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曲身,又对着小白道:“小白,就算你没有这些宏大的志愿,那也该为小墨墨考虑一下吧?这个世上这么多的坏人,小墨墨随时都会遇上危险,倘若你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那么如何保护小墨墨,难道你想看到小墨墨受伤?”

小墨墨是小白的死穴,这招果然最管用!

小白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今天在小巷子里遇上了坏人,情势紧急,倘若不是小墨墨的爹爹及时赶到,不知道会发生怎样危险的事。

它的小脑袋频频地点着,呜呜道:“小白要变得强大起来,保护小墨墨‘”

云溪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拍拍小白终于开窍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领首道:“这样才对嘛!有了目标,才有动力,你一定可以的!”

不止她舒了一口气,她身后的龙千绝也跟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问题解决了。再这么耗下去,他一定会受不了的,这种事可是很伤身的。

就在他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时,忽然又听到云溪极为兴奋地说了句:“小白,那我们继续努力吧!”

龙千绝整个人顿在了那里,欲哭无泪。

“溪儿,别管小白了,就让小墨陪着它吧!”龙千绝整个人贴在了云溪的身后,双臂缩紧,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不满地在她身上来回蹭。

云溪浑身一震,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雪白的肌肤也跟着慢慢浮起了霞己这家伙,居然…。

“咳,小墨,你陪着小白,再、再试试…。”她说到一半,回头瞪了身后之人一眼:“别动了!”

“那你快点!我等不及了…。”龙千绝贴着她的脸,使劲地蹭着,宣泄他的不满。

“死相!”云溪熏红着脸,忍不住踩了他一脚,唇角微泯着,不住在心底偷笑。原来他方才一直在她身后蹭来蹭去的,就是想使坏,真是个无赖!

龙千绝低头看着她的娇羞态,俊脸上盛满了得逞的笑,总算可以抱得美人归了。炼丹房的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蓝慕轩砰地一声撞开了门,上气不接下气道:“师父,不好了!有人闯进来,说是要找师父你为他的徒儿偿命!”

眉眼徵挑,略带思索,她云溪平日里是得罪了不少人不错,但是近日里似乎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这哪门子的偿命之说?

“看看去!”拉开了龙千绝环在她腰间的手,云溪跟随着蓝慕轩疾步消失在了房门外。

龙千绝眉眼之间皆是无声的哀叹和失落,想要和他的溪儿小小地温存一下都不能如愿…

他眉眼忽地一冷,掠过了一抹寒意,他倒要瞧瞧,究竟是何人坏了他的好事?

愤而转身,飘然离去。

我们是一家人V43浴求不满的邪尊

雅静的酒楼大堂,此刻充斥着无边的煞气。

一名灰衣的老者手里擒了一名少年,气势汹汹地站在大堂的中央,对着大堂四周疯喊:“云溪,你给我滚出来!你害死了我徒儿的性命,今日老夫必要跟你讨一个说法!倘若你再不出来,老夫就先杀了这个小子抵命!”

“前辈,你别杀我!我跟你徒儿无冤无仇,跟云溪也没有任何的交情,你杀了我也是没用的。”他手中的少年惊惶地挣扎着,赫然就是之前独自愤然离去的赫连紫钰,不知何故却落入了老者应承离的手中。

“你还敢骗我?你若是和她没有交情,那么上一次又怎么会跟她一同出现在药庄?”应承离愤怒的神色难以自抑,一手揪着赫连紫钰的衣领,怒视着他,两眼直冒火光。

天晓得当他在小巷子里见到被地莲火焰烧得不成人形的徒儿之时,他心中的那份焦灼和震动有多强烈,徒儿死了也就罢了,最让他心疼的是他千方百计得来的地莲火焰也跟着失去了踪迹,那可是他追求了一生,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就这么丢失了,这比夺了他的命还要残忍!

赫连紫钰看到他眼底的怒火,吓得瑟瑟发颤,惊喊道:“那一次只是巧合,真的!我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早就和她闹翻了!”

云溪疾步从后院走到大堂,恰好将二人的对话收入耳中,她冷冷地低笑,也不急着进入,继续在一边倾听。

“你这等鬼话,谁信?”应承离阴寒的眸子释放着一道道的冷光,阴沉地笑道,“云溪若是不肯为我徒儿抵命,那就由你来!”

“别、别杀我!”赫连紫钰不知想到了什么,语调也变得急促高昂起来,“你可知道我大哥是谁?他绝对不是你可以得罪之人,你若是杀了我,他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我大哥乃是傲天大陆赫赫有名的十大家族之首领一一赫连紫风,是你绝对得罪不起之人,我是他的弟弟,倘若你杀了我,他也同样会杀了你的!”

哈,生死关头,他居然还有脸搬出他的大哥来?

好笑,真是好笑!

云溪继续往下听,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来活命。

应承离待听得赫连紫风之名,微怔了下,随即眯起了冷眼,哼笑道“你说赫连紫风是你大哥?谁能相信?你大哥他英雄盖世,受万人景仰,怎么可能有你这么脓包的一个弟弟?你说是他弟弟,我就相信,你当老夫这么好愚弄吗?”

应承离被激怒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虎口不住地收缩,寂静的大堂中有咯咯的骨头脆响声悠悠传来。

“啊!不要杀我!我、我没有撒谎,赫连紫风…赫连紫风的确是我大哥!”

“姐姐、姐姐,快救我!”

赫连紫钰眼底充满了惊恐,此时此刻,命悬一线,他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濒临绝望!

“师父,要不要救救赫连公子?”蓝慕轩并不知道赫连紫钰在鬼谷幽林当中的所作所为,看到他命悬一线,心中生出了不忍。

也是他这一句插话,惊动了盛怒中的应承离。

应承离阴鸷狠厉的目光投向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厉声喝道:“云溪,老夫已经看到你了,你给老夫滚出来!”

你说滚,我就滚?

云溪勾唇冷笑,不过还是踱步走了出去,区区一个老匹夫,她还怕他不成?

“前辈气势汹汹而来究竟所谓何事?”

赫连紫钰还被应承离牢牢地拽在手中,一见着云溪出现,他心中惊喜,连忙惊叫起来:“姐姐,救我!”

云溪迈步走到了大堂中央,随意地拉了把凳子入座,柳眉轻挑,斜睨着赫连紫钰,故作讶异道:“姐姐?谁是你的姐姐?”

赫连紫钰心神一怔,随即读懂了她的心思,她这是在恼他之前的气言,想要见死不救啊!他开始慌了,眼神游离,略略思索了下,又扯着嗓子喊道:“姐姐,我的好姐姐!我只是一时的气话,并没有责怪姐姐的意思。姐姐想要九窍首乌,我给你就走了,求姐姐救救我的性命,他会真的杀了我的!”

“九窍首乌?”应承离眼珠子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沉声道,“你得到了九窍首鸟?快将它交给我!如果你把九窍首鸟交给我,我现在就杀了他!”

“呃!”赫连紫钰的脖颈间的力道再次一收,疼得他血气全部涌到了脖子以上,说话也变得十分艰难。

“姐姐…,救救我!”

冷冷地勾唇,云溪一脸漠然地看着他们,随手拎起了近旁的一壶清茶,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前辈请随意,只是脏了酒楼的地,记得要擦拭干净再走。”

什么?!

应承离有些恍惚,难道她真的不在乎他手上这个小子的牲命?

“你真的不想救他?”他想要再次确认。

云溪抿了口茶,素手轻抬,朝着他的方向遥敬。

应承离面色乍冷,左右思量了下,看起来他手中的这个小子对她是真没有什么威胁力,他杀不杀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口再说了,万一这小子方才说的是真的,他真是赫连紫风的弟弟,杀了他,惹上了一个麻烦人物,得不偿失口他还是想办法将地莲火焰和九窍首乌弄到手,才是正事,

想着,他勒住赫连紫钰脖子的手也跟着松开了,伸手一雅,将他重重地推倒在了一边。赫连紫钰的后脑勺恰好砸在了桌子的一角,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云溪,你害死了老夫的徒儿,别以为此事就可以随随便便蒙混过去。赶紧将地莲火焰和九窍首乌一道交出来,老夫或许可以免你一死!”

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他这种人,他不但要地莲火焰,还觊觎起她的九窍首乌来,想要不劳而获,哪里有这等好事?

云溪冷眼微眯了下,心中略感疑惑,那莫惜城真的死了么?死了也好,恶人自有恶人磨!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做了善事,收拾了那个嚣张不可一世的家伙?

“前辈说令徒死了?”

“他就是被你夺了地莲火焰之后,用地莲火焰将他活活烧死的,难道你还想狡辩?”

云溪摸了摸下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应承离怒目相视,很是恼怒。

“没什么,只是想说,你徒弟…,死得好!”她抚手击掌。

“你!”应承离恶狠狠地瞪着她,目中厉光闪烁,他的手突然往腰间一抹,一柄长剑闪亮出现,勃怒之下,他持剑攻向了云溪。

应承离虽是炼丹宗师,但一身的修为也不容小觑,这一剑的攻势凶猛,让云溪瞬间收敛了心神,袖中的银针悄悄递向了指间,专心迎敌。

“咻一一”

应承离攻至半途,眼前白影晃动,一件硬器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飞旋着击向了他的脑门,他倒抽了口气,急急后退。

他的速度快,硬器飞旋的速度更快!只听得“啪、啪”的两声脆响,应承离狠狠地摔跌倒地,额头上凸起了一个可笑的包,在他的身侧,碎裂的白瓷片擞了一地。

“谁?究竟是谁偷袭老夫?”他左右四顾,终于看到了一抹墨色的人影徐步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乍一见到对方的容颜,他心头猛然一惊,脑海中蔫地浮现出一幕熟悉的景象。

那还是六年前圣宫的六次晚宴。

他作为傲天大陆颇有名望的炼丹宗师,受到了圣宫宫主的邀请,参加圣宫宫主的百岁大寿。能够得到圣宫宫主的邀请,是他无上的光荣,他不但受邀参加宴会,还被邀请为宫主炼制炼丹。

那一段时间,是他最为风光无限的时刻。

也是在那一次宴会上,他见到了圣宫宫主手下最为得意的弟子一一天地玄黄四大尊者,除去天龙尊者,其余的三位尊者率先出现在了宴会匕,当他初见三位尊者,不得不感叹圣宫人才辈出,每一位尊者都是人中龙风,令人惊叹。

然而,当最后一位天龙尊者出场时,宴会上所有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了他一人的身上。他还清楚记得天龙尊者出场的那一幕,他一身白底镶金的长袍,在十几人众星捧月的簇拥下,踏着慵懒的步伐而来。不知是不是宴会的光线折射,他的眼睛出现了片刻的晕眩,仿若看到有一道乳白色炫目的光环出现在了天龙尊者的身后,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他棱角分明的唇角噙着一缕潇洒肆意的微笑,俊美的容颜,高贵、优雅,好似天上的神祗,令人仰望。他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部低到了尘埃里,爵然失色。

那时的他,在人们的眼中,是神之骄子,仙人一般的存在!

然而也是在那一年,他被逐出了圣宫,并且被冠上了无数的恶名!天龙尊者这个称号也在傲天大陆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是生是死,也没有人知道,那些冠在他身上的无数恶名究竟是真是假。

总而言之,一代天骄,神之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今日,在慕星城,他居然再次遇见了他!

同样俊美的容颜,同样高贵优雅的气质,只是身上少了那种与生俱来的圣洁,多了冷冽强势的霸气。

虽有些许的变化,但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认错,眼前之人就是天龙尊者!

没有人知道天龙尊者的真名,因为他在人们的口中是真正的尊者,名副其实,受人尊敬和仰慕。

“天龙…尊者!”应承离说话有些结巴,实在是事出突然,龙千绝的出现让他深深震惊。

龙千绝冷冽的眸子微眯着,一步步朝着他走近:“应大师,久违了!”

应承离心突地又是猛然一跳,他没有认错人,果然是他!

“天龙尊者,你怎么会在这里?”内心里,对天龙尊者还是怀着一份崇敬和畏惧,应承离的神色也肃然了几分,不再有方才的愤怒。

龙千绝浅浅地勾唇,迈步走到云溪的身旁,执起了她握着银针的素手。眸光也在瞬间逸出了点点的柔光,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滑腻的手背,像是在观摩着一件艺术品,视线专注地落在上边,他看似随意地说道:“我倒是想问问,应大师来到此地为难本尊的夫人,是何用意?”

清清雅雅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利刃插入了应承离的心口!

夫人?云溪居然是天龙尊者的夫人?

应承离心中暗暗叫苦,他怎么这么背,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到了天龙尊者的夫人头上?

“尊者大人,这是误会!一场误会!”应承离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连忙改了“只因老夫的徒儿今早在小巷子里丧了命,老夫心想着在整个慕星城里,也只有云溪…不,是尊者夫人,有杀人的动机,所以老夫才来问个究竟!绝对不是有意要为难夫人的,绝对不是!”

云溪看到他变脸变得这么快,不由地哑然失言。

“你说有人杀了你徒儿?”龙千绝继续把玩着云溪的手,挑了挑眸子,瞥向了一脸堆笑的应承离,突然浅浅地勾唇道,“真是巧了!今早本尊也在小巷子里遇上一人,此人胆大包天,居然想要用火烧死本尊的儿子,还骂本尊的儿子是小兔崽子…,应大师,你说此人该不该杀?”

“啊?!”应承离吃了一惊,顿时领悟过来,原来杀他徒儿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天龙尊者!

不止他吃惊,云溪也小小地吃惊了下,原来早晨还发生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举头看向了龙千绝,美眸忽地亮起,这男人护犊的心思无人能及,心思有如此细腻。

心底有根细细的丝弦,被轻轻地拨弄,又续续接弹。龙千绝也低头凝眸看着她,浅浅含笑。“应大师,本尊问你,此人该不该杀?”龙千绝朝着应承离的方向瞥了一道冷光。

“该、该杀!”应承离肿起了一个包的额头冷汗淋漓,摄于对方的威慑,他不得不将这口恶气吞下,谁让他的好徒儿这么不长眼,偏偏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呢?只是那地莲火焰…,他不甘心啊!

罢了,现在已经确定地莲火焰就在云溪这里,来日方长,总有一日他能把地莲火焰重新夺回来!

对了,等过几日的炼丹师大会,情儿也该到了。若是她得知城儿被害,凭着她的性子,一定会不惜一切地为城儿报仇!情儿来自三大圣地,身份和背后的势力不可同日而语,相信她一定有法子对付云溪和天龙尊者。

到时候再夺取地莲火焰和九窍首鸟…,精光划过眼底,应承离的心境也平和了许多。

“尊者大人,是老夫处事不慎,冒犯了尊者大人和尊者夫人,老夫在此给两位赔罪了。”他拱手作揖,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眼底。

龙千绝低低地冷笑,岂能不知对方心中的不甘?只不过,此人在傲天大陆颇负名望,倘若在慕星城内贸然杀之,实属不智。今日暂且饶了他,来日出了慕星城,再悄悄干掉他,免除后患不迟。

“赔罪倒免了,应大师若是想为徒儿报仇,可以尽管来找本尊,本尊奉陪到底!”他故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

应承离诺诺点头道:“不敢,那老夫先行告辞了。”

他匆匆而退,不敢再有片刻的逗留,他也怕对方会杀人灭口。

从应承离的背影处徐徐收回了视线,云溪抬头看向跟前的龙千绝,眸光流转,片片柔意。

“你是圣宫的天龙尊者?”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黯淡,复杂的光芒闪烁其中,略带挣扎之色。

云溪心中一悸,心疼地抚上了他的脸颊,若非有着痛苦的回忆,强大如他绝不会有这样痛楚的神色。

“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在乎,我只想我们一家人永远开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便足够了。”

龙千绝望着她的尊剪明眸,两汪秋水柔光徵滟,带着蛊惑般敲击着他的心扉,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了起来。

他猿臂一揽,将她深深扯入自己的怀中,一家人永远开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何尝不是他的心愿?

“溪儿,我会给你和小墨一个温暖的家,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开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一定说到做到!”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云溪闭上了双目,沉醉在了他温暖的气息和怀抱中。

“…”昏迷中的赫连紫钰在此刻悠悠醒来,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眼神迷蒙。突然想起之前云溪置他生死于不顾的话语,他心底的一口恶气顿时涌了上来,转头处,恰好看到了彼此相拥的两人,他哼哼道:“云溪,你居然如此绝情,我算是看错你了!”

云溪从龙千绝的怀抱中退出,转首瞥向了他,微徵挑眉。

“哼,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一边跟我大哥纠缠不清,一边又在这里跟人私会,你这样的女人,为什么没有被应承离给掐死?”

云溪的脸色冷下几分:“你这么想看着我死?”

“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受你的牵连,被那老头抓到这里来,还差点被他掐死?这都是你的错!”赫连紫钰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边红着眼圈,一边哭诉道,“你不止抢走了我的九窍首鸟,还夺走了我的龙吟剑,你到底要不要脸?做人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

“…。”所有的话全部堵在了云溪的喉头,她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于一个将颠倒黑白的本事信手拈来的人,她真是不知如何反应了…

龙吟剑是你的么?

九窍首乌是你的么?

这世界从来都是强者为尊,谁拥有实力,谁便能拥有一切!

“是我夺走了所有的东西,那又如何?有本事,你倒是把它们全部抢回去!”云溪看着他,眸光厉芒闪烁,如万千利刃穿心而过。先前还念在他年幼,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不跟他什较,谁知他越来越得寸进尺,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年幼不是理由,懂得善恶,那是做人的根本!

这一次,换赫连紫钰吃瘪了。他以为她会否认,或是觉得心虚,然后碍于面子将东西全部还给他的,可是他却想错了,她跟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不同,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也不在乎自己的那点名声,因为面子和名声对她来说,狗屁不如!

“你…你蛮横霸道!”

“我就蛮横霸道了,如何?我有这个资本,你有吗?”云溪的手中掷出了她方才用过的茶杯,带着一缕白烟,破空飞向了赫连紫钰。

赫连紫钰大惊,疾步后退。

“砰!”

茶杯在离他不到一拳距离处,轰然炸开!

瓷器的少许碎片溅到了他的脸颊上,擦出了血迹,有一些甚至嵌入了他的肌肤中,痛得他直喊爹娘。

“云溪,你敢伤我?你等着,我会让我爹爹来收拾你的!”

云溪冷冷地勾唇,目光中精光迸射,不由地起了杀心。

赫连紫钰对上她的眼,读出了她的心思,逃也似往酒楼门外奔去,一边跑一边喊:“云溪,你不能杀我!我若是死了,就没有人能够开启我赫连家的神器力量…。”

“你说什么?”这一次,却是龙千绝率先动了手,飞指一弹,点中了赫连紫钰的穴道,使得他顿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赫连紫钰盯着他不断靠近的身影,心底愈加慌乱了:“我、我说,我若是死了,就没有人能够开启我赫连家的神器力量!”

云溪也很疑惑,不知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你莫不是为了活命,所以才欺骗我们的吧?”

赫连紫钰忙着解释道:“我没有骗你们!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有读心术,只要我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能窃听到对方的心声。”

“那又如何?”云溪冷笑,他拥有那点读心术,也不懂得藏私,恐怕早就人人皆知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十大家族之所以能够拥有神器,跟我们先祖的血脉有关。早在神器被创造的时候,为免各家相互争夺神器,使得十大家族无法并存,所以我们的十位祖先就各自在神器内溶入了自己的血液。从此你后,只有拥有各自家族血脉之人,才有资格启动各家所拥有的神器的力量。”

“但是也并非各个家族所有的嫡系血脉都拥有这样的能力,每个家族里通常只有一人才拥有开启神器力量的资格,而这个人生来就拥有别人所没有的特别天赋,就像是我,我拥有读心术,能够读懂人心…。”

“这也是为什么,我爹爹十分宠爱我,却对我大哥视若罔闻的缘故。在我们赫连家族,真正能够开启神器的人,是我,不是我大哥!”

云溪和龙千绝对视了一眼,很是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我说的都是真的!除了十大家族的十位家主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家主们怕外人得知了这个秘密,就会对他们家族当中能够真正开启神器力量的子嗣不利,所以通常都会将他们好好地保护起来,不让他们常在外面走动。我自小也是被父亲周全地保护着,很少让我出门,这一次也是我偷偷溜出家门来玩的。”

“真的,就连我大哥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我大哥一直以为只要他收买了人心,成为十大家族的精神领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赫连家家主之位,可是他却不知,真正能开启神器力量的人只有我,我才是名至实归的赫连家未来家主继承人!”

赫连紫钰怕他们不信,一股脑儿地把所有家族的秘密全部抖露了出来,他只为了自己活命,丝毫不顾这些秘密抖露出来后将会掀起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真正是个无知之人啊!

云溪微敛着眸子,转首望向了一直站立在一旁倾听的蓝慕轩,开口问道:“慕轩,你是蓝家的大少爷,可知道你们蓝家有此秘密之说?”

蓝慕轩乍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不知在想些什么,陷入了沉思中。

云溪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赫连紫钰却是低低地冷笑了起来“你想的不错,你就是你们蓝家唯一一个拥有开启神器力量之人!”

蓝慕轩的心神有些晃动,嘴里喃喃道:“怎么会呢?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父亲才装作对我不闻不问,家族里任何的比试也从不让我参与…,他‘不是不关心我,其实是在保护我?”

激动的神色涌现在了蓝慕轩俊美的脸孔上,他一直以为父亲不关心他。所以任由蓝家的子弟们欺侮他,也从不让他参加各种家族的比试,当别人大放异彩又风光无限地赢得比试,扬名家族内外之时,他只能默默地待在炼丹房里,一门心思地扑在炼丹上…,原来这一切并非没有缘故,父亲是想要保护他,所以才将他跟其他的蓝家子弟区别对待。

只要一想到父亲对他的默默关怀,他就激动得心潮澎湃。

“慕轩,莫非你也有特殊的能力?”云溪好奇地看着他,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澎湃。

蓝慕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点头道:“我从小是有一项特殊的能力的,只是每一次使完都很耗费心力,我也怕大家会认为我是个一个怪物,所以我只告诉了父亲一人,其他人谁也不敢告诉。现在想来,当父亲得知我拥有特殊能力的时候,他的神色的确很是古怪,又喜又忧的,还一再地告诫我,以后万不可在外人的面前施展这项特殊能力。原来父亲是想要保护我,所以才不让我随意在外人面前施展特殊能力的,父亲他…”

想到了父亲,蓝慕轩眼眶微红,黯然地垂下了头去。

云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别伤心难过了,你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还为时未晚,等回到蓝家后,好好地跟你父亲交流交流。父子之间血脉相连,是没有什么心结解不开的。”

蓝慕轩点了点头,带着鼻音道“嗯,谢谢师父。”

赫连紫钰转动着眼殊子,知道他们现在一定是相信他了,他骄傲得意的神色不禁又展露了出来:“现在你们相信了吧?我对赫连家族来说很是重要,没有我,就无法开启赫连家族的神器力量,所以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我父亲和族里的长老们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云溪一步步地走近了他,冷笑道:“你对赫连家族或许是很重要,可是对我们来说,却一点作用也没有。你真是笨得可以,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们,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让你们赫连家族的神器永远发挥不出它真正的力量么?”

“你、你们不敢杀我,神器那样的好东西,你们一定也想得到的!”赫连紫钰好不容易提起的底气,再次瘪了下去,露出慌乱之色。他只是想要活命,可未曾想过说出这个秘密会对家族造成怎样的威胁。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对神器很感兴趣,所以,我今天不杀你,一…”

赫连紫钰心中一喜,瘪下去的底气再次呼呼地开了上来:“那你还不快解开了我的穴道?日后你若是得到了神器,想要开启它的力量,就一定需要我的帮忙。只要你好好地待我,让我高兴了,或许我就会帮你,否则的话,我死也不会帮你的!”

“是吗?”云溪冷冷地勾笑,像他这样怕死之人,想要逼他就范,不费吹灰之力。

赫连紫钰颇为得意地哼哼道:“那是当然!你还不快解开我的穴道,然后将九窍首鸟和龙吟剑全部归还给我?我若是心情好了,以后说不定就会帮你。”

到现在了,他还想着要讨还九窍首鸟和龙吟剑,云溪真是服了他了。她指间弹射,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弹入了他喋喋不休的嘴里。

“你又你给我吃了什么?”赫连紫钰惊惶道,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却已是来不及,因为那红色的药丸入口即化,早已顺着他的唾液进入了他的咽喉。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粒能让你乖乖听话的药丸。”云溪手指再次一弹,这一次却是真的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以后我会定期派人给你送解药的,但前提是,你必须给我乖乖地待在赫连家,哪里也不许去,也不许再将今日同我们说的话,再转述给他人,否则的话,你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吧!”

“呕、呕…。”赫连紫钰用手指死抠着自己的咽喉,还在试图将吃进去的药丸给吐出来,可惜徒劳无功。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你好恶毒的心…”赫连紫钰还欲斥骂她,蓦地对上她冰冷的眸子,后边的话语全部堵在了喉头,一句也不敢再说了。

云溪冷冷盯着他,毫不留情道:“滚,别让我再在慕星城见到你!”

赫连紫钰紧盯着她的眼睛,心神愈加慌乱了,她是真的起了杀心了。倘若他再不离开慕星城,恐怕下一次,她就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他了。

不敢久留,赫连紫钰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酒楼。

云溪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无耻的小人?初见他的时候,她居然还会觉得他很单纯美好,她真是瞎了狗眼了.

“好了,溪儿,别再为这种小人伤神了。”龙千绝走近她的身旁,搂住了她的纤腰,温柔细语。

蓝慕轩还在纠结于方才的思绪之中,开口道:“师父,我想先回房间了”。

云溪回头,对着他颔了颔首,道:“去吧!别想太多了,待会儿我让人送饭到你的房间。”

蓝慕轩点了点头,默然转身离去。

云溪目送着他的背影,低低地轻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单纯如蓝慕轩,也有着不同寻常的童年经历,还有他身上的秘密,日后势必会将他推向风口浪尖,他那样单纯性情的人,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吗?

龙千绝从身后轻拥着她,柔声安慰道:“别为他担心了,他是个成年人,理该由他自己来承担所有的责任”

“嗯。”云溪点了点头,向后轻轻靠去,安稳地倚靠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中。

龙千绝双臂锁紧,拥着怀里馨香扑鼻的人儿,身心一阵舒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黑色如莲状的物品,道:“看,这就是我从应承离徒弟身上得来的地莲火焰的火种,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每一种异火火种都有它的常态,或者说是休眠态,在它们没有被燃起的时候,通常都是以某种特殊的形态而存在,如此才方便使用的人随身携带。嗯要点燃每一种火种都有着各自特殊的方法,像是火云海焰和幽骨翠焰,它们的常态都拥有一个人为制作的启动机关。最先得到它们的人,不敢将火焰印入到自身的身体内,为了方便随身携带,他们特意研制出了灵巧的启动机关,只要稍稍启动机关,火种便能自行燃起火焰。地莲火焰虽然被莫惜城印入了体内,但是他依旧随身携带了属于地莲火焰的常态载体,也就是这件黑色莲状的物品,风护法收取了他身上的地莲火焰后,将它们重新聚拢到了莲状载体里。

云溪看到眼前之物,不由地欣喜万分,从他手里接过了地莲火焰,道:“太好了!听说地莲火焰能够吞噬其他比它弱小的火种,倘若我能将火云海焰和幽骨翠焰的火焰全部让它吞食了,那么地莲火焰的威力岂不是会大大地增强?”

龙千绝看着她狂喜的神色,心中也泛起了欣喜,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看着她开心,他心中也莫名地欢喜。

“溪儿,那我们是不是…”他俯首,贴近了她的脸颊,摩挲着她细腻柔滑的肌肤,全身上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她诱人的体香,曼妙的身姿,笑靥如花的容颜,还有她那弯成了一条大大弧线的朱唇,无一不在吸引着他,诱动他身上难耐的欲望。他好想一口吞了她,将她含在嘴里,慢慢地咀嚼,就算是咀上几天几夜,他都不嫌够。

没有了应承离和赫连紫钰这两个讨厌之人的打扰,也没有小白和小墨充当蜡烛,这下子,他总算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吧?

可是,他却想错了。

云溪上下打量着地莲火焰的火种,眼神炯亮炯亮的,跟打了鸡血一般,突然激动的声音说道:“嗯,我现在就去试试!”

扯开了他环在她腰际的一双手,云溪拿了火种,就兴冲冲地往炼丹房方向跑去,那愉悦的心情,竟比见到他时还要兴奋。

龙千绝怔在了原地,深受打击,不住地懊恼,那什么鬼玩意儿,居然比他还要吸引溪儿的目光?他为什么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它送出去呢?好吧,他的初衷也是想要讨她的欢心,可是现在却弄巧成拙了,欢心的确是如愿地讨到了,可是他的欢心谁来顾及?

他悔不当初啊!

我们是一家人V44院子里的欢情

云溪得了地莲火焰,便一心扑在了它的研究上。地莲火焰、幽骨翠焰又火云海焰,三种异火徘行榜上分别位列第四、第八和第十的火种,不同的火焰颜色,不同的品质,不同的威力,却件件都是至宝,炼丹之人梦寐以求之物。

慕宗明得知了消息后,第一时间冲进了炼丹房,想要见一见炼丹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这三者虽然没有龙之焰来得神奇,但对于他来说,却已属难能可贵了。

今日恰好慕城主兄妹来酒楼探望他,听闻云溪得到了地莲火焰,便也跟看来炼丹房一起鉴赏。

在鬼谷幽林有过生死之交后,云溪便将慕景晖视作了好友,并没有对他有所遮掩和隐瞒,他的妹妹慕晚晴就更不必说了,在她心里早就将她划入了她那个呆徒儿的媳妇的位置。

“太好了!老夫不是在做梦吧?居然能在一日之内见到三种异火排行榜上的火种!”慕宗明一阵惊叹,满目的兴奋激动之色。

慕景晖兄妹俩也同时爱好炼丹之人,看到三种异火火种,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了惊喜之色,灼灼的目光盯着三种火焰观察。

慕晚晴在关心火焰的同时,目光游离了下,隐隐有些失望。

“云小姐…”

“嗯?”云溪略略应了声,目光依旧停在了三种火焰上。

暮晚晴犹豫着,支吾道:“蓝…,蓝公子怎么不在这里?”

云溪稍稍抬眼,看到她窘困的神色,当即领悟过来,轻咳了声,道:“小轩子刚刚得知自己并非蓝家家主的亲生骨肉,所以独自一人黯然神伤去了”。

“啊?”慕晚晴眼神一闪,泛起了忧虑之色,“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一定很伤心难过吧?那…,那他现在在哪里?”

云溪一脸肃然地点头道:“可不是吗?遇上这种事,谁心里能好过?不如慕小姐去帮我劝劝他,他现在就在自己的房间里。”

“好,我去劝劝他!”慕晚睛此刻心神微乱,自然不会注意到云溪嘴角噙着的一抹诡异的笑,急急地转身离去。

云溪低低地笑了起来,说不定真是傻人有傻福呢,她的呆徒儿总算是遇上了一个好姑娘。即便知道他没有了蓝家大少这一层的身份,她也没有嫌弃,反而一心为他担忧。这样的女子,他若是错过了,恐怕再也寻不到了。

慕景晖还在咀嚼她方才爆出的惊人消息,堂堂蓝家的大少居然不是蓝家家主的亲子,如此大的事件,江湖上怎么会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呢?他正疑惑着,乍一见到云溪唇角勾起了笑,立即领悟过来,也跟着莞尔。

“慕城主,他日若是我徒儿跟你结了亲家,你可得帮我好好地照看他,否则我唯你是问!”云溪冲他挑了挑眉梢,彼此算是心领袖会。

慕景晖爽朗地一笑,道:“那是自然的!倘若令徒与小妹真的能促成良缘,那么咱们也就成一家人了,一家人又怎会说两家话呢?”

幕宗明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对对,这门亲事一定要结!什么也别说了,老夫现在就作主,将晚晴那丫头许配给你的徒儿了!他也不用准备什么聘礼,直接上门提亲就好!”

云溪哑然,这二位未免太热情了吧?人家小两口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直接给促成良缘了?

云溪也跟着爽朗地大笑了起来,果然,还是跟真诚爽快的人相交比较痛快!

“云丫头,快快!咱们现在就试试让地莲火焰吞食了另外两种火焰,看看它究竟能提升到怎样的品质。”慕宗明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三种异火火种之上,眸光闪动着,折射出狂热的色彩。

云溪静下心来,屏气凝神,双手有条不紊地操作在三种火种之间。

“噗一一呲一一”

属于地莲火焰的黑色焰火高高地窜起,像一头雄狮扑向了其他两种火焰,强势的姿态,犹如君临。不得不说,它很狂妄、很自负,竟是想一次便同时吞食了两种火焰。

深蓝色和绿色的火焰先是受了惊吓般黯了下去,待见得地莲火焰的黑穹火苗来势凶猛,想要将两者全部吞食,火焰之间有了感应,纷纷合刀奋起抵抗。

一时之间,黑色的火焰与深蓝色、绿色叠加的火焰相互撕拼,竟是不相上下。

云溪三人看得惊奇,也深深为火焰之间的残酷争斗所感叹,弱者的实力虽不如强者,但一旦遭受了灭顶之灾,同样会奋起反抗,发挥出它们最大的潜力。

只可惜,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有时候弱者无论如何努力,都最终难以逃脱被强者抹杀的命运。所以,弱者想要战胜强者,唯一的途径,就是让自己强太起来,强大到足以战胜强者。

“呲呲呲一一”

两团火焰发出了最后的悲鸣,深蓝色和绿色的火焰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张狂和妖娆的黑色。仔细听时,甚至还能听到黑色火焰中所释放出来的胜利的鸣叫。

叹息声自慕宗明的嘴里传出,他俯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之中尽是狂热的神采。

“太完美了!现如今地莲火焰的品质,又大大地提升了一层!”

“倘若能再吞食其他的异火火种,不知地莲火焰究竟能提升到怎样的一个境界…”云溪眸子闪烁,脑海中不由地肖想起其他异火排行榜上在列的火种来了。果然,人心都是贪婪的,她也不例外,不过,她并不强求,但求随遇而安吧。

“小白,你干什么去?”炼丹房的门外,云小墨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房门被撞开,一缕白烟从门外飘了进来,待仔细看时,赫然就是小白。

“小白,你进来做什么?”云溪蹙眉瞥了它一眼。

“呃…没什么,只是、只是…”小白一跃跳上了摆放火种的桌子,目光灼灼地看着黑色的地莲火焰,它的喉咙不住地蠕动着,嘴里支支吾吾,那神色像是…。

云溪看着它,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它不会是想…,还没等她真正反应过来,小白突然腾身跃起,一口将地莲火焰吞入了腹中,正如它当初吞食发之焰一般。

黑色妖娆的火焰,顿时消失无踪!

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当场,愕然地看着摸着肚子,一脸满足的小白。

“小白一一”愤怒的声音从云溪的口中惊爆,怒目瞪视着它,吃了它的心都有了。它不但吞食了龙之焰,现在将地莲火焰也一齐吞食了。啊啊啊啊,气煞她也!

小白无辜地冲她眨了眨眼,随后用它的两只小爪子捂起了自己的脸颊,怯怯地说道:“小白、小白不是故意的,小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小白,不断地说着,吃了它、吃了它…,然后,小白就吃了它了…,”

它的声音慢慢地弱了下去,从小爪子的细缝里偷偷地往外张望,想要看清楚女魔头的神色。一对上女魔头冒着火光的眼睛,小白吓得一蹦三尺高,前方的人影扑向了它,它在半空中咻地一声飞了出去,来时一缕白烟,去时又是一缕白烟,而且速度比方才更快了。

“女魔头,不要抓我!小白不想被变成小白肉干!”

“小墨墨,快跑!女魔头她要杀我!”

炼丹房的门外,小白惊叫的声音越飘越远,哪里还有踪影?

云溪气得停在了当场,直磨牙。

慕宗明好不容易才反应了过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它、它居然把地莲火焰给吞食了,而且、而且丝毫无恙?”

慕景晖也是不可思议,然而他想到的却是别的:“它、它的速度好快!不愧是龙族之王的后裔…,”

云溪可不管这些,好不容易到手的地莲火焰,居然就这么飞了。

气势汹汹地冲出了房门,云溪发现,现在自己连一只兽宠的速度都赶不上了。她郁闷,郁闷得要死,只想找个人来发泄一下。

绿衣盎然的小院里,有两棵参天古木,古木下是一方石桌和几个石凳,此刻正有两名仙姿玉容的男子执棋对弈,谈笑风生。左首的一位,面如冠玉,眸似寒星,身上一件宽大的天蓝色长衫,俊逸儒雅之姿,难以言喻。他棱角分明的唇角噙着一缕潇洒肆意的微笑,修长的手指间是一枚白色的棋子,落子优雅,一派闲适。

在他的对首,坐着的是墨衣长衫的俊美男子,没有半丝花纹的黑袍,散发着黑暗的神秘气息,然而黑暗神秘只是表象,墨玉的黑袍掩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犹如神祗一般的圣洁光辉。他闲闲托腮,修长如玉的指尖挑起一枚黑棋,上弦月一般皎洁的星目微微流转,说不出的飘逸空灵。慵懒的身姿,慵懒的神色,配上慵懒的举止,那姿态无论是谁看了,都忍不住被勾了魂魄,失了心魂。

云溪气冲冲地从炼丹房出来,听到后院有闲闲的谈笑声,她便循声而来。远远地看到了执棋对弈的两人,不由地徵微一愣,这两人何时关系如此之好?莫非从前就认识?

双目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够同时欣赏两位极品美男对弈,倒是件赏心悦目之事,尤其是同为妖孽的两只。左右细看了下,那夜寒星纵然是风姿卓绝,风华绝代,只可惜跟龙千绝站在一处,光芒便明显地被掩盖了下去,黯然失色。视线再挪移到龙千绝的身上,他无比慵懒的神色,如罂粟妖冶地徐徐绽放,魅人心魂。她的眼神徵徵痴迷了下,随即蹙起了眉头,露出不满的神色。明知道自己是个妖孽,还时不时地摆出这么魅人的姿态来,他这是想要干什么?招蜂引蝶吗?云溪的视线一转,再看向夜寒星,果然发现他的眼神越看越不对劲,还有他嘴角噙着的那一抹微笑,怎么看怎么邪气。夜寒星,他该不会有着某种特殊的癖好,对她的千绝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吧?冷眼微徵眯起,云溪摸着下巴,暗暗颔首,心底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否则这两人怎么能凑到一块儿去呢,而且看起来还如此和谐?夜寒星感觉到了强烈的注视,略略偏首,很快就发现了正盯着他使劲瞧的云溪,他浅浅地勾唇,颇有些无辜,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得到她如此特殊的眼神“照顾”?

龙千绝也跟着转首,眼睛忽地亮起,待发现她的目光一直牢牢地盯在了夜寒星的身上,他如墨玉炯亮的眸子又跟着黯淡了下去。

狭长的眸子微挑着,也跟着看向了夜寒星,他不解,难道夜寒星长得比他出色,所以才让她的目光逗留在了他的身上?

夜寒星同时接收到两道视线“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不由地正襟危坐,他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都用这么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难道他的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云小姐、龙兄,你们这是何意?”夜寒星终于忍不住询问。

云溪迈步走到了石桌前,挑着眉梢,又意味深长地盯了他稍会儿,这才转移了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落座。

“你们两个从前认识?”她望着龙千绝,问道。

龙千绝徐徐颔首,执黑子的手也挪向了她的柔夷,轻轻握住,墨色的眸底映着她的身影,潋滟幽光中是浅浅的笑意。

“认识比你早哦。”对面夜寒星颇为神秘的声音传递过来。

云溪再次眯眼瞟向了他:“到底有多早?”

夜寒星又甩出了他那把随身携带的银扇,颇为得意地摇了起来,灿若寒星的眸子逸出点点的星光:“反正我跟绝相识的时候,你可能还待在将军府里学习女红刺绣呢。”

绝?你还敢叫得更加亲昵些不?

云溪狠狠地甩了他一记眼刀,果然,他居心不良啊!

想打她的千绝的主意?找死!

“不好意思,本小姐从来不学女红刺绣,倒是学了一手银针刺穴的手法,夜公子你要不要试一试?”银色的芒尖一闪,她的手中霍然间多出了三枚银针,枚枚透着冷冽的寒光。

夜寒星没有被她手里的银针震慑到,唇边的笑意倒是越放越大了,视线掠过她,望向了对座的龙千绝:“绝,咱们这盘棋看来是没法继续上去了。要不晚上再约?”他的凤目眨了眨眼,朝着云溪的方向投去了略带挑衅的目光。

云溪冷冷地瞪他,又转首瞄向了龙千绝,等待他的回答,那灼灼的目光,好似只要他一点头,她就要扑上去将他狠狠地痛揍一顿。

“晚上?”龙千绝语气故意顿了顿,含笑的眸光越发地闪亮,执起了她的手,放到了唇边轻吻了口,抬眉道,“晚上自然是要陪我的夫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能虚度在无聊的棋局上?”

云溪脸上徵热,不由自主地飞起了一片霞色,轻瞪了他一眼,带着几分羞嗔。但就是这一份柔媚的羞嗔,让龙千绝墨玉的眸子泛起了一阵痴意,久久地凝视着她,早已忘记了身旁还插着一根大大的蜡烛。

夜寒星夸张地抖了抖肩,有些受不了他们,掀着绸缎的袍子起身,本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说了就更多余了。因为他们此刻正情意绵绵地对望着,哪里还看得到他这么一个多余之人?

唉,重色轻友的人,伤不起啊!

夜寒星翩然离去。

云溪和龙千绝两人继续相互对望着,彻底无视他。

“溪儿,事情都忙完了吗?”龙千绝俯首,浅浅地吻着她的手背,如蜻蜓点水,双目却是闪着格外明媚的幽光凝望着她。

想起方才的事,云溪就忍不住丧气:“别提了,我好不容易让地莲火焰吞食了两团火种,结果又被小白给吞入了腹中,你说可气不可气?”

“是吗?”龙千绝忽然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小白,真是好样的,没有了火种,她应该不会再忽略他了吧?

想着,他唇角的笑意就更加收不住了。

云溪微眯了眼,盯着他不怀好意的笑,问道:“你笑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呢?”

“没有,你看错了!”轻咳了声,龙千绝连忙收起了自然流露的笑意,继续轻吻着她细细软软又光滑白皙的手背,采用柔情的攻势,为自己辩解道,“我怎么可能会幸灾乐祸呢?为了帮你寻找火种,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不是真的?”云溪咧了咧嘴,向上翻白眼,别以为随便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说服她了。她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他方才的那一抹笑,压根就是在幸灾乐祸!

“哈哈哈,真可爱!”他略带粗糙的指覆捏了捏她微鼓的腮帮,最爱看她偶尔流露的小女儿态,每当她流露出这样可爱的神色,他发自内心的欢喜。

“溪…”龙千绝轻唤了声,眸子蓦地黯下,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怀中。

云溪猝不及防,竟是双腿大张地坐在了他的双膝上,她低低地惊呼了声,感觉到这羞人的姿势,连忙想要立起。

“别动!”迎上她羞红的脸颊,龙千绝喉头一动,一手抱紧她的腰身,一手勾下了她的脖子,倾身吻了下去,极尽缠绵地勾上那丁香小舌,与之共舞。

云溪被他禁锢着身子,只能无力地承受着他狂烈的亲吻,他无休无止的狂吻,好似要将这段时间漫长的分别所失去的全部诗回来,霸道而缠绵的吻,让她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他所营造的热烈氛围中,忘记了身在何处。

腰间的腰带被解开,一只大手滑进了她的裤腰,顺着她光滑的皮肤一路下滑,进入了神秘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