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七章

三月的一天傍晚,我正在念着烟花三月下扬州诗句,脑海里YY着扬州的山水风光,风士人情。突然杏儿脸色苍白的跑进来,“十娘,夫人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母亲不是去寺里上香了吗?”我跳了起来。

“他们说夫人被人捉到与人通奸,现在被关在柴房里了,怎么办呢?”

我的脑子一下子轰的一声炸开来,通奸,怎么可能,我母亲决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冲了出去,一时不知道要去哪里。柴房,柴房在哪里啊?我的脑子全乱了。杏儿冲上来抱着我:“十娘,别急,柴房在那里,我带你去。”

我神思全无地被带到柴房门口,门已被锁上了。我扑上去拍着门大叫“娘亲,娘亲。”

“玉儿,我的孩子。”听到母亲的声音,我不禁泪流满面。

“娘,怎么会这样,出什么事了?”

“娘没事,娘是清白的,夫君会还我一个清白的。”娘在里面坚定地说。

父亲?对,我去求父亲。“娘,您等着,我去找父亲,他一定能还您一个公道的。”

来不及听母亲的回答,我朝杏儿喊道:“父亲在哪里?”

“老爷在书房里。”

唰一声,我扭头就跑。一路上下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个怪物一样。我不去喘测他们的想法,一路狂奔,冲到书房门口。

“父亲,父亲”

“您不能进去,老爷谁也不想见。”官家忠叔在门口拦住了我。

“父亲,父亲,父亲,娘是清白的,娘是清白的。”我在门口狂叫。

“十娘,您快回房吧,现在老爷在火头上呢,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我跪了下来,头叩在地上,“父亲,请您查明真相吧,还母亲一个清白。”

“十娘,你先回去,等过几天老爷气消了再说。”

过几天?一天都不能等了,这种事是会死人的,拖的越久查起来线索就越少了。

跪在冰冷的地上,心像掉进了冰窟,冰凉冰凉的。

“十娘,你先回去吧。”忠叔劝道。

“玉儿就跪在这里,等着父亲大人消气,母亲被关在柴房,做女儿的怎么忍心呢,忠叔,你就让我在这里跪吧。”

正说话间,嫂嫂已经赶过来了,她流着泪跪了下来说道“忠叔,就让我们在这里跪着吧。”

看到嫂嫂我一片空白的脑子有些清醒了,哥哥年前已经进了千牛卫效力,现在正随着陛下和贵妃娘娘去了华清池。现在家中居然连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这人究竟是谁,居然挑了这么好的时机下手,究竟是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却脑海越来越清明。通奸,这个在古代对女子来说是最大的耻辱,不仅是家里人的耻辱,甚至是整个家族的耻辱,而按上这个罪名的女子是绝对无法活命的,更别说做当家主母了。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呢,这个人看来对我母亲深恶痛绝了,连后路都给封死了,就算后来查明真相也没办法在这个家里立足了。

我心里冷冷一笑,无论是谁,我都会让她付出惨重的担价。绝对无法原谅,有人伤害自己的母亲,这些年来初来唐朝的惶恐不安都是因为有温氏的呵护才能平静下来,让自己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成长。这些年来我已经把她当成了我至亲至爱的人,有人胆敢伤害她,那么我也决不会客气的。虽然我的个性太过懒散,但却绝对是个遇强则强的人。我本来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但现在被逼到绝路,我也决不会退缩,诸位,试试我的手段吧。一个晚上我跪在地上久久不语,脑子却一刻也没停止过。

拂晓时分,父亲终于开口了,“你们过来吧。”

我想站起来,可腿却像是不是自己的,没什么感觉。嫂嫂在旁边扶了我一把,“玉儿,你没事吧?”“没事!“

走近书房,看到父亲一夜间好像老了十几岁,我跪了下去,“父亲,请你帮母亲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还她一个公道?你就这么肯定你娘是清白的。”

“是,谁会这么傻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情,再说了母亲这些年温柔娴淑,帮您照顾这个家里,对祖母恭敬有加,对妾室和气,对庶子庶女照顾有加,她是那种人吗?”

“她是不是那种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外头传的到处都是,我现在哪有脸出去。”

心中讥笑,你的妻子被人陷害,你居然还顾着你的面子,真是狼心狗肺。既然你看中你的面子,好。“父亲,您有没有想过,这个人这么陷害你的妻子,分明不把我们萧家看在眼里,更不把您萧大人看在眼里。更可怕的是,这个人虽然冲着母亲来的,但却是冲着我们萧家来的,母亲一个内宅妇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仇人。此人做了这次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后着呢,他在暗我们在明,根本是防不胜防,我们更应该查清楚,消除隐患。免得我们一不小心坠入毂中万劫不复呐。”我承认我在危言耸听,但做官的怎会没有敌人呢,我就是想用父亲的猜疑去查事情。

父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能肯定你母亲是清白的?”

“因为她爱你!”我无畏地看着他。是的,我的母亲深爱着父亲,从她看父亲的眼里我看到了深情,依恋,黯然。

父亲眼中闪过鄂然,“你们下去吧,我会去查的。”

“是。”“是”我和嫂嫂转身离开。

走出院门,深吸了口气,天已经亮了。我刚转过头就看到嫂嫂奇怪的看着我。

“怎么了,嫂嫂。”

“玉儿,你好像变了。”

“是吗,人总会变的,虽然不想长大但人总会被逼着长大的。”

第八章

第 8 章

第八章

二天后,母亲被放了出来,看到春姨和秋姨忙着给母亲洗澡,弄吃食。母亲脸上一片轻愁,“娘,您被放出来了,您不高兴吗?”我问道

“傻孩子,这事还没完呢。”母亲黯然回道。

我默,其实我也明白,经过这件事母亲已经无法在这个家中立足了。母亲娘家父兄都已过世了,只有一个侄女也早已嫁去了北边。

“娘,不管如何,您还有我,您可别不管玉儿啊!”抱着母亲撒娇,母亲眼眶有点湿润了,双手抱紧我,脸埋在我肩上无声的呜咽。

看着母亲在床上睡去,我坐在床沿边看了会儿,起身轻轻出去,对守在门口的春姨和秋姨说“好好守着娘亲,我去去就来。”“是”。

我快步走到父亲书房门口,忠叔依旧守在门口。

“我要见父亲。”

忠叔进去禀报,回来让我进去。父亲正拿着一本书在看。上前跟父亲行礼后问道“父亲,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你一个小孩子不需要知道。”

“是,父亲,不过你准备打算安置母亲呢。”

停了一会儿,“我会写休书让她离开萧府的。”我定定地看着他,淡淡地问道“以什么理由呢?”

“恶疾。你一个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父亲开始暴怒了。

“您要处置的人是我的母亲,作为子女总可以知道吧。”依然淡淡地看着他说道。

他被我激怒了,书朝我扔了过来。“滚出去。”

我头一偏,书沿着脸狭飞了出去,盯着他问道:“把母亲休了以后,您又打算怎么做呢?扶那个罪魁祸首方氏做正房吗?然后再让那个萧以明做嫡子吗?再然后让哥哥和萧以明骨肉相残,两败俱伤?还是打算叫哥哥让出位置给萧以明?”

他震惊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事是方氏做的?”

“这还要说吗,出了这种事得到最大利益的不正是二房吗?您不是最宠她吗?母亲不能再压在她头上了,她可以坐上正妻的位置,她的儿子可以做嫡子了,也就是说也有继承萧家的资格了。到时再想个法子把哥哥也除掉了,萧家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不是吗?难道是她还跟别人一起联手了?”

萧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十女,一向在他面前不声不响地人突然冷静自若地说出这么精准的话,还如此无畏地与他对视。他所生的所有孩子,除了冯氏所生的一岁女儿外,都对敬畏有加,可能他本身武官冷冽的气势,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坦荡无惧地看着他。在她清冷的眉目居然肖似自己父亲萧老将军,自己的父亲在当年的唐玄宗和太平公主的宫庭政变中为保护皇帝死的,临走的那天,也是这般清冷地看着他,对他说:“正儿,为父为国尽忠死而后已,可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我们萧家只你一子,如果为父这次回不来,你定要好好侍奉你娘,自己保重,为萧家开枝散叶。”那时自己才只有九岁,看着自己的父亲头也不回地离去,再也没有回来。此后这么多年,为了父亲的遗言,听从母亲的意愿娶了当时的太保太子之女,为了萧家重新登上朝堂奠定了基础,而只能让自己心爱的表妹委屈做了二房。同时多纳了几房妾室为萧家能开枝散叶,这么多孩子中长子稳重但太过温和,次子有才干但野心勃勃,以湛以淇以漠才华平平,太过文弱。以潢太小,还看不出什么来。而那几个女儿除了似风和似花外并不注意,长女太过懦弱,似花被自己宠的太娇纵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在一个小女儿身上看到了已逝父亲的影子。

第 9 章

第九章

“父亲,父亲。”叫声唤醒了在沉思中的父亲。“怎么了?”

“父亲,您不管怎么说都要还母亲一个交代吧,如果您不想失去哥哥这个嫡子的话。”

“那你说说为什么?”

“如果母亲背负着通奸的罪名而没有洗清的话,哥哥这辈子都没办法抬起头来做人,他又怎么能在这个府里生活呢,更别说继承家业了,再说了不止哥哥会受影响,整个萧家都会受到影响,如果嫡母背着这个罪名,那她教养出的子女又会被人怎么议论呢,那么萧家的儿子在仕途上不会得到好的发展,萧家的女儿不会嫁到好人家。父亲,您觉得女儿说的对吗?”真是笑话,想让我母亲翻不了身,居然把自己也拖下了水,真是没脑子。

父亲皱着眉不说话,过了良久,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父亲是一家之主,一切听凭父亲作主。”以退为进谁不会,我把利害关系都说明了,不信他不会给母亲一个交代。至于他怎么处理我也没办法控制。

“你先下去。”

“是,父亲。”

第二天父亲一下朝,就把府里所有人都叫到大厅里,宣布母亲是被冤枉的,当时那个男人正和一个府中的下人偷情,没想到被母亲撞破,因为害怕受罚,就一不做二不休,打晕了母亲正想逃走的时候被人抓住结果被误会云云。同时还宣布哥哥是萧家真正的继承人。我在底下冷笑,还是舍不得方氏啊,让下人来顶罪,不过无所谓,我也没一下子想扳倒二房。最起码让萧正看到自己心爱的表妹也没他想像中的温柔娴淑,而且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的出来。看着方氏和萧以明惨白的脸,我心中一阵快意。我不急,想想七年后的安史之乱,我就一点也不急了,也不想自己动手了。让你们尝尝战乱之苦吧,当然先要能避开安禄山的长安大屠杀了,先祝福你们吧。

宣布完后父亲让所有人都退下了,只留下我和母亲。父亲先走到母亲跟前,一揖到地,“夫人,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为了萧家的将来 ,还得让你继续委屈。”

母亲含泪避开:“夫君,你无论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父亲拿出了一张签好名的和离书,“夫人,萧家对不住你了。”

母亲擅抖地接过和离书,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难言。

我跪了下来,“父亲,请让女儿跟随母亲吧。”

“什么?”“你说什么?”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请让女儿跟随母亲去吧,父亲大人有那么多孩子,多一个玉儿不多,少一个玉儿也不少,可母亲只有女儿了。”

“不行,玉儿,娘亲绝不会让你这么做。”母亲坚决反对。

“娘,就让女儿陪在您身边了,也可以让父亲和哥哥放心。”

“不行,绝对不行。”

“娘,这些年都是娘亲在庇护女儿,如果娘亲不在我身边,我也无法保护自己啊。如果哪天有人要害女儿的话,女儿可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娘,娘,这就忍心女儿还没长大就被人害死了吗?”看来软的不行,那就来哀兵之策吧。

“玉儿,玉儿,我的孩子,这可让娘怎么办是好。”母亲抱着我泪如雨下,看来有点用。哎,整个萧家除了母亲和哥嫂外,其他的人我都不待见,包括我眼前的那个男人。

“玉儿,你要考虑清楚,如果走出萧家,你萧家嫡女的尊荣都会没有,而且萧家也不会认你,你不后悔吗?”父亲在旁边说道。

嫡女的尊荣,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觉得我有什么尊荣,只看到府中之人个个勾心斗角,尔谀我诈。再说这个结果是我要的,我坚定的点点头:“女儿不后悔,从此以后女儿改姓温名玉。”

第 10 章

第十章

“玉儿,你真的不后悔吗,离开了萧家,你就什么也没了。”回到母亲房间里,嫂子已经等候在这里了。母亲还在反复问我,反而把刚拿到和离书的伤心欲绝给冲淡了。

“我不是还有您嘛,你会加倍地疼玉儿的是吗?”

“是,可是玉儿”

“好了啦,母亲想好去哪里了吗?”我忙打断她。

母亲茫然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娘,要不,我们去广州吧,听说那里四季如春,花草常青,再说了嫂子的姑父不是在那里做知府吗?也可以有个照应,是不是啊,嫂子。”

“我姑父是在那里做知府,可是广州也太远了,那里也太偏僻了。”

“怎么会呢,那里水果四季不断,还有荔枝,香蕉呢,我们去那里的话可以自己种点,想吃的时候就去采下来,多新鲜啊。”

“玉儿喜欢那里啊,那我们就去那里吧,如果住不惯的话也可以搬家。”

“好,好,玉儿最喜欢娘亲了。”我抱着母亲的胳膊摇晃。

决定好了要去的地方,开始做准备,打听到半个月后有去扬州的官船,我们决定从水路走搭官船比较安全,到了扬州后再转去广州。经过半个月的整理,母亲把她的嫁妆中的田庄,良田,铺子,不能带走的家具,金银器皿,各种瓷器都留给了哥嫂。只简单地收拾了十个箱子准备带到广州去。嫂子反复推让,母亲说道:“儿子女儿都是我生的,那些田庄之类的本来想一人一半的,不过我们去广州,离的太远,这些都不方便打理,就都给你们吧。首饰这些就不留给你们了,留给玉儿了。”

哥哥终于在我们离开的前一天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跪在母亲脚下痛哭流涕,久久不能止,母亲再也忍不住抱着哥哥痛哭起来,这些日子苦苦压抑地泪水终于喷泉而出。整个房间里都是悲伤地气氛,我也不禁泪流满面。

终于到了离开地时候,一大早我就被母亲抱起来穿好衣服,梳洗好后。“玉儿,你去最后拜见一次你的祖母和父亲吧,此生也许再也不能见了。”

“是,娘,那您呢?”

“相见争如不见,此生永不再见了。”母亲苍白着脸坚定地说道。

我无语,转身朝外走去。这样也好,也好。

带着杏儿跟桃儿来到祖母所住地院子,就像以前每天做的那样,上去请安行礼,行完礼后正准备退出去。

“玉儿,你现在还可以后悔。”祖母说道。

“谢谢祖母关心,玉儿已经做好决定了,希望祖母多保重身体。”

祖母手抬了一下,一个丫头手里捧着一个匣子递了给我,“拿去吧。”

“多谢祖母。”接过匣子递给桃儿转身出去。

来到父亲住地院子,依旧上去请安行礼,行罢垂手站定。

“从此以后你只能靠自己了,好好照顾你母亲吧。”

“是,父亲。女儿以后再也不能趁承欢膝下了,望父亲多珍重。”

父亲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从桌上拿起一个包袱递给我。

“多谢父亲大人。”

这次走只带走春姨和秋姨两家家人,田文和田武也在哥哥强烈地坚持下跟我们一齐南下。其他家人一个都不带。

哥哥和嫂子扶着母亲走出萧家大门,母亲回首久久注视着萧府不语。

“娘。”终于忍不住打断。

“走吧”坐上马车朝码头驶去。

“母亲,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儿子一定会去看您的。玉儿,你也要保重身体,照顾好娘亲。”哥哥眼睛红红地一再都重复着这几句话,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重复。嫂子也在一旁抱着我哭泣。

我的心沉甸甸,“哥哥,嫂子,不要难过,我一定会照顾好母亲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不要担心,也不要难过。”不住地安慰着他们,心中始终挣扎着要不要告诉他们天宝十四年让他们离开长安,可始终压了下去,我怎么说,就算我说了别人当你是神经病或者是妖怪。不行,我不能说,可我不说,他们怎么办。我皱紧眉始终犹豫不决,嫂子误会我是为了别离而难过,安慰道:“玉儿,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你哥哥以后有机会会想办法过去看你们的。”

算了,反正还有七年时间,够我想办法的。到时真没办法的话,我就慌称母亲生病,想看哥哥嫂子,到时骗他们去广州就是,只要避开这一段时间就行了。

放下高悬的心,终于到了离别的时间,所有的人都依依不舍,不忍分开,泪水盈满整个脸庞。

母亲终于咬咬牙,牵着我的手,登上官船。站在船头朝下看,哥哥嫂嫂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母亲流着泪朝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回去,我挥着手跟他们告别,大声喊道:“哥哥,嫂嫂,我和母亲在广州等你们来。”

船慢慢开启,我最后看了眼长安,别了,长安,别了,萧府。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船上的生活是非常枯燥的,万幸的是这个身体不晕船,前世的我可是个坐车就会晕的人,晕车的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别说晕船了。

我天天缠着母亲,让她教我弹琴,教我画画,教我写字,陪我说话,总之缠的她没时间想别的东西,没时间悲伤。母亲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以前管理家务没时间亲自教我,现在被我逮到机会让她一点点手把手地教我。时间在教学的过程中慢慢流过去,母亲也在一天天地平复着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