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有常…”袁昆冷漠的声音答道,紧接着幻化作无数飞星,升上天顶!黑气却穷追不舍,化作黑龙,追了上去!

一穿过云层,月光之下,袁昆便化作一条巨鲲,张口,发出妖兽的咆哮声,嘶吼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下一刻,巨鲲掣口,喷发出耀眼的雷光!

黑龙飞散,继而幻化作无数鱼叉,如黑焰流星般射向巨鲲,巨鲲痛吼一声,雷光裂变,击入云海,云海变得如月光下镜池般清澈,巨鲲一身上百伤口,伤口中喷出黑气,紧接着朝云海池中一扎,消失无踪。

黑气聚集,再次现出男子身影,载浮载沉,望向云海,一声冷笑。

那阵雷声将李景珑惊醒了,光听雷鸣,不见下雨,他睁开眼,略觉有些头疼,便脱下袍子,盖在两人身上,拥着鸿俊入眠。

翌日市集上嘈杂声不绝,将鸿俊吵醒了,鸿俊感觉到自己腿上一阵湿腻,暗道不好,当即伸手去摸。

不会吧!又来一次?鸿俊顿时红了脸,再摸李景珑时,竟发现他也…不,这是我不小心沾在他身上?还是他自己昨夜没控制住?鸿俊轻轻扯开李景珑的腰带,伸手进他裤裆里,本想隔着衬裤确认下,没想到却多摸了一层,直接探入他衬裤中…

啊啊啊啊——!不小心伸得太进去了!

鸿俊只是一掏,便抓住了硬邦邦的那庞然大物,满手湿滑。平日里摸自己的不察觉,第一次直接摸到李景珑灼热而粗大的“那个”,感觉极其奇怪,鸿俊如遭雷击,当即咬牙屏息,不敢发出声音,满脸诡异表情。

他想松开手掌,却又忍不住轻轻握了握,记得那天在温泉里看见时就震惊于这尺寸,现在掂了下,也实在太大了吧!

“好玩么?”李景珑闭着眼笑道。

鸿俊忙把手抽回,说:“我…我只想确认下…”

李景珑却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抽走,他睁开眼,笑着注视鸿俊,把腰稍一挺,那物便在鸿俊手中摩擦了下,鸿俊顿时全身僵直,禁不住吞了下口水。接着李景珑把手探入鸿俊裤里,鸿俊忙避让,脸红到耳根,说:“别摸…湿的…”

“昨晚你趁机做了什么?”李景珑鼻梁亲昵地蹭了下鸿俊的耳朵,小声在他耳畔说,手上却不停,直接也握住了鸿俊的那个,拇指带着极其挑逗的意味,在鸿俊那物前端来回打圈。

“啊…”鸿俊何曾体会过这么刺激的感受,以前无意中也摆弄过几下,却从未学会自行解决,曜金宫中更无人教过他,那物虽硬着,却极其敏感,被李景珑拇指一推磨,顿时一阵酥麻沿着背脊直传到头顶。

李景珑更抱着鸿俊,身体不断摆动,便将自己那粗壮之物的前头,在鸿俊手里来回探进,抽开。

“手上圈紧点儿。”李景珑的声音也有点发抖,显然十分舒服。

鸿俊已在李景珑那手活下,舒服得阵阵战栗,潮水般的惬意涌向全身,忽然李景珑停下动作,拇指与食指在鸿俊胀满的那物上恶作剧般,轻轻地一捏。

“啊!”鸿俊当即叫了起来。

李景珑飞快地吻了下他,再稍稍退后,把自己的那个从鸿俊手里抽出来。

“有人来了。”李景珑说,“回家,今晚全给你,只要你喜欢,让你玩个够,起来,先吃早饭去。”

话音刚落,鸿俊便听见楼下扛木门声,特兰朵说:“你上去看看?”

“春宵苦短。”阿泰笑道,“别不识趣。”

“啪”一声响,像是特兰朵扯皮鞭的声音,阿泰便识趣地快步进了酒肆楼下,朝二楼叫道:“长史,鸿俊,你们醒了么?”

“我可上来喽——!”阿泰夸张地说道,并用力地踏着楼梯上了二楼。只见李景珑已醒,懒洋洋地倚在栏前。鸿俊睡眼惺忪,看着阿泰。

“驱魔司有人找你。”阿泰答道,“昨晚喝了多少?来点儿回魂酒?”

李景珑昨夜并未喝太多,摆手示意不必,鸿俊收好衬裤,从背后递给李景珑,李景珑便胡乱折好揣着,带着鸿俊下来,鸿俊还有点尴尬,早起时那阵情欲倒是退了,挠着头,朝特兰朵感谢她昨夜收容。

特兰朵说:“吃了面再走?”

李景珑边走边说:“我带他外头吃去,不叨扰弟妹了。”

“常来啊。”特兰朵又道。

阿泰笑嘻嘻地看两人,鸿俊便尴尬一笑,跟着李景珑走了。

西市有一家名唤“金玉饭”的早摊,乃是以猪骨、鸡慢火熬煮高汤,加入抽芯银杏也唤白果、春笋、白玉豆腐提鲜作汤。

“神仙眼馋想下凡,只为吃碗金玉饭,客官的饭来喽——”小二玩杂耍般擎着六个海碗,挨桌乒乒乓乓地上米饭。鸿俊一看碗里,半海碗新蒸好出笼、热气腾腾的粳米饭,上铺一把片得如薄纸般起卷儿的新鲜茭白。

“这怎么够吃?”鸿俊说,“再来两碗。”

鸿俊正要吃,李景珑忙把他按住,让他等,答道:“别着急。”说着示意老板那儿还有口大锅正熬着汤。

“仔细着汤——”

高汤起锅,舀一海勺并煮得软糯的白果,朝饭上一浇,半碗饭一大勺汤,成一海碗泡饭。只见那粳米煮就的饭粒被汤一泡,如白玉般晶莹细软,白果胶糯,豆腐清甜,那高汤更为鲜香。

一碗雪白泡饭,每个客人再配一个流油的咸鸭蛋、一小碟醋芹。

鸿俊:“…”

“爱吃几碗吃几碗。”

一张长桌,两人对面坐着,清晨周遭没几个人,李景珑舀一小勺鱼松,撒在鸿俊碗里,说:“悠着点,别烫着了。”

鸿俊想起有次李景珑让他少吃点,得到的回答是“我自己有钱,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怎么了”,当即拈着那勺,笑了起来,抬头望向李景珑。

那少年笑容,眼里荡漾的情意,登时让李景珑如沐春风。

李景珑竟是脸红了,忙跷起二郎腿,尴尬地掩饰某种纯粹发自本能的变化,咳了声,说:“笑什么?”

鸿俊摇摇头,自顾自好笑,李景珑随手拉了下武袍襟,吃着早餐,片刻后想到什么,一本正经道:“好吃么?好吃你就多吃点。”

鸿俊“嗯”了声,李景珑又笑。

“你又笑什么?”鸿俊已渐渐地不再紧张,只觉得和李景珑在一起,人生仿佛随之变得十分美好。

李景珑云淡风轻道:“我笑食、色,性也。”

“什么意思?”鸿俊问道。

李景珑朝他挤了挤眼,鸿俊一头雾水,吃完一碗,又要一碗,吃第二碗时,突然明白李景珑那话之意,“噗”一声险些把饭喷了出来。

第83章 双案并发

早饭后李景珑只不回去,与鸿俊拐进一条巷内, 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敲了门进去,鸿俊已来过两次,正是陈家。

“怎么了?”鸿俊诧异道。

李景珑沉吟片刻, 朝鸿俊说:“昨夜梦见了一些事, 于是过来看看。”

韦氏见是李景珑, 忙抱着孩儿出来, 那孩子已到一岁,爬来爬去, 见了李景珑与鸿俊, 便“啊”“啊”地叫。

“梦见心灯了?”鸿俊看了李景珑一眼。

李景珑没有回答, 又掏了些钱给韦氏,韦氏忙道够了够了, 这钱用不完, 李景珑却让她莫要推辞,问:“小名起了不曾?”

“就叫猴儿呢。”韦氏说, “外头都说长史封侯了, 本想带着他过去给您磕头,可转来转去总也找不着地方。”

韦氏要跪, 鸿俊忙扶,李景珑说:“改日我择几个字送来,若不嫌弃,便选个凑合着用。”

韦氏忙感激不尽, 李景珑只是简单地探望了那孩子,便与鸿俊出来,沿着街慢慢地走。

鸿俊也不说话,春风拂过,他觉得李景珑似乎有点心事,上前牵了下他的衣袖,原意只是叫他,李景珑却拉起他的手,牵在自己手里,彼此手指扣着。

李景珑手指紧了紧,朝鸿俊说:“鸿俊,你说,心灯落在我身上,是注定的么?”

鸿俊神色一动,答道:“是,这就是缘分吧。”

从前倒是未曾细究,现在想起来,许多事竟是阴差阳错,因果迭出,当初若自己不追那飞獒,就不会碰上李景珑,心灯也不会碎裂。而若将心灯交给真正的陈家后人,自己兴许早在敦煌就被魔化的陆许彻底控制,杀死了李景珑与莫日根…

…一切仿佛总有天意注定,鸿俊认真回想起往事,只觉得神奇无比。但李景珑所言,则令他想起了另外一段回忆。

那迄今依旧模糊不清的、就连当事者也已全忘却的过往。

李景珑边走边思考,而到得驱魔司门口,鸿俊便放开手,李景珑打开门,鸿俊得赶紧先去洗自己的裤子,快步进了院内。

“雅丹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天井里说,“你可太忙了。”

鸿俊忙停下脚步,只见天井中站着一人,竟是杨国忠!

李景珑一怔,忙道:“杨相。”

驱魔司中一众人等,唯裘永思还能与当官的聊上几句,莫日根、陆许、阿史那琼都未混过官场,何况来的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景珑曾明言受到丞相刁难,大伙儿都知道杨国忠与他们不是站在一边的,便都避了与杨国忠寒暄,以免被他套话。

李景珑示意鸿俊先回房,朝杨国忠做了“请”的动作,告罪后让他在厅内稍等,自己先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待客。杨国忠尚是第一次接受这等待遇,满国官员,上到三省,下至县尉,何人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卑躬屈膝?

偏偏驱魔司这一群无法无天的刁民,竟敢将他晾在天井里!哪怕李景珑回来了,还径自先去换衣服!更可恶的是,驱魔司成立之初便归他直接管辖,李景珑这厮更是自己的老下属,简直嚣张跋扈之至。

孰料李景珑去换衣服,不过是争取思考时间,巷外无车无马,更无跟班,大理寺、刑部都无人跟来,只有杨国忠独自一人,为什么?他来了多久?今天早上早早地就到了?是以阿泰才前来通知他尽快回去…

…清晨到访,定事关重大,几个问题飞速在李景珑脑海中过了一轮,他洗了把脸,在房内简单擦过身,扣上武袖,匆匆进了厅堂。

杨国忠脸色不善,李景珑只假装不见,双手稍分,示意右相有话请说。

“想必是去过昭陵了。”杨国忠沉声道。

“去过。”李景珑丝毫不意外,城中俱是杨国忠耳目,自己的行踪瞒不过他。

“骊山华清池出现的妖怪,查清楚了不曾?”

“没有。”李景珑摇头道。

华清宫中骤现一鱼一鹏飞出温泉池,李景珑根据值夜士兵所言,推测多半是鲲、鹏两名妖王,既与鸿俊相关,便不打算告诉他。

“昭陵之事,与妖怪有没有关系?”杨国忠又问。

李景珑沉吟片刻,皱眉打量杨国忠,说:“尚不清楚。”

杨国忠:“昭陵中出现了什么?”

李景珑:“还未查清。”

杨国忠稍稍倾身,低声道:“雅丹侯,情况已经送到太史监了,贵妃寿诞将至,你该知道,御史台那群家伙安的什么心。”

李景珑马上就知道杨国忠坐不住了,心道你现在倒是怕弹劾了,正要出言解释时,杨国忠却一字一句道:“知不知道,昨夜乾陵死了多少人?”

李景珑:“!!!”

杨国忠一脸莫测高深地看着李景珑,说:“想必你们还不知情,也罢,乾陵外守陵卫二十五人,一夜被屠得干干净净,脖子尽被扭断,未留全尸。”

李景珑暗道糟糕,不由得开始正视此事,而杨国忠又道:“今夜你是不是亲自去看看?”

“马上动身,陛下怎么说?”李景珑起身道。

“消息压在大理寺。”杨国忠沉声答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尽快查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妖怪!”

天宝十三年三月十八日。

案件:乾陵闹鬼

难度:地字级

地域:梁山北峰乾陵

涉案:未知

案情:三月十七夜,梁山北峰乾陵外惊现妖邪,屠守陵卫二十五人。

酬劳:抓到妖怪,杨家必有重酬。

备注:切勿惊动陛下,惊动任何人等,否则小命不保!

李景珑马上召集众部下集合,杨国忠快步走出,朝李景珑道:“大理寺丞程筱还在查昭陵案,必须设法把这案子兜住。”

“右相。”李景珑沉声答道,“人命关天,一切以真相为准。”

杨国忠深吸一口气,似想发怒,莫日根等人出来,只目送杨国忠愤然离去的背影。

“跟我走!”李景珑带着众人策马穿过小巷,却不离城,反而拐进了阿泰与特兰朵的酒肆中。

阿泰一见大伙儿整装待发,便知道出事了,牵了马来要走,李景珑却道不妨,只吩咐众人进去坐下。

“来不及召你回去。”李景珑解释道,“就在这儿谈吧。”

特兰朵要上酒,阿泰却摆开茶,说:“方才收到永思的信,快回来了,看他有什么说法。”

兰陵琥珀酒肆中,李景珑进了雅间,众人坐定,阿泰又让特兰朵看着外头,别让人靠近。李景珑方将杨国忠所述仔细告知众人。

莫日根喃喃道:“又来一个?”

乾陵乃是武曌与李治合葬之地,自封墓后便鲜有人去,每年李隆基祭祖宗时,独独不去乾陵,只因对武曌仍有怀恨之心。

阿史那琼闻言反而笑了起来,说:“什么意思?前朝帝王鬼魂统统出来吓你们皇帝了么?”

“哎,说话当心点。”阿泰说,“地方还是找皇帝借的。”

鸿俊道:“我很肯定,昭陵里的那家伙是獬狱。”

“我也肯定。”陆许说。

“嗯。”李景珑点头,沉吟道,“我也亲眼所见,确实是獬狱,或者说,是獬狱的分身。”

阿泰望向李景珑,李景珑似在思考一件极难下结论之事,自言自语道:“这可就麻烦了…”

“居然不是他。”莫日根说。

“还不能下定论。”李景珑道,“但这么一来就复杂了,不是他…又是谁呢?”

“麻烦什么?”鸿俊脑子又有点不够用了,总觉得莫日根、阿泰与李景珑又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共识,陆许则与自己完全在状况外。

“你们在说什么?”鸿俊见那气氛沉默,只有自己完全在状况外,忽然又有点黯然,哪怕自己与李景珑的关系已变得不一样了,却仿佛仍回到了他们都在保护他、什么都瞒着他的时候。

他细微的神情一发生变化,李景珑便马上察知,忙道:“鸿俊,其实是…”

“没关系。”鸿俊欲起身,说,“我给你们烧水泡茶。”

李景珑却拉着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犹豫片刻,仿佛下定决心,说:“不告诉你,只是怕你烦恼。”

莫日根做了个笼子的手势,李景珑会意,点头,意思是鸿俊至少眼下,是不怎么怕獬狱了,让他知道也无妨。

“你说吧。”鸿俊道。

“这些日子里,我们一直在推断。”李景珑背靠案后一块木倚,皱眉道,“獬狱的巢穴,究竟在什么地方。它会不会像九尾狐一样,化作人,潜伏在长安城里?”

陆许认真道:“在敦煌时,我听獬狱说过好几次,长安城里九尾天狐已死,想必它就在长安附近。”

“我已与陆许详细核对过内情。”莫日根插口道,“只有这些讯息了。”

鸿俊这才知道,在自己未了解之处,他们竟是已经在推动与暗中调查。

“所以呢?”鸿俊说,“有什么结论?”

平日里鸿俊只要听结论就行,但这一次,就连李景珑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外头脚步声响,李景珑马上警惕,听到特兰朵对话,众人便松了口气,阿泰忙拉开帘子,说:“永思回来了!”

鸿俊笑了起来,裘永思一身风尘仆仆,挤进了雅间内,说:“哎可累死我了。嫂子,快来点儿茶!”

裘永思走了几天,鸿俊总觉得驱魔司里少了点什么,现在总算是人齐了。

“洛阳怎么样?”李景珑问道。

“先说你们的。”裘永思接过茶杯,连灌几大口,说,“聊完我再补充。”

“长安有个大麻烦。”李景珑道。

“不会吧。”裘永思叫苦道,“以为你们在这儿喝酒,合着查案呢。”

鲤鱼妖骑在盘膝而坐的鸿俊大腿上,说:“老二,继续说,你觉得獬狱在哪儿?”

李景珑道:“它就在长安,最大的可能,也许在兴庆宫,而且还有极大可能,在陛下身边。”

“啊?!”鸿俊惊讶道。

众人沉默,陆许一瞥李景珑,再看鸿俊。鸿俊便想起陆许曾经说过的李景珑的某种“天赋”。他总能从缺失的许多信息里,奇迹般地提出匪夷所思的猜想。

“为什么这么说?”鸿俊忍不住问。

莫日根说:“虽然这很离谱,但长史一提,我倒觉得很有可能。”

“獬狱对长安城的局势了若指掌。”李景珑喝了口茶,缓缓道,“有两个解释,一:耳目随时向他汇报。二:他就在长安城中。”

“结合上次九尾天狐死后,妖族四散的情况。至少有一段时间,城中已没有妖了。折损九尾狐后,獬狱必定得重新朝长安放一枚眼线,但九尾狐死后,我特地注意了城中情况,没有任何异常。”

“离开长安,前往凉州后再归来,我特地查过大理寺卷宗,也没有出现过异常。”

“鸿俊,青雄也告诉过你,妖王在长安。所以我据此猜测,獬狱一直没有离开过,它始终就在这儿。”

鸿俊:“…”

裘永思显然也是知道李景珑最开始猜测的,插口道:“我若是它,已经有九尾天狐打头阵了,想必潜伏在陛下身边并不难。”

李景珑点头道:“它极有可能就是朝中的某位大人。”

鸿俊说:“这不可能!”

鸿俊虽然不太了解大唐朝堂,却也跟着李景珑见过不少官员,如果说黑蛟獬狱就潜伏在官员里,简直是相当恐怖了。

“我们没有明确的线索。”李景珑朝鸿俊说,“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獬狱一定会非常非常小心,事实上如果它露出了线索,才是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