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了吗?”林知夏问他。

江逾白隐晦地答道:“来电人是你哥哥。”

林知夏心中一惊。

不知不觉又有半个月没给哥哥打电话了。她掐指一算,今天确实是她和哥哥通话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夏夏好甜!夏夏不要怕!哥哥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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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1] 俳句的作者是和泉式部,日本平安时期的女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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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没写完QAQ下章继续写(握拳)明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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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温泉

林泽秋一张口就是一连串问题:“学习很忙吗?累不累?吃过早饭了吗?”

林知夏感到一丝紧张。

昨晚她和江逾白又在同一张床上过夜了, 说实话她睡得很踏实、很舒服,整夜都在做美梦。临睡之前,她给江逾白编的那个故事大概把他哄好了,今天早晨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林知夏满脑子都是江逾白, 仍然能滴水不漏地耍心眼:“哥哥, 我的导师帮我联系了期刊的编辑, 我现在是期刊的审稿人, 这两天是有点忙, 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累。我每天都在学习, 我的生活很充实。”

林泽秋听完妹妹的话, 颇为赞许道:“挺好的。”

他话中一顿, 又说:“我这学期找了一份实习工作, 你钱不够用就跟我说。你自己做饭嫌累, 就别做了,去外面的饭店吃。”

原来林泽秋给她打电话,是为了和她讲这件事。

林知夏懵了两秒钟, 才答道:“哥哥,你挣到的钱, 可以留着自己花。”

“我没有花钱的地方,”林泽秋不假思索道,“你在国外买什么东西都贵。”

林知夏发现, 林泽秋越来越贤惠温和了,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三天两头凶她几句。一个人的成长,似乎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林知夏的心情有些微妙。她轻声说:“你不用担心我, 我过得很好,钱也够用……”

林泽秋一边听妹妹讲话,一边走在一条人行道上, 午后的阳光洒了他满身。他今天下午没课,就准备去公司实习。实习期的月薪是3100元,外加1000元的住房补贴,合计4100元。

林泽秋的生活开销很少,每个月至少能存下来三千多块。他踏实肯干,认真负责,经常在公司忙到晚上八.九点才走,领导和同事们都对他赞赏有加。他打算一直工作到年底,攒个万把块钱,再给林知夏买张机票,让她飞回省城过年,爸爸妈妈都很想念她。

他们一家人很久没团聚了。

林知夏与他心有灵犀。

林知夏向他透露道:“明年春节,我想回家一趟。”

林泽秋说:“到时候我给你买机票。”

林泽秋放慢了脚步,跨过台阶,走进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大楼。他确认了林知夏平安无事,就随口说:“行了,我去忙了,月底再聊。”

林知夏爽快地答应道:“好的,哥哥再见。”

江逾白以为通话已经结束了。他非常温柔体贴地问她 :“你早上想吃什么?”

好巧不巧,林泽秋听见了江逾白的声音。

林泽秋觉得,这声音蛮好听的,透着一股熟悉感,但他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他发出了严肃的质问:“林知夏,你在寝室吗?”

林知夏的大脑高速运转。电光火石之间,她决定用胡编乱造的故事来糊弄哥哥——在哥哥的眼里,林知夏还没长大。如果让哥哥知道实情,知道她和江逾白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哥哥一定会气成河豚,当场炸掉。

为了不让哥哥炸掉,林知夏沉着冷静地解释道:“哥哥,我和你讲过,我们学校的宿舍是男女混住的,厨房也是公用的,我在厨房碰见了同学,同学问我早晨想吃什么,这是我们互相打招呼的方式。”

林泽秋思索片刻,信以为真。

他还说:“男女混住的寝室……你别让男生进你屋子。”

林知夏特别懂事地说:“好的,我会保护自己的!”

林泽秋这才和她说了“再见”,随即挂断了电话。

听见手机里传来“嘟嘟”声,林知夏放下心来。林泽秋真的很好糊弄,她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关了。

截至目前,林知夏还没告诉家里人,她有男朋友了。她打算拖到明年春节,再向父母讲实话。她还问起江逾白:“你的爸爸妈妈听说你有女朋友了吗?”

江逾白很坦诚:“我全家都知道。”

林知夏惊讶至极:“什么时候的事?”

江逾白翻出一本早餐菜单。他把菜单递到林知夏手中,方才开口道:“去年九月,我来上学之前,我在家里……说过我们的关系。”

当时,江逾白还说,林知夏要来剑桥读博士,正好他能照顾她。

江逾白的叔叔向他道喜,夸他有出息,又说自己早就猜到了他和林知夏长大以后必然是一对,江逾白的妈妈倒是没讲什么,爸爸教他要对感情负责。他的家人基本都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仿佛一切发展尽在预料之中。

*

这天早上,林知夏和江逾白在房间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饭后,林知夏抱着笔记本电脑去了书房。

她摊开韩广的论文,一页一页地逐行审阅。韩广的研究方向很新颖,他引用了十几篇林知夏从没看过的论文。

于是,林知夏在学校的电子图书馆里找到那些论文,非常认真地浏览了一遍。她读论文的速度极快,思考的方法也很特别。她的指尖在屏幕上绕几圈,就能搞懂那一大堆定理、命题和注解的意思。

林知夏看论文的速度,可能比江逾白快十倍。

江逾白觉得,他在林知夏的面前完全可以扮演一个体育特长生的角色。他默默地写着自己的经济学作业,列出一长串的数学表达式,林知夏就凑了过来,瞥一眼他的手稿,赞叹道:“你的基本功好扎实!”

说完,她还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江逾白写作业的效率变得更高。

整个周六白天,林知夏和江逾白都待在书房学习。哪怕窗外就是好山好水好风景,他们二人也心如止水。

林知夏的审稿工作接近尾声。她发现了很多问题——韩广的实验数据不够充分,计算模型也不够准确。换句话说,韩广必须补做实验,再换一个计算模型。

林知夏打开LaTex(论文排版系统),详细地写出自己的审稿意见。她把这份文档上传为附件,通过学校邮箱发给了韩广,做完这些事,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江逾白刚好也写完了他的作业。

彼时,夕阳的余光影影绰绰,晚霞如彩缎一般铺展在浩瀚的湖面上。林知夏遥望远方,那壮阔瑰丽的景象让她的心境更加平和。她提议道:“我们去泡温泉吧。”

江逾白还没做声,林知夏就说:“我带了泳衣,你呢?”

江逾白当然也带了泳衣。

林知夏曾经讲过,她想看江逾白穿泳装的样子。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眼见江逾白没有推辞,林知夏的心情既兴奋又庄严,仿佛要和江逾白交换什么重要的东西。她飞快地跑进卧室,找出她的泳衣,没有丝毫迟疑地换上这套衣服,朝着一面镜子照了一会儿。

那是一套浅珊瑚粉色的泳衣,领子开得非常低,可见她胸前发育极好,背后的细绳被系成了一朵蝴蝶结——只要拽开绳子,泳衣就会松开,不过林知夏相信江逾白肯定不会乱扯她的蝴蝶结。

林知夏穿着这件泳衣,略带一丝腼腆,缓步走向了温泉浴池。

温热的水汽蒸腾,如烟似雾,弥漫不止,江逾白坐在水波荡漾的泉池里,听见林知夏甜甜绵绵的声音:“我来啦。”

他微微抬头,与她对视。

他的喉结接连滚动两下,朝她伸出一只手:“夏夏,过来。”

*

泉水漫过了台阶,林知夏搭着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勾起一圈又一圈的清澈涟漪。

水位线沿着她的双腿缓慢上升,最终与她的腰部平齐,她赤足踩着大理石砌成的池底,如履薄冰般小心谨慎地来到江逾白的身边。

她紧紧地抓住江逾白的手。

水池比她想象中更深一些,她要找一个稳固的支撑点——江逾白就是她的首选。

江逾白轻轻揽上她的后背,沾着水珠的肌肤相亲,触感与往日不同。她倚进他的怀里,饱满的胸口紧贴着他,激得江逾白侧过头又做了一次深呼吸。

眼前这一幕,从未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换句话说,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水池的内圈有一座长椅,江逾白坐在椅子上,右手紧紧搂着林知夏,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潜意识,他越来越心浮气躁,指尖又勾到了一条细绳。

林知夏似有所感。

她提醒他:“我背后有一个蝴蝶结,你不要拽那条绳子,我的泳衣会掉下来。”

江逾白嗓音低哑地“嗯”了一声。

林知夏全身放松,懒洋洋地依偎着他。

热气飘荡的泉水让她的疲惫和劳累一扫而光。

江逾白的怀抱一如既往地为她提供了充足的安全感,她感到舒适又惬意,四肢百骸都在享受着慰藉。原来传说中的“泡温泉”是这么令人舒服愉快的一件事,难怪全世界都有各式各样的温泉浴场。

林知夏侧坐在石椅上,伸直她的一双长腿,雪白的手臂缠着江逾白的脖子,又盯着他的锁骨细瞧,她用食指仔细描摹他的骨形,就像在对一件陌生的宝物做研究。

江逾白仰头靠着池壁,浑身血液都在灼热地燃烧。

他快疯了,真的就差那么一点。他残存的理智强迫自己用严肃的声调警告她:“你坐好……”

他说:“你再继续,我可能会拽你的蝴蝶结。”

林知夏眸色纯净,没有一丁点邪念。

她刚才的所作所为,仿佛是一场天真无邪的恶作剧,也是在惩罚他难以排解的叵测之心。

她的委屈若有似无:“我不能碰你吗?”

江逾白连忙哄她:“你可以随便碰……”

“不可以,”林知夏眉间微蹙,“你威胁我,你会解开我的蝴蝶结。”

江逾白撒谎道:“不会的,我没那么想过。”

林知夏审视着他,莞尔一笑:“真的吗?”

江逾白怀疑她什么都懂,什么都能猜到,她只是在不断地挑战他的定力和忍耐力。这个假设让他的心火烧得熊熊烈烈,他坦诚道:“在我的想象里,那条绳子被我扯烂了几百次。”

林知夏眨了眨水润的眼睛。

江逾白完全堕入肮脏不堪的沼泽。他一句一顿地向她描述那些污浊的念头:“绳子扯烂了,衣带还挂在你的肩上……”

他的目光从她的肩膀和胸部一扫而过:“在说‘对不起’之前,你猜,我会对你做什么?”

江逾白以为,他已经吓到了林知夏。

怎料林知夏拍击水面,溅出水花:“你什么都不会做,我觉得你的胆子没有那么大。”

话音未落,江逾白拉住那条细绳。

他没有猛然拽开绳结,而是一寸一寸地缓慢抽动。

林知夏懵了一秒,赶紧捂住上衣:“你……”她的脸颊红霞飞染:“你说过,你这一趟带我出来玩,没有别的打算,只是想让我放松。”

是的。

江逾白确实说过这句话。

他重新搂住她,亲了亲她的脸。

林知夏转过去,背对着他。

江逾白终于能顺遂心意,亲手拆了那朵蝴蝶结——却是为了帮她系得更紧。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为女生系蝴蝶结,他指尖收拢绳子,林知夏又说:“有点勒。”

他的手绕到前头,替她松了一下,问她:“舒服了吗?”

“嗯嗯。”林知夏点头。

江逾白如获大赦。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和林知夏讨论起数学,这对林知夏而言也是一种放松。露台外的天色越来越黑,夕阳沉落在山脉最深处,他们从数学讲到天文地理,轻浅的谈话声也落进今夜的最后一抹晚霞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胃痛,实在写不动了QAQ今天就暂且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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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雪山温泉篇结束了,明天回学校继续认真学习(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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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之旅

数学话题引发了林知夏的强烈兴趣。

林知夏在温泉池里泡了一个多小时, 意犹未尽。晚餐的餐桌上,林知夏又和江逾白聊起了“波尔查诺-维尔斯特拉斯定理”,这个定理在《经济数学》中也是常见的。她给江逾白出了几道题, 江逾白答得很快, 林知夏就很高兴。

饭后,江逾白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本《经济数学》。

卧室里静悄悄毫无声息,江逾白坐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背靠着床头,在灯下看书。凉爽的夜风吹进室内,他的思维逐渐沉浸于数学世界。

江逾白翻页时,林知夏伸出一根手指, 点在了纸页之间。

“你想玩游戏吗?”林知夏问他。

江逾白忽然变得很矜持、很贞烈。他原本挽起了衣袖。听见林知夏的话,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袖子。他竟然把袖口放了下来,严严实实地遮住手腕。他保守正直不近女色,沉心静气地拒绝她:“明天一早,我们要去爬雪山,今晚早点休息吧。”

林知夏指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晚上八点, 你就要休息了吗?”

江逾白合上书本, 反问她:“你想玩什么游戏?”

林知夏端端正正地跪坐着:“真心话和大冒险。”

江逾白清楚地记得他在温泉池里的煎熬和挣扎。他心里明白,前方可能有万丈深渊等着他,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了。他顺从了林知夏,还问她:“怎么玩?”

林知夏拿出一副扑克牌:“概率与排列组合游戏。”

江逾白自言自语道:“我有没有可能赢过你?”

林知夏勾唇一笑,坦诚道:“没有。”

整整八年来,在林知夏的面前,江逾白的胜负欲被她压制到了最低点。然而,这一刻,江逾白的竞争意识再度被林知夏激发。他云淡风轻地笑了:“你制定规则, 我们多玩几局。”

林知夏立刻答应。

她介绍了一种名叫“Pontoon”的赌场纸牌游戏——这种游戏是“21点”的进阶版。据说,“Pontoon”会让玩家无法算牌,输赢仅凭运气。

江逾白和林知夏玩了三盘。

他三盘全输。

林知夏骄傲地挺直了腰杆。

江逾白面不改色,仿佛输的人不是他:“真心话和大冒险……我选大冒险。”

林知夏原本以为,江逾白会选真心话——这样一来,她就能好好盘问他在温泉池内的心理活动。他的心路历程应该被写进《人类观察日记》。他真的长大了,不知不觉中,他是个成年人了。

但他没选“真心话”,林知夏退而求其次,就和他玩起“大冒险”。

首先,她征求了他的意见:“今天在温泉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明天晚上我们就回学校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你能让我研究一下吗?”

江逾白知道,他不能言而无信。

打从游戏开始,他就无法抽身离开。

他关掉了卧室的灯,沉默地盖好被子。说实话,他宁愿林知夏是看中了他的外表,而不仅仅是受到了好奇心的驱使,千方百计地想要把他研究透彻。

今天泡温泉的时候,林知夏的眼睛里光芒闪动,几年前,她和江逾白一起做“林江”机器人时,她的脸上也有类似的表情——江逾白忽然觉得,这种思路并不正确。林知夏和他聊天时的笑容总是很甜,她总是对他说“我真的好喜欢你”,还要给他写四万首情诗。她费尽心机地想研究他,完全是出于真挚的感情。

他应该尽量配合才对。

江逾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地解开衣扣。

借着黑暗的掩护 ,林知夏开心地钻进被子里。

她猜想江逾白已经知道了她要做什么。因为她隐隐听到他加重的呼吸声,这样就很好玩,她其实挺喜欢看他揭开冷静表象的样子。

被子里闷热不通风,林知夏往前挪了一段距离。

她的异性探索之旅,就从他的锁骨开始。

她悄悄地亲了他一下,随后发出了极其细微、青涩的裹吮声。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江逾白一手抓住床头。他的手使尽全力,骨节都要捏碎,好在这种状态只维持了几秒钟,他大约适应了林知夏带来的刺激。他松开手,下巴稍微往上抬,说话的声音却压得很低:“夏夏。”他叫她的小名:“我们开灯吧。”

林知夏含糊不清地撒娇:“不要嘛。”

江逾白企图说服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知夏硬气起来:“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江逾白的手伸进被子,摸到她的肩膀:“我想看。”他的语气似乎有诱哄的意思:“让我看看你。”

林知夏钻进被子更深处:“那我就不玩了。”

江逾白只能作罢。在这个没有一丝光亮的漆黑夜晚,他嗓音沙哑道:“我不开灯,夏夏,过来……别把我晾在这里。”

他还想再说两句话,林知夏又开始了,随之而来的感触就像一剂亢奋的强效药注入他的血液,使他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起初他还看着被子,后来他不得不移开目光,尽其所能地侧耳细听,捕捉一切细微声响,在脑海中想象她的表情和动作。

这一条探索路程,终止于他的腰腹。

林知夏不敢继续了。

她胆子再大也怂了。

她扑进江逾白的怀里,被他的左手紧搂着。她终于良心发现,慰问了他一句:“你很难受吗?”

“没关系,我不难受,”江逾白声称,“这很正常,过一会儿就好了。”

林知夏拱了拱他:“你真的好温柔。”她喃喃自语:“我好喜欢你……”

林知夏一句话还没讲完,江逾白箍紧她的腰肢,热烈而迫切地吻她,吻得她意乱情迷喘不上来气。她神思混沌,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她只知道,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她又做了一整晚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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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朝阳普照,致使万物一新。

林知夏和江逾白结伴去爬雪山。

他们在山脚下见到一个广阔的牧场,羊群分散在苍茫翠绿的草野上。林知夏沿着栅栏,快步往前走,竟然有一只小羊跟紧她的脚步,在围栏的另一侧疯跑起来。

林知夏“哈哈哈哈”地笑了。

她拉着江逾白的手,和他走了一段山路,气温越来越低,冷风呼啸而过,宛似刺骨钢刀。林知夏打起寒颤,江逾白脱下外套罩住了她。她不敢久留,拽起江逾白就往山下跑。

这一趟瑞士旅游,匆匆地宣告结束。

当天下午,江逾白和林知夏乘坐返程的飞机回到了他们的大学所在地。江逾白还把林知夏送回了她的寝室。她关门之后,江逾白在她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去。

忙碌的校园生活再度拉开帷幕。

林知夏坐在她的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检查邮箱,她收到了韩广的回信——韩广正在修改论文。他想把林知夏添加到作者列表里,他下个月就要把论文投递出去。

林知夏又给韩广写了一封邮件。她告诉韩广:“你别急,实验和模型都不是大问题,你可以把我放进论文的‘致谢部分’。时间来得及,你加油,祝你成功。”

韩广秒回道:“谢谢,等文章改完,我请你吃饭。”

林知夏谢绝道:“不用了,别客气,我是你的助教,帮你审稿是应该的。”

韩广不再给她发邮件。

林知夏放下心来。很好,她的审稿事业进展得十分顺利。虽然,期刊审稿人几乎没有报酬,常年做着义务劳动,但是,审稿能带来很多磨练的机会,也能让她保持视野开阔,接触到全世界范围内的最新研究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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