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月初与月秀夜里闲聊之后,她便觉得月秀是一个很好的师傅,他对自己的关怀会让她情不自禁想起哥哥。既然他选定了她入其门下,那自己也坚定信念,打现在起要开始认认真真的修仙。

虽然每天打坐她依旧会昏昏欲睡,但她会强打起精神让自己不那么想睡,要知道她在麓山可是陪着哥哥打坐半个时辰就坐不住的,如今她已认认真真打坐整整一个月了。不久后让她惊奇的发觉,打坐时心中想着在藏经阁看的仙书内容时瞬间觉得丹田内有一股真气源源不绝地往上涌,渐渐地,打坐时她不再觉得昏昏欲睡,倒是觉得飘飘欲仙,如在云端。

更奇怪的是每回在藏经阁读完经书后,当天夜里睡觉便翻覆着睡不着,定要将看过的仙书在脑海中从头想一遍才能入睡。并发觉,不论她看哪一本仙书,都能过目不忘,她并未刻意去背,却能轻松地熟记于心。

于是,月初认为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为此她偷笑了许多个夜晚。可她一直未有机会将这件事告知无双,总觉得无双最近怪怪的,每次找她闲聊,她总是以修炼为借口推脱了。月初想想也觉得自己不该打扰,毕竟无双她对修仙这件事极为看重,也心知她这么努力为的是什么。

原本,在藏经阁红伶的恶意陷害,她想着要给她一点教训,心中也算计好了,既然红伶的心思放在月秀身上,那她便从这里下手。但她又不忍下手,只因月秀对她好,若是用月秀对付红伶,是不是太对不起月秀了?

想到这里,原本定好的计划忽然间有些踌躇,也迟迟没有实施,看来自己还真是学不会哥哥教她的那一套。

静下心来修仙时间就是过的快,不知不觉在南月宫已待了一个月,并在数日前已经开始学习御风术,红伶是在数年前早已学会御风术,如今早已是来去自如。

在学习御风术的第三天,月初竟能飞起来,只是还没前进就摔了下来,无双与红伶看着如此有天赋的月初瞬间有些傻眼,但一旁的月秀却像是一点不惊讶般,将摔在地上的月初扶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错,继续努力。”

有了月秀的鼓励,月初愈发努力,却忽视了一旁始终看着她的无双与红伶。

红伶当初学御风术用了三个月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御风而行,如今的月初竟然用三天的时间飞了起来,又有月秀的赞赏,她不免眼红妒忌,心心念念着想要将月初碎尸万段。

直到七日后,月秀奉天帝之命去缥缈峰,红伶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对付月初。

“月初,师傅临走前交代,命你将这个卷轴送到西曜宫。”红伶将一个隐隐泛着红光的卷轴递给月初。

月初看着面前的卷轴,有些疑惑地问:“西曜仙宫?可是我还没有完全学会御风术,怕是连这个南月山都下不了。”

红伶冷硬道:“你就别谦虚了,我看你这些日子御风术学的不错,都能控制方向了。”

“可是……”月初仍旧有些担心,虽然她的御风术突飞猛进,可是却从未真正实践过。

“别可是了,师傅既然让你送卷轴去说明他对你的御风术有信心。这几天师傅不在宫中,我作为他的大弟子,自然是要替他守着,便也爱莫能助了,你速去速回吧。”红伶有些不耐,想了想继续道:“对了,师傅叮嘱过,这个卷轴是天界机密,千万不得偷看,定要亲自送到西曜神君手中。”

月初这才接过卷轴,不疑有他,便问过仙仆西曜仙宫的方位,带着卷轴便直奔而去。

第一次用御风术飞行,月初明显有些胆怯,生怕一个控制不当就从天上摔下来,但慢慢的才发觉只要意念控制住了便可以稳定身形,随心而动。很快她就掌握了方向平衡,片刻间已来到西曜仙宫。

西曜仙宫与南月仙宫一样,悬浮在空中,举目望去苍茫一片,浮云飞散袅袅仙气。

月初缓步上前,对着守卫道:“我是南月神君的徒弟,奉师命将一样东西带给西曜神君。”说着,并取出腰牌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守卫冷冷地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东西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月初想到红伶再三交代一定要将卷轴亲手交给西曜神君,便说道:“师傅交代,此为天界机密,定要亲手交给西曜神君。”

两侧的守卫相互对望一眼,似乎考虑了一下,掂量了一下事情的轻重,便领着她进了仙宫。

西曜仙宫里的布局与南月仙宫大同小异,突然一只泛着浑身泛着金光的凤凰朝她飞来,凤凰所经之处皆是点点璀璨金芒,月初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凤凰,她的步子顿时停住,仔细打量起头顶的凤凰。

凤凰似通人性,竟在月初的头顶盘旋数圈,迟迟不离去。

守卫瞧见此情景满脸诧异,此凤凰名“九凰”,是西曜神君所养的神鸟,向来只亲近神君一人,如今却在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如此,不免让守卫咋舌。

月初感觉到金凤凰对她的友好气息,含笑伸出手想摸一摸停在面前的凤凰,可手还没触碰到它便闻得一声厉喝:“住手!”

此声让月初的手一抖,立刻收回,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身影掠过眼前,月初首先注意到的是一双镶着宝石的白靴,顿觉一阵压迫感,她不自禁地后退几步,这才看清来人。

来人是一名男子,他的发丝高高束起,轻盈地落在背上,微风拂过,如云的发丝在风中摆动。相貌俊逸却不似月秀那般阴柔,反倒是刚毅冷峻,举手投足间充斥着高雅的贵气,让人无法忽视。剑眉飞扬,充斥着一股子张扬的气势,眉宇间似有一抹化不开的戾气,站在他身边便会感觉到浓郁的压迫。

“神君,这位姑娘自称是南月神君的徒弟,有一份秘密卷轴要亲手交到您手中。”守卫一见来人,即刻恭敬地禀报着。

月初听到守卫的话,才知道此人正是天帝座下四大神君之一的西曜神君,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也恭敬地行了个礼:“月初见过西曜神君。”

“据我所知,南月神君只有红伶一名徒弟。”西曜神君稍微回忆了一下,质疑着。

“月初是师傅新收的徒弟。”月初自知被怀疑,却还是笑答。

“把东西拿过来吧。”西曜神君虽有疑惑,也未再继续追问。

自打一开始就没有正眼瞧过月初,目光一直追随着凤凰朝这边飞来,此时的金凤凰已经飞至他身边,似一个守护神一般,扑哧扑哧着翅膀停留在他的身后。

月初立刻从怀中取出卷轴,双手奉上,西曜神君隔空取过,才打开,只见一团黑气飞速向外涌来,直逼其天门。西曜神君身形一闪,快速躲过那团黑气,指尖一弹轻轻松松地便将那团黑气击碎。

月初正在疑惑这卷轴为何一打开就会有一团黑气冒出,只见西曜神君击碎了那黑气,阴冷地目光便朝她直射而来。

第10章 重伤,西曜仙宫1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解释,只见他的掌风便朝自己逼了过来,她暗叫不好,想要使用御风术逃开,却发觉他的速度之快让她根本无法躲过,生生的挨了他那重重的一掌。

月初被打飞了出去,跌开了几丈外,一口血涌入喉间,瞬间吐了出来。

“谁派你来的!”西曜神君阴鸷的目光涌现杀意,若非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她早命丧当场。

“我,我是南月神君的徒弟,是他派我来的……”月初强自撑着自己最后一丝意识,强调着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明白了这一切皆是红伶设的一场计,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命丧此处。若是她再不出声解释,只怕最后一丝活命的机会都要消逝。

西曜神君眯了眼,隔空将月初腰间佩戴的腰牌取过,只看了一眼便冷笑道:“腰牌是假的。你还不说实话,不想活了?”

“我说了,是南月神君的徒弟……”

月初的声音愈发微弱,只觉眼前一片模糊,隐约间瞧见金凤凰朝自己飞了过来,落至她的身边,头轻轻地蹭着她的脸颊,甚为亲昵。她感受着凤凰那柔软的羽毛,意识终是支撑不住,陷入一片黑暗。

西曜神君有些疑惑地看着九凰竟对一个凡人如此亲近,不免认真打量起躺地不起的人,她身上是有仙气不错,但今日她却将妖邪之术藏匿于卷轴中暗算他,他不免疑心天界有人心存不轨。但如今九凰却对她如此亲近,似乎正在为她求情。

“你在为她求情?”他问九凰。

九凰仍旧一声不吭地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乌黑的眼睛中竟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西曜神君见此情景一愣,隐约觉得不对劲,大步上前,俯视着她,脸上微变。

--------《仙姿玉骨:天妃》作者:慕容湮儿---------

月秀回到南月仙宫时已是两日之后了,发觉无双早早的就等在了仙宫外,面色焦急,并将月初两日未归之事禀报于他。红伶也未等月秀质问便主动开口解释着:“我是觉得月初的御风术已经修炼的不错了,便给了她一个机会表现,况且师傅您离去数日,我不便离去,所以便派了她去。谁知道她这一去便是两日不归,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等师傅您回来。”红伶既然敢陷害月初,便早已经想好了一切退路,只怕是如今的月初已命丧西曜仙宫了,要知道冒充南月神君的徒弟,意图谋害西曜神君是多么大的罪过,只怕是她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月秀一听见这些,脸色当即便冷了下来,随即震怒,阴冷地盯着一脸无辜的红伶,怒斥:“混帐!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红伶第一次见月秀用如此语气对自己说话,眼神中甚至泛起了浓郁的杀意,她的心不由一颤,却强自镇定着,跪在月秀面前:“师傅,徒儿真的是无心的,我以为只是送一份卷轴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引得师傅如此震怒,徒儿甘愿受师傅的任何责罚。”

月秀也不知是因极怒还是因为害怕,他的手隐隐颤抖着,此时已没心思去考虑如何责罚红伶,只是想着月初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无双看着月秀阴晴不定的表情,原本焦急的心情突然放下些许多,低声提醒:“师傅,是否要去西曜仙宫问一问?”

月秀长长的叹了一声,有些事躲不过,那便只有面对了。想到这里,月秀便腾云而去。

一到西曜仙宫,月秀便也不等守卫的阻拦,大步闯入了进去,守卫自然认得来人的身份,自知无力阻拦便也就任其闯入。

当月秀满心焦虑地闯入了正殿,并在偏殿找到了月初,可此刻的场景却让他目瞪口呆。

一身素衣的月初正趴在软榻上,手中捏着碎点心正含笑喂着九凰,月初的笑意深深,却掩盖不住脸上的苍白,看似大病初愈。九凰竟也温顺的张嘴一口口地接过,这个画面看上去是那样和谐,可在月秀的眼中却显得那样诡异。

喂的正开心的月初丝毫没有注意到月秀的到来,他便出生喊道:“月初!”

月初听到月秀的声音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到月秀立刻扯出一个笑容,却显得那么凄惨:“师傅,你回来了。”

月秀听着她声音虚浮,面色一冷:“你受伤了?”

月初想了想,也不知该怎么告诉月秀这几天发生的事,如今红伶不在,她也没办法与其当面对质。幸好两天前是这只叫九凰的凤凰救了她,不然她肯定要命丧在西曜神君的手下。这两日她一直在西曜仙宫养伤,九凰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便也不觉无聊,每次看着金灿灿地九凰时心中只觉亲切无比。

月秀见她没有说话,上前几步便要将躺在软榻上的月初带走,但还未触及她,便听身后传来低低沉沉的声音:“人,你不能带走。”

“她是我的徒弟,为何不能带走?”月秀愤然转身,望着那宝蓝色的身影翩然而来,依稀是那么高傲目空一切的表情,他一直都看不惯。

“你必须解释清楚她的身份。”西曜神君的声音有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她是我的徒弟月初。”月秀一字一句,很清楚地告知于他。

“看来,我得带她到凌霄宝殿去见天帝了。”西曜神君的话语轻盈,却有说不尽的威胁。

“白曜!”月秀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噗嗤一声轻笑打破了二人的争锋相对,只听得月初笑着重复一遍:“白要?好有意思的名字。”

月秀不想此时的月初竟还笑的出来,难不成她根本意识不到现在的危机,竟还有心情为白曜的名字而笑?他瞬间有些头疼,只觉如今面临着无比棘手的问题,若是真的由白曜将月初带上天庭,事情也许就瞒不住了。

“我们出去说吧。”月秀率先迈步而出,白曜紧随其后,独留一脸笑意的月初在软榻上看着一前一后的身影,笑意僵在了脸上,亏她还觉得西曜神君的名字很有意思,正好可以缓解一下他们之间的火药味,这两人竟然就这么丢下她出去了?太尴尬了!

出了偏殿,月秀还是一语不发,只是在心中转了千百回的思量,到底应该如何对白曜解释这件事,以及月初的身份。他更明白,若是这件事捅到了天帝那里,他这个南月神君就不要干了!

第11章 重伤,西曜仙宫2

 终于,他还是叹了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曜负手而立,讽刺地笑道:“九凰向来不爱与人亲近。”

月秀恍然大悟,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这只凤凰,不禁恨得有些牙痒痒:“倒是我忽视了这只死鸟,一向掌管天界刑罚的你要查一个人并非难事,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切。”

白曜依稀嘴角噙着笑:“五百年了,你倒是有心了。”

月秀冷哼:“再有心又如何,今朝还不是栽在你的手中。”可想了想,又不希望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声音不由地软了下来:“看在千年同门情谊上,希望你将此事保密。”

“你太天真,以为此事能瞒过天帝吗?”

“当年的事有蹊跷,我查了五百年,如今已有一丝头绪。”

“说来听听。”白曜神色微动,追问着。

“魔界。”

白曜垂首思附了一小会,似乎在心中盘算了片刻,才道:“她的伤很严重,留她在这儿养伤吧。”

月秀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便是已打算放月初一马,心中不由欣喜,随即又道:“叨扰你多不好意思,还是我将她带回去养伤吧。”

“她是我打伤的。”白曜的话云淡风轻,却是硬生生的阻止了月秀想继续说的话,月秀的嘴角动了动,也只能就此作罢,毕竟自己有把柄在他的手中。

------《仙姿玉骨:天妃》作者:慕容湮儿------

月秀被白曜打发回去后,月初便被仙仆们转移到了客房休息,别看月初和九凰玩的开心,她的伤确实严重,白曜那一掌下去没有留任何情面,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这两日,不过是白曜到太上老君那儿药了一颗天香续命丸,若非这天香续命丸,只怕是月初早就去见阎王了。

如今月初的命是保住了,但依旧内伤严重,毕竟她只是一个凡人,如何能承受这样毫不留情的一掌,如今只能躺着趴着,根本无法下床走路。其实这几日在西曜仙宫养伤她心下也是有些急的,只想着早日康复能够回到南月仙宫,与红伶当面对质,以证清白。

想起红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月初有些愤愤,当初在藏经阁的诬陷就让她想对红伶以牙还牙,她沉默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若是红伶喜欢玩,她陪着玩便是。

月秀把她丢在西曜仙宫养伤,她是心底有些怯怯的,虽然已证实自己确实是月秀的徒弟,但一想到白曜那一掌还是心有余悸。

躺在床榻上的月初正无聊透顶的在数羊,忽而瞧见从窗外飞进来的九凰心情大好,开心地说:“九凰,你又来看我了!”

九凰停在屋内的圆桌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珠子正瞅着她。

“我听给我送药的仙仆说,那天是你为我求情,才保全了我的性命?”月初将从仙仆口中听来的话问了出来。

九凰点点头,这让月初特别兴奋,没想到九凰真的能听懂她说话,于是又问:“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吗?”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依旧是那个蓝色的身影,高雅地迈步而入,月初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白曜,心中总是忽然产生一种距离感。说不出为什么,毕竟月秀也与他一样是高高在上的神君,但月秀是那么亲切温柔,白曜却是傲慢自负,果然神仙与神仙都是不同的。

白曜将手中的卷轴丢了过去,淡淡道:“听说你很有天赋,这个是自愈术,只有学会它你的伤才能真正好起来。”

月初瞥了眼身边的卷轴,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若是受伤了,这自愈术便会自动愈合身上的伤?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可最终却化作一抹失望。

白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欣喜变幻为失望,目光黯了黯,出声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是南月神君的徒弟,所以不能学您的仙术。”月初暗暗可惜着,虽然很想学这自愈术,但是她是有节操的,不能背叛师门。

白曜听到月初的话眼底浮现淡淡地笑意,低声叹道:“那真可惜。”

月初好奇:“可惜什么?”

白曜一边伸手去拿卷轴,一边道:“既然你放弃了唯一活命的机会,当然可惜。”

话音落,指尖还未碰到那卷轴,却见月初一把将身边的卷轴抢了过来,护在怀中,急声道:“不学它就会死吗?”

白曜很认真的点点头。

月初紧紧攥着手中的卷轴,内心又开始挣扎,她还这么年轻,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找到哥哥,怎么能就这样死呢?再想想月秀,相互权衡一下,才发觉自己的命比节操重要多了,那就学吧。

“我改变主意了,不能辜负神君您一片好意,我决定学这自愈术。”

白曜丝毫不介意她突然改变主意,收回手,调头看看停在桌上的九凰,此时的它心情似乎很好,两只爪子在桌上蹦来蹦去。

“既然你爱和她亲近,那就准你在她养伤期间陪伴她吧。”

白曜的话让九凰更加开心,张开翅膀拍了拍,一双眼睛里尽是兴奋的灵动。

五百年了,九凰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了。

白曜的心忽而一沉,眼底闪过一种莫名的情绪,深不见底,令人难以捕捉。

-------《仙姿玉骨:天妃》作者:慕容湮儿-------

之后的几日,月初开始认真修炼自愈术,也不忘喝下仙仆送来的药,也不知是否自愈术真的有效果,她感觉胸口已经不似最初那样疼了,也能由仙仆搀扶着下床走一走了。见到这样的效果,月初心中满是惊奇,更加刻苦地修炼自愈术。

她发觉修炼自愈术与御风术一样,每当她看完仙书后,当下便过目不忘,将里边的内容融会贯通,全身真气涌上心头,整个人身上热血沸腾,精力充沛。

月初美滋滋地想着,看来之前学习御风术的神速并非巧合,月秀说的不错,也许她真是有仙骨,是个修仙的好材料。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待她养好伤就要师傅把全部的仙书都给她看,然后她三天看一本,十天学会一个仙术,这样不出一百年,她就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傅就要被她拍死在沙滩上了。

越往后想,她的心情愈发好,难掩住心中的兴奋竟不自禁笑出了声,正站在窗台上沐浴阳光地九凰被她的笑声吸引,一双灵动的眼睛正费解地看着捧着卷轴笑的异常诡异的月初,不禁打了个寒战。

也不知神游多久,月初终是拉回了一些自己的思绪,收了收笑意,看着窗外那明媚的阳光,低声道:“这么好的阳光,我要出去走一走。”已经不知道闷在这间屋子中多久了,如今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已开始好转,便想着尝试出门走走。

九凰听到她的话,一双眼睛溜溜地转着,似乎在质疑她是否真的能出门行走。

月初放下手中的卷轴,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尽量不扯动到胸口,但由于没有人搀扶,脚下一个不稳便扯动了伤口,她疼得龇牙咧嘴。心中暗暗哀鸣着,白曜这一掌下的手可真狠,都近十日了,一扯动还是如此疼痛。

由于胸口的剧烈疼痛,她又重新跌回了床榻,止不住的咳着,愈发更扯动伤口,瞬间疼的在床上翻滚,眼泪都疼出来了。

九凰一脸无辜地看着痛苦的月初,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她要如此逞强,想要凭一己之力下床呢?它这只凤凰也就只能看着痛苦如此的她也是爱莫能助。

第12章 重伤,西曜仙宫3

 又是数日,自从上一回月初不自量力的想自己下床走走却扯动伤口后,她再也不敢在没人搀扶之下乱下床了,想想当时的疼痛还是心有余悸,比起当初受了白曜一掌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打从上回白曜将九凰留在了这里陪她后便再没见过他,若非今日他来看她,她会以为白曜已经将这个受伤的她抛诸九霄云外了。

这一次的白曜亲自带着两套衣裳过来,说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月初看着衣裳的料子便知比起自己身上穿的粗衣麻布要不知好多少,她瞬间有些感激涕零,白曜真是有心,不仅为她准备了衣裳,还亲自送了过来,看来被他打伤还是有这么一点点好处的。

“自愈术修炼的如何了?”白曜一边询问,一边坐在床榻边拉过她的手。

躺在床上的月初感觉到他手中的温度,瞬间有些说不出话,心中怦怦直跳,他……拉她的手做什么?

正当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白曜的手搭上她的手腕,便开始为其诊脉,感觉到她的脉象平和,便点点头:“恢复的不错。”

原来是看她的伤……月初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喉咙,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为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汗颜。还好她没有矫情的甩开他的手,不然那得多丢脸。

“以你恢复的速度来看,在西曜仙宫还需要住一段时间,所以给你带了两套新做的衣裳。”白曜仿若没瞧见她的尴尬,将手收回。

“其实不牢神君您费心,我可以回南月仙宫养伤的。”月初想化解自己的尴尬,便傻傻的笑了笑。

“是我失手将你重伤至此,唯有将你的伤养好,才不至于欠了南月神君。”白曜说的理所应当,嘴角时不时勾起的淡笑愈显他容色俊然。

月初看着他,瞬间有些头晕目眩,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容貌,白曜比不过月秀,说起温柔,白曜更比不过哥哥,说起狠辣,他当属第一,可是为何她见到白曜的笑容就好像着了迷似的。

更奇怪的是,明明这些日子都未曾与他照面,可是偏偏他这一来,就让她有些心绪不宁,难不成他在每日给她喝的药中下了蛊?

瞧着月初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瞧,白曜也倒是镇定自如,继续道:“依你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可以下床行走了,自己试一试。”

月初闪了闪神,又想起数日前疼的在床上打滚的场面,即刻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这样躺着挺好。”

白曜看她面色如此紧张,不免有些疑惑,倒是一旁的九凰发出了几声低吟,似乎在嘲笑。

月初瞪了眼当日目睹她惨状的九凰,幸好它只是只鸟儿,不会说话,不然她定会被白曜取笑的。

“没事,我扶你。”白曜伸出手来。