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良和魏尧在书房里面下棋,范氏和云招福将饭菜都摆上桌子之后,才让人去喊他们过来吃饭,云公良一边走还一边在纳闷:“我先前若不走那一步,你便不能有机可乘了,是不是?”

魏尧脾气好,一路笑答:“那是自然,岳父棋力之高,我可不是对手。”

云公良就算知道,这是魏尧说的谦虚话,但听了还是颇为受用的,进了厅之后,云召采被武氏逼着要给云公良磕头,云公良给拉住了:

“这是做什么?别听你娘的,这回的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你,那杜家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他们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我,你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云召采吃了好些天的牢饭,回来一直挺忐忑,现在看见父亲不怪他,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坐了下来,魏尧主动举杯,云招福见状,按着他的手,提醒他自己的酒量,魏尧拉过她,笑道:“我就喝一杯,给大哥接风。”

云招福这才松手。

第66章

事实证明, 男人的话根本不能相信。

魏尧说是喝一杯,却是喝了一杯又一杯。云招福一个不注意, 他就给喝多了。

好不容易把他扶上了车,带回府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云招福把他扶着坐在床沿上, 他也挺听话, 不吵不闹,安静的坐着,他们两人的习惯是, 房里都不喜欢让人伺候, 所以把魏尧弄回来,只能云招福自己伺候他了。

云招福给他脱了衣裳擦身子, 刚开始的时候,魏尧还挺配合的,可到后来, 就有些不对味了,云招福在眼前,他总是贴过去与她亲近,在她脸上,颈子上轻蹭,云招福手里拿着东西,他衣裳也没穿好, 就闪闪躲躲的,提醒他道:

“今儿你可别发酒疯啊。我小日子来了,跟你闹不得。”

魏尧好像没听见,在云招福身上拱来拱去,云招福手里还拿着东西,没法推开他,但也是挣扎不已,魏尧衣襟敞开,胸腹前的肌肤蹭着云招福的衣裳,更是叫人忍不住,云招福不配合,魏尧干脆抓着她的两只手,狠狠的将之抵在了床框之上,不容她有任何闪躲的机会,一路攻城略地,上下其手,沿着她的背脊处,探入了衣襟,一路往下。

云招福本来还没那么激动,想着让他舒服一会儿便罢了,可他的手探入她衣襟,并一路往下之后,情况就不对了,云招福用尽了力气,将头转到旁边,喊了一声:“不要不要,别碰那里!”

然而…已经晚了。

某人的手从云招福的衣襟里拿出来,感觉手指上热乎乎的,带着腥气,呆愣愣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赤红的颜色让魏尧瞬间就清醒过来。

云招福觉得自己简直丢人丢到家了,看着魏尧手上的殷红,脸简直想要要被火烧起来似的,若说时间尴尬的事情,还有比这个更厉害的吗?

云招福一把推开了抵着她的魏尧,将手里先前给他擦身的毛巾扔到他身上,魏尧依旧犯傻,拿手接住,似乎还没从看见鲜血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云招福捂着脸跑入了洗房内,蹲在地上,心扑通扑通的跳,这下可怎么办,被魏尧看见那么…那么…丢人的东西。她今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他呢?

转念一想,这全都怪魏尧,让他别喝酒,他偏不信,如今好了,不仅喝醉了,还连累她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下回他还想不想喝酒了,别说一杯了,就是酒味儿,云招福也不会让魏尧再闻见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角,先前魏尧将手拿出来的时候,蹭了一些在云招福的衣角上,脑中那尴尬的画面挥之不去。

在洗房里面期期艾艾了老半天,云招福洗了澡,换了衣裳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悄悄的探头出去,没看见魏尧,火速钻了出来,她拿起梳妆台上的香脂膏,刮了一点在手上,搓揉后抹在脸上和脖子上,左右看了看,都没有发现魏尧的身影,云招福在梳妆台前坐下,纳闷自言自语:

“难不成出去了?”

他都醉了,出去干什么呀?想起他每回醉了之后在床上的表现,云招福忽然心上一紧,他不会出去找姑娘了吧。

猛地从梳妆台前站起来,意识到了情况很严重,若是魏尧喝醉了,在她这里得不到满足,会不会就去外面找其他女人解决呀。若真是如此,云招福可就要哭了。

从寝房走出,外面的灯已经熄了,黑乎乎的,云招福打开房门,往外看了一眼,借着廊下的灯光左右看着,书锦披着一身衣裳,举着烛火走来,她是听见主屋开门的声音过来的,对云招福问道:

“王妃,您有什么事吗?”

云招福犹豫片刻后,还是对书锦问道:“你可曾看见王爷出门?”

书锦一愣:“王爷?没有啊。房门一动,我与听雪的屋子就能知道的。”

云招福想想也是,魏尧除非不走正门,要不然不可能一点声音没有吧,对书锦摆摆手:“行了,你去睡吧。”

书锦问:“王妃,是王爷…不见了吗?”

云招福抿了抿唇,尴尬的摇了摇头:“别问了,你去睡吧。”

书锦见云招福神色不对,哪里还敢多问,行了告退礼之后,就回去走廊尽头。

云招福转身入房,将门关好,正纳闷魏尧去了哪里的时候,却好像听见一点异样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出,猛地一震,背脊有些发凉,云招福循着那细小的声音走过去,小声问道:

“魏尧,是你吗?”

那声音还在继续,却是没人回她。

云招福眯着眼睛在黑暗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魏尧的身影,可明明就是有声音在,她返回寝房,取了烛火过来,将外厅的灯点了,魏尧不在,云招福又拿着烛火去了最西边的小书房,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这个小书房平日里只有魏尧会来,云招福知道那桌面上有一盏灯,便伸手挡着手里的烛火不让风吹灭,往书案那儿走去,可忽然膝盖好像撞到了什么,云招福低头一看,只见魏尧正趴在地上,手里忙忙乎乎的擦拭着什么。

云招福吓了一跳,赶忙蹲下去对魏尧问:

“你干什么呢?”

魏尧不做声,继续擦拭,他手里拿来擦椅子脚的布,就是先前云招福给他擦身子,后来甩到他身上的那一块,云招福将烛火放到地上,然后就去拉魏尧的手:

“魏尧,你擦什么呢。起来吧,该去睡了。”

魏尧停下动作,却是不起来,认真的指着书房里的桌椅说道:“这里脏,得擦。”

云招福:…

说完这话,魏尧便不再理会云招福,继续他的擦拭事业去了,云招福在旁边看来他一会儿,见他擦完了椅子擦桌子,擦完了桌子,又开始擦书架,擦完了书架,以为他要完工的时候,他又开始挪动书房里的摆设,一会儿把椅子搬到左边,一会儿搬到右边,总之忙个不停,并且,云招福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兀自收拾着他心目中的小书房。

云招福坐在那里,倒要看看他这酒疯能发到什么时候。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魏尧这外表看起来正正常常,高高帅帅的一个下伙子,酒量差也就算了,酒品还不太好,不是化身调情狂魔,就是精力多的无处发泄,在书房里,外厅中,搬搬弄弄,直到深夜都不停歇。

云招福实在困得不行,干脆就趴在罗汉床的矮桌上,打算眯一会儿觉,可眼睛一闭,就睡着了,幸好现在是夏天,要不然穿这么少睡的话,肯定得着凉。

第二天清晨,云招福是在床铺上醒来的,她揉着眼睛,脑子还有点发懵,因为她昨晚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床的,魏尧也不在身边,不会已经出去了吧。

云招福从床上下来,没有换衣裳就走到外厅去看,果不其然,外厅和小书房简直焕然一新,窗明几净,并且好些东西,还挪了方位,不用说,这一定是魏尧昨天晚上‘努力’的结果了。

谁能想到,魏尧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世间奇男子。

酒量差,爱插花,吃饭慢,钟爱健康生活,喜欢遛弯儿,喝醉以后狼性大发,得不到满足的话,也不找其他女人,而是画情欲为动力,收拾屋子一晚上不停歇。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一道声音自云招福身后传来,吓了云招福一跳,回头一看,就见魏尧头上湿漉漉的,身上还穿着宽敞的睡觉道袍,衣襟敞开,此等美色,让云招福立刻就看呆了,忘记回答他的问题。

魏尧来到云招福跟前,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让云招福回过了神,魏尧勾唇问道:

“发什么呆呀,问你话呢,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你睡在那儿,我把你抱上床,我自己就腰酸背疼的。跟干了一晚上活儿似的。”

云招福看着他,轻咳了一声,你不就干了一晚上的活儿嘛,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嘴上却说:“哦,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自己干了什么,不记得了?”

魏尧双手抱胸,抿唇想了想:“嗯…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我在搬桌子,擦椅子…”

云招福挑眉:“还有呢?”

内心期盼他不要想起那件她的丢脸事。

魏尧眨巴两下眼睛,摇头回道:“没有了,就是不记得才问你的。”

云招福大大的松了口气,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记得就算了,你昨晚上挺丢脸的,说出来怕你不好意思,还是不说了吧。”

然后从魏尧身边经过,云招福一身轻松的去到屏风内换衣裳,洗漱过后,让书锦和听雪进来摆饭,两人看见房间里陈设大变样,只愣了愣,便没有多言,放下早饭就退了出去。

云招福拿起了一个肉包子,正啃了一口,香喷喷的肉汁在口中散开,别提多美味了,可忽然坐在她对面的魏尧,捧着粥碗,目光沉静的盯着他面前的一盘儿红萝卜,抬头对胃口大开的云招福说道:

“我好像还记得我手上沾了你的血。”

“噗咳咳咳咳。”

云招福差点把嘴里的粥给尽数喷出去!不意外的呛到了气管,她面红耳赤的指着魏尧,用间断的声音怒道:

“魏尧…你,你是故意的!”

第67章

吃完了早饭, 云招福不想跟魏尧说话,就算魏尧主动凑过来, 她也不愿开口,送他个白眼,让他一边凉快去。

魏尧得不到老婆的关爱,只好独自一人去了书房,云招福觉得在府里憋闷, 就带着秦霜和秦夏出门, 打算去酒窖里拿几坛刚酿好的醉仙酿。

可到了门口之后,就看见一队官兵刚从定王府门前经过,王顺进门, 看见正要出门的云招福, 上前行礼,云招福问:

“怎么有官兵来?”

王顺一脸愁容:“是五城兵马司的, 特意上门来提醒这些日子晚上不要出门。”

云招福不解:“怎么了?有宵禁在,谁晚上出门呀?”大魏的宵禁时间是戌时三刻到寅时三刻,这段时间若要在街上通行, 除了巡逻的官兵意外,都要通行令才能行走,不然就是违法,运气不好的话,完全把你抓进牢里关几天。

“唉,王妃。”王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说了:“五城的人过来知会, 说昨儿夜里街上死了好些人,得有上百个吧,各个街道上都有的样子,全都穿着黑衣裳,不知道什么来头,京城里恐怕又得发生恐慌了。”

云招福也觉得惊恐:“怎会死了这么多人?知道是谁干的吗?”

王顺摇头:“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五城兵马司,这段时间,得全日巡逻在街上了。”王顺这时才看见云招福身后的秦霜和秦夏,一般云招福要出门的时候,才会带着秦霜秦夏,其他时间在花园里,就是书锦和听雪跟着。

对云招福问道:“王妃这是要出门吗?”

“是啊,去一趟酒窖。”

“哎,奴才去给王妃看看马车套好了没有。”王顺说完,对秦霜秦夏又道:“你们陪王妃出门,这几天都要当心啊,那些杀人的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太可怕了,想想就渗人。”

秦霜秦夏答应了王顺,他才转身往门房去了。

云招福坐着马车到酒窖里,忙了一阵儿,将一些需要转坛的酒变换了一番,拿了几坛刚刚酿好的醉仙酿,云招福没有回王府,而是转道去了水月庵。

从山下爬上去,气喘吁吁,热的不行,穿过水月庵的庵堂,云招福捐了一些香火钱,然后才出来,从旁边的小道去了静怡师太的院子,静怡师太是带发修行的,所以,并不与庵内普通姑子住在一起。沿着水月庵左侧上去还有几十阶的青石板,静怡师太就住在水月庵上面。

云招福从秦霜秦夏手里接过了酒,让她们在水月庵里等她,她自己一个人拎着酒爬了上去。

院子的门关着,云招福在外面敲了两下,喊道:

“云姑,是我啊。我给师太送东西来了。快开门。”

云招福喊了两声,院子里也没什么反应,她将耳朵贴在门扉之上,里面明明是有动静的,又拍了两下,喊了两声,弯着身子,眯起一只眼睛,想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去,可她还没看到个什么所以然,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云姑的神色有那么一点尴尬,对云招福笑道:“王,王妃。您,您怎么来了?也没派人来知会一声。”

云招福将手里的酒坛子扬了扬:“我新酿了些醉仙酿,想趁着新鲜,拿来给师太尝尝的,师太在里面吗?我拿起给她。”

说完这个,云招福便进了门,云姑阻挡不及,云招福进门之后,就察觉了不对劲,因为她刚才进门的那扇木门边上,除了云姑之外,还站着两个人,两个严肃黑面的男人。

云姑赶忙将门给关了起来,对云招福又是使眼色,又是摇头的,云招福看不懂啊,干咳一声,往两边张望两下,然后才开口说道:

“这个…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云姑和那两个男人的表情,很明确的给了云招福答案。

云招福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好像,也许,大概…无意间闯入了不该闯入的地方,并且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静怡师太的院子里,怎么会有男人?

这个问题见仁见智,不太好说啊。

站在那里,颇觉局促,对云姑问道:“那个…要不今儿我先回去了。就,就不打扰了。告,告辞!”

云招福硬着头皮往门边走去,然而那两尊门神挡在了门后,用身体力行告诉了云招福,进来容易出去难的道理。

就在她跟两个门神两两相对,十分尴尬的时候,静怡师太的房门从内而外打开了,从她的房门内,走出来一个让云招福觉得天雷滚滚的人。

大魏皇帝魏玔。他负手而出,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云招福脑内飞速运转,她是装不认识,还是就此扑上去抱着皇帝的大腿阐述她不是故意上门坏他好事的。

正犹豫之际,魏玔就开口了:

“你来做什么的?”

皇帝一开口,云招福的腿就软了,跪在魏玔面前,磕头行礼。

“起来吧,看都看见了,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云招福咽着口水站起身,房门内又走出一人,静怡师太披着如瀑长发,脸颊红润的走了出来,那一脸娇羞的样子,云招福这个过来人,当然不会以为他们在里面研究富强民主和爱国了,静怡师太美目顾盼而来,落在云招福的身上,那一瞬间,云招福只觉得自己脑内风暴开启,各种宫斗,宅斗,朝斗的画面泉涌一般入了脑子。

魏尧她娘,这是要搞事情啊。

带发修行,把皇帝都给修行来了。

“你是给她送酒的?”比起静怡师太的害羞,魏玔不愧是皇帝,一点都没有被人撞破好事的尴尬,反而从容不迫,让云招福不禁由衷的感慨,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皇帝。

心里吐槽,但嘴上是绝对不敢说的,恭恭敬敬答道:“是,来给师太送点我自己酿的酒。”

魏玔看见云招福手里拎的东西,饶有兴趣的对她招了招手,云招福看了一眼静怡师太,只见她不动声色的对她点了点头,云招福就赶忙将手里的东西送到魏玔面前,摆放到他身旁的石桌上,然后就肃然退后,侧立一旁。

魏玔打开一坛,闻了闻后,便笑了,对静怡师太无限宠溺的说道: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喜欢酒。”

听这口气,不是常来的?云招福心里暗自分析。

静怡师太浅浅一笑,倾国倾城,接过魏玔手里的酒,就着坛口便喝了起来,这娇媚的模样,把魏玔的眼睛都看直了,云招福由衷感叹,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不是白来的,就算是皇帝后宫所有佳丽加起来,都不及这位风情之一二,正宗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魏玔好不容易将自己的目光从静怡师太身上挪开,落回云招福的身上,对她问道:

“你是一个人来的,定王呢?最近也没差事,怎的不陪你过来?”

云招福上前,有些拿不准该说什么,好像怎么说都有点不对,说魏尧忙吧,可皇帝直说了而他最近没差事,说他不忙吧,可他没陪着一起过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让皇帝生他的气,干脆把心一横,云招福开口交代:

“那个…回皇上,昨儿我大哥从京兆府的牢里出来,晚上我与王爷都在云家吃酒来着,可王爷他喝醉了,回去耍酒疯,我与他辩了几句,今儿早上就觉得挺尴尬的,我就一个人来找师太了。”

云招福说的认认真真,诚诚恳恳,一点都没有骗人的意思,哪怕这些话说出来,会丢了一点她与定王的颜面,但总比满口胡言替定王找借口要好,皇帝最喜欢听人说真话了,想象着云招福话里的场景,突然就笑了起来,吓了云招福一跳,赶忙往静怡师太那儿看过去,静怡师太神色平静,并未有什么提醒出来。

正不安之际,就听皇帝笑着开口:

“定王的酒量完全随了朕,半点也没遗传到你的。喝两杯就要醉了,平日里挺正经的一个人,没想到回去居然还会耍酒疯,朕可真是没有想到啊。”

静怡师太抿唇一笑,恰到好处的上了皇帝的心,魏玔收回目光,捻须一番后,对云招福又道:

“你这孩子很好。朕很喜欢。”

皇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云招福愣愣的抬头:“呃,谢皇上喜欢。儿媳何德何能…”

这句是真心话,云招福可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在这位面前露过脸,不过她又偷偷看了一眼静怡师太,那美艳不可方物的样貌,让云招福脑内灵光一闪,然后对皇帝的夸奖就释怀了,有时候,男人夸奖心仪女人的亲友,也是对心仪女人的一种讨好。

皇帝想让静怡师太高兴。云招福立刻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当初给定王他们选妃的时候,朕就想了很多,到底该给定王配一个什么样的妻子,这些年苦了那孩子,有些流言,连朕都听过,不过,他也确实运气有些不好,朕当时就想要给他找个运气好的,云家这姑娘就脱颖而出了。这不,两个孩子成亲以后,果然改善了不少定王的气运,这孩子是个福将。”

皇帝这番夸赞的话,自然是说给静怡师太听的。

云招福左耳进,右耳出,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两个年过中年的人撒狗粮,爱情不分年龄,没有界限,爱上了便是轰轰烈烈。

不管怎么说,今日云招福瞧见的足以说明——静怡师太,要复出了!

第68章

云招福从静怡师太的院子出来, 秦霜秦夏见她神情异常,上前问道:

“王妃, 您怎么了?”

云招福目光呆滞,失魂落魄的回了一句:“风向…要变了。”

秦霜和秦夏不明其意,面面相觑,王妃在说什么?什么风向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