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余波阵阵,像水波一样晕开。

震荡、再震荡!

轰!轰!轰!——

连续几声爆炸,火光四溅。天魔群被无情地冲散,碎土飞扬,消失在了崖底。

入海的威力,非同凡响!

远在崖对岸的宗主和紫妖等人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齐齐睁大了眼珠子,震惊于自己所见到的一幕,纷纷在心底估摸,倘若换做是他们来承受这一击,他们是否能抵挡得住?

龙千绝破了天魔群之后,他没有停下来,他手中的长剑一指,直指对面的崖岸。八条火龙在他的指挥下,一条接着一条,首尾相连,在空中架出了一座长桥。

龙千绝重新骑坐在了麒麟神兽的背上,从容不迫地驾驭着麒麟神兽,踏着火龙的背,在空中自由漫步。

火龙不断地续接交替,空中架桥,一路通往崖的彼岸。

如此拉风的行走方式,恐怕也只能发生在龙千绝的身上了。

倒不是他虚荣,想要故意炫耀些什么,实则是他一早就注意到了崖对岸的高手们。出于震慑的目的也好,出于警示也好,他想要让对方知道,想要取他龙千绝的性命,也绝非易事。所以,在他们打算对付他们夫妇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了,究竟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哈哈,这小子!哈哈,果然有我年轻时的风范!”云暮凡笑得乐不可支,有一个如此拉风的女婿,他脸上也跟着增光添彩了。

“怎么了?怎么了?”云溪听着那一声声轰响,心里砰砰乱跳。

“娘亲,爹爹没事了!爹爹把天魔都打赢了,而且爹爹现在可威风了!”小墨笑弯着眼,自豪道。

“赢了?快跟娘亲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云溪心底雀跃,儿子发自内心的喜悦是做不得假了,她真的很希望能亲眼见一见千绝威风获胜的模样。

小墨于是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不忘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添油加醋,听得小月牙也无比得崇拜起爹爹来,可爱的小脸蛋上泛着兴奋的红晕,萌死人不偿命。

龙千绝在众高手的目光注视下,迈步踏上了崖岸,火龙幻兽和麒麟神兽同时被召回,只余下他一人从容走向众高手。

宗主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他的身后,不知在寻找着什么,眼神疑惑。

“天儿和竹长老他们呢?”兰长老先她一步,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话音落,云中天出现了众人眼前:“兰师父。”

在他之后,云暮凡和云溪、云陌迁也相继出现,每个人都完好无损。

宗主的眼底划过异样的东西,转眼即逝,她温和一笑,道:“你们没事就好,本座一直为你们担心呢。云溪,你也太冲动了,天魔祭坛不比其他地方,处处都是危险。幸而你们平安归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本座去哪里再找一个像你这么出众的接班人?”

她慈母般的口吻和眼神,无懈可击,好似她真的很在意云溪的安危。

云溪在心底冷笑,虚伪!她若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下属,如何会轻易放弃自己下属的性命?她若是以为这样自己就会相信了她,也未免太侮辱她的智商。

“多谢宗主的关心!宗主说的是,是我太过鲁莽、意气用事了,差点拖累了自己人。往后我不会了,我一定会好好向宗主学习,学习宗主的决断,该守的守,该弃的弃,绝不犹豫。”云溪微笑着,一副受教的模样。

宗主唇边的笑意不变,眼底却是一闪而逝的狠意,云溪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太冷漠无情了,置下属的性命于不顾。

小丫头,凭你也敢指责本座?

她的眼神微闪,轻笑道:“我们这些人能一路闯关来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接下来究竟会遇上怎样的难关,谁也不知道。本座建议大家汇成一路,相互扶持,直到抵达最后一座祭坛为止。”

这时候建议大家相互合作,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此刻,跟随在宗主身旁的高手,只剩下了五人人,其中包括兰长老、左护座和宫主。一路闯关,云族高手损失惨重,却不见宗主有任何的伤心和惋惜。

紫妖的身旁,依旧是赫连紫风和二掌柜,三人一派从容。

再加上云溪五人和小斑活佛三人,这一行人总共还有十七人,十七人汇聚在一起,力量不可小觑,可他们所有人能真正一条心吗?

绝不可能!

紫妖第一个出声,否决了宗主的提议:“本座不可能跟你们云族的人合作,尤其是像你这样用心不良的伪善之人。”

紫妖说话向来犀利,根本不考虑对方究竟是什么尊贵的身份,当着宗主的面就直指她是用心不良的伪善之人。

宗主暗怒于心,但碍于自身的形象和身份,她没有发作,温婉笑道:“紫妖大人,您是前辈级的大人物,我等自然不敢高攀。不过前路艰险莫测,意外丛生,纵使是云萱,我云族从前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也未能逃脱噩运,陨落在天魔祭坛深处,可见天魔祭坛的凶险。我劝紫妖大人还是谨慎行事为妙,莫要步上云萱的后尘,一代英杰就此陨落,葬身在天魔腹中。”

宗主这话说得温婉,却是恶毒至极。

她故意搬出云萱来,为的就是刺激紫妖,紫妖是何等人物?天不怕地不怕,向来眼高于顶,自视过高,他平生的夙敌就是云萱。她现在劝他不要步云萱的后尘,其实就是在激他,说他不如云萱,云萱敢闯的地方,他不敢闯。

她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要让紫妖为他们开路,紫妖在前面浴血奋战,他们好在后面保存实力、休养生息,其用意真正歹毒!

奈何,紫妖明知这招是激将法,偏偏无法忽视。好胜的性子,促使他想要挑战云萱,战胜云萱。他要证明,但凡云萱可以做到的事,他也可以做到,云萱无法做到的事,他同样可以做到。

他勾唇,冷笑一声道:“本座岂会怕了这些天魔?在本座的眼中,它们如同蝼蚁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主子!”二掌柜眉眼一跳,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赫连紫风冷着脸,抱剑在一旁,没有任何的反应。

宗主弯唇,钦佩道:“不愧是紫妖大人,豪气!壮哉!跟紫妖大人相比,我等自叹不如。既然紫妖大人不屑与我们为伍,我们也不勉强,祝愿紫妖大人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紫妖眼底掀起一片潋滟,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眯眼,他忽然回首,看向了云溪,眼波微动,突然说了句:“看来你们云族的人狡诈成性,是代代相传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特殊。”

四周围没有任何人的回应,云溪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她气急,她是狡诈没错,可能不能不要将她拿来跟虚伪的宗主相比?

紫妖回身,带着二掌柜和赫连紫风二人,率先离开,朝着前路继续进发。

临行前,赫连紫风无声地回眸,在云溪身上停留了片刻,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跟随着紫妖消失在了迷雾中。

宗主慢慢从紫妖三人身上收回了视线,回头对云族众高手说道:“接下来路途凶险,大家记得要时刻聚在一起,不能分散力量。”

她特意转首,看向云溪一行人方向,道:“云溪,你的眼睛失明,行动不便。从现在开始,你就跟随在本座身旁,本座保你安然无恙。”

她几乎没有给云溪任何拒绝的机会,大手一抓,将云溪抓到了身前。

云溪毫无防备,在她大力的吸抓之下,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冲到了她的跟前。

龙千绝大惊,握在手中的人儿脱离了他的范围,他心底猛然一惊,箭步冲向了宗主。

“快放了溪儿!”

“砰!”

宗主挥袖,气浪翻滚,将他整个人掀翻了回去。这一掀之力便是用了八成,根本不给龙千绝接近云溪的机会。

龙千绝脚下连退数步,云暮凡几步冲到了他的身后,推出一掌,抵住了他的后背,阻止他继续倒退。

“宗主,您这是何意?我是溪儿的父亲,他是溪儿的丈夫,我们自会尽全力保护她,不劳宗主费心保护老夫的女儿。”云暮凡眼中充满了戒备,宗主突然出手,将云溪扼制在了自己的手中,分明就是想要就近监视她,不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掌控范围。如此明显的用意,就算是处身事外的兰长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左护座等高手见云暮凡几人气势汹汹,一个个也将手放在了剑柄,随时准备拔剑。

霎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宫主勾唇冷笑,暗自幸灾乐祸,云溪,你也有今天!

云溪听形势不对,连忙出声,阻止了龙千绝等人与宗主的正面冲突:“爹、千绝,你们不要冲动!宗主一片好意,就近保护我的安全,这是宗主对我莫大的恩德,你们不要误会了她。这一路上还不知会遇上怎样的危险,你们带着我,我只会拖累了你们。现在由宗主保护我,宗主的实力强大,是我们当中武功最高历练最丰富的一个,倘若连她都无法保护我周全,那么我也只能把这条小命留在天魔祭坛了,你们说是不是?”

“溪儿!”龙千绝懊恼地拧眉,只恨自己还不够强大,居然再一次让她落入强敌手中,陷入险境。

“溪儿…”云暮凡欲言又止,理性地考虑,他们这些人加起来根本无法同宗主和云族的高手抗衡,一旦冲突,只能是让宗主捉住处置他们的最充分理由,所以他们暂时不宜与宗主翻脸。可是感性上考虑,溪儿是他的女儿啊,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宗主手中,随时可能遭遇不测呢?

“爹、千绝,咱们还是听溪儿的。相信宗主一言九鼎,绝对会很好地保护溪儿。宗主,我说的对吗?”云中天逼视着宗主的眼睛,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

宗主眼角抖动了下,温声笑道:“那是自然,本座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云溪是本座看中的接班人,本座自然是要好好保护她的。时候不早了,咱们立即赶路,莫要让紫妖一行人抢占了先机。”

她一声令下,左护座、宫主等云族高手呈合围之势,护卫在了宗主和云溪二人的身侧,将龙千绝和云暮凡等人隔离开。自此,云溪就等于是被宗主和云族的高手控制了起来,一旦她有什么妄动之举,她很快就会被宗主和云族的高手所监视。

可恶!

云溪在心底暗骂,宗主这个老妖妇一定是见自己没有死在了前面的关卡里,所以心生他计,决定将她牢牢控制起来。如此一来,她的行动受到限制,就算是找到了云萱的魂魄,她也不能有所作为。

怎么办?

她得尽快想办法脱离她的掌控才是。

云溪心底打起了算盘,准备走一步看一步,慢慢与老妖妇周旋。

龙千绝黑沉着俊颜,也在心底打起了算盘,夫妻俩竟是心意相通,同给宗主冠上了一个“老妖妇”的称号。

早早晚晚的,他定要好好收拾老妖妇一番。

风波过后,云族的高手重新启程,以宗主为首,内宗高手随后,其次是龙千绝一行人和小斑活佛三人。身为佛门弟子,小斑三人虽然也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但是他们始终是不方便参与俗世纷争的,所以三人选择了静默,据守在一旁,默默地去完成他们该做之事。

经过一片迷雾,眼前的景象蓦地发生了变化,原本宽阔的道路,一下子变窄,窄小的路口,一次只能容下一人通行。窄小的通道,长达数里,望不到通道的另一头究竟是什么地方,何种景象。

更为惊险的是,窄小的通道的地面是由一块块不规则的木板铺设而成,在木板与木板之间的空隙处往下张望,黑雾滚滚,竟是悬空而设。

宗主脚步稍停,回头看了云溪一眼,伸手捉在了她的左腕:“前面的路比较狭窄,我现在牵着你过去。”

“多谢宗主。”说话间,云溪的眼睛里传来一阵刺痛,她深深闭眼,眼睑跳跃了数下,待刺痛过去之后,再次睁开眼,她依稀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看影子的轮廓,好像就是宗主的身影…

天,她看到了!她终于能看到了!

激动的情绪奔涌,她好像第一时间告诉父亲兄长和千绝这个好消息,奈何现在不是时候。

面对宗主,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喜悦,恢复了呆滞的目光,依然装作什么也看不到。

她方才的反常反应,引起了宗主的怀疑,她伸手,在云溪眼前试探地晃了晃:“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云溪故作苦恼地摇头:“我真希望我的眼睛能恢复,如此就不必麻烦宗主为我引路了。”说话间,她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目光涣散,没有任何的反应。

宗主迟疑了下,又盯着她的眼睛观察了半日,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良久,她终于收回了视线,道:“小心脚下,我们这就出发了。”

为了迁就云溪,宗主有意放慢了脚步,两人率先登上了狭窄的通道,一前一后。在她们的身体两侧,是充斥着腐朽气息的崖壁,上面长满了不知名的植被,云溪的手偶尔触到它们,指尖立即会传来湿滑轻软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浑身发毛。在她们的脚下,木板缝隙之间,是望不到底的黑雾,随风飘移。

云溪的余光下移,模模糊糊间瞥见了脚下的风景,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抽气声很轻微,不易察觉,然而还是没能逃出宗主敏锐的耳朵。她在行进途中回首,怀疑地打量着云溪,此刻的云溪已经恢复了失明的状态。宗主微微蹙眉,她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听错的。

又走了几步,她心神一动,突然用力猛踩了一下脚下的木板,木板应声碎裂,有大半块的木板坠入了黑雾中,留出了一个空缺。

她牵唇一笑,有意牵引着云溪,走向空缺的位置。

倘若云溪绕过了它,就说明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是有意在欺瞒;倘若她没有绕过,说明她的眼睛的确没有恢复,她也就不再怀疑了。

云溪听到木板碎裂的声音,心猛然一沉,生出不好的预感,老妖妇这是要试探她啊。

她该怎么办?

此时若是暴露了自己已经恢复视力的事实,后果难以想象,因为她早就在怀疑她的眼睛就是被宗主所伤,即便不是宗主,此人也定与宗主有着密切的关系。倘若对方得知她已经恢复了视力,一来会对自己更加警惕,二来她肯定会联想到自己究竟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才能将眼睛治愈。事情一旦挖掘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她暴露不得。

可是,她若是不暴露,那她岂非真要踩着空缺踏过去?

明知是坑,也要往里跳?

奶奶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是要逼死她么?

心底辗转反侧,面上却是从容冷静,仿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木板的空缺就在跟前了,她根本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一旦她稍稍迟疑,那就等于是暴露了。

心下一横,云溪没有再多想,果断地提脚踩了上去。

“啊!救命!”一脚踩空,她的右脚陷在了木板的空缺当中,身体的重量将周围的几块木板同时撑裂,她整个人顺势就从扩大的空缺中坠落。

此刻,惊险万分。

云溪的左手牢牢地捉住了宗主的手,拽着她一起往下沉,颇有玉石俱焚的意味。

她是在赌,赌宗主的真正心思,她究竟是想置她于死地,还是想利用她来找到云萱的魂魄,然后再置她于死地。倘若是后者,那么宗主肯定只是单纯地想要试探她,一旦试探完毕,证实她是真的眼睛瞎了,她事后肯定会将她拽上来。倘若是前者,那么她就危险了,所以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她做垫背,绝不能白死。

“溪儿!你们统统给我让开!”龙千绝听到云溪的呼救声,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奈何云族的高手在他的前方堵住了他的去路。一个要冲上前,一个堵在路口,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前方,云溪死拽着宗主的手,生死一线;后方,云族的高手与龙千绝一行人斗得激烈,场面全乱了。

宗主自上而下,俯视着挣扎中的云溪,目光忽而幽暗忽而闪烁。她也在思量着,究竟是要放手,还是将她拉回来。

云溪的存在,对她来说,始终是个祸害。

然而,真正令她寝食难安的罪魁祸首,却是另有其人…

眼底掠过一道异样的精光,她的手突然用力,将云溪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没事了!本座说过,有本座在,本座一定保你周全,本座向来说到做到。”

云溪粗喘着,惊魂未定,这一次,她是真的豁出性命在赌。倘若宗主真的松手,或是给她一脚,她恐怕很难再活命,因为谁也不知道崖底究竟会是怎样一番恶劣景象。

“多谢宗主救命之恩。”云溪装作惊慌,用由衷感激的口吻说道。

“不必谢。”宗主轻笑道。

云溪摇头,坚持道:“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宗主您因为我禁忌一族的身份有意要害我,所以对您处处防备。经过方才的凶险之后,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怀疑宗主您的诚意的。宗主您心胸坦荡,待人仁慈宽厚,爱护手下,如此大仁大义,我居然还怀疑您,我真是不应该!宗主,请您受我一拜,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怀疑宗主您的人品了。”

不顾宗主的阻拦,云溪抱拳,对着她的方向深深作了一揖。

宗主面色一滞,露出怪异且尴尬的神色,听到云溪这一连番炮轰似的奉承和吹捧,连她自己都感觉有些心虚了,难道她真有她说的那么崇高伟大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任何人都是喜欢听好话了。

宗主虽然不能尽信了云溪的话,但在她糖衣炮弹的吹捧奉承之下,她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温和地笑道:“好了,以前的事不提也罢,只要往后咱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共同攻克难关。本座不妨告诉你,传说在最后一座祭坛,供奉着几件绝世的宝物。只要我们能一起到达最后一座祭坛,本座就将其中的一件宝物赠送于你,助你提升实力。”

“多谢宗主!您如此慷慨大方,原谅我的小人之心,我对您钦佩得五体投地!”云溪一边继续吹捧,一边在心底暗骂,分我一件绝世宝物?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到时候别说是什么绝世宝物了,她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宗主,他们在后边打起来了,您快制止他们吧!”

“住手!”宗主回头,朝着身后激斗中的高手们一记威严高喝。

龙翔大陆篇:傲视天下又何妨傲视天下又何妨V07神秘的灵牌再现

打斗声慢慢停歇,双方的阵营分开,对峙而立。

“溪儿——”龙千绝隔着人群,与云溪遥遥相望。

此刻,云族的高手都是背对着云溪,宗主站在了云溪的身后,云溪转身,遥望着龙千绝的方向,他清俊颀长的身影轮廓,在她的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她终于看见了!

明艳的神采绽放,她朝着龙千绝眨了眨眼,七分俏皮,三分妩媚。

龙千绝微愣,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产生了幻觉,待再次看到她明艳放光的眼睛时,他了悟过来。

一闪即逝的欣喜,他不动声色,远远地深情地凝视着云溪,努力压抑自己的情感。因为他知道,宗主正在注视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都可能引起宗主的怀疑。

为了溪儿的安全起见,他只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家都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所有人收起你们的剑,随本座尽快赶路。”宗主威严的声音远远传播开去,很快的,双方都收起了兵器,按照先前行进的队伍,继续朝着狭窄的通道前进。

这一次,宗主没有再试探云溪,一路上走得还算顺畅。云溪知道,宗主对她的疑心已经消除了,现在她心中最关心的事,应该就是尽快找到云萱的魂魄。一旦寻到云萱的魂魄,很多的谜底就能揭开,她也很好奇,到底云萱是如何被困在祭坛,又是为了什么事才冒险闯关。

走着走着,已经临近了通道的出口。

突然间,前方传来了打斗声,阵阵的气浪余波涌向通道口。宗主脚下顿住,她这一停,身后的其余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前方不远处,混沌之气席卷,魔影漫天,俨然就是一座大阵,将紫妖三人困在了其中。

紫妖强横的掌力连番击打,试图强行破阵,声响惊天动地。

赫连紫风与二掌柜两人分别击杀着不断攻袭他们的天魔,无暇顾及其他。

三人被困其中,一时之间,竟是难以脱身。

紫妖都无法破解的大阵,可想而知其威力之甚。

宗主的唇角几不可见地翘起,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以紫妖的实力,她没有把握正面战胜他,但是祭坛中的各种诡异莫测的大阵却能困住他。

若非祭坛当中设有各种无法破解的大阵,当初也不会…

回忆起某些封尘的记忆,宗主的眸光微沉,陷入了沉思中。

云溪绕过宗主的肩头,看到了阵中的情景,她的眉头轻轻皱起。此阵居然如此厉害,连紫妖也奈何它不得,那赫连大哥该怎么办?

紫妖的生死,她根本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赫连紫风的安危。

不行,得想办法助他们一臂之力才行。

微微侧首,她的余光瞄向了龙千绝的方向,对于阵法,也只有他最权威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破阵的办法?

思索间,一道犀利的目光朝她方向扫来,云溪连忙收拾心神,有意将自己的眼神虚化,露出迷茫之色。

“云溪,你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吗?”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冷言冷语的宫主。

“让我告诉你吧,那个声称要杀你为母报仇的男人,他陷入了阵法中,看样子他是出不来了。你很幸运,逃过了一劫,他是没办法再找你报杀母之仇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云溪故作惊讶。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太高兴?”宫主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她,冷光凛凛。

云溪没有否认,轻笑道:“我当然不高兴!我根本没有杀人,却平白无故替人背上了黑锅,你说我冤是不冤?所以,我不但不会因为他受困而高兴,我反而还会想办法救他,我要他当面还我一个清白!”

“你这是什么古怪想法?”宫主不解。

云溪弯唇一笑,不作回答。

宗主在前方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回眸道:“此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先找到小姑姑的魂魄要紧。”

“是,宗主。”宫主朝着云溪得意一笑,宗主已经下令,看她到底还怎么救人。

云溪眉头一拧,知道宗主巴不得紫妖三人陷入阵中,无法成为她的敌手,如此一来,她就可以稳操胜券了。

这样不行!

没有了紫妖,让宗主一人独大,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

紫妖纵然可怕,但他邪气得坦荡,不像宗主,她心思藏得深,让人防不胜防。

思来想去,云溪还是觉得先帮助紫妖三人破阵才是首选的要事。

正寻思着要如何找借口救人,队伍的后面,一个墨色的人影纵跃而起,飞过了头顶,踏风而行,他转眼间来到了阵前。

那一头醒目的金发,落入云溪眼中,她心中萌动,千绝果然是最了解她心思的,她在想什么,他一下子就洞悉了。看他在阵前来回踱步,似是在思索着破阵之法,云溪很想上前,与他商量一番,他是否有把握能破解阵法。

一只手突然握上她的手腕,带着她往通道出口的左侧方向而去。

在她们的前方,一共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紫妖一行人被困的路途,另一条就在通道出口的左侧。现在明知其中一条路上有阵法,宗主自然是不会这么傻,继续走这条路了,她毅然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我们走!”不给云溪任何逃脱的机会,宗主手中用劲,拉着云溪前行。

“宗主,等一下!”云暮凡在后面急忙喊道,“宗主,前方的路途会更加艰险,宗主您带着小女只会拖慢行程,不如你们先走,让小女跟随我们在后面慢慢行路如何?”

“不行!”宗主想也不想,直接否决了,“正是因为前路艰险,本座才要将云溪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你们要不要跟着一起走,你们自己决定。我们只有十二个时辰,现在已经用去了将近三个时辰,等十二个时辰全部用完时,我们可能再也出不去了。所以,本座是不能再继续耽误功夫在这里了,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决定吧。”

“宗主…”云暮凡还待说些什么,云溪拦阻了他,“爹,你们留下来帮千绝,我不会有事的。”

“溪儿…”云暮凡犹豫,往龙千绝方向投去一眼,恰好对上龙千绝投递过来的眼神,翁婿俩对视一眼,彼此心里有了数。

“溪儿,那你小心,我们很快就会赶上来。”

宗主漠然地扫了一眼龙千绝、云暮凡几人,她不信他们能想出破阵的办法,说不准最后也被困死在了阵中。如此一来,反倒让她省了心,不必再解决这么多的麻烦人。

“我们走!”

目送着宗主一行人离开后,龙千绝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阵法上:“紫妖,你这么不断使用蛮力是没有用的,根本没办法破阵!万一触动了阵法的核心,激发了阵法的最大威力,你们就只能葬身在此了。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现在立即停下来,聚到一处,待我慢慢看清阵法的布局,再想办法救你们出来!”

紫妖轰击阵法的掌力稍减,他眯眼,用不信赖的眼神瞥向龙千绝:“你为何要帮我们?本座不信你如此好心!”

龙千绝不屑地轻哼:“你当我真的想救你们么?我救你们,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为了我的妻子,她不愿意看到她的朋友身陷险境,所以我不得不救;第二是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危,云族的宗主包藏祸心,随时都有可能加害溪儿,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来共同对付宗主。仅此而已!”

赫连紫风在他提到第一个目的的时候,神色明显震动了下,数年的夙敌,他对自己的对手还是很了解的。龙千绝留下来,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其中的缘由,不过听他亲口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种感受。他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他的心底流过一股暖意。

一双桃花眼妖冶地眯起,紫妖在半空中盯着龙千绝半晌,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说得好!说得痛快!你小子的性情,很对本座的胃口!凡事还是早些说清楚为好,利用就是利用,交易就是交易,坦坦荡荡,明明白白,大家各取所需,是最好不过的!”

“如此,那就请三位按照我的说法去做吧。”龙千绝自信地扬眉,刀削的俊颜上流光溢彩。

紫妖接受了他的提议,收掌,轻盈地落地。

赫连紫风和二掌柜且战且退,朝紫妖的身旁聚拢,三人背靠背,很快聚成一堆。

大阵之中,黑色的雾气弥漫,还有数不清的天魔围绕在三人的身周围,虎视眈眈。

龙千绝立在大阵之外,凝神推算着阵法的布置规律,修长的手指轻弹着,暗暗推演。

云中天默默地踱步到他身侧,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了一盘黑白棋局,对龙千绝道:“我跟随百里院长多年,习得部分的阵法以及破解之道,你尽管说出你的想法,我来为你布局推演。”

龙千绝眉目清亮,露出欣喜,于是二人合作,以黑白棋局为阵,结合实际的阵法,专心演算。

云暮凡和云陌迁二人沉默退守一旁,不愿惊扰了二人。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战役是免不了的,但所幸的是,云溪这一路没有再遇上什么难以破解的大阵。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第七座祭坛。

宗主的眼底慢慢溢出了兴奋的神采,捉着云溪的手也不再那么紧了。

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一座真正的祭坛出现在了众人的跟前,之前的六座祭坛,虽然被称之为祭坛,但是他们并没有看到属于任何祭坛特征的事物,这座祭坛却不同,它是偏真实的。祭坛的四周围整理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祭坛的正中央,供奉着一块灵牌,灵牌上覆盖着一块黑色幕布,遮盖了灵牌上的内容。

好熟悉的场景!

云溪看着这座祭坛,不由地联想起在傲天大陆那一块块被供奉在十大家族家中的灵牌,那些灵牌,也是外面覆盖着一块黑色的幕布,掩盖了灵牌上的真相。

难道这就是云萱的灵牌了吗?

热血,瞬间沸腾!

云溪的手紧握,决战的时刻难道这么快就要到了?

与她有着同样想法的,除了宗主,还有左护座、宫主等云族高手们,空气中异样的气氛在弥漫。

“小姑姑,这就是您的灵牌吗?我迟来了这么多年,您一定很寂寞了吧?我现在就带您离开这里…”宗主一步步地靠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紧张、有兴奋、也有很多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的手慢慢伸向了灵牌,想要去揭开那块黑色幕布。

云溪的脑海中忽然跳出来一句话,有人曾经嘱咐过她,十大家族楼里供奉着的灵牌是万万动不得的,一旦动了,不止会触动机关,整座楼也会跟着毁于一旦。灵牌涉及十大家族的秘密,每个家族都供奉着此人的牌位,一旦有人冒犯了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十大家族供奉的灵牌如此,那么这座祭坛上供奉的灵牌是否也是如此呢?

在宗主的手即将触及到灵牌的一刹,她整个人向后疾退,本能地躲闪了开去。

轰!轰!轰!轰!

连续四声剧烈的爆炸,在云溪的耳边奏响,爆炸后的气浪余波贴着她的脸颊而过,热辣热辣的。

尽管如此,她整个人还是被气浪所震,弹坐在了地上,落地之处离灵牌的位置相隔有几十步之遥。

其他人就没有她这么幸运了,因为事发突然,众位高手根本来不及躲避,所以一个个被气浪所伤,或轻或重。

受影响最大的非宗主莫属,她整个人离爆炸源是最近的,四声剧烈的爆炸之后,她的右手还牢牢地拽着灵牌的残骸,而她的胸前被炸开了血肉,鲜血淋漓。

“宗主!”

“宗主,您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左护座最为紧张,拖着伤,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宗主,察看她身上的伤势。

沉沉的怒气萦绕着宗主周身,她手执着只剩下了一半残骸的灵牌,嗜杀之气慢慢释放,突然,她一把推开了左护座,放声大笑了起来:“云萱,你好恶毒的心思,你想置本座于死地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护我,为了我好,到头来却设计要害我,你好狠毒!”

宗主突然间的巨大变化,让众高手纷纷侧目,露出惊愕。他们心想,宗主内心里不是最尊敬她的小姑姑的吗?怎么现在反而谩骂起她来?宗主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被炸得过于严重,思维出现混乱了?

云溪听到她的骂声,忍不住好笑,她居然说云萱恶毒狠毒,真正恶毒狠毒的人究竟是谁?恐怕她心里最为清楚了!

既然是小姑姑的灵牌,她不对她表示尊敬,反而一见着就伸手去取,这是对一个长辈尊敬的表现吗?取灵牌不成,中了圈套,她就开始谩骂起自己的小姑姑,如此反复表里不一之人,居然也能成为云族的领袖,云溪心中不齿!

轻微的冷哼,传入了宗主的耳中,本就盛怒悲愤交加中的她,猛然回首,凶悍的目光锁定在了云溪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一阵疾风扑近,云溪眼前人影晃动,一只手勒上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在了半空。

“你笑什么?为什么你刚才躲开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灵牌有问题?”宗主此刻再也不做任何的掩饰,一扫平日里温婉仁善的形象,眼底凶光毕露。

“我笑你真会演戏!之前摆出一副仁慈宽容的温婉模样,迷惑人心,让云族的高手都以为你是多么善良高尚的一个人。现在你的心计败露,就立即气急败坏,露出了凶相本性。说什么你的小姑姑待你有多好,有多重要,你有多尊敬崇拜她,现在不过是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擅取了一块不知名的灵牌,受了点伤,你就破口大骂你的小姑姑,你可真是表里如一啊!”云溪冷笑着,毫不畏惧地回瞪向对方凶悍的目光,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眼睛是不该如此囧然有神的。

宗主胸脯起伏不定,盛怒到了极点,突然留意到了对方的眼睛,她的眼神蓦地一厉,右手使劲用力,几乎将她的脖子捏碎。

“你骗我!你的眼睛早就恢复了!”

“咳咳、咳咳咳…放开我!快放开我!”云溪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她努力地运转玄气,艰难地施展了挪移术,“移——”

脖子上突然轻松了,总算是脱离了宗主的魔爪。

砰!

云溪的额头重重撞击在了一层玄气罩上,回头看时,对上宗主阴冷的笑,她恍然大悟。宗主在这四周围设置了属于她的玄气罩,禁锢了她的挪移范围,无论她怎么挪移都不可能逃离她的玄气罩范围。

可恶!

宗主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几分愤怒、几分残酷:“想逃?就凭你那点挪移术,根本不可能逃离本座的手掌心!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云溪,你的胆子不小,敢在本宗主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企图欺骗本座?”她一步步逼近,云溪脚下一步步地沿着玄气罩的边缘倒退,表面上依然镇定,内心里却是已经乱了神。处身在对方的玄气罩当中,也就相当于自己是被对方掌控在了手心里,随时任她揉捏了。

“你的眼睛既然已经恢复了,就证明你身上本就藏有多余的诛仙丹。你很聪明,也很诡诈,居然可以欺瞒天下人。不过,你再怎么聪明诡诈,也欺瞒不了本座。现在,立即将你身上剩余的诛仙丹交出来,否则本座下一刻就取了你的小命!”

她周身的煞气再度释放,玄气罩内的压力立即加厚了一重,同被圈在玄气罩内的云族高手们纷纷感受到了压力。

宫主见此状况,精神振奋,她终于找到了可以报复云溪的机会了。从云溪身上吃到的苦头,她势必要讨回来!

“宗主,这等小事就交给属下来办吧!我一定从云溪身上搜到诛仙丹,将诛仙丹呈献给宗主!”

宗主微微点了点头,虚着眼,冷意不减。

宫主一朝得势,两眼放出了精光,从前高高在上的云幻殿宫主的威严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斜睨着云溪,拔剑在手,步步紧逼,冷声勾笑道:“云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你想不到这风水会转得这么快吧?就在前不久,你还对本座虎视眈眈,想要置本座于死地,现在形势逆转,你成了我刀下之葅、瓮中之鳖,本座随时都能取你性命!怎么样?要不要跪下来求求本座?只要你跪下来,向本座求饶,然后连磕十个响头。本座一高兴,说不定下手的时候会对你稍微温柔些,留你一个全尸。”

“呵,你在痴人说梦吧?我云溪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想要让我向你下跪,等下辈子吧!”云溪冷笑着,一边倒退,一边将惊鸿剑握在了手中。大不了同归于尽,拉个人当垫背的,也不算亏!想要让她下跪求饶?她在说梦话呢吧?

宗主脸色一沉,给了宫主一记警示的眼神:“不要浪费时间!本座已经没有耐性了!”

宫主收了收她的张扬,冲宗主躬身道:“是,宗主!属下立即处置了她!”

“宗主!”兰长老见状,迟疑地想要阻止,奈何宗主一记警告的冷瞪,将她想要说的话给逼退了回来。天儿,师父对不住你,没办法保住你的妹妹了。

兰长老的脸上露出了愧色。

左护座挪步到宗主身侧,幸灾乐祸地看着云溪,轻笑道:“不必跟她多废话!她现在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不如先杀了她,再夺取她身上的诛仙丹,省得浪费更多的时间。”

其余的两位内宗高手没有说话,却是冷漠地看着云溪,四周围要么是冷漠的目光,要么是欲置她于死地的目光,一个个不怀好意。

云溪的心弦紧绷,努力地思索应敌之策。

傲视天下又何妨V08剑中奇葩!

宫主提剑,一步步上前。

此刻,唯有一战了!

“九姑姑、水龟前辈,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云溪的话落,九姑姑和水龟巨兽同时出现在了众高手眼前,笼罩在周围的玄气罩明显地震动了几下。

宗主在看到九尾狐的瞬间,双瞳放大,两眼放光,对宫主说道:“你尽管专心对付云溪便是,九尾狐由本座来对付,其他人合力对付水龟巨兽!”

“是,宗主!”除却兰长老,众高手齐声应道。

兰长老无法阻止这场厮杀,但她也不想卷入其中,脚下不自觉地退到了一旁,默默观战。

九姑姑高傲地抬着头颅,自高临下,俯视宗主。它的眼睛微眯,作沉思状:“我以前好像见过你,你经常出现在我原来主人的身边,是不是?”

宗主的眼神微闪,盯视着九姑姑,冷声道:“是又如何?”

九姑姑继续回忆着:“我记得原来主人的身边,除了你,好像还有一个男人。”

当九姑姑提及“男人”的时候,宗主的双手紧紧一握,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声音也突然变得尖锐:“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想不起来,想从你这里印证一下我的记忆片段,是否正确。”九姑姑虚着眼,看着突然变紧张的宗主,心中的疑惑愈来愈大了,“那男人究竟是谁?他跟我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宗主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她的面部越来越狰狞,不知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事情,她愤怒地咆哮起来:“你给我闭嘴!本座不想再听到提起任何人!”

“九尾狐,你注定是我云族的兽宠,现在本座给你一个投诚的机会。你要么归降本座,要么受死,你二者选择其一吧!”宗主身上的杀气毕露。

“投诚?我阿九从来不识投诚二字!”九姑姑暴怒的脾气也蹭蹭蹭地爬上,它抢先一步,疾速扑向了宗主。

战势一触即发。

宫主和其他云族的高手也纷纷加入了战斗。

九姑姑和水龟巨兽一下子就被宗主和众高手圈围,使得云溪与它们隔离开,只能孤身作战。

宫主厉目盯着云溪,冷笑连连:“云溪,现在谁也救不了你,受死吧!”

“是吗?那就试试看吧!”云溪眉宇间升起一股英气,体内的十大神器同时运转,她一下子就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了巅峰。

这是生死之战,要么一击制胜,要么死亡,别无选择!

“嗯?神器?”宫主察觉到了她体内力量天翻地覆的变化,眉头不由地耸动,她大喝一声,“好,就让本座看看你神器的力量!”

两强相争,可谓是龙争虎斗,气象万千。

“飞星在天,一剑惊鸿!”

“劈风斩浪,一马平川!”

两人的剑连连对撞,剑声呼啸,振聋发聩。

宫主杀气毕露,凶相显现,几乎是绝杀之势。

云溪也毫不示弱,剑气纵横,整个人犹如一柄神兵出鞘,简直可以冲破九天,剑啸天下。

手中的惊鸿剑,猛烈颤抖起来,发出无与伦比的长吟,呼啸之间,剑体无限放大,光芒无尽绽放,将整个玄气罩内的范围照得透亮刺目。

原本还占据上风的宫主,气势一下子被惊鸿剑的气势给压了下来,惊奇地看着惊鸿剑的变化,难以置信。

“这是什么剑?如此神奇?”

惊鸿剑闻言,精神更加抖擞,它盯紧了宫主手中的长剑,以一个漂亮的鱼跃姿势飞扑而下,一口吞食了她的长剑。

这一扑,超强的柔韧性和刚硬在惊鸿剑的身上达到了一种完美的极致。

这是其他任何一柄剑都不可能做到的超高难度动作,惊鸿剑却做到了。

宫主看着自己手中突然消失的长剑,整个人呆住了。

奇葩啊!剑中的奇葩!

它不但能够随意地变幻剑体大小和形状,还能吞食其他的剑器,这还是一柄正常的剑吗?分明就是剑中之妖、剑中的奇葩!

宗主和其他云族的高手也看到了惊鸿剑的威力,一个个眼露贪婪,皆想将它纳入自己怀中。

“你的剑,本座看中了!”宫主眼底的贪婪毕露,竟是徒手袭来,想要抢夺惊鸿剑。

云溪接收到各种贪婪觊觎的目光,心中冷笑,这些人也未免太少见多怪、太贪婪了吧?她的诛仙丹,他们想要;她的兽宠,他们想要;她的剑,他们也想要…靠!一群强盗啊!她的东西,他们都要抢,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得问问我到底答不答应!”云溪仰天一声咆哮,佩戴在她身上的十件神器同时绽放出了圣洁的光芒,璀璨的光芒笼罩她的周身,她整个人简直成了精灵的存在,耀目得不似凡人!

十件神器一亮,众高手贪婪的目光又增添了一层浓烈的欲望。

神器,他们也要!

云溪嘲讽地扫过每个人丑陋的嘴脸,冷傲地勾笑,那肆意的笑容,仿佛在说,你们别妄想了!所有的兽宠、灵剑、神器、灵丹,统统都是她的!你们想要,也没有那命!

神器的光芒愈涨愈盛,强烈地撞击着玄气罩,一下一下,直欲破笼而出。

宗主身形一颤,快速地退开,撤离了与九尾狐之间的激斗。

九姑姑没有继续追击,立在原地喘息调整,与宗主之战,它已经尽了全力。

与水龟巨兽激战中的高手们也纷纷撤离,暂时休战,一个个抬头看着那层厚厚的玄气罩在神器圣光的撞击下,濒临破裂的边缘。

这个时候,玄气罩外,刮起一股神来之风。原本还在抖动中死死支撑的玄气罩,刹那破灭,笼罩在每个人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恢复了自由。

众人皆惊,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到那股神来之风的来源。

然而,风过之后,四下里悄然无声,留下的只有诡异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