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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还有些其他人,落云曦没有细细去看,只是,她感觉有一道视线很是熟悉,便朝那边投去一眼。

只见发丝凌乱的女子站在屏风一侧,她穿着玫红色褙子,青绿长裙,衣衫不整,脸容憔悴,眼袋极重,正吃惊地看向她。

落云曦一怔,方才认出这是落冰玲。

一年多没见,她竟快认不出来了。那张暗沉的脸色再无一年前的朝气,眼光浑浊,衣装打扮毫无讲究,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胆怯,那是她从未在落冰玲眼中看到过的眼神。

一愣神,落云曦并没有时间去理会她,匆匆收了眼神,步向床前。

端木离站在床榻前,给她让开一个位置,低低道:“你来吧。”

落云曦看了他一眼,端木离并没有看自己,长长的羽睫轻颤,眼光注视着杜晴烟紧闭的星眸。

颜容娇伸出右臂,半护在杜晴烟身前,紧张地问落云曦:“你真会医术?”

看到她眼中的不信,落云曦轻勾唇瓣。

“让她治!二皇子不会说谎。”颜国公低沉的声音传来,“何况,人都快没了,好歹也死马当作活马医!”他说得轻松,可语调却一直很沉重。

落云曦余光一瞥间,便见另外一头站了七、八个衣着各异的男人,正是宫中的御医,他们正满头大汗地低声商议着。

颜容娇仍然不敢相信地望着落云曦,止了泪,摇头道:“不,不,她一定想要害烟儿的命,父亲,她可是——”

“她是九云。”端木离忽然平静地出声,打断了颜容娇蓦然上扬的声音。

颜容娇看了眼君澜风,将要说的话强行吞咽进了肚里,失声道:“你说什么?不可能!”

颜国公也大吃一惊,从软榻上跃起,身手依旧如年轻人一般矫健,冲到落云曦身旁,与颜容娇一样震惊:“她是九云?”

“我作证。”君澜风站在众人身后,声音低沉地说道。

落云曦没想到端木离会说出来,抬起眼皮,看着端木离毫无表情的侧脸,冷冷说道:“如果不想她死得更快的话,就请让开,别打扰我问诊!”

“问诊”两字一出口,颜国公与颜容娇顿时后退了好几步。

此事事关重大,两人显然不能全部相信端木离和君澜风的话,可看向落云曦的眼神也有了变化。4

落冰玲一直缩在屏风旁,今天她会在这里,其实是因为杜晴烟及笄,府中忙不过来,叫她来帮忙。

颜程本是庶出,何况与颜家脱离关系后,连杜府的外戚都算不上,虽然一直受颜容娇照顾,那也离不了颜程的讨好,而自己,作为他不受宠的妻子,完全就成了杜府的一个高级奴才。

她目光闪烁地盯住落云曦,心中还未完全消化二皇子的那句话。

她是九云…九云!

就算她不常出门,消息闭塞,却也听说了京城神医九云的大名,那可是神医九曲指的关门徒弟,医术甚至比九曲指还高!京城一时传得沸沸扬扬。

可是,九云?落云曦?他与她竟是同一人?

落冰玲惊怔地看着落云曦的背影,将她把脉、望诊的熟练动作一一收入眼帘,嘴巴张大,半晌难以合拢。

落云曦,那个她曾经一直瞧不起的废物姐姐,突然有一天,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神医,名声响彻京都,这简直是一件令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落冰玲紧紧咬住下唇,看着落云曦的眼光渐渐模糊。

在落云曦与落月琦被贬入阳城时,自己曾以为,在落家庶女中,唯有自己过得最好,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自己却成了那三人当中最悲惨的一个!

落月琦,贵为太子侧妃,纵然也是个妾,但至少她过得很风光,而落云曦,有一技之长,而且,虽被赶出落府,她却有了新的依靠。

代府,那个地位权势不及落府的小门小户,却十分护佑落云曦。

从今天的及笄之礼便可见一斑!

落云曦啊落云曦,她不过与自己一样,是名庶女,不管到哪,都脱不了这层枷锁。庶女,是没有资格举办及笄礼的,可她不仅办了,而且如此盛大!

落冰玲的眼光渐渐被妒意染红。

然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落云曦替杜晴烟问过诊后,淡淡说道:“我开个药方子吧,现在去煎。”

她轻声报了几味中药,颜容娇丝毫不敢大意,仔细听好了,亲自领人去药房挑选,煎煮。

落云曦则幽幽看着杜晴烟的脸庞,心中暗道:“杜小姐,既然你够大方,那就让我利用一次吧!对不起了,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在来杜府前,她就料到会遭太后刁难,所以在箱子里取了一味自制的毒香,这种毒香无色无味,正常人吸进几立方厘米便会休克,而病中之人,只要吸进一点,便会昏迷,而世间能解此毒者少之又少。

她算好时辰,命轻虹潜进,点燃,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看着杜晴烟呼吸很困难,她伸手,撩开她的衣领,刚解了一粒衣扣,突然回头,对颜国公说道:“我要解她衣衫,该回避的回避下。”

颜国公点头,唤端木离和御医等人出去,留了杜晴烟的几个大丫头守着。

冬天衣服穿得多,所以,她才支开男人,将杜晴烟的上衣褪了一半,便于揉胸。

隔了片刻,院内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有丫环打起帘子,颜容娇的大嗓门传了进来:“来了来了!”

她一进内室,便迫不及待地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下,从中取出热气腾腾的银碗,碗中盛着按落云曦要求配制的药汤。

落云曦这会儿已经替杜晴烟拢了衣衫,取过银碗,吹了几下,命一名丫环协助,给杜晴烟一点点灌进去。

解药的效果不容怀疑,没多时,杜晴烟便“嘤咛”一声,睁开了眼。

颜容娇喜泣一声:“烟儿,娘的好宝贝!”

外间的颜国公、君澜风和端木离也应声跑了进来,个个脸有喜色。

这个好消息,也瞬间传遍杜府。

落云曦见几人围到床前看杜晴烟,这里没有自己的事了,便悄步退了出去。

落冰玲见状,也跟了出去。

落云曦走出院时,院子里那些下人看她的眼光与她来时完全不同了,个个喜出望外。

“落小姐,多谢你了!”

“落小姐,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好的医术!”

这些下人感动得泪眼盈眶,端木离说落云曦是九云的事,他们在房外并没听见,所以,毫不知情。

等落云曦走远了,房内有丫环出来八卦这事时,他们才目瞪口呆。

“落小姐是九云神医?不是吧,九云神医可是男的!”

“如果不是九云神医,二皇子怎么那样有把握?”

“就是,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治得好我们家大小姐?”

他们说这话时,落云曦其实没走远,只站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听着他们的交谈,面生苦笑,杜晴烟真的很幸福,可是,自己的出现,却没有征兆地打破了她最大的幸福。

落冰玲正站在她对面,仍然执著于她的疑惑:“你真的是九曲指的徒弟?”

“是的。”落云曦不再隐瞒。

“是那次?你进了九府,九曲指教了你医术?”落冰玲回忆起去年落敬文带她们去九府求医的事。

落云曦微微一笑:“你觉得呢?一年的时间,我能得到师父的真传?”

“那是什么时候?”落冰玲面色发白。

“十年了。”落云曦说出这个数字时,自己也不禁叹了一声。

“十年?”落冰玲瞳孔剧烈收缩,“竟会是十年!可是,你从未说过!我们谁都不知道!”

落云曦打量了她几眼,淡淡道:“四妹妹,在深宅大院中生活,没有本事时,最需要学会的是隐忍和藏拙。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你的性格太过于耿直清高了,而五妹妹,她的野心不比你小,可她,却得到了父亲的支持,只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乖巧是最有利的武器。”

落冰玲紧紧咬着唇齿,下唇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了,她自嘲一笑:“你说得对。”

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隐藏得那么深,我输了,一开始就输了!心服口服!”

如果早知道落云曦可以隐藏十年,甘做人们口中的废物,这样强的隐忍力,她又怎么可能比得过?

“四妹妹,振作起来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四姨娘是被大夫人害死的。”注意到落冰玲背脊一僵,落云曦继续道,“我在阳城住了一年,调查过此事。其实,答案也早在你心里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活下去,否则,绝没有人替你报仇!”

落冰玲脸上划过巨大的愤怒与怨恨,转过头,缓缓看向落云曦,她渐渐收敛了杀意,拼命绽出一抹笑意:“三姐,我知道了。”

落云曦微微一笑道:“还不够像,你的笑容太假!”

落冰玲一怔,落云曦说道:“以后,不必再叫我三姐了。”

“你也不用叫我四妹。你不是落府的三小姐,我也不再是落府的四小姐,我恨透了落府!”落冰玲一字一字说道。

“你也恨透了我。”落云曦嘴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落冰玲顿了下,低声道:“是的。”

“我等你来报仇!”落云曦说完,转身走出了角落。

落冰玲望着她的背影,眼光复杂。

恨吗?恨!她恨不得生食其肉,生吞其血,恨得透心透骨…

落云曦迎着灿烂的日光,微微眯了凤眸。

肚兜陷害一事的始作俑者是落飞颖,落冰玲,不是她的终极目标!她充其量是个帮凶!而她,现在需要落冰玲助她对付大夫人,这样一枚棋子,不用白不用。

出来没多久,便碰到乘软轿来看望杜晴烟的太后。

太后微闭着双眼,慵懒地靠在轿内,凤驾在阳光下煜煜生辉,极其华丽,珠帘声响,她将双眼睁开一条缝。

“太后千岁!”落云曦停在左前方,屈膝行礼。

太后深深看着她,说道:“抬起脸来。”

落云曦抬起了脸庞,太后端详一阵后,疑惑地问道:“你就是在京城名声很大的九云神医?九曲指是你的师父?”

“回太后的话,师父学识渊博,我只是学了他一点皮毛便出来班门弄斧。”落云曦淡淡答道。

“可哀家听说,当初连九曲指也治不好烟儿的病,可你却治好了。”太后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如果不是九云,杜晴烟的绝症根本好不了,从这一点看,落云曦倒无害杜晴烟之意。

落云曦标准的国际化微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师父的造诣远在我之上,只是我恰好研究过杜小姐的症状而已。”

对于落云曦的谦虚,太后倒不习惯了,颔首道:“刚才哀家说了,不过分的要求都能答应你,你想要什么?”

落云曦眼珠轻转,身后响起君澜风与端木离的声音:“太后。”太后心情很好,点头,继续问落云曦:“想好了吗?”

落云曦嘴角轻抽,她想要免死金牌,给么?眼光转向君澜风与端木离,两人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交汇,落云曦收回眼光,望向太后,郑重地说道:“太后,以后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如果与代家和我身边的人无关,能不能不牵罪于他们?”

“可以。”太后惊讶地挑起眉:“就这个要求?”

“仅此要求。”落云曦退了一步,余光不动声色地扫到君澜风与端木离古怪的脸色。

太后不禁问:“你自己没有什么要求吗?”

“回太后,没有。”

不是没有要求,而是没有其他可提的要求,因为,她的要求,太后是不可能同意的。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脸色渐渐柔和,道:“退下吧,起驾。澜风,随我过去。”

君澜风面不改色,眼光斜过来时,落云曦却看到其中的不满。

“好。”他答应一声,提议道,“二皇子也一起吧。”

端木离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太后,孙儿臣有些琐事要办。”

太后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笑容有些凄凉,道:“去吧。”

目送太后远去,落云曦与端木离依旧站在原地,并没离开。

落云曦不解地问:“师兄,按理说秦家是你母家,秦太后应该很疼你,怎么我看她喜欢君澜风多一些?”

端木离自嘲一笑,不答,却转开话题:“师妹,你这招走得很险,烟儿的半只脚已经跨进了鬼门关。”

(通知下咯:从明天开始,每天的更新调到早晨。鹿爱你们!)

189、失之我命

更新时间:2013-9-13 1:27:49 本章字数:5530

落云曦睨向他:“师兄,你看出来了?”

端木离一张英俊的面庞微倾,桃花目认真地凝望着她:“这毒药,不巧,我也有研制过,师父也不得其法,唯一能制出它的,便是看完我院内多年藏书的你了。言夹答列”

落云曦心神轻颤,说道:“原来师兄认得这毒,那你…”

“你是我师妹,这么做,必有你的意思。”端木离的眼光瞥向太后离去的方向,意有所指,“这招虽好,可到底伤身了。”

“对不起。”落云曦低低吐出三字樯。

端木离一怔后,摇头:“其实,烟儿她——”他的声音一滞,改口道,“你确定要与世家这样纠缠下去?”

落云曦轻勾薄唇:“就算我现在抽身也无用,有些人,躲不开。”

“如果你真的愿意去躲,世间,还有你躲不开的人和事?”端木离低沉地说道兢。

落云曦不语。

如果她不回京都,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可她,当真舍得彻底放下吗?

“不说这个了。”端木离见她被自己问住,薄唇轻轻上扬,绽开一个迷人的笑容,道,“曦儿,今天是你成人的好日子,师兄可以允诺你任何事。”

“任何事?”落云曦嘴角轻抽,“包括偷鸡摸狗爬人屋梁吗?”

端木离的唇瓣玩味地勾起:“这个主意不错!”

落云曦“扑哧”笑出声,眼珠轻转,道:“不过,我倒真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师兄…”她欲言又止。

“嗯?说!”端木离鼓励地看着她。

落云曦一咬牙,说了出来:“我想在晨楼对面开一家青楼。”

她没有算计到,那家酒楼是被端木离盘下来的,自己包下酒楼做什么事,他迟早都是会知道的。

端木离脸色一僵,显然未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惊愕地问:“你要与你师兄抢生意?”

落云曦讨好地笑道:“我分你一半的利润!”

“为什么?”端木离扬眉问她,“你若喜欢,我将晨楼送你便是!”

“将晨楼送我?”落云曦被这句话震到了,笑容一顿,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所有的利润都归你,但我保管土地所有权。”端木离缓缓吐道。

落云曦无语。

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晨楼可是端木离的基地,从小碧那得到消息,这几年晨楼发展了不少下线,声势比当初她亲手建立的那支浩大得多,端木离不可能全部托给她。

见她面露失望,端木离弯起眼角笑道:“曦儿,这可是一点也不亏本的买卖,不需要成本,不需要投资,赚多少你拿多少。如果你不是有我这么有钱的师兄,谁会这么资助你!”

落云曦撇了撇唇,道:“可我喜欢独自掌控,如果你也插手管理,我可找不到一点成就感。”

端木离轻笑:“那晨楼一切生意我都不插手便是!”

落云曦知晓,他说的是不插手生意,并不代表不管理暗部事务,不过现在这样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那曦儿就谢过师兄了。”落云曦冲他俏皮地眨眨眼。

端木离笑道:“等你有空了,我带你过去。”

“嗯,可不能说我的真实身份,别让人知道是名女子来掌管青楼。”落云曦再次强调。

端木离点头。

落云曦看了眼天色,说道:“我娘和舅舅在家等得急了,我得回去报个平安。4”

“我送你。”端木离右手两指放在唇间一吹,火红色的赤血撒开脚丫子跑了过来,亲热地蹭向端木离的长袍。

端木离眼疾手明地闪开了,敲了下它的额头,翻身上了马背,右袖轻挥,已将落云曦带了上来,二人一马,飞一般地朝代府行去。

送落云曦到了代府,端木离并未停留,低声道:“曦儿,我去杜府,等太后走了,再过来看你。”

落云曦目送男人打马而去。

凉风吹来,端木离俊脸上的笑容凝结成冰,风干的薄唇低声喃喃:曦儿,你当真是端木哲的人?你什么都记起来了?

而杜府那边,一直忙到傍晚,才有客人陆续过来,说道:“杜小姐病重,这及笄之礼只能如此草率了。”

杜晴烟久病于榻,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叹息了几声,理所当然地坐在代府前临时劈出的大天井内喝酒猜拳,谈笑风生,坐等晚间的烟花盛会。

落云曦换了一袭月牙白轻纱覆面绣浅黄杏瓣的褙子、淡绿色长裙,静静站在偏院的高阶上,眺望如水月色,侧脸廓被月色笼罩,朦胧美丽。

脚尖点过屋瓦,起伏出轻微的“咯吱”声,在这美好的夜晚,有如琴弦上拂出的水乐,一抹黑影出现在墙头。

“是我。”君澜风低沉地说道,凤眸倒映着少女如画的身影,眸光更加幽暗了。

落云曦眉眼微动,打量了下四周,抬头唤道:“下来。”

君澜风默不作声,跃了下来,朝这边走了几步,然,身影只停在光影交汇处,薄唇柔和地弯了一个角度,目光温润地凝望着她。

落云曦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一步步,并不快,头顶繁茂的四季青一点一点遮住洒下来的月光,眼光适应了黑暗,男人隐于暗处的五官也越来越清晰。

“怎么了?”落云曦停下步子,奇怪地问道。

若是往常,两人间有这样的距离,他不可能不迎过来,而不会站着不动。

君澜风看着她的眼睛,又慢慢移开视线,紧握的拳头一松,似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开口说道:“婚暂时退不成了,曦儿,你说过,现在的我没资格对你说什么,我会等事情办完了,光明正大地求娶你。”

落云曦不语,心却渐渐往下沉,那似乎是一个无底深渊。

原来,他来这么晚,又是为了这事,而,这婚,果然没那么好退。

君澜风深吸一口气,声音越加沉哑:“你说过不会原地等待,会喜欢上别人,所以,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视线,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他说完,往后退了两步,身姿一纵,步法奇异,已然跃出墙头,风扬起他的后衣襟,隐隐约约传来他的低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只不过,后面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落云曦便没听见了她静静地站在树下,保持着君澜风离开时的身姿,笔挺地站立着,眸光打着结,半晌,她才回到主房。

春柳急急来找她:“小姐,中山王都到了,你怎么还不去?代大人催得急。”与她同来的还有齐娉婷,她原本帮着落云曦在外院招待宾客,这会儿才抽身来后院。

“哦,好。”落云曦应了一声,带上房门,三人一同去了前院。

再见君澜风,他已站在群臣之间,脸上挂着冰山般的疏离,与一众讨好的笑容成鲜明对比。

落云曦过来时,他的脸色才见缓和,说道:“落小姐来了,快去放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