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擂台上,她和海蓝皆受重伤,他却抱着她,当着她的面,不顾她的感受,抱着她离开,对她而言,这是何等的羞辱。

她心中苦涩得宛若咬了一嘴黄连,恨意也一点一滴从那时累积。

她不信,凤非离当真会为了她,舍弃和她十余年的相识相知。

他们去历练,凤非离也跟着她去,再一次又掌掴她,那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她的怨恨加深,他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守着叶海蓝,护着叶海蓝。

那她呢?

谁来守护她?

这是谁的悲哀?

她一直等着他回来,眼看着,她的生辰就近了,他每年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陪她过生辰,再忙,也会记得她的生辰。

他还答应,把黑玉魔戒送她当礼物,这是他的承诺,他对她的承诺,从未负过。她从海波那里试探过他们是不是拿到黑玉魔戒了,海波回答虽闪烁,却也让她笃定一件事,黑玉魔戒,他是拿到了。

她心中欢喜无比,他还是想着她的,答应她的事,终还是做到了。

叶海蓝又算得上什么?

她开始期待历练结束,他及时回来,陪她过生辰,这是他们两人早就约定好的了,他的生辰,她陪他过,她的生辰,他也要陪她过,几年来都没有变化。

她听到叶海蓝拿到心莲火,且能解放心莲火十级力量的时候,心中是有震惊的,暗忖着叶海蓝的运气真好,仿佛命里有福星,总是想助于她。

心莲火全部解放,是初级极地强者的实力,看着她爷爷振奋的表情,看到客人上门说起叶海蓝,羡慕又赞许,她只是冷冷一笑,并不把心莲火放在眼里。

第2卷 凤非离 269

269(2002字)

心莲火全部解放,是初级极地强者的实力,看着她爷爷振奋的表情,看到客人上门说起叶海蓝,羡慕又赞许,她只是冷冷一笑,并不把心莲火放在眼里。

听到叶海蓝有此实力,他们就如此,若是听她的实力,那该是怎么样的表情呢?她高傲地想着,并不太在意叶海蓝一事,一心盼着凤非离回来。

他们终是在她生辰前一天回来了,她特意留在家里和叶海蓝打了招呼才去殿下府,他正梳洗完毕,已命人送上一碗长寿面热着,等月过中天,到她的生辰陪她一起吃。

他待她,仍然如初,仿佛一个多月前的争执不曾存在过,她讨要生辰礼物,她期盼着,他能把黑玉魔戒给她,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执意这枚戒指,对这枚戒指,有一种不太正常的占有欲。

他却送她一块墨玉打造的玉佩,并不是她所期盼的黑玉戒指,她微有不悦,道出他的承诺,凤非离只笑道,黑玉戒指不能给她了,其余的话,并未多说。

她心想,黑玉魔戒定是在他手里,多半是他发现了魔戒有什么力量,并不想给她,她的不快也慢慢消散,对她来说,魔戒很重要,凤非离更重要,他若要黑玉魔戒,她不会强求。

他终究记得她生辰,在她来之前,已准备了长寿面,说明他心中有她,尚记得他们的约定,她于他,到底是比叶海蓝重要,她已很满足了。

于是提出要求,交换礼物,既他负了承诺,没办法给她生辰礼物,那就换一个礼物,她要在他府上住半个月,权当是他的补偿。

他沉吟片刻,点头答应了。

她喜悦不已。

每天都住殿下府,她也不怕惹人闲话,在叶海蓝没出现以前,他和她在别人眼里,本就是一对,她唯一恼的是,他对她过于守礼,并不太亲近,从叶海蓝出现后,感觉益发的明显。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正常,她却不允许她的男人喜欢别人,以前曾笑言,不准他和别的女子亲近,他笑而不答,但当真不和别的女人有过暧昧,他不近女色。

他疼她,宠她,万千宠爱都给她,可她却还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直到有一天,她偷偷撞见她的好友和情人在花园偷情,那令人面红心跳的一幕一直残余在她脑海里,她偷偷地问她好友,为何如此不守礼节,友人笑道,男女之间,情到深处,本就该如此,你和殿下不曾如此过吗?

她无言以对,面红耳赤,的确不曾如他们此般的亲热过。

亲吻,甚至爱抚,衣裳半褪,友人媚态毕露,朋友的情人也是激动低喘,和平日冷静沉稳仿佛不是一人,当真是情爱到了深处,就会渴望彼此吗?

她不懂,只知她和凤非离之间,似乎从未如此过,他在她面前总是冷静自持,从未有过越界之为,她惴惴不安,试探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笑答,自然是。

他又未对别的女人如此疼爱过,她受了半点欺负,他会为她讨回来。

此般宠爱,又有谁说不是爱呢?

她迷茫了一阵子,便当是他本性如此,并未深想,他说过喜欢她的,这就足够,可谁知道,他和她之间,在叶海蓝出现后,仿佛隔了一层膜。

这几天他虽陪她,当是生日补偿她,可他却心不在焉,她嫉妒的想,他是不是在想着叶海蓝,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要发疯。

方才,她明知,叶海蓝的心莲火抵不住她的碧血冥月高级解放,她却一意孤行,她想杀叶海蓝。

真的,很想。

此刻见他不信她,心中更悲苦,怨自己刚刚释放的,为何不是巅峰解放。

她身子晃了晃,心绪不稳,凤非离扶着她,“你伤得重,情绪别太起伏。”

“呵呵…”她苦笑,“为何你不信我,你也感觉到,是她的气息,不是吗?”

凤非离抿唇,是啊,他感觉到是海蓝和紫衣的气息没错,只是,为何她们要找海言的麻烦,以海言的实力,不该受伤的。

“她想杀我,你知道吗?凤非离,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相信我?”叶海言失控地哭喊。

凤非离眸色沉厉,“别胡说。”

“呵呵,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死活了。”她咳了咳,心绪越发不稳,身子一软,往后倒去,他眼明手快,赶紧接住她。

海言受了这么重的伤,海蓝呢?她可有受伤?他心中担忧,他的确不信,海蓝无缘无故会杀海言,她是冷情,却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会主动找人麻烦。

转念一想,紫衣在她身边,尚不会有事,他先赶回医治海言,她的伤很重。

等叶海言伤势稳重一些,他立刻来看她,本想看她可否有受伤,却看见她无碍,且和紫衣在说海言之事,言下之意,似真是她们主动找海言麻烦。

他本深信,海蓝不会如此无理取闹,还把海言打成重伤,可谁料事实摆在眼前,他微怒,现身问她为何要杀海言,她似是微愣,只是冷笑,“这是叶海言说的?”

“回答我?”他眸光阴鸷,渐狠厉。

叶海蓝再一次冷笑,月光下的脸色苍白得如一层薄薄的纸,“你跑来质问我,为何要杀她?是啊,为何我要杀她呢?你都认定是我想杀她,理由又何必知道,若真要说理由,我高兴,可以吗?”

她和紫衣本只是一试叶海言身手,究竟到了什么实力,并不想杀她,她是讨厌叶海言,但讨厌一个人,又不是非杀她不可。

她不知叶海言如何和凤非离说的,但事情的确是她们挑起的。

第2卷 凤非离 270

270(2005字)

凤非离眸光阴戾,方才,她站在一片白月光中,脸色亦是月白,他以为,是光线的原因,她的脸色才如此苍白,并未注意到,她是受了伤。

此刻,她偎依在叶海凡怀中,他看得更真切了些,的确受了内伤,他竟没有察觉。叶海凡对她温柔关切,此刻看在他眼里,竟是如此的刺眼。

第一次觉得,他们兄妹的感情过于亲密了,已超出正常的兄妹关系,他伸手,再去夺海蓝,却被叶海凡挡住,素来如清风般的叶海凡声音冰冷,“殿下,夜深了,海蓝需要休息,有事请明日再说。”

凤非离似没听到,眸光阴鸷看着叶海蓝,她全然无惧,漆黑的眸冷清无波,他微怒,“受了伤,为何不说?”

“你真可笑,你是来质问我为何要杀叶海言,又非来看我是否受伤,我受伤与否,和你有什么干系?”她冷笑说道,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讥诮,如秋月寒潭。

她是讥诮,她和紫衣在说叶海言实力一事,他定是听到了,不问青红皂白,劈手就问为何要杀害叶海言,她本想解释的心思,被他阴狠的眸光看得散了。

解释什么?

他已认定她想杀害叶海言,又何必解释,在他心中,果然是信叶海言多一些,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去解释。本以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历练,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一路上他待她如何,她是知道的,他护她,也纵她。一个月的时间很短,转眼就过去了,但历练途中,她是开心的,也喜欢和他相处,虽然他总是色迷迷的,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混话,但莫名的有了一种和他试一试的念头。

她心中自嘲,她还想着,或许他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呢,看来,也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她这辈子没被谁如此牵引过情绪波动,除了凤非离。

哼,她竟然真的在意那两年之约,他对叶海言的喜爱和信任,真是够了,既然如此,他们到此为止,她决计不会插入他和叶海言之间。

她算看清了,他的心是叶海言的,她也许只不过是他一时图新鲜罢了,她是傻子,笨蛋,才会当那两年之约是真的。

或许,上辈子真的欠了他的,这辈子来还的。

“叶海蓝!”凤非离愠怒,做错了事,竟还如此理直气壮,她凭什么如此?是谁给她的权力,让她如此狂妄嚣张,他最恼的,竟不是她这种嚣张,而是她眸中的疏离,那感觉,仿佛抓不住的云,他冷了声音,“去和海言道歉!”

“你做梦!”叶海蓝眸光一厉,直扫凤非离。

“你说什么?”

“你、做、梦!”叶海蓝一字一顿,三个字如子弹般冷冷吐出,眸光冷厉如刀,掩饰了眸中的真实情绪,他竟然要他去和叶海言道歉,凤非离,你真是痴心妄想。

凤非离拳头蓦然握紧,“你再说一次,你不道歉?”

叶海蓝挺直了背脊,劈手指向门口,“滚!凤非离,我不想见到你,立刻给我滚!”

众人皆是一惊,第一次见叶海蓝真的发了脾气,小小的脸上露出狠绝,手笔直地指着门口,动也不动,他们见惯她和凤非离之间打情骂俏,戏谑玩闹,哪见过此般画面。

连叶海凡也微微吃惊。

凤非离眸光一沉,戾气升腾,眸中酝酿了一股疯狂的风暴,如一股黑旋风在眸中咆哮,此刻的他就像一头狂怒的豹子,利爪一伸就会抓伤别人,他正要发怒,紫衣凉凉地说,“喂,凤殿下,到底谁是你的未婚妻呢?我很奇怪耶,听说是海蓝,怎么看都不像呢,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叶海蓝冷笑,眸光清清冷冷如一地白月光,凤非离心头顿感烦躁,狠狠地瞪了紫衣一眼,紫衣轻笑,一脸嘲讽,他更恼。

西门墨轩出声道,“殿下,天色晚了,海蓝受伤也要休息,你先离开吧。”

凤非离看向叶海蓝,她却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美丽的花瓣在她墨玉般的眸中滑落,飘散,如什么东西,也在心中飘散了。

他冷冷拂袖,身影消失在她的庭苑中。

叶海凡扶着她,坐到樱花树下,从空间戒指中拿出玉瓶,倒出一颗粉色的药丸,让她服下,叶海蓝也没二话,吞了下去。

“紫衣,你们两到底干什么去了?”西门墨轩再也忍不住,问一旁的紫衣,她和海蓝怎么会和叶海言打起来呢?看样子还把叶海言打成重伤,“喂,以你们的实力去欺负叶海言,未免太没风度了吧?”

叶海蓝、叶海言不和,并非秘密,他也猜想,莫非她们真的联手欺负人家了,所以凤非离才如此动怒?

“我们的实力欺负叶海言,那又怎么了?”紫衣反问,“你知道她什么实力?”

“七星斗帝啊。”他看得出她的级别是七星斗帝,紫衣的实力应该是法神和初级极地强者之间,而叶海蓝是初级极地强者。

“笨蛋!”紫衣冷冷说道,把她感受不到叶海言的力量波动,存心一试,谁知场面失了控制,这才导致现在的后果。

“怪不得凤非离会生气,你也太惹事了,试她做什么?”西门墨轩摇摇头,“不过,叶海言真的那么强吗?”

“废话。”就是实力并不太稳定,能发挥出来的技能受了自身力量的限制,不能够持续解放高级技能,就像海蓝一样,现在也是受自身力量的影响,心莲火的十级解放一次就要消耗心莲火的一半力量,所以成了必杀技,不能乱用。

等日后她们的力量慢慢提升,解放就能够自由了,最起码限制不会如此厉害。

第2卷 凤非离 271

271(2074字)

叶海凡并无什么惊讶,只是担忧她的身体,她今天连续释放第九,第十级心莲火技能,身体有些吃不消,叶海蓝淡淡说道,“哥哥,没事的,我三天力量就恢复了。”

叶海凡颔首,喃喃自语,“我得想个法子,研究一种丹药,能让你快速地恢复力量,三天太长了。”

“你怕叶海言报复她?”紫衣挑眉,若她没料错的话,叶海言如今应该也只比叶海蓝强一点点,还远不到中级极地强者。“她今天力量受损更厉害,估计所需恢复时间比海蓝长。”

叶海凡颔首,这件事他还要合计一下,以他现在的能力,要炼制出符合海蓝力量的丹药,还是有些勉强,然而…

他忍不住偏头看向叶海蓝,叶海蓝站在樱花树下,少许花瓣落在她头发上,肩膀上,看起来有几分凄然的味道,令人心疼。

“海蓝…”叶海凡还想说什么,却被西门墨轩拉着,他顿了顿,“我们先回去了。”

叶海蓝一笑,道了声晚安,西门墨轩和叶海凡就出了小庭院,紫衣也随之离开,回头看了看叶海蓝,她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樱花树下,在漫天樱花中,静默得如一尊雕像。

她在庭苑站了许久,沉默上楼。

第二天,叶海凡来邀她上学,叶海蓝已是笑意盈盈,恢复寻常模样,并不见有一分失落,叶海凡揉揉她的头,叫上叶家几位兄弟姐妹一起上学。

在校门口的时候,正巧遇上叶海言,她这几日都宿在殿下府,他们是知道的,叶海玉等人见她脸色苍白,并不太好,担忧地上前询问她是否身体有漾,叶海言一笑而过,并没多说什么,眸光落在叶海蓝身上,叶海蓝去视若无睹,仿佛没她此人,牵着叶海凡进了学校。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并无什么寻常,转眼间就过了2个月,阿宝早已恢复健康,叶海蓝在紫衣和踏月的指导下,进步神速,2个月的时间已碰触到斗圣的屏障,且魔法也碰触到圣魔导师的屏障,她的精神力又往上提升了一个台阶,已达到神阶水平。

紫衣在魔兽森林原幽灵殿和圣都之间都建了一个传送阵,这半个月期间,她和踏月陪着叶海蓝前往魔兽森林五次,在一旁帮助叶海蓝历练。

她的实力进一步加强,如今碰到圣阶强者,叶海蓝已不似初始那般惊慌失措,早已能应付自如,紫衣踏月对她的进步大加赞赏。

期间,她没有见过凤非离。

仿佛已遗忘了她的生命之中曾有过此人,一心一意随着紫衣和踏月历练,不断地增强自己的实力,她也没有过问凤非离的事。从叶海云愤愤的语气中,她知道叶海言一直住在殿下府,直到前两日才回叶家,那日在叶家庭苑中碰见她。叶海言唇角噙着淡淡的,得意的笑容,仿佛她和她的战争,已宣告结束。

她叶海言赢了。

叶海蓝很诧异,自己心情竟然很平静,只是冷笑而过,视她如无物,她瞧见叶海言恼羞成怒的容颜,心中暗忖,妈咪说得对,漠视,是对一个人最大的羞辱。

紫衣说,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如果她喜欢凤非离,就该做点什么,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凤非离喜欢叶海言,那人心中,她虽有一席之位,却很低微,既然如此,她何必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