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儿童,还是风云国王世子,这可是抄九族的罪名!

郑德这会儿已经呆了,他完全听懂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眼一抹黑,身子朝旁边人怀里倒去。

他的妈呀,这是真的吗?小世子居然在他的管辖内被拐卖还被毒打了?

完了,彻底完了。

(小颜颜还没有吃饱呢,呜呜。。。。他现在还饿着。)

391、番外(12)

更新时间:2014-3-5 22:20:55 本章字数:3607

军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一听命令,齐声应是,纷纷拔剑出鞘,无数条黑影闪向各处。

不一会儿,灯火玲珑处便传来惊呼惨叫之声。

君月颜皱了皱眉头。

颜少卿则亲昵地握住他的小手,低低说道:“颜颜,我们先上马车。”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安全无虞地将小世子带到王和王后跟前砝。

此时,君月颜的另一只手还抓着瘦三的手。

瘦三看了看颜少卿,有些怯意地想将手收回来。

刚才那位大人的话明显告诉他们,他们和小世子的身份差别太大…当然,这也是事实遒。

君月颜却没有松开劲,刚想说什么,突然,肚子里却响起“咕咕”几声响。

颜少卿一愣神的功夫,君月颜已经抱着空瘪的肚子叫道:“我还没吃饱!”

他一面说一面从口袋里抓出一团油腻腻脏兮兮的剩饭菜,看样子好像是要吞下去似的,足足将在场人惊得忘了动弹。

“颜颜!”颜少卿惊得抓住他的手腕,眼眶不禁湿了。

君月颜啊,他是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孩子,是他们骄傲的延续,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从小就疼爱君月颜的颜少卿怒容满面,控制着声线,一字一字问道:“不给你饭吃是吗?”

他没听清君月颜回答了什么,大脑早被怒火充满,回身喝道:“在抵达京城前,粒米滴水都不允许提供给犯人!”

“是!”

刚刚醒过来的春娘一睁开眼,眼前便是光影缭乱,人声鼎沸,她的脸色更是白得如纸一般,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君月颜,犹自不敢接受事实。

“颜颜,去吃饭!”颜少卿伸手抱起君月颜柔和地说道。

君月颜朝瘦三和黑四看了一眼。

“他们也一起去。”颜少卿看出了他的心思,冲这两个邋遢的孩子和煦一笑。

他是真心感谢这两个孩子的,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那可怖的疤痕和疼痛会全部留在他的颜颜身上。

瘦三和黑四眼中划过一抹亮光。

“还有两个哥哥呢?”君月颜大大方方地问起胖五和矮六来,也邀请他们一同去。

半盏茶时分,广城最大的酒楼满楼皆空。

整座酒楼只迎接颜少卿一行生意。

大厅内,满桌鸡鸭鱼肉各色菜肴堆满一桌,色香味俱全。

若是放在往时,君月颜一定会嚷嚷着浪费,可今天他只顾着大吃特吃了,左手鸡腿,右手排骨,啃得满嘴是油。

“你平时吃不惯荤食的,今天可别贪嘴闹肚子。”

颜少卿拿着雪白的上等绸帕,为他拭了几下嘴角的油渍,有些不赞同地说道。

而瘦三几个,早就扑在美食堆里埋头苦干找不着北了。

在这座酒楼享用上一顿饭,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看着他们四人吃得极香,君月颜心中流过深深的怜惜。

他只是受了一天苦罢了,可他们却是从出生就如此贫困潦倒,那样的日子,他们是怎么挨过来的?

吃饱了,君月颜揉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躺在太师椅内,对颜少卿说道:“二舅公,这些碗叫清夏园里的花嬷嬷洗吧,她可是逼着我洗了不少碗。”

说着,那张满足的小脸做了几个调皮的鬼脸。

颜少卿心中一冷,花嬷嬷么,他记住了。

大家连夜拔营起行,君月颜将瘦三四个也带在了身边,询问他们愿不愿意跟他进宫,这四个小家伙就差跪头谢恩了。

能跟着当朝世子,那可是无数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他们只是四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一朝拣了这么好的运气,都恨不得马上为君月颜效力。

这四人,从此之后便坚定无移地跟着君月颜,后来各自学得一身好本领,成了君月颜当之无愧的左膀右臂。

而且,这一次广城的经历也使他们主仆间的感情不同于其他人,亦主亦友,肝胆相照,终生不悔。

而他们回京的路上,便与君澜风落云曦碰个正着。

听说自己宝贝儿子受了诸多苦楚,还被贩卖到青楼妓院里,落云曦又心疼又气愤,紧紧抱住君月颜亲个不停。

”娘,颜颜没事,颜颜还活着。”君月颜伸手轻轻拭去落云曦眼角的晶莹,十分懂事地安慰她。

落云曦见他如此乖巧,更是心酸得不得了,重重点头,而后看向广城的方向,红唇吐出薄凉的字眼:“烧了清夏园,寸草不留!”

君澜风则紧紧握着儿子的手,粗大的指节不时因激动而失去力道,勒得君月颜眉头直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说着转开了脸,无人看到的地方,一滴晶莹顺着脸颊流下。

这可是他和曦儿的结晶,是他的曦儿险些用命换来的的宝宝,是他们全家的开心宝贝,是他们生命的意义,差一点就失去了…

可恨,可恨,那些伤害他儿子的人都该死!

而这时,对面马车上的郑德跳下了车厢,屁滚尿流地冲君澜风这头横冲直撞而来,直接扑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王,王!”

“这是广城城主。”九煞在一旁提醒道。

君月颜身边的血狼暗卫全被对手一伙引开到其他地方搜查,以至于尚不知君月颜竟会出现在偏僻的广城。

但全岛封锁,广城死人的事情也没有瞒过他们各处的眼线,迅速朝那边进发,掌握了一手信息。

“广城城主?”君澜风薄润的唇轻轻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一脚重重踹开爬过来的郑德,怒喝道,“身为城主,玩弄职守,所辖之地出了死人之事也恍若未闻,你可真是丢尽本王的脸!”

郑德脸庞血色褪尽,却是哼也不敢哼一声。

“革了他的职,合家流放到荒岛去!”君澜风冷声吩咐,“清夏园的,也不用审了,下人全流放,主子么,抄斩九族!”

颜少卿淡淡应了一声。

不多时,便将清夏园的姑娘和男倌们全部发配出去了,留下的则是春娘和花嬷嬷。

虽然花嬷嬷实在算不得主子,但她虐待君月颜,颜少卿岂会让她逃得掉?

他穿着乌黑长靴站在一应马车前,清冷地看着这些人被打发。

我也是奴才,我不是主子!”

花嬷嬷听得来传话的人说得是留下主子,打发下人,可这些人却根本没有报她的名字,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不禁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

一面叫着,她一面扶着凌乱的髻发从马车上一步跨下来,摔倒在地。

颜少卿正要过去,一道幼稚却严肃的声音响起:“放走你?你说可能吗?”

君月颜换了一身银白色锦衫,由落云曦抱着绕到了花嬷嬷身前。

抬头一看是君月颜,花嬷嬷的心瞬间凉了,再看到抱着他的美人,肌肤如玉,脸庞光洁,好似二八少女。

但她长年浸染青楼,也是有眼力的,见这女子气度高贵,衣衫首饰无不贵重,竟是一下猜中她的身份。

“王,王后?”

这个让她倒尽大霉的孩子既然是王世子,那这风华绝代的美人一定是王后了吧?

“听说你教导男倌很有一套啊!”落云曦轻轻柔柔开口,偏生那温和的声音中藏了无限锋利。

“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她忙趴到地上磕头。

落云曦冷笑一声。

她本不是良善之人,眼前这老毒妇作的本就是不干净的生意,又欺负她的孩儿,怎能叫她讨得了好去?

“二舅舅,听说天牢内盛兴不少酷刑,是吗?”她转头看向踱过来的颜少卿,淡淡一笑。

花嬷嬷浑身一颤,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她。

她懂王后的意思了。

如此美貌如花的女子竟然会开得了这样的口?

“我去你妈——”粗鲁的骂声才吐出四个字,花嬷嬷便住了嘴,一声也发不出了。

一根银光闪烁的银针穿透她的嘴唇,生生将上下唇钉在了一起。

花嬷嬷一张嘴,鲜血四溢,痛得她喉咙里溢出一声惨呼,在地上直打滚。

落云曦同时扳过君月颜的脸,并没叫他看见这一幕,有些疲乏地说道:“宝贝,娘有些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好吗?”

听说娘累了,君月颜赶紧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也将花嬷嬷这岔抛到脑后。

春娘透过车窗看着花嬷嬷的惨状,眼露恐惧。

颜少卿目送落云曦与君月颜离去,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地盯着春娘,冷声问道:“和你交易的男人在哪里?”

一柱香后,那名当初用麻布袋套君月颜的大汉也被抓捕了,听说他之前所抓的人是王世子,吓得当场失禁。

第二日,春光明媚,本是大好的天气,广城却翻了天,清夏园被毁,城主被撤,各种传闻并起。

而君月颜随着君澜风和落云曦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392、番外(13)

更新时间:2014-3-6 22:30:34 本章字数:3362

累了一天的君月颜吃饱喝足后,困意也就来了,难得睡在母亲柔软馨香的怀抱里,眼皮子更加撑不起来了。

“娘…”两只短胖的手臂环住落云曦的脖颈,君月颜眯着眼睛,懒懒地开口,“明天,能见着义父吗?”

颜少卿已经告诉过他,萧铭已经安全回来了,那连夜起程,一夜的时间应该能回家吧?

落云曦还要答话,手臂中一空,坐在一旁的君澜风探身将君月颜抱了过去。

他眉眼中尽是温情地对落云曦说道:“曦儿,你也休息吧,累坏了。砝”

落云曦摇了摇头,看看儿子,又看看他,眼中划过浓浓的满足之情。

有爱她的相公,有她爱的宝宝,这辈子,她落云曦还缺什么?

她伸过手,不说话,只是握紧了君澜风的左手,紧紧握住,以手心的热度告诉他,她也深深爱着他,关心着他遘。

君澜风眼角闪过笑意。

君月颜换到父亲怀里,感受到那完全与母亲不同硬度的怀抱,眉头一皱后又缓缓舒展。

虽然不及母亲怀抱的柔软,但那熟悉的气息却也是极好的。

君月颜完全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天一夜,义父的事一直如把刀子横插胸前,让他闷得透不过来气,现在得了母亲的确证,义父真的没出任何事,他这才放下了心。

待他醒来已是次日晌午。

朦朦胧胧地从床上爬坐起来,耳边响起春柳惊喜的笑声:“小世子,您醒了?我给您端粥去!”

君月颜本能地点了点头,眼前所见是一扇十二屏的山水画屏风,他脑中转了一转,已有脚步声走了进来。

“颜颜,饿了吧?先梳洗,春柳姨娘给你去端早餐了。”

说话的是落云曦。

她穿着一袭玫瑰红斜领长衫,样式新颖,色彩活泼而不轻浮,配着她所佩戴的全套金镶玉首饰,高贵典雅,年轻美丽。

“这不是你和爹的房间吗?”君月颜好奇地嘀咕了一声。

“嗯。”落云曦拾起银色内衫递给他,揉了揉他的头道,“先睡这儿。”

她没有解释原因,其实,她和君澜风都想要随时随地眼皮子底下都有这小鬼的身影,更是想在他羽翼丰满之前好好保护他。

君月颜似模似样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喜,他可是很久没有睡在父母身边了。

“王,报!”一名黑衣的暗卫飞奔着进来。

君澜风抬起正要跨进屋的前脚,回身问道:“何事?”

声音并没有多少起伏,很淡,却暗藏几分凌厉。

这名暗卫是他后来培养起来的海卫,现在已经是与九煞几人相同的存在,他的主力心腹。

海卫稳稳定住身形,禀道:“耀星皇快信,称绑架世子的死士并非他所指派,他已经得知铭南王的病早就好了,因他迟迟不回这才派人来抓,但绝对没有要挟小世子的意思,这完全是暗卫们为了效率,擅自主张。”

“敢违背帝王之意擅作主张,这些人的胆子可真够大啊!”

君澜风的语气十分讽刺,显然根本不信这回事。

海卫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信中还说,耀星帝已经将所有暗卫的家属全部诛杀,首级挂在临向北海的城头以儆效尤,铭南王既然是小世子的义父,看着王的面子,他所以才送回来,只要铭南王不出风云国,绝不会动他。”

君澜风冷笑一声:“老匹夫,他有什么资格跟本王提面子!”

在他眼里,耀星帝还不配与他谈条件!

海卫瞧着他的脸色,狐疑地问道:“王,难道要对耀星开战?”

君澜风望着天边一抹流云,眼神深邃,并没有开口。

海卫想了一下,试探地说道:“耀星帝既做出如此下作的姿态,恐怕传扬得人人尽知了,他如此尊敬王,想必没人会将这事再与他联系起来,也许,真的不是他做的。”

如果是耀星帝的话,敢打君月颜的主意还怕被发现吗?何至于连萧铭也送了回来?

君澜风淡淡道:“嗯。不管真假与否,本王从不出无名之师。”

无名,即没有名目。既然耀星放出此等姿态,他也不好追究,但不追究不代表任由耀星胡来。

他会紧紧盯住那头,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他都不会放过!

“爹,义父在哪?”

君月颜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见了,眉头微微一蹙,从屏风后小跑了出来。

听见儿子的声音,君澜风眉眼一和,挥手示意海卫退下,朝君月颜张开手臂。

君月颜扑进他的怀抱,小脸上挂着焦急之色,急匆匆道:“爹,我要去见义父,去见义父!”

“好。”君澜风冲走过来的落云曦一点头,一家三口便去了萧铭所在的院子。

僻静的院子内,萧铭正半倚在太师椅内,福叔蹲在一旁,手边是萧铭常用的大医药箱,他拿着一块纱布正在替萧铭换胸骨上的一处伤药。

“义父,你受伤了?”君月颜看到这一幕立刻从君澜风怀里挣扎下来,朝萧铭飞去。

萧铭见了他喜得眉头飞扬,转瞬面色一黯,低低道:“颜颜,都怪义父,连累你了!。”

君月颜的事他听说了。

“义父,你的胸…”君月颜失神地盯着他的右胸骨,那里开了一条微深的口子,显然伤得并不轻。

“没事。”见他皱着小脸,萧铭伸手抚摸他的脑袋,一脸轻松地说道,“男子汉要坚强!”

“对,男子汉要坚强!”君月颜很喜欢这句话,大声重复了一遍,突然问道,“是耀星那个坏皇帝要来抓义父吗?”

他知道自己的义父是耀星国的王爷,耀星的坏皇帝是义父的兄长。

萧铭沉默了一瞬后,脸色凝重:“别胡说。”

而君澜风与落云曦也双双过来,阻止君月颜继续说下去:“祸从口出,别乱说话!”

君月颜吐了吐舌头,心里叹道,义父伤得这么重,那这段时间岂不是不能与蓝先生相见了?

不对不对,不能再叫义父随便出宫了,不如,请蓝先生进宫?反正他俩也见过面了,再这么做也不算唐突了!

想着,君月颜乐得拍起了巴掌。

话说这头,皇宫里自派了人过去替蓝水修缮房屋,蓝水也从他们嘴里打听到那名遭刺杀的男子是耀星国的铭南王,他和君月颜都已经平安回宫了,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虽然,她一直装得很平静,坐在花丛内整理花草,但内心的情绪却骗不了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担心君月颜这可爱的小家伙。

她悠闲万分地拔去最后一株广玉兰的杂草,起身欲进屋,一声轻微的嗤笑在院子里响起。

蓝水不禁侧头朝笑声来源处看去。

这一看,她不由有些怔愣。

但见那堵爬满了绿色藤类的矮墙上斜坐着一人。

一头乌黑如玉的长发被一顶浅紫色发带束在脑后,发梢随风荡起,如玉的脸庞光滑得没有一丝瑕疵,桃花目,薄润唇,高挺鼻,五官搭配得相得益彰,深邃而又精致。

雪白的锦缎长衫从墙头倾泻下来,腰间垂挂着一只碧玉,衫角随风扬优美的弧度,潇洒自如。

“姑娘,爱花之人不应该有一颗这么狠的心啊!”端木离,没错,就是他,一脸慵懒地开口。

蓝水瞥了他一眼,惊艳之色早已去了,淡淡收了眼神。

“小世子因为你而出事,可我瞧你半点焦急之情都没有!”端木离的声音淡了下去,回想起前日见到的事情,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天孤…我在场,正好瞧见了这件事。姑娘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小世子的安危,反倒所有的精力都拿去种花了!

他可没忘记,前天他可亲眼瞧见世子一走,这姑娘便静静地收拾起她的花草来,仿佛那些就是她的命。

听明白了端木离的话,蓝水微微一笑,并没有和他反驳什么,便转身进了堂屋。

藐视,赤果果的藐视!

端木离恼羞成怒,从墙上一跃而下,便要走过去,而这时蓝水已经提着一个水壶出来了,开始给植物们浇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