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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是男人,我不介意。”即墨流年一把扯开衣带,身上外袍立刻向两侧滑开,他垂脸看看同样破损的中衣,“恐怕,我还要向秦先生借一套中衣。”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秦川冷冷道。

他轻笑,“先生若是想要我,不必忍着!”

秦川怒极反笑,“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第503章 无耻到底(15)

第503章无耻到底(15)

即墨流年也笑,“以前…你也这么说过我,那时候,我没穿衣服。”

这个混蛋,竟然敢调戏她?

秦川脸上笑意更浓,“是吗?可惜…我睡得男人太多,都已经记不得了!”

混蛋,气死他!

知道她不过就是气话,即墨流年低声开口。

“那时候,我们说过许多话,我都记得。”他抬手将手伸进颈间,扯出在颈上系了五年的那根红绳,“你当时说过,等我们再见面时,要亲自将这枚戒指戴上我的手指,还说要告诉我上面那三个字的意义。”

红绳上,挂着那枚戒指,这五年,即墨流年曾经研究过无数次,却依旧没有读出那上面刻着的三个图形是什么意义。

这五年,无论他吃饭睡觉洗澡…这枚戒指他一直带在身上。

即墨流年皱眉注视着秦川的脸。

“我不信…你忘了?!”

男人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无赖调侃之色,一对眸子里满是入骨深情。

秦川的目光扫过半空中那枚闪亮的戒指,落在他的脸上。

对上他的眼睛,她的心房一阵骤然的疼痛。

眼前光影闪动,下一瞬,头便如被斧子劈中,锐疼起来。

眼前一黑,秦川身子晃了晃,直接向地面倒去。

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之中,她只隐约听到一声带着担心的惊呼。

“川儿!”即墨流年飞扑过来,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来人啊…传御医!”

门被推开,锁儿冲进来,太监和宫女冲进来,片刻,元宝也冲了进来…

看到被即墨流年小心地抱起放到床上的秦川,元宝第一个冲过来。

“我娘亲怎么了?!”

“别怕!”即墨流年伸手拥住小家伙,“她只是晕倒了,不会有事。”

元宝听了,立刻就将小手伸进秦川的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

一旁,锁儿早已经准备好水,接过元宝递过来的小瓶子,倒出两颗药来,喂秦川喝下。

“这…这是什么药?!”即墨流年询问道。

“先生这是老毛病了。”锁儿答道。

老毛病?

他怎么不认得她有这个毛病?!

抬手示意众人退出,即墨流年正色看向锁儿,“川儿她到底怎么了?”

“这…”锁儿有些犹豫。

“我娘亲过伤!”元宝已经开口,“段爷爷说,她娘亲脑袋里有伤,受到刺激的时候就会头疼,这药就是段爷爷配的,吃过就没事了。”

脑袋有伤?!

即墨流年皱起眉,“伤是怎么受的?”

“这个…”元宝摇头,“我也不知道,那儿我还在娘亲肚子里呢,我问过娘亲,娘亲说…”

“元宝!”

锁儿急喝住元宝,生怕他再说秦川的秘密。

对即墨流年,锁儿还没有那样的信任,当年陆先生救护秦川的时候,她就在场,当然也知道秦川的身上肯定藏着大秘密。

只是这件事情,陆先生和她都是缄口不提。

即墨流年看出锁儿的戒备,没有再多追问。

转脸看着枕上的秦川,他长眉皱紧。

虽然他们没说那伤是如何受的,不过从元宝的说法上推断就可以知道。

第504章 无耻到底(16)

第504章无耻到底(16)

这伤一定是当年,秦川遇刺时所受。

五年来还没有好的内伤,怎不让人心疼?

用手指帮她轻轻地抹掉唇角水渍,即墨流年侧身坐在她的床侧,伸手帮她把几根乱发理开,注视着那张涂了药膏的腊黄脸庞,眼中满是痛惜。

锁儿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样子,只是满心疑惑。

这位王爷看自家姑娘的眼神,还有刚才他那一声“川儿”,似乎都透着不寻常,那样的动作和眼神就好像眼前这人是他的心上人一样…

难道他…他知道自家先生是女人?!

“王爷!”老太监走进来,“御医来了。”

“让他进来!”即墨流年立刻下令。

老太监走出门去,片刻之后,一位御医已经走进来,向即墨流年行了礼之后,他伸手把上秦川的腕脉。

把着秦川的脉,他不时皱眉,好一会儿,才将手指移开。

“如何?!”

即墨流年立刻询问。

御医仔细地斟酌着用词,“这位先生…气脉有些异常,似乎是头部血脉受阻…”

“你可有办法?”

御医轻轻摇头,“这种病症小人还是头回遇到,若是其他地方,还可行针灸之术,可是这头脑…不可随便下针啊!”

“没用!”即墨流年低骂,“再去多寻几个医生来!”

御医垂头退出去,太监又去找医生。

锁儿就轻声开口,“王爷不必试了,段先生已经试过许多法子,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您还是先把外衣穿上吧?”

若论起医术,段先生可是佼佼者,这五年,他不知道试了多少方法,都没有奏效。

锁儿对这些医生自然也没有什么信心。

即墨流年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只套着那件破损的中衣,接过锁儿递过来的秦川的外袍,他伸手将外袍披到身上。

看一眼关切地趴在秦川身边的元宝,即墨流年伸手将他拉到怀里,拉过袍子掩到他身上。

虽是初夏,夜晚还有些寒凉,他只恐他着了风寒。

“好好照顾秦先生。”

“是!”小宫女们忙应。

“王爷放心,我照顾先生就是。”锁儿道。

看一眼枕上秦川,即墨流年抱着元宝回到隔壁房门,将小家伙重新塞进薄被。

“不用担心,爹来照顾你娘亲,你好好睡吧!”

“干爹,你能拍拍我吗?”元宝在被子里问。

拍拍?!

即墨流年一笑,“当然!”

侧身躺到他的身侧,即墨流年抬起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头回干这种事,他略有些不得要领,不过元宝却是很享受似地缩到他怀里,闭上眼睛。

“爹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如小动作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垂眸看看小家伙的样子,即墨流年温和一笑,手背就在他背上轻轻拍打着。

隔壁。

秦川重新清醒过来,头还有些闷疼。

看到站在门中的锁儿和几个小宫女,她撑壁起身。

“我又晕倒了?”

锁儿点头。

“那混蛋人呢?!”秦川问。

第505章 无耻到底(17)

第505章无耻到底(17)

“王爷刚刚抱着小少爷走了。”锁儿道。

抱着元宝走了?!

秦川误会,还以为即墨流年带走元宝,猛地揭被而起,人就冲出门去。

目光捕捉到旁边的灯光,秦川飞身掠过窗侧,看向门内。

看到小床上的父子二人,她暗松口气,迈步走到门边。

即墨流年转过脸,看到她,将手放到唇边轻嘘了一声,人就轻手轻脚地起身,又帮着小元宝拉好被子。

两个人一起退出门来,走到一旁,二个人同时开口。

“头还疼吗?!”

“你该走了。”

“回答我的问题,我马上就走。”

即墨流年语气温柔,刚才不知道是怎么刺激到她,让她犯了头疼的毛病,他只怕再惹她生气,又会头疼。

“疼不疼与你无关,快走!”

头还有些闷疼,秦川没好气地回道。

这五年,头疼也没有犯过几次,自从见了他,这才几天就犯了好几回。

“我会治好你的。”即墨流年扯下身上外袍,展手披到她的身上,“回去吧,外面凉,我马上就走!”

只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头疼未退,他哪忍心再让她不高兴。

他抬手向太监做个手势。

“回府。”

那名小太监听了,开口就要传令,“王…”

“闭嘴!”刚说一个字,即墨流年已经低声喝住他,“吵醒元宝我要你好看!”

那小太监脸一白,忙着欠了欠身子,转身过去,如耳语一般地挨个传令去了。

即墨流年就迈步行下台阶,秦川看看身上衣服,想要扯掉,又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外袍。

转脸看向即墨流年,只见他身上还套着一件破损的中衣,背影却依旧修长潇洒。

她看过去,他恰好回眸。

秦川忙着将脸别开,即墨流年就收回目光,背对着她抬起右手在半空中摆了摆。

“川儿,再见!”

秦川挑眉。

这么快,他就跟元宝学会了“再见”?!

按按太阳穴,秦川回到自己房间,锁儿正从地上捡起即墨流年遗落的衣袍,看到秦川回来,她犹豫一下,到底还是开口。

“王爷他…好像知道您是女人。”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王爷只是请了御医来为您把脉,还问了您的伤是如何受的,元宝…告诉他是五年前受得伤,具体的我没让他说。”

锁儿看看秦川,欲言又止。

秦川看出她的表情,“他还做了什么?”

“王爷…他…他帮您理了理头发,还盖了被子。”锁儿道。

“无聊!”秦川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锁儿离开,秦川躺回枕上,头疼渐渐好转,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再次闪过即墨流年提着那枚戒指向她说话的样子。

那戒指…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片杂乱的声音和光影,她抬手抱住又开始锐疼的头。

从身上取出一颗催眠的药剂丢到嘴里,她闭上眼睛不再去想,片刻之后已经沉沉入梦——

锦华园内。

即墨流年身上依旧套着那件破损中衣,背着手站在窗边,注视着天空中的新月。

第506章 无耻到底(18)

第506章无耻到底(18)

顾西城从门外走进来,“衣服都脱了,你还回来?”

“西城!”即墨流年转过脸,“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曾几何时,他对他说话,用过这样的语气。

顾西城一听,就知道必是出了什么大事,语气也严肃起来。

“说吧,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我把冬儿找来?”即墨流年道。

“即墨流年!”顾西城脸上染上愠色,“你说哥们对你怎么样,你说让我上东,我从来不上西,为了你,哥们流血流汗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

“川儿病了。”即墨流年打断他的话,一对墨眸恳切地注视着他的脸,“御医束手无策,你实在想不到别人。”

“她怎么了?”

“刚才我与她说着话,她突然就头疼晕倒,听元宝和锁儿说,她头上受过伤,五年就落下的毛病。”

顾西城抬手扶住额头,气骂,“你这个重色轻重的东西,就知道关心你媳妇儿,我要把冬儿找来,你媳妇的头疼治好了,我该头疼了!”

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即墨流年满脸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