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珑转头,手持智慧剑,鸿俊道:“千万别胡乱动手!这儿是地脉的交汇点!”

地脉如同流淌的巨河,在这天然矿洞的最深处纵横交错,而在河流中央,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坑,坑中注满了带有刺鼻酒气的液体,那液体之中,沉浮着一只足有五丈长、两丈宽的巨鲲!

“鲲神!”李景珑与鸿俊快步冲了过去。

“好酒!”李白道,“这么大一池酒,可得喝到什么时候?”

“居…居然把鲲神拿来泡酒?”鸿俊朝那酒池中喊道,“鲲神!”

巨鲲毫无反应,唯独背脊露在酒池上。

三人都是束手无策,李白捋袖道:“待我来喝光它!”

“别闹。”李景珑忙道,手腕旋转,带着智慧剑打了个圈,缓慢走向酒池中的巨鲲。

鸿俊射出飞刀,飞刀没入酒池中,钉在巨鲲身上,巨鲲却丝毫不察,只是在这万顷酒池内静静沉睡。

雷电飞刀绽放出电光,一阵阵地轰击巨鲲身体,巨鲲开始缓慢颤抖,却不醒来。李景珑走向那酒池,突然头顶爆发出一阵黑烟,蛊虫席天幕地而来,李景珑喝道:“拦住它们!”

鸿俊撒出五色神光,然而已来得太迟,蛊虫尽数没入了酒池内,整个酒池开始疯狂旋转,砰然爆射,其中缓慢升起一名粗壮大汉身形。

“我就说你们不会接受交易。”那大汉嘴角现出邪气的笑容,“非要让我等着…不过…今天既然来了,谁也别想走…”

李景珑一振智慧剑,注入心灯之力,剑中发出强光,沉声道:“来者何人?”

“曲蘖。”大汉端详李景珑,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又望向鸿俊,缓缓道,“李景珑,你没什么用。抓到孔鸿俊,倒是大功一件,千里迢迢追来洛阳,当真不容易。”

“喂喂,还有我呢?”李白说,“别这么目中无人罢。”

曲蘖只是一瞥李白,便知他乃是凡人,毫无威胁,只冷笑一声,手指挥出,酒池中一道酒水便将他冲倒在地。

鸿俊喝道:“当心!”

李景珑马上示意鸿俊不要管他,对方的目标是自己二人,若护着李白,万一被曲蘖抓住弱点,反而投鼠忌器,不好动手。

“你那兄弟不来?正好一并收拾了。”李景珑沉声道。

曲蘖沉声道:“李景珑,你太过倚仗你那点小聪明了,我们四兄弟里任何一个出手,便能彻底收拾你们,你信不信?”

“动手罢!”李景珑怒喝一声,冲向曲蘖,鸿俊紧随其后,两人冲向悬浮在酒池空中的曲蘖!

曲蘖冷笑一声,双手调动酒池中酒水,刷然化作浪墙,朝两人排山倒海般射来,李景珑喝道:“送我上去!”

鸿俊先是祭起五色神光一挡,再侧身一滑,李景珑当即踏上鸿俊背脊,在空中转身,飞扑向曲蘖,曲蘖蓦然抽身后退,孰料李景珑箭矢只是虚招,另一手则释出飞箭,带着心灯光芒闪烁,射向曲蘖!

曲蘖一声怒吼,在空中化作蛊虫消散,鸿俊早已与李景珑讨论过许多次制服蛊猿的办法,当即以五色神光推去,将那漫天蛊虫一包。

孰料蛊虫在最后关头再次飞走,聚为人形,紧接着酒池中巨浪滔天,朝他们扑来!李景珑落在鲲神背脊上,几步快跑一跃,再度飞身上岸,鸿俊以五色神光一挡,巨浪破碎,哗然四散。

“等待机会。”李景珑看着那蛊虫,说,“我把它逼到洞角,你再出手,好捉点儿。”

鸿俊“嗯”了声,然而酒池中顷刻间幻化出千万水箭,朝两人射来,鸿俊忙以五色神光格挡,孰料水箭四处拐弯,冲得两人浑身湿透。

那酒比鸿俊平日里喝过的所有酒还要烈,此刻尽数涌来,空间里全是酒水,更对他们四处围追堵截,五色神光防不胜防,鸿俊几次将自己与李景珑包起来,然而水流漫开,竟是从池中升起,将他们困在以五色神光隔出的气泡里。

李景珑眼看又要碰上曾经与血池一般的境遇,说:“撤!先脱身出去!”

鸿俊一撤五色神光,李景珑一拖他,从水柱中冲了出来,洞壁、地面,到处都是烈酒。蛊虫在空中飞卷,聚为猿形,只见那黑色巨猿在地面大踏步疾冲,朝两人直撼过来!

到处都是迷雾般的酒气,鸿俊越吸越多,头昏脑涨,李景珑将他一推,把他推到一边,避过蛊猿,又有酒柱朝他冲来,李景珑猝不及防,被冲得难以呼吸,连喝了几大口。

鸿俊摇摇晃晃地起身,眼前蛊猿已化出幻觉般的虚影,李景珑的声音仿佛离得很远,在“鸿俊、鸿俊”地喊他,鸿俊手中抖出飞刀,冲上前去,蛊猿却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

“鸿俊!”李景珑也开始醉了,鸿俊酒量本就不佳,几下便开始失神,而没有五色神光抵挡,李景珑只毫无还手之力,遭那酒柱轮番冲击,狼狈不堪。

“你…”

蛊猿发出狂笑:“李景珑!你这废物——”

李景珑几乎是被酒池倒卷而来,冲到角落,不住咳嗽,鼻孔里、嘴里全是烈酒。

蛊猿朝他缓慢走来,李景珑摇摇晃晃地欲起身迎战,然而那蛊猿背后,却有另一个人站了起来。

“哎…”李白使劲甩头,说,“好痛。”

蛊猿转身,朝向李白,李白抽了抽鼻子,说:“好烈的酒。”

蛊猿发出“猢”的一声,手足并用,冲向李白,李白却蓦然抽刀,一个趔趄避开蛊猿冲击,同时迅捷无比回手,一刀斩去,斩中那蛊猿!

李景珑:“…”

蛊猿万万未料这凡人反应竟如此快,当即两手连捶,李白都轻巧避过,脚下不住蹒跚,跌跌撞撞,蛊猿追来追去,动不得他分毫,反而被他斩了好几刀。

“放肆!”那蛊猿怒了,双手一指,酒池中酒水轰然涌来,将李白冲到洞穴角落,李白喝了几口酒,瞬间竟是亢奋了,贴地一个滑行,冲到蛊猿身前,大喝道:“好酒——!”

蛊猿:“…”

蛊猿两手正要往中间捶,将李白的脑袋捶烂时,李白却一个躬身,从它胯间钻了过去,紧接着手中陌刀上挑,一刀从臀部直劈上背脊,蛊猿伤口中爆出无数飞虫,痛吼一声,更是发狂,追着李白不住发疯乱捶。

第107章 爆散蛊毒

鸿俊晕头转向,快要吐了, 猛力摇头, 李景珑则湿淋淋地起身,说:“鸿俊!鸿俊!”

鸿俊头疼欲裂,看着那蛊猿追着李白四处跑, 更调动酒池中几乎是所有的酒水, 狠狠砸向李白, 李白则如得神力, 在洞壁上四处飞奔。

酒池中积酒渐少下去,巨鲲搁浅, 插在它身上的飞刀仍在不断放电, 酒水从它的口中不断涌出, 淌在干涸的池中。

它的双眼睁开一条缝,眨了眨, 继而陡然睁大。

“李景珑起剑。”巨鲲的声音在李景珑脑海中响起, “将剑拄在地脉能流中。”

李景珑:“…”

李景珑艰难起身,鸿俊晕乎乎, 问:“谁?”

“鸿俊, 朝背后爬过去,碰到头时, 展开五色神光。”

鸿俊此刻醉得稀里糊涂,下意识地照做,便转身慢慢爬,不多时脑袋撞了下, 似撞上了洞壁,继而头晕眼花,展开五色神光。

“我说起。”鲲神双目中绽放出雷霆,沉声道,“李景珑将剑插进去。我说收,鸿俊就抽它一耳光。”

“给谁一耳光?”鸿俊醉醺醺问道。

“李白,转身!”鲲神一声咆哮,“出剑!”

李白正被蛊猿追在身后,一路飞奔,被这么一记当头棒喝,当即傻了,还不知是谁在出声,而当蛊猿意识到巨鲲醒来时,蓦然转头,现出恐惧眼神,紧接着李白下意识在空中转身,说:“这是刀!”

紧接着就是这么瞬间迟疑,蛊猿顾不得再管李白,调集所有出池的酒水,要让它们涌入池中,李白却从背后一记劈砍,陌刀亮起弧光,如在空中划了个满月——

蛊猿瞬间被斩成两半,痛嚎声中,化作飞虫,飞散。鲲神又喝道:“起!”

李景珑将剑朝洞壁中狠狠一插,智慧剑瞬间开始疯狂吸取地脉能源,握着剑柄的李景珑顿时全身光芒万丈,心灯勉强护住心脉,他全身绽放出蓝色的强光,如同一个光人。

“轰它!”鲲神张开口,咆哮道,紧接着两眼射出闪电,与四面八方上洞壁中的所有地脉能流相连。

说时迟那时快,李景珑痛喊声中,手中绽放出无数纯蓝色的火焰,朝着空中的蛊虫席卷而去。蛊虫疯狂逃离,涌向鲲神,然而鲲神双目雷电如蛛网般与地脉相连,交织成一张电网,开始密集轰炸飞散的蛊虫!

蛊虫无处可逃,只得瞬间涌向角落,鲲神又一声咆哮:“鸿俊!收!”

醉得脑袋不住耷拉的鸿俊被点到名,瞬间惊醒,他手握五色神光,一巴掌甩了过去,恰恰好迎上冲来的蛊群,紧接着感觉自己仿佛将什么按在了地上。

“别松手!烧!”

鲲神又是一声咆哮,李景珑一手握智慧剑,另一手擎向地面,能量的烈火呼啸冲去。鸿俊按住了一只蛊虫,另外无数蛊虫绕着这被困之物疯狂打转,李景珑的地脉火焰一来,刹那如飓风般将蛊虫全部焚烧殆尽,一声爆破,地底开始阵阵震荡。

鲲神眼中电光收回,李景珑吃力地拔出智慧剑,全身如虚脱般痛苦,支撑着走向鸿俊。鸿俊趴在地上,已醉得人事不省,手里依旧抓着五色神光,将一件什么东西按在地上。

“它废了。”鲲神缓缓道,“没有子蛊的法力,唯一蛊母,起不了多少波澜,以符咒封住即可。”

一只通体漆黑的甲虫从鸿俊手指缝中窸窸窣窣地爬出来,李景珑掏出裘永思曾给他的木匣,抓住那甲虫,将它收了进去。

“鸿俊,醒醒。”李景珑收好匣子,抱起鸿俊。

鸿俊清醒了些,李景珑又面朝鲲神,四周不住震荡,洞壁已开始朝下坍塌。

“得赶紧出去。”李景珑说,“鸿俊!传送符文。”

“到我背上来。”鲲神沉声道,“飞刀还有用。”

李景珑:“鲲神,你…”

“出去再说!”鲲神道,“快!”

李白先上了鲲神背脊,说:“你就是那北冥有鱼,其名为…哇救命——!”

鲲神一待李景珑抱着鸿俊上来,顿时便冲起,撞塌了洞顶,李景珑与李白同时大喊,冲出了地下洞穴,紧接着穿过了一道地下河,流水如怒海般倾塌而下!三人被那冷水一浇,同时醒了酒,鸿俊一个激灵,说:“这是做啥?”

鸿俊已彻底断片儿了,最后的记忆是与李景珑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紧接着,鲲神以头一撞,身形同时缩小,轰然撞出了矿坑的最底层,回到了血咒符文洞底,同时化作人形。

只听一声大喝,平地飓风扫开,鲲神、李白、李景珑与鸿俊同时被扫向洞穴的各个角落。

“失策了。”万珏的声音冷冷道,“没想到居然栽在了你们手里。”

袁昆一声冷笑,低声道:“为七情六欲所生,也必将因七情六欲所灭。”

万珏沉声道:“这就试试?”

鸿俊支撑起身,望向万珏,只见万珏端坐在一块巨石上,手臂上套着一个金环,释放出源源不绝的黑气!

“污秽之物!”袁昆声音变得低沉、喑哑,万珏那物却喷出迷雾,轰然席卷了众人。

鸿俊不住喘息,瞥见李景珑在迷雾中出现,只觉全身灼热。

“鸿俊!召唤你的飞刀!”李景珑声音却从侧旁传来,鸿俊倏然睁大双眼,手指一收,钉在洞壁的最后一把飞刀松动,朝那万珏幻化出的李景珑飞来,无声无息,钉在了他的后颈上!

万珏顿时幻化作一只通体雪白的蛊猿,发狂大叫,散作无数蛊虫,离开鸿俊。与此同时,迷雾飞速退却,李白身前,香玉不住颤抖,转身面朝那迷雾。

而李景珑面前,另一个赤裸的鸿俊身形消散,他抓到智慧剑冲来,已无须鲲神再提醒,挥出智慧剑,直取那虫群。心灯之力聚为白色火焰,四处灼烧蛊虫。

“取那蓝色蛊母!”袁昆一声断喝,继而双手绽放雷电,开始轰击蛊虫,鸿俊聚合四把飞刀为一陌刀,一刀斩去。

光芒一闪,蛊母顿时在空中爆开,如同琥珀般碎裂,漫天虫群尽数爆射,化作迷雾消散。

“呼…呼…”鸿俊不住喘气,只闻见一阵甜香,全身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你不该杀了它。”袁昆冷冷道,“反而耽误时间,不过,算了。”

香玉快步冲来,单膝跪地,说:“求鲲神救我姐妹们性命!”

袁昆只是冷哼一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黄昏时,李景珑喘着粗气,一手搂着鸿俊,跌跌撞撞进了洛阳驱魔司中。

“两位恩公!”文滨慌忙起身要来扶,却被李景珑霸道地推开。

“怎么了?”

“不关你事。”李景珑说,“走开走开…”

“我不行了。”鸿俊呻吟道,伸手不住朝身上乱抓。

文滨在房外张望,又见一人眼上蒙着黑布,从庭院外走进来,文滨诧异道:“是你?”

袁昆“嗯”了声,到得厅内,自顾自坐下。

文滨满脸莫名,问:“你是谁?”

袁昆冷冷道:“闭嘴,与你无关。”

文滨:“…”

不多时,院外又来了人,这次则是几名帮工,推了两辆板车入得院内,女孩声音低低道:“文滨?”

文滨惊呼一声,喊道:“香玉!”

香玉让帮工将板车上的牡丹花卸下来,连盆一起放在院内,文滨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花?”

香玉试探地看了厅内袁昆一眼,朝文滨说:“你养就是了,其中有几盆断了根,好好照料着,别养死了。”

“好嘞。”文滨笑着说,“养花我最拿手了。”

“陛下…”香玉到得厅外,不安地朝袁昆问道。

“不必管李白了。”袁昆道,“让他暂且留在十里河汉。”

“那…另外两位…”

“你解不了。”袁昆说,“万珏死前这毒,起码得耽搁他们三天三夜,过后自然就好了…”

香玉便点了点头,说:“我去给大伙儿做饭。”

袁昆只安安静静坐在房中,文滨挪好花盆后数了数,足有一百零八盆,便到后院去给香玉打下手,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香玉只编了几个笑话逗他,文滨着实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多问。

夜间,香玉掌了灯,摆开菜,说:“那两位…”

“不必管他们。”袁昆沉声说,“明早给他们预备点粥送去即可。”

香玉哭笑不得,文滨好奇道:“他俩是…?”

香玉嗔道:“吃你的饭罢,问长问短地做什么。”

文滨便心神领会,知道了。

夜半时,鸿俊已沉沉睡去。

梦里,无数景象依次闪现,转瞬即逝,小时候母亲抱着他低声唱歌,父亲牵着他的双手,教他学走路…小时的李景珑搭着他的肩膀,在一棵梧桐树下寻找蜕壳的蝉…

“真羡慕你,去过这么多地方。”小李景珑说。

“可是每到一个地方,爹娘都不让我出去。”小时候的鸿俊答道:“无论到哪儿,我看见的都只有墙。”

小李景珑说:“以后吧,等哪天我能做主了,我就带你去玩,去天底下所有咱俩没去过的地方,带你吃好吃的去。”

“先去哪儿呢?”小鸿俊问。

小李景珑一本正经地让小鸿俊先选,小鸿俊虽搬了许多次家,却从未得知人间繁华,想来想去,最后说:“我看长安就挺好。”

“去洛阳!”小李景珑说:“他们都说洛阳是神都,是天上宫阙,还有十里河汉…”

“就洛阳!”小鸿俊答道。

鸿俊在梦里仿佛依稀想起了什么,一时孰是梦境,孰是真实,竟难以分辨。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当李景珑兑现承诺时,来到的十里河汉竟与小时候理解的截然不同。

鸿俊筋疲力尽,体内万珏自爆时的毒素减弱了不少,然而睡到一半,总不免不安分地一动,瞬间便让李景珑醒了,于是两人再开始说话,重复,周而复始。

翌日,李景珑穿了件浴袍,敞着胸膛出来,见房外摆放着早点,便端进去与鸿俊吃了,旋即又是一整天紧关着房门。

入夜时分,李景珑抱着鸿俊出来,在后院里摇了水龙,洗过了澡,又搂着他回房去。

直到第三天清晨,鸿俊终于靠在榻上,脸上红晕退得差不多了。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我毒解不了,倒是先死了。”

“好了。”李景珑笑道,“有这么累?”

“当然了。”鸿俊感觉几乎就没停过,身上几次一片狼藉,李景珑为他擦拭干净,又听外头文滨在与香玉交谈,李白似乎已回来了,李景珑便亲了下鸿俊耳朵,为他穿上衣服,带他出外去。

洛阳驱魔司中,厅堂内,香玉笑吟吟地摆开了早饭,李景珑还有些不自在,吞了几下口水。

李白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坐下便朝众人点点头,也不要求喝酒了,只跟着用早饭。

鸿俊已饿得有些受不了,袁昆便道:“青雄说你莽撞,果然莽撞,若不杀那蛊猿,想必便不至于耽搁这些时日。”

李景珑答道:“破了也有破了的好。凡事总有变数,孰不知这变数是好是坏。”

袁昆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沉吟片刻后说:“现在想来,的确如此。”

鸿俊:“?”

鸿俊又听不明白了,他有满腔疑问想问,李景珑却以眼神制止,示意他先吃饭,待会儿再说。

香玉给鸿俊盛了碗粥,双手奉上,说:“全多亏恩公了。”

鸿俊忙摆手示意不客气,至现在他还不太明白其间的弯弯绕绕,好奇问道:“你俩是不是早就认识?”

香玉朝文滨说:“你去外头买点豆腐乳来。”

文滨倒是听话,只笑吟吟地拿了钱就去了。

“我与文滨相识已有四年。”香玉说,“他是七里亭里的一名花匠。”

鸿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香玉曾是白马山上一花妖,白马山泽中长满了牡丹花。

第108章 缘分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