只能联想到处于北欧这座岛国的布兰家族。

这两大古老家族,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难道是两大首脑会面?

伊盼儿正困惑,身侧却响起不是非常流利的英文,“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否来自中国台湾。”

伊盼儿猛地回头,瞧见神父站在自己面前。她微愣了下,喃喃回道,“是,我来自中国台湾。”

“那么你是伊盼儿小姐吗?”神父又问。

伊盼儿点了点头,“是,我就是。”

“终于等到你了,这里有封信是交给你的。”神父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她。

“谢谢。”伊盼儿有些激动,声音不禁都颤抖起来。她接过信,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寂静的教堂,天籁的歌声回荡在耳边。信中所写的内容,她一字一字地读过。慢慢的,不由自主得红了眼眶。

眼泪盘旋在眼眶,久久没有落下。

谁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她恍惚扭头,他高大的身影被阳光从包围,像是神裔一般如此刺目地映入眼底,一下子涨满了眼帘。那张朝思暮想的俊容,这个以为只能在梦里才能瞧见的人,他又出现在她面前,这么突然,这么无法预料。

伊盼儿拿着手中的信纸,再也忍不住酸涩,泪流满面。

仿佛能听见她那样执拗地说——

“佛家有这样的传说。据说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才换来今世的一次回眸一笑。五百次呢,所以怎么能再错过。我在日本的大坂等着你们回来。”

“已经下雪了,一起去看雪好吗。”

“姐姐。”

黑崎闻奕停下脚步,整个人僵在原地。

思索一切,他突然明白过来。

两人隔了几米的距离,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一般,就这样的相视一笑。

两年后的春天,明媚的阳光普照,天气大好。

而同时,台北机场闪现四个女人的身影。她们聚集在一起,并肩而行,不禁惹人注目。或是可爱如阳光的女子,或是冷傲如寒冰的女子,或是慧黠如精灵的女子,又或是傲丽如狂风的女子,她们身上尽显各种风情。

“天爱,你没有被他发现吧?”钱依依忍不住问道,她们这次可是偷偷出来的呢。

童天爱扭头,信心满满地说道,“当然没有。”

这次她可是做了百分百准备的呢。

“我说依依,你别光说天爱,你比较让人担心。”伊盼儿插嘴说道,朝她挑眉。

钱依依撇了撇嘴,比了个“OK”的手势,“请不要对我怀疑。”

“盼儿,你别走那么快。你现在可是两人行。”陆小语忍不住叮咛,实在是担心。

童天爱与钱依依一个鼻孔出气,同时喝道,“伊盼儿!你走慢一点!”

伊盼儿一愣,不自觉地放慢了步伐。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她心爱男人的孩子。原来,曾经以为只会是不可能的梦想,竟然真的实现。她扬起笑容,突然感觉幸福满满。

甬道出口的落地玻璃光亮,照映出四人的身影。

四张鲜明亮丽的容颜。

而此时,身在英国的秦晋阳,德国的席耀司,意大利的司徒皇还有日本的黑崎闻奕同时收到消息。四人剑眉一皱,立刻打通了对方的电话。经过一番交涉,顿时明白了。如此一致地走出办公室,愤然地展开了追妻行动。

“什么时候学会离家出走了!”秦晋阳懊恼地说道,却又无可奈何。

“该死!”席耀司阴郁地吐出两个字,发誓要把她给绑起来。

“语,又调皮了!”司徒皇不急不徐地说道,眼底闪过一抹深邃。

“竟然敢带着孩子一起跑!”黑崎闻奕愤然不已,实在是咬牙切齿。 四人在各自的国家飞奔向机场,各自感叹,“肯定是那三个女人带坏了我老婆!” 飞机飞上云霄,划过一道长长痕迹。 之后十年,“英国秦氏”、“日本英皇”、“德国席京”、“意大利卡登”被联袂誉为四大财团,盛极一时。 十年之后,四大财团陆续淡出商业圈,也淡出了世人的视线。 可是关于四位男女们主角的故事,却是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